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耽美小说网 > 古代架空 > 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 > 第二十章 (5)

第二十章 (5)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感谢在2020-02-021:15:4~2020-02-018:55: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榴弹的小天使:佳冉冉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诺阿4个;苹果叽里呱啦2个;喻楚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秋刀鱼叨鱼丸10瓶;第六感6瓶;怡然irs瓶;2155266、浅若清风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傅恒的鼻尖贴着她耳朵

    忐忑的咏微不敢在此多待,朝他感激颔首,而后告辞转身,再不敢耽搁,匆匆去往后院。

    东珊归来娘家时先去拜见兄嫂,宁琇与傅恒在厅品茶,东珊则被嫂嫂和姨母等人拉至里屋说话。

    妹芸茹一瞧见姐姐便紧拉着她的,亲昵的挨着她,舍不得松开。

    眼尖的索绰络氏一眼就发现她换了镯子,询问她这镯子的来历,“先前为你整理嫁妆时没见过这镯子啊!”

    得知是她婆婆相赠,索绰络氏也觉面上有光,欣慰笑赞,“你这婆婆可真大方,敬杯茶就送这么好的翡翠,瞧这水头足的,静谧莹润,实属上品呐!”

    瓜尔佳氏拉过她的仔细瞧了瞧,不禁猜测着,“这样透亮的镯子,少说也得两千两吧?看来亲家母对咱们珊珊很是钟意呢!”

    东珊苦笑道:“婆婆是嫌弃我之前的镯子不够好,这才嘱咐我换一个。”

    “那她也没必要送你这么好的,”先前索绰络氏一直担心小姑子去婆家后会不习惯,或者被人低瞧欺负,今日一见这情状,她便放宽了心,

    “说到底还是对你满意,才出这般阔绰,你婆婆待你好,你那些个嫂嫂们便不敢怠慢你,你可得好好表现,孝顺婆婆,往后的日子就不愁咯!”

    东珊不禁在想,也许婆婆的好东西太多,随选了一个给她,并未考虑那么深远吧?罢了!只要嫂嫂高兴,随她怎么想吧!如今的东珊就期盼着家人放心,不要担忧她。

    闲聊了会子,东珊问起表姐,得知表姐在后院等着她,便先暂别众人,到后院去找表姐。

    两日未见,再次重逢,东珊已然盘起长发,嫁作人妇,褪去原有的青涩,平添一丝妩媚之态。瞧她满面红光,咏微也替她高兴,拉她到桌边坐下,笑问她一切可好,在婆家住得可还习惯,花烛夜是否和美。

    前头的话都好说,最后一问东珊竟不知如何作答,红着脸嗔怪道:“才回来你就取笑我?咱们难得见面,说说旁的,不提傅恒。”

    “怎的?难不成他欺负了你?”咏微虽未成亲,但也曾听家的嬷嬷们说过一些夫妻之事,打笑道:

    “新婚燕尔,少不了夜夜黏在一处,但他也得节制些,以免伤到你。”

    听表姐这么一说,东珊越发羞窘,捂脸道:“没有的事,甭瞎说。”

    生怕又被笑话,东珊打岔说起了旁的,却无意发现表姐眼尾泛红,声音也有些不对劲儿,忙问她这是怎么了。

    等候的档口,咏微确实哭过,恨李侍尧虚伪,事到如今仍不肯说真话,简直无药可救!更恨自己识人不清,错付真心。她本不想在这样大喜的日子跟表妹说这些扫兴之事,是以强装欢笑,却被眼尖的表妹发现异常,再追问。

    无奈之下,咏微只好道出实情,东珊默默听罢,恨得牙痒痒,攥拳怒斥,“这个李侍尧也忒大胆了些,居然敢在我家放肆,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表妹嫉恶如仇,但凡知道她受欺定会为她讨回公道,但此事非同小可,咏微再恨也只能忍着,压根儿不敢声张,

    “珊珊,我明白你是为我好,可我们不能去找他,我怕他情急之下把此事闹大,那便再也无法收场。”

    “你不是说他威胁你,要把此事公之于众吗?”东珊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儿回来,若让她见到李侍尧,听到他说那样的话,定不会轻饶他!

    这也正是咏微最担心之处,“今日我已与他说清楚,彻底打消他的念头,但凡他还有一丝血性,应该不会再纠缠。”

    实则咏微这么说也只是安抚表妹而已,她自己也不敢确定李侍尧究竟会如何。就此放弃,还是鱼死网破?难说!

    轻拍着表姐的,东珊安慰道:“姐姐莫怕,我不会让他乱来的,你还要嫁人,绝不能让他胡言乱语,毁了声名,这事儿交给我,我让傅恒想法子,给李侍尧一些警示。”

    咏微忙道不妥,“先前已然劳烦过九爷,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这次不能再让他出面唱黑脸,以免李侍尧记恨他。”

    “无妨,他又不傻,聪慧着呢!肯定能想到解决此事的好法子。”

    表妹居然在夸傅恒?咏微诧异地望向她,“才刚是谁说不许提傅恒?这会子竟是左一口右一口的念叨着,看来你们的感情有所增进呢!”

    她有念叨吗?东珊尚无意识,却被咏微戳破,窘笑否认,“哪有?他对我也就那样吧!终归是赐婚,没有感情,得过且过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好日子都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感情也可慢慢培养,你的性子太过倔强,如今可得收敛些,莫与傅恒起争执,平日里对他多一些关怀,时日一久,料想他定能感知到你的好。”

    傅恒如何看待她都不重要,东珊并不会在意他的态度,“我才不稀罕讨好他,他这人就是得寸进尺,但凡给他一点儿好脸色他便越发嚣张……”

    瞧瞧,一提起傅恒,她这话头便止不住了,咏微见状,其心甚慰,越发觉得表妹对傅恒其实也没那么厌憎,这两人浑似还没长大的孩子一般,喜欢斗嘴,皆不服输,但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容纳彼此的存在,只是他们太倔强,不肯承认,又或者还不曾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转变吧?

    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开端,料想再过段时日,他们便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两姐妹闲话了两刻钟,外头有丫鬟来请,咏微不太想到人多的地儿,生怕再撞见李侍尧,东珊只道无碍,

    “莫怕,今日宾客众多,前厅坐不下,我听嫂嫂说,咱们女眷都安排在后院厢房之,与他们离得远着呢!你且随我来,一个人待在这儿多闷呢!”

    既如此说,咏微也不好拂表妹的意,起身随她去。好在宴席上皆是女眷,瞧不见男宾的状况,她与李侍尧没再碰面,心下稍安。

    宴上欢声笑语,宴罢宾客便各自散去,原本闹哄哄的家骤然安静下来,东珊的心头忽生落寞,只因她很清楚,她与娘家人相处的这场宴席,也要散了。

    菜肴撤下后,族长辈与富察家来的人坐在一起品茶,顺道儿交代这两夫妻,互相包容,互相扶持。

    望了东珊一眼,傅恒心道,怕是他包容她更多些,指望东珊迁就他,多半是不可能的。

    听着这些场面话,东珊点头笑应,内心毫无波动,唯一令她欣慰的是,此刻还能看到自己的家人,然而茶会凉,该说的话已然交代完毕,就意味着她也该走了。

    行至大门口时,天蓝云白,一切好似都很美好,却有阵阵酸涩涌上她心头。

    以往她总觉得兄长对她管束太严,很多时候她都不能随心所欲,渴望自由的她总想溜出家门,而今去了富察府,对比之下,东珊方知自己的娘家有多舒心。

    她被保护得那么好,家人也少,和和睦睦,无需勾心斗角,婆家那么多人,她已为人妇,不再是小姑娘,不能再任性,还得处处小心谨慎,生怕做错什么,或是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这般胆战心惊,令她很不适应,可人总要成长,总得经历风雨,长大后便不能总想着让旁人去保护,得学着独自去面对,此乃人生必经之路,东珊会畏惧,会胆怯,但绝不会退缩,感慨之后,她依旧会勇敢的迈出脚步,继续前行!

    不让家人担忧,亦是对自己负责!

    辞别家人,乘坐马车时,东珊踩着马凳跨了一步,顿感疼痛难忍,傅恒顺势在旁搭了把,扶她上去。

    坐进马车后,马车开始缓缓行驶,看她苦着一张小脸儿,倚在软塌边儿,似是不大舒坦的模样,傅恒干咳着小声问了句,

    “现下还是很疼?”

    东珊那双黯然的眸子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回想起昨晚他蛮横地冲撞着,任她求饶也不停歇的场景,对他难免生怨,可怜巴巴地倚在角落里,一动也不动,不愿搭理他。

    本以为他会识闭嘴,孰料他竟挪至她身边,伸将她的身子揽正,让她倚在他怀。

    东珊很不习惯这样的亲昵举动,当即挣扎不许他接近,却听傅恒振振有词道:

    “歪在车板上,万一马车颠簸可是会碰头的,你这脑子本就不大灵光,再撞傻了可如何是好?”

    “……”谁脑子不灵光了?东珊白他一眼,“说得好像你很聪明一样!”道罢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好像晌午那会儿她还跟表姐夸他聪慧来着。

    还好傅恒没听到,她也就佯装自己没说过。

    “肯定比你聪明,至少我知道怎么舒坦怎么来,不会委屈自个儿。”说着他长臂微紧,强势的将人揽在怀,不许她再挣扎。

    东珊很不习惯这般挨着他,小撑在他匈膛使劲儿推拒着,这般无意识的扭动惹得傅恒浑身热流直窜,莫名燥热,更加不愿放,只想再贴得近一些,感受她的美好。

    她尚未察觉,仍在挣扎,冷不防被他一把攥住,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回旋,

    “指这么细,人倒是挺有劲儿,昨晚怎的一动也不动,一点儿都不配合?”

    他的气息缭绕在她耳廓间,直达她心田,一阵苏麻之感霎时自耳边蔓延至周身,东珊窘得歪头想躲开,不愿让他的唇凑近耳畔,连说话都不自觉的打颤,

    “正所谓行如松,坐……坐如钟,你坐歪了,赶紧回身坐好。”

    不以为意的傅恒眸带笑意,顺势欺近,冰凉的鼻尖在她红透的耳尖轻轻摩挲着,

    “歪便歪了,你奈我何?”

    作者有话要说:早安呀!感谢一只柠檬精投的地雷2个,喻楚灌溉的营养液瓶,感谢大家留评支持!,,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帐中娇美

    猖狂!实在是猖狂至极啊!他一再欺近,以致于东珊整个人歪在车板后方,委屈抱怨着,“你……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有吗?傅恒自认此举合情合理,“与自己的夫人耳语,有何不妥?”

    “这可是在马车里,”生怕被人听到,紧张的东珊压低了声提醒道:“车夫还在外边呢!”

    “外头有风声,他听不清。”

    “那你也不能在马车里放肆。”

    凝着她因惶恐而轻颤的羽睫,傅恒“唔”了一声,“你的意思是,回房之后才可以放肆?”

    这人怎的老是曲解她的意思?惊诧的东珊气呼呼瞪他一眼,“我可没说,你快坐好,这样压着我很难受。”

    “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倚在我肩头,我便不再欺负你。”

    居然趁威胁,着实过分!纵使她心忿忿,却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只因她很清楚此人脸皮颇厚,若不顺着他,指不定他会更过分。

    权衡再,她违心点头,准他搂着,静静的感受了一会儿,她才发现这般倚在他怀的确是比那车板舒坦些,但他搂着她的同时还握着她的,指腹来回的在她指节见轻轻的摩挲着。

    却不知他今日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般温柔,感觉很不对劲儿,疑窦丛生的东珊问他晌午喝了多少酒,可是喝高了。

    傅恒轻笑道:“你不晓得有个规矩吗?回门宴上不能灌女婿,以免醉酒出丑,咱们来的时候,额娘特地指派几位海量的亲眷替我挡酒,所以我没喝多少。”

    道罢傅恒忽觉诧异,“你还会关心我?实在难得。”

    “谁关心你?我是觉得你行为反常,以为你喝大了。”

    呃……这就尴尬了,“对你好就是反常?合着我就该对你冷言冷语才正常?”

    她才没有受虐倾向,“倒也不是,主要是你经常针对我,突然这么体贴,我有点不太习惯。”

    此乃诬陷,“明明是你一直针对我。”

    两人最初见面的场景,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在飞彩楼那次,我拿糕点的时候你打我的。”

    默默回想了一下,她说的似乎是个月之前的事,“你怎么这么记仇?这都过去多久了还翻旧账?”

    “是你要论个对错,那我自当奉陪到底。”

    好吧!他就不该多嘴,不管是不是他的错,承认就对了。为保以后有平气日子过,傅恒决定先低个头,放低姿态与她商议着,

    “不可否认,从前你我的确有些小过节,但那都是前尘往事,无谓再提,往后我不再挤兑你,你也别再记恨我,过去的恩怨一勾销,咱们谁也不针对谁,权当重新相识,如何?”

    说得可真轻巧,被迫窝在他怀里的东珊不满的嘀咕道:“昨晚才欺负过我,今日便说一勾销,你可真会打如意算盘。”

    圆房这种事,不可避免呐!倘若她一定要计较的话,傅恒也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不如这样,今晚换你在上,你欺负我?”

    “……”此言一出,原本就因为紧挨着而觉得热燥的东珊瞬时面颊烧红,挣扎着要起来,不许他再搂着,呶着小嘴,一双杏眸里凶光毕现,

    “青天白日的,你怎能说这些?什么上啊下啊的,也不嫌害臊,傅恒你好没羞!”

    傅恒身形极高,饶是坐着也高她半头,此刻她香腮微鼓,扁着小嘴儿往后一靠,扭过脸去不理他,傅恒微俯身,凑近她低语,

    “闺房密语,实该多说些才有助于增进夫妻感情。”

    他那沉哑的声音莫名夹杂着一丝蛊惑,且他离她极近,东珊一抬眸就能撞见他的目光,只见他那流淌着星辉的眸子微微弯起,眼底笑意深隽,似要将人融化!

    东珊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不敢再与他对视,慌乱的移开视线。

    傅恒见状,笑意似酒,浓烈而醉人,不知为何,他很喜欢看她无所适从,慌乱无措的模样,每每瞧见,心情便格外愉悦,只想盯着她看,怎么看怎么舒心。

    即使她不搭理他,他也能自娱自乐,时不时的瞄她一眼,兀自轻笑着。

    待马车停下,到得府门口时,东珊还在与他置气,未曾与他打招呼,先行下马车,回往南月苑。

    傅恒时常的宫当值,整日忙碌,久而久之也就没了午歇的习惯,东珊却是一年四季都要睡会儿,不睡总觉得没精神。

    今日有宴,耽搁许久,下午睡得晚,将近傍晚她才醒,以致于晚膳过后她竟毫无困意。

    夜风四起,弦月升空,此时的南月苑甚是凉快,傅恒去了书房,东珊想到院乘凉,小厮便将躺椅搬至院,又点燃了吸蚊灯。

    先前东珊在家都是燃香驱蚊,尚未用过这种灯,近前一看,才发现原是铜制的一盏锥形灯,灯身并未封闭,开出一个喇叭状的大口子。

    她不禁在想,这种东西就能灭蚊吗?才起了疑,便见昏暗的灯光下,一只蚊子飞至喇叭口附近,竟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直接给吸了进去!

    细细思量片刻,她才恍然大悟,应是因为里头的灯捻开始燃烧形成热流,故而能将轻盈的蚊虫直接吞噬,如此一来,蚊子不被烧死也会被困死吧?

    亲眼见识这灭蚊灯的功效,东珊不由感慨古人的智慧当真是远超后人的想象啊!

    消了两刻钟的食,她才去沐浴,浴罢躺在帐时,东珊挥退丫鬟,直接将傅恒的枕头抱在怀,斜趴着睡,甭提有多自在。

    这两日傅恒皆在身畔,她只能平躺侧躺,规规矩矩的,睡得一点儿都不自在,浑身难受,今晚他去了书房,她暗松一口气,感觉世界终于清静了!

    美滋滋地躺着,愉快的翻来覆去,她就这般稀里糊涂的睡着了,以致于傅恒回来时,掀开帐帘便见东珊整个人趴睡在帐。

    这姿态,那是相当随意啊!且她未着衣,只系着鹅黄绣桃花的抹腹,加之此刻半趴着,薄被也被她蹬去大半,线条流畅的蝴蝶骨就此显现在他眼前,才沐浴过罢,神清气爽的傅恒一看到这场景,只觉丹田内有什么在升腾……

    念着她有伤,他本想着今夜不再乱来,然而此时此刻,目睹她的风姿,他火力四绽,想冷静下来都难。

    且她睡在正间,占了那么大的地儿,他左看右看都不晓得自己该睡哪儿,无奈之下只好将人往里挪一挪。

    扶住她胳膊将她摆正之后,那薄薄的抹腹勾勒出的线条越发清晰的展现在他面前,昨夜没瞧见的,今日皆被他看到,脑海那些热烈的画面再次闪现,以致于傅恒心念大动,喉结难耐的滚动着,怎么也挪不开眼。

    被惊扰的东珊迷糊睁眼,就见一道灼灼的目光正毫不掩饰地落在她身前。

    愣了一瞬,她垂眸一看,这才想起自己未着衣,而傅恒居然会出现在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惶恐的东珊惊呼一声,立马将薄被拉起,紧紧的捂住自己,面带愠色,恼声低嗤,

    “你……你怎可这样偷看?”

    他这是光明正大的看好吧!收回目光的傅恒义正言辞地反问,“你穿成这样不是给我看的吗?”

    怎么可能?她才没有那种歪心思,“你不是去书房了吗?我以为你不会回来才……才解了衣。”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暗恨自己太大意,竟在他面前出了丑,窘态毕现,真真羞人。

    “是去了,但我也没说不回来啊!”说话间,傅恒将枕头放好,仰头躺下,懒声道:“书房用来看书,寝房用来歇息,有何不妥?”

    “可我问过夏果儿,她说你很多时候看完书会直接歇在书房。”

    “那是之前没成亲的时候,现下有了夫人还睡书房,是不是傻?”

    他不傻,傻的是她,想得太天真,未料他会突然杀回来,东珊暗叹失策,紧捂着自己,甚至不敢将肩膀露出来。

    傅恒见状,忍不住问道:“现下可是六月,你不热吗?”

    当然热啊!可她现在这个样子,哪好意思将胳膊伸出来?不愿被他看笑话,东珊倔强娇哼,“不热,我畏寒。”

    “是吗?”明知她在逞强,傅恒却翻了个身,侧躺着笑望向她,好心提议,“我帮你暖一暖?”

    “不必了,盖着被子就好。”话虽如此,可她一直这样捂着真的很难受,还是得把衣穿上,如此才能在他面前放松些,然而找了一圈儿竟找不到衣,正疑惑之际,就见傅恒扬了扬的月白衣衫,

    “可是在找这个?”

    缩在被的她想伸去拿,又觉不妥,遂让他把衣拿至她枕边,傅恒眸光一转,坏心顿起,趁讲起了条件,

    “亲我一口,我便给你。”

    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他居然还威胁她?震惊的东珊恨声数落道:“趁威胁,非君子所为。”

    这种指责对他根本不顶用,傅恒冷笑摊,一派无谓,“我可从未说过自己是君子。”

    “你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吧?牛郎偷看织女沐浴,还偷走她的仙衣,不许她回天界,这哪里是什么爱情,根本就是臭流芒!”

    好好的爱情故事被她这么一说愣是变了意味,傅恒讶然片刻,意识到她在讽刺他,镇定回道:

    “你说得对,他的做法的确欠妥,但你我已然拜过天地,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拿你衣裳那是情、调,并未触犯大清律法。”

    他说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理亏的东珊没再拿此说事儿,灵眸一转,变着法儿的与他周旋,“我有些渴了,可否请你帮我倒杯茶?”

    本是小事一桩,但他偏偏不肯答应,让她自个儿去倒,正好可以趁再看一眼她洁白的后背。

    “我怕冷,现下已是半夜,万一冻着可如何是好?”

    大热天的,她居然说会冻着,分明就是瞎扯,饶是明知她在找借口,傅恒也还是不忍拂她的意,

    “这样,我吃点儿亏,你只亲一下,我便去给你倒茶,顺道儿把衣裳还给你,如何?”

    这回她没再拒绝,而是反过来与他讲条件,“万一你骗我我又吃亏,你先给我倒茶,我再亲你。”

    想着反正她也逃不过他的掌心,于是傅恒点头答应,起身掀开帐帘,下去给她倒茶。

    东珊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要倒茶的话,肯定不会把衣也带去,只会留在帐,说时迟那时快,东珊迅速坐起身来,一把拿起衣胳膊一伸就给穿上了。

    当傅恒倒罢茶归来,竟见东珊正半坐在帐,已然穿戴整齐,且还得意洋洋地望着他,那微挑眉的姿态分明就是示威。

    “所以要喝茶也是假的?”傅恒暗恨自己竟然一时疏忽,上了这个小灵鬼的当,遂将茶盏放置在一旁的小桌上,傲立在帐边,峰眉上挑,神情颇为严肃,

    “东珊,你可知耍小爷的后果?”

    这下她可是笑不出来了,生怕被他训斥,东珊赶忙挪至帐边端起茶盏,“没骗你,我是真的渴了。”

    为了让他相信,她还一口气喝下半碗茶,而后笑得一脸无害,“现下不觉得渴了,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

    她喝得有些着急,以致于此刻有滴水珠挂在樱红润泽的唇瓣之上,看得傅恒喉间微紧,声音沙哑,

    “我倒是有些渴了。”

    “那你也喝点儿?”说着东珊便将的茶盏递向他,他接过,却没动,搁置一旁,立在帐边的他微俯身,顺势攫住她的下巴,在她未及防备的情况下封住她檀口。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东珊无所适从,刚要推拒,他似乎有预料一般,一把扣住她后颈,不许她逃离!

    噙着她那柔软的唇瓣,辗转缠吻了好一会,傅恒才心满意足地将其松开,凝向她的眼流动着潜藏的柔默情意,

    “这是我尝过最醇香的碧螺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佳冉冉个;小星星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色朱古力5瓶;浅若清风1瓶;感谢大家留评支持!,,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枕着傅恒的胳膊

    字句清晰,语调和缓,他的声音飘入她耳时一如无形的,轻轻拨动着她的心弦,一抹红晕悄然游至她双颊。

    此时的她敢怒不敢言,生怕他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东珊的掌撑着床铺,缓缓后挪至帐的墙里边,与他保持距离,抱膝委屈嘀咕,

    “都说没骗你了,怎的还要惩罚?”

    她那嗔怪的眼神不期然地击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他突然回想起昨晚一直回荡在他耳边的那阵难耐的嘤咛轻啼声,当时的她也是这样的楚楚可怜,若非箭在弦上,他还真不忍心让她受伤。

    不过只是一刹那的回忆,竟又惹得他心潮暗涌,强忍住想欺负她的冲动,傅恒状似柳下惠一般,十分君子的在帐边坐下,如她所愿,刻意离她远一些,口还不忘为自己辩驳,

    “这可不是惩罚,是你许诺我的,倒茶便亲一下,我晓得你脸皮薄,定然不肯主动,我只好委屈自己,主动亲你。”

    觑了他一眼,东珊真没瞧出来他有什么委屈的感觉,“我看你很开心很得意呢!”

    别说,他还真是这种感觉,“没办法,瞧见你就想笑。”

    “我有那么可笑吗?”东珊不禁猜想,他定然是看到了她趴着睡的样子,觉得很滑稽,才会这般取笑她吧?

    实则傅恒没觉得她可笑,反倒觉得今晚她这幅情状莫名有种可爱的感觉,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瞬间,连他自己都有些讶然,暗叹自个儿最近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越瞧她越顺眼。

    原先总是挑她的刺儿,觉得她不够守规矩,不似标准的大家闺秀,可是渐渐的他发现,她在人前仍能扮闺秀,但在他面前时,会不经意的显现出霸道倔强,甚至柔软可欺,特别孩子气的一面。

    而他居然不觉得厌烦,反而开始期待看到她。

    譬如今晚去书房,原本他是打算直接歇在那儿,毕竟昨儿个才圆房,她受了些伤,今晚实不该再折腾,得让她歇一歇才是,但一想到她的容颜,他竟连看兵书都心不在焉,最终又鬼使神差地拐回寝房之。

    就在他胡思乱想间,她已拉开锦被,就此躺下,而他但笑不语,默默展开另一条薄被,侧躺在她身边,就这般闲闲地看着她。

    穿上衣后,东珊终于可以将胳膊放在外面,没再用被子捂着自己,傅恒故意问她,“你不冷吗?”

    眸眼一转,东珊强辩道:“喝茶之后又有些热燥。”

    才刚她睡得正熟,这会子被他一打扰竟是没了困意,睡不着的她干脆拿起枕边的话本子来看。

    傅恒见状,凑近她想瞄一眼,她却把本子侧过去,不许他看。这般防备,惹得他越发怀疑,“瞧什么这么神秘?不会是春-宫-图吧?”

    怎么可能?东珊当即否认,“我才不会看那些东西,只看话本子小故事。”

    然而傅恒却道不信,非得看一眼方能验证。

    不愿落他口实,她只好将话本子推至他面前,让他瞄一眼,“喏---看到了吧!”只一瞬,她就又收了回来。

    傅恒不悦皱眉,“没看清。”

    “都是字,妥妥的话本子,没有图,不是你说的那种。”

    她越是不让看,他越想瞧一瞧她到底在看些什么故事,遂又凑近她,说要与她一起看。

    东珊才不乐意和他一起看故事,语重心长地劝诫道:“你得看兵书或史记那种有思想有深度的书,此类俗物不适合你。”

    “可我睡不着啊!不如咱们探讨一下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

    闻听此言,东珊再也不敢拒绝,立马乖乖的举起书放在两人间,“不必了,还是看书吧!”

    眼瞧她挒那么远,生怕挨着他,傅恒当即伸出臂,示意她枕在他胳膊上,“离得近一些,也不必举得那么累。”

    东珊本不愿意,但见他沉着脸“嗯?”了一声,生怕他又提行房的事,只好顺着他的意,不情不愿地枕着他胳膊,依偎在他怀,翻着的书页,准他一起看。

    他看就看吧!居然还一直在旁评判,啧啧恨斥,“这官家千金是不是傻?怎就看上一个书生?也不想想家人能允许她嫁给一个贫寒之人吗?即使勉强下嫁,成亲之时书生能给多少彩礼?能请丫鬟照顾她?”

    默默听着他的批判,东珊忍不住道:“看个故事而已,至于那么较真?”

    “故事写出来不就是让人看的吗?既然敢写,就要做好接受评判的准备。这故事完全不符合常识,纯属书生异想天开,误人子弟,还是少看为妙。”

    本着放松心情才会翻开话本子的东珊突然有些后悔,暗恨自己的怎么这么欠,就不该在他面前翻书,以致于现在耳根子不清净,何苦来哉?

    “闲来消遣而已,看过也就罢了,我有自己的是非观,不会被故事误导。”

    言外之意就是你快闭嘴吧!让我安静看书,然而傅恒根本没有领会她的弦外之音,仍旧自顾自地说道:

    “你表姐肯定就是看了这种书才会追求所谓的真爱,轻信李侍尧。”

    呃,还真被他给说了,东珊无言以对,但听傅恒又愤慨道:“往后咱们的女儿可不能看这种书,她要是敢为了哪个男人不顾家族,我肯定打折她的腿!”

    震惊之余,东珊又觉难为情,紧攥着的话本子轻锤他胸膛,羞声嗔怪道:“哪来的女儿?谁要给你生女儿?”

    女儿不好吗?见她不悦,傅恒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不然……儿子也成。”

    “……”没得聊了!东珊作势要转身,赌气说是不看了,时辰已晚,理当就寝,傅恒却说要把结尾看完再睡。

    他这态度,恕她无法理解,“不是嫌人家写得不切实际吗?直接弃了呗!还看什么?浪费工夫!”

    若不看书,他哪有借口将她圈在怀?怀的人儿抱着如此柔软,他怎舍得就此放?但她起了疑心,他就必须找个借口,

    “鸡肋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已然看了开头,好歹瞧瞧结尾。”

    可怜东珊根本就没明白他的真实意图,还以为他是真的要看故事,便任由他继续圈着。

    这回换傅恒来拿书,翻页一起看。他也就是一目十行,看得很快,每每看罢都要等一会儿,问她看完了没。

    起初问她时还能听到她应声,后来再问竟是没动静,傅恒低眉一瞧,才发现她竟枕在他胳膊上闭上了双眼,已然熟睡。

    看来是真困了啊!闭合的睫毛似羽扇一般,轻挠着他的心,看着她那乖巧的睡颜,他不自觉地抬轻抚她白皙的面颊,柔滑的触感传至指腹,令他爱不释。

    被惊扰的东珊下意识蹙眉,往他怀窝去,似是不愿被触碰,将自己的小脸儿藏了起来,继续沉睡。

    傅恒见状,心头一软,没再打搅她,为她盖好薄被,轻拍着她的肩,温柔的安抚着,好让她安心入眠。

    夏夜清凉似水,他的心头却有火焰在升腾,可念及她的状况,他终是没有欺负她,毕竟明日还得入宫拜见皇后,若是今夜折腾她,那长长的宫路她又该怎么走?

    思及此,傅恒才强行克制住那些不断攀升的意念,最后实在难捱,忍得辛苦才将人松开,继续分被而眠。

    以往他总觉得一闭眼一睁眼,天就亮了,每晚都睡得很沉,打从成亲后,这夜似乎格外漫长,期间醒了两回才终于听到鸡鸣。

    按理说,新媳妇回门之后也就没什么事,但富察家不同,只因傅恒的姐姐是皇后,是以东珊还得随他一道入宫,叩拜皇后。

    一想起先前入宫选秀时走的那段路,她就深感绝望,傅恒还劝她说这回不一样,“先前你们选秀是从地安门进皇宫,那是后门,这回跟我一起入宫可是要从午门进去,走正门更荣光不是?”

    那距离也不近啊!心知躲不过,恐惧无用,东珊也只能盼着早去早回,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因着要入宫,穿戴马虎不得,东珊并非诰命夫人,没有命妇服,但章佳氏还是派了杳嬷嬷过去,亲自为她挑选一身庄重又体面的旗装。

    男人的衣着大都简便,傅恒只一身白群色袍褂,玉带一束便完事儿,接下来他便得坐等东珊梳妆,看着丫鬟们在她云鬓之上比划来比划去,簪罢这支簪那支,又摆出一盒子的耳坠供其挑选,看得他头晕心焦,干脆先出去,到院舒展拳脚。

    没多会子,他听到花盆鞋的动静,回首望去,便见梳妆完毕的东珊跨过门槛儿走了出来。

    此时天边那红彤彤的旭日只露出半边脸,尚未完全升起,在柔晖的照耀下,一袭蜜柑色的缎地刺绣蝴蝶福纹大襟氅衣衬得东珊肤白肌亮。

    因着是夏日,此衣无领,本是为了凉快,但今日要入宫,为显庄重,嬷嬷特地在她颈间系着一条洁白的龙华,盘扣上悬挂着一条莹白润泽的砗磲十八子,此身装扮,既不算惹眼,又不失奢华。

    傅恒看得怔了神,直至东珊走近他,与他说话,他才回过神来,携着她一道出府入宫。

    实则东珊以前也去过故宫,但因为逛着太累,并未去到御花园,很快就出来了,而今穿越时空,回到几百年的皇宫,再次立在太和门前时,放眼望去,辽阔而肃穆,庄严的宫殿历经风霜,矗立依旧,每每望见都会令她无比震撼!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是旅游,几百年后的人去想象古人的生活,而今她就在这段岁月的长河,历史的厚重感格外清晰的扑面而来。那一瞬,她甚至有种错觉,不知自己究竟自何处来,又要到何处去?

    她出现在此,是穿越成旁人?还是说,这就是她的前世?

    只顾走神的东珊连傅恒与她说话都没听到,傅恒接连唤了她两声,她才反应过来,“啊?你说什么?”

    “你怎么了?该不是起得太早着了凉不舒坦吧?”傅恒时常卯时起身,天未亮就出门,已然习惯,东珊应是很少起这么早,虽是夏日,晨风也夹杂着些许凉意,但看她一直不说话,目光晦暗,他才抬去触她额头。

    东珊慌忙拉下他的,不许他这般,只因她看到前方不远处有太监正在给宫道旁的树浇水,忙提醒他规矩些,

    “这里可是皇宫,不可毛毛脚,以免被人瞧见笑话。”

    跟他讲规矩?他懂的规矩可比她多呢!“你我是夫妻,再说我只是摸一下你的额头而已,即使有人瞧见也无妨,宫里的人都晓得祸从口出,一般不会乱说话。”

    是吗?可她所看的宫斗剧里,那些个太监宫女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傅恒劝她不必太紧张,但她还是不自觉的挺直脊背,也不敢再说话。

    只因方才他们行走在空旷之地,可以明眼看到周遭无人,接下来要走的是窄长的宫道,为防隔墙有耳,她还是保持沉默为好。

    行了许久的路才终于到得长春宫。选秀之际,东珊已然见过皇后,当时她只觉皇后娘娘贵不可言,只能仰望,未料有朝一日竟会和皇后成为一家人。

    参拜过后,皇后面含浅笑,温和地朝她招招,示意她坐下说话。

    与皇后平坐?这不太合规矩吧?东珊只道立着就好,皇后知她胆怯,好言安慰道:“无妨,此处无外人,你是恒儿的夫人,便是本宫的弟妹,咱们一家人说说话,无需拘礼。”

    皇后再次招,东珊不知该不该应,为难地看向傅恒,坐在下首的傅恒轻点头,意在告诉她不妨事。

    东珊这才放心的坐下,皇后亲切的与她闲聊着,问她在家住的可习惯,又说起南月苑的那片凌霄花,说是她尚未出嫁前和傅恒一起栽种的。

    提及往事,皇后的目光变得悠远,感慨万千,“当年的恒儿还小,总爱向本宫讨糖吃,如今一晃眼,他已成家娶妻,还娶了这么个秀外慧的姑娘,实乃他生有幸,本宫也替他欣慰。”

    “皇后娘娘谬赞,能嫁入承恩公府才是臣妇几世修来的福分,还得多谢皇上和娘娘赐婚呢!”这样的场合,即便是违心的客套话,东珊也得说,否则便会冷场。本只是寒暄之词,未料皇后竟道:

    “甭谢本宫,还不是恒儿一再请求本宫,想娶你为妻,本宫才顺水推舟全了他的心意。”

    闻言,东珊的笑容僵在面上,一时间没能明白皇后的意思,甚至怀疑自个儿听错了,傅恒向皇后求娶她?这怎么可能呢?,,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东珊,我知你恨我

    此言虽轻,却如重锤猛击心鼓,砸得他措不及!傅恒万未料到姐姐会与东珊说起此事,关于赐婚的真相,他从不曾与东珊提起过,也一直不得空见姐姐,没会跟姐姐澄清,以致于现下迎上东珊那疑惑的眼神时,他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对于两人相识的经过,皇后颇为好奇,随口笑问,“恒儿,你与东珊不是在宫才相见的吧?可是先前早已相识?”

    东珊心顿慌,不清楚皇后此话的用意,傅恒尴尬一笑,未提飞彩楼一事,只模棱两可道:

    “确在宫外见过,算来也是天定的缘分,至于经过就不多说了吧?东珊还在这儿呢!我怕她难为情。”

    “好好好,不提便不提,只要你们小夫妻感情和睦,本宫也就放心了。”说起这桩婚事,皇后不禁感慨老天保佑,

    “选秀那会子,太后也瞧了东珊,还说她通诗晓,想将其指给鄂容安,本宫念及恒儿对你有意,暗给拦下了,这才成就了你们的好姻缘。”

    皇后不晓得他几人之间的纠葛,今日与东珊说这些也不过是闲聊罢了,傅恒闻言却是大惊失色!

    他只晓得姐姐误会了他的意思,却不知太后的心思,若然太后真有此意,那岂不是他好心办坏事,非但没帮上忙,反而阻了鄂容安的姻缘?

    偏偏这话还被东珊给听得一清二楚,她得知赐婚的真相会作何感想?必然恨透了他吧?心虚的傅恒鼓起勇气将视线移向东珊,果见她望向他的眸饱含幽怨。

    实则东珊只是在惊叹这诡异的巧合罢了!她对鄂容安无甚念想,太后的话对她而言并无太大波动,唯一令她奇怪的是,皇后娘娘为何会说傅恒请求赐婚,这当究竟有什么误解?纵使她疑惑深重,也不敢当着皇后的面儿询问,只顺水推舟地淡笑不语,用羞怯来掩饰无措。

    晌午皇后留他们在宫用宴,东珊心态颇好,很快便恢复正常,与皇后有说有笑,表现得得体大方。

    唯独傅恒心塞至极,既觉对不住鄂容安,又担心东珊记恨他。现下她不吭声,八成是打算回去再与他算账。

    心有巨石压迫,以致于他食不下咽,味同嚼蜡。

    宴罢,夫妻二人向皇后辞别,临行前,皇后赏赐给东珊诸多珍宝,又差太监送他们出宫。

    因着有人相随,出宫的路上,两人皆未吭声,午后的日头烈烈地烘烤着大地,担心九弟他们出宫这一路会晒伤,皇后又细心的命太监撑伞为其遮阳。

    东珊感觉自己快要被晒晕,浑身热烘烘的,开始发汗,偶有风吹来也是一股股热浪,以致于她口干舌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脚踩着自己的影子,傅恒如芒在背,扎得他浑身难受,婚后的日子尚算平静,骤然起风波,且风波还是他一所造成,这僵局又当如何打破?他与东珊的关系才有些许缓和,而今怕是会再次恶化吧?

    一路无话,直至出得宫门,坐上马车后,东珊才问出心底的疑窦,“赐婚不是皇上的意思吗?你究竟跟皇后娘娘说过什么?”

    眼看瞒不住,傅恒唯有道出实情,诚恳解释着来龙去脉,末了又道:“我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本意只是想撮合你跟鄂容安而已。”

    她都说过多少回,对鄂容安并无男女之情,他这般自作主张,将她推给旁人的行为令她心生不悦,美眸半敛,态度也不再温和,冷声嗤道:

    “谁让你多管闲事?先前我已警告过你不要再插,你怎的总这样自以为是?”

    “多管闲事”四个字一如锋利的针尖,直戳他心头。小桌边的双耳瓷瓶放着几枝丁香花,情绪压抑的傅恒扯下几朵花瓣,紧攥于掌心狠捏着,原本傲然不羁的少年眼再无神采,被一层黯然裹覆,

    “我知你怨恨我,可我并非故意搅局,害你嫁得不如意,确属我的失误,抱歉。”

    这致歉有些莫名其妙,虽然他总是误解她,但此事已过去这么久,东珊也不至于再去恨他啊!

    再者说,若非有这阴差阳错,想来皇上也不会为她和傅恒赐婚,却不知她的命运又当如何?

    思及此,东珊竟有一瞬的庆幸,至少她和傅恒婚前便相识,虽说两人无情意,但成亲之后他也不曾苛待过她,除却圆房那晚蛮横了些之外,其他时候尚算讲理。至于斗嘴这种小事,她已然习惯,权当解闷儿。

    若然嫁给一个素未谋面之人,指不定会是怎样尴尬的局面。想通之后,她也就释然了,放缓声调淡淡道:

    “已然拜堂成亲,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无需道歉,往后莫再提及。”

    浑身疲惫,小腿酸疼的东珊闭目养神,不愿再说话,然而傅恒感应不到她的心思百转,心愧意更盛。

    来时她的面上尚有笑意,得知真相后,她便不愿再理他,即使她嘴上没有怪他,心里肯定觉得遗憾吧?尤其是皇后说太后有意为她和鄂容安赐婚,最终却被他给截了,差那么一点儿,她就能嫁给她的心上人,换成是谁都会难过吧?

    傅恒不敢再深思下去,越想越痛恨自己,更不敢再像昨日那般耍赖接近她,两人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各自沉默着,就连回到府都不说话,当天夜里,他也一改往日嬉皮笑脸之态,闷不吭声。

    东珊并未察觉到他的变化,还想着他今日很安生,她的耳根子终于能清静会子,如此她也就不必被他调戏,终于能睡个安稳觉。

    看着她背对着他侧躺的身影,傅恒心如针扎,落寞丛生,只觉这长夜格外煎熬,只有昏黄的烛火与他两厢遥望。

    他很想打破这僵局,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现下她可能还在气头上,他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无法消她的怒气吧?

    还是得给她些时日,等她冷静下来再说。

    因着他大婚之喜,乾隆特地准他休班几日,这两日傅恒无需入宫当值,本该在家陪娇妻,两人却无话可说,着实尴尬。

    今日晌午本该到老四傅那儿用宴,但半晌的时候,有小厮来南月苑传话,说是他的二舅与表兄过来了,太夫人请他过去陪客。

    彼时傅恒正在院练习箭术,一身束腰袍褂尽显劲挺身形,但见他双脚微开,修长有力的指节紧握紫杉牛角弓,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箭靶,张弓拉箭的姿态英伟飒爽,箭飞如风驰,正靶心!

    图海拍叫好,傅恒的面上却无笑意,只放下弓箭,转了转腕,懒应一声,回身进屋去更衣。

    当是时,东珊也在屋里坐着,蔷儿正在用石臼轻轻地舂那红艳艳的凤仙花,预备给主子染指甲,东珊则在旁捋着花瓣往里添,纤细的指节拈着散落的凤仙花,红与白相映成辉,动作缓慢而优雅,一眼望去,赏心悦目。

    他还想着自个儿在更衣,她瞧见总该问一句吧?然而等了半晌也不听她吭声,她只顾和蔷儿说话,压根儿就没看他。

    感觉被忽视的傅恒也没与她交代,转身出了房门。

    刚进宁辉院,傅恒便见他表兄阿桂正在院指点明瑞练木剑,四哥傅也已赶来,当即上前与两位兄长打招呼。

    随后兄弟一起入内,傅恒的舅父阿克墩正在和章佳氏闲聊。

    阿克墩在雍正年间颇受重用,但自从先帝驾崩以后,乾隆帝便命他守护泰陵,这年来他一直没再被调派过。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阿克墩已然做好后半生碌碌无为的准备,未料最近乾隆帝又将其宣召入宫,打算派他出使准噶尔。

    虽说是远行,但傅觉得能让皇帝想起他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先帝征讨准噶尔那些年,舅父您也曾随行协办军务,想来皇上是念着您有经验,对当地颇为熟悉,这才又命您再次出使。”

    说起当年之战,阿克墩至今遗憾,“当初我清军已然打败噶尔丹策零,若非马尔塞失职,致使噶尔丹策零逃脱,也就不至于拖这么多年。”

    准噶尔一战乃是八年前之事,当时傅恒才九岁,尚不懂军政大事,只在长大后听四哥讲起那些引人深思的战役,了解当的曲折,

    “马尔塞渎职的确可恨,先帝已将其处斩,他也算是得到应有的惩罚,准噶尔乃是几代帝王的眼钉肉刺,此刺细而长,难消难拔。

    眼下也算是个契,只要舅父与噶尔丹策零成功划清地界,完成使命,相信皇上必会再次重用舅父。”

    “是否重用已不再重要,既然皇上还记得我这个臣子,那我自当尽心尽力为皇上效命。”实则阿克墩今日前来妹妹府上,正是为了嫡幼子阿桂的婚事,

    “此次出使必得耽误许久,广廷的婚事尚无着落,我这做父亲的始终放心不下,若我不在京城之际有人议亲,就有劳你做主为广廷相看。”

    “都是一家人,广廷的婚事,我也一直放在心上,”章佳氏遂问他对姑娘家可有什么要求。

    广廷恭敬答道:“无甚特别的要求,只要性子温婉,能与家人和睦相处即可。”

    “说来我还真有个合适的人选,正准备差人回娘家商议,既然今儿个都在,正好说出来大家参谋一番,看是否合适。”

    母亲说起表兄的亲事,傅恒倒也没太在意,但当他听到咏微的名字时,刚咽下一口茶的他险些被呛到,顺势干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仪。

    章佳氏是想着咏微那么好的姑娘,既然不能做富察家的儿媳,那做她娘家的媳妇儿也挺好。

    广廷对婚事的态度也比较淡漠,全凭长辈做主,至于姑母所说的咏微是个怎样的姑娘,他也没有过多打探,料想姑母看的,应是适合他的。

    阿克墩即将启程,遂将此事交由妹妹去安排,“如若各方面都合适,就此定亲也无不可,可不能因为我不在家而令广廷错过合适的姑娘。”

    得兄长应承,章佳氏再无甚顾虑,打算明日就请媒人去乌雅家探探口风。

    宴罢,傅恒陪着舅父与表兄饮了会子茶,又下了两盘棋,待他们辞别之后才回往南月苑。

    彼时东珊才午歇醒来,指尖的凤仙花已浸染将近两个时辰,她不喜欢太红的色泽,便让蔷儿就此取下,修长瓷白的指尖染着浅浅的粉,清新自然,瞧着格外舒心。

    实则蔷儿也能感觉到两位主子之间似乎有什么矛盾,问她家夫人,夫人只道没什么事,蔷儿不知内情,只希望两位主子和和睦睦的,便主动找话说,

    “九爷,您瞧夫人新染的指甲好看吗?”

    行至桌畔,傅恒望了一眼,勉笑道:“还可以。”

    夸句好看这么难吗?东珊那原本上扬的唇角顿时耷拉下来,不悦地将指蜷起,

    “我又不是给他看的,问他作甚?”

    傅恒不禁反思:我又说错了什么?也没说难看啊!怎的她又不高兴?女人的心思当真是难猜。想来是还在生他的气,所以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看不顺眼吧?

    既如此,他还是不待在这儿碍她的眼,当即转身出去。

    蔷儿忍不住扶夫人道:“奴婢总觉得九爷这两日好像不大对劲儿,不怎么爱说话,面上也没个笑容。”

    东珊不以为意,闲闲地欣赏着自己的指甲,“不说话才好呢!你是不晓得他前几日总是烦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难得他清净,我该阿弥陀佛呢!”

    傅恒这一走就是一下午,傍晚没回来用膳,跟人吃酒去了。晚上归来未回寝房,直接去了书房。

    月影流照,夜色静谧,此时的东珊已然躺下,如墨青丝散落在枕畔,想睡又睡不踏实,也不晓得傅恒还回不回来,别等她解了衣他又突然闯进来。

    但这般穿着衣入眠着实不舒坦,候了好一会儿,仍没听到他的脚步声,于是东珊着蔷儿去问个话。

    蔷儿应声而去,到书房送了壶热茶,顺便请示道:“九爷,您今晚还回寝房吗?”

    闻言,神情黯淡的傅恒眸光顿亮,这丫头可是东珊自娘家带来的,她突然这么问,莫非是东珊的意思?

    “夫人让你来问的?她原话怎么说?”

    “夫人让奴婢来问问,您今晚是歇在书房还是回寝房。”实则还有后半句,夫人说:若是他不准备回,她就要把门拴上,睡个安稳觉。但蔷儿怕九爷不悦,也就没敢说下去。

    傅恒只听到前头几句,心下暗喜,转念一想又觉怪异,东珊不是在与他置气吗?又怎会突然找他?难不成这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再不然就是因为他这几日一直与她相伴,今日骤然不在她身边,她有些不习惯,又不愿开口请他,这才故意让蔷儿来问话,意在提醒他该回去了吧?

    不论真相如何,她能提起他便是难得,现成的台阶摆在他眼前,他不能错失,但傅恒又好面子,不愿在下人面前表现出特别欣喜的模样,故作漫不经心地道:

    “没瞧见本少爷在看书?忙着呢!等会儿再回,让她先睡,不必等我。”

    蔷儿面露尴尬,心道夫人她也没等您,她巴不得您不回呢!不过既然少爷这么认为,那她还是乖乖闭嘴,不拆穿了吧!只要九爷肯回去,只要两位主子不再闹矛盾,便是她们做下人的福气!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星星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喻楚2瓶;昵称好难起1瓶;

    感谢大家留评支持!,,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傅恒向东珊坦白心声

    待蔷儿走后,傅恒那刻意板着的脸终于不再紧绷,只觉这夏夜清风格外凉快,他本想现在就回去,奈何方才已和蔷儿说过自己很忙,若然回去得太快,岂不是很没面子?

    为保颜面,他只能在此多耗一会儿,大约又等了两刻钟,这才回往寝房。

    彼时东珊正在看话本子,一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响起,立马将的书合上,塞在枕头下,她可不想再与他共看。

    傅恒归来之际,抬指掀帘,便见东珊已然睡着,平躺着双放在腹部的姿势特别规整。

    居然睡得这么快吗?傅恒歪头盯着她仔细一看,发现她那薄薄的眼皮下,眼珠还在不停的转动,了悟的傅恒顺势在她身旁侧躺,以支额,笑看佳人,故意轻唤着她的名,

    “东珊,东珊?睡着了?”

    不听她应声,于是傅恒抬起指伸向她。

    紧闭着双眼的东珊懒得应声,料想他看她睡着应该会消停,却突然感觉到似有什么自她眉间滑过,轻而缓的描摹着她的眉。

    那温热的触感,应是他的指腹,在她眉心停留片刻后,他的指又放肆的继续向下滑动,掠过她的鼻梁,滑至唇珠,而后那粗粝的指腹开始摩挲着她的唇瓣。

    先前她都还能忍,直至他的指尖在她唇间来回轻掠时,她终是忍不住了!只因女人的双唇太过敏感,稍一触碰便令她酥麻难耐,心开始冒汗的她不自觉地蜷起指,紧攥着薄被,期待着他能快些松,然而他竟像是故意与她作对一般,一直停留在唇间,不肯离去。

    她那黛眉紧蹙,长指紧揪的模样尽数落在傅恒的眼底,知她此时难耐,傅恒故意折磨,停在此处,还故意小声吓唬,

    “这唇瓣水水润润的,想来很是香甜,合该尝一尝才是。”

    刚道罢,冷不防她小口微张,他的食指顺势落于她口,被她咬了一口!

    吃痛的傅恒当即收回,腾得坐起身来,满目震惊,“好啊你!居然敢咬我?”

    心如明镜的东珊缓缓睁开惺忪睡眼,佯装才睡醒的模样,一脸懵然地看着他,还问他怎么了。

    傅恒愤然伸指给她看,“瞧你干得好事,都咬出牙印来了!”

    心下暗嗤活该的东珊一脸无辜地望向他,假意惊呼,“哎呀!方才我做了个梦,梦见自个儿在吃鸡爪,吃得特别香,没想到居然咬了你的,真是太抱歉,都怪我太贪吃。”

    明明没睡着,还扯什么做梦!至此傅恒才发现他这夫人扯谎的本事可真是一流,反应极其灵敏,幌子张口就来,他不服不成啊!只能默默吃了这哑巴亏。

    见他愤然收指不言语,东珊故意问他,“话说咱们离得那么远,我已然熟睡,总不可能拉住你的去咬吧?除非你的就在我嘴边,难不成你是趁我睡着偷袭我?”

    既然她装傻,那他配合一下也无妨,于是傅恒往后垫上一靠,气定神闲地道:“倒是想偷亲你来着,却看到你流口水,顺帮你擦一擦。”

    这人居然诬陷她,实在可恶,“你才流口水呢!胡说八道!”

    “真的,你睡着了,你又看不到,我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是啊!她都说自己睡了,如何反驳人家的话?一不小心就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东珊好气哦!但又无可辩驳,干脆转过身去,给他个背影。

    但看她还会与他斗嘴,那应该就代表她没把昨日之事放在心上吧?

    其实他一直都在想着该找些什么正当的理由与她搭句话,若是闲扯,指不定她根本不会理他,岂不尴尬?奈何一直没想到合适的借口,这会子倒是有了,于是傅恒与东珊说起母亲的意思,

    “我有位表兄,名唤阿桂,一表人才,尚未婚配,额娘的意思是……”

    骤然听到傅恒说起表姐的名字,东珊颇为震惊,转过身来讶然望向他,“不会吧?我嫁给了你,额娘还想让我表姐嫁给你表兄?”

    傅恒也觉得挺巧的,“亲上加亲,不好吗?”

    倒不是说不好,只是东珊没见过此人,难免心里没谱儿,遂问他人还在不在府上,她得先帮表姐看一眼。

    “他下午便已回家,放心吧!表兄他相貌堂堂,至于个头儿,到我眉前吧!但也不矮,主要是我太高。”

    得!又趁夸自己呢!东珊已然能猜到他接下来的话,“你是不是还想说,人长得不赖,但比不上你,主要是你太过英俊?”

    “瞧你这话说的,”傅恒义正言辞地否认道:“男人看脸吗?看的是能力与智慧,像我长得英俊这种事,我从来都不爱提,大家有目共睹,何须刻意强调?”

    厚颜无耻啊!东珊咬牙切齿地腹诽了一句,连连摆,“好了我知道你不难看,现在你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表兄阿桂,甭跟我扯什么场面话,你也晓得表姐识人不清,已然伤过一次心,所以我很希望她能寻一个值得托付的良人,你就跟我说句实话吧!你那位表兄到底靠谱吗?”

    “我就从来没说过假话,不好的人我绝不夸赞,阿桂的性子的确冷清了些,寡言少语,但为人正直,且他本就是八旗子弟,家世不差,也就不可能像李侍尧那般,贪图咏微的身家背景,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尽管傅恒再保证,东珊还是想见一见阿桂,过过眼,却被傅恒无情地打击,“恕我直言,你的眼光真不怎么样,先前你不还觉得李侍尧挺好的吗?事实证明走眼了吧?所以你没必要过眼,能过我眼绝对没问题。”

    呃……这奚落她没法儿反驳,想想似乎也是这么理儿,于是东珊没再坚持,“不看就不看吧!说到底还是姨母和姨丈做主,我的意见不顶用,那就由他们张罗,希望表姐能嫁给一个对真心对她好的人。”

    说起婚事,东珊才想起有件很重要的事竟忘了跟傅恒说,“对了,回门那天李侍尧也去了我家,他还威胁表姐,说要把他们的事抖出去。你说他会不会真的这么丧心病狂,翻脸不认人,诬害我表姐?”

    女人大都胆小,听到这样的话会恐慌不安,傅恒却是不以为意,不屑哼笑,“李侍尧最重名利,他所做之事大都对自己有利,若然揭穿咏微离宫的真相,那么势必会查到他头上,咏微若是被问罪,他就能免责了吗?

    这事儿若真闹大,皇上顶多惩戒训责海大人,撑破天将他从军处剔除去,没准儿过段时日又会拉回来。

    但李侍尧可就不一样了,他家先祖好不容易才建立的功勋可经不起他这么折腾,皇上一怒之下很可能夺了他爹的官职,他的仕途也必然受到阻遏,所以权衡利弊,李侍尧绝不敢冒这个险,无非是吓唬咏微罢了。”

    听他这么一分析,似乎挺有道理,东珊这才放下心来,方才他说话时她一直在盯着他看,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傅恒倒也不是只会嬉笑玩闹,遇到正事时冷静又睿智,一针见血地戳要害,轻而易举地安抚了她内心的惶恐。

    傅恒道罢,未听她吭声,侧眸就撞见她正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眼神,他忽觉好笑,“我在与你说正事,你却在偷看我?我有那么好看?”

    被发现的东珊不自在的移开视线,但嘴硬依旧,“谁偷看了?我光明正大的看,看自己的夫君犯了哪条律法?”

    唔!这好像是他前日才说过的话吧!活学活用,不错,脑子还算灵光,实则最令他开心的还是那两个字,仿似饮蜜的傅恒好言哄道:

    “再唤一声夫君来听听。”

    东珊嗤他没正形,遂又转过身去,傅恒顿感委屈,“一说你表姐的事你立马转过来与我说话,说罢便不再理我,我这个夫君竟还不如一个表姐重要,真真可悲。”

    她也不是故意不理他,还不是因为他总是把话聊死,“谁让你总爱开玩笑,你这话我没法儿接。”

    其实有句话他忍了很久,一直想问,又担心惹她生气,但不问的话,他怕是又要像昨夜那般失眠,思量再,傅恒终是鼓足勇气提了一嘴,

    “昨儿的事……你不生我的气了?”

    昨日?什么事?东珊默默回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指的应是皇后所说的那些事,感觉心累的她无奈地叹息着,

    “都说了前尘如烟云,无需再提,你怎的还要斤斤计较?这事儿没完了是吧?”

    “不是我与你计较,我只是担心你怨恨我,毕竟这两日你都没与我说话。”她明显态度有变,他能好受吗?

    “你也没理我,那我总不能上赶着找你说话吧?”

    原来她是在等着他先开口?那他也说了啊!“染指甲那会儿我不是与你说话了吗?你开口就噎我,我能如何?”

    说起这事儿她还郁闷呢!“蔷儿问你好不好看,你竟然说还行?什么叫还行?就不能夸我肤白指长很好看吗?”

    “……”敢情她是为这个生气啊!傅恒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她这就是得理不饶人,无理辩分。得!谁让她是他媳妇儿呢!自家媳妇儿,自己不包容,难不成还等着旁人来哄?

    再者说,本是小事一桩,她根本没放在心上,是他杞人忧天,以为此事很严重,说到底他也有不妥之处,只要她还能像以往那般与他斗嘴,那他也就放心了,心石落地,傅恒格外轻松,兀自笑道:

    “不生气就好。”

    怎的说得她好像很小气一般,东珊自觉已经算是大度之人,“女人生气容易变老,我才懒得与你置气。”

    有些事闷在心里的确难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