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作话提过,但是这里还是想重申一下: (3)
一颗给他,指腹在唇上点了点:“别人的私事,其实不好置喙。再说,我自己什么证据都没有,怎么好在那个时候跟他讲?说得隐晦他也没听懂,干脆就这样算了。”
这颗草莓有点酸,汁液顺着牙龈神经麻痹了他半张脸。
烛茗微微皱眉,托着腮帮子,咽下去了才说:“也是傻人有傻福。所以我其实也没猜到点上,放出消息曝光的是他媳妇儿那边?”
“嗯,我是这么认为的。”蔺遥想了想说,“因为林岱桥恋爱的消息,最开始我并不是听他自己说的。”
“别人告诉你的?”
“参加活动的时候听人说的。你想,他在我们这些天天在一起的自家队友面前都瞒得这么好,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抓到把柄?”
有次休假,他闲来无事借来老爸的车,跟着某位恰好撞进他眼帘的业务水平不高的狗仔,一路跟到林岱桥女友的公司 。
没来得及拍照留证,就被蔺迩一通电话召唤回家。
“啧……怪不得喜欢极限运动,蔺老师这颗心还挺爱冒险的。”烛茗咋舌,手指戳了戳他心口,“我怎么没早点认识你呢?说起来我只溜过狗仔,还真没跟踪过他们呢。”
蔺遥白了他一眼:“但散团后很久,我又觉得没那么简单。”
不过是无意间在某个活动现场的化妆室前听见林岱桥的女友和人在通话里起争执,让他对这件事情有了新的认识。
“你的意思,当时爆料方不是她?”
“有她的因素,但似乎并不是她的本意。”蔺遥低头凝视他,“或许你是对的,他们只是舆论场里的一颗棋子,身不由己。”
向林岱桥说出那句话,不止有吐槽和埋怨在,还隐约藏着心疼。
有够傻的,一直以来只能是被人当枪使的份。
“不管怎么说,不管到底是不是自愿的,某种程度上确实害惨了一群人吧。”烛茗说完,张开嘴,看着蔺遥指了指,“再来一颗,要甜的。”
蔺遥没好气地笑了笑,低头就吻他:“够甜吗?你说你,想了解什么也不直接问我,还横冲直撞去给他分析那么多。万一人家夫妻之间闹矛盾了,你担责任吗?”
“他啊,和普通男人的愿望也没差多少,无非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看他给你的回复,心里明白着呢。只有认清楚事实才能真的释然吧,作为竞争对手,我也并不想看你们一直对过去耿耿于怀。”
烛茗舔舔嘴角,抬手自己拿了一颗草莓,挤开蔺遥的舌尖,随意地扔进嘴里。
“有时候,像他现在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挺好的,身不由己的圈子,哪有那么多顺遂和圆满。”
蔺遥指尖在烛茗细软的发间打转,不可置否。
像现在这样的宁静相处,已经是一种可遇不可求了。
“合约期快到了吧?”烛茗想起蔺遥的十年合约,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以后就是蔺老板了。”
蔺遥点头:“下周,有空来我工作室坐坐啊。”
“不去。”拒绝得干脆。
蔺遥挑了挑眉。
“才装修完甲醛还没散尽吧,我最近身体状态比较敏感。可能是这丫的系统又升级了,最近小毛病层出不穷,这都快85%了,还这么疯狂,再这样下去,我都快怀疑是天将降大任于我了。”
烛茗翻身从茶几上拿过手机,一看时间,蹭地一下坐了起来。
蔺遥低头看了看残留着温热的腿,一时空落落的。
“哎哟,十一点多了,走走走,换衣服出门。”他拽着蔺遥上楼,往衣帽间里一扔,焦躁地等他。
蔺遥茫然地换好衣服,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空:“上哪儿去?”
“少废话,跟你烛总走就是了。”
说着,烛茗把蔺遥塞进车,一骑绝尘冲上高架桥。
不是什么神秘的地方,蔺遥从某个路口转向后就意识到,目的地是烛茗近郊的家。
路上烛茗总是在看时间,好像被人在后面追赶似的。
他知道烛茗在做什么,压着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转头看向窗外。
毕竟除了小耳朵,很久没有人要给自己准备生日惊喜了。
进屋的那一刻,烛茗看了一眼时间。
5月20日,0:00。
他松了一口气,锁好门,走到蔺遥面前,倾身覆上那又些微凉的嘴唇:“蔺老师,生日快乐。”
话音刚落,室内的灯都亮了起来。
这吻浅尝辄止,又含情脉脉,蔺遥指节微微抽动了一下。
下一秒,就被人拉着上了楼,上楼前,不经意瞥见餐桌上摆好的蛋糕盒。
这是他第二次踏足烛茗的录音棚,和上次来相比,满屋的乐器似乎被认真收拾过,整整齐齐排列着。中央放着一个大盒子,似乎是还没拆的快递,他转头看向烛茗。
烛茗从抽屉里拿了把剪刀,没脾气地递给他。
“就……不小心被送错地方了,盼盼晚上才拿过来,还没来得及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当你寿星自己开箱生日礼物了。”
“……”好的。
蔺遥在拆箱,烛茗就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乖乖坐着,一声不吭。
“这是……”
蔺遥打开箱子,看见黑色和褐色相间的一张鼓,在防冲撞的泡沫中安静躺着,和录音室角落里那面鼓似乎在造型上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金贝鼓。”烛茗收起剪刀,转身看了一眼角落,“你上次来看上去特别喜欢,又是个在卧室里放鼓的人,就让人帮我从西非寄过来的定制鼓。”
托曾经相识的制鼓师手工雕凿,原汁原味的老山羊皮,在谷底刻上了属于蔺遥的姓名。
非洲的鼓,和祭祀,和信仰密不可分,他小心翼翼地从箱子里端出来,放在蔺遥面前,好像亲手将自己沉甸甸的心意递给他。
“我……”
蔺遥还没开口,就被烛茗一根手指封住了所有话:“行了,知道蔺老师会说动人的话,今天就先别说了,我怕我把持不住。心意留到我生日吧。”
蔺遥:“……”信了你的邪。
蔺遥摸着鼓上的纹样出神,抬眼忽然看见烛茗起身坐到了操作台的椅子上。
“第二份礼物。”烛茗等电脑打开,点下播放键,“藏红的主题曲我做好了,现在正式邀请你来担任歌手。”
前奏从音响里流淌出来,蔺遥瞳孔微缩,仿佛一下撞击在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一个音乐制作人,对歌手最知名的吸引力,就是写出他心中的旋律。
明明是极具烛茗色彩的曲风,可就在听到的那一瞬间,蔺遥便无比笃定,简直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音乐。
烛茗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不曾做错蔺遥眼底的每一分变化。
就这么看着,心跳声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
“还记得我去见俞可爱的时候,咱们在机场候机室见面吗?”他问。
蔺遥点了点头,心想明明就是几个月前的事,总觉得过了很久很久。
烛茗看他:“那天我给她听我写的伴奏,她说,很适合你。”
还说,想听他俩的合作曲。
蔺遥勾起唇角:“记得,有生之年系列。”
当初的真诚拒绝都成了现在的打脸。
“两份礼物我都很喜欢。”他俯身,鼻尖贴着烛茗的,居高临下看着斜靠在椅子里的他,“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都不知道要准备什么送你了。”
“能来我演唱会就够了。”烛茗扬眉,“这就压力大了?我还没送完呢,怎么办?”
蔺遥怔了怔,心说他是准备了多少礼物?
只见烛茗推开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他。
“?”蔺遥打开铁盒,发现里面放了一叠票根。还没来得及细想,烛茗就从他手里拿过来,分了两摞。
“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误会,没有偏见,如果我们十年前就能成为朋友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这一沓,是我这十年来每一场演唱会的VIP票根。
“我想了很久,这大概是最有可能的结果了。”
蔺遥双手在身侧攥成拳,呼吸微窒:“那另一沓呢?”
“我自己做的,门票,机票,演唱会的……兑换券。”烛茗随手翻开一张,上面手写着“瑞士阿尔卑斯山跳伞”,递给蔺遥,“前十年错过了不要紧,只是往后余生的每一个十年,我都不想再错过。”
眸光交汇处,是难抑的冲动。
藏红主题曲仍在循环,琴声在贝斯和鼓点中缠绵。
卡片散落一室。
“蔺遥,这是过去十年的、和以后每一年的祝福。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蔺遥生日在5.20,懂我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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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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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5
花洒中的水淋在发梢, 从男人锋利的脸庞流下。
蔺遥甩了甩头发,关了花洒,踩着拖鞋站在镜前,抬手摸了摸嘴角边悄然冒出的星点胡茬, 陷入沉思。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呢?
他出神地盯着牙膏,两眼放空地剃干净胡渣, 拿起毛巾清爽一擦, 动作顿了顿。
味道不对。
定睛一看,是烛茗的毛巾。
“说祸害都便宜他了……”
他自言自语, 认真把毛巾叠好放回原位, 下楼。
烛茗这栋私宅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他盯着近乎空空如也的冷藏柜看了好一会儿, 从角落里拿了两颗鸡蛋出来。
“喂, 哥?”挂上耳机开始做早餐,小耳朵元气十足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蔺遥往锅里倒油:“昨晚睡得晚, 你的烛茗哥哥还没起, 今天可能要晚点过去。蛋糕也不用让爸买了,烛茗已经买好了。”
目光瞥了一眼餐桌上的蛋糕盒, 就放在这儿, 一晚上没人动。
“哎哟,昨晚干什么了, 睡得这么晚?”小耳朵立刻八卦起来,声音里带着促狭。
“呵。”仿佛终于有个地方能发泄心中的怨气,蔺遥深吸一口气, 鸡蛋在锅边一磕,分成两半将蛋清蛋黄下进热油中,“你敢信我在自己生日的凌晨,还在工作?”
认识烛茗这么久,没有一次比今天更想撬开他脑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略去在录音室里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他只对小耳朵说,你亲爱的烛茗哥哥半夜兴奋地睡不着,非要拉着我录歌。
那首为他量身定制的生日礼物。
“……”对面一阵沉默,过了许久,才听见小耳朵回应,“你知道烛火都怎么说他吗?永动机,工作狂,这辈子可能只会娶了音乐度过余生。知足吧,你不仅能得到我们烛茗哥哥的垂爱,人家还连宝贵的工作时间都和你一起分享,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蔺遥给煎蛋翻了个面,想了想,只说:“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会永远不满足吧。”
越靠近,越贪婪,得到的越多,就该死的想拥有更多。
“闭麦吧您。我可不想刚给琥珀乌龙添了狗粮,自己也来一份。”小耳朵没脾气地说,“妈呢,妈今天联系你了吗?”
“嗯,早晨发了条生日快乐,让我别回她,说最近要出任务。”
小耳朵听了随口抱怨道:“你和妈,一个大明星,一个人民公仆,我平时想联系你们真难。”
“换个角度想,你一个人已经占据老爸全部宠爱了。”蔺遥说,“爸那边口风怎么样,我今天带烛茗回去合适吗?”
“态度不清楚,我只知道他看了你俩热搜后,把烛茗哥哥的电影电视剧全翻出来看了一遍。”
“……啊?”
烛茗顶着蔺遥幽深目光,艰难吃完煎蛋,听蔺遥说要和他一起回家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瞪大眼睛,罕见地语无伦次:“你确定?等等,意思是要见你爸吗?你怎么不早说?”
蔺遥把餐盘放进水池,没好气地说:“昨晚是谁拉着我练歌录歌,我有时间说吗?”
“……行吧。”烛茗认命地说,“要我准备什么吗?”
“没什么好准备的。你带我去见老爷子的时候,我也没准备什么啊。”
“那不行,我有包袱的。”烛茗起身往楼上走,“我去看看有什么珍藏版海报专辑,签个名讨好一下他宝贝闺女儿。”
蔺遥沉默了,心想这人是成精了吗?
他怎么知道蔺如江最大的软肋就是小耳朵?
烛茗在楼上,名为翻箱倒柜,实则在浏览器里搜索——
见男朋友家长需要注意什么?
“……”看着搜索结果,他沉默了。
不同的提问下面的回复怎么都一个模板?你们是复制粘贴的吗?
神他妈要注意穿着打扮,不要太有个性?
神他妈要注意少说话,多说多错?
信息爆炸的时代,果然垃圾信息最爆炸。
他退出浏览器,决定向他最忠实的伙伴提问。
为自己点蜡:偲哥偲哥,杀青没?
是白偲不是白菜:快了,下周,兄弟咋了?
为自己点蜡:你和顾医生见过家长没?见家长有什么套路吗?
是白偲不是白菜:你这是打算要去蔺遥家了?对不住啊兄弟,这次我真帮不了你,我14岁就在燃哥家住了一学期,他爸妈看我长大的。
为自己点蜡:……要你何用?
骂完他最忠实的伙伴,烛茗最终提了一袋子礼物和生日蛋糕,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蔺家。
蔺遥搭上他肩膀,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再低着头就输了啊。我和你去见爷爷的时候,可没这么紧张。”
揶揄中带着嚣张气焰,火苗蹭地从烛茗眼里升腾了起来。
特么的对家竞争的战场都已经从工作上升到恋爱了吗?
“这都要比?”他扬起眉,拍下蔺遥的手,抬手按了门铃,“我奉陪。”
屋里的人拉开了门。
帅气的中年人脸上堆满了笑站在两人面前,眼神没给蔺遥分一个,笑眯眯地看向烛茗。
第一句话就是:“小烛来啦?”
蔺遥脸色沉了一分。
接着被蔺如江第二句话打击到面目全非:“快给我剧透一下,你演的那个小将军最后是娶丞相女儿了还是当公主驸马啦?”
烛茗:“……”
什么情况?是我剧粉?!
蔺遥:“……”
妈的姓蔺的人是不是最终都要成为烛茗粉丝?!这家人能不能好了?
蔺如江乌黑的眼眸盯着他,和蔺遥的眼眸如出一辙地深邃,仿佛真的对电视剧的结局无比好奇。
烛茗尴尬地笑了一声,说:“真要剧透?”
蔺如江点头。
烛茗:“战死沙场啦,谁都没娶。”
“……”
蔺如江唇线紧抿,脸上闪过一丝沉痛表情。
随后,他郑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难怪呢,我儿子捡便宜了。”
烛茗:“……?”
蔺遥的父亲不似想象中的可怕,虽说是个商人,可整个人看上去俏皮又真性情,追起剧来过分真情实感,对着一个播出很久的电视剧入戏颇深。
他看了看蔺遥,又看了看小耳朵。
比起他这位男朋友,大概小耳朵更像蔺父吧。
由于蔺如江和蔺迩高度一致的宠溺态度,烛茗这一天过得极其舒适。
他很快融入了蔺家的氛围,哄起两人来得心应手,到最后在餐桌上和蔺如江喝到称兄道弟,看得蔺遥瞠目结舌。
临走前还约了一起看星降之战的最新淘汰赛剪辑。
“小耳朵,爸是吃错药了吗?”蔺遥怀疑人生地抱着乌龙,问身边的小姑娘,“我和他说我参加这个节目,他好像从来都没看过吧?”
小耳朵给琥珀梳着毛:“我觉得不是吃错药,应该说,烛茗就是让人疯狂的药。”
蔺遥:“……”
谢谢你们这么看得起我男朋友哈。
热情归热情,可到底不能真的来陪蔺父看节目。
这一大家人,除了蔺迩,一个比一个忙,桌上再郑重的承诺都只能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播出那天,烛茗一边看着群里好不容易拿回手机的小姑娘们七嘴八舌讨论,一边听着后期混音都做完的最终版主题曲,检查无误后发了出去。
蔺遥则在为第二天工作室正式成立,进入运营而做着准备。
关于两人暧昧关系的讨论甚嚣尘上,可他俩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或公开承认,或否认澄清,似乎毫不在意,一如往常该干什么干什么。
两边的唯粉先前还紧张兮兮的等回应,看到两人这架势,都渐渐冷静佛系下来——
爱谁谁吧,反正除了对家粉,别家我们也看不上。
蔺遥工作室成立那天,烛茗转发工作室微博。
只淡淡写了三个字:恭喜啊。
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恭喜他工作室按期成立,还是恭喜他终于从星晨十年合约苦海中解脱出来。
5月31日,淘汰赛第二场,两人在镜头前依旧是老样子。
继A 在“时间”主题的淘汰后,AHW在第二场“世界”主题的竞演中淘汰。
至此,魅力十足的NeverLand,反差萌的Mr.Youth和另辟蹊径的国风团BC453进入最终出道竞演舞台,而NL和Mr.Youth更是代表的两位前辈,烛茗和蔺遥的竞争。
两人再次被相提并论,暧昧中多了冲突和较量,总让人心生无限遐想。
然而淘汰赛结果公布,人们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最终竞演规则中的一项所震撼。
最终竞演舞台的曲目,将成为三团的出道曲,以出道现场的形式载入他们人生的史册。而在这之前,海音竟然安排了一场线下路演。
北上广三地,三支队伍分别在露天场地进行最终竞演前的预演。
现场氛围和现场投票将成为最终舞台评分的一部分,计入总成绩。
蔺遥和烛茗在待机室里听到这个消息,眉心同时跳了跳。
线下现场,LIVE,嘈杂的室外,设备音响都没有演播厅专业,但需要他们能做到吸引视线,聚集路人,点燃现场的氛围。
观众从来不是傻子,粉丝也不全都是盲目的彩虹屁制造机。
同样一只曲目,线下欣赏,和最终直播,只有让人看到进步和惊艳,才能说赢得当之无愧,心安理得。
比起始终对NL信心十足的烛茗,蔺遥忽然犯愁了起来。
和星晨和平分手的最后一个条件,就是把这群孩子们带到节目终点。
可这群男孩子,平时挺皮的,但在舞台煽动力和感染力上,总觉得比那群姑娘还欠些火候。可无论嘴上怎么说,演唱会经验都是自己不可多得的,三言两语到底是不能让他们听懂,得实地观摩才行。
“要不让他们最近去听些前辈的现场,学习学习?”工作室的智囊团认真出着主意。
蔺遥问:“最近有什么现场?”
那人查了查,吞吞吐吐地说:“……烛茗的演唱会。”
工作室里一瞬的寂静。
同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就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在老板面前提对家,要死啊?!
没想到老板脸色毫无变化,只说:“他的演唱会一早票就抢光了好吗?”
烛茗这次巡演首场在6月5日,很早之前票就售罄了。
但要说现场,现在活跃的solo歌手里,没有人比得烛茗更有煽动力,那种临场感,不在现场都能感受到统治力。
炸场,他是专业的。
对少年们而言,是绝佳的学习对象。
“我记得烛茗官网上有演出前的发放少量VIP票的传统,首场VIP抢票就今晚。”
蔺遥顿了顿,忽然说:“你不是泉姐面试的吧?看上去像烛火派来的卧底。”
“……我不是,我没有。”新上任的小员工满脸委屈。
在新员工哭出来之前,蔺遥立刻打断:“几点开始抢票?”
“中午12点,呃……十分钟后。”
“好,去给他们通知一下,抢到票的人这个月发奖金。”
这一天,可以被记在蔺遥新成立的工作室的历史里。
老板大人招呼了整个工作室的人,开了所有电脑,为了让星晨五个小崽子去学习,全工作室都在中午十二点疯狂刷新页面抢着烛茗演唱会的VIP门票。
新加入的员工一边按着刷新键,一边茫然:“他妈的不是说老板和烛茗关系好吗?五张票的事儿,开个口不行吗?”
同事一边在付款界面被卡退,一边骂:“傻啊,这票是给Mr.Youth用的,他们和NL是竞争关系,烛茗能轻易给吗?我要是蔺哥,我宁愿抢票,也不低这个头。”
……然而蔺遥还是低头了。
养了整个工作室,居然连五张票都没抢上!!!
晚上,烛茗抱着西瓜,摆好外卖,等蔺遥回来吃。
只见这人推开门,扭曲着一张脸走到自己面前,欲言又止。
“怎么这幅表情?”他一口瓜从勺里掉落,“不会是要提分手吧?”
“???”脑子里想什么呢!蔺遥瞪了他一眼,吞吞吐吐地问:“下周末演唱会,烛老师这儿还有多余的票吗?”
烛茗立刻警觉:“我不是给过你了吗?说,你把票送给外面哪个小野狗了?”
“……”
蔺遥诡异的沉默让烛茗扔下手里捧着的西瓜,起身平视他:“不是吧,男朋友?真有小野狗了?”
“我最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蔺遥戳着他脑门,不满地咬了咬那张瞎话张口就来的嘴唇,犹豫了很久,才说,“想给那五个孩子要几张票,学习学习。”
“早说啊,我不介意的。”烛茗嫌弃地从蔺遥唇下别开脸,应了一声,“有票,明天让盼盼给你送过去。”
“感谢烛老师大度。”
蔺遥把逃离的脸重新摆正,又凑上去。
丝毫不觉得全工作室的人抢票都没抢到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
烛茗在蔺遥愈发娴熟的吻技中败下阵来,西瓜的香甜腻在两人唇上。
好不容易歇下来,他轻轻喘了一下:“今天剧组要发布主题曲了,你没忘吧?”
“不是晚上八点吗?我定了时间,再亲会儿。”
“……哇靠你今天是乌龙吗?我报警了!”
当晚八点,蒋柏导演边疆三部曲收官之作《藏红》主题曲正式发布。
各大平台同时上线,剧组官方第一时间宣发到位。
影迷闻风而来。
男一号蔺遥的粉丝更是大军压境,来创造收听的排面。
所有人看到歌曲信息的刹那都是蒙的。
作词/作曲:烛茗
演唱:蔺遥
十年来,两人的名字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大众视野。
好似滔天巨浪拍在岩上,又如天降惊雷砸在心底,久久不能回神。
各路音乐大V纷纷出动,几乎不到半个小时,歌评就铺天盖地。
“蔺遥单飞转型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首个人单曲,这太有意义了!”
“被神吻过的嗓子,无论是低吟浅唱还是浑厚高音,都有着撼动人心的力量。”
“鬼手创作,从来没想过烛茗曲风配上蔺遥声线是这样恰到好处的完美。”
就在万人感慨之际,主创发声了。
蔺遥在八点整转了剧组那条,点了赞,客气地写了些很官方的话。
而约莫半小时后,他单独从平台分享了这首歌。
@蔺遥V:这是我今年生日最喜欢的生日礼物之一。感谢烛茗老师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们的名字能以这样的方式永远并肩写在一起。音乐不朽,我与你同在。[分享歌曲]
而烛茗紧随其后转发了蔺遥的这一条——
@烛茗V:不是被神吻过的嗓子,是被我吻过的,嗯。
只字未提他们期待已久的那几个字眼,却字字句句藏着他们猜测很久的意思。
全网在沸腾中炸开。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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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6
起初人们觉得, 蔺遥和烛茗借主题曲《窃红》公开,是他们见过所有公开恋情方式里面,最低调晦涩的那一类。
后来才发现,这简直是两人公开后最高调的时刻, 没有之一!
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无论幻想和脑补有多刺激,多丰富精彩, 这两人显露在外的情绪依然和从前没有差别。
在应对各方好奇打探和追问中, 表现出不近人情的冷淡,尤其让人抓狂。
“这恐怕是我粉上的第一对求着他们发糖的CP了。”
“要命CP是真的, 也是真的要命。”
“能不能学学隔壁黎哥和洲哥?@郁黎, 求求了, 出来给我们遥哥教学一下!”
不管嗑的人多么脑热上头, 烛茗和蔺遥岿然不动, 动态一片沉寂,只有两家工作室官博兢兢业业地日常维护。
蔺遥新接了几个剧本, 忙着海量丰富知识, 参加专业培训。
烛茗演唱会在即,成日练习、彩排, 连喘息时间都没有。
偶尔在这家视频花絮里瞧见对家的影子, 也只是一闪而过,扣糖扣到心力交瘁。
《藏红》正式定档暑期档8月4日那天, 蔺遥带着夜宵去了烛茗彩排的演唱会场馆探望。
一切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连同场馆自己的员工和志愿者,人人有份。他们抱着热腾腾的可口夜宵,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纷纷表示:没想到自己居然离发糖现场这么近!
烛茗刚下后台,摘了耳返,放下麦克风,转头就看见蔺遥推门进来。
“来这么早?”他仰头灌了两大口水,抬手揩去额头的汗,“我猜十分钟后蔺老师和他的夜宵就人尽皆知了。”
蔺遥笑了笑,把他那份豪华夜宵放在桌上:“明天首演,希望烛老师你今天吃好睡好。”
嗅到饭盒里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三杯鸡的味道,烛茗脸上顿时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怎么,您的粉丝已经能接受了?”他揶揄地看了两眼蔺遥,打开饭盒,夹起一块鸡肉囫囵吞下。
和之前有意为之的舆论铺垫一样,他们现在刻意的低调,都是考虑到庞大粉群情绪的结果。
前者是为了适应,让“两人可能会走到一起”成为足够被接受的概念;后者则是为了保护和照顾,毕竟任凭哪个小姑娘听说自己梦中的老公名草有主,受到的打击都不会小。
“时间已经给她们了。”蔺遥叹了口气,“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烛茗咬着筷子,总觉得蔺遥的情绪不太好,他压着心中的困惑,边吃边默默打开了手机。
他轻车熟路地扫了两眼,又翻了翻评论区,暗自感叹了一声。
果然。
想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按套路行事,嚣张不羁惯了,烛火的接受能力普遍都很高。公开后都是一副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吊儿郎当的模样——
“嗨呀终于不是假新闻了,老子差点就扛起八百米长刀上战场了。”
“平心而论,咱对家比那些花花草草不知道顺眼到哪里去了。”
“solo歌手终于不是母胎solo了,发来贺电。”
“行了,烛总开心就好,我也撕累了,都退下吧。”
恋爱,也不过是人生中一个普通的阶段,不会因为他是烛茗而有任何不一样。
他不喜欢他们过多关注他的私生活,他们也没必要为了那点八卦而做出他不喜欢的事。烛茗多年前怼一些过激粉的话他们到现在都还记得——
首先请记得,你是人,我也是人,既然你不懂得尊重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根本没有把我当人?
比起烛火,佳肴明显就复杂多了。
不看不知道,烛茗随手翻了两眼,就看见几个要死要活的女友粉激情辱骂他,自己人都劝不住,一小撮聚集起来恨不得讨伐蔺遥,像被抛弃的小媳妇儿似的想要个说法。
……偶像难当啊。他收起手机,心疼地看了一眼蔺遥。
即使转型成实力演员又怎么样呢,依然有人把他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仿佛他存在的一切意义就只有满足她们的幻想。
都一个德性,对严零是这样,对蔺遥也是这样。
他狠狠咀嚼,咽下最后两块香味浓郁的三黄鸡,用纸巾擦了擦嘴,开了直播。
【???这个点开直播?】
【烛总明天首演见啊!爱你!】
【不是说蔺遥去彩排现场了吗?卧槽等下佳肴就要挤进直播间了吧?】
蔺遥也没料到他会开直播,正靠在椅子上欣赏烛茗风卷残云的吃相,忽然手机弹出烛茗开直播的提示信息,抬眼狐疑地看着他。
“嘘。”烛茗食指碰了碰唇,“听着就好。”
【哦?遥哥在旁边?!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佳肴含量超标了吧喂?烛火人呢?】
【烛火沉迷截图,无心弹幕】
“哎哟,等半天终于等到一条了。”烛茗看着滑过的一条弹幕,忽然眼眸亮了起来,“蔺老师脾气好,忍得了你们骂他骂我,我可忍不了。我这个人可暴躁,你不知道吗?没事儿,蔺老师有自己的立场,有些话他不好说,我不怕啊,你又不是我的粉丝,我怕你脱粉?笑话。”
【……我就知道,这人开直播就是想口嗨】
【哥,咱今天怼谁?!】
【草,佳肴哭了】
【本佳肴和这群没脑子的人撕了这么多天,没想到对家也看不下去了】
【遥哥对不住了,今天你对象才是我哥,亲哥!】
“我俩是真的还是假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关你什么事?那是我男朋友,自然是我想什么时候公开就什么时候公开,想什么时候秀就什么时候秀,要你管我?他爸妈都没管这么多,你们以为你自己是谁?”
“那两句话交代的还不够吗?拜托,我和蔺老师愿意给你们一个交代就知足吧,答应我孩子,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好吗?对蔺遥而言,你还没有星晨门口的保安更让他感到亲切呢。”
“没事儿少做点梦,脚踏实地一点比什么都好。有这功夫,请过好自己的人生,别多管闲事。”
直播间很安静。
佳肴流泪,烛火不语,甚至还都有些嫉妒傻逼。
这些年,不当个脑残好像都得不到烛茗这么郑重的言辞怼人。
这天晚上,烛茗这段直播自动上传至他的主页,熟悉的圈内人居然纷纷开始点赞。
先是饱受摧残的当红艺人,后是被道德绑架过的新生代偶像,最后连程颐舟这种元老级别的男神都转发附和:过好自己的人生。
没有人敢说的话,烛茗敢说。
没有人愿意冒着失去粉丝危险发泄的情绪,烛茗敢做。
他永远张扬,永远狂妄。
肆意妄为,无非是因为一颗不愿受制于人的心。
蔺遥闲散地靠着,习以为常地看着他说完就关直播,递给他一杯水:“舒心了?”
烛茗吐了口气,耸肩道:“蔺老师,以后别活得那么累,因为这些人让自己心情不好,不值得。”
“嗯。”蔺遥点头。
确实,在这方面,瞻前顾后的他要向口无遮拦的烛老师学得还很多。
“就算没粉丝爱你了,不还有我呢么?”烛茗冲蔺遥眨眨眼,“叫声哥哥我养你。”
蔺遥抬眼,面无表情,佯装转身就要走:“你以后的饭我不做了。”
“???”烛茗一下扑上去,挂在蔺遥身上,“大哥,哥,好哥哥!!!”
他就不该嘴欠,被蔺遥的大鱼大肉养得嘴刁了,可不敢胡说。
蔺遥:“……呵。”
还怕治不了你?
翌日,烛茗十周年巡回演唱会的第一站如期而至。
入场前几个小时,场馆外就已经排起了长队。后援会发着应援物资,线下面基合照的姑娘成群结队,路人也叼着烤肠默默站到队尾,挂上耳机开始单曲循环蔺遥和烛茗合作的新歌《窃红》。
入场很快,场馆陆陆续续就装满了人。
怕被人过多关注,蔺遥将五张VIP内场票换成了看台区域的山顶位置,给了星晨的少年们。
烛茗的演唱会向来座无虚席,就连这角落里只能看到大屏幕的山顶票都人挤人。
罗秉作为队长带着队友们在临近开场时,全副武装地坐在了看台最外围的座位上,他们都有偶像包袱,不敢高声多说一句话,生怕被周围的人认出来。
只好贴着左右兄弟的耳朵窃窃私语。
纪可嘉不是第一次看烛茗的演唱会,可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烛茗的赠票。
他坐在最高处,居高临下望着全场,心中一阵唏嘘。
“啪嗒——”
似乎有重物落在地上,他顺着看过去,是旁边人把水杯掉在了地上。
那水杯似乎是烛茗后援会很久以前的应援物,上边还印有烛茗的Q版画像,就这么看着,水杯幽幽滚到自己脚边,眼见着就要滚到下面那层台阶。
纪可嘉没来得及多想,眼疾手快地俯身捞起水杯,转身递给旁边的人。刚想说这人也太迟钝了,这么贵重的物品就让它在地下摔着,忽然愣住了。
坐在他身边的人低着头毫无章法地摸索着,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他已经把水杯递在她面前。
“那个……这是你的水杯吗?”他藏在口罩后,闷声说。
只见身边的人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可爱又清秀的脸。脸上写满了焦急,闭着眼睛,侧过脸看向他:“应该是我的没错。不好意思啊,我看不见,能麻烦您放在我手上吗?”
女生伸出手,不小心碰上他的手背,又立刻缩了回来。
纪可嘉怔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把水杯放在她手里,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又觉得虽然别人看不见,这么打量她不是很好,赶紧坐正,收回视线。
场馆提示开始播放,场灯渐渐暗下去,会场统一控制的应援灯也逐层熄灭。
他屏住呼吸,等着学习烛茗的开场,忽然听见旁边的女生低声问:“你不是烛茗的粉丝吧?”
“……啊?”纪可嘉满脸问号。
“你要是烛火,没道理见了这款有烛茗亲自签名的水杯还这么镇定啊……”
蔺迩奇怪地歪了一下脑袋,这可是那天烛茗来家里过生日的时候给她签的,居然有人不嫉妒?!
纪可嘉嘴角抽了抽,轻嗤道:“一个签名而已。”
他哥留在家里没拿走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好吗?
蔺迩:“???”
这谁啊,这么嚣张!?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对方存在的两位见面了……
未来大概是,亲家相见分外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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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7
女生脸上明显流露出不满, 却很有修养地闭了嘴,没再多说一句话。
此时大屏幕上的画面已经放出,所有人都被华丽酷炫的开场视频吸引,纪可嘉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
看了两秒后, 他忽然想起来,身边的人似乎看不见。
转过头, 只见她怡然地靠在座椅上, 两手环抱着那个水杯,闭眼阖眸, 已然沉浸在自己的听觉世界。
他咽下了将要说出口的话, 重新看向舞台。
大屏幕上, 是烛茗十年间演唱会现场的混剪。
伴随着高燃的节奏, 踩着犀利的鼓点, 宛如时间回溯,将一场又一场音乐盛宴悉数回放。人还没出来, 台下的尖叫声已经此起彼伏, 短短三分钟几乎勾起了在场所有人与“烛茗”有关的回忆。
从少年青涩到成熟倜傥,十年, 是一个人的青春岁月, 也是一个时代的突破见证。
伴奏愈快,画面闪过得也愈快。
忽地一阵黑屏, 一行挥毫泼墨落下的大字渐次显露——
十载淬火,焰芯不灭。
烛焰十载,是这次巡演的主题。
画面一转, 急促的鼓点响起,大屏上开始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零——!
一束追光打在舞台正中,男人孤身而立,渊渟岳峙。
拿着话筒的手臂缓缓举起,宛如一束火焰,在万人中央熊熊燃烧。
尖叫声仍在持续,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灯打在他冷白的皮肤上,闪着耀眼的光芒。下颌微微收起,目光扫过整场,话筒已然收回胸前。在大屏幕上,所有人都能看见他用食指轻轻立在唇中央。
眼眸雪亮而平静,没有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深呼吸,抬手给身后的乐队一个示意。
五秒后开场第一首音乐悄然响起。
是熟悉的旋律,却不是熟悉的编曲。
内场资深烛火们嘴张得浑圆,猜遍了可能用来开场的歌,唯独没有猜到烛茗重新编了《当且仅当》!节奏明显比原曲更快,像是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滚滚洪流裹挟着十年的悲欢喜怒,感情比以往任何一次演唱都要更加激昂而饱满。
是了,这是十年的起点,是梦开始的地方。
人潮里,不知道有谁大喊了一声:“我和烛总爱情开始的地方!”
偌大的演唱会场馆,从内场到看台应援灯组成的焰色海洋,所有的焦点都在他一人身上。
修长而身姿,在人海中央乍一看略显单薄,然而演出一开始,全然颠覆!
一个人填满整个舞台,歌声充盈整个场馆每一个角落。
即便是身后有一群伴舞,他仍是无法被湮没的最耀眼的存在。
纪可嘉心底暗自感叹着这种舞台掌控力,扭头发现队友们似乎早已经臣服在烛茗的魅力之下,和前排高声尖叫的歌迷浑然一体,毫无违和感。
……当初不是都说蔺遥迷弟吗?
烛茗的演唱会,前两个小时几乎没有什么废话,一首接一首的表演,舞台布置和演出服饰切换飞速,好像生怕粉丝花了钱吃亏,恨不得把所有歌都唱一遍。
强烈的曲风,抒情的曲风,进行安排的曲目顺序有他独特的构思,情绪跌宕起伏,前一首煽情的眼泪还没溢出来,就被下一首嗨到爆炸。
绚烂夺目,应接不暇。
后半场节奏逐渐放缓,邀请的嘉宾登台,分担了烛茗不少体力。
公开后,歌迷都以为首场演出的首位嘉宾应该非蔺遥莫属,因此白偲的出场让不少人都感到意料之外。
两人一曲合唱完,进入了短暂的休息。
烛茗一边擦汗一边说:“听说偲哥在剧组一边忙着磨练演技,还要一边想着我这边的节目,真是太不容易了,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新剧什么时候播出来着?你们记得替我去给他捧个场。”
“不辛苦不辛苦,哪有你辛苦呢?等定档了一定通知大家。”白偲讪笑一声,故作惶恐道,“对了,这个……首演嘉宾的名额呢,是我三年前就预订的了,你回头一定给蔺遥老师说清楚啊,我真不是那么没眼力价的人。”
台下哄堂大笑,甚至有人起哄说:“晚了,早打小报告了!”
这是整场演唱会第一次提到对家。
与以往不同,烛火的态度里少了往日的硝烟,多了几分温情。
烛茗微微偏头看向台下,在内场区VIP位置,他一眼就看到了话题的主人公。
他戴着帽子口罩,隐藏的很好。
可偏偏就能在人山人海中一眼瞧见,和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空中对上视线。
心中一空,微微有一丝酥麻电流钻过。
烛茗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他在白偲和林岱桥面前可以秀得毫无下限,可在万众瞩目的地方,他只想把这位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藏起来,谁也不让见。
确切地说,这是蔺遥第一次亲临烛茗的个人演唱会现场。
他们一起出席过晚会,共同参加过跨年,而个人演唱会的现场却只在网络上的视频资料里看过。
他做不到单纯以观众的身份欣赏这样绝伦的舞台,那是他热爱过的,又远离过的舞台,而眼前这个自己视为对手的人,始终坚持着。
他一直都在。
像那样骄傲地站着,闪着光,看得他竟有些自惭形秽。
他坐在台下看着,从头到尾,不知道眼眶红了多少次。
一腔热血疯狂往头上涌。
到最后,一曲终了,心中无端生出一丝怅惘。
看着烛茗转身往后台走的背影,突然就有种想要拥住他的冲动。
这种冲动驱使着蔺遥起身。
四周寂静,内场举着应援灯牌,拿着手幅的歌迷们齐齐看着他。所有人端端正正坐着,没有一个人要离场。
唯独蔺遥口罩帽子遮得严严实实,挺拔的身姿,在内场区犹如鹤立鸡群。
“嗯?烛总男粉?”周围有人轻声发出疑问。
“嚯,看背影感觉还挺帅的。”
“我给烛火拉低颜值了。”
蔺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身边的人似乎也没要给他让出走道的意思。
他身边的一个小姑娘低头看着单反里的照片,随意扫了他一眼:“急着上厕所?先忍忍吧,错过安可得后悔一年的。”
演唱会即将结束的时候,总会有歌迷高喊“encore”,宠粉的歌手多少都会应乐迷要求而返场。只是以往BM的演唱会总是会因为互动超时,生怕耽误场馆时间,从来没有准备过安可曲目。
安可?蔺遥愣在原地。
今天烛茗的首演已经大大超出了预计时间,他居然还要安可?!
正要重新坐下,忽然听见熟悉的轻咳。
回眸一看,烛茗正抱着一把吉他,重新回到舞台中央。他搬了一把椅子坐下,垂眸调着话筒的立式话筒的位置。
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身纯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似乎可以看见颈间淋漓的汗。空旷的舞台上,一人一琴,像极了出道专辑的封面——
少年背着琴,在寂静的狂野,夕阳将他的影子拖得悠长。
灯光为他镀了一层银边,替他敛去锋芒。
从蔺遥的角度看去,就好像降临的神明刚收起身后的羽翼。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只要在舞台上,每时每刻,无论什么模样,总能让人一眼就深深沦陷。蔺遥心尖悄无声息被撩拨着,暗自发出感慨。
晃神之际,一道和弦声刚拨响,便戛然而止。
接着,蔺遥就听见台上的男人轻快地说:“男朋友,请快坐回去,别发呆啦。”
“???”
作者有话要说: 烛火:请问现在改名叫“男朋友”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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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t8
烛茗的返场演唱, 以即兴发挥著称。
从来没有哪一场的安可是一模一样的,也基本不会将返场内容收录在官方发行的CD、DVD和蓝光里。因此,在他严格控制盗摄的演唱会里,安可舞台是歌迷独一无二的邂逅。
毫无预兆的亲昵, 随性而自然的语气,尾音里藏着初夏的微醺, 这声后来为人津津乐道的“男朋友”, 在现场歌迷中口口相传,在演唱会结束后的文字描述中被疯狂转发, 在#要命cp#的标签下几乎永久置顶。
也最终成为所有没有能去首场演唱会的歌迷毕生的遗憾。
烛茗窝在沙发里, 惬意地听蔺遥回忆他当时多么尴尬, 笑得直接从沙发上滚了下去。
咚地一声坐在地板上, 抬眼一看, 男朋友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你也不拉我一把。”他拍拍身上的灰, 拎过抱枕圈在怀里, 不满地坐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去。
蔺遥削着苹果的手停在空中:“你想找削吗?”
对蔺遥来说,不只是尴尬, 更多的是羞耻。
后来他问Mr.Youth的少年, 从烛茗演唱会上学到了什么,这群臭小子居然和他说:“学到了秀恩爱的骚操作。”
“学到了不经意间宣誓主权的优秀示范。”
“所以师哥你是故意站起来吸引烛总注意的嘛?”
“……”
他无话可说。
“你那是对自己前辈威严消失的不甘心。”烛茗说, “我那群小丫头在我面前成天没大没小,我说什么了吗?”
蔺遥淡淡哼了一声,没接他的话。
虽然面对别人时心情复杂, 可说到底在他心里,烛茗那样喊他,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那天晚上小耳朵有按时回家吗?”烛茗没有在意蔺遥的失神,径直问道。
说来惭愧,如果不是因为小耳朵,他办了这么多年演唱会,根本没有想过关注演出场馆对残障人士提供的服务。
蔺遥用刀划了一道月牙状苹果递给他:“场馆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带她去停车场,我爸在外面等她。”
“那就好。”烛茗点点头,咬了一小块苹果,吃得津津有味,“之前她和我说,礼物给看台票就行,怕给别人添麻烦。我还挺担心的,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她都是怎么来听演唱会的。”
蔺遥手腕一顿:“你送她的也是看台票?”
“嗯怎么了?”烛茗嘴里满是苹果,声音有些含糊。
蔺遥:“……没什么。”
他只不过是听小耳朵抱怨说自己隔壁坐的几个男生看上去一点都不像烛茗歌迷……
应该是多想了吧。
Mr.Youth在烛茗演唱会现场认真学习的时候,NL在练习室挥汗如雨。
最终竞演在即,线下路演的舞台对她们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露天,室外,难以预料的音响现场,极其考验她们的live功底。
唱功稍弱的殷柠和叶新桃被石玥和秦怀两位主唱按头练习,一周集训过去,恍惚有种全员都是主唱的错觉。
身为舞担的殷柠和叶新桃不愿就此屈服于主唱组的淫威之下,在自己练习唱歌的同时,拼了老命把全队的舞蹈动作往细致抠,抠动作抠到胳膊位置的高低一致,转圈的幅度和频率相当,有任何松散不齐都要重新来过。
这个节骨眼上,连淘汰赛剪辑版播出都没心思看,从一组成团就开始制作的出道曲成了她们每天的单曲循环。
吃饭听,走路听,练习的时候听,休息的时候还在听。
甚至连早起闹钟也被殷柠设置成这首歌,为了形成舞蹈的肌肉记忆,秦怀觉得自己每天晚上做梦都在重复跳舞。
“呜呜呜烛总,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昨晚梦里,我梦到阿柠姐拿着小皮鞭,一忘动作就抽我!”
候机厅VIP休息室,秦怀远远看见烛茗闲庭信步,冲上去就是一顿哭诉。
线下路演,NL被分到了上海,Mr.Youth去广州,而国风团坐镇帝都,而今天就是她们出发的日子。
恰好烛茗后面的几场巡演也安排在江浙沪一带,于是便让蒋星盼和她们把票买在了一起。
“你好意思哭吗?”烛茗拿出准备的小蛋糕放在秦怀手上,“你们每场比赛赛后我都会看官方直拍,上次你差点忘动作,别人看不出来,可骗不过我。就这状态,也不嫌给你偶像丢人的?阿柠做得对,你就是欠练。”
“我……”
秦怀一时语塞,心里愤愤不平。
嗨呀好气哦!居然用遥哥训我!!!
“咦?饼爷他们也是今天飞吗?”
就在她对手指嘤嘤嘤的时候,余光瞥见Mr.Youth一行人东张西望地走进候机室。
抽条中的少年玉树临风,身型颀长,夏日的着装仿佛一下点亮了候机厅。
嗯……虽然但是,没有她们烛总亮眼!
秦怀立刻收起那副丧脸,挺直背压低声音对烛茗说,“老板,给点面子,别再外人面前训我,尤其是他们星晨面前!”
俞可爱把头伸进塑料袋,偷偷拿走了块巧克力蛋糕:“咱队幺妹儿也就这点出息了。”
烛茗轻笑地拍了一下她脑袋,一转身,看见在椅子前站着的一排少年。
少年身后,是熟悉的身影。
“哎哟,蔺老师。”他大步走向蔺遥,“您只说有通告,居然不告诉我也是今天出发?”
蔺遥挑了挑眉,也向他走去,边走边说:“只准你给我惊喜,不准我突然袭击?”
烛茗微怔,下一刻便被拉到他身前。
只见蔺遥伸手捧住他的脸颊,俯身就是一吻,唇瓣蜻蜓点水般相抵,随后立即分开。
极其明目张胆。
比他演唱会的那一声“男朋友”更加嚣张,更加让人眼红心跳。
NL和Mr.Youth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挤坐在了一起,眼前着的景象瞠目结舌。
只有纪可嘉还算镇定地掏出耳机,别过脸去。
“卧……槽……”Mr.Youth的陈敬鹿和江稚柳齐齐失声。
主唱罗秉转头,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秦怀。
秦怀察觉到他的眼神,翻了个白眼,幽幽地说道:“别看我。我心里有种诡异的感觉,总觉得他俩是真爱,我们这群小屁孩都是他们的意外……”
江稚柳闻言,一阵沉默:“那咱们两队的竞演成绩万一导致他俩离婚怎么办?”
陈敬鹿忽地咧嘴笑道:“姐妹,要师哥还是要成绩?”
NL齐齐转头,捂住秦怀的嘴,冲他们异口同声:“妈的你们想都不要想!!!”
作者有话要说: 烛茗:大人的事小孩别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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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9
在成绩面前, 就是天王老子出面,这几个姑娘也不会退让。
何况是这两位万年对家。
秦怀被队友强行静音,只好低头默默拆蛋糕包装。烛总早已经摸清她们的饮食爱好,就连随手买的都是她爱吃的口味。只是, 还没来得及吃第一口,忽然一个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抬眼, 就看见自家爱豆拎着小袋子, 轻声说:“昨晚饼干做多了,你们分着吃。”
蔺遥的语气如春风化雨, 听得秦怀浑身一颤, 连忙手抖着接过来。
“谢谢遥哥!”
她仰头, “谢”字还没说出口, 蔺遥就摆了摆手, 去烛茗那边坐下,两人随意靠坐在一起, 分着一副耳机, 一人一边不知道在听什么。
“发什么呆?”石玥从秦怀手里接过饼干袋,给诸位姐妹分发, 在神魂出窍的秦怀耳边打了个响指。
秦怀回神, 一口咬下饼干,又插起一小块蛋糕, 摇头说:“没事,就特么嫉妒一下烛总。”
话音刚落,背后一阵凉意。
转头看见Mr.Youth四个人怨念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你嫉妒烛总, 我们还嫉妒你呢。”江稚柳坐在秦怀旁边,吞了吞口水。
陈敬鹿戳了戳队长,声音委屈:“饼爷,你去问问师哥,怎么没我们的份?我们不是亲生的吗?”
罗秉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他妈叫我怎么问?”
远处,蔺遥和烛茗周围仿佛形成了结界,自动屏蔽嘈杂的声音,宛如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俩人。
烛茗按下暂停键,微微侧脸:“你觉得怎么样?”
蔺遥蹙眉:“几天没回家,我还以为你是觉得来回跑麻烦,又熬夜写歌了?”
烛茗:“招架不住啊,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
蔺遥拿走他的手机,锁屏,不由分说地把人往肩头一按,手掌盖上他的眼睛:“休息。”
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迫歪斜地靠了上去。
蔺遥温热的掌心贴在眼前,粗暴果断中带了些温柔。
烛茗眼睫微动,扫过蔺遥掌心,清晰感受到他的手掌微微一抖,像是在极其克制着什么。他嘴角翘了翘,满心愉悦地合眼小憩,全身心都放松下来,重量都压在身边的臂膀上。
“蔺老师。”
懒洋洋地低声叫他。
“嗯?”
“你说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为什么这么熟练?”
“……”说得好像他自己不熟练一样?
蔺遥拇指覆在烛茗太阳穴,加了些力量按了按:“都是演过齁死人不偿命的偶像剧的人,就别在这儿跟我装了。”
烛茗轻笑。
套路从哪儿学不是学,关键看用在什么人身上了。
Mr.Youth的航班是最早的,其次是烛茗和NL,蔺遥作为一个晚上才起飞的人,能这么早就赶过来,说不是送他,他都不信。
“色令智昏啊。”烛茗自言自语。
蔺遥:“我听得见,能把您的自恋收敛一点吗。”
烛茗:“……”
中央广播通知登机的消息响起,四个小伙子背上包就要去登机。纪可嘉的走在最后,陈敬鹿搭着他的肩,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还等他们走出候机室,烛茗叫住了他。
男孩一愣,看了看队友,茫然地走过来。个头稍逊烛茗一些,微微仰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烛茗问:“最近去过医院吗?”
纪可嘉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只是摇头:“这段时间练习紧张,还没来得及去。”
“从广州回来以后,抽时间去一趟吧。”烛茗拍拍他的肩,把他送回队伍里,低声在他耳边说。
纪可嘉垂下眉眼,点头。
蔺遥远远站着,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谈话。
看见烛茗走回来,他才问:“情况不太好吗?”
“嗯。”烛茗低头看了一眼手腕,如今那个数值再也没有因为老爷子而下降过,“已经没有求生意识,剩下的就听天命了。”
老爷子的去留是自然规律,不是他所能挽回的。他放弃了执念,也就放弃了依靠这怪力乱神的外物延续生命的可能。
现在虽然还在用机器和药物吊着,但那只不过是给卢建忠和纪成钊整顿事务争取的缓冲时间。
烛茗叹了口浊气,把心中的感伤强压下去。
正要抬脚去和姑娘们叮嘱些什么,突然看见已经离去的陈敬鹿匆匆跑回来,跑到石玥面前,气喘吁吁地说:“对了玥姐,《点绛唇》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改天寄到了我给你啊!”
烛茗脚步停在原地。
蔺遥跟在烛茗身侧,发现烛茗身型明显地晃了一下,身侧拿手机的手也握紧了些。
“点绛唇?”他侧身上前,抱臂问道。
陈敬鹿被这犀利的目光吓到后退了一步,讪讪一笑,转身大步往外跑:“那个师哥我先走了,她和你解释啊。”
蔺遥微微蹙眉,目光移到石玥身上。
“啊,是部老电影。之前合宿的时候聊到我喜欢看老电影嘛。”石玥坦然地看向两位“大家长”,认真解释说,“有些我只看过简介,没找到片源,然后陈敬鹿说他家里有亲戚很久以前卖过电影碟片,还有些收藏,说是能帮我找找看。”
蔺遥了然地点头。
吃饼干的围观群众秦怀心思一动:“妈耶,你们不会怀疑玥姐和鹿哥之间有什么吧?烛总你放心,九哥已经改变了玥姐的取向,没我们九哥颜值动人的男人玥姐根本瞧不上的!”
石玥:“???”
蔺遥眉梢动了动,余光觑着烛茗。
烛茗察觉到他的目光,抬手揉了揉眉心:“改天说。”
没等多久,飞上海的航班也该登机了。
烛茗戴上帽子,起身,俯视着正在低头给陈青泉回消息的男朋友。
他耳钉上的金光快要从指缝中溢出,可偏偏这个人什么都看不见。
烛茗弯腰,伸手摸了摸蔺遥的耳垂,含笑说:“再努力努力,等充满100%,您就解放了,我就可以溜了。”
蔺遥抬手抓上他还没来得及抽回的手,穿过他修长的指缝扣住,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他的指根,似乎是在丈量着什么:“看来是套得不够牢,还想溜。”
烛茗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总之现在是要溜了,先走了,蔺老师一路平安啊。”
蔺遥抬手照着他腰下就是一掌:“赶紧走吧你。”
再不走真的要命了。
南京、苏州和上海在周末各有几场巡演,烛茗落地后几乎没怎么休息,就开始了演唱会的筹备。演唱会需要的人手本就多,再加上NL发展势头越来越好,他很早提前让蒋星盼给NL招了一班新的有经验的人手培训起来,以便两方活动冲突时不会受到影响。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为什么眼皮跳了一天。
于是第一场演唱会结束后,他没有跟去参加聚餐,回到酒店后第一时间就是去看姑娘们的状态。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外出集体活动,门打开就看见这群姑娘们挤在酒店房间里吃炸鸡吃得开心,全然没有半点明天要竞演的紧张感。
形势对她们来说,其实是不利的。
尤其是其中一场演唱会和NL的路演时间撞车的情况,更让人惴惴不安。
NL的粉丝有一部分是乡民和烛火双担,而在线下路演和十周年巡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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