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10)
他?打从成亲后,我时刻谨记自己是富察家的媳妇,即便我不喜欢你,却也不会想念旁人,你这样误解我就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怒火烧的茗舒险些背过气去,且她惊觉腹部绞痛难当,勉强撑着桌子在旁坐下,只觉底下有什么在流动。
傅玉见状慌了神,忙去扶她,问她怎么了,她疼得直咬唇,默默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生怕她旧疾复发,他哪里还敢在与她争执,忙命人去请大夫。大夫来诊脉之后,说她这是动了胎气,孩子没保住。
此时的傅玉方知她竟已怀了身孕,将近个月,而她竟一直瞒着他,怪不得这两个月她一直不许他亲近,只推说身子不适。他为她的身子着想,也就没强求,如今才明白,她应是早就晓得怀孕一事。
时隔一年,再回想起当初的情形,傅玉后悔难当,“我若晓得她有身孕,断不会说出那样的混账话,以致于她气极动了胎气。我是孩子的父亲,却也是杀害他的凶,她的身子本就不好,我还害得她小产,大伤元气,我对不住她……”
至此,傅恒才明白,为何那时候哥对嫂小产的原因只字不提,原来他二人之间的误会竟是这么深!
得知来龙去脉后,他竟不知该如何评价,若说哥有错吧?他只是对茗舒一见钟情,一心想娶她而已。
若说二哥有错吧!他只是为了自己的胞弟,再者说,二哥只是开出条件,应不应关键还得看茗舒的父亲,她父亲应下此事,那就不能算是二哥一个人的错。
若说嫂太狠心吧!她与意人被迫分离,也确实可怜。说到底都是被命运掌控,无法自主做选择罢了。婚后哥对她情真意切,并未亏待过她,若然真相未揭穿,兴许他二人也会慢慢培养出感情来吧?
琢磨半晌,傅恒竟是无言以对,只能感慨一句,天意弄人呐!
“事到如今,你们已是夫妻,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往前看,别再计较过往。”
“谁说不是呢?”过往那些斩不断理还乱的纠葛随着傅玉的倾诉残留在唇齿间,以致于今夜这酒竟是越饮越苦涩,
“她小产之后,对我的态度更加冷漠,我一直很自责,也曾劝她多次,希望她能摒弃前嫌,忘记过去的争端,重新过日子。
然而她根本不搭理我,无奈之下,我只好与丫鬟们打成一片,企图博取她的关注,令她吃醋,事实证明,不论我做什么,她都不愿多看我一眼,相敬如冰,不外如是。”
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才是个头,难道一辈子都要如此吗?傅玉煎熬了那么久,却不敢与人讲,今日才鼓足勇气告诉老九,然而老九只是叹息,并未多说什么,傅玉不觉纳罕,
“你和弟妹才成亲便那般恩爱,究竟有何秘诀?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啊!我该怎么做才能改善这局面?”
他的秘诀?这个傅恒还真说不好,抚着下巴沉吟道:“大约是……看脸吧!”
“……”傅玉忍不住白他一眼,“难道我丑?府里的丫鬟都夸我长得俊,多少人争着抢着想给我做妾,我都不稀罕!”
这种事有什么好炫耀的?瞥他一眼,傅恒轻嗤道:“得了吧!你以为她们图你什么?图你这张脸?好看能当饭吃?还不是看你少爷的身份,贪图荣华!”
心知肚明就好,说透就没意思了吧?干咳一声,傅玉让他少打岔,帮忙想个法子。
他俩的矛盾这么深,还是个死结,傅恒想了半晌也没个头绪,“你这是在为难弟弟我啊!”
“我不管,是你说要听,听罢帮我出主意,你那么灵,肯定能想出破解的办法来。”
敢情哥这是赖上他了,傅恒此刻十分后悔,没事儿就不该探听旁人的秘密,这下好了,直接被缠住,他脱不了干系了!
耐不住哥那略带威胁意味的请求,傅恒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将这团乱麻理出头绪,灵光顿闪的他展眉欣笑道:
“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星星投的地雷,丫丫灌溉的12瓶营养液,感谢大家留评支持!,,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傅恒的鬼主意
傅玉面露惊喜,忙问他究竟想到什么好办法。实则傅恒只是灵光一闪,“这个想法不太成熟,且有些冒险,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没十成,八成也可。”
摇了摇头,傅恒如实道:“五成。”
“……”等于没说,饶是傅恒不敢肯定,傅玉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法子,“你且说出来,咱们商讨一番,看究竟是否可行。”
听罢老九的话,傅玉眉头紧皱,面露忧色,“这样不太妥当吧?万一被戳穿,她可能彻底不理我了。”
“所以我说有风险,轻易别尝试。”傅恒也怕好心办坏事,事先声明,“我只是提议,毕竟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不够了解,能否付诸行动,还是得由你自个儿来评定。”
茗舒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怕是不好糊弄,傅玉心有顾虑,但又觉得他和茗舒的关系已然僵到极致,他挖空了心思也无法回转,老九的法子虽是冒险了些,至少还有希望,只是一旦尝试,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傅玉犹豫不决,吃着酒心神不宁,傅恒也不强求,毕竟此事非同小可,得让老好好考虑一番。
两兄弟只分了一壶酒,傅恒劝他莫多饮,免得醉酒糊涂,回去又跟媳妇儿撂狠话。
宴罢,两人各自回房。
夜凉如水,薄风来袭,吹得挂在树枝上的灯笼微微晃动着,地上的枝影也跟着摇摆。此刻的东珊尚未入帐,哼着小曲儿倚在院的躺椅上,一摇一晃的看着迢迢银汉,繁星漫空。
儿时看天幕,总会联想到各种神话故事,美丽传说,后来再看,想到的便是行星的名称,宇宙的浩瀚,人类的渺小,空间的变数,她为何会出现在此?
思绪如脱缰的马儿,东奔西闯,四处游离。
往常这个时候,夫人大都已入帐,蔷儿请她进去歇息,她却道不困,实则是心有期待。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东珊赶忙坐起身来,笑眯眯的望向院门口。
披着一身星光的傅恒刚踏进院内,就见朦胧的烛火下,东珊那满怀欣喜的眸子闪着幽亮的光,正一眨不眨的盈着浅笑凝视着他,看得他心情大好,快步近前,在躺椅边的小圆凳上坐下,心满意足的笑问,
“可是想我了?”
然而东珊竟是十分耿直的否认道:“日日见你,有什么可想的?”
傅恒笑容顿僵,捂着心口一阵抽痛,感觉聊不下去了,“你就不能说假话骗骗我?”
“撒谎的甜言蜜语你觉得有必要吗?”
“很有必要,”他就是想听一句软话,怎么就那么难?“我不管,就要听你说想我。”
他向来不害臊,东珊早已红了脸,凑近他小声提醒道:“蔷儿还在呢!没个正形,也不怕人笑。”
饶是夫人的声音很小,蔷儿也听得一清二楚,忽觉自己有些碍事,即刻申明,“奴婢耳背,什么也听不到。”紧跟着她便找借口说要进屋拿东西,迅速闪人。
傅恒就欣赏这么敏的丫头,随后笑眯眯地看向东珊,“现下没人了,说吧!我等着听。”
让她说这种肉麻话,实在是难为情,东珊推阻四,支支吾吾,只道讲情话需得气氛好,酝酿出感情才能顺其自然的说出来,现下实在没感觉,
“等会儿入帐再说,你先告诉我,哥找你作甚?他们俩为何一直不对付啊?我听四嫂说嫂曾经小产过,你可知因由?”
敢情她不是在等他,就是想听闲话啊!意识到这一点,傅恒大失所望,才被哥为难的他一到家又被媳妇儿给围堵,傅恒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按理说,咱们是夫妻,我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哥确实把真相告知于我,这点我不瞒你,但我与他发过誓,不透露给任何人,所以我究竟该不该跟你说?”
转了转眼珠,东珊设身处地的想了想,没再继续追问,“那还是不要说了吧!违背承诺不太好。”
她嘴上说着不介意,心里呢?会不会怪他?不放心的傅恒试探着问了句,“你会生我的气吗?”
“不会啊!”东珊无谓一笑,“我也就是随口一问,也并不是一定要知情,再者说,若然表姐与我讲了什么秘密,嘱咐我不可外传,那我肯定也不能告诉你的对不对?纵然是夫妻,也可以留有自己的方寸之地。”
她的理解令傅恒很是欣慰,庆幸自己的媳妇儿居然这般开明。哥信任他才会告诉他,那他自当为其保守秘密,
“对了,有件事忘了与你说,这天越来越炎热,明日起,皇上自宫搬至避暑山庄,侍卫们需重新调配,所以明晚我可能回不来,要留在山庄部署。”
果然皇帝极会享受啊!东珊不觉好奇,“皇上成日的住在山庄行宫里,那大臣们如何上朝?你们全都要跟去吗?”
转着她的团扇竹节扇柄,傅恒十分乐意为她解惑,“先帝登基时国空虚,朝局紧张,几乎日日都要上早朝,当今圣上登基之后,朝局渐渐稳定,基本上每隔两日上一次早朝。
若哪日有早朝,大臣们便得在四更天时起身,到宫门外等候,皇上卯时上朝,冬日里则往后推迟半个时辰。
一旦夏天移驾避暑山庄,行程更远,那么大臣们更天就得起身准备。侍卫大部分都会伴随圣驾,宫亦留有侍卫戍守。”
山庄离家那么远,东珊单是想象便觉头疼,“每日来回都得耽误许久,那也太辛苦了吧?你们就不能住在宫里吗?那样岂不省事?”
傅恒笑叹她想得太简单,“即便是行宫,照样戒备森严,晚间除却宿卫之外,任何人不得随意留宿,所以我只能回来。”心生不满的傅恒捏了捏她的鼻子,
“回来陪你不好吗?难道你希望我每日住在外头?”
她本想拉开他的,却被他反攥住指节,握在掌心轻轻摩挲着,心知反抗无用,她干脆放弃,任由他拉着,小声嘀咕道:
“我是觉得你来回奔波太辛苦,并无嫌弃之意。”
于傅恒而言,这点辛劳不足挂齿,不付出,何谈回报?“既想当官,又不愿吃苦,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不过她的担忧倒是令他很欣慰,
“放心吧!再熬两年,待皇上给我安排职务,我不再做侍卫时,便不必每日去戍守,时常能在家陪你一起睡懒觉。”
一提睡觉,东珊就心慌,故意转移话题,说他指甲上的月牙形状很标准,一看就是身体康健,无甚疾病之人。
这不废话嘛!“我体力如何,旁人不清楚,你还能不清楚?”说着傅恒先行起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骤然离开躺椅,东珊没个防备,生怕摔倒,惊呼一声,下意识抬圈住他脖颈,一抬眸,迎见的便是他那噙着悠悠笑意的眸子,那么近距离的凝望,一眨不眨,似在诉说着无声的渴望。
许是他那宽广的肩挡住了夜风,才沐浴没多久,她竟觉浑身热燥,心也开始怦怦乱跳,跳动的声音那么清晰,她很担心傅恒也能听到,心虚的她不敢再与他对视,窘得将脸埋在他颈间。
她那冰凉的鼻尖贴在他颈侧,惹得傅恒喉结微动,惑声低语,“你不是说入帐后再说想我吗?我迫不及待的想听。”
推辞之言罢了,他居然还记得。
傅恒才不管她是否愿意,步并作两步,到得帐边便将人放下,顺势压覆,自她香腮处滑至耳珠畔,火热的唇轻易就燃起她那沉睡的意念,轻“嗯”一声,东珊嘤声怪道:
“你果然是一夜不肯歇的,怎的就不知疲倦?”
“明晚我回不来,你好生歇着,不过今晚我要两回,算作补偿……”说话间,傅恒继续放肆,勤勉浇灌着他珍视的花蕊,期待她再次在他身下娇艳绽放,盛开出最美的姿态!
夜渐浓,帘重剪双影,香缭凝幽情……
于东珊而言,这夜是漫长的,但于傅恒而言,夜晚总是那么短暂,还没睡几个时辰又得起身。
待东珊醒来时,旭日已然东升,傅恒早已入宫。
昨日夫人派人过来,将那位女医的住处告知于东珊,东珊已差人回娘家报信儿,为表谢意,她准备带些小礼品去夫人那儿坐坐,秋霖正在帮忙挑礼,夏果儿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说是爷院出事了!
“奴婢听她们说,昨晚爷醉酒回房时走路踉踉跄跄,一不小心跌进池水,额头撞在假山硬石上,当时就昏了过去。夜间大夫来瞧,说是皮外伤,清理了伤口,包扎了额头,应该没什么大碍,孰料今晨人醒来时竟然出现了异常!”
“什么异常?哥他怎么了?”毕竟人是从她们南月苑喝酒之后才出的事,东珊自是关切。
但听夏果儿又道:“据她们所说,爷醒后谁也不认得,丫鬟的名字叫不出,连夫人也认不得。”
呃……听着夏果儿的描述,东珊不禁猜测着,“莫非这就是传说的失忆之症?”
夏果儿也觉这病情很诡异,“小厮又将大夫请来,大夫也是束无策,再查验说是人无大碍,就是脑子有点问题。也不知是撞傻了,还是失去了记忆。”
东珊暗叹糟糕,昨晚可是傅恒陪老喝酒的啊!老出了事,傅恒怕是脱不了干系的,也不晓得嫂会不会怪罪傅恒。
担忧的东珊也不送什么首饰了,直接让人换成补品,去看望老。
待她到场时,章佳氏已然在屋里,看傅玉这状况,百思不解。她只见过受了巨大刺激变成失心疯的人,但那种人疯疯癫癫,说话语无伦次,甚至还会伤人,傅玉瞧着倒还算正常,没有那样的迹象。
大夫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怕耽误爷的病情,遂提议道:“太夫人,恕老夫直言,爷是半夜出事,会不会是碰见了什么脏东西?要不找巫师来瞧瞧?”
东珊心道巫师也不顶用吧!然而满人信奉巫师,她若说这是迷信,婆婆肯定不高兴,于是东珊闭口不言,行至嫂身边,愧疚的与她道歉,
“都怪傅恒没个分寸,给哥灌了太多酒,他才会受伤。”
茗舒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自然明白傅恒是无辜的,“弟妹千万别这么说,傅玉他本就爱饮酒,是他自个儿没个节制,怪不得旁人,这是意外,谁也不想的。”
看着此刻半坐在帐,眼神疏离,对周围人很防备的傅玉,茗舒这心里五味陈杂,暗叹老天爷是不是在耍弄她,怎的好端端的,出了这样的意外。
眼下没有其他的法子,担忧的章佳氏只好派人去请巫师过来。
巫师开坛做法,振振有词的念叨着,东珊也听不懂他到底在念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就见巫师烧了些符水,让丫鬟给病人灌下去。
被灌符水的傅玉生无可恋,暗叹这都是老九出的好主意啊!难喝得让人想吐!可他不能吐,一旦吐出来,巫师还会继续灌,是以他只能强忍着不适咽下去。
巫师忙活了许久,煞有介事地跟太夫人说少爷是碰见了厉鬼,被鬼上身,才会失去自己的记忆,他已先将厉鬼镇住,待回去炼好灵药,明日再来,定将厉鬼祛除,少爷便能恢复正常。
傅玉咬牙问候他大爷,心道这人可真能扯,不就是想骗银子嘛!奈何他得装失忆,不然早就窜起来拆穿他的鬼把戏!
好一番折腾之后,章佳氏命人送上丰厚的礼金,而后又着人送巫师出府,嘱咐茗舒好好照看傅玉。
茗舒应声称是,恭送婆婆离去。
东珊打量着老,像是打量稀世珍宝一般,她一直觉得失忆是很神奇的病症,没想到今日竟被她给碰上了!
好奇的她试探着问道:“哥,你可认得我?”
傅玉故作谨慎的盯着她瞧了瞧,漠声道:“姑娘,你我素不相识,请你离我远一些。”
嘿!原本爱与姑娘家说笑的傅玉居然变得这般洁身自好?东珊甚感震惊,“失个忆居然连性格也变了?这么严重?”
茗舒见状,唉声叹气,无奈摇头,“你看他谁都不认得,这可如何是好?”
神情冷漠的傅玉望向茗舒时竟弯起了唇角,温笑道:“我认得你,才刚那位妇人说她是我的嫡母,说你是我的夫人,是我最亲近之人。”
东珊顺势又问,“那你记得你成亲多久了吗?”
摇了摇头,傅玉只道不记得,“没印象,但她这么好看,肯定就是我的夫人。”
“……”这个脑回路,东珊给满分!
问了许多问题,他都答不上,东珊是彻底没办法了,“看来真的失忆了,嫂,他现在不认人,可能也不记路,你可得看好他,别让他跑出去。再观察两天看看,指不定遇到什么事,勾起过往的回忆,也就恢复了。”
茗舒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状况,虽说她对傅玉并不在意,但现在傅玉受了伤,人也不正常,身为他的夫人,她必须将人给看紧,万一出什么意外,婆婆定会怪罪她。
东珊陪了她会子,眼瞧着帮不上什么忙,她便与嫂道别,先回南月苑。
平日里,茗舒都不怎么理会傅玉,他已然习惯,不会来打扰她。可今日他竟不与那些丫鬟说话,总爱跟在她身后,
“夫人你绣的鸭子真好看,春江水暖鸭先知,这句诗是谁写的来着?”
她若不理,他也不急,一直重复追问,耳根子不清净的茗舒只得答道:“苏轼。”
晌午用膳时,傅玉一本正经的提醒道:“夫人,才刚我给你夹了菜,你是不是也得给我夹个菜,这叫礼尚往来。”
他真的好烦呢!无可反驳的茗舒扶额哀叹,生怕他再啰嗦,顺给他夹了块羊肉。
到得晚间,丫鬟给他备水,预备伺候他沐浴,孰料他竟义正言辞的拒绝,“我已成亲,是有媳妇儿的男人,不能让旁人看我,把夫人叫来,我要让她给我沐浴。”
“啊?”巧素甚感为难,心道夫人怕是不会来的吧?然而少爷不许她们伺候,她实在拗不过,只得去请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子姮投的火箭炮,小星星,丫丫投的地雷,感谢大家留评支持!,,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东珊头一回主动接近傅恒
彼时茗舒才将自己调制的香丸放进足铜炉点燃,仔细感受着香的气息,是浓是淡,而后再加改进。听罢巧素的传话,茗舒诧异抬眸,
“让我去伺候他沐浴?”
夫人那轻拧的长眉明显挂着一丝不愈,巧素也觉不妥,“这本是奴婢们该做之事,但爷他愣是不许奴婢们靠近,还说……说只有夫人才能看他。”
盖上炉盖,茗舒心情烦闷,点什么香料也无法宁神,实在想不通这个傅玉到底是怎么回事?原先他时常摸那些丫鬟们的,巴不得府里的姑娘们都围着他转,如今竟是这般克制守礼,连丫鬟给他沐浴他都不许。
茗舒不愿过去,便让巧素去应付,“你跟他说我在忙,想法子哄一哄,让他赶紧沐浴,回头还得给他额头上的伤口换药。”
巧素应声退出房门,说尽好话请主子沐浴,傅玉犟着不肯,这热水才烧好,再等等又该凉了,无奈的巧素只得再次去请夫人。
茗舒心道此人失忆后变得越来越麻烦,怎的像个孩童一般爱耍赖?
强压着心头的火苗,茗舒来到浴房之,隔着仕女绢纱屏风,隐约瞧见他板着一张脸,脊背挺直,正襟危坐,尚未解衣。
眼下人在病,她不好发火,只得立在屏风外耐着性子劝说,“你是富察家的少爷,理当由丫鬟们侍奉沐浴,多年来皆是如此,都被人看过多少回了,这会子何苦闹别扭?”
“有吗?”傅玉装傻充愣,“我毫无印象,她们又不是我的夫人,凭什么碰我?我才不要她们给我沐浴。”
“这可是夏日,不沐浴会有汗臭味儿。”
“那你帮我。”傅玉一脸诚恳的看向她,茗舒担心再僵持下去水会凉,再烧热水又得耽搁许久,两厢麻烦。犹疑再,她终是选择妥协,摆让巧素退下,由她亲自来侍奉。
傅玉对她一向疼宠,宽衣这种事,从不指她伺候,昨晚经九弟一指点,他才惊觉自己对她太顺从,有时候男人必须强势一些,夫妻之间才有乐,才能尝到更多的甜头,是以今日他才借着失忆向她提了个小小的要求。
说来今日还是头一回让茗舒来为他解盘扣,看着近在眼前,密长的美人睫,轻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清荷香,傅玉心下窃喜,眸间闪动着簇簇火焰,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以免太过轻浮会吓到她,于是他按照九弟的建议,装作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模样,端端正正的立在那儿,目不斜视地任由她宽衣。
虽说两人成亲一年半,但每回亲热对茗舒而言都只是例行公事,她从不会多看他一眼,今日却得给他解衣,她难免发窘,解盘扣的微微轻颤着,樱唇紧抿,低垂着眸子不发一言。
傅玉虽清瘦,却也是侍卫出身,时常练武,身上肌理分明,呼吸之间,腹肌若隐若现,茗舒只瞄了一眼,已然面色发烫,迅速别过脸去,移开视线。
眼见她面颊红若云霞,傅玉心下暗喜,莫非夫人害羞了?正等着她继续宽衣,她却停了,让他自个儿褪长裤。
转过身去,茗舒闷声提醒道:“你是伤了额头,又不是脚受伤,自己能动便自己来。”
此刻的傅玉暗自后悔,早知这般,就该把自己的也伪装成受伤的样子,便能继续享受她的服侍。
不过茗舒本就清傲,肯为他宽上衣已是难得,于是傅玉见好就收,没再为难她,自个儿褪掉剩下的衣物,大大方方的跨进木桶之。
看她仍旧背着身子立在那儿,傅玉摆起了谱儿,指使道:“那边有个水瓢,你舀些水来,往我身上浇。”
怎么这么麻烦呢?茗舒十分不耐地回头瞪他一眼,但看他额头上还包着纱布,不好与他计较,慢吞吞极不情愿地走过去,拿起水瓢照做,自始至终,她都侧着脸没看他,只用余光来打量,敷衍的往他肩上浇着水。
夏日时常清洗,倒也不怎么藏垢,无需搓澡,只将澡豆加水融开,涂在身上,便有清洁之效。
而后傅玉微弯身,将木桶底部的塞子拔开,桶的水尽数沿着地面上特意留出的一条窄沟排至屋外。
而后他站起身来,让茗舒舀着桶的清水再次为他冲洗。
方才他坐着还好,这会子一起身,茗舒晃眼瞥见剑柄挺立,心下微紧,窘迫难当,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傅玉见状,故作懵然,“你我不是成亲已久吗?应该什么都看见过吧?为何还害羞?”
“那……那都是在帐,有被褥遮掩,我从未去看过……”说到后来,她声如蚊蝇,不肯再答话,让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而后再为他舀清水。
难得被夫人侍奉,傅玉自是惬意,然而当他回首时,发现她停顿片刻,扶了扶腰。
来回弯腰去舀水,她怕是有些受不住,想起她月事没来,兴许是有了身孕,万不能受累,傅玉暗恨自个儿只顾享受,竟忘了顾及她,遂将水瓢接了过来,让她歇一歇,他自己冲洗。
沐浴过罢,傅玉出得木桶,站在蒲席上,没敢再央她,自个儿擦干,换上干净的月白衣。
不到两刻钟的光阴,她竟觉漫长无比,待他出来,茗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回房后,他依旧不许丫鬟们接近,茗舒依照大夫的嘱咐,亲自为他换药。
打量着她细心为他涂药的模样,傅玉恍置梦境,只因两人的关系太僵,经常一整日都不说话,今日她虽是不怎么耐烦,但终究还是没逆他的意,肯接他的话,也肯与他坐得这么近,两人之间的仇恨似乎被这伤势给冲淡了些。
这样的场景令傅玉感慨万千,他甚至不敢入眠,一直睁只眼,看着茗舒。
躺在帐的茗舒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若搁以往,她肯定不会理他,只会翻过身去,但现在情况不同,他有伤在身,她得时刻关注他的变化,以防病情加重,遂问他这是怎么了,
“可是伤口疼?”
骤然被关怀,傅玉受宠若惊,面上却反应平淡,“嗯,涂了药感觉又蜇又痒。”说话间,他忍不住抬触碰纱布,却被茗舒给按住腕,
“哎---别挠,痛痒正常,证明伤口正在结痂愈合,你且忍一忍,千万别乱挠,否则会再次流血,以后也会留疤。”
她指的触感那么柔滑,傅玉心念微动,忍不住反握住她的,茗舒顿感不习惯,下意识抽离开来。
往常他要与她行周公之礼时,茗舒不会拒绝,因为她很清楚,这是她的职责,但若要拉亲吻,这样亲昵温存的举止,她断不愿配合。
是以成亲至今,她的唇,傅玉只吻过一次,被她躲将开来,严词拒绝之后,他便再没去违逆她的意思。
心知她仍旧对他有所排斥,傅玉倒也没强求,今日算是一个好的开端,茗舒对他的态度稍有好转,他实该知足,不能太过分。两人的关系需慢慢和缓,他有的是耐心,等待她回心转意。
今日府发生这么大的事,东珊回去后怎么琢磨都觉得老这失忆很怪异,不过转念一想,她都能穿越到此,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她本想将这个重大的消息与傅恒分享,到得晚间,没见他归来,她才想起昨夜他交代过,皇上今日摆驾避暑山庄,他随行护驾,今晚回不来。
以往他成日的在身边,她嫌他话多,今晚帐无人,她可以随意的摆大字,她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在想着,傅恒若是知道他哥失忆,会是什么反应?
这会子他应该已然到达山庄了吧?正在做什么呢?部署兵力?宫应该会管饭的,也不知伙食如何,他的嘴巴那么挑,会不会吃不惯?
转念一想,东珊又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他这么大的人了,肯定会照顾好自己,她何必瞎忧心?
一夜梦乱,东珊醒过两回,睡得并不安稳。
以前她睡得太沉,几乎都听不到鸡鸣声,今晨却是听得清楚,一早就起了身,想着嫂可能很无助,她闲来无事,便打算去陪陪她。
彼时几位兄嫂都在那儿,皆在担忧老的伤势,傅玉又被巫师灌了一次符水,恶心的直反胃。
满怀期待的章佳氏问他感觉如何,傅玉强压怒火,忍了又忍,淡淡地道了句,
“难喝。”
章佳氏又问他可有想起些什么,傅玉默了片刻,看了看在场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太夫人和茗舒身上,
“您是额娘,她是夫人。”
这些都是昨日教过他的,等于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啊!焦虑的章佳氏向巫师询问状况,巫师借口说是这鬼太厉害,还得继续做法。
傅玉瞳孔微紧,倒吸一口凉气,忍住骂娘的冲动,紧拽着茗舒的腕,委屈巴巴地向她求救,
“夫人,他们看我病了就欺负我,我讨厌他们,你快让他们走,人太多,晃得我头疼。”
大家伙儿都是关心他才过来的,茗舒怎么好将兄嫂们赶走?只好拍拍他的,劝他莫担忧,
“额娘和兄嫂们都希望你能尽快恢复记忆,并无恶意,你别怕。”
“那我想不起来,总不能硬逼着我吧?我乖乖的,我不闹腾,茗舒你别再让我喝符水,真的很难喝!”
见他这般惶恐,茗舒心有不忍,但这巫师是太夫人请来的,太夫人一片好意,她也不好说什么。
东珊根本就不信什么巫师,再这般折腾下去,只怕老没病也要被折磨疯了,茗舒有所顾忌,她可不怕,直接对婆婆道:
“额娘,要不先别做法事,喝了两回符水也不顶用,现下哥没什么其他的伤,这若是再喝坏肚子岂不麻烦?先等两日,看看是否有所好转再做打算。”
她这番话真是说到了傅玉的心坎儿上,碍于失忆,傅玉不便表达,默默地望着她,对东珊投以感激的目光。
章佳氏也是病急乱投医,眼瞧着无甚效力,她也就没再折腾,将巫师给打发走,又嘱咐其他人都回去,不要扎堆挤在这儿,
“傅玉这病,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的,都散了吧!让他安生养着,观察几日再说。”
章佳氏一发话,众人便各自散去,东珊也跟着走了。
回去的路上,日头躲在云层后,周遭渐渐起风,一阵浓郁的香气飘来,东珊远远望去,便见前侧方密密匝匝的嫩绿刺槐叶上挂满了成串的莹白小花朵,银堆玉砌,煞是喜人,风过时,便似蝴蝶般在尘间翩翩起舞。
如此美景,在东珊眼里却是一盘美味佳肴,“这时候的槐花正嫩,得空捋些下来,拿到后厨蒸一蒸。”
蔷儿最擅长这个,欢喜应下。
晌午又是她一个人用膳,东珊不想吃米,便命人吩咐后厨,只做碗炸酱面即可。
待她午歇醒来,隐约听到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东珊起身一看,便见绣球花早已被搬了进来,院外那被雨水冲刷过的芭蕉叶翠绿油亮,墙边那片桔红的凌霄花亦被滋润得越发娇艳。
风吹雨斜,给这炎热的夏日增添些许凉意,蔷儿沏了壶热茶进屋,但见夫人立在窗前,便请她过来喝杯花茶。
为泡花茶,蔷儿特地将皇后所赏赐的如意云纹琉璃杯给拿出来,小朵玫瑰花苞在热水的冲泡下慢慢舒展开来,绯红的花瓣盛放于透亮的琉璃杯,意境优美,芬芳四溢。
小饮一口,唇齿留香,东珊的心却难平静,这雨一直未停歇,承德离京那么远,想来大雨阻路,傅恒今儿个可能也不会回来了。
但他只说昨晚不回,没提今晚,是以东珊心底很矛盾,既期待他回来,与他说说话,问问他的情况,又不希望他冒雨往家赶,雨天湿滑,道路泥泞,那样太危险。
心有所惦念的她直等到将近子时,仍旧没动静,想着明日天晴了,兴许他忙完也就回来了,实在撑不住的她没再继续等下去,阖眼入梦乡。
依稀间,面颊骤凉,被惊醒的东珊迷糊睁眸,竟见帐帘被掀开,微弱的光线下,一道熟悉的身影微俯身,眼底的笑意清浅而温柔,直达她心间!
东珊揉了揉眼,盯着他看了半晌,满目疑惑,“我不是在做梦吧?”
但见那人唇角微扬,笑意更浓,“难不成……你梦见过我?”
借着昏亮的烛火,东珊分明看到他身上的衣袍已然湿了大片,眉梢挂着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至颈间,东珊缓缓抬移向他面颊,触一阵冰凉,那感觉如此真实,肯定不是梦境!
所以他真的回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东珊不自觉的睁大了双眼,腾的坐起身来,下意识往窗边瞄了一眼,被风吹得乱舞的枝叶投映在窗纸上,此刻天还没亮,大半夜的,他骤然出现,着实令她惊诧,
“你怎的冒雨回来了?”
淋了雨的傅恒唇色发白,说话的声音微微发颤,
“我没跟你说今晚不回,我怕你等我,若然等不着,你可能会担心,这才连夜赶回家。”
风雨交加的夜里,他竟不顾长途跋涉的辛劳,毅然回到她身边!此刻的他,眸间盈着似水柔情,轻描淡写的与她解释着,仿佛往常自宫回来那般容易,只字不提这几个时辰的路途是怎样的煎熬。
东珊就这般凝视着他,看了许久,鼻间发酸,双眼微涩,心田仿佛有嫩芽破土而出,深深扎根,缓缓向上生长着,她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心念大动,忽然就凑近他,抬起臂,一把拥住他的脖颈。
骤然被拥抱,傅恒受宠若惊,很想回拥着她,又想起自己一身狼狈,只得压制住快要满溢的思念,温声提醒她,
“我这衣裳是湿的,你先别抱,免得将你也沾湿。”
是以他回来后一直俯身与她说话,都没往帐边坐,然而东珊根本不顾忌这些,毅然决然的将他搂得更紧,“你都不怕淋雨,我怕甚?”
他怕她湿了衣着凉啊!傅恒不敢紧挨着她,打算将她扶正,却察觉她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肩蹭了一下,才不情不愿与他分离。
眼尖的傅恒分明瞧见她的眸有晶莹在闪烁,眼眶红红的,睫毛亦被打湿,所以她方才应该是落了泪,又不愿被他看到,这才在他肩上蹭掉了面上的泪珠?
见此状,傅恒不由慌了神,“东珊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的哭了?可是在家受了什么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星星投的地雷,炸鸡灌溉的2瓶营养液,感谢大家留评支持!,,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为傅恒而心动的瞬间
吸了吸鼻子,东珊摇头连连,“没有受委屈,我在家很好。”
“可你的声音明显不对劲儿,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千万别瞒着,我定会为你出气。”
“真没有,”东珊哭笑不得,不希望他胡思乱想,唯有道出实情,“今日下这么大的雨,我以为你不会回来的,你突然出现,令我很意外……”
接下来的话,她没好意思再说下去,她以为自己的心是一把无弦的琴,不会因谁而动,也不会被谁拨动,怎料傅恒竟能在她心间弹出跌宕起伏的曲子来!
那种被人重视的感觉,令她无比欣慰,她甚至觉得自己在这异世之似乎终于找到栖息之地,可以安心扎根。
她虽默不作声,但香腮明显染了层红晕,傅恒见状,心下窃喜,“所以你的眼泪是为我而落?”
被戳的东珊只觉颜面无存,甚至不敢抬眸与他对视,但又不愿被他取笑,倔强否认,“没有哭,才刚揉了眼,被睫毛扎到了而已,你莫多想。”
“是吗?”点了点她的鼻尖,傅恒颇为赞许,“我还以为你要说眼里进了沙子,居然说进睫毛,这狡辩之词倒是新鲜。”
触碰的一瞬间,东珊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很冰凉,顺势握住他的,无惧凉意,紧紧捂着,“外头肯定很冷吧?得让蔷儿煮碗姜茶才是。”
“才刚我进来时正好碰见蔷儿,她和秋霖已然去准备姜茶和热水。”此刻他的确浑身冰冷,但她的举动却似暖阳照耀在他心间,使得他心田缓缓流淌着暖流,驱散周身的寒意。
担心自己的太凉会冰着她,傅恒想抽回,她却紧握着不肯松开,“无妨,我正好觉着热,帮你暖暖。”
她就这样拉着他的,巧笑嫣然的凝望着他,含情脉脉的眼神似一簇烈火,哪怕他是湿柴,也能轻易被她点燃!
心潮澎湃的傅恒反握住她的小,俯身侧首,迅速贴覆她那娇嫩的红唇,烙下深深一吻。他很想就此将她揉进怀,却又顾忌着自己衣衫湿透,实在不宜入帐,没敢拥住她,东珊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轻推着他的肩,侧首提醒,
“被湿衣裳贴着最易着凉,你快去沐浴更衣,暖暖身子再说其他。”
会意一笑,傅恒强忍着心底的意念,不舍的将她松开,食指滑过她面颊,意有所指,
“等会儿再来疼你。”
道罢他转身掀帘出去,帐内的东珊目送他离去,眼见那道绣着松鼠竹叶的帘子悠悠晃动,最后归于平静,她才回身躺下,心潮难平,唇角洋溢着淡淡笑意。
当冰凉的身子泡进木桶的那一刻,明明这水不是很烫,他却有一瞬的不适,只觉刺骨的疼,缓了会子才稍稍好受些,他那因为太冷而一直紧绷着的肌理终于放松戒备,舒展开来。
这几个时辰的路程着实煎熬,但当到家后,看到东珊那惊喜的神情,听到她关怀的言辞,他便觉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家有人相候,那这路途纵有荆棘,亦有鲜花在他心底盛放!
沐浴过罢,姜汤已熬好,傅恒顺势喝下大半碗,而后接过秋霖递来的象牙马毛牙刷子,又蘸了些揩齿粉末,用来清洁口齿,洗漱干净之后才回往寝房。
先前东珊已然睡过一阵儿,这会子倒也不困,乖乖的在帐等着他,本想与他说说话,问问他回程需要几个时辰,何时再去当值,然而刚问了一句,就被他直截了当的紧拥着吻住了唇,喘着粗气在她唇边喃喃低语,
“我想要你,现在就想!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
道罢傅恒再次吻住她,强势的将柔舌探进她口,这一回,东珊不再羞涩闪躲,也不像从前那般被动,以往她总是怯怯的揪住他肩头的衣,不敢太过放肆,今日许是心感动太盛,她又不擅用言辞来表达,便鼓起勇气抬回拥着他,一搂住他后颈,一揽住他的腰,与他缠绵深吻,无声的传达着那份动容。
傅恒能明显的感觉到,今日的东珊很热情,终于懂得如何回吻他,他甚至能从她渐渐弯曲的指节感受到她那热切的渴望。
今夜无需他来撩拨,她已似火般燃烧着,等待他来耕耘,辛勤的采撷花之蜜。
所谓闺房之乐,本就是两个人的事,她愿意配合,他便觉畅通无阻,竭尽所能的顺势猛攻,那难以言喻的愉悦之感源源不断的向她涌来,东珊情不自禁的将他的后背搂得更紧,舒坦到连小拇指都忍不住蜷曲着。
每每被他噙住耳朵时,她都觉筋酥骨软,此时的她不禁在想,若是噙住他的耳朵,他会是什么反应?
心生好奇的东珊很快便付诸行动,将唇瓣凑近他耳珠,用舌尖去探触。
骤然被吮,傅恒登时僵住,她这般主动,令他惊喜又欣慰,为回报她的热情,他越发卖力,用那杆神杵快速捣着□□,使得蜜浆横流,莺啼声声。
先前她总盼着快些结束,可这一回,她竟无比贪恋被他疼爱的感觉,很希望光阴就此停留在这一刻,而他似是能感受到她的渴望,足足要了她两回。
外头雨势渐小,玉珠落盘一般,韵律十足的滴落在屋檐下的石阶上,那声音,清悠婉转,使得这苍茫的夜色愈加缠绵。
折腾了半个时辰,他才终于停下,餍足的拥着她,而她则顺势窝在他怀,嗅着他那熟悉的气息,不自觉的轻声哼咛着。
那声音,像极了猫儿被人轻抚时,喉间发出的噜噜声,长指缠绕着她的青丝,傅恒低声笑道:
“小馋猫,还没吃饱?再喂一次?”
东珊被他说得无地自容,嘤声嗔道:“明明是你馋,居然好意思赖给我?”
“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傅恒也不反驳,反正得了便宜,他若是再卖乖,东珊肯定又要锤他。
闲聊了几句,两人呼吸渐稳,东珊这才问起关于他在避暑山庄当值一事,有何安排。
“原本在宫里是排两班侍卫,日夜轮替,如今这承德离京太远,加之山庄之本就安排的有侍卫,人员充足,他们便商议着排成班,譬如我今日卯时当值,酉时便可离开山庄,待明晚酉时再当值。”
东珊默默算了算,也就是说,当值六个时辰,歇十二个时辰,虽说歇息的时辰长了,但这路途太过遥远,
“从咱们家到山庄得多久?”
“皇上的御驾图的是稳当,且一路有许多宫人小跑随行,不可太快,行了整整六个时辰才到,我今晚快马加鞭,两个时辰便到了家。”
说得可真轻巧,东珊又岂会不晓得,两个时辰是怎样的折磨,“明日傍晚酉时你又得当值,那你晌午就得出发赶去承德?你在家只能待后半夜外加一上午,这样来回奔波也太辛苦了些。”
一想到他往后都要这般,东珊便替他惆怅,“来回最快也得四个时辰,有这工夫你还不如歇一歇,我听额娘说,承德附近也有咱们的别苑,乘马车要不了两刻钟便能到山庄,你倒不如住在那儿,也不必赶这一路。”
傅恒晓得那儿有住处,却不愿将就,“现下才六月底,皇上大约会在行宫住到秋节,待秋过罢,再去木兰围场打猎,九月初才会回宫。难不成这几个月我都住在别苑,与你两地分居?”
若搁以往,分别几个月她是无所谓的,但今晚他的举动对她震撼太大,是以她这心思也有了微妙的转变,一想到几个月见不着,她也觉着不习惯,遂问他可还有休班。
点了点头,傅恒道:“每月另有日休班。”
“休班加上你歇班的时辰,也就相当于能歇两日,那就等你休班之际再回家呗?”
也就是说他每个月只能回来次?傅恒登时苦了脸,只道不妥,“我宁愿多耽搁些时辰,也不想那么久都见不到你。”
这话犹如一大勺蜜汁浇在她心间,东珊只觉甜丝丝的,但仍旧保持理智,好言劝道:
“你每日都要当值,本就在受苦,实该多歇息才是,且这是夏日,若大晌午的便要往山庄赶,只怕会暑,我真的不希望你这么辛劳,你就不能听我一回?”
她能为他着想,傅恒很是感念,摩挲着她的耳珠,他轻叹了一声,“我晓得你是为我好,但若无你相伴,我怕是无法安眠。”
说得好像离了她,他的日子便不能过了似的,“没成亲的那些个夜晚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种事不是很容易理解嘛!傅恒与她打了个比方,“没尝过荤腥时,便觉素菜很合口味,一旦尝了荤腥,再吃素便觉寡淡无味。”
虽说此乃人之常情,但东珊听罢他这话,难免胡思乱想,小在他肩头无意识的滑动着,声幽心沉,“只是为了荤腥?”
听出这语气略有些酸涩之意,傅恒摇头笑叹,“我若真的只为荤腥,在别苑里随便找个女人也可,何必非得赶回来见你?”
那倒也是哎!闻听此言,东珊又有了笑颜,枕在他肩膀上抿唇偷笑,没再言语。
不过方才的那句话倒让傅恒想到了一个折的好办法,“不如这样,你陪我去承德,住在别苑里,这样你我便无需再分居。”
“啊?”东珊闻言,大吃一惊,“这样不太好吧?咱们才成亲,我才入府就离开府邸,额娘会不会不高兴?”
“这是咱们夫妻之间的事,只要咱们商议妥当即可,额娘那边你不必担忧,由我去说。”
目前来看,这似乎是最好的法子,既然他坚持如此,东珊也就没再推辞,任由他来安排。
说罢他的事,她又想起哥失忆一事,遂转述于他,出乎东珊意料的是,傅恒听罢竟是反应平平,甚至有一丝笑意自喉间滑出,
“哥这是因祸得福啊!”
抬眸打量着他的面色,东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按理来说,傅玉是他的兄长,听闻兄长出事,他应该很担忧才对,可为何傅恒还能笑得出来?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且毫不震惊。
仔细一琢磨,东珊不禁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你该不会是提前知情吧?”
被质问的傅恒心顿虚,“知道什么?”
“哥是在与你饮酒之后才受伤,你还说那晚哥跟你说了很多话,但你不能告诉我,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俩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指出这一点时,东珊还特地将脸贴在他心口处,清晰得听到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剧烈,是以她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你心虚,这事儿定然有蹊跷。”
傅恒忽然觉得她很有到衙门当差破案的潜质,但为了老,他依旧否认,“我这心只为你而跳。”
证据确凿,他却不愿明言,东珊干脆作罢,“既然这也是你们的秘密,那我就不问了。”
看他的反应,她心里已然有了判定,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倒也无需傅恒承认,免得他为难。
然而她这话却让傅恒心惶惶,上回没告诉她,这次又不说,她会不会不高兴?到底应不应该说出来,该怎么说,这个问题略深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星星,丫丫投的地雷,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旎旎5瓶,佳冉冉、炸鸡瓶,感谢大家留评支持!,,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夫妻甜蜜日常
正在他犹疑之际,东珊已然离开他的怀抱,打起了哈欠,“时辰已晚,你该休息了,早些安寝吧!”
道罢她兀自躺好,闭眸昏昏欲眠,徒留傅恒心神不宁,她已然猜到有蹊跷,若再继续瞒着,似乎没必要,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透露些许,
“关于哥与嫂的矛盾,我不便多提,总之他二人之间有误会,哥很想化解,所以我就教了他一招,让他装失忆……”
闻言,东珊瞬时睁眼,无比震惊的转头看向他,她已猜到傅玉失忆可能是装的,但她以为这是哥自个儿出的鬼主意,傅恒只是提前知情才反应平淡,未料这主意竟是他出的!
“你们这样蒙骗嫂,可有想过后果?万一被嫂发觉,又当如何收场?”
对此傅恒并不担忧,他相信老会随应变,“失忆本就是模棱两可的病症,大夫查验不出来,只要他自己善于伪装,谁能戳穿?待两人的关系有所和缓时,他再慢慢装作恢复记忆的模样,神不知鬼不觉,岂不妙哉?”
他想得可真简单,东珊哼笑着瞥他一眼,傅恒忽生忧虑,“不对啊!你都能察觉出异常,那嫂会不会也心生怀疑?”
“哥目前的表现尚算正常,先前我并未怀疑什么,是你的反应令我起疑的。”
那还好,傅恒暂时宽心,大半夜的,他不便过去,想着等明日醒来再去看望老,现下合该搂着媳妇儿睡大觉。
次日一早,两人用罢朝食之后便一起去探视傅玉,傅恒再叮嘱她,千万要装作不知情的模样,不要拆穿这场戏。
东珊自是晓得轻重,不会乱说话,毕竟她也希望哥嫂不要再继续冷战。
今日雨过天晴,不算热燥,想着茗舒这几日一直忙着照看哥,定然辛劳至极,东珊便提议陪她到后园散散心,傅恒这才有会与傅玉单独说话。
人一走,傅玉长舒一口气,“让我一话痨装高冷,可把我给憋坏了!”
想要有所改变,那自是得付出代价,“只要有效果,你这苦便不算白挨。”
心知老喜欢吃槟榔,傅恒特地将在承德时得的两盒带回来给他,傅玉抬眸一看,眸光顿亮,而后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故作无谓地摆道:
“戒了,茗舒不喜欢那味儿。”
“……”为了讨好媳妇儿,他也是蛮拼的!
傅恒不禁想起,先前他额娘总说傅玉空有皮相,吊儿郎当,不思进取,和他二哥傅清性格相左,很是担忧他荒废余生。
然而成亲之后,无人提点管教,他竟自个儿改了性子,奋发向上,只为博取他媳妇儿的青睐,只可惜茗舒并未高看他一眼。
老的努力,傅恒是看在眼里的,是以他很希望傅玉能心想事成。
说起茗舒近几日的态度,傅玉可谓是喜出望外,“你是不晓得,茗舒最近对我可好了,我问什么她答什么,还亲自为我沐浴更衣换药,啧啧,成亲这么久,我们只有这两日才像是真正的夫妻。”
这不是每个妻子都会做的吗?怎的到了老这儿就成了稀罕事?可想而知他之前被冷落得有多惨,换作旁的男人怕是早就受不了,另寻新欢,傅玉却能坚持这么久不变心,着实难得。
拍了拍他的肩,傅恒宽慰道:“此乃好开端,切记循序渐进,不可太过分,否则很容易引起怀疑。”
时常被冷落之人往往都很容易满足,只要茗舒对他稍稍好那么一点点,他便心生感念,再者说,茗舒很可能有了身孕,他只盼着与她感情和睦即可,倒也不指望茗舒总是伺候她,以免她累着。
不过眼下这情形,傅玉百思不解,“为何之前她不愿搭理我,我一失忆她反倒愿意跟我说话?这是什么道理?”
傅恒之所以出这么个主意,自有他的考量,“因为人对弱者往往容易生出同情心,现下你受伤,在她眼里是弱势者,所以她极易对你心软。
再有就是,她的上一段亲事被拆散,她心定然有恨,明知她阿玛有责任,她却不能恨自己的父亲,至于二哥,她也不能去怨怪,怨气无处发泄,她便下意识的将恨意转嫁到你身上,是以不管你怎么解释,她都不愿去相信。
可如今你失去记忆,对往事毫无印象,那么她的恨意便没了发泄的对象,失忆的你无辜又可怜,她又怎么好意思再冷落你?”
傅恒之言彻底解了傅玉的疑惑,深感佩服的他不由竖起了大拇指,“高招啊!我真该早些找你。”
先前傅恒陪东珊看了些话本子,里面有诸多失忆的将军与农家女的缠绵爱情故事,他受到启发,才想到这么一个主意,这便是所谓的早不如巧,若然老一早就问他,兴许他也想不到这一点。
眼看着哥的日子有所好转,傅恒也替他欣慰。
那边厢,茗舒即使身处后园也无心赏花,总在担心失忆的傅玉不认得九弟,会不会说些冒犯九弟的话?找不到她,他会否闹腾?
放心不下的她着急回去,东珊见状,忽然就理解了什么叫善意的谎言,也许傅恒的法子真能令他夫妻二人重归于好,那也算是功德一件。
自老屋里出来后,傅恒让东珊先回南月苑,而他则去往宁辉院找母亲商议之后的行程安排。
李荣保的所有子嗣皆住在承恩公府,并未分家,这两人才成亲,东珊便要搬至别苑,难免让人说道,但儿子言辞恳切,章佳氏能体谅他们新婚燕尔,不舍分离,加之她也想尽快抱孙子,最终没再拦阻,答应了儿子的请求。
太夫人那边已然说定,傅恒回去后立即吩咐下人们收拾包袱,只不过他晌午便要启程,快马加鞭的往承德赶,若带上东珊,多有不便。
一是怕天气炎热,她会暑,二是担心她受不了快马的颠簸,于是傅恒决定让她先待在家,明日一早天凉快时再启程,无需赶路,马车行慢些倒也无甚所谓。
这一去便得两个多月,原先东珊还想着过几日能为芸茹庆生,如今看来是不能够了。
东珊随即差小厮将她准备好的贺礼送回娘家,又让小厮传话,告诉兄嫂,她去往承德一事,家若有什么消息,直接往那边送信儿即可。
一切安排妥当后,这两夫妻便一前一后的赶往承德。
先到的傅恒当了个夜值,次日卯时出得山庄,此时日头只探了个头尖儿,已然散发着金灿灿的辉光,将希望染映大地。
想着东珊可能还没出发,他便先回房休息,兴许睡醒时她也就到了。
上午的天不算热燥,乘坐马车的东珊掀开帘子即有小风吹来,田的麦子已然成熟,等待着收割,金黄一片,煞是喜人,一路的田野美景应接不暇,人的视野一开阔,心情也会格外舒畅。
此刻的东珊便好似那出了笼子的雀儿,满脸洋溢着放飞的喜悦。
途歇息之际,东珊下马车与蔷儿一道采了些野花,预备将其放在马车观赏,正在此时,大道上有辆马车自对面驶来,尘烟滚滚。
那马车前头坐着车夫和一名护卫,东珊之所以晓得对方是护卫,是因为此人的衣裳竟和富察府那些个护卫的衣衫一模一样。
马车行至此处停了下来,那护卫跳下马车,先与图海打了招呼,经图海介绍,方知这位乃是府的九夫人,遂又向九夫人行礼。
说话间,东珊无意瞧见对面那辆马车的蓝帘子被掀开一角,因着有车帘在遮挡,她看不大清楚,只瞧见一双盈着秋水的眸子在日光的照耀下流转着粼粼波光,微微上挑的眼角平添一丝妩媚娇柔之态,东珊还没来得及细看,那帘子已然放下,再无动静。
那护卫只打了声招呼便又坐上马车继续前行。
方才似乎听到他说要回府,东珊心生好奇,府的女眷她几乎见了个遍,可方才那双眼,她却陌生得紧,毫无印象,若那女子是府人,理应下车与她打招呼才对,然而并没有。
诧异的东珊向图海打探车人是谁,图海没敢多说,只道是八爷院儿里的。
傅谦?说起老八,似乎很神秘,东珊只在敬茶时见过,其他时候几乎瞧不见他的人影,且八夫人也没与她走动,听秋霖说,八夫人的额娘病重,怕是熬不了多久,是以八夫人近来一直住在娘家侍奉母亲。
据东珊所知,傅谦院并未纳妾,方才的女子不是八夫人,那又会是谁?图海明显有所隐瞒,东珊也就没再多问,歇了会子继续赶路。
又行了半日,直至傍晚,日落时分,东珊才终于赶到承德的别苑,但见上书“兰桂苑”个大字。
之所以叫这个名儿,是因为京城甚少有桂花,此院有温泉,栽的桂花树才能成活,一入秋,满枝鹅黄的花蕊沁香怡人,自成一景。
富察皇后觉着此苑是块宝地,便将这院子留给了自家母亲,奈何章佳氏上了年纪,不喜离家,一直没来住过,又心疼小儿子在此当值,便让傅恒暂居于此。
彼时傅恒早已醒来,虽拿着兵书,实则并未看进去,毕竟路途遥远,一刻没看到东珊,他终归难以心安。
直至听到外头有动静,傅恒惊喜起身,隔窗便见一众丫鬟小厮婆子们正在搬着箱子,拎着包袱往这边走,而东珊则在四处张望,打量着周遭的景致,直至他唤了一声,她才将目光投过来,朝着他盈盈一笑。
媳妇儿终于到得别苑,此处只有他们两夫妻,再无外人打扰,傅恒不由开始向往这神仙眷侣一般的惬意日子。
担心她挨饿,他一早就命人备下晚膳,她却没什么胃口,坐了一整日的马车,甚是疲惫,只喝了碗酸汤,便让人备水沐浴。
想着她夜里可能会饿,傅恒便让夏果儿备了些糕点放在房。
身边一有他相伴,东珊总是睡得格外安稳,一夜好梦,醒来后她伸了伸懒腰,感觉精力格外充沛。
傅恒已去行宫当值,别苑之可没有嫂嫂们陪她解闷儿,她在家该做些什么打发光阴呢?
闲来无事,东珊去往后园转悠,惊喜的发现这园居然还种有一片番茄,这番茄虽然不够圆润硕大,长得略歪斜,但已红了大半,想来应是酸甜可口,十分美味。
欣喜的东珊忙命人摘了几个,她已然想到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傍晚傅恒归家时,未见东珊的人影,一问才知,她去了后厨。好奇的傅恒拐至后厨一看,惊见东珊正立在锅台前亲自掌勺,登时板着脸将后厨的一众人给训斥了一通。
这会子东珊忙着炒菜,没工夫看他,连面上沾了酱汁她也没察觉,认真翻炒着,头也不回地劝他勿动怒,
“是我坚持要炒菜,又没人逼我,你莫要胡乱怪罪。”
她这不是胡闹嘛!“大热的天,你来厨房作甚?可是嫌他们做的饭菜不合口味?你若不喜,明日我让图海换个厨子。”
“他们做的没毛病,是我自个儿想下厨,亲自为你做菜吃。”专心放调料的东珊来不及与他多言,遂请他出去等着,很快便能开饭。
傅恒还想再说,秋霖笑劝道:“九爷,这是夫人的一片心意,您该欣慰才是,若一味拦阻指责,夫人会不高兴的。”
无奈的傅恒只得暂时闭嘴,倚在门口默默瞧着她。
他以为东珊这样的世家千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未料她掌起勺来竟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佳肴的香气随风飘来,勾起了他的馋虫,此刻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尝一尝东珊的艺。
又忙了一刻钟,四菜一汤终于齐备!当饭菜端上桌时,看着自己的成果,一种自豪感在东珊心间悄然而生,
“快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热了一身汗的东珊才洗了把脸,只拿巾帕随便一擦,没擦得太仔细,以致于额前仍旧有水珠,被水浸湿的眉根根分明,迎上东珊那清雅而秀丽的容颜,甜美纯真的笑容,傅恒忽觉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特殊感觉。
难为她这么辛苦的为他做菜,他可不能辜负,满怀期待的傅恒掂起筷子,将筷头对齐,打量着桌上的番茨,看到有盘炒鸡蛋还带着红红的汤汁,遂问她这是什么。
东珊神秘一笑,“你尝一口我再告诉你。”
从未见过这菜式的傅恒夹了一块鸡蛋,只觉嫩滑之又有一丝酸酸甜甜的感觉,说来他吃过那么多种用鸡蛋做的菜,这种口味的还真是头一次,惊喜的他又夹了一块盘的红菜丁,亦是酸甜融合,直击舌苔!使得他越发好奇,
“这菜叫什么名儿,红色的是什么?”
她居然能做出连傅恒也不认得的菜!看来此时的番茄并未被人当成蔬菜啊!甚感得意的东珊杵着下巴轻笑道:“就是番茄咯!”
“番茄?”想起后园里好像种有番茄,傅恒顿感惊讶,“那玩意儿也能炒菜?”
“是啊!好吃吧?”
口味的确很独特,令他回味无穷,东珊看他赞不绝口,便又教他将番茄炒蛋直接浇在米饭上,把茄汁就这么一拌,越发入味。
傅恒按照她的方法试了试,果然别有一番滋味,当他再夹第二道炒牛肉时,却发现好像没什么味道,但当东珊问他时,他又不好意思挑毛病,便道很好吃。
这态度明显是敷衍,于是东珊自个儿夹了一块肉,吃着果然很淡,不禁怀疑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一旁的蔷儿忍不住道了句,
“牛肉得提前腌制才更容易入味。”
原来少了这一步啊!东珊努了努嘴,嗔她一眼,“你怎的不早说?”
蔷儿尴尬一笑,“奴婢还没来得及说,您就将牛肉下锅了,奴婢还以为这是您独特的做法呢!”
看来她还是不专业啊!窘迫的东珊扶额道:“下回我一定改进,争取炒出好吃的牛肉来。”
虽说吃着她亲做的菜很满足,但傅恒可不愿让她整日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