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继续作为化神巅峰的修为继续闭关修炼,蒙蔽天道。 (4)
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停下了脚步,询问地看向公公。
这一大清早的,这么黏黏糊糊的语气,这么暧昧不清的话语,公公,你确定咱们就这么大喇喇进去不会撞见什么长针眼的画面然后被乱棍打死吧。
要知道,萧澜和白雅惠的脾气可都不怎么好。
公公面无表情,继续带着她向前走。
白颂踌躇了一下,快走两步跟上。
白颂微微低垂着头,余光瞄到皇上和一个女人在用饭,听着女人娇滴滴的撒娇口气,这顿饭大概吃的比较荤。
白颂缩在角落里,不敢抬头,甚至呼吸都刻意减慢了,竭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但萧澜早就在等着她了,估摸着快到时间的时候,就已经在留意外面的动静了,对旁边女人早已烦不胜烦,好几次直接拉了脸,就差直接把人扔出去了。
在白颂踏入宫殿的刹那,萧澜觉得自己的全身心都被牵引了过去。
除了白颂的身影,她什么都不看见,除了白颂发出的声音,她什么都听不见。
萧澜不着痕迹挺了挺脊背,坐直了身子,身上居高临下的帝王和不容人拒绝的强悍气势就像是孔雀开屏似的,一下子散发出来。
英姿飒爽,气势磅礴,这样的女人有几个能抵抗的住她的魅力。
同萧澜一起用饭的女人身子都软成一滩水了,她两只眼冒着红心心,满是崇拜又歆慕地看着萧澜,整个人几乎都要倒在她的怀里。
萧澜眉眼间拧起不易察觉的疙瘩,她缓缓眯起眼,下意识想要将人拎着后衣领摔在地,可抬脸对上白颂瑟瑟发抖,恨不得远离自己十万八千里的白颂没出息的闪躲眼神,她忽然就改变了主意,一把搂住了女人的肩膀,将她直接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皇上~”女子惊呼一声,声音婉转妩媚,甜的都能直接浸出蜜糖来,听得人骨头都酥麻了。
这声音倒是有几分耳熟。
“过来!”萧澜忽然沉了声音,女人愣了愣,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曹公公竟然带了人进来,她依旧歪倒在女帝的胸前,没有丝毫起来的意思。
萧澜也不在意,甚至十分享受的模样,身子微微后仰,仰着下巴看白颂。
白颂跟在曹公公的身后,慢慢跪了下去,垂眸看着地面。
她不知道萧澜叫她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反正礼节对了就行。
看着她视线在自己身上甚至都没停留一瞬,看到自己和其他女人亲昵脸上也并没有任何不悦和嫉妒的极为平淡的脸,萧澜一股莫名心火涌上来。
她兀自忍耐着,咬着牙冲着身边女人道:“我知你千里迢迢赶来,若是身边伺候的人都换成云国人,定然不习惯,所以特意让你的贴身宫女去恶补了几天宫廷礼仪,学的还不错。”她略点了点头,“这个就留给你了,至于其他的。”萧澜沉吟一会,随口道,“资质愚笨,都送出去吧,免得粗手粗脚砸坏了东西。”
白颂身形微晃,意识到这女人就是白雅惠。
幸亏自己刚才面无表情,也没说话,否则就要露馅了。
毕竟她回来之后,还真没见过白雅惠。
她悄咪|咪掀开眼皮偷看,瞄到白雅惠娇俏的笑容立时僵硬在脸上。
心内暗道,这公主不行啊,不喜形于色的基本都做不到,难怪会被萧澜拉来演炮灰的角色。
白雅惠骄纵蛮横惯了,还没学会如何很好的掩藏情绪,表情顿时垮了下来,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满和恼怒。
但她也知道,此时的自己还未在云国彻底站稳脚跟,不能任性妄为,没有第一时间便同萧澜争执,而是眼珠子转了好几转,还以为情绪掩饰的非常好,深吸几口气压下几乎已经快要喷出来的怒火,双手拉着萧澜的胳膊使劲摇晃,噘着嘴娇软着声音求情道:“皇上~人家初来乍到,多亏了身边有熟悉的人聊天排解烦闷,她们跟了我很长时间,都有感情了,还是就让她们留在臣妾的身边吧。”
“感情?”萧澜眼角轻挑,微微颔首,自上而下看着白雅惠,眼眸里满是戏谑之意。
这是萧澜生气前的标准表情。
白颂立刻低下头,当做自己不存在。
而白雅惠还以为她在考虑,立刻打蛇顺杆上,声音更加酥软粘腻:“皇上,臣妾就只带了那么几个丫鬟,臣妾舍不得她们。”
“那好呀。”萧澜说的云淡风轻,似乎这并不是一件大事,白雅惠面上一喜,感谢的话还没说出来,萧澜突然沉了脸色,猛地站起来,趴在她怀里的白雅惠一个踉跄,差点直接趴在地上,瞳孔缩了缩,疑惑又惊讶地看着她。
“感情是可以重新培养的。”萧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又说道,“但如果美人真这么在乎和白国那几个婢女的友情的话,朕倒是可以成全你们。”
白雅惠面色微变,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萧澜微微一笑,声音里却没有多少笑意,缓缓道:“那你就去浣衣局陪她们吧。”
白雅惠脸色惨白,她惊慌地看着萧澜,完全没想到女帝会突然翻脸,直接愣在了原地。
在白国时,父皇对自己永远都是有求必应的,就在她和亲之前,爹爹还跟她说过,白国永远都是她的母国,是她坚实的后盾,从未有人敢这么不客气地对她大声说话,下她的面子。
眼泪唰地落了下来,白雅惠咬着牙,满眼恐惧和愤怒,瞪着萧澜。
但她并不是傻子。
萧澜的警告她不是听不懂。
感情是可以重新培养的,这说明帝王家的情感是最廉价的,即便她们有了感情也能随便割舍,更何况她们现在还只是身体的交流,萧澜对她根本没动情。
自己在她的眼中,和那些婢女差不多。
只不过自己冠着公主的称号,萧澜给白国一些面子罢了。
白雅惠气的身体直颤抖,眼神愤怒不已,但她还是忍了下来。
这人是她,甚至是她的爹爹都绝对不能得罪的存在。
大殿内一阵沉默,空气仿佛都僵持住了,强大的威势压迫的白颂几乎喘不上气来,白雅惠也憋得满脸通红,最后不得已从凳子上挪开了自己尊贵的屁|股,受辱似的缓慢跪了下来,低下一直骄傲地高昂着的头颅,用蚊子般细弱的声音不情不愿地说道:“是,臣妾谢皇上恩典。”
萧澜蹲下|身,伸手捏住白雅惠的下巴,轻轻挑起,饶有兴趣地对上她满含热泪的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笑容莞尔温柔:“美人落泪,美不胜收。”
这话是说给白雅惠的,但听得白颂身子猛地一抖。
这是萧澜在床上对自己说的话。
比起萧澜,白颂在长相上并不突出,脸很小,只有巴掌大,面相不精致,只称得上清秀,但她眼瞳乌黑闪亮,眼神清澈明亮,神色非常干净。
尤其是从小身子虚弱,脸色常年惨白,甚至唇瓣的颜色都很淡,这羸弱的气质让她身上产生了一种倔强与悲凉交织的故事感。
她静置的时候,宛若一束沁人心脾的青兰,没有妍丽夺目的美,但胜在气质和韵味嫁给独特幽香。
不过萧澜总说她越狼狈越美,哭的越凄惨越美。
尤其是在被动用刑罚的时候,更像是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糜|烂的引|诱人犯罪的彼岸花。
所以萧澜总是热衷于让自己掉眼泪,每次都要她眼睛红肿,体内的水分都被榨得干干净净才收手。
白颂不知这话是不是有意说给自己听的,只脑袋埋得更深了些。
下一息,萧澜的视线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即便白颂不抬头,也能感受得到她双眸中深沉压抑的无法言喻的炙热情感,宛若一座大山,陡然压在白颂的肩膀上,就将她的整个人都压垮。
萧澜走上前两步。
白颂的呼吸都停滞了,心里默默祈祷不要在上前了。
若是被白雅惠发现自己和女帝之间存在不正当的关系,那自己一定会在白国将自己除名之前被恶人先告状地直接打上白国叛徒的烙印的。
那她的名字将会被整个白国作为耻辱而记住,而她为了活命勾引敌国君主的事迹也会被当作反面教材流传下去。
那样她的名声就会彻底臭掉,即便死了也会遗臭万年。
随着萧澜的靠近,白颂的手脚逐渐冰冷,即便是在内惩院被第一次侵犯的时候,她都没有觉得这件事如此这般恐惧。
她不要,不要当云国的笑柄,白国的罪人。
白颂身躯僵硬无比,一动不敢动。
萧澜早就发现了白颂的不对劲,心头怒火盛起,她故意一步一步逼近白颂,沉甸甸的仿佛踩在她心尖上,。
最终看着她苍白的脸颊上汗如雨下,还是不忍心地停下了征战的步伐,冷声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白美人的替身宫女,好生伺候着,若是有什么差池,唯你是问!”
白颂见她没有在白雅惠面前表露两人关系的意思,身体紧绷的肌肉顿时松懈下来,吐出一口浊气,垂眸干巴巴地道:“是。”
萧澜意味深长看了白颂一眼,直接甩袖离开了。
白颂:“……”别走呀,你把我和这个中二病公主病放在一起,我不得被她打死呀。
但白颂还是想得太好了,她没想到白雅惠手里竟然也有着可以掌控她生死的东西。
100、霸道皇帝俏细作
白雅惠在萧澜那里受了气, 回到自己的宫里之后,气的两只鼻孔喘粗气,坐都坐不下。
她挥舞着鞭子, 但却只敢往地上抽, 毕竟身边的宫女都换了一拨, 这些都是皇上的人, 不是她能动的,很快, 她冒火的眼珠子就瞄上了白颂。
“你跟我过来。”嗖地一声,白雅惠收起鞭子, 冷冷看了白颂一眼, 示意跟上。
这女人犹如毒蝎,光是靠近都觉得浑身森寒, 直起鸡皮疙瘩,更不用说单独相处了,但白颂毫无办法, 默默叹了口气跟着白雅惠进了内间。
“你们都在外面守着!”白雅惠警告地扫了一眼外面的人, 彭地一声关上了门。
这里她之前试验过了, 隔音效果不差,可以用来说一些秘密。
白雅惠警惕地看着外面,确定没有人在外面乱晃试图偷听, 这才转脸看向白颂。
她缓缓眯起眼睛, 眼神轻蔑:“你不是死了吗?”
“……”抱歉啊, 我还活着。
白颂低眉敛目:“回公主, 奴也不知,怒不敢妄自揣测皇上圣意。”
白雅惠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冷笑道:“皇上的心思, 岂是你能揣测的到的,不自量力!”她弯了弯唇角,言语间流露出小女儿思情的羞怯来,施舍性质地给她答疑,“不过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你一命罢了。”
白颂立刻从善如流点头:“多谢公主救命之恩。”
白雅惠眼神冷淡,她转身在柜子里掏出一只铃铛,意味深长看了白颂一眼,忽然手腕一动。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在江屋子里响起,白颂先是一愣,转眼间腹间传来五脏六腑撕裂的疼痛,她双膝一软径直跌倒在地,捂着肚子痛苦地来回翻滚。
“啊!!”白颂疼的神志都已经快不清楚了,满头大汗,虚弱到不行,随时都有可能背过气去。
她痛苦地望着白雅惠的方向,哆嗦着想让白雅惠停下来,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嘴角汩汩鲜血涌出来,白颂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越来越艰涩,翻滚的速度都慢了下来,手脚微微哆嗦着。
白雅惠站在一边,好整以暇看着白颂狼狈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挑。
在看到白颂瞳孔已经失焦,整个人都半死不活的时候,她终于住了手,非常高兴地哈哈笑了两声,得意道:“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这么好用。”
白颂已经无力吐槽,她感觉呼吸困难,心跳太快引起了心慌,整个身子都要承受不住,她怀疑自己要因为心肌梗塞而死了,这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她手抓着自己的衣领,眼神发直,瞳孔失焦地盯着虚空。
奄奄一息,一身都是灰土,脸上和身上还有刚才吐出来的血,面目因为疼痛显得尤为狰狞可怖,气息非常微弱,几乎没有。
白雅惠眉心狠狠皱起,走上前来一脚踩在她的胳膊上,嫌恶地踢了两脚:“你没死吧。”
胳膊上一阵剧痛,但和刚才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而且此时的白颂已经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眼皮抖动,费力地睁开眼睛。
汗水和眼泪粘腻着眼皮,视线一片模糊。
白颂挣扎了好半天也没爬起来,只好就这么躺在地上,嗓音沙哑:“谢公主饶命。”
“没死就好。”白雅惠仔细端详了一会手上的铃铛,对其中的构造像是非常有兴趣,她微微抬起手,想试试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控制白颂的。
白颂瞳孔骤缩。
好在白雅惠也怕一不小心弄死她,没让她再一次承受那生不如死的就像是有无数人在自己的肚子里短兵相接的痛苦。
额前一滴冷汗落下来,白颂眨了眨眼睛,她刚才一度以为自己的肚子要裂开了,甚至感觉有东西要从里面将自己整个炸开,然后再冲出来。
她蜷缩在地上不断地喘息,身上疼的已经快要没有知觉了。
白雅惠眼底闪烁着凌虐的光,她很喜欢看别人悲惨的模样,甩着铃铛语气轻快:“你吃下了我父王喂给你的蛊虫,只要我拿着这个铃铛,碾死你就像碾死一直蚂蚁,最重要的是……”她狞笑道,“我自然不会让你死,如果你死了,谁来帮我传递消息?”
白颂眼眸晃了晃。
啧,白颂笃定,萧澜一定在自己身边俺差了不少暗线,若是她敢擅自行动,一定会被逮回去内惩院,一个个刑罚重新试过去的。
她可不敢。
这边她哆哆嗦嗦,脑子里幻灯片似的放映着萧澜面目狰狞的画面,那边白雅惠还在啧啧可惜,自言自语道:“虽然我也挺喜欢女帝的,但她太不知好歹,竟然敢如此对我。”她眉目凶狠,咬牙切齿,“我可是一国公主!”
“等我父皇缓过气来,一定会来给我报仇的,到时候,不仅她是我的,云国也都是我的!”
姐们,不自量力在这四个字我还给你。
白颂艰难仰起头,看着白雅惠完全陷入美好幻象中的痴迷脸,觉得这丫头的中二病已经是晚期,绝对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她微微垂下眼睑,不让白雅惠看到自己的真实表情。
虽然她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完全的表情管理,不管心中在想什么,面上总能及时地调动肌肉摆出或痛苦或哀伤或愤怒的情绪,但……这姑娘真的太好笑了,她实在忍不住。
“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人,我警告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以我的安全为上,你别以为我死了你就能解脱了。”白雅惠眯起眼睛,唇角一咧,露出侧边一颗尖锐的犬牙,“你服下的是自小听着这铃铛训练过的子蛊,而我服下的则是可以操控子蛊的母蛊,若是你敢耍花枪,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双目圆睁,眼睛里有几道红血丝,狰狞的表情像极了眼眶都要裂了似的,嘴巴张的也很大,涂抹着血色的胭脂,像是要吃人。
白颂连忙低头,表示自己的衷心:“奴永远都是白国人!”不管有没有蛊虫,我都会对白国愚忠的。
白雅惠对她的识相非常满意,点了点头,微微弯腰,从上方俯视她:“你听我的话,我也会对你好的。”
“……”白颂隐约看到白雅惠脖子上青紫的淤痕,怎么看怎么像是草莓,她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被白雅惠看进眼里,解释道,“以后伺候我的这些事都不用你来做,你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拿到情报,然后传送出去,外面有人接应你的。”
“!”真的要来?!
白颂简直无语了,你们国家人不行就人不行嘛,找什么借口。一天到晚不想方设法提高自己国家之根本,每时每刻都在思考怎么窃取人家的最高机密,好像偷到了你们就会用,就能凭借于此打败云国似的。
最后结果还不是要跟这次一样,被攻打,再认错,最后赔款割地还要卖公主。
何必呢。
只不过这话白颂也不能说,她讷讷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接受任务了。
思绪飞了一圈,白颂的视线不自觉又落在了白雅惠的脖子上,紧盯着那露出来的一小片草莓印上。
白雅惠终于注意到她的视线,摸了摸脖子,疼的咧了咧嘴。
她脸颊难得浮现出一抹红晕,娇羞地说道:“女帝现在正喜欢我呢,一定不会对我设防,等我拿到情报……”
她笑的放肆,又做美梦,抚摸着自己的肚皮:“等我怀孕了,我肚子里的就是女帝的嫡女,皇后非我莫属!”
“……”也不知道这姑娘哪来的自信心,别是把萧澜当傻子?那可是个人精,吃骨头都咬成碎渣意犹未尽往下吞的。
而且——白颂满脸迷惑。
这几天晚上萧澜不是都跟自己在一起吗?怎么还有时间和精力去找白雅惠?
“皇帝嘛,都是天生的时间管理大师。”系统突然插嘴道。
白颂:“……”牛皮牛皮,甘拜下风。
羡慕金刚肾。
系统:“……你就没一点不适应?”口口声声说爱你,把你囚禁在小世界里不能回家,但背地里却跟其他女人搞在一起。
虽然系统没有感情,但也知道这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要要拿刀捅死对方的。
但这是针对正常人的,白颂不是正常人。
所以她摇摇头,双眸清亮澄澈:“没有啊。”
说完又觉得奇怪,不解问道,“为什么要不适应?”
“哦~”白颂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但她拧着眉仔细想了下,歪了歪脑袋还是摇头,“没有,这些世界里我都欠她一个解释,我现在是来还债的,至于她对我做的那些事……”白颂一阵头疼,无奈说道,“可以当做是利息吧。”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白颂舔了舔唇,一脸哀怨,“早知道是高利贷,就不应该借钱的。”尤其是刚开始不明白,竟然还以贷养贷,用一个谎言去洗白另一个谎言,造成现在债台高筑,深陷泥潭的处境。
唉,好好劳动,争取早日上岸吧。
系统:“……”
“而且——”白颂眼眸晃了晃,“我会反击的。”
她眼尾下垂:“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绣花枕头了?我做虐渣任务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
“喜欢我?”白颂冷哼一声,“我要让她后悔喜欢上我!”
系统:“……”
白颂也是没办法了,好好说对方不听,那就只能采取非常手断了。
以强硬的态度告诉她,她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
强制而来的不是爱情,是悲剧。
多来几次,数据或许就明白了,就不会对自己这么执着了。
系统默默想,乐观一点也不是坏事,随她去吧。
颇有一种临死之前由着白颂肆意干自己喜欢的事的宠溺和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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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饶了臣妾吧,臣妾受不住了~”
耳畔不断传来白雅惠甜腻腻的叫声,白颂瞪圆了眼睛,看着压在自己上方正亲吻的萧澜,震惊不已。
到底……有几个皇上?
如果正在跟白雅惠翻云覆雨的是皇上,那么她身上睡着的这个是谁?
白颂有些糊涂了,但她无比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她一直接触的人。
萧澜被隔壁的声音聒噪到了,微微蹙眉,紧接着又听到白雅惠更加亢奋的婉转的高音,白颂脸蛋唰地爆红,恨不得脑袋直接缩进肩膀里。
没想到白雅惠这姑娘还挺主动,挺热辣奔放的,什么都敢说。
听得她这个历经千帆的老司机都不好意思了。
萧澜本来正烦躁,瞄见她双颊陀红,眉目含春的模样,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的凉薄:“你以为朕会宠幸她?”
白颂没以为什么,她压根不会在这种跟洗白无关的事情上动脑子。
萧澜跟不跟白雅惠发生关系,跟她没关系。
萧澜还能不了解她,一眼就看出她根本漠不关心,毫不在意,心凉的犯疼,不过她先前也试探过,倒是把自己气得快吐血,所以这次也就无所谓了,非常平静地就接受了白颂心里没有自己,所以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跟别人在一起的现实,但眼底的失落和无奈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灵魂的寂寥和落寞,她故意拔高了声音,缓缓挑眉,营造出自己情绪很高的假象。
她捏了捏白颂滚烫的脸颊:“朕除了你,可再没碰过任何人。”
白颂的耳朵尖红的都快滴血了,她下意识躲开萧澜的注视,整个人都泛着粉红的气息。
但她嘴上却说着令人败兴的话:“你是在羞辱她。”也是在羞辱白国。
萧澜嗤笑:“羞辱?不,朕明明是在给你国公主最极致的快乐。”
如果这快乐真的是你给的,那才不叫羞辱呢。
旁边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萧澜也逐渐活跃起来,她轻轻抬起白颂的下巴,挑逗道:“没想到贵国公主才艺双绝,在任何事上都略有精通,当真你国子民之幸福,值得学习。”
萧澜的寝宫,有很多小寝,因着怕刺客袭击的缘故,她不一定睡在正寝宫,偶尔也会去别的小寝。
今天批阅完奏章,兴头来了,随便拉着白颂就进了一间小寝,没想到挑在了白雅惠的隔壁,听到了如此劲爆的一幕。
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白颂脸色煞白,眼底浮现出耻辱和不堪的神色。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在这种事上精通?这是暗喻白国最尊贵最纯洁的公主是荡|妇吗?还有,公主在床上的事怎么能称之为我国子民之幸福,这不就是在说他们国家的公主对谁都能这样吗?值得学习?值得谁学习?白国的女人个个忠贞守礼,即便是嫁为人妇,也矜持端庄。
但耳听着白雅惠淫|荡的叫声,她实在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使劲抿着唇,不言语。
萧澜见她害羞,更是来劲:“你不是白国最忠实的信徒吗?为了白国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能舍弃,怎么这方面不跟你国公主不好好学习学习?”
“你……”白颂梗着脖子,半晌说不出话来,半晌后她难堪地转脸。
这些话不堪入目,她听着都羞耻的想死。
可萧澜不肯罢休,硬是掐着她让她重复,甚至外面喊一句,白颂就得重复一遍,不光是语句,甚至连语气都要模仿的一模一样,惟妙惟肖。
白颂羞耻的脚趾头都使劲蜷缩起来,勾着萧澜的脖子。
她闭着眼睛掉眼泪,不想面对如此下流肮脏的自己。
萧澜偏不如她的意,直接将人抱起来。
白颂猛地睁开了眼睛。
萧澜将她放在衣柜边上一块巨大的黄铜镜前面,展开她的四肢,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好好观赏镜子里的自己。
“!”白颂吓得一阵大叫,突然被萧澜捂住嘴。
萧澜咬着她的耳朵尖,食指点在她的唇瓣上,嘘声道:“别叫哦,这里距离那边如此之近,你都能听见她们的声音,那你说,他们听不听得到你的声音。”
白颂一愣,突然打了个嗝,再然后,就停止不住地打嗝,她使劲憋着眼泪,不敢叫甚至也不敢哭。
白颂一个劲地打嗝,可是给萧澜增添了不少乐趣。
她十分喜欢这面镜子,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地向白颂展示了这面镜子,然后还在镜子上留下了两人到此一游的证据。
等白颂哭的都快抽过去了的时候,这才罢手。
而隔壁的动静,依旧没有停歇。
萧澜瞄了一眼外间的方向,眼眸晦涩,轻嗤一声。
当然不会停了。
毕竟耕种,只听说过老黄牛累坏了的,没听过地被犁坏了的。
而老黄牛累了,就重新再拉一头过来。
她们云国,地大物博,不少这么几头身强力壮的牛。
想必,这么精心耕种的地,一定会结出不少果子,说不定还种类各异。
萧澜耸肩,若是生出个小公牛,那可就热闹又有的玩了。
等到白颂睡着之后,萧澜想要抱她去洗澡,但睡梦中的白颂警觉性颇高,挥舞着双手反抗。
萧澜一把抓住她几乎抓到自己脸上的手,轻轻拉下来。
被禁锢了行动,白颂很快就醒了过来,睁眼就对上一张陡然放大的脸。
虽然很美,但太突然了,还是被吓了一跳。
白颂下意识轻叫一声,若不是反应及时,差点一巴掌挥上去。
她急忙捂住嘴,忌惮地看了一眼外间的方向。
萧澜轻笑道:“早就走了。”
对上白颂怀疑的目光,萧澜笑出声音:“骗你做什么?没有任何人能在皇上的枕边酣眠,这是历朝历代的规矩。”
“……”别逗了好吗,我都不知道在这里睡了多少个晚上了。
“当然了,你是特殊的。”萧澜低头,在她耳垂上印上轻轻一吻。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白颂被萧澜抱在怀里,虽然已经习惯了,但刚做完身子还有些敏感,内心深处一阵一阵异样的冲动涌上来,白颂觉得有些难看,但更不敢挣扎,只好身子微微后仰,好减小两人的接触面积。
萧澜将头埋在白颂的脖颈处,深深嗅了一口气,满眼痴迷。
白颂身子顿时僵住。
虽然昨晚来之前已经被人带去洗了花瓣澡,但经过一晚上的剧烈运动,出了一身的汗水,身下的床单湿了干,干了湿,一股咸腥的味道。
白颂在自己的身上也闻到了类似的味道,就好像……难以言喻的海的味道。
她不自觉并了并腿,鼻翼嗡动,不着痕迹地耸了耸鼻尖。
气味早已在空气中挥发,到处都是这种味道,白颂脸面涨红,觉得自己简直没脸见人了。
她难堪的甚至都快要把嘴唇咬出血了。
萧澜隔着被子抱住她,作势就要起来。
白颂急忙抓住床上的枕头,一脸戒备看向她:“要干什么?”
萧澜楞了一下,转而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扔出去的,”
但白颂依旧紧紧抓着衣服,面上惶惶不安,很是不愿意起来。
萧澜看着她疏远恐惧的模样,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松开手,声音冰冷:“你不想让我帮你洗澡?”
回想起来,在内惩院那几次,白颂都是半遮半掩,而她虽然每次都会帮她清理,但也只是擦洗,而且那地方灯光昏暗,不是阴影,就是跳跃的火光,闪耀的人眼花缭乱,什么都看不见。
后来几次,白颂不是衣衫半解,就是拼命用被子遮挡。
就连刚才在镜子前,她也不过是解开了扣子,撩起了裙子。
萧澜之前没关注,现在想来,倒是可疑。
即便两人已经水乳|交融很多次了,但每次都是自己逼迫白颂的,而她自己,则非常抗拒两人的亲密接触。
萧澜目露悲哀,心情压抑,忍不住心底叹气。
她用尽手段甚至不惜发动国家战争得到这个人,但连她的身子都没完全得到,更不用说她的心了。
白颂,在我弱小的时候,我不止一次发誓,一定要登基上位,一定要得到你。
可现在我身为九五之尊,但还是没能得到你。
你真的要逼我吗?逼我早日打下白国,早日让白国属于云国,忠诚于白国则意味着忠诚于云国,也意味着——忠诚于自己。
萧澜视线下移,一条被子,隔绝的不止是她无法通过的视线,还有她的饱含一腔爱意的心。
101、霸道皇帝俏细作
萧澜被白颂的抗拒惹得怒火中烧, 大脑一片空白,只想凭借本能质问白颂,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对待自己。
心里一直有一个双目血红的恶魔挑唆自己。
折断她的双臂, 砍断她的双脚, 把她关起来, 让她只能看到自己一个人, 让她只能接触自己一个人,让她害怕自己, 害怕到不敢背叛自己,不敢离开自己。
可只要一有这样的想法, 就像是有一只重锤狠狠击打在自己心尖最柔软的部位, 又算有色还很疼。
看着白颂倔强的面庞,视线流连在她苍白的面孔和瘦削的身形上, 萧澜猛地扬起了手。
“!”已经很久没被打过了的白颂猛地闭上了眼睛,使劲往后缩脖子,生怕真的被打到了。
萧澜没想真的打她, 但白颂此时的表现明显是真怕被打。
这说明, 她觉得自己会跟她动手。
她就这么害怕自己吗?
萧澜看着白颂恐惧自己的模样, 心理上并没有想象中的有征服感,而是无比的酸涩和难受。
她深深看了白颂一眼,突然丢下手, 起身离开了。
“……?”白颂忐忑等了一会, 还是没能等到萧澜的再次返回, 倒是睡意重新上涌, 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就睡着了。
等她呼吸绵延,确定睡着了之后, 床前如霜般皓白的月光下倒映出一道细长的身影,随着身影的晃动,萧澜挨着床沿坐下来。她隔空虚虚抚着白颂的脸颊,描绘着白颂的五官。
清冷的月光映照着她眼底萧瑟的悲情,萧澜视线牢牢锁定在白颂的睡颜上,就这么直看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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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来,外面竟然已经大亮了,白颂一咕噜坐起来,茫然地望着四周。
除了她,这里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看来昨晚萧澜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白颂身子疲惫,尤其是后腰,酸楚的厉害,甚至起床的时候都拉伸的难受,她勉强坐稳,忍着眼前的头晕目眩坐了一会,掀开被子下床。
或许是听到她起床的动静,曹公公带了人进来,伺候着她洗漱。
期间白颂好多次鼓起勇气想问萧澜在哪儿,但曹公公每次都避而不谈,明显是得了萧澜的授意不告诉自己。
白颂也就不为难他了。
她洗漱完之后,也不等曹公公催促,拖着酸软的身子急匆匆回去了。
即便白雅惠昨晚也“承欢”了,但她大半夜就回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醒来之后会不会找自己。
这就要夸一波萧澜了,把白雅惠身边的人都换成了自己的人,关键时刻还能帮自己顶一顶。
白颂溜回了自己的住处,关上门加快的心跳才恢复正常,转身就看到桌子上还在冒着热气的不算丰盛,但绝对是白颂心坎上的饭菜。
她愣了一下,转身看了一眼门外,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手都搭在门上了,顿了好一会,最后叹了口气,收了回来。
金黄糯软的小米南瓜粥,皮薄馅料多的糯米烧卖,几个看不出馅料,但绝对是蔬菜的大包子,还有几道她喜欢吃的清爽小菜,瓷白的盘子里还装了一碟精致的小点心。
三种款式,一种是做成绿叶形状的绿豆糕,还有梅花样式的梅花烙,最后一种是圆滚滚的栗子糕,每样两份。大概是怕她大清早吃太多糕点影响正常吃饭。
白颂忽然轻笑一声,转开了脸,没一会又转了回来,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烧卖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检测到白颂的心情不太好,系统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
白颂愣了一下:“没怎么吖。”
系统幽幽道:“南瓜粥都快被你调成苦涩味道的了。”
白颂下意识摸了摸脸,没摸到眼泪,翻了个白眼:“你诈我。”
系统没说话。
白颂长长叹了口气:“我知道她爱我,也知道她有时候对我是真的好。”
系统:“你有心理负担了?”
白颂诚实地点了点头:“觉得对不起她。”
系统:“你没错,你本来就是在做任务,它的本职工作是数据,负责小世界的□□,但它却产生了私人感情,并且还对你进行道德绑架,期间更是出现数次人身侮辱,你要是能喜欢上它就怪了,是个正常人都被它吓出精神问题了。”
“你没问题,是它的错。”
系统还有一句话没说——白颂跟正常人不一样。
但这不重要,这不是白颂就能被数据随意欺负的原因,这只是自己私下里吐槽的江点。
系统继续道:“别想那么多,先回去,至于这段数据……车到山前自有路,顺其自然吧,不过如果你俩真的在一起了,我希望是因为它改变了自己,变成了你喜欢的模样,而不是你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想要给它个机会。”
“你没必要委屈自己。”
白颂也觉得自己没错,但次数多了,看着对方也可可怜怜的模样,心里就有些不忍,有了系统挺自己,她就放心多了,心理负担彻底没了,心下十分轻松!
烧卖吃的有点噎,白颂梗了半天脖子才好不容易咽下去,她小声嘟囔:“我本来也没想那么多,还不是你,老说我神经大条,那我不是得自我反省下嘛……”
系统:“……”那都是什么古老时候的事了,您现在想起来反省了?这还不算神经大条没心没肺吗?说的委屈的好像我冤枉你了似的。
再说!怎么得出的老是这个结论?它明明只提过一次。
好吧,可能是两次,绝对不超过三次!
演员做不成,编剧做不成,白颂还可以去碰瓷呀。
系统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
而白颂,心里一块老大石头彻底放下,肚子顿时一阵咕噜咕噜,她嘿嘿笑了两声,端起小米南瓜粥喝了一大口。
香甜绵密,口齿生津,真的好吃。
白颂刚吃完,就有人来传话说,白雅惠想见她。
白颂讷讷答应着,心里却在想,白雅惠昨晚比自己还要累,大半夜还得折腾回自己的寝宫,这一大早竟然还有精力找自己。
是该说白雅惠果真天赋异禀吗?
系统:“……收敛起你脸上猥琐的表情。”要是被白雅惠看见了,这可不就是打死能解决的,说不定还得曝尸三天。
白颂:“……”慌张擦了擦嘴角,松出一口气。
没流口水。
她简单收拾了下,在镜子跟前站了许久,确定衣物穿戴整齐,身上的痕迹都掩藏的很好,做足了准备才过去。
白雅惠歪倒在床榻上,一双纤纤玉足搭在脚凳上,玲珑小脚,足背微弓,弯出优美的弧度。
最抓人眼球的是她白洁光滑的皮肤上点缀着几小块青淤,分外明显。
顺着纤细的脚踝往上看,白雅惠的衣服随便挂在身上,胳膊腿都裸|露在外,比脚背上的痕迹可要密集的多,颜色也更深一些,显然昨晚的战况十分激烈。
白颂赶忙收回视线,她怕再看下去,真的要把萧澜的话跟白雅惠挂上钩了。
以后她还怎么直视白雅惠?
白颂紧绷着脸,低着头听凭吩咐。
白雅惠昨晚没睡好,眼底一片淡淡的乌青,得意甚至炫耀地看了白颂一眼,语气里难掩骄傲:“这段时间夜夜我都被皇上召去侍寝,这些奴才有没有异动?”
她们本身就是细作,自然在这方面更为警惕。
白雅惠身上有不少秘密,比如她来和亲,白国国王给了她一个名单,让她若是遇到困难了,便可以按照名单上所列名字去找。
这些人中有的本就是白国人,而有的则是已经被收买了的云国本地人。
名单涉猎领域广泛,甚至还有当朝官员。
这可是白雅惠的护身符,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类似的名单和信物她还有几个,不过比不上前一个有分量,但也能帮她几个小忙,给第一个名单上的人运作拖延时间。
这些东西白雅惠都不敢随身携带,交给谁也都不放心,所以她找了地方藏起来,还是分开藏的。
不过她能随藏随取的地方也就仅限于这座宫殿,所以若是掘地三尺,还是能找出来的。
但除了她,没人知道这几张单子的存在。
只要白雅惠不露出马脚,时刻防备着,这底牌就能一直握在自己的手里。
但她就是害怕,一旦没有了这些东西,她的安全就完全不受保障了。
所以白雅惠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白颂。
当然,她不会告诉白颂完整的,她只说有重要的东西藏在这里,让她时刻留意着有没有人试图在宫里搜寻东西。
白颂低着头,掩饰内心的紧张,她声音压得很低:“昨夜奴婢在这里守到半夜,直到远远看见送您回来的轿辇这才回去,这些人一个个都恪守本分,并没有出格的举动。”
“呵——”白雅惠嗤笑一声,“你不会睡着了吧?”
“没,没有!”白颂脸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也有些闪烁,如果白雅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额头都在冒冷汗,俨然心虚的模样。
可白雅惠根本不屑看白颂,所以完全没看到。
而且,她自认为白颂在这里只剩下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绝对不敢违抗自己的命令,所以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这段时间,我可能经常会被皇上叫出去,一旦我离开宫殿,你就时刻注意着,就算是赔上你的性命,也不能让她们动我的东西!”
“听到了吗?!”
“是!”白颂忙不迭点头,“奴婢知道,奴婢定幸不辱命!”
白雅惠眼角眉梢是掩饰不住的炫耀和得意:“皇上对我十分喜爱,等我坐上了皇后的位子,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是。”白颂就像是没有感情的应答机器,不管她说什么,都只蹦出来一个字。
而白雅惠知道她沉闷,也不在意,只皱了皱眉,抬起手微微挡住鼻子:“你的声音怎么回事?”
白颂跪下:“请公主恕罪,昨夜里风大,奴婢有些着凉,冲撞到公主了。”
白雅惠目露不悦:“既如此,你回去吧。”说罢,转开了脸,生怕疾病能通过眼神传播似的。
白颂巴不得她赶紧放过自己,立刻告辞,走了出去。
白雅惠累了,抬手准备叫宫女进来伺候她睡觉,掀开眼皮却看到白颂别扭的走姿,疑惑了一瞬,但立刻上前帮她换衣的宫女割断了她的视线,也就没多想。
只是一把刀,只要还能用,缺一口子也无碍。
皇上确实每天都传唤白雅惠,但并不是为了宠幸她,而是为了支开她正大光明地睡白颂。
不过这段时间,皇上有心事。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喜欢逗弄白颂,甚至跟白颂亲|昵|狎|弄。
现在每次见面都是直接干,跟交差前一天抓紧完成任务指标似的。
白颂搞不懂。
如果她不想要,那就别把自己找来。
可如果想要,又为什么总是一副被无偿嫖了的苦大仇深表情。
她不说,白颂也懒得问。
这样还挺好,省的逼迫自己又说一些有的没的,说不出来的话,做一些令人脸皮都想藏起的事。
甚至有好几次,两人话都没说几句。
干完了萧澜也不再留下抱着白颂睡觉,而是胡乱收拾一番,便离开了。
白颂也不知道她去干吗,毕竟跟自己没关系。
她只关心,怎么改变才能一点不违和地提起当年的事,并且让萧澜彻底摒弃已经在她脑海中关于自己背叛的根深蒂固的想法,给她逐步灌输当年的真相。
这天晚上,白颂睡得迷迷糊糊,猛地一个激灵,被尿给憋醒了。
她披上外衫,急急忙忙就往茅房冲。
皇上的寝宫很大,分为里间、外间、侧室和偏房。
里间在最深处,再往外是称呼为外间的小寝,而外间的旁边则是偏房,用来沐浴和方便,最外一层则是侧室,类似于简单的书房,给皇帝回来加班用的。
里间和外间都能直接通往偏房,但白颂睡得迷糊了,眼睛都没睁开,直接开门就出去了。
外间没点灯,人已经离开了,白颂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裹紧了外衣低着头就往前走,殊不知她的身影正好落在正准备上轿辇的白雅惠眼里。
起初,白雅惠还当是女帝,毕竟是从里间出来的。
要知道她每次被宠幸都只能在外间,她都没资格进的地方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可身高形体都明显不对,白雅惠觉得不对劲,登时便多留了意。
她眯着眼睛,借着昏黄的灯光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但在这瘦削的背影越看越觉得像是白颂!
白雅惠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立刻让回去。
还没下车她就吩咐人把白颂找来,身边的宫女当然是找了借口,但她们即便是皇上的人,也只是宫女,主子的要求也不能完全不听,磨蹭了一会就有人来回话说,白颂不在。
也没再遮掩说什么去茅房马上回来的话。
毕竟他们还真的不知道白颂什么时候能回来。
白雅惠紧绷着脸,双拳紧攥,手背上青筋暴起,两边太阳穴突突突地跳,她目露凶狠,咬着牙骂了一声“贱|人”,砰——的将桌上的茶杯茶碗全扫在了地上。
紧接着,看见什么就砸什么,一阵叮铃哐当,寝宫内一片狼藉。
随身伺候额宫女看在眼里,并没有劝导,脸上也没有害怕之意,神色如常,就站在原地。
相比起之前一有不顺心的地方就对身边的宫女太监抽鞭子打耳光,白雅惠现在完全不敢找人发泄,甚至摔东西都刻意避开了他们,生怕传到皇上耳朵里。
“竟然敢勾引皇上!”白雅惠怎么都没想过白颂胆子竟然大到如此地步,敢跟自己作对。
她转念一想,当时皇上饶她不死就已经很奇怪了。
毕竟皇上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攻打白国的吗?没道理始作俑者都犯到自己手上了,却完全没动作。
原来白颂出卖了色|相才保住一条命!
白雅惠恨不得现在就提刀过去看似白颂,但她知道他不能,起码现在不能。
皇上现在叫白颂过去,无非就是想上|她。
她怎么都不能跟皇上过不去,
可白雅惠不明白,皇上明明刚从自己的床上下来,怎么又会去找那个贱|人?
难道是不满意自己了?
不,不会的。白雅惠紧咬着下嘴唇,下意识晃了晃脑袋。
她和亲过来之前,可是看了不少专业的书籍,母亲也教授了不少帮助自己留住男人的小方法,她确定,皇上在她身上时是发自内心的爽和快乐的。
那个贱|人长得不如自己好看,身材干瘪也不如自己前凸后翘,该瘦的地方瘦,该丰满的地方不仅有肉,还很莹润有弹性,堪称名器。
皇上为何要去找那个贱|人!
白雅惠的母亲是个不入流的舞姬,完全是凭借着后宅手段一步一步爬到高位,盛宠不衰的。导致从小跟着她长大的白雅惠,虽然贵为公主,但骄纵蛮横,半点没有公主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反而带着浓浓的风尘气息。
思想上更为古怪,竟然倾向于利用自己的身体而不是性格或才华去吸引另一半,这想法跟以色|侍|人的娼|妓还真不谋而合了。
白雅惠也知道皇上以后的男人女人只会多不会少,好歹白颂是个自己人,比其他人好掌控得多。
她的母亲不也是将自己贴身伺候的大宫女送到父皇床上去了吗?那宫女是母亲的陪嫁丫鬟,对母亲言听计从,是母亲手里的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帮着母亲除掉了不少通往皇后之路的荆棘和绊脚石,最后被父皇发现打入冷宫,赐了一条白绫自缢而死。
几近爆表的怒气值渐渐回落,一股脑涌进脑子里的血液逐渐退回,白雅惠冷静下来,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将皇上笼络在身边的好办法。只是——没经过自己的允许竟敢越过自己私自接触皇上,甚至还能得到皇上的青睐,进入自己都没资格去的里间。
白雅惠眸子里闪着愤怒的火光,当即就想到了那只铃铛。
白颂,想往上爬吗?本宫就给你这个机会!
但不管你站在什么位子,你永远都只是本宫的一条狗!
白雅惠打定主意,窝着一肚子火气,先去睡觉了。
白颂打着哈欠推门正准备回房补眠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冷硬的声音。
“白姑娘,娘娘传话,您若是回来了,立刻去她那一趟。”
白颂手上一抖,面对着门慢慢垂下了脑袋,她死死咬着下嘴唇,半晌后转身,眼眶沁出了几滴泪水,但眼眸里又有些释然,似乎终于放下了一个重担,解脱了似的。
白颂做好了敢去就被折磨死的准备,带着英勇就义的表情,认命地跟在来人的身后。
去了之后,白颂被安置在偏厅,厅堂正中间放着一只蒲团,白颂楞了一下,视线一直流连在蒲团上,也没弄清楚白雅惠放这么一个东西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她瞄了一眼端正站在一边的小姐姐们,一个个面容严肃,甚至都没多看她一眼,默默收回了好奇心。
跟着引导坐下,手边竟然还有一碟小点心和一壶热茶。
怎么看都不想叫她来责问,倒像是来喝下午茶的。
白颂莫名其妙的同时,还真生出了几分忐忑,但她更饿,毕竟做了一晚上的高强度运动训练,若是再不吃点东西,肯定会头晕眼花低血糖的。
白颂捏了两块小糕点吃下,又喝了小半壶热茶,还没等吃第三个,盘子和茶水就被人直接端下去了,而白颂则被就近的一个宫女捏着肩膀直接提起来放在蒲团前面,按着肩膀双膝一软就直接跪了下去。
白颂:“?”
后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原来是白雅惠过来了,白颂立刻擦了擦嘴角的糕点渣滓,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深深埋下头,毕恭毕敬地跪着。
白颂只看到一双宝石蓝色的绣制着精致花纹的锦缎面绣花鞋自眼前掠过,半晌也没听到白雅惠的怒吼和咆哮,有些惊讶。
身后传来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是白雅惠挥退了其他人。
僵持了好一阵,一直弯曲的后腰酸的厉害,白颂额前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心跳也有些急促,甚至出现了心慌气短早搏的症状,身子僵硬,微微颤抖,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似的。
白雅惠突然站起来,一脚踹在白颂的肩膀,把白颂踢了个人仰马翻,又一脚踩着白颂的胸口,居高临下,恶狠狠的眼神像刀子,要将白颂凌迟。
她刚才没睡着,满脑子都是白颂从里间出来时的身影。
这个贱|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她虽然吞下了蛊虫,但时间紧急,再加上悟性不够,根本没学会怎么用身体催动蛊虫,之前她试验过,白颂毫无反应,她就没说出来。
此刻周围全都是皇上的眼线,她也不能随时随地拿出铃铛惩罚白颂,越想越气,越想越憋闷,脚尖狠狠碾着白颂的锁骨,咬牙切齿:“白颂,本宫自认为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本宫?!”
“不,我没有!”白颂痛的五官扭曲,她定定看着白雅惠,想要为自己正名,“公主,我没有背叛你,我没有,是她,是她逼迫我的。”
“你胡说!”白雅惠冷冷打断她,“皇上已经有我了,还要你做什么?”
她掏出铃铛,泄愤似的使劲摇了摇,声音清脆亮丽,痛的白颂满地打滚,死去又活来,没一会她就跟刚捞上来的落水狗一般,浑身湿淋淋的,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着。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太监通报皇上驾到的尖刺的嗓音。
白雅惠吓了一跳,一脚踹在白颂的后腰上,磨着后槽牙:“还不快起来,还想在皇上眼前卖惨吗?难不成真以为女帝会为了你撑腰?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白颂是实在爬不起来了,后腰一阵巨疼,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差点直接趴下去。
她咬着牙勉强跪坐在地上,有气无力道:“奴婢没有。”
白雅惠来不及继续冷嘲热讽她,赶忙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想到自己一大早起来也没怎么梳妆打扮,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赶忙胡乱地抓了抓头发。
再抬起脸的时候,刚才还阴损狰狞的一张脸笑颜如花,只不过这笑容总带着几分谄媚和尖刻,让人联想不到美,甚至觉得有些刻意和丑陋。
若是白颂去过青楼的话,就能看出,白雅惠脸上的笑容和里面的妓子极为相似,但因为她还没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导致笑容有些变形,所以才显得奇怪。
萧澜一进门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白颂后背整个都是尘土,头发更是乱糟糟的,还沾染着泥土。
她瞳孔骤缩,眼底划过一抹杀意,但面上不显,甚至唇角还勾了一抹浅淡的弧度。
白雅惠软声娇笑着迎上去:“皇上怎么这时候就来了,奴婢还没来得及收拾整理,仪容乱的很,如何见得了皇上。”
萧澜注意力全在白颂的身上,很容易就发现她身体虚弱,喘气都有些困难,眼底更是一片阴霾,她直直盯着白颂,声音低沉:“她,怎么回事?”
白雅惠心跳一滞,看向白颂的眼眸里满是怨毒和狠辣,这个贱|人,竟然真的让女帝为她开口,难道女帝过来就是为了她吗?
白雅惠不愿意相信。
但一想到先前白颂当细作时就已经跟女帝朝夕相处,即便她背叛了女帝,但女帝不还是没杀她吗,说不定两人早前就已经有猫腻了。
白雅惠忽然后悔引狼入室了,他就不应该留着白颂,如果现在处理的话,未免就太明显了。
但她咽不下这口气,白雅惠心中暗暗决定——白颂就算要留也要先给她点厉害瞧瞧,让她知道谁才是她这条狗的主人。
仰仗皇上?呵,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没有自己,她哪来的资格和机会伺候皇上?
“回皇上,她犯了些错误,臣妾让她罚跪呢。”白雅惠腻着嗓音撒娇道,“这小贱蹄子,刚跪下就哭的死去活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臣妾怎么虐待她了呢。”
“是吗?”萧澜冷淡回了一句,听不出任何情绪,“不知她犯了什么错,值得这一大清早就动怒?”
白雅惠心里咯噔一下,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生硬说道:“昨夜里臣妾回来的时候,想叫这贱蹄子过来伺候,可找了半晌,也没见人,也不知大半夜的究竟上什么地方去了。”她满面愁容,小心翼翼说道,“您也知道她本来就是作为犯人押送过来的,奴婢怕她……怕她……是别国的细作。”
这样的话不是白颂第一次听到了,但每次听到都是不可遏制的怒火中烧
她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谁,还不是他们父女,可现在,他们一个个都要把自己驱逐出白国。
白颂敛下眼眉,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为自己感到不值,可又无可奈何。
白颂咬着唇,不甘心地抬头,对上白雅惠含羞带怯地看着萧澜的小女儿作态,紧接着就对上白雅惠冷漠的一双眼,听到对方冰冷的声音道,“我们白国既然已经送臣妾来和亲了,诚意满满,是绝对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的,但白颂……据说以前品行就不怎么好,不顾感情,喜欢背叛,臣妾真是怕她早已被其他人收买,对皇上不利,也连累臣妾和白国。”
果然,在听见背叛二字,萧澜的脸几乎要往下掉冰碴子。
她冷着脸,冰冷的眸子凝视着白颂,话确实对着白雅惠说的:“你放心,朕绝对不会因为她而牵扯到你的。”
“多谢皇上!”白雅惠喜不胜收,一来这话说明皇上到底还是在乎自己的,二来以后一旦自己出了什么岔子,也可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白颂的身上。
萧澜不着痕迹躲开白雅惠攀附上来的手:“但一码归一码,如果你是想知道昨夜里她去了哪里的话——”萧澜故意顿了顿,一丝细微表情都不想错过地观察着白颂的脸,“她在朕那里!”
“咔擦——”手上的护甲断裂,白雅惠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但就这么听着皇帝说出来,心里还是憎恶的很,甚至有一种现在就抽死白颂的冲动。
白雅惠咬着牙,拳头紧攥,硬是忍住了。
她笑容勉强又僵硬,抬起的一双眼眸湿润又迷人,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似的楚楚动人,她受伤地问道:“为、为什么?皇上,不喜欢臣妾了吗?”
“怎么会?”萧澜不以为然,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痞笑,“还不是你太弱了,每每到后面就昏睡过去了,我看她长相跟你还有两三分相似,便叫了过来泻火。”说完,还暧昧地冲着白雅惠眨了眨眼睛。
白雅惠的脸颊瞬间爆红,手指绞着手帕:“皇上,您说什么呢?”她害羞地低着头,声音粘腻,小声道,“还不是皇上太折腾臣妾了,臣妾实在受不住。”
这对话听得白颂隔夜饭简直都要吐出来,她面无表情,竭力把自己当成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可谁知,萧澜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你不觉得她跟你长得还有几分相似吗?”萧澜忽然凑近,几乎要怼在白颂的脸上。
白颂立刻后退,撇开了脸。
“怎么可能!”白雅惠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笑容僵硬在脸上,想发火又不敢,讪讪笑了两声,“皇上真是会开玩笑,臣妾怎么会和一个宫女长得像,这不是……这不是……”她委屈地瘪着嘴,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你们的脸型真的很像。”萧澜两根手指捏住白颂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看向自己,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语气极致温柔绵软,“脸型很像,鼻子也很像,不过……”她沉吟半晌,笑道,“眼睛不像。”
萧澜转头看了一眼白颂的眼睛,视线重新回到白颂脸上,故意说道:“她的眼睛,比你的好看。”
“!”白雅惠震惊地看向萧澜,完全不敢相信在皇上的眼中,自己竟然被一个被卑贱的宫女比下去了,偌大的羞辱涌上来,她双眼泛红,怒瞪着白颂。
后脊柱嗖地泛起一阵森寒的凉意,仿佛是被安野兽盯上似的,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白颂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脖子。
泪水氤氲了眼睛,白雅惠梨花带雨地看着萧澜,满眼都是控诉。
而萧澜,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自觉,她指尖摩挲着白颂的下巴,深深嗅了一口白颂秀发上清爽皂角的味道,眼睛微微眯起,俨然痴迷的模样。
萧澜感慨道:“果然白国出美人,朕之前倒是没发现,颂儿长得还挺好看的。”
“咔擦——”又一枚指甲被硬生生凹断,白雅惠五官扭曲,目眦尽裂,恶狠狠地瞪着白颂,恨不得把她生吞下肚。
白颂就像是被盯上的小可怜,瑟瑟发抖,弱小无助。
而萧澜,看热闹不嫌事大,她给白颂拉了不少的仇恨,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102、霸道皇帝俏细作
萧澜深情地注视着白颂, 缓缓俯下身。
白颂忙不迭后退,避无可避,她唰地紧闭上眼睛, 低下了头。
一个轻吻落在脑袋顶, 白颂整个人都颤抖了下, 旋即便感受到一股浓重的恶意袭来, 头皮发麻发紧,莫名心情焦躁。
白颂死死咬着下嘴唇, 抑制着暴躁的情绪。
而萧澜则是一排心情非常好的模样,唇角高高翘起, 笑意直达眼底, 一把扣住白颂的肩膀,不让她闪躲开。
她轻轻咬了一下白颂通红的耳朵尖一下, 留下一个浅淡的齿印。
白颂慌忙去看白雅惠,惊慌地发现对方已经快被气死过去了。
她一脸阴鸷,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白颂, 可怖异常。
在白雅惠眼里, 刚才的亲密举动是萧澜在表达对她的好感,但其实不然,萧澜是在挑衅——她凑到白颂的耳边, 带着充满恶意的笑意, 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猜, 白雅惠会怎么对你呢?顺水推舟把你再一次送给我?还是——直接杀了你呢?”
萧澜声音轻飘飘的, 但却像是重锤一般狠狠击打在白颂心尖最柔软的地方,疼痛难忍。
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白颂瞬间红了眼眶, 茫然又愤怒地看着萧澜。
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让自己再一次被白国抛弃,她就是想再一次证明——白国早已不是自己的母国,也不是自己的坚强后盾。
即便她开大恩,将自己还给白国,但依然会被送出来。
白颂白着脸,只觉得无比凄凉。
天下如此大,但却没有一块属于她的地方,
她神情凄然,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下,砸在地上,迸溅出水花来。
萧澜没呆一会就走了,好像她的出现就是为了挑拨离间,就是为了看白颂被白雅惠厌弃,让白雅惠驱逐她。
白颂趴在地上,泪流满面,好半晌终于想起来,双手双脚地爬在白雅惠的脚边,哭着解释道:“我没有,公主,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怎么会勾引她,是她……”强迫我的。
对上白雅惠冷酷愤怒的视线,白颂未出口的话就这么生生被吞了下去,她惊惧地松开白雅惠的衣摆,双膝一软重重摔坐在地上,眼底最后一点的光慢慢暗淡。
身为皇上的女人,白雅惠宁可相信白颂花了千方百计才好不容易勾引到萧澜,也不愿意相信,萧澜竟然会主动去找这么一个……贱|人!
白雅惠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手无数次碰触在铃铛上,但都被她忍住了、
白雅惠冷笑道:“既然你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我也不能拦着你飞升不是吗?那我就做个顺水人情,让你去伺候皇上吧。”
“不!”白颂慌忙摇头,她拽着白雅惠的衣角,苦苦哀求道,“不要,公主,不要送我过去,我不是,我没有……”
白雅惠抬脚带上白颂的手背,五官都在使劲,狠狠碾压,她咬着牙道:“不是你,难道还能是皇上强迫你不成?白颂,麻烦你认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啊~”白颂迸发出一阵惨厉的痛呼声,猛地收回手,畏惧地看着白雅惠。
白雅惠蹲下身:“怎么,怕主动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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