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作话提过,但是这里还是想重申一下: (6)
形中冲他招手——
我能和他一样吗?
或许我能比他做得更好吗?
蒋星盼听后,满脸的肥肉都抽动了一下。
他担忧地说:“虽然不是很懂你们对家之间的心情,但我由衷希望你俩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突然这么说是要闹哪样?”
“就你俩这别扭的心态,万一哪天闹崩了,那绝对是圈内的一场灾难。”
“……”
烛茗:“你有操心这些事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超了前面那辆奔驰好吗?蔺遥还等着我呢。”
“你就秀吧,左右你俩也腻不了多久了。”
蒋星盼咬着后牙,行云流水地转动方向盘,提速往前开去。
蒋星盼说得没错,两人能呆在一起时间,满打满算只有今天一晚上。
《藏红》上映的第12天,蔺遥就要进组了。
刚结束一场其他省市的巡演,烛茗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
一进屋,他就看见蔺遥端着喷香的餐碟从厨房里出来:“还挺及时。”
烛茗解下背上背的吉他,靠在墙边,边走边说:“多亏盼盼车技过人,在交通法的约束内灵活自如,换个人估计就得吃罚单。”
走到蔺遥面前,他张开嘴:“啊——”
蔺遥垂眸:“干什么,有蛀牙?”
“喂我一口尝尝,饿了。”烛茗眨眨眼,难得撒娇。
蔺遥:“东西放下,洗了手自己吃。”怎么感觉像又喝多了?
烛茗愣了一下。
“……蔺老师,你是不是外面真有小野猫了?”
再次受到质疑的蔺遥表示完全不能忍,欺身上前,准准落了下去。
强势,富有攻击性。
攻城略地的同时,惩罚般狠狠撕咬。
什么小野猫,就你一个还不够野的吗?
烛茗很久没见蔺遥这么不温柔的样子了。
有一抹压抑已久的戾气混着痴缠悄然弥漫,他不自觉地支起脖子承受着微痛,在短暂的换气中贴上他跳动剧烈的胸膛。
手上一松。
“咚——”
一声巨响,厚重的精装版书籍应声坠地。
可没有人停下。
这声响反而让同时震颤的两人拥得更紧,恨不得把彼此拆吃入腹。
过了许久才分开。
“拜你所赐,菜都要凉了。”蔺遥往桌上打量了一眼。
烛茗俯身捡起地上的书:“是你先动嘴的。”
“……”行,怪他。
蔺遥指腹在他唇瓣上轻轻一按,拿筷子挑了块糖醋里脊塞进他嘴里。
“尝尝,去换身衣服下来吃饭。”
下来时,自己的碗里多了成堆的里脊肉。
蔺遥正坐在餐桌前,随手翻着他随身携带的书。
“你看也这么认真的吗?”蔺遥见他坐下,放下书,给他盛了碗紫菜蛋花汤,“五老师要知道你还给她的写人物小传,恐怕日后有的是底气怼那些不着调的演员了。”
烛茗嘬了一口汤:“确实好看。”
他停了一下,又说:“其实我觉得五陵原上的,比她的剧本还要好。”
编辑对剧本的权限受制于资方、导演和演员,甚至后期都能横插一脚,原原本本想表达的东西在妥协和拉锯中流逝了很多。
而且有的剧本服务于题材,有的剧本服务于需求,从一开始就和真正想讲的故事产生了距离。
“我大概能理解为什么她的都拒绝卖版权拍摄了。”烛茗认真挑着碗里的里脊肉。
比起名利,他们这种文艺至上的理想主义者,最害怕的词就是失望。
蔺遥眸光随着他的筷子转动,终于忍无可忍:“肉都是一样的,你挑什么呢?”
烛茗手一抖,抬眼:“挑大小啊。先吃小块的,然后越吃越大,心里会有满足感的。”
“……”
“话虽这么说,五老师的编剧水平已经能吊打一片了。以往的作品学院派气息很浓,匠气比较重,这些年不再受条条框框的束缚,特灵性的。”
“听你这意思……”
“对,想和她合作。”
烛茗直言不讳,说着他又看了一眼蔺遥。
“你怎么在这方面总是领先我呢?我想合作的导演,我想合作的编剧,都被你捷足先登了。”
毕竟自己做的是转型决定,哪像他一样全面开花,蔺遥心想。
但他没回答,撩起眼皮饶有兴致地看着烛茗。
“那必须啊,毕竟我连你都捷足先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烛茗:你啥时候进组?
蔺遥:明儿的飞机,怎么的?
烛茗:走,赶紧走……
==========
宝贝们不要学他俩,捷足先登不是这么用的!!!
以成语词典解释为准!
==========
我:一想到明天就进组异地恋,我就觉得我还能写二十章日常(咆哮)
我的大脑和我的手:不,你不想:)
感谢在2020-04-22 23:57:02~2020-04-23 23:49: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橘子酱吐司面包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辞汶宝宝 89瓶;想想困 5瓶;啾一口惑、lori 2瓶;贪生、嗷呜~困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chapter129
“累吗?想不想出去走走?”
饭后, 两人人挤在沙发上,一个看,一个看时尚杂志,忽然蔺遥转头问他。
烛茗和蔺遥住了这么久, 第一次听他提出饭后散步的邀请。
他看了一眼窗外已然深沉的天色,将五陵原上的书端正放在桌角, 狐疑地看向蔺遥:“你已经开始开始培养养生作息习惯了吗?我可是昨天演唱会今天赶飞机的人啊!”
说不累都是假的。
蔺遥揽着他笑道:“累了就早睡, 我出门见个人。”
他蹭地一下坐了起来。
夜黑风高,适合做坏事。
半夜见人, 肯定有猫腻。
烛茗说着, 转念一想到这人不光报备, 还光明正大邀请自己同去, 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你要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他俯身凑上去, 手指轻轻勾起蔺遥的下颌,手背无意碰过他的喉结, 沾了些许燥热。
蔺遥眼瞳轻震, 盯着他,喉咙滚了滚。
“啾——”
趁蔺遥还没反应过来, 他超大声地啄了一口。
随后眨眨眼:“等着, 我换身衣服就走!”
然后飞快跳下沙发往楼上跑。
蔺遥怔在原地,缓缓抬手摸上嘴角, 像是在回味那转瞬即逝的甜蜜,半晌才低笑起来。
这人也真是,都不问问他见的是什么人吗?
低调的越野车在夜色中穿梭, 窗外的路灯化成一道道光影。
烛茗闭目养神,调侃说:“这就是你口中的走走?”
他还以为是腿着过去,享受一下和蔺遥在喧嚣的道路上溜达时不被人发现的快乐,没想到是这样!
一坐上车他就开始犯困。
“你是人形的移动光源,把你扔街上我得先考虑报警。”蔺遥目不斜视地看着路况,“你就不问我去见谁?”
烛茗耸肩:“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就说了。”
说来也奇怪,两人自从上次冷战后,在这些事情上居然心照不宣地有所退让。
“见宋一杭。今天不去,他明天就要回老家了。”蔺遥从后视镜里淡淡瞧了他一眼,“你不是也想找他吗?”
烛茗眼皮跳了跳:“盼盼通风报信的?”
毕竟这件事他只和蒋星盼说过。
蔺遥摇头:“泉姐帮我打听的时候,发现他也在联系,就和我说了一声。”
他俩都太低估自家经纪人的职业素养。
在无关他俩暧昧的事情上,都是以竞争对手看待对方的,通风报信?根本不存在的。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没别的意思。”烛茗睁开眼,“就是想默默关心一下你。”
默默,这两个词和烛茗简直太不搭了。
蔺遥腾出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知道,我知道。”
他们在毫无察觉中,为彼此做着改变。
车停在了某小区的楼下。
蔺遥熄了火,却见烛茗没有下车的意思。
察觉到探究的目光,烛茗转头问蔺遥:“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在旁边是不是不太好?”
蔺遥冷眼:“你自己下来还是我抱你下来?”
整个人一副好奇心不怕害死猫的模样,临了在这儿说这种话,也不觉得自己口是心非吗?
蔺遥是真敢在这熙熙攘攘的夏日小区把自己抱下来的,思及此,烛茗打了个寒战,戴上帽子和墨镜,毫不犹豫地下了车,跟在蔺遥身后。
宋一杭是BM的主唱。
在BM解散后的某一年,被指控走私毒.品判了两年有期徒刑,最近才刑满释放。
当时风波有多剧烈,现在就有多沉寂。
碰触了司法底线的人,是根本不可能像林岱桥那样化身奶爸转型复出的。
没有人提起,没有人公开回忆。
甚至BM的团粉都不想承认这个人的存在。
烛茗看着蔺遥坚定而义无反顾走进单元楼的背影,忽然想,这个人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到现在的?
BM是他青春的全部,是他灿烂人生的起点,更是一段避无可避、无法绕开的回忆。
可也是BM伤他最深。
吐了一口浊气,烛茗在墨镜后大大翻了个白眼。
得亏还有自己。
蔺遥并不知道烛茗在他身后自恋着,摆弄了两下手机,敲响了门。
门开后,一个发型干净利落的男人站在门口。
无神的眼里有些躲闪,嘴角微微下垂,侧身请蔺遥进去,却在看见身后跟着的烛茗时怔在原地。
近三年的服刑让宋一杭对外界变化的认知少的可怜,更不要说瞬息万变的演艺圈。
蔺遥等他关上门,转身说:“之前说的,要带我对象一起见你,喏,我男朋友,就这位。”
烛茗闻言差点没站稳,绊了一脚。
踉跄地往前走了两步,余光看见宋一杭裂开的表情,抬眼敬佩地看了一眼蔺遥。
……你特么真的比我还秀。
他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对宋一杭说:“我就是陪他来的,你俩聊,你俩聊。”
说着转身去看角落里养的盆栽。
宋一杭似乎有些彷徨。
给两人端了杯水,低着头站在客厅不说话。
蔺遥叹气,放下水杯,问:“回老家之后准备怎么办?”
宋一杭低头:“先去表姐的网店帮忙,之后再说。”
好好的星路不走,非要沦落到和社会脱节的地步,烛茗冷眼旁观,心里想着,眼底浮起悲哀。
嫉妒别人的辉煌是人之常情,散团追求自己的道路更无可厚非。可是好端端的,何苦要往绝路上走呢?
“遥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宋一杭咬着嘴唇,郑重其事地弯下腰,“对不起!”
脸都快贴膝盖了,这比九十度鞠躬还吓人!
烛茗在角落里看到这幕,心里一惊,不小心揪下了一片叶子。
蔺遥垂下眼眸:“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不是称职的队长,不配被你们叫一声哥。”
他在队里年纪最大,本应该承担起引导他们的职责。可是他的人气上去后,公司安排的通告和单人活动马不停蹄,和他们见面的时间也相应的减少。
在一起时又不满于他们的怠惰,更是态度严苛。
他早应该察觉到的……
年轻气盛的怨念,不满,嫉妒,很多事情在他□□不暇的时候悄然变化着。
可是发现得太晚了。
陈青泉的雷霆手段让他从BM的人气漩涡中抽身,他最终也屈服于一个“利”字之下,就此和原本亲密的兄弟分道扬镳。
他复杂地看了眼宋一杭:“你们怨我怪我,我理解,也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可就算不欢而散,也不是你突破底线的理由……我,公司,还有经纪人,没有人教过你去做那些事!”
蔺遥一向气度非凡,暴躁如烛茗,很少见到他这样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不知道这是不是BM相处时的常态,听见蔺遥的话,宋一杭突然垂头呜咽起来。
烛茗还在处理了被他揪下来的叶子,就听得哐当一声,转头看见男人跪在地板上,高大的背影显得凄楚瑟缩。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回程路上,烛茗意兴阑珊地倒在副驾,看着蔺遥一言不发的侧脸,眼睛眨也不眨。
“这是有人要搞你啊。”他淡淡地说。
听宋一杭的意思,他在海关被查到藏在某个纪念品中的东西,是别人托他带回国的,他自己并不知道里面暗藏玄机。
可他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不知情。
托他帮忙的人留下的消息内容语焉不详,但字字句句都暗示着他对此一清二楚。
然而那人就此销声匿迹,直到现在仍在被警方通缉。
“林岱桥的恋情是被人有意曝出去的,宋一杭也是被陷害的,怎么全是你们BM的幺蛾子?下次邵昆泽再出个什么消息可能完全都不震惊了。”
蔺遥:“搞我?针对我的大可以冲我来。”
烛茗眸光闪了闪,心想出道曲被曝光那件事,可不就是针对他的吗?
他是BM的核心,是灵魂,其实撼动BM的形象,也不失为一种曲线抹黑他的做法。
但蔺遥进组在即,他真不希望有什么事情影响到这个目标是冲国际影帝的男人。
到底没把心里所想说出来。
只道:“我也只是随口猜一猜,你们解散后也并不知道对方接触了什么人,说不定他真得罪什么人了呢?”
烛茗张开五指,伸长手臂,虚虚握起了拳。
手腕处的生命值停留在91%,图标里电量格充盈着,仿佛即将盛满的水。
就像他被续命系统束缚似的,绝大多数的艺人都是身不由己,根本没有人们想象地那样恣意。
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看上去一个比一个光鲜亮丽,可是心知肚明,自己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只有拥有强大的执棋人做靠山,每一步的杀伐才会好走一些。
托纪家的福,他有幸完成了棋子到执棋人的角色置换。
也因此见识了更广阔的世界。
老爷子的葬礼上那些受邀往来的名流,虽然不都是大众耳熟能祥的姓名,可说到底,棋盘是属于他们的。
“不说实力,但说家庭背景,宋一杭是你们四个人里最弱的。”烛茗收回手,歪头看蔺遥,“倘若与你没关系,离开BM的他很容易成为弃子的。”
蔺遥沉默不语,对他的棋子理论不可置否。
但他心里明白,即使是棋子,烛茗和他都不是轻易受人摆布的那种。
见他不说话,烛茗从旁边储物盒里摸出一个眼罩:“我睡会儿,到家喊我。”
半晌,听见蔺遥说:“说到老爷子的葬礼,我爸也去了,你知道吗?”
“嗯?”烛茗拉起眼罩,茫然地看他,“我没见到他啊?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才知道的。”蔺遥低沉的声色在夜色中有种别样的诱惑,“他最近和纪氏一家子公司合作比较密切。”
“然后呢?他怎么不来找我?”
“他进场前随口说了句,来看自己未来亲家,被你卢叔请去喝茶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烛茗:草啊,男朋友的父亲亲自上门提亲(?)
蔺遥:他回家嘤嘤说你卢叔嫌你低嫁
烛茗:……
感谢在2020-04-23 23:49:00~2020-04-24 23:53: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_^ 10瓶;lori 2瓶;贪生、小九不卖萌、嗷呜~困困、鹿鸣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chaptear130
“噗——然后呢?那位先生和你父亲聊什么了?”
“……?”
蔺遥剥着茶叶蛋的手一僵, 抬眼看着对面的人。
五陵原上坐在他对面,优雅喝着粥,兴致盎然望着他,蔺遥脸上的肌肉没由来地抽了抽。
这位编剧老师打着和他聊剧本的旗号, 在剧组开机第二天就和他聊起了八卦!
……八卦的内容还是关于自己的。
就很离谱。
追根到底还得怪烛茗。
他前脚刚把蔺如江被卢叔请去喝茶的轶事告诉他,烛茗后脚就发了一条部分好友可见的朋友圈, 内容如下:
“为什么长辈比我还要操心我的感情生活?”
一经发出, 狐朋狗友全冒了出来。
白偲:“全世界长辈都一个样,习惯就好。”
顾燃:“别听小偲瞎说, 他和我爸比我和我爸都亲, 反正我没习惯。”
顾甜:“……别听他俩瞎说, 我妈还不知道呢。”
方九洲:“珍惜这样的长辈吧, 我和黎哥在海外扯证一个月后我爸妈才想起来问我俩的近况……”
进组当天, 顾甜远远看到他,眼里就泛起了八卦的光芒。
今天早餐时遇见, 他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 人就已经跟到了面前。
“实不相瞒,偲哥和我哥到现在都只敢告诉我爸, 不敢告诉我妈, 怕她凶,怕她不能接受。”五陵原上夹起粥中的红枣扔进嘴里, “虽然我爸妈离婚了,但他俩的事以后肯定都得知道的,我来取取经, 看看别人家长辈都是怎么看怎么想的。”
蔺遥想了想,边吃边说:“家家情况都不一样,恐怕没办法借鉴。”
“怎么说?”
“我爸从小就觉得我这性格可能会单身一辈子,我恋爱对他来说就是奇迹,至于对方是男是女他都不太在意。烛茗那边……严格说只是长辈,算不上家人,可能更宽容一些吧。”
话虽这么说,但在蔺遥眼里,卢叔其实比纪成钊更像父亲,对烛茗更上心。
五陵原上抬眼,犹疑地说:“你说的那个卢先生,是卢建忠叔叔吗?”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蔺遥拿着筷子的手腕轻轻转了一圈,反问她:“认识?”
“知道,但算不上熟悉。”她垂眸,“我妈的再婚对象和他们家有交往,打过照面。如果你说的是他,可能还真得算是家人了。”
她环顾了四周,压低声音说了一个姓氏。
蔺遥打量着五陵原上,目光变得深邃。
他和烛茗都猜过,这位编剧老师除了有才华,能这般声名大噪,背景一定也不可小觑,原来她母亲的再婚对象有这般强势的地位和实力。没料到能在剧组里知道这件事,也没料到顾甜居然和卢叔认识,蔺遥不由沉了沉眼眸。
这世界太小,这圈子更小。
“可能是他给人的印象太谦逊了,大多数人都只知道他是纪景杉先生的得力副手,忠实追随者,很少有人去了解他的家庭吧。”五陵原上顿了顿,轻声说,“卢叔叔的母亲,姓纪。”
蔺遥微怔,想到她现在的家庭,又觉得知道这些事情理所应当。
五陵原上看着蔺遥略有吃惊的神情,补充了一句:“景柔奶奶应该算是纪景杉先生的堂妹,去拜访的时候见过一面。”
难怪……原来卢叔算是纪老爷子的堂外甥。
蔺遥沉默地吃下最后一口茶叶蛋,低头喝了一口牛奶。
“啊说到这个,我还听说卢建忠叔叔年轻的时候似乎和纪总喜欢过同一个女人的八卦。前段时间听说烛茗是纪家收养的,我甚至觉得那个女人应该是烛茗的母亲。”五陵原上用手掌遮了半张脸,身体前倾,小小声说,“这事儿我没敢和别人说过,你听听就好,别告诉他啊。”
“……你知道他母亲是谁?”
“那谁知道啊,当然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那两位大叔喜欢过的女人是谁,剩下的都是一个狗血编剧的猜测和联想。”
“能说吗?”
蔺遥忽然理解了烛茗让蒋星盼找宋一杭的做法。
他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因为自家男朋友变得如此八卦。
“呃,其实这件事也是从我后爸那里听来的,知道的人特少。”五陵原上端起碗,把碗底的粥喝干净,擦了擦嘴角,“不过我相信蔺老师不是那种爱说闲话的人。”
蔺遥心脏跳了跳,确实,他这辈子的闲话都讲给烛茗一个人了。
“祝雅知道吗?”五陵原上说,“是个演员,演了一个电影就销声匿迹了。那电影挺老的,很少有人知道。”
蔺遥面不改色地摇头,手上却微微攥紧。
其实他知道。
——《点绛唇》,祝雅饰杨小烛。
他还陪烛茗在家看过那部电影。
“聊什么呢?我看你俩吃了有四十来分钟了吧!”
突如其来的大嗓门,蔺遥看着池导端着餐盘往他对面一放,吊着一张脸坐下,胳膊肘捣了捣五陵原上:“往里坐坐。”
五陵原上翻了他一个白眼,抱臂往里移了一个身位。
他的目光在池喻和五陵原上之间逡巡,眼里笑意渐深:“在和五老师聊八卦。”
池喻扬眉,哼哼道:“好嘛,被我抓住不好好干活了!她跟我说是来和你商讨剧本的!”
“艺术来源于生活,没有生活的八卦,哪有创作的灵感?”五陵原上理直气壮地怼他。
两人坐一起就跟互相给对方点燃炮仗似的。
嘴皮叭叭动着,听得蔺遥耳朵疼。
对面嗡嗡地吵嚷着,他忽然想起要在烛茗演唱会那天请假去当嘉宾的事,抬眼看向池喻:“池导,我上次和你说的事儿……”
桌上气氛骤冷,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五陵原上愣了愣:“什么事?”
蔺遥还没来得及解释,池喻就拉下脸来,淡淡地说:“到时候再说,先拍着,看进度。”
X市,某场馆。
彩排间隙,工作人员聚在后台喝水休息,烛茗靠在台下的椅子上,抱臂出神。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眼皮狂跳,总觉得是不祥之兆。
“怎么样?怎么样?”
姑娘们从后台绕出来,跑到他面前,一个个满头大汗,眼睛里却放着光。
说来也巧,海音给姑娘们安排的三场演唱会,其中一场正好和他的某场巡演在同一个城市,占据了周末两天,他就抽了空跑来给她们进行演唱会指导。
演唱会舞台和演播厅舞台区别还是很大,第一次出道就站在这种小型演唱会的场馆,心情激动之余,担忧也成倍增加。
“不怎么样。”烛茗直言不讳,“唱歌还行,舞蹈实在是……你们这个动线,真的是后天就要演出的水平吗?”
他看了一眼两位舞担:“最近都是看镜子练习的吗?”
殷柠点头,叶新桃默默低下头。
其他三个知道自己表现没有达到烛茗理想的人自觉闭嘴不说话。
对着镜面练习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能看到队友们的动作,在整齐度和表情管理上都有很好的辅助效果,坏处……就是一旦离开练习室的镜子,对身后的空间将失去准确的判断能力。
她们的舞台,最终都将面向观众,那面镜子如果始终横亘在心里,迟早会成为一种阻碍。
别看在节目里是冠军出道,在熟悉的场地里呆几个月,任凭谁都会感到轻松和游刃有余,一旦换了个环境,换了一种表演形式,新人的经验不足还是很明显。
“我刚才就在观众视角看,队形移动过程中偏台很明显,谁的锅就不说了,回去把动线多跑两遍。更重要的是,演唱会的舞台,每个城市都不一样,陌生感和紧张感不是那么好克服的,对吗?
“别以为我没看到,有人差点踢到后面的电线,刚才还有谁差点把话筒砸在音响上,我就不点名了。五个人怎么样把不同模样的舞台填满,需要自己思考的,懂吗?”
烛茗在专业上一向不假颜色,姑娘们点头如捣蒜。
末了又夸了夸她们没有垫音,全开麦的现场一如既往地稳。
秦怀拉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叹了口气:“别人都说羡慕我们,羡慕我们有烛总这么和颜悦色的老板,宠上天了什么的。真应该让工作室放点我们被你骂的花絮,让他们看看你平时有多么凶。”
外人不知道烛茗有多严格,她们可是从进团收到烛茗量身定做的训练计划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斯巴达气质。镜头里的烛茗,和录音棚、彩排现场的烛茗完全就是两个人。
烛茗笑了笑没接话茬。
这个圈子里,人很容易飘。他要是不凶,她们恐怕没几天就被彩虹屁吹得找不到方向。
很多人出道就是终点,只要出道就万事大吉,摩拳擦掌地开始捞钱之旅。但她们既然在他旗下,就不能这样懈怠。
要永远努力,永远进步。
因为最终会不计一切回馈你的,只有你的优秀。
“茗子哥的凶,是限定凶。”俞可爱摘下帽子给自己扇着风,“也不知道最近是吃错什么药了,没事就给我们灌鸡汤,讲团结。要是把你指导舞台的态度、宠我们的片段还有群聊里的鸡汤放在一起发出去,恐怕别人都得以为你精神分裂。”
“不是吃错药。”烛茗睨了他一眼,“是让你们吸取前辈们的前车之鉴。”
想到BM之间的种种不合,他对这些姑娘们又多了很多期许。
“又来,团魂烛上线了。”石玥轻笑。
殷柠搂着叶新桃:“您放心,就冲秦怀最近天天往我们床上挤的热情,NL还能再战三十年。”
“别胡说!都怪玥姐和九哥天天分享鬼故事!”秦怀扬起她婴儿肥的脸颊,轻哼道。
她刚转过头,想用余光打量打量烛茗的表情,忽然看见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俯身弯下了腰。
“烛总?!”她惊呼。
只见烛茗两手捂脸,手肘撑在腿上,像是在忍痛,又像是强忍眩晕感。
秦怀蹲下,双瞳震动。
他身体在发抖,额上冒了很多虚汗,整个人快要蜷缩在一起。
“九哥,手机手机,快打120!”
“我去找盼哥!”
烛茗想叫住她,跟她说送自己去医院没有用。
但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手腕上的纹样颜色全染上了一片红,生命值在疯狂闪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4-24 23:53:41~2020-04-25 23:54: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桥南河西 60瓶;嗷呜~困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chapter131
烛茗有些诧异, 虽然浑身疼痛欲裂,可大脑却异常清明。
汗流浃背中,脑海里第一时间居然是想去否定蔺遥先前的推论。
生命值的增减和间歇性病症确实是两条线。哪怕生命值稳步增长,不知名的病痛依旧会定期造访。
可是这两条线之间是互相影响的!
就像他们之间的物理距离和亲密关系会影响生命值一样, 同样会影响他身体承受的疼痛。
……早该想到的,看到蔺遥耳钉色泽的变化就应该想到的。
烛茗蜷缩着, 手指紧攥成拳, 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汗水顺着流下他的脸颊。蔺遥进组已经半个月了, 他们分开的时间越久, 那份疼痛就越不可控制, 不可琢磨。
原本还能去找顾医生套话, 问出大概是什么病症;现在好像是并发症似的, 一股脑往身上涌。
蔺遥在身边的时候,疼痛的时间没有那么长, 好像简单的亲吻拥抱都能让自己缓解几分;现在他一个人承担痛苦,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他刚从医院苏醒的那几天,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还能怎么办呢?
他的蔺老师远在天边, 除了自己忍受下来, 还能怎么办呢?
那也同样是星途坦荡的前程,怎么能让他因为自己的缘故说抛弃就抛弃?
这几天偶尔造访的小病痛他也不是没有忍下来, 艰难一些就是了,毕竟系统是想让自己珍惜这条命来之不易,不会让自己就此丧命的。
但还是好想骂人啊, 什么时候发病不行,非要在这种场合!
眼前有些模糊,人影都变成了虚的。
身边似乎是殷柠和叶新桃在扶着他,石玥跑去端了杯水放进他手里,俞可爱和秦怀似乎要去找人帮忙,周遭一切声音都异常嘈杂,恍惚中有空濛之感。
晕眩中,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似乎听见了蒋星盼沉稳的声音,心中一松,想让他带自己先回酒店,别急着往医院送,可移开手,艰难地睁眼,却看见面前一双意料之外的精致圆头皮鞋。
乌黑的长发打着卷垂在身侧,精致得体的裙子包裹着玲珑的身材,两手在身前交叠,站的笔直。
“请问你是……?”身旁的石玥起身望着她,不禁发出疑问。
来人没有回答,只是俯下身,双手搭在烛茗的手臂上,轻声问:“能走吗?先去外面车上歇一下吧。”
烛茗一时忘了疼痛,微微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蒋星盼匆匆跑来,上前搀起他,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了片刻,连忙解释说:“这……她刚才在场馆外要找你,我刚才就是去接她的。”
“先上车。”烛茗哑着嗓子说。
幸好这会儿是休息时间,工作人员都在后台吃盒饭,周围人不多。
蒋星盼一个人搀着烛茗胳膊,很快就消失在场馆。
“她是……谁啊?”殷柠手里捧着烛茗没有喝的水杯,怔怔地说。
叶新桃:“不认识。”
俞可爱:“好看,感觉香香软软的,玥玥竟然不认识!”
石玥:“……”
秦怀目瞪口呆望着那抹亮色裙子的背景,呢喃道:“烛总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我遥哥的事吧?”
众人:“你的脑洞是在哪儿凿的?”
秦怀:“但是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保姆车上,蒋星盼全程瞠目结舌。
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生上了车后,二话没说就握住烛茗的手,一动不动。大概过了几分钟,烛茗脸上的痛苦竟然明显消散了几分!整个人显而易见舒了一口气。
乖乖,他心底暗自惊叹,老板最近是中了什么邪吗?
怎么感觉从去年年底到现在一直都不太对劲……
正想着,他看见烛茗对他使了眼色。
蒋星盼点头,自觉跳下了车,关上车门,低头将手机里的号码回拨过去:“喂,泉姐啊,你刚让我去接的孩子是何方神圣啊?”
“小耳朵。”
烛茗深吸一口气,看着旁边端坐的少女,抬手擦去虚汗,声音提高了几分:“你就一个人跑X市来了?他知道吗?”
蔺迩张了张嘴:“……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比起解释,这句话更像辩解,她想了想,又说:“我爸来X市出差,我就让他带上我。刚才来的时候我给青泉姐姐打了电话,我哥估计工作结束就知道了。”
烛茗眼神犀利地看着蔺迩,拧起眉毛:“你怎么知道我不舒服?”
蔺迩始终闭着眼眸,听了这话,身体微微一抖。
蔺遥不可能把他和自己被续命系统绑定这件事告诉小耳朵,他想不到蔺迩有任何途径能得知这件事,何况连蔺遥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病,何以她能来得这么及时?
“蔺迩。”烛茗轻声说,“这是什么?”
小耳朵微微侧目,不知道烛茗口中的“这”指代什么,但她清晰地感受到烛茗指尖在自己手臂上轻点了两下。她睫毛闪动了两下,脸上茫然:“什么?这里有什么?”
烛茗愣了一下,他忘了,她是看不见的孩子。
他低头看着蔺迩,一时间竟不知道作何反应。
乖巧漂亮,像童话故事里长在花骨朵里的拇指公主,被蔺遥呵护得极好。
认识她这么长时间,烛茗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是长袖加身。在溽热的八月夏日见到了半袖连衣裙的她,这才第一次看清了她身上的奇特和异样。
她看不见,可是他看得真切。
在蔺迩手臂上,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纹样,只是比自己的颜色更浅淡。
那是续命系统特有的花纹。
剧组化妆间。
背包里静静收起的耳钉忽闪忽闪,最终趋于沉静。
而片场的蔺遥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池喻和蔺遥之前合作的导演都不一样,比起按部就班地按照剧本台词,他似乎更喜欢演员真正融进角色后的即兴发挥。
对剧本有着绝对权威的五陵原上似乎也一样。
比起完美演绎角色,他们更期待从监视器里走出一个活生生的人。
原本要喊cut的地方,没有听到池导的声音。
顺着看去,发现他手舞足蹈地示意自己继续。
这段妥妥的一条过,而此时角色正处于感情激烈的巅峰,确实有很大值得他发挥的空间。他和男主融为了一体,自己曾一笔一划写下的人物小传化成了他每一个神态和行动的指南,压抑的,复杂的,痛苦又煎熬的情绪喷薄而出,在最后震声的即兴台词中,以一个仓皇而哀沉的眼神收尾。
“cut——”
池导声音里是难以掩饰的心满意足,话音刚落就鼓起了掌。
“原先还担心你会不会太年轻,没办法驾驭这个经历丰富的角色……”池喻咋舌,“这条太完美了,真的,从光影到分镜没有一处能挑剔的。”
蔺遥轻轻颔首,谦逊地说:“谢谢池导。”
经历与阅历有时候和年龄的关系并不大。
再年轻的人,也有可能经历常人无法想象的苦难。
他回到候场的地方,在椅子上坐下,拿着剧本浏览下一部分内容,陈青泉走过来,俯下身悄声汇报着他拍戏时发生的事情。
蔺遥眉心跳了跳,翻出了手机。
烛茗的未读消息在置顶位置上高高挂着。
为自己点蜡:我挺好,勿念。
为自己点蜡:认真拍你的戏,演唱会要是请不了假就别请了。
为自己点蜡:你知道小耳朵身上也有续命系统吗?
前两条他是笑着看过去的。如果他最近能一直表现得令池导满意,请假估计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最后一句轻描淡写的发问,让他错愕了许久。
他……不知道。
这天晚上剧组要拍夜戏。
他吃过晚饭后回房小憩,定了和化妆师约定的时间之前起床。
迷迷糊糊中又进入了系统营造的梦境。
白雾长廊,远处的光芒似乎比前几次来明亮了几分,这次向他开放的记忆,似乎并不久远。
他走到一扇看得见的门前,轻轻一拉——
原来是车门。
钻进去,坐进副驾,抬眼就在后视镜里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几乎是立刻回了头。
他深爱的、同时也是深爱着他的两个人并肩坐着,一个合着眼眸低声回忆着,一个眉眼温柔倾听着,在蔺迩清澈的声音中,拨开了旧日的迷雾。
“我不知道烛茗哥哥你说的是什么。”蔺迩微微蹙眉,“听上去可能有些难以理解,其实是前两天给琥珀和乌龙洗澡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在我脑海里说话,让我来X市帮你渡过难关。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需要我帮的忙,可是很担心,就擅自过来了。”
烛茗望着她:“你是第一次听见它说话吗?”
“不是的,但总共也就听见过两次吧。”
“那上一次……”
“上一次是眼睛刚受伤那会儿,年纪小,挺崩溃的,差点就想死了。”
蔺遥瞳孔震动,他从没有听蔺迩说过这样的心里话。
她只知道她当时很痛苦,每天都在以泪洗面,和这样刺耳又可怖的词汇,还是第一次从这个无忧无虑的妹妹口中听到。
“多亏了它,或者说多亏了你,烛茗哥哥。”蔺迩仰起头,光洁的脸颊上酒窝很深,“如果不是你的电台,我恐怕撑不下去。”
“别光谢我,你哥才是最了不起的。”
“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蔺迩点点头。
烛茗眼里闪着光,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你会出现吧,或许是我的福分。”
蔺遥旁观着这段记忆,很多事情忽然豁然开朗。
为什么烛茗的电台在小耳朵心里有着那么重要的地位。
为什么她伤后恹恹的神色在某一天忽然消散,开始积极配合,努力和他一起适应目盲的生活训练。
为什么小耳朵着了魔似的开始听烛茗的歌,成了对家一介脑残粉。
……如果说烛茗续命的条件是他自己,那么系统基于小耳朵的人生转折条件就是烛茗的声音。
在清醒之前,他看清了小耳朵手臂上的纹样。
在烛茗一声郑重道谢后,那花纹从手臂上轻轻浮起,飘在空中,闪着金灿灿的光,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视线内。
他和烛茗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低语。
“还清了……”
醒后,入眼的是渐沉的夜空。
窗帘未拉,在空调的冷风中微微摆动。
梦中的金光像是跑到了天上,化作夜幕星河,沉静如水地望着大地众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4-25 23:54:52~2020-04-26 23:49: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芝士 5瓶;lori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chapter132
“最后这里歌迷点歌合唱的环节, 记得要……其他都和之前彩排一样,你们再确认一遍。”
“对对对,开场不用升降了,新开场就按今天最后一次彩排来就好。”
烛茗站在偌大的舞台中央, 一遍遍确认着流程。
三个月马不停蹄的国内巡演,终于等到了这场折返帝都的出道纪念专场。集生日和出道日于一天的这场真正意义上的十周年演唱会, 是歌迷挤破头都想抢到的场次。
“那个, 烛老师,嘉宾登台后的彩排怎么办?”
“按备用计划只彩排我个人就好。”
“那蔺老师那边……”
“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他?就算我俩没一起彩排过, 链子能掉到哪里去?”
他沉声说着, 等人离开了, 抬头远远看了入场通道口一眼。
距离X市疼痛发作到现在一周多, 幸好小耳朵赶来的及时, 避免了去医院的尴尬处境,而之后也没有再发生像那天一样令人崩溃的事情, 只是半夜偶有痉挛或偏头痛在小打小闹。
这期间蔺遥忙于拍戏, 收工后才有机会回他消息,能交流长谈的机会并不多。池导一直不提批准蔺遥请假这事, 他的演唱会就提前做好了重要嘉宾来不了的pnB。
心照不宣的, 都没有轻易提起蔺迩的事情。
原来世界上匪夷所思的事情不止一件,原来经历匪夷所思事件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虽被好奇心折磨得要死, 但这好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的事情,思虑再三还是想等他闲下来了再聊。
他倒是抽空见了见小耳朵。
但不知道是不是两人身体状况不一样,她对自己身上曾拥有过的系统的了解可谓少之又少。
没有他这样的生命值指标, 没有蔺遥的梦境,有的只是在她难以承受糟糕心理时的一句话:“去搜一个名为……的电台吧,或许那个主播的声音能帮到你。不过要记得,滴水恩也总会有要还的一天。”
电台内容无法查看后她慌了很久,直到某天在音乐节目里听见了同样的声音。
然后就入坑。
烛茗听后不由莞尔。
他怕蔺迩担心,也没有多解释,只说等蔺遥回来了再告诉她,临走前还给她送了一张出道纪念专场的票。
……只是,直到演唱会前一天,这位重要嘉宾都没有给他一句能不能来的准话。
烛茗投入地彩排完,看到没有人回复的消息,心里默默把池喻拉黑。
蒋星盼把他送回了蔺遥家,自从公开后,这种行为就不用再遮掩了。
蔺遥家离他演出的场馆近,早晨还能多睡一会儿。
打开门,他敏锐地嗅到了不对劲。
玄关的灯是亮着的。
门口拖鞋的摆放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
屋里似乎隐隐传来脚步声。
他拉开鞋柜,一眼瞧见了前段时间被品牌方送给蔺遥的某双令他眼红的鞋。
几乎是一瞬间的反应,他关了柜门,脱了鞋,大步冲进客厅。站在宽敞的客厅,四下张望着,洗手间、厨房、餐厅……忽然抬头,撞见了楼梯上一双想念已久的深邃眼眸。
蔺遥正提着行李箱走上转角,听见声音低头一看,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冲撞到了身后的墙上。
头顶挂着的一副方形画框微微晃了晃。
烛茗用巨大的拥抱将他死死箍着,耳朵蹭着他的脸颊,熟悉的洗发水和洗衣液的混杂味道悄悄钻进鼻子,整个人像极了每次自己拍戏回到家往他身上扑的乌龙先生。
很快他发现,烛茗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学到了乌龙先生的精髓。
温热的鼻息从他的锁骨一路喷到下颌,顺着下颌线钻进蔺遥耳窝,没停留一会又来到唇畔。
似乎想在他每一处留下自己的气息。
含住蔺遥下唇时,烛茗第一反应是,我疯了。
分开的日子里,无暇顾及的情绪在见到他的刹那涌上了心头,想要每时每刻和对方分享见闻的心情悉数变成了想要紧紧拥住他,一切的头像、照片、视频都敌不过眼前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
心底疯狂催生的想念和爱情纠缠不休。
自此,他独来独往的人生终于有了一丝牵着心尖的羁绊。
“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帮着蔺遥把箱子搬回卧室,烛茗径直倒在床垫上,长舒一口气。
蔺遥打开衣柜,单手解衣领扣,拿出睡衣往床上一扔:“那边天气外加航空管制,我怕不能按时起飞,白瞎让你担心,到时候回不来希望落空就更不好了。不过在飞机上躺了几个小时,今晚能赶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烛茗撩了一下眼皮:“什么希望不希望的,你不回复我才更让我担心。”
“那确实是我错了。我以为你还没有度过想要惊喜的年纪。”
“……”
烛茗抓起身侧的睡衣就往蔺遥身上砸,随后起身:“你先洗澡吧,我下去煮碗汤圆。”
“会煮吗?”
“蔺老师,望你知,没有你的二十多年我也没把自己饿死。”
蔺遥擦着头发,披了一身浴袍从楼上下来,身上隐隐冒着和汤圆一样的蒸汽。他看了一眼空调温度,在烛茗对面坐下:“天这么热,怎么不吃点解暑的?”
“你问系统,我最近莫名其妙就畏寒。”烛茗翻了个白眼,“别人都担心中暑,我怕冷,酷不酷?”
蔺遥闻言,随手把毛巾搭在脖颈,神情严肃:“蔺迩的事,你怎么想的?”
烛茗搅动汤匙的手顿了下,轻笑:“我还以为咱们得过几天才能聊到这事呢。”
“过几天?你把池喻想得太好了。”蔺遥叹了口气,“要不是看在你演唱会后连着周末双休,他恨不得让我参加完第二天就回去。”
“我还得庆幸你们拍的是电影。”烛茗揶揄地笑道。
电影剧组和电视剧剧组的差别,就在他们不像电视剧剧组那样赶档期,恨不得天天加班加点没个休息。有时习惯了电影剧组的正常双休,乍一回到电视剧剧组,可能还会有片刻不适应。
对于有些导演而言,休息很重要。
良好的休息能激发好的状态,更利于全剧组全身心投入,打磨出好的作品。
他后牙轻轻磨了一下汤匙,咽下汤圆,问:“小耳朵身上的系统,你是第一次见?”
蔺遥点头:“确切地说是在梦里,她的花纹消失前的一秒钟我才看见。”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和烛茗亲密到现在这种程度,一开始他连烛茗手臂上的那纹样都看不见。
烛茗将他从小耳朵那里打听来的事情告诉蔺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系统像救我一样救了小耳朵,而就像你是我的药一样,我的歌,或者说我的声音是小耳朵的药。也就是因为这样,它才会在我需要的时候,提示她来给解救我?”
滴水恩也要回报,听上去很像系统的口气。
年幼的蔺迩或许并不知道所谓“回报”是何意,在发觉这个歌手就是当时电台主播其人后,充满热忱地支持,专辑、演唱会、节目……或许在她眼里,这就是回报。
可没想到真正的回报,是给了她一个带自己走出痛苦的机会。
蔺遥飞速地将一切信息串联,并同时作出假设:或许,这是烛茗向死而生的原因。
他的声音拯救了小耳朵,因此系统给予了他一个生的机会。而与此同时,正因为有痛苦伴随着这种跳出常理之外的新生,也同样给了小耳朵一个偿还的机会。
因与果,拯救与回报。
蔺遥看进烛茗清浅的眼眸,忽然想起了系统常挂在嘴边的词。
——代价。
“那么,小耳朵的代价是什么?”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蔺遥脸色显而易见地沉了下来,浓浓的担心浮上眼角。
一个病痛换来生命的烛茗还不够,还要给他人生里添上一个小耳朵吗?
烛茗放下碗筷,伸手覆在蔺遥手背上,摇头。
“假如说我的纹样和生命值都是系统让我知道的,可小耳朵自己从来就不知道纹样,更没有见过生命值,你说这是系统的失误,还是它有意为之?”
“你想说,你们其实本质不同?”
“如果说系统给予她的根本不是延续生命呢?那么,生命值在她身上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蔺遥立即跟上了烛茗的思路。
他沉吟道:“也就是说,你的情况是系统强行更改未来的可能性,逆转了生死,而它只是帮小耳朵消去了轻生的念头……”
“对,因为我和她情况不一样,所以我猜,我们不会分享同等的条件,你也无需担心。”
何况在她还清了所谓滴水恩后,代表系统的纹样在他俩的见证下彻底消失了。
“恐怕不会有比我更严重的情况了。”烛茗的低声细语让蔺遥眉间有了一丝松动,“还记得吗?你跟我说,系统称自己是仁慈的。这一点我是相信的。”
“……?”
“代价,我指的是代价。我的病痛间歇性发作是它强加的没错,可是小耳朵,根本不需要向它任何代价。”
蔺遥瞳孔微微晃动,嘴唇也有些干燥:“你是说……”
“因为现实早就向她索取了代价。”
目盲,一辈子活在黑暗中。还有什么比永久失去视力更痛苦的代价?就连烛茗,经历过这么多九死一生的疼痛,都觉得自己这份代价比永久黑暗要轻多了。
系统是悲悯的,至少对小耳朵来说,确实如此。
“我觉得,蔺先生。”烛茗清了清嗓子,看向对面神色低沉的男人,“您不觉得现在最应该关心的不是咱们耳朵小公主,而是你的亲亲男朋友吗?”
“……”
这么严肃的时候还能不能说人话了?
蔺遥没说话,可到底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烛茗安下心,默默移开自己放在他手上的手:“您瞧我这百分之九十多,什么时候能充满?!”
“怪我了?”
“难道怪我求生欲不够强?可不得怪你不够努力啊!”烛茗毫无压力地甩着锅,“耳朵的经验基本没办法借鉴,但有一点还得好好想想。”
“摆脱系统的条件。”
“嗯,如果说系统在她身上这么多年没出现,就是为了这一次给予我帮助。那我要做什么才能离开它?”
单纯让生命值恢复到100%?
亦或是去找别的需要他偿还恩情的源头?
它真的就像神明,从不轻易出现,不轻易交流,更不轻易透露任何信息。
一路走来,所有推断都是他和蔺遥基于实际发生的情况和它只言片语作出的假设,连这些假设的真实性都没有办法求证。
他还在沉思,尚未完全收回的手就被蔺遥牵上了。
蔺遥掌心向上,托着他的手,低头凝神。他伸出食指戳了戳蔺遥掌心:“蔺老师,想什么呢?”
很快,他对上了蔺遥灼灼的目光。
蔺遥抬起头,薄唇亲启,缓缓道:“如果说生命值和我们亲密关系相关的话,你不觉得还有一件事情是我们没有尝试过的吗?”
卧槽,烛茗心里暗骂。
某个人的指腹轻轻滑过他的掌纹,心脏漏跳了几拍。
“你确定今晚?哥,明天演唱会。”
蔺遥脸上看不出情绪,只轻描淡写说了一句:“闭眼。”
烛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听话的闭了眼,在闭上眼的瞬间心跳直接开始加速。
……跳,再跳!瞧你这点出息,啊?
你好意思吗烛茗?给老子淡定点啊!你什么大风大浪没见……
正想着,手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
他下意识地睁开眼,目光落在手上。
洁白清润的银戒静静躺在无名指,低调却不朴实,一如蔺遥郑重而汹涌澎湃的心思。
“烛茗先生,生日快乐呀。”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对不起,他收回这句话。
这特么真的第一次见!
作者有话要说: 烛茗:这人是不是想把纪念日放一天,省得日子记不住还能少送几个礼物?
蔺遥:……你口中的这个人,是你自己吧。
=================
求婚√钻戒√
拉灯×
在收伏笔,没完结,还有内容,不着急。
讲道理,这本虽然有幻想元素,但除去系统,本质和都耽娱乐圈没什么差别。
因为这是未来两年计划里最后一本相对接地气的娱乐圈题材,会想把所有想写的都尽可能写出来,算是给自己过往人生的一个小毕业礼物……有时候码字还浮现很多经历,甚至想到很久之前在舞室见过的十来岁出头的小可爱正准备去南韩选拔练习生出道。几面之缘,也不知道最终有没有开花结果。
不过幸好我的崽崽们能在自己的文里圆梦。
当然,写长后没什么人看了,连评论都少了也在我意料中_(:з」∠)_
不管怎么说,还是爱你们
感谢在2020-04-26 23:49:30~2020-04-27 23:55: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辰哥的琪宝宝 3瓶;lori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chapter133
烛茗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发呆, 不说话。
“不是我说啊。”
过了好一会儿,烛茗才回过神,下意识地舔了下嘴角,张口道。
蔺遥心里咯噔一声, 一口气提上了嗓子眼。
“蔺老师你这人这么保守的吗?”
蔺遥:“……?”
蛮不正经的语气让蔺遥险些被那口气呛到。
白瞎他紧张担心。
烛茗修长的指尖微弯,将戒指摘下细细打量。
银白的指环内侧有一圈微小的数字, 是他和蔺遥的生日。他勾起唇角将戒指重新戴上, 握拳锤了锤桌:“这礼物你太犯规了!一下把进度条拨得这么快,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等你准备好, 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烛茗:“……”还是他的错了?
蔺遥:“体谅一下我的迫切好吗?”
还没有深究蔺遥到底迫切在哪里, 又听他说:“对了, 还有一份礼物, 在楼上, 吃完要去看看吗?”
烛茗喝汤的动作一噎,缓缓放下碗。
“你别用这种方式骗我今晚留在你卧室, 我认真的, 明天还要上台呢。”
蔺遥眸光闪了闪,没说话。
“你倒是说话啊!……别告诉我你真这么想的?”
“要上来吗?”
“蔺遥先生, 我劝你不要转移话题。”
9月1日, 是广大学生返校的日子。
同时也是烛茗的生日,出道日, 和生日专场演唱会的日子。
出道第一年,烛茗就和广大烛火做出了约定——
未成年学生不可以翘课来听这场演唱会;
经济能力有限的学生不许为了一场演唱会倾家荡产购入高价黄牛票;
不能因为每年这场固定时间的演唱会而耽误个人生活。
为此他多年来始终在和票务和黄牛拉锯着,在自己官网开辟VIP购票专区, 每个巡演季工作室都会持续不断地宣传,让歌迷合理安排生活,警醒在演唱会购票过程中容易遭受不法分子欺诈的行为和陷阱。
不仅如此,双方还达成了约定俗成的习惯。
为了不让任何一个不能前来的歌迷粉丝留下遗憾,每一回巡演,只有9月1日的固定场演出,是唯一拥有官方免费提供现场全程录像的场次。
今年福利更大,只要在他自己的官方网站成功注册会员,就可以欣赏到演唱会全程直播。
有能力去现场的粉丝都表示理解,对此也并无怨言。
何况现场听得又是另一种氛围和情怀。
“之前就想问你了,何必呢?选在生日前后随便挑个双休,换时间开演唱会不好吗?”
蔺遥在后台,靠着烛茗随身携带的靠枕,在一旁看他那个造型技术出神入化的寇蔻女士在烛茗脸上挥洒笔墨。
烛茗一哂:“怕吵。”
蔺遥挑眉,心说这世界上还有比你烛茗更吵的人?
“演唱会先群情激动一波,过几天生日再激动一波,零点庆生,晚上再庆出道纪念,一波接一波,他们不觉得累但我觉得累。”他闭着眼说,“哎扣扣子你化妆刷戳我鼻梁了!还不如都放在同一天,省事儿省心。”
蔺遥目光落在他高挺的鼻梁,忍俊不禁。
像他们这种人,一丁点事情都得被粉丝弄个话题出来,更不要说这些对烛火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了。别的艺人羡慕都来不及,恨不得自己能天天有话题被讨论,他倒好,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恨不得把事情都堆在一天解决。
可另一方面,他对烛火们是真的用心良苦。
公开影像或许会让他自己部分利益受损,但确实照顾到了那些因为学业、经济、城市等各种原因无法前来和他共同庆生的粉丝歌迷们。
寇蔻刚给烛茗在眼窝打了底,抬眼就看见蔺遥眼里的潋滟和唇角的笑意。她换了一盘眼影,反手在眼影盘上敲了敲化妆刷,语气淡淡的:“蔺遥老师现在还笑得出来,等下恐怕会难以招架吧。”
烛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故作高深:“蔺老师哪儿是一般人?他可以的。”
蔺遥愣了一下:“招架什么?”
如果是舞台的话,他并不怵。虽然没有完整走过流程,可经验丰富不是说说而已,何况早晨和烛茗踩了一边点,应该没什么需要他“招架”才对。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终于理解了寇蔻和烛茗的意思。
烛茗刚上完妆,换好演出服,化妆间的门就被叩开。
从门外一个缀一个接二连三走进了一群业界大咖,将整个化妆间塞得满满当当。
影帝、视后、怪物创作才子、摇滚大佬、男女团新锐、音乐制作人济济一堂,依次拥着烛茗给他道贺生日快乐,同时挨个送给蔺遥一串酸不溜秋的目光。
他算是知道了。
嫉妒,全都是嫉妒!
无论是白偲那种亲密好友,还是点头之交的人情往来,这些人都期盼着能被邀请做这场真正意义上十周年演唱会的嘉宾。
而现在,这个珍贵的机会被蔺遥抢走了。
取而代之的是演唱会观众席赠票。
那些目光烧灼在他身上,似乎要将蔺遥烧出了洞。
他忽然第一次意识到,烛茗其实是被这个世界捧在手心的人,而所有人视为珍宝的那个人,现在属于他。
和他们寒暄完,烛茗一把搂过蔺遥,抬起下巴:“看看看,怎么都看他,是我没他好看吗?来,我男朋友给你们看个够。”
众人:“……”
蔺遥:“……”
白偲两手插兜,率先溜了出去:“你自己留着慢慢欣赏吧。”
新晋视后捂着眼睛转身:“这狗粮谁爱吃谁吃,反正我不吃。”
然而除了这群圈内人,歌迷并不知道今晚的嘉宾是谁。
夏日晚间七八点的天色尚且明亮,场馆内的应援红早已铺成一片火海,燃烧了十年不减的热情。
在凌厉的音效声中强势登场的烛茗,仿佛一个电影里以一敌百、大杀四方的特工,在华丽的舞台上惊艳亮相。
独特设计的黑色军装,包裹着他修长的腿,在宽肩窄腰中透着一丝隐秘的魅惑。
单肩的流苏似是低垂的银光,在他璀璨的眼眸中熠熠生辉。
他踏着鼓点步步走来,每一步都有力踩在心尖,怦然心动。
在中央的摄像机前停下,他轻轻抬手。
“啪——”
心头一震,只见他潇洒地吹了吹指间的硝烟。
刹那间,阵阵烟花在场中喷起!
【!!!】
【过节了过节了!是烛总的生日庆典没错了!!!】
【我爆哭,这是不是《绝境反击》MV里的那套衣服!!!】
【之前一直期待打歌现场穿这套的,没想到在这儿等到了!】
【显微镜女孩发言,不是同款,应该是修改款,更精致更致命了】
烛茗生日演唱会有种狂欢的气氛,接连几首都是能点燃全场的高能曲目。等间隙下台换衣服的时候,整套衣服几乎已经湿透了。
蔺遥从他手里拿回喝空的矿泉水瓶,靠在后台入口等他上去,满眼欣赏地说:“悠着点,别闪着腰。”
烛茗觉得他意有所指,轻哼一声,快步跑上台。
他换了一身清爽的装扮,所到之处似乎扬起了青春的气息。
是王者,也是少年。
话筒在手里转了一圈,等气息平稳,他停下问:“下个环节是什么?”
“嘉宾!!!”台下的姑娘大声喊着。
有人看见内场VIP区坐着的大佬,纷纷猜测是谁会被烛茗邀请上台。
“其实,过去的九年,这人是根本不可能来当嘉宾的。”
话音刚落,台下的人就尖叫起来。
直播间也飘起了那个名字。
“但不管别人怎么想,对我来说,他是最应该在今天这个场合出现的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
【烛总硬气!!!】
【我是你女友粉啊哥,现在心情好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