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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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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礼流程繁杂隆重,另需加冠三次,尔后礼宾的酒宴才正式开始。

    兴许是今日的华服格外庄重些,辛夷总觉得今日的元憬稍稍有些前世承袭王位后的气度了。她便全程视线都未曾离开过元憬身上。

    这期间辛夷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过来各种各样的目光,或好奇或羡慕或打量。辛夷没有理会,只有男子席面的元贞也看过来时,她才回一笑。转脸却又看见他旁边不远处的余洛安,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正行冠礼的元憬,眼神阴沉的不像话。

    她心里生出膈应来,却苦于无法发作,只得在心里又很恨地骂了他几句。她现下维护元憬已经是下意识了,自己怎么嫌弃都行,但半分都容不得旁人置喙。

    冠礼结束以后,酒宴上正是觥筹交错,人声鼎沸。

    辛夷和宋氏的位置都在主席,一众人皆心思这平南王府怕是好事将近,心照不宣去奉承了宋氏几句。

    辛夷安静地坐在一边,偶尔夹菜吃酒,动作也是行云流水般的端庄娴雅,平南王妃越发满意,从头至尾脸上的笑意就没消散过。

    正巧这时元憬随平南王一道轮番向宾客敬酒,到了辛夷这一桌,眼见辛夷身旁有一个空位,他径直就坐下了。

    辛夷抬眼看他,语气凉凉:

    “你要坐这儿吗?……非亲眷男女不可同席。”

    这桌上多是些长辈夫人,倒也无需同旁的女子避嫌,那些夫人们清楚这位憬世子和辛家姑娘的事儿,知道人家马上就要订亲了,看见这番情境自然也没甚微词。

    元憬知道辛夷是故意这么说,她惯爱看他吃瘪逗他的,也不恼,一副从容疏朗的模样:

    “夫妻可以。”

    ——呸,不知羞。

    辛夷暗暗红了耳朵尖儿,复又低声开口道:

    “如今还不是夫妻呢。”

    元憬就笑,颇有些得逞的狐狸样,促狭奸诈的笑:

    “怎么?阿稚急了?……就算现在不是,马上就是了。”

    言罢,元憬一脸好整以暇,期待辛夷听了这话会有什么反应。反观好不容易被元憬噎住一次的辛夷,现下竟微微涨红了脸,想不出旁的一针见血的说辞回过去,竟只能下意识反驳道:

    “你才急了,我有什么可急的?谁急我都不可能急。”

    ——这两个人,如今一个及笄一个及冠,皆是能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如今却像小孩子一样,还在这里低声斗嘴呢。

    辛夷自以为说了这话元憬该噎了,可惜好巧不巧,元憬正等她这句呢,她话音方落,元憬怕她恼,赶紧状似安抚实则耍赖着:

    “是是是——,我急了,算我急了。”

    他这么说,辛夷倒不知该说什么了,元憬却又私底下悄悄去碰辛夷的衣袖,声音越发低沉温润,还莫名带了一丝柔情蜜意:

    “我当然急了,急得一刻都等不了了,只想现在就娶你回家……”

    他声音低,旁人都听不见,单辛夷能听得一清二楚,顷刻间她便面有云娇雨怯,伸手去推搡元憬:

    “走走走……,尽会嘴贫……”

    元憬就坏笑一声,被不痛不痒地推了两下也岿然不动,只是看辛夷实在羞红了耳根,这才歇了逗弄她的心思。

    “阿稚,我先去同父王向宾客敬酒,晚些时候再来寻你。”

    话音刚落,辛夷低声称是,元憬起身之前,还恋恋不舍地抚了一把辛夷垂后腰际的墨发。

    蹬鼻子上脸这句话,真是叫元憬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厢,余洛安坐于宴席中央,眼见元憬一路走去同辛夷你侬我侬,面无表情间,眸中多是阴沉暗涌。

    耳边尽是关于元憬少年之才的夸赞,也不乏对其家世和外貌的褒赞,这些他如今都已经拥有了,心里半分波澜也无。可他们又说他同辛家嫡长女订亲,余洛安心里“咯噔”一下,心情一瞬便沉至谷底。

    先前他就见他们二人好像隐有情意滋生,但那时辛夷一直态度冷淡,他就心里安慰着,自己不定还是有机会的。

    现下想来,真是可笑,有什么机会?他身上还背负着婚约,哪里像元憬,身世高贵又清清白白,不久前还在秋猎中大出风头,得了和尚书辛纪一同南巡的机会。

    待日后再承袭王位,别说有机会再把辛夷抢回来,恐连见她一面都不易。这样强劲的情敌,余洛安无法再心安地坐在这里吃酒了。

    但如今平南王府还尚未去辛家下聘,算算日子,为期三个月的科考结果应该也快出了吧?他约摸记得放榜日在十月下旬或是十一月上中旬的。

    ——每岁仲冬,州、县、馆、监举其成者送之尚书省。

    元憬没有参加文考,他如今也没有承袭王位,只是个没有实权的世子而已。辛夷和元憬也还没订亲,这是他最后一搏的机会了。

    他手心攒着碧玺酒杯轻抚,尔后垂下眼帘,不再自/虐般看向那边了。

    皇帝赐下的婚约不好轻易甩掉的,除非宋家大厦倾塌,甫一覆灭,这世上便再无丞相二小姐宋锦玉了。

    届时,他即可恢复自由身,想要什么,大约都是囊中之物。

    那日酒宴结束,元憬去寻辛夷,倒也没说旁的,只是同她简单商议了一下订亲吉日,言道下聘一切,纳采问吉、纳吉纳征和请期亲迎的礼物都备好了,只等定下议婚吉日。

    “什么合欢铃、九子墨,聘雁聘金,都备好了。母妃说仲冬之初,初一便是最近的宜订亲的吉日了,便定那日好不好?”

    元憬尊她,自然要先过问了她,才能去同父王母妃另行商议。

    辛夷自然没有异议,“你最是上心,王妃也看重这亲事,我信你们不会亏待我,便全听你们王府安排吧。”

    元憬点头称是,又欢欢喜喜地巴着辛夷说了好些话,这才放她离开平南王府。

    可巧不巧的,临到了订亲的吉日前三天,皇帝却又突然在上朝时拟定了南巡的日子,正好就在订亲日当天。还吩咐了平南王和辛纪,令他们赶快着手准备。

    这下两家都傻了眼,不说平南王愚忠,不可能会为元憬这延后些也无妨的订亲日额外叨扰孝恭帝;单是辛纪,而立之年了也未在朝中立势,总不能突兀地开口说,自己的女儿要订亲了,自己须得在场,那新郎官儿,憬世子也得亲去下聘,不能去南巡了吧?

    就算皇帝宅心仁厚允了他,积怨已久的丞相一派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来攻击他和平南王的。

    辛纪几番斟酌,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能下朝后和平南王口头又定了个吉日,只是那日子便是在南巡归来以后了。

    辛夷固然失落,但也只能先以大局为重,况且此次南巡事关重大,不定还能牵扯出丞相招兵买马养精蓄锐一事,届时也能对宋家和余家有所牵制。她毕竟还是对前世耿耿于怀,私底下也谋划着一些事儿,需得为此多留意些。

    可苦了元憬,自从得知订亲延后的消息,焦灼不安地在府里南苑左右徘徊,等到终于明白无力改变这个事实了,派人去尚书府捎信儿,让辛夷和辛家稍安勿躁,以作安抚。

    谁曾想辛家又回了话,说并未因此介怀,也都理解体谅,待南巡归来再作打算也不迟。

    元憬这才安心下来。

    左不过等到了出发要去淮南之日时,一早外头便热闹非凡,万人空巷,皆去寻那道张榜来看。辛夷方才净了脸面,霜叶端着碗盘进来,支支吾吾地,话也说不囫囵。

    辛夷便有些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小姐,如今坊间都都盛传,今年的文曲星,是那余家的小公子,还未弱冠就……”

    霜叶说不下去了,她觉得生气。那余公子从前穷困潦倒大字不识,是她家小姐将人接回府里仔细照料,还送他去念书,请了先生日日补课。否则便任他紫薇星降世,恐也无法有今日之才。

    辛夷却并不觉得意外,先前他在辛家的时候,两人还没闹掰,情谊尚且深厚之时,她便发现他格外的聪颖。想想也是,若非心思深,又怎么会有后来那一步步的谋算?

    “不必在意。”

    “眼下尚书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马上要和爹爹、憬世子一同前去淮扬之地,不能出了差错,你且先把出行所需之物准备好,旁的事情也和咱们没有关系。”

    余洛安得势她不怕,她还就怕他不得势。算算日子,应该也快到了他们内乱的时候了,余洛安这人野心太大,怎么可能甘愿屈居人下,如今又在科考里一举夺魁,得了实职,往后必得找机会扳倒丞相了。到时候她和元憬南巡回来时,任他们鹬蚌相争,她也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只要去淮扬之地时,能查出丞相招兵买马一事和余家也脱不了干系,再者余洛安豢养势力,收买孝恭帝身边人的手段亦是层出不穷,稍稍一查就可水落石出;这些事情有了证据再上达圣听,孝恭帝必定忌惮,再不会教余洛安成为第二个宋丞相。

    她如今所求,也不过是太子元贞首先不必遭受丞相一派的陷害,其次才是自己的私仇。余洛安有多少本事她还算知道一些,丞相如何信任他这个乘龙快婿自不必说,届时遭了背叛,只怕多年心血培养出来的势力就要摇摇欲坠。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什么荣妃、什么宋锦玉,她根本不必出手,单他们自己窝里斗,就能斗个天翻地覆了。

    辛夷早便琢磨好这些了,自前些日子知鸢那边传来消息,说又有丞相一党的官员去楚楼取乐。吃醉了酒胡言乱语,说什么丞相欲要那余家公子早日迎娶宋二小姐,结果被余家那位三言两语婉拒了,丞相屡屡受气,在司局里大发雷霆,好些官员都听见了,权当笑话口口相传呢。

    也怨不得丞相心急,他深知余洛安一旦得了实职,定是不好掌控了,但若是能早日结亲,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一家人,等余洛安得势,他丞相的势力便更加壮大。可惜一朝筹谋落空,兴许丞相又忽然发现这余洛安早已不同早些时候那般好拿捏了,这才发怒。

    辛夷却忽然觉得心境轻快起来。

    她马上就可以远离这些污污糟糟的事情,远离这一帮心术不正的人,她要和元憬一同去自小就向往着的南方游玩了,再不必理会旁的什么。

    重生的时候,她便心说,这辈子为自己活一次。现下就很好,这世上多了个小心翼翼地爱她的人,他待她好,会把自己的心思都摊开来给她讲,她不必猜,也不必疑。如今两人不多时就要结亲,要相守下半生。她每时每刻,但凡想起这个事实,心里就是开心的。

    值了,这次没白活。

    辛夷正低着头出神,外头的阿蛮又进来了,“小姐,家里的马车已经装好了,老爷派人来问话,您是要跟着咱们的车队,还是王府的?”

    阿蛮顿了一顿,又继续道:

    “世子爷的马车也在府外侯着,奴婢听说,憬世子都进进出出好几趟了,眼巴巴儿地等着小姐出去呢,老爷这才央奴婢来问问您的意思。”

    ——毕竟是南巡,算公差;多有外人在场的,辛夷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心系父亲和元憬的名声,“我同爹爹一道儿,你去回了憬世子,就说等到了淮扬,自有得是机会相处,不必急于这一时,他听了便会懂得。”

    阿蛮应下,转身离开。辛夷一转头,就看见霜叶收拾着衣物,低头吃吃的笑,“憬世子当真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小姐,这等情意,奴婢活了这么些年,也只在老爷夫人处见过罢了。”

    ——令人好生羡慕,霜叶自然也是为自家小姐高兴。

    辛夷垂眸轻笑,一时也不再多言,专注梳妆起来。

    这厢元憬听了回话,说是辛夷不欲同他一道儿,虽然心里明白,但也失落,委委屈屈地回了马车,也死赖着不走。一直等到霜叶和辛夷一起踏出尚书府的门槛儿,元憬的马车还待在正门口处。

    眼见辛夷出来,元憬掀了帘子看着,视线随着辛夷移动而移动,可惜还是眼睁睁看着辛夷上了跟在王府后头的,尚书府的马车。

    他略有些挫败地放下帘子,低声吩咐书言,“去跟领头那位小将军说,可以出发了。”

    ——这次南巡,皇帝为保这尚书和世子的安全,特意从御林军里拨出一小队将士随行,暂时听命于憬世子。

    那骠骑左统领正姓赵,家里世代效忠皇族,不过而立之年,生的虎背熊腰、浓眉大脸,颇为威武。

    书言得了吩咐便起身,掀了马车前帘高声呼唤那统领:“赵统领,我家世子爷说可以出发了,还劳烦您前面带路护驾。”

    那统领端坐于大马上应下,随后一阵马儿嘶鸣、车轮转动在石板路上的轱辘声响起,两家前前后后近数十尺长的队伍便出发了。

    路上倒没什么新鲜的,左不过没出京城,也尽是那些看惯了的物事,辛夷昨夜兴许是兴奋过头了,许久都没安睡下,今日又早起,现下马车摇摇晃晃,她便有些昏昏欲睡的。

    霜叶有眼色,从马车座下夹层中拿了缎面软垫,置于辛夷身侧,温声劝慰:

    “小姐若是乏了,便稍事休憩一下吧,外面有世子爷和老爷他们留意着呢,不会有事的。”

    辛夷想想也是,便也不再推脱,把霜叶又递过来的绒毛披风盖在身上,歪头靠着车壁,闭上眼帘没多久就沉沉睡去,呼吸轻浅绵长。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订亲可以亲亲嘴吗?可以的话下章俺就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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