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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继续作为化神巅峰的修为继续闭关修炼,蒙蔽天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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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出气筒,不需要伺候白雅惠,甚至不跟其他宫女住在一起。

    白颂若是想远离那个刁钻蛮横,任性骄纵的白国公主,也不算难。

    她心里暗暗庆幸,搜索了一番记忆之后,在院子的角落里找到了一间从外面看上去就非常破烂的屋子。

    站在门口,看着摇摇欲坠的门,以及破了不知多少大洞,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的窗子,白颂懵了。

    这就是她的住处?

    试探着推开门,这才发现,里面比外面看到的还要不堪。

    屋子很小很黑,阴暗又潮湿。推开门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发霉腐烂的味道,肉眼可见的灰尘扑面而来。

    白颂狠狠皱了皱眉,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手在鼻子前使劲扇了扇,勉强适应这糟糕的味道。

    她扫了一眼脏兮兮的桌椅板凳,叹了一口气,打开早前放在床上的包袱,在床板上铺了一张单薄的褥子,盖着洗的甚至有些发白的被子,将包袱枕在脑袋下,闭上了眼睛。

    冰冷潮湿的气息透过单薄的被单不断侵袭着她的毛孔和骨头,尤其是纹身的地方,就像是被很多蚂蚁啃咬似的,血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瘙|痒和难受感。

    床板老化,稍微一动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腐朽的味道更是不断往鼻子里钻,但即便如此,白颂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她身体太虚也太困了,急需要休息。

    脑袋昏昏沉沉,也不知睡了多久,白颂睡得头疼,浑身发软,但就是醒不过来,好像要一鼓作气睡死过去似的。

    鼻翼嗡动,白颂皱了皱眉,费力地睁开了被胶水黏在一起似的眼皮。

    小屋子背光,即便是白天,屋内也一片昏暗,透不进多少光,白颂眨了眨眼睛,也分辨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她躺在床上,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渴到疼痛,但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似的,一根小手指都抬不起来,更不用说起床去倒水了。

    再说,这屋子里也不知多久没住人了,就算有水,她也不敢喝。

    白颂使劲吞咽了口唾沫,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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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觉睡得深沉,直到第二天早上,白颂被人从床上拖起来。

    她迷迷糊糊被人带到大殿上,诸位文武百官都愤怒地瞪着她。

    白颂:“……”深深地垂下脑袋,尽量不让人看见她的脸。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还没洗脸刷牙。

    完全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的白颂,不敢轻举妄动,鹌鹑似的缩着脑袋,乖巧无比。

    看着殿下微微颤抖的身躯,萧澜眼眸闪过一丝怜惜,但在看到大臣们愤慨的表情,听见他们哀叹的话语,立刻就想到了白颂谋划数年的背叛。

    原本稍显柔软的心强硬起来。

    如果自己对她好,这人一定会有恃无恐,继续背叛自己,投桃报李报效自己的母国。

    她一定要让白颂知道,此后除了云国,除了自己,她别无所依。

    至于白国,早就将她当成一件低贱的货物,送给自己了。

    白颂……你最好不要再次背叛我,否则……

    被森寒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白颂就像是被逼到悬崖的猎物,前进,便是粉身碎骨;后退,则是被活生生啃噬的骨头渣都不剩。

    她脸色苍白,青石板冰冷的寒意源源不断地传递到身体,骨头缝都是疼的,白颂整个人更是瑟瑟发抖,牙齿都在咯吱咯吱打颤。

    面对如此辉煌蓬勃的气势,面对萧澜咄咄逼人又令人惊骇的压力,白颂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人上前来将她拖出去直接问斩。

    她双手撑在地面上,手心被冰的生疼,脑袋沉重,肩膀几乎负担不住,颤抖的厉害。

    “皇上,白国细作可恶,恶意损害我国利益,求皇上明断。”

    “是,皇上,依老臣看,若是不严惩以儆效尤,其他小国迟早也会蠢蠢欲动,妄图干涉我国政事,窃取我国机密。”

    “杀!”

    “杀!”

    “死才是解脱,如今各国不缺少死士,如此起不到威慑的作用,臣提议,在她脸上烙上奴的烙印,带上枷锁游街示众,正好给各国提个醒,若是再敢来犯,我云国必将——杀!”

    “对!先游街,再砍头,将尸首挂在城楼暴晒三天,镇城!”

    “臣附议!”

    “臣也附议!”

    白颂一阵毛骨悚然。

    这些老臣们一个个都年过百半了,一只脚都快埋在黄土里了,思想还这么血腥,晚上真的睡得着吗?

    没想到最暴力的原来不是修□□,是古代君臣制度吗?

    白颂脖子一凉,乌龟似的缩了起来。

    耳畔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好声,白颂掀开眼皮,正好对上萧澜垂眸过来的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心尖一颤,慌张转过脸去。

    她什么都不记得,根本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是白国君主,搬出爱国道义,让她过来云国伏法认罪为奴为婢当牛做马,只为安云国女帝泄愤,期许云国的原谅。

    但女帝说的那些事,她真的毫无印象,此时稀里糊涂被拉过来审判,内心十分茫然又无措。

    尤其是最高位上还坐着昨夜折磨了她一晚上的恶魔,白颂本能地心肝俱颤,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直响。

    本以为自己作为俘虏被送来,不过是一刀斩首的事,可经历了昨晚女帝的迷幻举动,白颂觉得,这件事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云国皇上,白、白国国主早已吩咐过,将白颂彻底交给云国处理,从白颂踏入云国边界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白、白国的人,一切发落但凭云国皇上做主。”

    显然,白国的使臣对萧澜的残暴和狠厉早已如雷贯耳,此时吓得一句话都说的磕磕绊绊,好几次都差点咬到舌尖,跪得极为恭敬,就好像趴在地上找地缝钻进去似的。

    白颂猛地瞪圆了眼睛,愕然地看向使臣。

    她不敢相信,她这是被白国……放弃了?

    迫不及待想要将白颂和白国的关系撇开,希望云国在处理白颂的时候千万不要牵累白国,使臣哪敢回应她的眼神,甚至生怕萧澜误会自己跟她之间还有秘密联系,梗着脖子急忙表明:“先前一切乃是白颂擅做主张,我国国主也是被动接受,但即便如此,国主对云国遭受的损失感到抱歉,我国愿意出钱来偿还这部分损失。”

    白颂眼底满是震惊和悲哀。

    自己都已经答应认罪,堂堂一个白国,为了保全自己,竟然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她一个女人身上。

    如此直白无耻的操作,真当云国女帝和大臣们都是傻子们,他们会相信这么拙劣又不堪的谎言吗?

    白颂心中怒不可遏,她恨云国,让自己死还要剥夺她云国子民的身份,她巴不得白国使臣被残暴的萧澜怼回去。

    可她下意识瞄了高台上女帝一眼,对上她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深深愣住了。

    转瞬间,她便想明白了一切。

    不是他们信不信,而是他们选择信不信。

    毕竟,如果云国想要和白国开战,他们就不相信,但如果他们还想继续和平相处,友好共生,他们就选择相信这一切都是她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子搞出来的。

    白颂心内苦笑,面上更是神情哀戚。

    她陡然失去了力气,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有什么比你已经做好了随时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牺牲自己生命的准备后,国家却残忍将一切过错推到你个人身上,然后狠心抛弃你,留下你一个人面对十面埋伏还要更痛苦的吗?

    白颂狠狠揪着自己的胸口,喉头涌出一阵腥甜,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心如刀绞,万箭穿心。

    她脸色煞白,眼瞳失去了焦距,呆滞地盯着随意一个点,眼神茫然又无措,接下来的翻天争吵她都像是听不见似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戚世界里。

    她被白国抛弃了,自己没家了。

    白颂眼角通红,嘴唇颤抖,眼泪在眼眶里影影绰绰,最后全都被她吞了下去。

    酸涩的苦楚充斥着整个心房,白颂心如刀绞,恨不得将整颗心都剖出来减缓疼痛。

    她狼狈地趴在地上,被众人指指点点,肆意侮辱谩骂。

    而使臣,不断地擦着冷汗,瞄着萧澜的脸色小心翼翼讨好。

    言语间满是对白颂的指责和奚落,抱怨她不自量力,甚至不安好心,想要挑拨白国和云国的友好关系。

    甚至妄图给她盖章,说她是别国安插在云国的细作。

    白颂听了,双眼血红。

    她失忆后便一直被灌输自己是白国子民,白国将她培养至斯不容易,若有机会一定要无私回报白国。

    所以她一直将白国当做自己的精神支柱。

    可现在,白国竟然要否认她的信仰,甚至要给她扣上细作、叛徒的称号。

    这赤|裸裸的羞辱,白颂不能忍!

    她满眼喷火地望着那满嘴喷X的使臣,龇着牙甚至想扑上去咬两口。

    奈何一边的侍卫早就在留意她了,一下子将她按倒,脸面狠狠摩擦在地上,火辣辣的疼。

    使臣吓得向后仰倒,丢脸至极,逗得满朝文武哄堂大笑。

    使臣讪讪的,也跟着尴尬地笑了笑,再看向白颂的眼里除了害怕和忌惮,还有憎恶和杀意。

    萧澜欣赏够了白颂海上浮萍一般的毫无依靠的飘零萧索模样,又看到她被背叛的愤怒无措,心下满足,突然一拍大腿,沉着声音道:“够了!”

    众人顿时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纷纷猜测不知刚说错了什么话,惹得皇上语气不悦。

    使臣更是吓得快要失|禁,大腿不断地打着哆嗦。

    “先关入内惩院,再做处置。”萧澜大手一挥,再不看台下一眼,起身直接离开了。

    内惩院,是皇宫内的刑罚之地,一般用来审讯犯了错的王族。

    一个外国的细作,怎么能进入内惩院?

    众人拿不准皇上的主意,面面相觑一阵,纷纷摇了摇头,也不敢多说。

    毕竟这位女帝的手段,他们虽没领会到,但也见识过。

    而领会过的,大多已经下地狱或者发配边疆,无权发言了。

    有人忽然脸色一变,附耳过去跟身旁的人小声问道:“我听说,那名细作之所以被作为和亲的陪嫁丫鬟直接送到皇上面前,是因为,这细作……在皇上登记之前一直都是皇上的贴身宫女。”

    “是吗?!”那人也是瞳孔震荡,不敢置信地回头望了一眼,细作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没人去动。

    是因为没得到皇上的吩咐,所以不敢擅自行动吗?

    “那刚才……”

    “罢了罢了,这件事你我切勿再掺和……”

    “可这是国之耻辱……”

    “耻辱?”那人嗤笑一声,斜着眼睛眼神冰冷,直接反驳道,“你觉得皇上对云国有多少归属感?国事?说不定在皇上眼里,这不过是她的家事,你我皆为臣子,又如何插手皇上的私事。”

    另一位听了,犹如白日闷雷,猛地将他从一片混沌中劈醒,脑袋顿时一片清明。

    也是,或许在皇上眼里,她的家事要远远重于国事。

    大臣们虽也不满,但萧澜一心狠手辣,二能力出众,是合格的君主,无可诟病。

    两人面有戚戚,立刻噤声不再谈,快速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六曜_丰音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六曜_丰音 2个;Teniporu、倔犟、深陷七五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Teniporu 160瓶;泠云梓 69瓶;纯蓝 59瓶;梦梦的佑安、倔犟、咖啡欧欧、红蝶、在你的星球 10瓶;茶登坑、余凉 5瓶;一堆松子 4瓶;方方 3瓶;瓜皮、30525407 1瓶;

    97、霸道皇帝俏细作

    而白颂, 一动不动趴在冰冷的地面上,静静听着他们对自己自己的肆意猜测,甚至还听到他们对自己身份的质疑, 一时之间气急攻心, 眼神凶狠却无法挣脱, 脸面憋得通红, 嘴唇乌青。

    趴了许久,等到手脚都快冻僵住的时候, 按住她肩膀的侍卫这才粗鲁地一把将她拉起来,推搡着往前走。

    被侍卫这么大力一推, 白颂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尤其是昨晚刺青的地方,磨蹭着麻布的衣物, 火|辣辣的刺疼。

    她猛地向前踉跄两步,差点五体投地直接趴在地上。

    好容易稳住身形,白颂浑身疼痛, 五官都皱起来了, 清秀的眉紧紧拧在一起, 痛呼在看到面前一群提着枷锁铁链的凶神恶煞的人之后,顿时咽了回去。

    瑟瑟发抖,弱小无助, 不敢说话。

    领头的人冷着脸, 干巴巴道:“先带上, 快点送过去, 皇上要审讯!”

    “是!”侍卫们立刻答应。

    对着内侍恭敬,但对着白颂这个细作,侍卫们就没什么好脸子了。

    凶神恶煞地拎着刑具, 满目狰狞地朝着白颂走过来。

    眼睁睁看着冰冷的刑具越来越接近,白颂心里不断往下沉,她死死咬了咬嘴唇,缓缓将手伸出去。

    两声清脆的尽数响声之后,枷锁铐住了纤细又瘦弱的手腕,沉甸甸的重量压得她几乎抬不起头,喘不上气。

    尤其是脖子,扭得白颂筋骨难受的厉害。

    一股让人几乎晕死的憋闷感冲上来,白颂眼眶顿时就红了,双眼蒙着淡淡的一层水雾。

    肩膀又被狠狠一推,白颂的腕骨狠狠撞在枷锁上,疼的她水雾迅速凝结成泪落了下来。

    身后传来不耐的催促声:“还不快走,耽搁了事,有你好看的!”

    这些人因着她是细作的缘故,对她的态度十分恶劣,还刻意为难她,带路的步伐很快,白颂要脚不点地、脚下生风才能勉强跟得上。

    尤其是她还带着沉重的枷锁,走路非常不方便。

    就这么一会的时间,手腕已经被粗糙的木头和铁链磨破了皮,露出红白的血肉,豆大的汗珠划过眼角顺着脸颊落下来,正好滴在血肉模糊处。

    她眼角粘腻的厉害,眼前一片模糊,手腕又是一阵阵刺疼,更觉委屈。

    但更委屈的还是被白国除名。

    白颂心下黯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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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惩院设在皇宫地底下,推开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领头人抬起手推搡白颂,示意她往前走。

    白颂抿了抿唇,看着漆黑的通道,总有一种对面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一具丧尸或者僵尸的错觉,头皮都要炸开了。

    她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慢慢向前走。

    走过长长的走廊,下面则是非常空旷的摆满了格式各式各样刑具的空地,每一个都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散发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浓郁的血腥和怨恨气息。

    白颂在这里呆得很没有安全感,后脊背嗖嗖嗖泛着凉意,耳畔一片寂静,她每走一步都心惊胆战,紧张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咯噔一声,白颂身子一僵,她两股战战,僵硬地挪开脚,缓缓低头去看自己踩到了什么。

    一截白色的东西,很像是骨头,白颂脸色唰地就白了,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翻涌上来,她赶忙闭上嘴,慌张转移视线。

    陡然间,一张带着诡异可怕笑容的脸赫然跳进眼帘,白颂吓得心跳失控,差点当场去世。

    柳叶弯眉,如星子般璀璨的眼眸,比寻常女子要突出一些的高挺的鼻梁,组合出了萧澜那张又美又飒的脸。

    她背靠着灯光,眉眼掩藏在一片阴影之下,白颂看着她脸上的影影绰绰,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骚动,急需要破土而出似的。

    可她却还是丝毫都想不起来,甚至一点印象都没有。

    白颂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有一种扑上去抱一抱求安慰的冲动。

    她竭力克制住,心内警告自己好几遍,面前的这个人是她的仇人,是决定她生死的刽子手,而她也会因为自己的“背叛”而杀了自己。

    那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她会对这个女人产生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只要看到她,唇角就会不自觉地向上微微翘起。

    萧澜可不会对着她笑。

    女帝已经换下朝服,穿着一身明黄色,绣了龙纹,用金线锁边的轻薄纱衣,脚上蹬着一双点漆黑色的缎面锦鞋,眼神睥睨着白颂,和穿着几乎破烂衣物,满面狼狈的白颂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长身而立,背着手,眼眸波澜不惊,目光从容不迫,上下仔细地打量着白颂。

    白颂缩了缩脖子,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眼眉下敛,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突然生出了浓重的羞耻感和畏惧,想要将自己彻底藏起来,不想让她看到此时自己的模样。

    白颂稍微别过头,将自己的脸隐藏在黑暗中。

    “轰——”的一声,一旁的炉火陡然燃起,火苗窜的老高,将白颂的整个面庞都倒影得火红,就好像直接烧在了她的脸上。

    白颂吓了一跳,忙不迭向后退了一步。

    体内的寒意被熊熊燃烧的炉火驱散,身上暖融融的,甚至有些燥热,但心里却承受着一波又一波惊心动魄寒意的撞击,火苗在白颂的眼底欢快地跳跃着,倒映出她满眼的惊惧和骇然。

    难道……真的要在脸上烙印吗?

    白颂身形微晃,苍白的脸皮一直在抽搐,嗓子发干发紧,口水都吞咽不下去。

    火炉距离她太近了,白颂甚至能感受到火苗扇动的空气中的热浪,刺的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这点热量她都已经承受不住了,再想到昨晚的刺青也让她生不如死,白颂实在难以想象,如果这烙红了的铁真的贴在自己的脸上,她还能不能保住性命。

    死?白颂眼眸晃了晃。

    对,她不怕死。

    反正她已经没有了家,等于在这个世界上毫无牵挂了。

    但她怕疼,尤其怕生不如死,更怕求死不能。

    热浪将她的眼睛灼烧的生疼,白颂眯起眼,看不清萧澜脸上的情绪,但她能感觉到萧澜一直紧盯在自己身上的完全让自己看不懂的犀利、深沉又执拗的目光,一阵心悸。

    她怕。

    萧澜早已让所有人都退下,偌大的刑房里就只剩下她跟白颂二人。

    白颂深吸气,极力保持心态平缓。

    她失忆了,但所有人都说她有罪,她心里有疑问,但却不知该问谁。想到这里,眼角往萧澜身上一扫,心里微微一动。

    这人会相信自己吗?

    不,她不会的!

    昨夜里她口口声声自己背叛了她,眼底满是淬了毒的恨意,恨不得将自己剥皮拆股,生吞入腹。

    天底下其他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可能,唯独这人,一丁点都没有。

    但恰好是这人,掌握着自己的生死命运,白颂心内苦笑,看来自己是注定要背上这个黑锅了。

    也对,如果她做过那样的事,也是为了白国。可白国,却在明知自己肯定会被碎尸万段的情况下还将自己出卖给对方。

    呵,母国都能将自己抛弃,更不用说其他国家的人了。

    一想到朝堂上那些人的心狠手辣的提议,白颂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反驳只怕会招来更毒辣的折磨。

    她抿了抿唇,吞下一小口唾沫润了润紧张到干涩的喉咙,似乎逐渐适应了这里阴暗可怕的氛围,并没有刚才那么胆战心惊了。

    毕竟,再害怕,也没什么用。

    越害怕,只会越让人看笑话而已。

    摇摇晃晃的火光在她的脸上跳动着,白颂微微低着头,俨然一副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的模样。

    她甚至能感觉到从萧澜身上传过来的浓烈的疯狂的毁灭欲望,仿佛对面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饥饿了数天,迫不及待要将眼前猎物撕碎的猛兽。

    威严悚然的气势逼迫得她脚步向后踉跄,脚下一软差点直接坐倒在地上。

    “怎么,你怕我?”良久,萧澜才开口说话,“怕我用他们说的那些法子对付你?”

    白颂抿唇,不想自取其辱,也就不准备跟她说话。

    萧澜低头,看着那张煞白的几乎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视线划过那双平淡的,古井无波的眼眸,紧紧攥起了拳头。

    看着这里的刑具,难道你都不害怕吗?

    不,你怕的,你向来胆小。

    晚上都不敢一人去茅房,还要找我陪伴。

    可这样的你,当初为了我,面对萧津的残忍折磨仍面不改色,即便被生生打断胸前肋骨,几次三番在身上烙下耻辱的痕迹,也不吭一声。

    现在,你又是为了谁忍耐着?

    一想到白颂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骗取自己的信任,谋取情报送回白国,一切的感动都只是自己自作多情,她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自己只是一个借口。

    萧澜忍不住紧紧攥拳。

    黑漆漆的眼眸深处埋藏着冲动,萧澜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压倒她,扼住她的脖子,狠狠占有她,让她彻底成为自己的。

    让她的眼里,心里,永远都只有自己。

    萧澜狠狠咬了一下牙。

    她冷笑了一声,向前逼近。

    白颂不由自主向后退一步。

    吧嗒一声,沉重的枷锁打开,被萧澜拽开扔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咚的一声巨响。

    突如其来的轻松,并没让白颂放心,反而是惊疑不定地看着萧澜,双手还保持着向前弯曲攥拳的姿势,不敢活动已经麻木了的脖子。

    定定看着惊慌从那双桃花一般漂亮的大眼睛里浮现,清秀的面庞明明害怕的每一处肌肉都在紧绷,但却还是竭力假装不动声色。

    真是会虚张声势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竟然这么会演戏。

    一骗就骗了近十年。

    那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呢?

    要骗就骗自己一辈子,不好吗?

    萧澜唇角勾着饶有趣味的讥笑,不断地向前逼迫着。

    白颂退一步,再退一步,猛地后背紧紧抵住墙,冰冷坚硬的触感传来,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白颂心下淡淡慌张。

    而萧澜,则好整以暇地欣赏甚至是享受着白颂所有的情绪都被自己掌控的快|感。

    她甚至不忙着说话,只吊着白颂,心理战术上最大限度地激发着白颂更为激烈的情绪。

    剧烈颤动的眼睫毛,苍白的肌肤在火光的映射下显得有些单薄透明,萧澜一把抓住白颂杵在两人中间的手,向前一靠便将她死死抵在角落里。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白颂的脸颊上,瘙痒难耐,白颂拼命地扭身想要躲开,下巴却猛地传来一阵剧痛。

    “不想这么早受伤的话,不要反抗我!”萧澜两根手指铁钳似的捏住她的下巴,语气里满含轻蔑的笑意。

    眸子里闪过忌惮,白颂恨恨别开脸,没有甩开她手指的钳制。

    恼羞成怒的眼眸,剧烈起伏的胸膛,慌张狼狈的心跳声,被自己全权掌握的白颂是如此的可爱诱人,萧澜的视线贪婪地扫过她的每一处肌肤,一遍一遍,不舍得挪开。

    她微微一笑,手指轻轻划过白颂的脸颊,指甲搔刮着她的唇角,非常想见点血,在这张惨白的脸上加点健康的红色。

    白颂似有所察,她蓦地抬头。

    露出一双惊慌的小鹿般无辜的大眼睛。

    指甲失控地划过嘴角,划出了一道细长的红痕。

    伤口很浅,没有血珠冒出来,但很快便涨红起来。

    萧澜微微蹙眉,指腹摩擦着周遭微烫的肌肤,不满道:“你动什么?”

    姐妹,我都感觉到你想割我的喉了,还不让我象征性害怕一下?你说我动什么。

    白颂吞了吞口水,眼底满是惊惧和忌惮,但她什么都没敢说。

    “你……”手臂被突然捉住,一阵剧痛传来,白颂抑制不住的惊呼出声。

    她瞪圆了眼睛,眼睁睁看着萧澜从腰间抽出来一条明黄色的软绸带,在自己的双手上交叉捆绑,并且很快打了个结。

    还不等白颂反应过来,萧澜抬手,在白颂的脑袋顶上拉下来一个铁环,三下五除二便用绸带绑住了铁环,还使劲向下拽了拽,确保十分结实。

    白颂本能觉得不对,下意识抬头一望,就在这时,萧澜猛地向下一拉。

    “嗖——”的一下,白颂猛地腾空。

    脚尖离地,白颂愕然,她慌张开始挣扎。

    而萧澜,眼底满是戏谑的笑意,看了她好一会之后,将手中的绳子系在挂钩上,自己则慢慢蹲下身。

    掰开她的脚踝,一边一个,固定在墙上。

    白颂瞳孔颤抖:“……这个姿势,给我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系统:“……巧了,我也有。”

    被绳子束缚住的她毫无支撑点,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尤其是大腿内侧,隐隐颤抖,小腿都要抽筋了。

    额头上很快就冒出了一层冷汗,白颂咬着牙苦苦支撑。

    手腕疼的像是要断掉,白颂嘴唇都在颤抖:“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萧澜眼眉微微上挑。

    “你,你想干……干什么?”白颂实在支撑不住了,嘴唇渗透出了丝丝血迹,但即便如此,眼底依旧藏着倔强。

    那一瞬间,萧澜似乎看到了被萧津送回来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但却依然坚强地弯着嘴角安抚自己的白颂,眼神一顿,更觉愤怒。

    以往的甜蜜亲和全都是假象,她所遭受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甚至还利用了自己,萧澜感受到了偌大的欺骗,她狞笑一声,眼神向上,但语气却极为轻蔑:“都这样了,我想干什么,你还能不知道?”

    萧澜撩起她的衣裙,冷笑道:“我知道你最擅长装傻了。”

    “你!”大腿被狠狠拧了一下,白颂疼的一个激灵,感受到萧澜越来越过分的手,她震惊地看着萧澜,狠狠蹬了一下腿,但她怎么挣脱得开铁链。

    静谧的房间里响起一串叮叮当当的铁链声,白颂脸涨的通红,她羞耻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你放开我!”

    “呵——”萧澜捏住白颂的下巴,另一只手更是肆无忌惮,“放开你?你是让我放了你?白颂,你是在痴人说梦吗?白国送给我的,就是我的。”

    “不!”白颂失声叫出来,“我不是被送给你的玩|物,我是俘虏,你不能这么羞辱我!”

    萧澜看着她无助的反抗,眼底满是兴味。

    她凝视着白颂泪光闪闪的眼眸,指腹在她苍白的嘴唇上狠狠来回摩挲:“羞辱?你国公主可都是躺在床上,迫不及待想要勾引我呢?”她凑到白颂的耳畔,轻轻吹气,滚烫的气息烫的白颂一阵哆嗦,满眼惊惧,惊恐地打着冷战。

    “你觉得你有公主高贵吗?”萧澜嘴角上扬着,但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瞳孔里几乎能淬出冰来。

    “怎么,厌恶我,不想让我碰你?”

    “不……”不是厌恶你,只是……只是怎么能这样?

    就算是阶下囚,也不能这样惩罚人。

    腰间不断传来剧痛,白颂眼底满是悲哀,咬着牙将一声又一声惨烈的痛呼都憋回去。

    指尖一点血,萧澜捻了捻手指,抱了抱她。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香甜,是昨夜里在她寝宫沾染的龙涎香。

    怀里的身躯瘦削羸弱,仿佛一使劲就能掐断她的腰似的。

    萧澜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偏过头再一次看向指尖妍丽的血红,眼眸暗沉,声音低哑:“终于有一件还算值得开心的事了。”

    她轻轻吻了下白颂滚烫的耳朵尖,心情不错地低声道:“只要你不试图反抗我,放心,我今天是不会让你受伤的。”

    白颂额头冷汗涟涟,昨夜里就受了一番折腾,此时早已支撑不住,即便是面上的潮红也遮掩不住她内里的虚弱,唇色惨白干裂,唇瓣微张,艰难地汲取着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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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了?”萧澜一下朝,就立刻赶来了内惩院,在注意到内惩院的看守者面色有异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白颂逃跑了。

    记得三年前的那天也是个非常普通的日子,白颂一如既往地帮她穿好朝服,站在其按哦共门口笑意吟吟恭送她上朝,还说要等她回来试吃最新研制的糕点。

    可她回来后,看到的不是白颂,而是通报白颂盗取机密外逃的侍卫。

    那瞬间,萧澜是不相信的。

    她不相信白颂是细作,更不相信白颂会背叛和抛弃自己。

    可等她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白颂的人,反而找到了一堆她里应外合的证据,萧澜彻底崩溃了。

    一时间,天地变色,偌大的寝宫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萧瑟的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萧澜就像是突然被扔到了一个寒风萧索,大雪纷飞的雪原,冷的她眼泪都被冻住了。

    白颂失踪了,但萧澜总能在寝宫内找到她的影子,她没亲眼看到白颂离开的背影,就一直自欺欺人白颂没有离开,她只是调皮地在和自己玩捉迷藏,她就藏在皇宫的某一处,翘首期盼等着自己去寻找。

    这一幻象在白颂其实是白国人的消息放在萧澜案桌上的那一天彻底破灭了。

    萧澜气的浑身颤抖,一只手就掀翻了红木做的案桌,密信被墨汁浸湿,除了颂儿白国几个字,其他全都模糊了。

    当天她就拿出了沙盘,在白国的京都插上了云国的旗子。

    白国,她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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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澜猛地住了脚,紧紧盯着看管的人。

    她心跳陡然加快,生怕进去之后又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房子。

    “回皇上,奴才怎么敢让她逃掉。”守卫犹豫了下,“她病了,监牢里肮脏污秽,还请皇上注意龙体,仔细过了病气。”

    萧澜的眉心顿时皱了起来,完全没听到对方语气中对自己的的吹捧和巴结之意,声音掩饰不住地紧张:“病了?什么病?”

    “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守卫不敢再劝她离开,低着头恭恭敬敬报告,“太医说了,不过是着凉引起的发热。”

    “着凉?”萧澜眉心紧蹙,“不是吩咐过,这里的炉火不能断!”

    “回皇上!”守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炉火确实是烧了一夜的,只……她病的早,据说前天就有些症状了,所以今天烧得有些……有些,有些迷糊了。”

    顶着萧澜凛然的视线,守卫的冷汗大颗大颗往地下掉,也不敢伸手去擦,硬着头皮叩头求饶。

    “起来吧。”萧澜胡乱摆了摆手,加紧脚步进了牢房,走到尽头,手放在门上半晌都没动作。

    她深吸气,一咬牙猛地推开门,还未进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白颂。

    苍白的脸因为高热晕出两抹病态的潮红,小嘴微张,吐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98、霸道皇帝俏细作

    萧澜眼神复杂地打量了病重中的白颂一会。

    竟然已经病到如此地步了?

    明明昨晚还一点征兆都没有。

    她想起来白颂一直都是如此坚|挺的, 有时候被萧津打出内伤回来后面对自己还跟没事人似的,要不是有人回来跟自己说她被萧津欺负了,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她都要被白颂骗过去了。

    白颂啊白颂, 原来你这么能忍耐啊?

    为了白国, 你是不是什么都愿意干?

    那如果我告诉你, 我要灭了白国,你是不是就能心甘情愿委身于我?

    只可惜, 你,白国, 我都要!

    萧澜眸光微冷, 声音更冷:“找了太医看过吗?”

    “是,一早就请过了, 太医院的张太医说无妨,给了一丸药用水服下,又给开了药方, 已经去熬汤药了。

    “张太医?”萧澜沉吟了会, 点了点头。

    张太医的医术足够了, 萧澜放了心:“去外面看看药好了吗?”

    “是。”在这里办事的,没几个是蠢笨的,但也不能太聪明。

    上面的命令只要服从就好, 没必要心思灵巧, 想的太多。

    守卫出去的时候, 极为贴心地顺手带上了门。

    咯吱一声, 白颂眼睫毛微微颤了颤,最后还是没能睁开。

    萧澜坐在床边上,她指甲刮着白颂的眼角, 感受着她身上滚烫的热度,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充斥着内心。

    这样滚烫的白颂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梦里虚无缥缈的。

    萧澜低下头,舌尖描绘着她敏感的眼睑,感受着她单薄眼皮下脆弱眼皮的跳动……

    “唔~”白颂缓缓睁开眼睛,眼角有些湿润,睁开的眼眸里泛着红血丝,眼眸里满是茫然,眼珠子转了好几转,疲累地又闭上了。

    那一瞬间,萧澜心中竟然有几分窃喜,因为白颂刚才的眼神,让她误以为对方接纳了自己。

    显然不是,她只是真的病过头了,连自己都没认出来而已。

    掩饰不住的失望席卷而来,萧澜的脸色比先前更难看了几分。

    她再一次自作多情了,同样的错误究竟要犯多少次?

    萧澜摸了摸白颂的脸颊,面上苦笑,心内赤|裸|裸地嘲笑自己:“白颂,总有一天,我会因你而死的。”

    很快,药被送了进来。

    嗅着酸苦的药味,萧澜微微蹙了蹙眉。

    她掐着白颂的脸,把人叫醒。

    白颂瞳孔失焦,好半晌才看清楚萧澜的脸,眼底顿时流露出惊恐和愤怒,她下意识环抱住胸,做了一个防护的动作。

    萧澜抬起的手在空中僵硬了一瞬,面色不改地拨了拨她汗湿黏在额前的碎,轻佻一笑:“怎么,看也看了,做也做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杀了我吧。”嗓音沙哑,听在萧澜的耳朵里却透着几分性感,像是小猫爪子抓挠在心尖最柔软的部位,听得萧澜心跳加速,喉咙发干发紧。

    白颂毫无所查,她看向萧澜的眼眸里写满恼怒和耻辱:“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事,你们都说是窃取情报,我认罪,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求你——”

    她哀求地看着萧澜,瞳孔闪烁着惊惧的神色:“不要这么羞辱我,我,我承受不住!”她别过头,耳朵尖红的几乎要滴血。

    “羞辱?”萧澜目露邪恶,故意往她耳廓里吹气,感受着她害怕的阵阵颤栗,哈哈大笑,“怎么会是羞辱呢?明明是宠幸!”

    “承受不住?”萧澜挑|逗地看向她,“我看你倒是承受的很好呢,我很满意。”

    “不要,我不要!”白颂猛地伸手,但她的力气太小,犹如浮游撼大树,反倒被萧澜抓住了手腕,直接将人拉到了自己面前,四目相对,双眼直逼。

    白颂吓得呼吸都停滞了,又惊又怕地看着萧澜。

    萧澜怒目瞪着她,鹰隼般的锐利眼神无比可怕,又像是漆黑的深渊,一不小心被吸附进去,绞的粉碎。

    “不要?白颂,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白国送给我的,你觉得你有选择权吗?”

    下巴被捏住,白颂疼的一阵龇牙,眼眶发红,眼泪三番五次打着转就要掉下来,她下意识想要偏脸躲避,却被捏的更疼,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低低的哭泣声。

    白颂闭上眼,像是不忍直面自己的处境,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滚烫的泪珠在萧澜的手背上砸开。

    萧澜手上力道一松。

    白颂在被萧津动用各种刑罚的时候,都没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她就这么厌恶自己的触碰吗?

    为什么?只因为她是白国人,而自己是云国的君主吗?

    可白国都已经放弃抛弃你了,将你送到了云国,送给了自己,为什么还是不能接受呢?

    不管你是哪国人,你都是我的。

    不管你有多心怀家国天下,以后你也只能心怀我一人!

    果然,白国还是不能存在!

    萧澜使劲捏着她的下巴,凑近了她的嘴唇,厉声命令道:“睁眼!”

    白颂眼睫毛动了动,没睁开。

    指尖按压着灵猴转动的眼球,感受着血脉跳动,萧澜轻笑一声,声音狠厉:“如果再不睁开,以后就不用睁开了!”

    白颂眼睫毛狠狠颤了一下,缓缓选开了眼皮,露出惊惶不安的小鹿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

    萧澜没有产生丝毫怜悯心,她冷笑一声:“你又不是骡子,非得让人抽鞭子才能走。”

    白颂瞳孔剧烈颤动,她微微低下头。

    她不怕死,但她怕极了被折磨,被羞辱,尤其是以这样的方式,尤其是……被眼前这个人。

    脑海中一直莫名其妙浮现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可白颂怎么都想不起来她是谁。

    只本能感觉到,不该是这样的。

    她们两人,明明有更好的相处方式,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白颂抱着膝不断向后退,拼命摇着头,憋得狠了哭了两声出来,低声呢喃道:“我,我们不可以,朋友……”

    她断断续续吐着破碎的片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更何况是萧澜了。

    萧澜脸色越来越沉,她双拳紧攥,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深处的冲动。

    转身瞄到还在冒热气的药碗,萧澜端过来,送到白颂的嘴边使劲向前怼了怼,硬巴巴说道:“喝!”

    “不!”白颂猛地偏过脸,伸手就要去打翻药碗。

    萧澜眼睛一眯,药碗猛地缩回来,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眼眸沉地几乎能滴出墨来。

    白颂吓一跳,动作猛地顿住,猝不及防跌到萧澜的怀里。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要撞破胸腔似的。

    刚才萧澜的眼神,就像是黑雾中出来的闪着红光的一双眼睛,眼睛后则是一只随时都能将自己撕碎的巨大猛兽,在她面前,别说还手之力,她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后脖颈被猛地捏住,白颂心头一跳,被拉出了萧澜的怀抱。

    萧澜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半晌后突然仰脖将碗里的药喝得一干二净,江就在白颂惊诧的目光下,她一把捏住白颂的下巴,低头狠狠亲吻了下去。

    药汁顺着嘴角蜿蜒而下,白颂瞪圆了眼睛。舌头被狠狠按住,酸涩的裤汤药被直接送到了喉咙口,接连咕咚好几声,尽数吞下。

    这样还不算完,又是一阵攻城略地,白颂胸腔的氧气都快被吸干,大脑一阵阵缺氧,白颂都快翻白眼了,才被放开。

    她趴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因为剧烈挣扎和濒临窒息,出了一身的汗,浸湿了衣物,轻风一吹,她都冷的簌簌发抖。

    萧澜牙关忽然收紧,在白颂的唇瓣上狠狠咬了下去。

    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唇瓣上传来蜇痛,白颂疼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萧澜看着她眼眸蒙上的一层水雾,倾身凑上去。

    “不要,不要咬我……”白颂猛地后退,肩膀被死死扣住,她慌张紧抿住嘴唇,不给萧澜任何可乘之机。

    只是这次,萧澜还真没想咬她,舌尖在凹陷下去的牙印处轻轻舔舐片刻,淡淡的甜丝丝的味道在味蕾上蔓延开来。

    被她眼底的沉溺和痴迷吓到,白颂生怕她为了舔自己的血再咬一口,甚至不敢再挣扎了。

    “太医说,你病了,要你多出点汗。”萧澜抚摸着她的脸颊,突然说道。

    白颂悚然,立刻就看出她戏谑眼神下的不怀好意,陡然剧烈挣扎起来。

    “不要……不要过来……”她苦苦哀求着,但她的悲戚完全没让萧澜的动作停下来,甚至带着哭强的声音让萧澜眼底的冲动更甚。

    她一把将白颂掀翻在床上,用被子将她蚕蛹似的包裹起来,只在底下开了个洞,足够自己的手伸进去。

    白颂被直挺挺地捆着,脑袋露在外面,但因为被萧澜强按着,她甚至没法低头看,只能惊慌失措又不安地看着萧澜,闪烁着朦胧潋滟水波的眼眸恳求地望着她。

    萧澜俯下身,在她的眼皮上轻轻舔了下:“我会好好帮你升温再降温的。”

    “不要,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你杀死我吧!”白颂嘶吼着,“你不能这么对我,明明……”

    萧澜动作一顿,突然抬眸,满脸凝重直勾勾看着她:“明明什么?”

    白颂一阵迷茫,她害怕极了,根本不记得自己的都喊了些什么。

    “哼!”听出萧澜语气中的不满,白颂知道她生气了,急忙搜刮记忆,但还是想不到自己本来想说什么,她身子陡然一僵,心脏猛地紧缩起来。

    萧澜微微一笑:“这是你的荣幸。”

    白颂自知兵临城下,已经插翅难逃,她眼泪唰地就落下了下来,无神的双眼直直盯着上方,脑海不断闪过各种画面,可她一帧都没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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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澜就像是不用工作似的,只要下了朝堂,就会过来找白颂。

    这里各式各样的刑具几乎都用过一遍,白颂甚至都不知道被问了多少遍有关盗窃国家机密的问题。

    但她确实是失忆了,什么都答不出来。

    刚开始,她老老实实说不记得了。

    但后来,她算是知道了,萧澜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真的传递消息出去的,她就是想折磨自己,就是想变着法将这些刑罚用来羞辱自己。

    她用沉默反抗,以为时间长了萧澜就会腻味,毕竟云国美女云集,甚至是白国送来的白雅惠公主,长相也是顶尖妖艳,她绝对不会在自己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但白颂想错了、

    有了第一第二第三次之后,白颂发现,萧澜对自己身体的兴趣非常大,大到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观察研究探索,大到这么长时间白颂竟然没在她的眼中看到丝毫的厌烦,反而是越来越盛的趣味。

    而且,萧澜非常喜欢戏弄她,经常逼迫她说一些非常羞耻的,根本无从说出口的话,每当她说不出来,就会被施以更羞耻的惩罚。

    白颂害怕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坚强,不爱哭的人,但进入内惩院的这段时间,她几乎将身体里的水分都流出来了,眼睛又红又肿,根本睁不开,但眼泪还是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她眼神空洞,动作麻木,仰着脖子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侵犯,脑子里反反复复回荡着一句话:地狱也不过如此。

    她发誓,若是有来世,她下辈子绝对不做细作。

    系统忽然说道:“你不是应该能猜到下辈子是个什么世界吗?这不都是你经历过的吗?”

    白颂:“……”眼泪被一句话直接打断了。

    眼睛又酸又涩又疼,白颂眨巴了好几下,还真的去认真思索下个可能是什么世界。

    就在这时,身体猛地一阵抽|搐,瞳孔逐渐涣散。

    萧澜凑上来:“这时候,你在想什么?”

    想我下辈子会因为什么被你折磨。

    这话自然没法说出口,她楚楚可怜地望着萧澜,咬着唇倔强地转移视线。

    萧澜一口咬住她的耳朵尖,哼笑一声:“怎么,想转移注意力减少痛苦?白颂,跟我在一起真的就这么痛苦吗?”

    “那我是不是应该满足你,敬业一些,让你更痛苦一些?”萧澜语气低沉,她一点都不累,甚至非常轻松愉悦,好整以暇地看着白颂不断昂颤抖的身子。

    白颂猛地瞪向她,良久,收回视线,偏开脸,生硬地说道:“你说的那些事我都不记得了,但我应该是没有做的,我问心无愧,你不要这么对我,不要再折磨……啊!”

    一阵陡然飙高的转折音,白颂身子猛地弓起,被萧澜狠狠压制住。

    萧澜眼神凶狠,显然她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气。

    她贴近白颂的耳朵,声音低微地喃喃:“你是我的,毋庸置疑,不管你做了什么,你既然选择了离开我,那就是背叛!就是要受到惩罚!”

    五指张开插入白颂的发间,她轻轻抚摸着白颂,让白颂的脑袋达到一种非常奇异的点,整个人都随着她手部的动作而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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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复一日,白颂被关得那些新生的记忆几乎也快尽数忘却。她忘了时间,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萧澜是谁,只记得每到时间点,都会有一个女人过来,紧紧抱着她。

    但这个女人是寒冰做的,她的拥抱不能给白颂丁点温暖,甚至还冷的白颂血液几乎僵住——她害怕这个女人。

    每当这个女人过来,她的心脏都要不受控制的揪一下。

    可她拒绝不了这个女人。

    “想出去吗?”终于有一天,她伏在女人的胸口,突然听到耳畔传来一道试探的声音,白颂的身子猛然抽了一下,仿佛要挣脱开她的拥抱,但很快就被按着肩膀桎梏住了。

    “想出去,我放你出去如何?”萧澜从身后抱着她,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歪着脑袋厮磨着她的耳垂,吐出来的话语是那么诱人。

    但有毒。

    会让人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

    白颂才不会上当,她轻轻闭上了眼睛,不给萧澜误解她眼神含义的机会。

    萧澜似乎也习惯了她的冷漠,毫不在意,只收紧了双臂,再一次重复道:“我放你出去?”

    白颂睁开眼,眼底古井无波,她语调平静,唇瓣微启:“我有选择吗?”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面不改色,但感觉自己的心,却像是被一只大手肆意揉搓挤压,又酸又涩,难受。

    萧澜忽然弯了弯唇角,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闭上眼睛睡了。

    牢房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听不到两人的呼吸声。

    萧澜乃一国之君,说话算数。

    她说放了白颂,就真的将她放出了内惩院。

    但作为白国细作的白颂已经死了,死在了内惩院的刑罚之下。

    她的“死”并没有掀起任何水花,白国甚至都没尝试要她的尸首或者骨灰,就这么让她客死在异乡,魂无所依。

    萧澜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寝宫,那个给了她一晚上痛苦折磨的寝殿。

    脚尖放踏进去,一阵阴森的寒意扑面而来,白颂紧紧盯着龙床前的地板,隐约似乎看到了一个浑身赤|裸,狼狈不堪的可怜女人。

    她神情一滞,双眸流露出惊惧的神色,不敢再往前走。

    肩膀被猛地向前推了一下,白颂一个踉跄,差点直接五体投地直接扑倒在地上。

    “怎么?嫌我的地方无法下脚?”萧澜表情阴云密布,黝黑的双眸犹如野兽一般紧紧盯着自己,眼底流转着疯狂的精光,白颂缩了缩脖子,更害怕了。

    她刚一站稳,腰间忽然横过来一条强力的臂膀,猛地向前一拉,整个人落在了一个解释的怀抱,紧接着,满是侵略性的吻碾压者她的唇瓣。

    白颂吓了一跳,表情有些扭曲。她下意识余光去瞄旁边的丫鬟,发现每一个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个敢抬头。

    即便如此,白颂的心还是高高吊起,不过她并不敢反抗萧澜,就只能掩耳盗铃似的闭上眼,掩盖住眼底浮现的羞愤不堪神色,祈求萧澜尽快放过自己。

    而萧澜,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身躯,眼眸晦涩,逐步加深了这个吻,像是要将她胸腔的空气全都吸出来似的。

    之前在内惩院,只有她们两人,而且四周昏暗,白颂经常都看不清楚萧澜的表情和眼神。

    可现在,白日朗朗,又是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

    只要一想到自己作为白国的俘虏被送给云国,本应该有尊严的从容赴死,但却被如此肆意狎|弄亵|玩,心中满是羞耻愤怒。

    唇瓣一阵刺疼,白颂惊呼一声,舌尖舔了舔下嘴唇,尝到了淡淡的甜腥味。

    萧澜指尖摩挲她的嘴角,嗤笑道:“又走神了?”

    白颂心下凛然,如果走神,会受到非常残忍的惩罚,脑海中浮现出萧澜的百般手段,白颂的心尖都在颤抖。

    她慌忙摇头,但已然来不及了。

    萧澜拽着她的手腕,拉着她走到床前,使劲向前一推便将人压在了床榻之上。

    她紧紧将白颂抱在怀里,抚摸着她脸颊边的碎发,眼神温柔缱绻,深深凝望着白颂,温热滚烫的气息落在她的耳侧:“做我的人,不好吗?”

    白颂别过了头,躲开她预备落在嘴角上的吻。

    萧澜看着她眼底满是受辱的表情,面色不虞,吸了口气平缓心情,又郑重地问了一遍:“做我的人,我不计较你先前做过什么,但只要你开口,从今天开始,白国的白颂已经彻底死了,你就是我云国的皇后。”

    “……”一瞬间,白颂都有些懵了。

    这个世界的任务对象怎么这么刚,直接告白?

    白颂踌躇着问系统:“你说我能答应吗?”

    系统:“……”我只是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数据,必要的时候请忽略我的存在。

    掀开眼皮,对上萧澜看向她的温柔的充斥着浓浓爱意的眼神,白颂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和耳朵,甚至于整个身子都逐渐滚烫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一幕幕画面自脑海掠过,但闪的太快,依旧什么都没看到。

    禁锢着自己的手越抓越紧,眼睁睁看着萧澜脸上期待的表情逐渐僵硬,眼眸深处风起云涌,白颂想了许久,觉得这个世界好不容易自己没再做骗人感情的人渣,就顺势不想再牵扯到和这人复杂的感情中去。

    心太累。

    99、霸道皇帝俏细作

    白颂不想谈感情, 只想调查清楚,当年她离开之后究竟是谁,把机密泄露的罪推在她身上的。

    她只想将当年的事情真相还原, 告诉萧澜自己不仅没有背叛她, 甚至还为了她背叛了自己的母国。

    ——是她错怪了自己。

    但自己作这一切绝对不是出于爱情, 而是出于对她, 也是对自己的同情。

    她们两个有着类似甚至是相同的出生背景,都像是顽强的杂草一般茁壮地长大了。

    她帮助萧澜, 一方面是惺惺惜惺惺,她真的把萧澜当好朋友的。而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报复白国将小小年纪的她送到异国他乡, 并且不顾自己的意愿不管自己的死活强行让自己去勾引老男人为白国提供情报。

    她绝对没有背叛萧澜, 但对萧澜,除了友谊, 并没有任何其他情感。

    就像是她对数据,除了任务,并没有任何爱慕之情。

    她希望萧澜明白, 更希望萧澜背后的数据能明白, 恋爱是需要两情相悦的, 而不是就这样,单方面强迫。

    萧澜的目光灼灼,像是要一把火将白颂烧成粉末。

    被注视着的白颂立刻戏精附体。

    她眨巴着茫然的大眼睛, 错愕地看着萧澜, 大脑一片空白。

    先前的记忆她一点没有, 云国的女帝为什么会要娶自己, 她一无所知。下意识的,她十分抵触,也不相信。

    如果她真的喜欢自己的话, 那为什么要那样折磨自己。

    可如果她不喜欢自己的话,又为什么要娶自己。

    利用吗?可现在的她连个身份都没有,有什么好利用的。

    白颂没有记忆,做不出判断,她只能默默站在原地,能不动尽量不动。

    最糟糕——也不过现在如此了。

    若是她想杀了自己,尽管来吧。

    她不会答应萧澜的,不管如何,她到底还是白国的人,即便白国先放弃了她,但她自己也要做到问心无愧。

    白颂眼睑下敛,低眉顺目,姿态放得很低:“皇上开玩笑了,罪奴身份低微,如何配得上皇上。”

    萧澜紧紧攥拳,目露凶狠地看着白颂。

    她就知道,白颂一定不会答应的。

    在她心里,即便白国主动抛弃了她,但她还是白国的子孙,永远不会背弃白国。

    而自己,不过是她随意利用的工具而已。

    萧澜越想越多,越想越气氛,面容扭曲五官狰狞,对比白颂淡然的脸,萧澜整个人都浸在一团黑气中,心情一阵烦躁。

    却找不到可发泄的出口,只好堆积在心里,越堆越多,濒临爆表。

    难道除了白国,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在你的心里泛起涟漪了吗?

    如今这社会,像她这般死心眼愚忠的,也就朝堂上那些年过半百的老沉闷可以媲美了。

    只要一想到但凡有机会,白颂一定会和上次一样,迫不及待离开自己,返回白国,偌大的失落席卷身心,萧澜的心冰冷坚硬。

    她必须彻底断绝白颂的后路。

    她心内冷笑,还是自己对她太好了,竟然还问她愿不愿意。

    萧澜鼻子不屑地轻哼。

    不答应?

    白颂,你忘了吗?你根本就没有选择权。

    但这一次,我会让你主动求我。

    萧澜眼睑半合,低声问道:“我不在意。”

    白颂一怔,她摸不清楚萧澜的心思,讷讷道:“你是皇上,我是白国的细作,总有人会认出来,难道你不怕事情败露之后被人非议吗?”

    “我不在乎!”萧澜勾起唇角,意味深长看着白颂,“我是皇上,我说你不是细作你就不是细作,我说你是云国唯一的皇后你就是,只要你点头,我绝对不会让你有半点为难之处。”

    白颂眉心微蹙,道:“皇上……”

    “所以不管怎么说,只是你不愿意罢了!”萧澜嗤笑一声,她眼底满是嘲弄讥讽,深邃的眼眸像是将白颂剖开看透似的,“找那么多借口做什么?”

    “既然你那么不舍得白国,即便被舍弃也心心念念做白国人,那我就将你送回去。”

    白颂听着萧澜淡淡的话语,心尖微微颤动,抬眼对上她旋涡似的漆黑眼眸,只觉得就像是被野兽不怀好意的眼神死死盯住,浑身的毛都要炸开。

    她急忙别过头,根本不敢对上萧澜那能看透人心的锐利的眼眸。

    “罪奴不敢。”她倒是挣扎着想要跪下,但被萧澜紧紧抱在怀里,半分动弹不得,面上起了一层薄红,咬了咬唇不再动了。

    “不敢,我看你倒是敢的很呢,什么都敢!”萧澜说话阴阳怪气的,听得白颂心里七上八下没有底。

    萧澜捏住她的下巴,猛地向上一抬,白颂被迫仰着脖子看她。

    萧澜低头,在她嘴上强势亲吻了一下,语气稍显温柔,但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和气势:“今晚,表现得好一些,我便将你送回白国。”

    白颂眼睛蓦地一亮,但紧接着便流露出不信任的神色,怀疑地看向萧澜。

    萧澜抚着她额前的碎发,或许是因为最后一晚的关系,动作极致缱绻温柔,像是棉花似的将白颂包裹起来:“我可不是你,张嘴就是谎话,行动就是背叛。”

    “我……”白颂下意识想反驳,但嘴唇抖了抖,觉得没什么意义,便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显然是在衡量。

    萧澜眉梢微扬:“等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她戏谑说道,“到时候可别说我强迫你,这次,我是给了你选择的。”

    姐妹,你前后矛盾了。

    白颂内心吐槽,但即便演员台词错了,她的职业素养还是很强的,一点不耽搁出戏。

    她眼中满是耻辱羞愤的神色,认定了萧澜这是赤|裸裸的在践踏她的尊严,将她脸皮撕下来狠狠踩在地上。

    她握紧了拳头,手背青筋暴起,怒气强行忍了下来。

    她眼睑微敛,咬着牙,凑上去亲萧澜的脸颊。

    蜻蜓点水的一吻,快的似乎没感觉就结束了。

    白颂明显是被逼无奈,亲的勉勉强强,战战兢兢,但萧澜却沉默了好一会,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时内心世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等了多少年,才等到这么一个似有似无的轻吻。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萧澜使劲吞了吞口水,将眼泪全都咽了回去。

    她深吸口气,语气冷淡:“不算。”

    “!”白颂一脸雷劈的表情,圆溜溜的眼睛震惊地看向萧澜,仿佛再说,你说过你是皇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出尔反尔?

    “你管那叫吻?”萧澜轻笑出声,显然不觉得。

    白颂的脸唰地就红了,虽然和萧澜已经坦诚相待,甚至深入交流过好几次了,但她本质上还是个非常害羞的好孩子,犹豫了许久,最后心一横,牙一咬,眼一闭,颤颤巍巍冲着萧澜的嘴就去了。

    萧澜努力抑制住胸腔内翻滚的情愫,忍着没有立刻捉住她狠狠亲吻,只是慢慢捧着她的脸,享受着白颂难得的,甚至是唯一一次的主动。

    萧澜没有闭上眼,她盯着白颂不断颤抖的眼睫毛,眼眶发热,极力控制才没有让雾气遮盖住自己倒映着如此唯美的白颂的眼睛。

    颂颂,你看,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想,我们就是可以在一起的。

    萧澜终于反客为主,她狠狠亲吻着她的唇,逐渐上移,又吻住她想要睁开的眼睛,像是要将白颂嵌进她的怀里。

    感受着萧澜攻略的凌厉气势,白颂下意识想要反抗,但一想到她给予自己的承诺,她生生忍住了挣扎的动作,紧紧闭上眼,偏转过脸,犹如砧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

    如同狂风骤雨,白颂被高高抛到云端,又狠狠摔落下来。

    犹如迷途的羊羔,大大的眼眸里充斥着迷惑和茫然,又像是被按在爪下的白兔,红色的眼瞳里满满都是惊惧和臣服。

    那一刻,萧澜的占有欲和虚荣感被同时满足,她简直爱极了这样全方位掌控白颂的感觉。

    她扼着白颂的茎秆,让她在自己的手心里开出糜烂的花,结出成熟诱人的果实。

    一夜风刮的紧,地上散落了厚厚一层花瓣,散发着甜腻的芬芳,后半夜,白颂实在支撑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做了一晚上老黄牛在田地上疯狂踩踏,发疯似的拖着铁犁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的挖坑,挖更深的坑的梦。

    醒来之后,脑袋里还晕晕沉沉,老黄牛癫狂时的压抑的嘶吼声还响彻在耳畔,她使劲晃了晃脑袋,将奇奇怪怪的画面从脑海中挤出去,然后就被萧澜身边的贴身太监,恭恭敬敬地叫起床了。

    洗漱一番之后,公公带着白颂来到皇上批阅奏章的地方。

    刚一走近,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娇笑声音,白颂脚下顿了顿。

    “皇上,讨厌~”白颂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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