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作话提过,但是这里还是想重申一下: (5)
来的隐患。”烛茗舌尖顶了顶上颚,轻啧一声,“而且我也不觉得今天的消息是她的手笔,再说吧,就看谁能沉得住气了。”
烛茗气定神闲的模样让蔺遥放了心,连带着给NL开门都带了几分笑颜。
小姑娘们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悄声问他烛总状态怎么样。
“恭喜你没养出白眼狼。”蔺遥调笑地拍拍他上楼,留给他们自在相处的空间,真挚地感叹NL和烛茗之间亦师亦友的感情。
烛茗笑而不语,转身走进客厅。
刚走过去,姑娘们全都站了起来,整整齐齐地望着他,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细细打量着她们,每个人的眼角都有些泛红。
“唉,没能参与你们重要的时候,我也是有些……”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重物猛地朝他砸来,还没缓过神,整个人就趔趄地靠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定睛一看,原来是秦怀抱着他的腰重重扑了上来。
“这是……”他吓得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不知所措地轻轻落在她头发上。
俞可爱在一旁叹了口气:“看了新闻之后一直在哭,停都停不下来。”
烛茗神色怔愣,很快就感觉胸前的衣服上湿了一片。
小姑娘趴着哭得撕心裂肺,呜呜哇哇声音可大,哭到呼吸都困难,一口气接一口气的喘不上来,抽噎个不停,边哭还边捶着他的肩。
“呜呜呜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我们有什么心事都跟你说,什么都分享,爱听你的鸡汤,可你不能这样把自己的事情一个人憋着不告诉我啊?那个冠军,也没有你重要啊呜呜呜呜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还给你打电话打得那么开心,要是知道了我……我们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啊,你替我们做了那么多,可你自己难受的事情,都不让我们替你分担,我……”
边哭边说的秦怀字句都不清晰,张着嘴,眼泪全往嘴里流。
哭着哭着就喘不上来气,哭嗝更是堵在喉咙里,小脸涨得通红,整个人语无伦次,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家里爷爷去世的是她。
烛茗轻轻拍着秦怀的背,给她缓缓顺气。
她是五个人里和自己认识最久的,最任性,最口无遮拦,最不看他眼色,同时也是最像他的那一个。成天把蔺遥挂在嘴边的人,居然为他这个对家哭得那么凶。
印象里这是认识秦怀后她第二次哭。
这个没心没肺,笑靥如花的小姑娘,第一次为了自己不如人的容貌暗自神伤,第二次,却是为了他的缄默。
秦怀一哭,姑娘们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抹着眼泪。
她们仿佛就是他的亲人,担心他,也心疼他。
心情复杂。
“好了,不哭了。”烛茗起身,把她塞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起一根棒棒糖,飞快地拆开塞进她的嘴里,调侃道,“你终于让我觉得我在你心里比蔺遥重要那么一些了。”
秦怀挂着眼泪抬眼望着他,轻哼了一声,随后一个哭嗝让她面红耳赤。
石玥打着圆场:“怀怀她就是傲娇。”
烛茗对她来说,和偶像不一样,甚至……比偶像更重要。
她们都心照不宣地点头。
不只是秦怀,她们没有一个人会否认烛茗在她们心里的地位。
他是灯塔,是方向,是这条路上永远的精神支柱。
“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私事影响你们的心情。”烛茗挨个递了纸巾给她们,“我比你们想象的要坚强,一点也不脆弱,哦对,我还有蔺老师。”
秦怀擤鼻涕的声音突兀地响了一下。
“……你们有什么错呢?该快乐的时候,就得尽情快乐。”他说。
毕竟她们的快乐,也是他的快乐。
姑娘们的心意他理解,把话说开后就差不多哄好了。
唯一不好哄的秦怀,他直接把蔺老师拽了下来,让她对着那张脸哭,看她哭不哭得出来。
结果这孩子尖叫一声,擦着眼泪直接冲进洗手间说要补妆。
傍晚酒足饭饱,纪可嘉顶着姑娘们好奇的目光,硬是没吃下去几块排骨。
秦怀感觉自己被欺骗去打了个必输无疑的赌,闹着要让纪可嘉赔她一双限定款球鞋。蔺遥和烛茗作壁上观,谁也没参与者出以自己为主要内容的赌约。
纪可嘉:“……”好卑微。
助理接走NL后,纪可嘉帮衬着收拾好餐桌,默默滚回房间。手机一关,倒头睡到第二天。
天蒙蒙亮,烛茗把他叫醒来。
丧葬和嫁娶一样是件劳心劳力的事情,直系亲属更是要从早就参与进来。
他叹了口气,顶着一头鸡窝钻进了洗手间。
烛茗喝着牛奶,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蔺遥。
蔺遥停下手中往面包片上抹果酱的动作,抬手,指腹轻轻擦去他嘴角的牛奶:“看什么?”
“借我一套黑西装吧。”他眨了眨眼睛。
自己带来的西装全是有色彩的,红色、蓝的,撩人的,深沉的,但是都不适合穿去葬礼。
蔺遥慢条斯理地咬下面包,咽下后才说:“挂在你卧室柜子里了,自己换去。”
纪可嘉下来后正好听到这段对话,他拉开椅子坐下,看了看蔺遥:“师哥,我要是也想借衣服呢?”
蔺遥睨了他一眼:“没有。”
纪可嘉:“……”
他就说师哥从来没有真正和蔼过,所有的好都是对着特定的人!
秦怀是什么魔鬼滤镜啊?这得有八百米厚吧!
家里平静无波,网络上始终议论纷纷。
媒体记者闻风而动,一切从简的葬礼入场前整得像新闻发布会似的。
当烛茗冷着一张脸,和纪可嘉一前一后走进,眼风扫过那些举着摄像机的人时,所有在场人心里不自觉地为之一颤。
哪有人想象的落魄和狼狈,烛茗还是那个倨傲的烛茗。
葬礼是不会让他们进的,但纪氏也有自己的公关,葬礼后卢建忠安排独家新闻一出,再次让吃瓜群众震惊了。
瓜碎了一地,瓜瓤透着人血的红。
“看新闻了吗?烛茗身份公开了,既非私生子,也非来路不明的外人,是纪景杉收养的孩子,直接记在纪氏族谱纪景杉名下。换言之,他甚至可以喊那个可以当他父亲的纪成钊一声大哥!”
“卧槽,吃了半天瓜,本来以为是豪门龌龊事,没想到烛总还是人生赢家!”
“假的吧,一看就是为了掩盖真相的公关!”
“说假的我把报道糊你脸上你信吗?接受采访的是纪氏本家的纪成镜!纪成镜,我创业路上的男神,人家十几岁玩股票炒房产,二十出头就上富豪榜,上一次接受采访还是三年前好吗?”
“纪成镜是我学长,这人可冷了,可不是说帮忙公关就帮忙公关的。”
“嚯,这是本家出面了?有的人造谣太过分,估计江南纪家都看不下去了吧。”
“说江南纪家估计没几个人知道,毕竟这些人都低调死了,不过你随便在家里打量打量,没有十来个纪氏旗下的产品我跟你姓。”
“卧槽楼上说的我不懂,我只看到去世的老先生居然在遗嘱里把自己在棣杉的股份全都给烛茗了!!!这可是最大股东啊!”
“歪日意思是现在烛茗才是棣杉最大股东???”
“昨天制作人,今天投资人?”
“烛总,不愧是你。”
“太草了,昨天还有圈内人故意内涵我烛总。”
“落井下石也有点太早了,圈子里的人这回应该想清楚了再站队吧?人家现在可不只是一个艺人,人还是你金主爸爸,完犊子啊哈哈哈哈!”
“你烛总本身身家就已经庞大的令人窒息了,现在还有继承的股份……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担忧蔺遥……”
“都说了要命CP没前途,来嗑我们民谣CP啊!烛总养你!!!”
“嗨呀邪教哪哪儿都有你们,给老娘滚啊!!!”
无论舆论怎么变化,烛茗眼中始终带着讥讽。
从殡仪馆出发去墓地的时候,他截了张图给蔺遥。
为自己点蜡:听听群众的呼声,都说让我养你。
蔺遥:族谱是真的?
为自己点蜡:……真的,老爷子生前拜托本家的,让我去苏州找堂叔,说到底也是为了这件事。
蔺遥:他们都是为你好,替你铺路。
为自己点蜡:纪成镜说得挺对的,张扬一点,用纪家的名头作威作福没什么不好。
蔺遥:你还不够张扬吗?我看你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
这人默不作声了两天,自己不出面,用一篇采访报道直接打了所有人的脸。
为自己点蜡:还不够,我还可以更过分一点。
蔺遥看了这话,心里忽然有股不安升起。
直到他看到烛茗的微博。
当天夜里,沉寂了许久的烛茗终于上号诈尸。
@烛茗V:你们想多了,从来都是他养我,以后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
二更合一,爽就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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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以为我能在毕设之前完结,结果_(:з」∠)_唉
最近开始会一直很忙,前两天连续通宵真的快死了。之后的日子我争取保持日更,不敢承诺更新时间,希望大家能理解(鞠躬)
计划是六十万完结,估计还能写一段时间。虽然各种数据都不是很好,但能坚持把我想写的故事写完也是一种倔强吧_(:з」∠)_谢谢没有弃文的小可爱一路支持陪伴,感谢你们为我码字生活续命,爱你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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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e124
烛茗喜欢胡来, 蔺遥也没辙。
他默默点了赞,自己也发了一条新动态。
@蔺遥V:养谈不上,投喂还差不多。
配了几张图,图里是前一天晚上姑娘们来时炖的排骨汤。
“不是我说, 你俩低调的时候是真低调,高调的时候也是真高调。”
“要不他俩是对家呢, 他们想做什么, 谁都管不着。”
“懂了,意思是只有烛总配吃您做的饭, 别人都是用火锅打发走, 是这个意思吧?”
“哈哈哈哈哈哈一看就是追星降的姐妹。”
“我就知道, 要不合宿时他连烛茗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都知道呢!”
“男人啊, 记得BM时期队员都说队长做饭好吃但是很难吃上, 傻了吧,你们对家想吃就吃!”
“我怎么觉得蔺老师是怕烛茗把身体折腾坏了, 以后没对家呢?”
“在理, 看杂志照就知道,这俩人就算在一起了, 也还是不折不扣的对家。”
“反正工作上的矛盾, 回家门一关也能解决……”
“我怎么嗅到一股车尾气的味道?
然而世界上总会有很多种声音。
“有病吧家里人去世了还在这儿秀恩爱???”
“反正也不是亲生的,肯定没什么感情, 现在出来消费一波稳赚不亏。”
“有钱就是了不起哦,这人品,怕了怕了, 一生黑。”
有了一种声音,就会有无数种相同的声音。
“ 1”
“同意。”
“粉转路,路转黑。”
“忍了好久终于有人说出来了,赞。”
若在以往,佳肴们从不会关心对家和其他家的战斗。
然而现在两人同气连枝,骂烛茗不是人没有心只顾着秀恩爱,意味着一并就把蔺遥骂了进去,佳肴们在心里竖起中指,默默去围观烛火的反应。
烛火是不会有反应的。
毕竟傻逼自有天收,蠢货自有烛总骂。
对于烛总的私人生活,他们向来是只关注,不过问,不讨论,更不和别人就私生活问题掐架。就连和佳肴们扯头花砸场子也只限于工作,很少在个人**和黑料问题上正面刚。
他们拒绝成为群体化身的利刃,无论捅向别人还是被人利用着捅向烛茗。
人红是非多,非议多,争议自然就大。
如果人人都能被苦口婆心地劝说成同一种想法,分享同一种价值,走同一条道路,这个世界还何必谈“多样性”,“求同存异”这个词就更加没有意义。
作为现象级艺人的粉丝,更得有这样的觉悟。
换句话说,正是喜欢上烛茗,才让他们有了这种觉悟。
有人粉的是所谓“饭圈”,喜欢的是和人抱团的感觉。他们喜欢的是打着偶像旗帜和人对狙控评掐架撕逼过程中获得的充实和归属,而享受这样的开心,说到底和他们究竟爱谁是没有关系的。
这个糊了,下一个会更乖。
烛茗从一开始,就是独一无二的。
爱他的真实,爱他的毫不遮掩,他的实力让他们高枕无忧,怡然自得。既不用涨红了脸去和别人较真,也不用为谣言跑断腿奔走。
谁要来撞枪口,酸就一个字,慢走不送。
他们为他的每一分成绩开心,而他也为他们每一天的陪伴而感激。
在虚虚实实的世界里,烛茗就是去伪存真的代名词。
外人看来所谓“乌烟瘴气”的粉丝世界里,烛茗给了他们一份难能可贵的真实,也对他们有所期许:去伪存真,不人云亦云,保持独立和自尊,不要因为“粉丝”的身份而忘记大家生而为人的平等和尊重。
哪怕是和佳肴相爱相杀,也和不一般的掐架又不一样。
十年来烛茗和蔺遥的进步和成长两家有目共睹,而他们自己也随之一起成长。
这一次,他们挽起佳肴们的手臂,温柔表示,来喝冰可乐,看他们闹去。
佳肴:对家粉不扛枪的时候原来这么佛系的吗?
要命CP粉:呜呜呜呜好感动,嗑到了。
烛火、佳肴:……?
反对的声音就像需要添柴的火焰,只有人附和烧不了多旺。而他们的柴,就是另一种维护的声音。
现在骂战的另一方全在躺平看戏,他们仿佛跳梁小丑似的,自讨没趣。
烛茗本人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怎么评价他。
他和老爷子的过往无人知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几个月前就做好了送别老爷子的准备,他一脸肃穆地听着追悼会上老爷子的悼词,看着老爷子的尸体被推进去火化时,心中一切所想,他们都不知道。
和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争论,是毫无意义的。
可惜,烛火明白这个道理,而愚蠢的人永远也不明白。
葬礼这天烛茗结束后就去了纪家,说是晚上不回来。
蔺遥看着烛茗给自己点完赞,发去了一条消息:早点睡。
烛茗回了一个坏笑的表情包,说:蔺老师也好好休息,别想我想得睡不着。
蔺遥:……瞧把你给能的。
“在和你爱人聊天?”
烛茗刚发送出去,一道声音就在身边响起。他一抬眼,就看见男人从楼上的书房下来,缓步走至客厅。
纪成镜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衬衫笔挺地立在他面前。
他起身,让出了单人沙发:“嗯,是他,是我爱人。”
他还是第一次听人用“你爱人”这个词称呼蔺遥。
偲哥会说“你家蔺老师”,蒋星盼说“咱对家”,姑娘们私下里说“你对象”,不管再怎么习以为常,他都被纪成镜这句话戳中了心。
“如果大伯还在,你和他应该会和老爷子一样投缘。”
纪成镜虽然年轻,但到底和纪成钊同辈。他口中的大伯,是老爷子与他父亲共同的大哥,纪家第一个为了出柜放弃家中财产的猛士。
原本家里准备将纪成钊过继给这位大伯,被这位“离经叛道”的大伯拒绝了。
纪成镜顿了顿:“现在你也可以叫大伯。”
烛茗摇头:“叫不出口,老爷子就是老爷子。您这么聪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是真的希望我改口叫他父亲的。”
纪成镜眸中闪过一道光,轻轻偏头看向楼上。
烛茗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老爷子将他记在了自己名下,从孙子变成儿子,无非是在给他撑腰,不希望日后纪成钊会以长辈的身份对他做出过多干涉。
而这些,是他病前就开始未雨绸缪的事情。
两人静默不语,自顾自地喝着茶。
忽然楼上传来一声重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我先走了,明天还得出差,头七我就不来了。”纪成镜揉了揉眉头,起身披上外套,“楼上那位堂嫂,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烛茗将他送到门口,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关了门转身上楼。
楼上正在上演一出家庭伦理大戏。
纪成钊、梁婉、纪可嘉三人怒目对视,你吼完我嚎,所有人都青筋绷起,咬牙攥拳。这样的情形,估摸着是纪成钊带着纪成镜来宣布遗嘱之后形成的。
他靠着墙,认真欣赏起梁婉难以置信又歇斯底里的表情。
地上是摔碎的花瓶,青白色的碎片躺在水流上,花的茎叶软软倒地。
烛茗微微皱了一下眉,心想还好不是在老爷子自己那栋房子里。
其实那栋房子现在也归他了。他和老爷子在那里住了很多年,从律师手里拿过钥匙时,好像接过了沉甸甸的回忆。
梁婉这时看到了走神的他,怒气冲冲地大步向他走来,揪上他的领子就要动手。
她高抬着手,一巴掌重重落了下去。
烛茗眼睛都没有眨,手指弯起等着钳住她。
没想到……
“啪——”
一声清脆声响起。
纪可嘉横插入两人中间,径直挡在烛茗面前。
眉峰处有一道红痕,似乎是指甲划开的伤口。
烛茗太阳穴狂跳,在梁婉尖叫怒骂声响起前,及时把纪可嘉拉开。
被拉开的纪可嘉瞳孔紧缩,看着不受控制的梁婉,声音颤抖:“妈,你疯了?!”
烛茗把纪可嘉推到纪成钊面前,阴沉着脸,冷冷地看着纪成钊:“你俩休息吧,我们之间的事我来解决。”
纪成钊对上烛茗的目光,心里微动。
他从烛茗那坚定的眉眼中似乎看到了另一张熟悉的面容。内心一时间百味陈杂,甚至有些恍惚,最后不得不对着那双清浅明亮的眼眸点了点头。
纪可嘉满脸写着担心,被父亲带回房间的时候始终一步三回头。
他很久没有回家,也知道父亲自从发现母亲的手脚后不让她再出门,可他没有想到,母亲不知道时候已经变得如此扭曲。
烛茗看着梁婉,轻轻挑眉:“您现在是在儿子面前也装不下去了吗?”
梁婉剜了他一眼,嘴上机关|枪似的朝他喷。
“换个地方说话。”烛茗没理她,自顾自地往楼下走。
梁婉狐疑地跟上,却在他脚步停下时身形有了微微颤抖。
烛茗推开门,绅士地摊掌:“女士优先。”
他笑得和煦温柔,梁婉眼里那笑容渗人,平白无故地打了个寒颤,抬脚走进去。
“咯噔。”
烛茗在身后落了锁,整个人好整以暇地靠在门上。
“不、不开灯吗?”
这间屋子没有窗,夜晚尤其黑暗,抬手摸索着,不经意就能触碰一手冰凉。
梁婉声音没有了先前的尖利,甚至能听出一丝恐慌。
“哦?那您当时锁门的时候,怎么不给我开个灯?”烛茗笑着问,“我忍够了,亲子鉴定的事情也是,不如就今天做个了结吧。”
还是那个地下收藏室。
从哪里开始,就要从哪里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个古耽脑洞预收,感兴趣可以去专栏瞅瞅mua! (*╯3╰)
《丞相总想挖朕的坟》皇帝受x丞相攻
文案:
作为本朝最英年早逝的皇帝,他一点都不悲伤。
都说皇帝尊贵,可他在这个位置只觉得憋屈。
礼数繁复,没个自由,还有位年轻清隽的丞相总在早朝把他气到近乎驾崩。
一看到成堆的奏折,他就忍不住想:……还不如干脆让丞相气死我算了。
等真死了,神魂无聊徘徊在帝陵,忽然看见丞相夜里摸黑溜进来。
此后每个早朝日的深夜,他的爱卿都会悄然而至。
有一天,他见他提着一壶酒失魂落魄立在陵前,身上还挂了把铁铲。
目光阴沉,咬牙自语:“你怎么敢走?”
皇帝:当时我就慌了。
皇帝:然后我就诈尸了。
皇帝:差点被丞相一铁铲敲到再次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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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e125
收藏室的温度比室温要低, 烛茗关上门时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天然凉爽,比楼上开了空调的客厅还要凉几分。
站在又黑又冷的房间,梁婉沉默,他也就不说话, 四下打量着这久违的房间。
老爷子的艺术品味不仅熏陶了他,还影响了纪成钊。
这些年除了正经生意, 纪成钊逛展、参加拍卖的闲事也做了不少, 以至于圈内都知道棣杉纪总这点爱好,讨好他的, 寻求投资的, 都在努力投其所好。
藏品琳琅满目, 比烛茗上一次来多了不少。
上一次, 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吧。
走出地狱, 就再没想过回去看看。
人生中最无助最恐惧的夜晚,周遭的一切在小孩子眼里都是那么可怖, 他缩在墙角, 看着对面架上扭曲的现代雕塑瑟缩地低头闭眼。
自己不小心碰到柜门,被吱呀一声响吓得魂飞魄散。
现在回想起来, 久远, 甚至想笑。
他凝视着梁婉,黑暗中唯有一双眼眸极亮。
“这里隔音多好你是知道的, 想吵想吼就在这儿吧,也不扰民。“
他把某个椅子上叠垒的箱子搬到地下,擦去一层薄灰, 随手拉过来坐下。
梁婉被恐惧和寒意盖住的愤怒在烛茗挑衅的态度下死灰复燃,又不敢靠近他,只好在房间的角落里披头散发地就是一通尖利的嘶吼喊叫。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外人都说梁总能力好,嫁得好,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你不这么对待我,我未必就想要那点财产,可你越在意,越容不下我,我就越想看你失望,看你打得算盘落空,怎么办呢?”
梁婉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他却懒散地翘着二郎腿。
“你再恨我,也敌不过老爷子爱我,不是吗?可别在为棣杉股份的事情耿耿于怀了,轮得到纪可嘉操心,也轮不到你。”烛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知道为什么叫棣杉影视吗?老爷子叫纪景杉,他大哥叫纪景棣,最初的公司就是他俩名下,拿去让你老公经营着玩的。”
伯祖父走后的股份留给了老爷子,从那时起老爷子才是棣杉实际上最大的股东。
老爷子那么多产业,才不会在意区区一个影视公司发展得如何。如果不是卢叔偏心烛茗,他生病期间梁婉在棣杉的动作断然不会传进老人的耳朵里。
“老爷子那么多东西,我就拿了这一点,你不应该这么生气。你应该在意的是,今天我分走了这一点儿,以后可能会把纪可嘉的东西都分走吧?”
梁婉脸部扭曲,仿佛被说到心里。
“如果我说,纪总的东西我是一分也不会要,最后迟早都会是纪可嘉的囊中之物,你信吗?”
其实老爷子的东西,他都不想要。就连自己现在拿到的这些,他都恨不得穿越到过去让老爷子重写,别给他。
可梁婉是不会信的。
以前不会信,以后更不会信。
“小嘉是个好孩子,可你这个母亲太不合格。偏执成魔,从来都没有想要了解过我,甚至还不如纪可嘉了解我……所以爱信不信吧。”烛茗耸了耸肩,起身走近,按着她的头顶,“亲子鉴定的事你给谁说了?”
梁婉被他用力按到急火攻心,闻言忽然一怔:“没、没说过,我家里人都不知道。”
烛茗暗暗发力的手一松,将她往后一推,转身靠回椅子上。
梁婉趔趄着撞在身后的柜门上,玻璃门里的瓶瓶罐罐晃了晃,茫然地扶着地。
看上去不像是说谎。
之前纪可嘉想冲回家质问她被烛茗拦住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应该是梁婉的手笔。老爷子刚过世,无论她再怎么怨恨自己,都不可能会做出对纪家不利的事情来。
毕竟她梁家已经靠不住了,和纪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出什么事了?有别人知道了?”
纪成钊连网络和通讯都给梁婉断了,也难怪她什么都不知道,也越来越猜疑,越来越精神不正常。
烛茗冷笑一声,没有回答她。
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眼时间,调了个舒服的姿势,说:“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母亲是谁吗?”
梁婉抬眸看他。
“我那时不是说了吗?一整晚都是她在陪我。正好,今晚给你个机会见见她,我寻思着她恐怕也很想找你算账呢。”
靠着柜门的女人瞳孔微缩,身体颤抖。她很快明白了烛茗话里的意思——
他起身离开,拉了张椅子出去,从外面关上门。
临走前,他说:“损坏藏品小心纪总生气哦。今晚整个小区停电维护,祝你愉快。”
“你!开门!!!”
梁婉惊觉,疯了似的冲到门前,拼命转动门把手,可就是打不开门。墙壁上的开关按了无数次,灯也不亮。
她靠着门滑坐在地下,头发遮脸,整个人颓唐而绝望。
门外,烛茗用椅子顶着门,潇洒地往后一靠,自言自语:“以牙还牙罢了。”
他拿出手机,他找到蔺遥的对话框,低垂着眼眸发了一条消息。
为自己点蜡:说实话我这个人,挺坏的。
停电的别墅里,空气中满是燥热,他抬手覆在前胸,回忆中幼时的窒息感涌上心头。像是溺在水中,竭力探出头呼吸。
不一会儿,手机屏幕忽地亮起,在黑暗中亮得刺眼。
一条消息静静停留在屏幕中央。
蔺遥:可是我喜欢。
梁婉疯了。
没有人知道那天夜里烛茗对她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老爷子头七过后不到一周,纪成钊就把她送去了医院。
纪可嘉把这件事告诉烛茗后,对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一无所知地伤害了他许多年,也对不起自己的身份让他们之间尽是尴尬。
烛茗问他:“不说别的,就这件事,你不觉得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么?”
纪可嘉沉默了一下:“不是你的错,爸说之前就请医生来家里看过了。”
非要追责,烛茗也只是加速了梁婉的病情爆发。
她沉浸在自己的幻梦里,从来不觉得自己有病。
烛茗没有说话,正要开口结束通话,听见纪可嘉的声音。
似乎挣扎了许久,才犹豫地反问他:“你,放下了吗?”
不可能心无芥蒂,但过去近二十年,尤其是遇见蔺遥后,什么心魔执念都在时间的长河里变成了虚妄。
他淡淡应了一声。
只听得纪可嘉小心翼翼:“那我……还能叫你哥吗?”
烛茗:“……?”
这小崽子是有多执着???
生活没有留给人过多的时间去缅怀,去思念,去悲伤,去感慨。
工作的压力推着人将一切伤春悲秋都藏在心底深处,只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浮上心头。
七月悄然而至,烛茗的巡演马不停蹄地跑过无数个城市。
歌迷都知道他失去了至亲,现场氛围比之前的欢呼声中多了几分温柔的安慰。安可场也不再热烈而躁动,他抱着吉他安静唱歌,唱思念的模样一样动人。
十年是一个坎,这个坎里有坠楼受伤,有和亲友离别,所有伤痛都是成长的勋章,让那个男人更加迷人耀眼。
他不休息,NL更不敢停歇。
节目后海音便开始兑现竞演冠军队伍的福利:最大规模最高水平的出道首秀。
五场一线城市的出道演唱会将贯穿整个八月暑期档,而七月,则是她们在电视和网络上充分活跃的时间。
海音和各家电视台合作的热度最高的打歌节目为她们录制专场;程颐舟和谭秉松的王者词曲配置会为她们量身定制出道专辑的主打歌也已经制作完毕,很快就能赶在下一个专场节目后发布上线。
烛茗和崔制片协商时加的筹码也得兑现,冠军是自家姑娘,他更是不遗余力。
十周年演唱会的嘉宾邀请函,在冠军夜后的聚餐中就由蒋星盼递给了她们,原本要为她们亲自作词作曲的一首出道专辑收录曲,变成了要给她们写一整张专辑的歌。
这等福利,蔺遥听着都眼红。
7月中旬的某场演唱会,在令人惊艳的开场后,迎来了史无前例的尖叫声。
NL作为嘉宾登场烛茗的演唱会,五人从台后走至台前,仿佛身披万丈荣光,和烛茗并肩站在了一起。
在座的歌迷观众都知道,百场巡演中将会有一场和NL邂逅。
可没想过就是自己参与的这场!
还有闲心发微博的歌迷瞬间成了社交平台上的宠儿。
——妈的这也太赚了吧!!!
——女鹅?!我的女鹅!!!乡长你好过分,都不提前预告一下吗?
——妹妹们帅出新境界了,我哭得好大声!
——乡民烛火双担又骄傲又欣慰,以往新人都会被烛总压气场,妹妹们在烛总旁边完全就是自己的色彩,完全看不出是成团六个月,正式出道一个月的新人团呜呜呜。
赚是真的赚,仿佛花了一张票钱,看了两场演唱会。
但所有现场观众都有着同样的感受:不够,时间完全不够!!!
光是听歌就能听三天三夜,更不要说听烛茗中场间和她们一起唠嗑闲聊。一场演唱会听的人意犹未尽,恨不得能他们能一起返场三次。
最后,烛茗顶着现场保安的犀利眼神无奈地爬上台,对着台下千万名完全没有丝毫要离开的热情观众说:”乖啊,你们不心疼姑娘们,我还心疼呢,嗓子都快哑了。”
台下有人喊,以前哪次安可你不是唱哑了才走?
烛茗:“……”
他翻了个白眼,从身后的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该回去和蔺老师视频了,我们放过彼此吧,好吗?”
“???”
好个鬼,现在把狗骗进来杀还得交门票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台下,NL:我们已经吃狗粮吃到麻木不仁了。
秦怀:我还能再来300斤,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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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档文《绝对人设》的预收今天刚好520!好数字,非常开心,爱你们,晚安~!
月底了,我又来觊觎营养液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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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6
消停了一个月, 歌迷再次在烛茗演唱会上,猝不及防感受到了狗粮的芳香。偏偏台上那个人一脸无辜地表示:我没想秀,是你们逼我的。
……太可耻了,挂他!
超话里例行给演唱会写观后感和小作文的烛火无一例外在行文最后加上了这段收尾暴击, 并为这对夫夫精心制作了表情包。
——乖,家里有人等我.jpg
——听说有人在cue我.jpg
就连隔壁郁黎和方九洲的CP粉都纷纷前来表示:狗粮财团后继有人啊!
远在M市的蔺遥也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单身烛火的怨念。
他看着烛茗回到酒店卸了妆, 隔着屏幕艰难地把这个高喊“不想睡觉想写歌, 蔺老师起来嗨”的窒息玩意儿哄去睡觉,疲惫地揉着眼睛关掉视频, 爬上线就看见一群人在和演唱会有关的评论下艾特他。
——@蔺遥V, 你快回来。
——@蔺遥V, 哥, 你啥时候回家, 我们烛总控制不住了。
别看他和烛茗在同一个屋檐下腻腻歪歪了小半年,那不过是各种要素影响的结果。烛茗要养病要续命, 他为了安稳解决选择沉潜修养, 刚刚好给了他们一段乌托邦似的自由时光。
等一切步入正轨之后,聚少离多才是艺人情侣的常态。
烛茗在祖国大好河山中穿梭着举办一场又一场巡演。
不在家的蔺遥也没有闲着。
距离《藏红》上映还有一个月, 电影宣传工作也渐渐落在了他这位需要扛票房的新影帝身上, 这段时间他和剧组主演辗转各个电视台,参加知名综艺, 以路演为名的影迷互动见面会也在多个一线城市启动,再配合官方宣发,持续性的预热让藏红的话题逐步攀升。
明天M市某卫视有一场综艺, 此时他和烛老师相隔2000多公里。
“咚咚咚——”
凌晨1点半,敲门声响起。
这个时间点,不可能是客房服务,不可能是刚睡下的某人穿越两千多公里闪现。他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不要命的私生了?
蔺遥在手机里输入好报警电话,手指放在拨号键上,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
忽然停下。
他蹙着眉,低头看了眼刚才视频时为了撩烛茗,刻意微敞的浴衣领口。
方才烛茗抱着被子,眼神迷离,直白的低语此时仍然在脑海里回荡:您要是敢把这副样子的自拍发出去,这十年的粉丝数量可能得翻一番吧。太诱人太致命,我晚上可能睡不着了。
……于是转身去换了件老干部风极其醇厚的纯黑绵T和肥大阔腿裤。
门外的轻敲声停了一会儿,又响了三声。
他走到门前,满脸不耐烦地打开门。
外面的女人和他目光相对,眼里同时浮现出错愕神情。
陈青泉上下打量着他:“你……什么时候把你爸的衣服借来穿了?”
“烛茗买的。”蔺遥随口说着,抬手扶额,侧身让她进来,“这么晚了什么事儿?不怕我睡了?”
“睡什么?下次上线有本事别上大号,我一看到推送通知说你上线就来找你了。”陈青泉扔给他一张纸,“明天蛋卷台的录制改了台本,以你的性子,我怕明天告诉你太晚了。”
蔺遥低头扫了一眼。
改动不多,只不过是将最后剧组成员的互相爆料环节,改成了突击通话游戏,看嘉宾们谁能在限定时间内接上电话并按照提示完成节目组指定的任务。
说是这么说,他们彼此心知肚明,是希望他能给烛茗打。
“你俩公开后,电影宣发都乐疯了,巴不得什么时候都能把烛茗和你捆上。又不给烛茗给钱,凭什么啊。”陈青泉轻哼道,“公开以后我和小蒋都没再给你俩买过热搜,狗粮热搜全靠你俩粉丝的一己之力好吗?”
若干月前还对烛茗不假辞色的陈青泉,在听蔺遥说过烛茗和纪家的事,沾光参加完纪老爷子的葬礼后,已然从恶婆婆转变成了亲妈,只要没有资源冲突,护短护俩完全没有问题。
蔺遥轻笑,把纸放在一边:“不管他接不接,节目组都有的可剪。”
“这都无所谓,重点是咱对家能接受这种没有提前通知的游戏吗?”
这和艺人的私密生活有关。
艺人好友之间的相处表现和他们在台上呈现给观众的往往是有差异的,虽说烛茗这样表里如一的人应该没有这种困扰,但事关他私生活的事总是无比慎重,连带着陈青泉都不得不重视起来。
“没事,你太小看他了。”蔺遥说,“而且明天他休息,说要和NL去聚餐。那群姑娘疯玩起来可闹了,恐怕他连电话都不一定有时间接。”
陈青泉颔首:“那就这样吧,我明天也提前和小蒋说一声。”
说着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陈青泉忽然停下来,转头看他。
“?”蔺遥看着她,眼神发问。
陈青泉叹了口气,说:“刚才听到的消息,本来想你睡个好觉,明天再说的,但我……憋不住。”
“又不是小孩子了,说吧。”蔺遥语气淡淡,微微摇头。
陈青泉停了一下,压低声音:“宋一杭出来了。”
蔺遥微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片刻后回神,将她送出门外,关门前说:“想办法帮我联系一下,越快越好。”
“宋一杭?BM主唱宋一杭?”
烛茗窝在保姆车里,看着姑娘们风风火火地冲进聚餐的地方,悠闲地解着安全带,心不在焉地听着蒋星盼在他身后碎碎念般的八卦。
听见这个名字,他立刻坐起来,猛地回头。
蒋星盼被他突然扒着座椅盯向他的动作一惊,手下一抖,车上秦怀没吃完的薯片抖落一地。
“对,就是他。”蒋星盼俯身打扫,说,“林岱桥还能起来,他恐怕不行,碰了那玩意儿,糊穿地心都是轻的。这几年过去,连媒体都不关心了……”
宋一杭是BM解散后如同禁忌般的存在。
电视资料里需要用到BM资料片的时候也不会放他的镜头,尤其是蔺遥红透半边天后,更是没有人愿意提及他。起先还有些无量媒体愿意博眼球给点眼神,可随着涌入娱乐圈的新鲜血液越来越多,八卦黑料撕逼炒作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昔日的实力主唱早就被人抛之脑后,逐渐淡忘。
烛茗定定地看着蒋星盼:“能联系上吗?”
“联系谁?宋一杭?”蒋星盼瞪大眼睛,声音提高了几分,“不太好吧?万一被人拍到了怎么办?不是我说,你是不是和BM杠上了,先是去撬林岱桥,现在又要找宋一杭,有什么事你可以问你的男朋友对家啊。”
“我怕他当局者迷。”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在担心什么啊……”蒋星盼嘟囔着。
烛茗耸了耸肩,没有继续回应。
他余光看见叶新桃从餐馆往车的方向走,于是拉开车门:“总之你替我留意一下吧。先聚餐,聚餐重要。”
下了车,他冲叶新桃挥了挥手。
叶新桃似乎没看到他,环顾四周,一脸茫然,直到他走近,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姑娘似乎被他悄无声息的步伐吓到了,身体一抖,惊诧地转过身,一脸惊魂未定。
他连忙缩回手:“怎么了?没事吧?”
叶新桃抬手捂了捂脸,摇头:“车太多找不到了……”
“殷柠不是说你路痴吗?为什么还让你下来叫我?”
“……玩扑克输了。”叶新桃有些尴尬,声音都不太自然。
烛茗挑眉:“输给小九了吧?走,给你们赢回去。”
俞可爱这个人可以优雅高贵,也可以流氓耍宝。
牌和酒,没有一样她不擅长的。
没了蔺遥的严加管束,聚餐时烛茗好不容易有机会和俞可爱一较高下。
酒意酣畅,十足尽兴。
和姑娘们围坐在一起打扑克牌更是如有神助,分分钟就帮叶新桃找回场子,导致俞可爱那张俊俏的脸好不容易添了几分不爽,捏着手里最后两张似乎出不去的牌咬牙切齿。
除了技术,打牌还有心理战术的较量。
两人目光汇成的电流,在空中撞击出火花,纷纷在猜测对方手中的仅剩的筹码。
连口袋里手机的震动都没有听见。
蛋卷台综艺录制现场。
“这是,任务失败了?”
蔺遥放下手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对主持人一笑。
作为第一个被抽中点名的嘉宾,他播出去电话的那位大兄弟迟迟没有接电话,等到系统提示音都响起了,才挂断。
台下观众都知道他在给谁打,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主持人打着圆场,剧组女一上场接受挑战。
下来时,剧组女二徐希妍给蔺遥让出靠观众近的椅子,往里坐了一下。
蔺遥的侧脸和几个月前一样好看,他垂眸扫着手机,看不出喜怒,似乎是下意识抬手摸着自己耳垂上那颗十字型耳钉。
随后放下手机,认真将目光投向舞台。
神奇的是,参加节目的剧组众人都凭借着自己给力的圈内朋友完成了任务,只有蔺遥收获了一串忙音。等这个环节结束,所有人从休息区上台,站成一排,主持人都差点不知道该如何串场。
这样一看……蔺遥站得C位显得格外心酸。
导演在台下扶额:草啊,翻车了……
就在鞠躬准备谢幕离场时,蔺遥的手机忽然响了。
铃声在现场听上去异常突兀。
他愣了愣,看向主持和导演:“呃……他回电话了。”
导演打了鸡血似的,在对讲里让各部门注意,举起提示板,上面狂草写着:接!!!
“嗯。”蔺遥处变不惊,在扬声器里接起了烛茗的电话。
“嗯,是我。”
蔺遥带着公事公办的谨慎语气,试图让烛茗从他声音的细微变化中听出他所在的场合,和需要认真起来的态度。
对面安静了两秒,传出两声呼吸声。
随后是烛茗近乎魔怔的声音:“蔺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好想你,回来陪我玩嘛~~~”
蔺遥:“………………”
谁又他妈的给他喝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观众:WTF?!在?让我看看你们怎么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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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多日的酒后粘人精烛即将上线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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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7
蔺遥至今没能忘记, 第一次近距离见识醉酒形态的烛茗是什么样的情形——
一个人站在天台上吹风,害得他以为他要跳下去;
在打给他的电话里絮絮叨叨;
被他带回家后,拽着他不让走,扑到怀里让他陪自己睡觉……
烛茗有着令人艳羡的才华, 无可复制的成名经历,生长于纪家使他眼界开阔, 围观资本博弈令他看破虚名。似乎只有酒, 才能让这个成熟洒脱的男人歇下一切痛苦烦恼,让他有片刻的返璞归真。
纯粹无比, 简单至极。
唯一不变的可能就是, 话多。
瞎哔哔。
不管喝的是真酒还是假酒, 只要有个能陪他说话的人, 只要这个人能让他身心放松, 他就可以分分钟化身废话奇多的粘人精,被缠住就不要想轻易脱身那种。
“蔺老师, 你什么时候回来?好想你, 回来陪我玩嘛~~~”
“你乖一点,好好说话。”蔺遥没好气地哄他。
“老子就不, 你什么时候回嘛~”
他总觉得烛茗是喝多了故意恶心他:“航班不是发你了?”
“嚯, 这么冷漠?你在外面养别的小野猫了?”
……蔺遥听了想打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小野猫没有,倒是看上一只萨摩耶想养。”
M市的朋友家里最近多了三只幼崽, 昨天邀请自己去做客,想把那几只成天乱叫的小崽崽都送给他。蔺遥有些心动,但一想到烛茗对猫狗都没兴趣, 自己也没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幼崽,昨晚视频时便没和他说。
现在提起,是要纠正他那吊儿郎当的语气。
烛茗竟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只说:“哥,你儿子现在食不下咽,就别想其他猫猫狗狗了吧?”
乌龙简直和老爷子一样坚强,拖着病躯熬了很久。他们有时候不忍心,想去给他做安乐死,可只要一被抱出门,乌龙就万般拒绝,不愿离开。
这也是他昨天婉拒朋友的理由。
两人无端的默契,让蔺遥忽然不经意晕开一抹笑容。
观众目瞪口呆地吃着瓜。
原来这俩人私底下讲话是这样子的啊!
等下……啥玩意儿?咋回事儿?你俩咋还有儿子呢?!
烛茗的声音和往日相差无几,不会因为喝高而大舌头,依旧疏朗清明,一般人听不太出来他的醉意,那慵懒尾调里,是只有蔺遥能听得出来的醉熏。
综艺录制还在进行中,任务倒计时已经开始。
他看着题板上需要引导对方说出来的话,无声叹了口气。
“不是想我陪你玩吗?现在来玩,怎么样?”
“啧啧啧……”烛茗意味深长地咂嘴,“你说。”
蔺遥看着题板上“我真的好喜欢你”这几个显眼的大字,说:“猜我现在最想听你说的七个字,也是我想对你说的一句话。”
他俩都不是很少会直白说爱说喜欢的人。
彼此知晓的爱意,烛茗藏在音乐里,他放在每一顿的饭菜里,很少有一个正经机会能认真讲出这句话,所以在蔺遥看来,即使烛茗接了这通电话,这个任务他也未必能完成。
可没想到烛茗比他想得还不上道。
这人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蹦出了七个字,连想都没多想——
“您快滚远一点吧?”
贼认真,毫不犹豫,并且超大声。
只在“吧”的时候才微微语调上扬,表示疑问和试探。
蔺遥:“……”
怎么这会儿这么有自知之明呢?
观众:???????
观众:原来这就是对家变对象的可怕世界吗?
另一边餐桌上,秦怀望着烛茗含笑的嘴角,眼里写满了羡慕:“我们遥哥今天要录节目还有精力陪他玩,这大概就是爱情吧。是我不配。”
殷柠喝着高汤低声问俞可爱:“撺掇烛总玩大冒险真的好吗?”
俞可爱在被手气爆棚的烛茗大杀四方输到自闭后,好不容易赢了一局,摆了摆手说:“谁让他自己选大冒险不选真心话呢?”
说着,她伸手要去拿自己随手兑的一小杯酒:“……谁拿我酒杯了?”
石玥眼眸扫了一圈,张着嘴指了指一旁正在给蔺遥打电话的男人。
“……”
俞可爱沉默了两秒,想到蔺遥不好惹的目光和他对自己的劝诫,连忙起身:“姐妹,记得给我烧纸,我先溜了。”
没等她跑路,秦怀的惊呼声突然响起。动静之大,引得烛茗也转过去看她。
秦怀戳了戳手机屏幕,指着自己刚刷出来的前线动态,吞吐道:“烛总,你知道你男朋友正在节目现场和你连线吗?”
烛茗:“……”
盼盼好像提过一嘴的,但是他忘了。
草,醒酒了。
蔺遥的任务还是失败了。
虽然规定时间没有听见烛茗的表白,可那句“您快滚远一点吧”注定要被记入这场综艺的历史。
节目组对这个结果也挺满意,毕竟比起一句为了完成任务的生硬情话,就前面刚接通时两人的相处和对话,简直是全网全卫视独一份的音频资料好吗?!
烛茗消散了酒意,手掌撑着头,听着那边蔺遥完成任务后给他解释自己是在节目录制。
蔺遥语气很轻柔,似乎十分在意他的心情。
因为他的失误让蔺遥没能完成任务,挂电话前,他还得对现场观众说点什么。
烛茗想了想:“没什么好说的,去支持《藏红》票房吧。”
秦怀吃着烛茗给她加的餐后甜点,等他挂了电话后问:“嘴上说支持哪够?不包场表示一下?”
明星为朋友的电影作品包场支持不是什么新鲜事,烛茗也没少做。
包场应援撼动不了票房趋势,但能或多或少起到一定引流宣传作用,更重要的是艺人之间的人情往来,互相卖人情,讲究的无非是一种摆在台面上的你来我往。
他出手一向阔绰,可偏偏只字未提包场。
烛茗掀了掀眼皮:“再说。”
节目里蔺遥和剧组成员才是真正的主角,他就是真要包场应援,也不会在电话里刻意说出来。喧宾夺主的事情,即便是对家,他也做不来。
聚餐结束,蒋星盼去刷卡结账,烛茗带着姑娘们先去停车场。
他走在最后,前面的五个姑娘头发在风中飞扬,暖风吹得她们裙袂飘飘,忽然想起和严零第一次正式见面时,她自我介绍说,我叫严零,凋零的零。
烛茗摇头,将这句近乎谶语的话从脑海里驱赶出去。
是这个世界不够好,女孩本应当是永不凋零的美好才对。
前方那朵霸王花秦怀左手挽着石玥,右手搀着俞可爱,左拥右抱,恨不得两位姐姐能一路抬她上车。殷柠和叶新桃落后半步,一边瞧着前面横占了一排的三人,一边悄声聊着八卦。
忽然叶新桃顿住了步伐,身体微抖。
烛茗眯起眼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不远处一群年轻人朝他们的方向走来,确切地说是朝饭店的方向进发,其中有个眉目英俊,样貌出色的男人,在这群人里显得格外突出。
韩骋。
他几乎是立刻认出了那个人,星降之战的临时主持。
烛茗没有正面和他接触过,却因为节目后他借叶新桃来压自己绯闻一事对这个人心存极大的成见。这人手段玩到自己头上,是真的有点过分。
何况,他并没有忽略叶新桃刚才下意识的表现。
虽说当时姑娘说着自己没事、没影响,但到底留下了些阴影。
他护短也护崽,下意识箭步迈出,挡在叶新桃身侧,将她护得严严实实,和那群人擦肩而过。
路过时,韩骋和他目光有过一丝短暂的交汇。
他饶有兴致地瞟了一眼叶新桃的侧脸,微微冲烛茗颔首,没说话,扬长而去。
“你们怎么了?”
秦怀和石玥、俞可爱沉迷在吵闹拌嘴中,没有看到刚才路过的人,消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三人的奇怪站位,好奇地问。
烛茗冷哼一声,把她们赶上车:“没事,看见以前咬过我的狗了。”
俞可爱知道他在讽刺,笑着说:“谁敢咬你,这么不要命啊。不怕万一你咬回来?”
烛茗淡淡看了一眼她:“咬回来?我是那种只咬回去的人吗?”
“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啊。”俞可爱耸肩。
“不是。”烛茗摇头,“比起咬回去,我喜欢直接抓起来炖了。”
他们之间的对话过于晦涩,秦怀的大脑解码不成。她慢吞吞地爬上车,拿起座位上的薯片,定睛一看,提高音量:“烛总,你是不是偷吃我薯片了?”
烛茗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道:“……盼盼吃的。”
刚赶到停车场,拉开驾驶座的蒋星盼:“???”
综艺的电话连线环节一经播出,又是一番热议。
随着愈来愈高涨的话题热度,《藏红》首映礼很快如期而至。
电影主创齐聚一堂,各路媒体蜂拥而至。
蔺遥无疑是最瞩目的那一个。
然而他记不清自己在短短半小时的互动交流中,说了多少句“请提和电影有关的问题,谢谢”。
直到首映礼结束,礼堂人潮散去,他才收了东西缓缓走向角落里那个穿着极其低调,以至于整场都没人发现他存在的男人。
烛茗微微抬起帽檐,勾了勾嘴角:“演得挺好。”
首映礼上能看整场电影,实属主创团队的自信。
蔺遥伸手抬起他的下颌,俯身,低头轻吻下去:“敷衍,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你为什么来的吗?”
烛茗狡黠地笑了笑,舌尖轻探,仿佛安抚。
8月4日,《藏红》首映。
烛茗包场,而且是连续十天包场!
十天后,他晒了成堆的票根,发了条动态。
@烛茗V:蒋柏导演,我是你脑残粉!!!下部作品考虑考虑我!
评论区:?????????
你对家真就是你对家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4-21 23:51:16~2020-04-22 23:57: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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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8
蔺遥刷到烛茗这条对蒋导的隔空表白时, 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发出了一声冷笑。
评论区都在疯狂艾特他。
他们都觉得烛茗爱在心底,口是心非。
可只有他清楚,烛茗对蒋导是多么狂热, 如果烛茗追星,恐怕没有哪个明星能招架得住。
蒋导三部曲的前两部, 烛茗几乎能倒背如流。
家里健身房的跑步机上, 蒋导电影的播放量一骑绝尘。随口提起一个片段,他都记的是多少分多少秒, 甚至能一人分饰多角, 优秀而惊艳地将整个片段还原出来。
《藏红》宣传期间, 一旦自己的话题盖过电影热度, 他都会在他面前念叨着:希望蒋导别生气别怪我。
听得蔺遥耳朵都起茧。
《藏红》上映的十天包场, 联系他的工作室都可以去指定影院免费观看。
而他自己演唱会之余的时间,也都献给了电影院。
观后感小作文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天。蔺遥每次点开未读消息, 就能看到他发来的长长一串文字。
点评故事和导演的内容占百分之八十, 评价演技和后期的只有百分之二十。
唯一几句夸他的,听上去都特别敷衍。
作为十年对家, 他十分理解烛茗的心情。
自己没有机会和极其喜爱导演合作, 口碑和水准最高的系列电影还被对家捷足先登。换位思考,如果他在烛茗的位置, 未必不会有同样的心情。
尽管如此,他依然不遗余力地免费电影宣传,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
他看着那些笑说烛茗爱屋及乌的评论, 无可奈何地摇头。
艺术和音乐之于烛茗,远胜过所谓爱情。
即便没有他,烛茗也能在精神世界找到自我圆满,他爱自己,和他与自己竞争,甚至和他的艺术追求从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不懂他。
“明年我还有档期吗?”
烛茗靠在车窗上,手下翻着书,突然抬起头问蒋星盼。
蒋星盼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神色疲惫的他:“坐车上就别看书了。档期应该是有的,改天把明年安排发你,怎么了?”
“有点……想拍戏。”
蒋星盼转了转眼珠:“状态回来了,还是心痒了?”
其实去年一整年,烛茗都不是很在状态。
严零毫无征兆的去世给他打击太大,写了大半年的歌,也就《劣刀》让他最为满意,剩下的作品都被压在了箱底。
去年唯一拍的电影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迟迟没有拿到龙标,如今上映已经是有生之年系列。
这一切,包括受伤,都促使他暂时将影视放在一边,在参加星降之战推NL出道之余,潜心准备十周年新专辑《琴箫》和巡演。
如今新专销量以突破预期的方式增长,音乐综艺更是让他和NL攀上了新的高度,巡演有条不紊地进行……他那颗不安分的心是又跑去演戏上面了吗?
蒋星盼心里默默想。
“确实有点心痒,可能是因为这些天看了太多遍《藏红》吧。”
烛茗合上手里的精装书册,侧过脸靠在车窗上,目光投向窗外路旁的林荫道。
夏日微风里,落日余晖透过叶间缝隙洒下,斑驳照在他的侧脸上。
烛茗一时竟有些失神。
《藏红》的片尾就是这样的场景。
蔺遥靠在驾驶座上,单手扶着方向盘,以手支颐望向车外。阳光在他周身薄薄笼了一层,仿佛那张在冒险中满是尘垢和伤口的脸庞都显得没那么灰蒙狼狈。
女主从远处背着包跑来,气喘吁吁停在他车前。
眼里含着羞涩和热切:“这么快就要走吗?不多留一会儿了?”
他碰上那对灼热的眼眸,收回视线,却从倒车镜里悄悄打量车外的人,意有所指道:“留久了,会出事的。”
“那我能和你一起走吗?你什么时候离开?”
“现在。”
电影结束在仪表盘上从0飞快往高转的指针,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直接切入片尾曲。
没有交代他有没有带上那个在近三小时的电影中和他绝地冒险,生死共渡的女人,但所有人都认为女主就坐在他身边。
烛茗看了九遍,每一遍都盯着片尾的蔺遥,移不开眼。
他的蔺老师戏里戏外都这样。
静静坐着,哪怕不声不响,都让人心甘情愿追随他,无论去到哪里。
尽管烛茗没有在公开场合夸奖过蔺遥在《藏红》中的精彩表现,但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蔺老师是真的好。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容貌,为大荧幕而生的骨相,还有每一个细微眼神中蕴藏极深的戏,都不得不让他为之赞叹。
毋庸置疑,这部戏能继续为他桂冠加冕。
倘若不是偶像出身,他本可以进入科班院校,以一介演员的身份直接出道。以更年轻的年龄拿奖拿到手软。
但这不重要。
毕竟他好就好在,做什么都能用心做到极致,出色,而臻于完美。
烛茗内心复杂。
比起以往只有对家的竞争心,现在的他在胜负欲之外还多了几分骄傲和自豪:不愧是他的蔺遥。
可越自豪,那些来自同台竞技的渴望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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