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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作话提过,但是这里还是想重申一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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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

    餐厅外就是回廊,一层落地玻璃窗和推拉门隔开屋内屋外。

    此时门开着, 穿堂风飘过, 阳光正好透过窗照在餐桌上,将蔺遥的剪影镀了一层金光。

    他低眉垂眼, 笔尖微动, 眼中满是柔光,偶尔瞥向他的目光深邃而沉静。

    这样的蔺遥让人忍不住心动, 忍不住靠近。

    他起身走进屋,手肘搭在吧台上,混不吝地像个潇洒纨绔立在蔺遥面前:“写什么呢?”

    烛茗目光下移, 落在便签纸的笔迹上。

    和他的狷狂骄纵不一样,蔺遥总是给人温和而内敛的沉稳大气之感。或许是从小早熟,或许是多年照顾小耳朵的要求磨炼了他的气质和心性,即使他们两人时常被相提并论,从各个方面对比,也从没有人觉得他俩是相似的一路人。

    可遒劲的笔锋到底透露了些许端倪,那被蔺遥敛藏起的锐意和锋芒。

    “缺的酱料,记下来等会儿去买。”蔺遥没有抬头,也就没看见烛茗眼底藏着的意味深长,“你把要买的菜也记一下。”

    “嗯,知道。”

    有机会认识真正的他,或许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最大的幸运吧。

    烛茗收回目光,默默想着,他没多说话,把帽子重新扣回蔺遥头顶,和他擦肩往前厅走去。

    【就这?就这?就这?我还以为他俩要有什么互动呢……】

    【前面的不想看可以走,阴阳怪气什么呢,人家参加节目又不是为了互动给你看的】

    【有人看见烛总刚才起身,手都没支撑吗?全靠腹肌啊!好气哦,固定摄像头毛都看不到!】

    【前前后后就说了三句话,但这氛围,这意境……总觉得暗流涌动啊】

    事实证明观众滤镜总是百米厚。

    什么暗流,什么涌动,两个人连眼神都没再多分,就分开了。

    烛火随着烛茗身影移动找着相应镜头,佳肴欣赏着镜头里蔺遥一动不动写备忘录的身影,倒是CP粉满心纠结,不知道要看哪边,甚至想双开网页。

    当红老团们正在天马行空地聊着,忽然听见敲门声。

    抬头一看,他们从出道到现在始终仰望着的那位悠闲地靠在门口,双唇微动,淡淡撂下一句:“来厨房开会。”

    众人:“……???”

    蔺遥落下最后一笔,刚把便签纸放回客厅,就看见陆陆续续有人往厨房走。

    尊贵的临时主持跟在最后,对上他的目光,轻轻挑了挑眉。

    10号到13号,四天三夜,按照行程安排,13号早晨开始,各队会陆续离开。

    也就是说,除了早餐之外,午饭和晚饭一共五顿饭。

    到底不能他俩全承包了。

    于是烛茗选择开会分配任务。

    “今晚的晚餐,和每天的早餐由我和蔺老师负责,剩下四顿饭,就一个团认领一顿吧。”

    烛茗站在那儿就是大写的“不容拒绝”,更不要说他根本没有商量的语气。

    蔺遥靠在沙发上远远看着,端起茶杯倒了些茶,无奈地摇了摇头。

    任务分配下去,每个团就成了主负责,不管过程如何,最后只要能让所有人吃上饭就够了。

    就算不会做饭,会点外卖也是一种本事嘛。

    “应该有会开车的吧?驾照带了吗?今天我和蔺老师去采买,探探路,晚上回来和你们说。

    “顺便晚上我会把合宿期间各队训练时间发在群里,只要不在训练时间里的小朋友,你们随便用,这么多人,帮厨打下手应该是没问题的。”

    蔺遥听着烛茗在厨房一本正经地瞎扯,眉头不禁跳了跳。

    听这口气,游刃有余,熟练得不行,宛如一个勤俭持家的待表彰优秀男艺人。

    又有谁知道他每次在家做饭的时候,最怕他来厨房捣乱呢?

    想起烛茗爱在厨房一边偷吃一边手忙脚乱给他抵调料的模样,蔺遥摇了摇头。

    装,接着装。

    他低头喝茶,默默不语。

    “你……用我的茶杯啊?”

    冷不丁听见烛茗的声音,蔺遥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就在众人领了任务各自回屋纠结要怎么准备一大家子的正餐时,烛茗踏进客厅就看见蔺遥快把头埋进了茶杯里。

    那个瓷杯很眼熟,像他之前喝过后随手放在桌上的。

    蔺遥故作镇定:“写你名字了?”

    “……到处都是摄像头,不信您到时候看回放吧。”烛茗揶揄地看他,“喝就喝了,咱俩谁跟谁。”

    也是。蔺遥仰头喝完,放下茶杯起身:“走,买菜去。”

    说着就抬手攀上烛茗的肩,推着他往外走。

    “墨镜借我带下,我懒得上楼拿了。”

    烛茗歪头,手伸向蔺遥领口,小指勾起眼镜腿,啪嗒打开戴上。

    两人步伐一致地往门外大院的车库走去。

    【一个茶杯……四、四舍五入】

    【就就就是间接接吻啊!!!艹我在这儿老脸通红紧张了半天,你俩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

    【说句心里话,这似乎已经不是所谓“CP感”的事情了……懂我的意思吗?】

    【女鹅和鹅子还在楼上斗地主杀得你死我活呢,两位老父亲已经狼狈为奸了……】

    【什么?外出居然没有直播转播?!节目组你鸡腿没了!!!】

    表面上说的是人力物力有限,实际上为了不让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这两尊大佛身上。

    如果人人都跑去看烛茗和蔺遥了,那屋里其他摄像头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而这个安排正中两人下怀。

    整整四天都活在直播镜头下,对烛茗和蔺遥都是一种折磨。

    靠在副驾上,烛茗闭上眼睛松了一口气。

    蔺遥抬手把烛茗面前的遮光板放下来,看了一眼节目组跟在后面保障安全的车,轻声问:“累了?”

    “不累,就是有些感慨。”

    “感慨什么?”

    “果然地下恋情是辛苦啊。”

    “……”

    车内有些潮热,蔺遥降下车窗,有风悠悠吹进来。

    他低沉的声音随风飘进烛茗的耳中:“选择权早都交给你了,你想公开我随时奉陪。”

    烛茗的心漏跳了两拍。

    这种疯狂又不切实际的话,比一切理智思考都要有破坏力,带着极致的诱惑,顺着心尖摧枯拉朽般侵入大脑,让人无力抵抗。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蔺遥这份冲动的原由。

    无非是不忍让他“辛苦”。

    其实怎样都辛苦。

    公开有公开的辛苦,隐瞒有隐瞒的辛苦。高调苦,低调亦苦。

    倒不如说,身为艺人就是选择用这种辛苦换来光鲜亮丽和辉煌成就。

    “心意我领了。”烛茗动了动嘴唇,压下满腔甜意,看着车窗外向后远去的热带树木,“再等等吧。”

    蔺遥余光扫向烛茗的侧脸,只见他神态安稳,不慌不忙,总觉得有什么是烛茗有所筹谋而自己不曾知晓的契机。

    他扫去心中的狐疑,无声扬起笑容。

    有时候,秘密也不失为一种情.趣啊。

    两人谁也没再提这茬,各怀心思地买了菜,采购的东西几乎装满了整个后备箱。

    回程的路上烛茗忽然在红绿灯前一个急刹车,猛拍脑袋。

    “最近忙得我差点忘了一件事!”他咬着嘴唇恨恨看了一眼蔺遥。

    “什么事?”蔺遥目光从窗外收回,坐直身子啄了啄他的嘴角,舌尖轻抵上他的齿尖,“别乱咬。”

    “演唱会邀请函还没给你……”

    他从蒋星盼那儿要来邀请函,结果转头就忙完了。

    来合宿前几天两个人都没怎么见面,就把这件事情忘在九霄云外。

    趁着红绿灯,他赶紧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出邀请函递给蔺遥。

    “这个场合好像不太合适,蔺老师见谅……”

    话没说完,蒋星盼的来电横冲直撞接了进来。

    他拧起眉,满不乐意地接上电话。

    那边的蒋星盼语速飞快:“现在应该没在直播吧?正好,刚收到消息和你说一下,海关似乎最近查了一大批货,这段时间物流查的也比较严格,给蔺老师准备的礼物可能还得耽搁一会儿……”

    烛茗隐隐有些头大,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瞥了一眼蔺遥,微微别过脸,压低声音:“……你这张乌鸦嘴就不能给我讲点好消息吗?”

    “好消息有的啊,就是……”

    蔺遥低头看着邀请函,没去听烛茗在说什么。

    他目光紧紧锁着上面的时间,脸上不显,心底却波澜壮阔。

    9月1日的演唱会嘉宾邀请。

    十年对家,他太知道这个日子对烛茗来说意味着什么了。

    烛茗的官方生日,烛茗出道日,十周年的系列演唱会,只有这一场是真正意义上的第十年。

    也是十年来他第一次作为烛茗演唱会的嘉宾出现。

    这日子实在太郑重了。

    可是时间不对。

    八月中旬他就得进池导的剧组拍戏了,九月……

    一个上上下下都全力想要冲奖的剧组,他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请上假。

    “我迟早要被盼盼气死……你敢信他嘴里的好消息就是我的官网终于做好VIP票的抢票系统了吗?”

    烛茗挂了电话,愤愤不平地向蔺遥抱怨。

    蔺遥眼中似乎有种不知名的情绪一闪而过,但是他没能捕捉到,只好问:“怎么了?”

    “没事。”蔺遥缓缓抬头,认真收好邀请函,摇了摇头。

    他在绿灯亮起时,一脚踩下油门,摘下耳机放在身侧:“说起来你有什么想在我演唱会上唱的歌吗?和蔺老师的合作舞台,想想就很振奋。”

    “……”

    蔺遥沉默了一下,随后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但他没有听清,回眸看他:“你说什……”

    疑问悉数被堵了回去,他垂在身侧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被蔺遥执起。

    只见他低垂着眉眼,唇瓣虔诚又轻柔地落在他手背,仿佛神祇不可多得的垂爱降临。

    “什么都可以。”他低声说。

    烛茗笑了起来。

    在他眼里,蔺遥难得狂妄,仿佛一切都没有挑战性,什么都不在话下。

    “那我拭目以待了?”

    “嗯。”

    蔺遥垂眸,眉睫掩去了心中的几分焦躁和戾气,拿出手机,指尖滑进池喻的聊天框。

    只要能不错过你最珍重的那天,做什么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池导:还没开拍男一就要请假,我这暴脾气!

    五陵原上:……请假为的可是那半个金主,你想想,你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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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pr110

    火锅聚餐是一场兵荒马乱的战役。

    辣锅和鸳鸯锅的斗争, 麻酱碟、香油碟和干碟的较量,甚至是下菜的先后顺序和涮煮时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

    没有到餐盘扫空的最后一刻,谁也不能说自己取得了胜利。

    烛茗草草吃完, 咬着一块薄冰从餐厅溜到外面的回廊。

    不知道是屋里人多太吵,还是系统又在无声发功, 太阳穴始终突突跳着, 半边脑袋隐隐作痛。

    餐桌上姑娘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不再像平时节目里那样拘谨冷淡,出了一趟门的功夫, 回来就发现他们已经熟得能称兄道弟了。

    石玥正和徐屹抢着肥牛, 殷柠和秦怀在和罗秉一行人复盘起吃饭前的一局狼人杀, 而俞可爱已经开始和那群人约着以后有空一起打球了!全团也就只有叶新桃安静坐着, 乖乖捧着果汁, 托腮听旁边的少年讲他们团里的趣事。

    “吃点水果不?”蔺遥端了个小果盘出来,关上玻璃推拉门, 在他身边放下, 转身道,“等我拿俩牙签过来, 别直接上手。”

    他轻哼了一声回应他。

    回来的路上这人还在瞎瘠薄乱撩, 扰得他七荤八素;一回来就如同老僧坐定,在厨房里切菜摆盘, 仿佛先前那个行走的荷尔蒙不是他似的。

    瞧这两幅面孔自由切换的本事,不拿影帝都不像话!

    眼风扫过蔺遥的背影,又低头看着小果盘, 他不由地舔了舔嘴角。

    蔺遥片刻就返回,眼角挂着无奈的笑,似乎被屋里的人央着一起玩桌游。

    他在烛茗旁边坐下,随手把两支牙签插在果肉上:“年轻人就是会玩啊。”

    回廊的灯昏黄,将两人的影子打在廊下的草坪上。

    烛茗拿起牙签,扎了块西瓜扔进嘴里,嗤之以鼻道:“你也才二十多,说得好像咱们不年轻似的。”

    一种名为“慕幼”的潜意识,是东亚几国,尤其是这个圈子里越来越习以为常的风气。

    人们拼死拼活想要趁年轻时挤出头,而年轻也同时会带来资源的优势。

    对女艺人而言,仿佛上了年纪就不配拥有一个鲜活的角色,只配去演这个人的苦命母亲或者那个人的糟糠之妻似的。对男艺人而言,三十多岁认真工作竟然会被人说“你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这么努力”的话。

    烛茗自己虽然还没步入这个尴尬的年纪,可他听过即将奔三的白偲吐槽,听过当年的视后私下里和他抱怨,因此对这样的论调的极其厌恶,向来不加掩饰。

    “年轻,当然年轻。”蔺遥吃了一块芒果,“可能是出道的时间久了吧,不管看他们哪个人都觉得年轻。”

    烛茗耸肩:“你那充其量是心态上的成熟。相信我,全球平均寿命七八十岁,您现在还没活到人生的一半呢,又不像我似的被阎王爷追着,正当年的大好青春,少在那儿羡慕别人年轻了。”

    “嗯,咱都年轻着呢。”蔺遥轻轻咬下一块菠萝,低声附和。

    他抬头看着天幕渐暗,忽然想起当年从眼前一晃而过的一些消息。

    严零的风格转型当年争议很大,从清纯风到成熟风,尽管有人说她是人气下降后的被迫转型,可依蔺遥看,她似乎更像是从面具人设到真实人格的转型。

    真实,高傲,又透着些妩媚,点染着小性感。

    但似乎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转变,有人只爱她那只可远观的形象,爱她满足自己的幻想,一旦转型,随之而来的就是嘲讽,谩骂,甚至是荡|妇|羞|辱。

    蔺遥侧目凝视,烛茗仰头看天,眼中盛满了星星。

    逼杀严零的因素太多,这大抵也是烛茗痛恨的其中之一吧。明明成熟和成长是人之长态,可偏偏就有人只希望世事不变,希望明星如圣人,一尘不染。

    “好了,回去洗个碗,就可以开始今晚的日程了。”烛茗吞下最后一块西瓜,拍拍手起身。

    蔺遥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洗碗?”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烛茗端着果盘幽幽撂下一句:“放心,有洗碗机。”

    蔺遥:“……”他就知道。

    这海景房没别的优点,除了大,还是大。

    一楼有间极其宽敞的空房间,被临时改装成了练习室,以供各队在合宿期间进行竞演排练和互相观摩。烛茗进来后看着这布置,心中感慨,合着整个房子就阁楼最小是吧?

    观众无缘得见之后几日的练习室排练,今晚的小型battle就显得格外珍贵。

    烛茗靠在音响旁,蔺遥在他脚边靠着,连上音响,在播放列表里挑着暖场音乐。

    “隔壁房间有琴有鼓。”他百无聊赖地等着外面还在进行激烈桌游的少年人进来,“要不改天来合奏一曲?”

    “没问题。”

    蔺遥话音刚落,就点下一首节奏感极强的歌。可音响声一时没调好,震得烛茗感觉自己半条胳膊都麻了。

    他回眸定定看了罪魁祸首一眼。

    蔺遥亮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想打架吗?”他横眉,故作凶恶。

    蔺遥放下手机,慢条斯理地解着上衣扣子:“想,来打个五分钟的。”

    【一言不合就打架?】

    【打起来!打起来!】

    【要打去床上打嘻嘻嘻】

    【哎呀不要为我打架了!!!】

    【???】

    【你们爱豆说的打架,就是这样的吗?】

    秦怀和纪可嘉一边吵着抢限定款,一边骂着对方猪队友从外面推门走进来,被眼前的景象下了一跳。

    传说中的天生明星和完美偶像正在练习室里斗舞?!

    上回□□的双人舞还在脑海中无限循环,从如胶似漆的配合忽然到较真十足的挑衅,实在让人又惊又喜。

    没有舞台妆,没有漂亮的演出服,随意闲适的表情里透着难以掩饰的不服输和胜负心,私服更是带着真实感和洒脱肆意,冲击感扑面而来。

    “卧槽!”秦怀下巴差点砸在地下,连忙掏出手机点开小群,“姐妹们快下来,绝世奇观错过这村没这店了。”

    发出语音后,扭头看见纪可嘉也刚给自家兄弟通风报信完。

    “进去进去,别堵门口。”她大方把纪可嘉往里一推,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下,“我给姐妹们占个位置。”

    纪可嘉正看俩个神仙斗舞看得入神,闻言也坐了下来。

    练习室中央,蔺遥对着镜子合着音乐。

    一拍一动,流畅自然,看似漫不经心,可脚下的步伐确实内行人都要赞叹的控制力。

    【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佳肴十年终于又有机会看到遥哥练习室现场版了】

    【我还是最爱舞台遥啊呜呜呜!!!演员遥虽然也极好,但毕竟都是披皮的角色,还是舞台遥最真实了嘤嘤嘤】

    【完全没有生疏,当年BM隐藏舞担就是这么强我要给全世界安利!!!】

    【忽然想哭,这么多年都没见遥哥跳过舞,说明他私下里应该一直都在练习从来没有放弃吧】

    【听说桥桥也要复出了,有生之年BM还能重组吗?】

    【别想了,散团后贵主唱已经把自己未来断送了,不然你想看三个人合体?】

    【过去都过去了,诚邀遥哥和烛茗成团出道】

    【他俩光合作就能要人老命了,别再往一起凑了,别人还活不活,大家都是要吃饭的呀!】

    蔺遥在一个空拍结束,歪了歪脑袋,目光挑衅地看向烛茗。

    烛茗挽着袖子,迈着嚣张的步伐走到蔺遥身边,趴在他耳垂,对着闪闪的耳钉轻轻吐了口气,嘴角划开一抹笑意。

    打了个响指,肌肉从指尖到小臂,再到大臂依次动了起来。

    “草。”秦怀嘴里叼的糖差点掉出来,“烛总这个变态!!!”

    殷柠刚进来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

    纪可嘉在一旁神情复杂:“他把蔺遥老师跳了一遍的即兴记下来了。”

    只一遍就能翻跳,细节一丝不差,这就是一种挑衅。

    而挑衅过后,是合着节奏完成自己的即兴编舞,前后两段衔接流畅,毫无违和感。

    蔺遥摇了摇头,抬手把帽子摘了下来,扫了扫头发,接受应战。

    两人仿佛接龙一般,先重新翻跳前面的人跳过的部分,再加上自己的部分,越跳越熟练,越跳越上头……

    “一个天赋异禀,一个努力极致,他俩不成功谁成功。”陆陆续续人都进来了,有人看着满目绚烂的场面喃喃地说。

    俞可爱皱眉:“努力极致?是说蔺遥?”

    秦怀点了点头,充满骄傲地说:“他以前采访说过,他入团前是舞蹈零基础的。在练习室里泡了上千上万个小时,每天除了固定联系还要额外啃舞,硬是从零基础啃成全队ACE,隐藏舞担也不是说说而已的。”

    人们总是在天赋型选手时感到力不从心,可实际上,他们连努力型选手的百分之一都做不到。

    “人都到齐了?”烛茗衣角微抖,擦着汗回头一看,坐着站着一排排人,“那就开始吧,谁先来?”

    “这里有话筒,主唱也可以随即找对手。”蔺遥说。

    刚剧烈跳动完,低声喘息从麦克风里流淌出来,自带混响的低音炮声线让人心神为之荡漾。

    烛茗的心跳莫名跳快了些。

    心气儿高的少年自告奋勇地走上前,合宿第一天的自由battle正式开始。

    而撩动了现场和直播间所有人的两位神仙,两手一甩,关上门把时间留给了后辈,携手离去。

    【别啊,没看够呢!】

    【回来给我回来!!我出双倍的钱,我再充一年会员,海音导演我跪下了,给这俩定制一款节目吧我能看到死!!!】

    【人呢?我就上了个厕所回来,怎么找遍了直播镜头没看到人了?】

    【烛总说他要去冲个凉】

    【是三楼的洗手间吗?】

    【是的】

    【……那为什么遥哥也进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烛茗:嗯?什么时候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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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开始双更,暂定时间是中午12点和晚上1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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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11

    头发还没吹干, 俏皮的水珠仍然挂在发梢,有的落在脸上,有的顺着肌肤纹理向下滑去。

    睡衣往头上套的瞬间,久违的黑暗袭来, 熟悉又陌生。

    烛茗叹了口气,仿佛看得见眼前镜子似的把衣服穿好, 又拽了拽下摆, 伸手去摩挲他放在洗手池台上的手机。

    喊了声蔺遥的名字,手机就自动拨通了蔺遥的电话。

    “嗯?”

    对面声音疑惑, 似乎不懂为什么在同一个屋檐下还要打电话给他, 但碍于直播, 什么也没有多说。

    “蔺老师, 江湖救急!”

    习惯了不定时要被系统折腾一番的烛茗颇为沉着冷静地站在卫生间里, 语气欢快得和前几次失明的自己好像不是一个人。

    蔺遥不自觉压低的声音里透着无奈:“剃须刀还是电动牙刷的充电器?”

    “……我平时已经给你养成这种习惯了吗?”烛茗手掌按着洗手池边缘,指尖轻轻敲着, “说起来有些尴尬, 我有看不见了。”

    对面愣了一秒,忽然就没了声, 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杂音。

    “喂?大哥?蔺老师?”烛茗叫了两声没人应, 茫然地拿着电话站在原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忽然有双手从他手里抽走了手机, 后背贴上温热胸膛。

    “……你他妈是瞬移下来的?”他偏头,殊不知鼻尖快擦过蔺遥的侧脸。

    蔺遥没好气地把他的头转过去:“长本事了?这事能这么吊儿郎当的态度吗?”

    “哎呀,别生气。”烛茗摸黑覆上蔺遥的手背, “这不是和小耳朵后取经越来越娴熟了嘛!你说要是还是前几次在家犯的那些个胃病啊,心脏病啊,骨折啊,我能这么淡然吗?”

    “可我紧张,烛茗。”

    他害怕烛茗就这样被系统温水煮青蛙,有一天真的病了也不放在心上。

    蔺遥语气严肃,全然没有意识到两人现在站在浴室里的旖旎氛围。

    “没事没事,有你在,能有什么事儿。”烛茗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扭头问,“门关好了吗?”

    可这一扭头,嘴角擦着蔺遥的脸颊而过,触电感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他不自觉僵在原地。

    下一秒,整个人被迫往前倒了一下,被身后的人紧紧圈在镜前。

    呼吸有些急促,热气贴着脸颊细密地攀援而上,烛茗下意识地抬手扶上前,掌心触到一阵冰凉湿润,是水雾还没有散去的镜子。

    似乎有什么在耳廓上停留,且蹭且停,末了略含惩罚意味地咬了咬耳垂。

    心脏跳得有些急促,可偏偏看不见他的脸。

    “还有心思管门?”蔺遥尾音上扬,仿佛能感受到胸腔的震动。

    烛茗虽然看不见,但他也不是任由他人掣肘的性子,抬手扶着蔺遥的肩,硬是在他两臂形成的圈里转了过来,正面对着他:“蔺老师,朝这儿亲。”

    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睛。

    上回短暂的失语,一吻就恢复了。他琢磨了半天,是不是蔺遥被系统赐予了什么神奇功效,亲哪儿治哪儿。

    蔺遥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他歪头等着他的回应,结果等到拇指指腹轻轻滑过他眼皮的触感。

    眼窝里是清晰可见的血管分布,洗过澡后的素颜尤其明显。无数姑娘心心念念的眼尾和卧蚕,现在看或许只是积年累月的眼袋。蔺遥看得有些心疼,又无断生出些贪念。

    他屏着呼吸,俯身,浅浅覆上那承载着多年辛苦和疲惫的眉睫。

    睫羽微颤,顺着这个吻轻轻扫动他的心。

    烛茗悄悄睁了一条缝,忽然发现色彩全都闯了进来。

    还没来得及将这惊喜的发现分享给蔺遥,所有话都被淹没了。

    停留在眼窝的唇瓣不知不觉下移,那张镇定自持的面容上一闪而过的失控,接下来便是热切地封缄他的唇。

    “……”妈的,出不去了。

    闭上眼沉沦着回应的瞬间,烛茗心里开始后悔了自己的提议。

    【……多久了?遥哥出来了吗?】

    【别说蔺遥了,我就问烛总出来了吗?!】

    【不是你们在干啥?练习室里八仙过海要炸裂我了,比舞台竞演还要有趣啊,你们趴在空镜头上数星星呢?】

    节目组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在浴室门口安装摄像头,每层走廊上只有一架摄像机俯拍整条走廊。就算能看见什么,也看的不是很清晰。

    只有眼尖的人看到蔺遥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匆匆走进去,然后就一直没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

    【让我看看有没有衣衫不整……】

    烛茗被吻到头晕眼花,步伐都有点虚浮。他跟在蔺遥身后,低头看着他来时顺手带来的药盒,心里不住感叹,这人太会了。

    “要下去继续看他们吗?要不上楼缓缓,身体最重要,好好休息。”蔺遥将他送到楼梯口,靠着扶手说。

    烛茗看着他坦荡的眼神,心里暗骂一声,扯了扯嘴角:“我下楼倒点水吃药,你去洗吧。”

    说着,白了一眼蔺遥,抬脚下楼。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也一样,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

    【烛总脸色是真不太好,感觉像是病了】

    【上次在家里过劳不是还送医院了吗?他手上拿的不会是蔺遥去送的药吧?】

    【卧槽真的假的,难怪时间这么久……应该是不想让看直播的人紧张吧。】

    【节目组出来挨打!!!求求你们多注意下烛总身体啊】

    就在弹幕纷纷被两人极限操作带跑偏的时候,烛茗走过楼梯转弯处的死角,抬手碰了喷嘴角。

    嘴上骂归骂,但诚实的身体告诉他,真特么意犹未尽。

    少年人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也不关心海景房浴室里是否有人公费地下情,随着活动的进行,心底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全被激发了出来。

    没人想在女生面前丢脸,更不想轻易认怂,一场淋漓尽致的切磋交流进行了很久,眼花缭乱,所有人都汗流浃背,也没有一个人说休战。

    弹幕看得连彩虹屁都吹不出来了,打call的话都已经说倦了。

    一次合宿直播让他们不仅认识了舞台下的少年少女,也更加清晰地发掘了每个团里不同人的特点和优势。

    直到烛茗端着水杯前来催人——

    “看你们都挺有精力的,明天早起训练的第一组是哪个?祝你们起得来啊。”

    “豪宅的卫生间也有限好吗?赶紧排队洗澡睡觉了!”

    “秦怀你吃完的垃圾都收拾了吗?吃那么多糖记得刷牙。”

    众人紧崩的弦这才放松下来,陆陆续续地走出练习室。

    【……我圆满了,有生之年看到了烛总出浴看到了,烛总像我妈一样唠叨,好幸福】

    【感觉自从参加星降这个节目后,茗哥身上越来越有烟火气了】

    【从仙人到凡人,烛总绝对一脚踏入红尘了】

    这位红尘中人正要关练习室的灯,忽然看见墙角立着的一把吉他,想来是有人从隔壁音乐室里拿来展示完忘记还回去了。

    他想了想,拎着这把吉他上了楼。

    蔺遥洗漱完,去楼下视察了一圈,关好门窗,拉上窗帘,然后去给第二天负责伙食的老团传授采购经验。

    爬上通往阁楼的木质楼梯,就听见悠扬的琴声从上面传来。

    爬上来一看,烛茗枕了两个枕头躺在床上,两腿翘着,闭着眼睛换着和弦,嘴里低声哼着什么。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

    “啊他们都睡了吗?”烛茗听到动静,睁眼问他。

    昏暗的阁楼里蔺遥耳边的耳钉无比耀眼,金光闪烁,似乎不用开灯就能照亮一室。

    蔺遥摸上顶灯开关的手默默收回,并不是很想开灯。

    虽说晚上到一定时间,直播摄像头会统一关闭,但此刻还没到时间,他不想让人看见烛茗这副慵懒又撩人不自知的模样。

    “没呢,二楼那群还在狼人杀,三楼姑娘们好像从房间里找到了投影仪,正看电影呢。”

    “……整栋楼怕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困了。”

    “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是对的。”

    蔺遥借着月光把洗漱用品放回箱子,整理好后掀开被子爬上床。

    抬头,只见阁楼里唯一的两个摄像机都被这位半夜拨弦的人用衣服盖得严严实实。

    得嘞,是他多虑了,烛茗比他想做的还绝。

    “蔺遥。”

    “嗯?”

    “给你听首歌。”

    一根弦被拨动,简单而连续的音符轻轻流淌。

    旋律不像普通的四拍,更像紧凑急促的二拍,一强一弱,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蔺遥侧脸看他,月光下似乎能看见他皮肤上细密的绒毛和点点胡茬。烛茗就这么躺着,闭着眼睛,嘴角一直上扬。

    偶尔动动嘴唇,像是合乐配着歌词。

    他不会读唇语,可那一瞬间竟好像醍醐灌顶。

    ——蔺遥。

    他平时都调侃似的喊“蔺老师”,刚才忽然一本正经地叫了声蔺遥。

    像是在咀嚼着他的名字,在每一个轻重拍。

    他自诩不是话多的人,满腹的情话全都在烛茗面前说尽。

    偏偏话多如烛茗,用他最爱的音乐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声传情。

    怎么能有人能用他的名字写了整首歌?

    蔺遥忽然想起不知道从哪个黑料里看来的,说烛茗写歌都是瞎他妈写的评价……

    忽地低笑出声。

    “蔺老师。”

    “哎。”声音都低柔了几分。

    “困了,睡前唱两句?”

    “……”

    直播间炸了。

    还没睡的,正要睡的,睡前准备再看两眼的,从被衣服盖得黑漆漆的直播镜头里,听见蔺遥低声清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卧槽,蔺遥的清唱?!】

    【那可是吞过CD一般的嗓子,妈的现场版何德何能?】

    【□□妈烛茗一句话就有求必应,嗑死我算了】

    【咋还唱着唱着就唱上摇篮曲了?这特么是哄睡吧绝对是吧?!】

    从洗手间回屋的秦怀揉着眼睛,两眼无神地钻进被窝,往石玥身边挤了挤。

    “见鬼了?”石玥回头看了她一眼,把被子往她身上推了推。

    秦怀想起她刚回来时,路过阁楼楼梯,听见偶像酥麻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歌声,摇摇头:“感觉自己可以买走全部滞销柠檬。”

    酸到痛心疾首!!!

    蔺遥唱着唱着,身边忽然没有声了。

    他撑起身一看,原来人已经安稳得睡着,怀里抱吉他的手都松了。他蹑手蹑脚地从烛茗怀里把琴抽出来,小心翼翼立在角落,重新躺回去,将人往身边揽了揽。

    翌日清晨。

    没有窗帘的阁楼,第一缕阳光从窗户钻进来,角度微妙得落在烛茗脸上。

    他皱了皱眉,悠悠睁开眼睛。轻轻偏过脑袋,看见蔺遥睡意深沉,眉头微蹙,手臂还搭在他身上。

    能被光芒叫醒的瞬间,转身就能看见这个人,感觉还挺不错的,烛茗看着他心想。

    “醒了?”蔺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哑声问了一句。

    他点了点头,看了下时间:“你再睡会,我出门透透气。”

    说着就要跨过蔺遥下床。

    “等会儿。”只见蔺遥长臂一伸,将他拦住,重新按回床上,“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烛茗愣了愣:“说什么?”

    直播时间都已经到了,他让他说什么?

    他随着蔺遥的目光下移,看见两床薄被,一床在自己脚下,一床在自己身上。

    而蔺遥穿着单薄睡衣什么都没盖。

    “……我干的?”他指了指自己。

    天知道自己睡着了是会和人抢被子的?他又没和别人睡过!

    蔺遥痛心疾首地点了点头。

    此刻直播间飘过的人,依旧只能看到乌漆墨黑的镜头。

    但两个人的对话落在他们耳朵里,微妙极了——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说什么?”

    “……”

    “我干的?”

    ——嗨呀好气!给老子把衣服拿开啊!烛总你干什么了?!

    “不是,这也不能怪我……”烛茗抓了抓早起有些乱的头发,“我以后尽力克制啊。”

    蔺遥叹了口气,从脚下默默捞过被子把自己卷起来,转身,闭眼:“就一被子的事儿嘛,没事,别在意,昨天买了鸡蛋,你饿了先煮两颗吃。”

    【???】

    【咋?啥玩意儿?我就睡了个觉,你们什么时候都聊到一辈子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蔺遥: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烛茗:没事以后多买几床被子。

    ====================

    一更√

    不想写弹幕,评论区的奇思妙想总是比弹幕有意思太多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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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12

    脱鞋踩在细软的沙子上, 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姑娘们在后院遛狗,看着三只活宝互相打闹,发出无限感慨。

    “人不如狗啊。”

    “人比狗还惨,至少它们没烦恼啊。”

    “昨天真的……”

    “唉!”

    石玥轻叹了一声, 看了看领口别着的耳麦,闭嘴不说话。

    训练后的自由时间, 原本以为烛茗带他们去海边玩, 没想到最后是在夕阳下的海边一边罚站一边听他细数训练的不足。

    在直播镜头前给足她们面子,无比贴心地来到无人处揭短。

    但不得不从承认, 烛茗经验丰富, 说的都是对的。今天围观其他组训练才发现, 很多小细节无关竞演成绩, 她们在某些方面确实差点火候。

    “说起来今天共同训练后我就没看到他了。”殷柠说, “人呢?”

    共同训练是合宿的重要环节,当着对手的面展示下场竞演的排练成果。烛茗不见踪影让她心里颇为紧张, 生怕是她们哪里做得不好, 晾着她们自己反省。

    俞可爱抬手指了指:“说是带蔺遥老师去兜风了。”

    秦怀:“……哼。”

    人不如狗,不如狗快乐, 还比狗吃得狗粮要多。

    这几天尤其如此。

    早饭时, 两人在厨房里一唱一和,普普通通的插科打诨听得人津津有味, 猛然间不说话了,抬眼一看蔺遥老师盛了一碗早餐粥端给她们烛总。

    训练时沉下来的脸庞,看到蔺遥带着Mr.Youth进练习室, 忽然就绽开了一丝笑容。

    何德何能顶流团在节目里亲手做饭,蔺遥把那盘她们觊觎已久的菜从面前端走,说“烛老师挑食不吃这个,你们吃”的时候,整个餐桌都安静了十来秒。

    ……短短几天,唯粉本唯的秦怀能数出上百件令她窒息的事情。

    艺人营业时最卑微的是CP粉,除非正主亲口承认假戏真做,否则再真情实感都是假的。

    艺人恋爱时最卑微的是唯粉,除非当着全网的面提出分手,否则再不忍相信也都是真的。

    “赶紧到明天回家吧。”秦怀仰天长啸,“我敢保证明天我是起最早的人!谁都不要拦着我收拾行李!”

    叶新桃:“平时没人拦你你也不是最早的,别轻易挑战自我了宝贝。”

    众人:“无敌同意。”

    秦怀:“……请问在下不是本团小可爱吗?什么时候变成团欺了!”

    说是去兜风的两个男人,实际上开车到了海滨。

    可毕竟不是来度假的,再加上海滨人多,他们就是有心想玩,也不会轻易下去给自己找麻烦。坐在车里讨论完演唱会合作节目,开了两瓶汽水,一饮而尽。

    烛茗仰头看了一眼道旁的椰子树:“咱们就应该晚上站在阳台上,喝点梅子酒,吹吹海风的。可惜,我还是对日常生活被直播这件事有点抵触,感觉被人时刻看着很不舒服。”

    蔺遥嗤笑:“就你酒后的毛病,我可不想让全国观众都欣赏。”

    “……我那叫有兴致。”烛茗死不承认自己酒品不够好,微红着耳朵转移话题,“之前在你家书房看见你潜水的照片,小耳朵说你还有潜水证,到这里来,不下水也不会蠢蠢欲动吗?”

    汽水顺着喉咙而下,蔺遥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放下空瓶,想了想说:“我不算是那种痴狂的爱好者,蠢蠢欲动?没有的。就是沉迷其他极限运动也不是因为热爱。”

    “哦?”烛茗有些诧异,好奇地眨眨眼睛。

    蔺遥避开他的眼神,摇头:“没什么,想做就做了,大概是享受一种感觉吧。”

    享受?烛茗向来惜命,尤其是从楼上摔下来后被绑定了见鬼的系统后,更加惜命,对一切惊险刺激的活动都敬而远之。

    他耸了耸肩,没说什么,仰头准备将剩下的汽水一饮而尽。

    “话说俞可爱到底是你从哪里找来的宝藏?”蔺遥低头看见手机有新消息提示,点进去看了一眼,“这是怎么的,你连私生活都会和她分享吗?为什么要给我发《睡烛总指南》?”

    “噗——!!!”

    橙子味汽水全喷了出来。

    烛茗抽着纸巾疯狂擦着节目组赞助商提供的豪车,眼中惊魂未定:“什么玩意儿?!”

    “没什么,就是你家姑娘在操心你后半生的幸福。”蔺遥嘴角抽搐,语气却很快乐,“虽然有点不爽,但是内容还挺丰富的嘛,连目录都做了,这么认真?”

    烛茗咬着后槽牙,没敢说这其实是俞可爱在“九客”时客人聊天整理出的经验之谈。

    曾经有所耳闻,为了给伴侣的第一次留下印象深刻,都推荐去和九哥聊聊天。

    “莫非,其实是你比较在意这件事,才托她……”蔺遥转头,凑上前打量着烛茗,眼底满是怀疑。

    烛茗瞪大了眼睛:“怎么就变成我在意了?滚滚滚,关老子什么事儿?”

    糟心玩意儿,养的女鹅在外头男女通吃,在家里尽给老父亲找麻烦。

    烛茗没好气地扣上安全带,发动车一脚踩下油门,逃也似地往海景房开。

    对家太放肆!太不要脸了!得赶紧扔到镜头前让他老实一会儿!

    “哦,这样啊……”

    蔺遥声调拖得长长的,瞥了那愈发潮红的耳廓一眼,爽朗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嚣张的家伙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

    合宿的日子很快走到尽头,老团们走得时候神清气爽,只有新人们脸上添了一抹沉重。

    前几期竞演都不知道对方的选曲和舞台,坐在台下,在待机室里欣赏时只觉得惊艳而优秀。

    一场合宿,他们从训练中窥见对方下期舞台的雏形,心中一边自惭形秽,一边被一种胜负拱起的火气灼灼燃烧。

    离开温馨的海景房,回到各家练习室,没有人敢懈怠。

    整整三天从早到晚都在和伴舞伴奏磨合,第四天早晨的彩排,见到几天前勾肩搭背的小伙伴,关系比以往拉近了许多,但也能从对方眼中看出浓烈的竞争和紧张感。

    淘汰赛。

    没有人想离开,可不得不有人离开。

    待机室的氛围比之前都要严肃,烛茗也难得安静

    只是对她们说,无论被淘汰的是不是自己,都不要怀疑你们的能力。

    弱小的人才只配等待被市场选择。

    只有强大的人,会成为闪闪发光的金子,成为市场趋之若鹜、万众痴狂的对象。

    这场比赛的主题是“时间”,而他和蔺遥,就是这个词最好的证明。

    时间会留下一些值得存在的人。

    直播镜头里一张张鲜活的面孔,在舞台上全都焕然一新。所有人拼劲全力想要留下来,想要被认可,就是这份上进心,让人如痴如醉,激动的观众甚至开始站五个新团的大团魂,认为他们是闪耀着的,名为共同成长的光芒。

    直到结果出来,势单力薄的三人组A 率先被淘汰。

    看着徐屹作为队长,眼睛红红的,咧嘴笑着,哽咽地说着告别感言时,NL的待机室里一片寂静,眼妆花了一片。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越竞争对手了,以后都出道了应该也能成为好朋友。合宿真好,连队友情都更深了,一起哭过,笑过,流过泪也流过汗的交情……”

    烛茗放下手机,抬眼看着对面絮絮叨叨感慨的人,挑了挑眉:“我约你来又不是想听你说这些的,林先生。”

    BM前队员林岱桥坐在他对面,端着杯子抿了一口咖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他没有忘记对面坐着的是让自己成功复出的恩人,也惊觉自己感慨NL和星降之战这个节目并没有把马屁拍到点上。

    “就当我是怀念吧,毕竟BM的回忆太深刻了。”林岱桥羞赧地说,“以前打了那么多次擂台,没想到最后帮我的人是你,不管怎么样,实在太感谢了。”

    烛茗摆手:“我也不是随便谁都帮的。我看过你们的MV,你的表现能力不错的。不过说起来,你家夫人的演技也在你之上,不想让池导和我失望的话,趁还没有开拍,去补补课,多学点。“

    林岱桥认真点头。

    原本BM就和烛茗没有仇怨,和他撕逼多年的好像也就是蔺遥一个。如今见到烛茗这么帮自己,他又惊又喜,签下合同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烛茗要兑现当时的承诺。

    烛茗要听当年BM内部的旧事,引发散团的纠纷。

    放在当年似乎还是难以启齿,可这么多年过去,人长大了,成家了,那些龃龉也渐渐看淡了。

    “散团应该不是因为你一个人恋情被曝的结果吧?”烛茗手指摩挲着杯缘,轻声问道。

    原本他也一直以为,林岱桥在上升期曝光恋情是导致BM元气大伤的结果。

    可和蔺遥住了这么久,如果他还依然这么想,那就有点太天真了。

    林岱桥缓缓低下头:“要说散团,除了遥哥,我们恐怕都有责任吧……我也是一方面,可是在这之前,邵泽和宋一杭的不满情绪就已经显露了。”

    那时蔺遥是团内人气最高的,虽说全团都如日中天,可蔺遥最为闪耀。

    他是对自己和队友都要求很严格的人,因此队友稍有些懈怠都会得到蔺遥的注意和约束。

    他太火了,拍戏和团内活动两不误,连轴转忙到死也依旧高标准严要求。

    可有人眼红有人不服,一边记恨他资源过好,一边埋怨他明明都已经红透了还对他们像刚出道一样管束。

    隔阂和误解就是这样,一天天,一点点加深的。

    林岱桥的恋情曝光只是一个引子,激发了从未被外人所知的团内最大的一场矛盾。

    面和心不和,这是一个情感颇深的团沦落到卑微境地的致命伤。

    哪怕别人都看不出来,只有他们自己明白,累了,倦了,不想再和对方捆绑在一起了,曾经为人称道的团魂烟消云散了。

    “遥哥是责任感特别强的人,他始终觉得散团责任在他自己身上,是他太忙了,没有和我们谈心,没有关注我们的状态和心情……”

    林岱桥满脸愧疚,甚至有些说不下去。他到现在还记得,今年春节他为了自己复出难得联系上蔺遥,吃饭时听蔺遥借着酒劲低语。

    他说,是我队长失职,是我没教育好你们。

    “也就蔺遥能忍得下去吧,换做是我,爱特么谁谁。”烛茗冷笑打断他。

    他尚且是忍辱负重,看准时机报复梁婉,可蔺遥是打心眼里以德报怨。

    恐怕只有他的蔺老师是认真把他们当兄弟,才会在两肋被兄弟插刀时还怀疑是自己的错。

    “所以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林岱桥摇摇头,“遥哥一直都是这样的。”

    烛茗嗤笑一声:“倒也不必分这么清,反正他是我的。”

    “什么?”林岱桥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先生不看热搜吗?”

    烛茗拿出手机,悠悠点开一篇洋洋洒洒的长文给林岱桥看。

    密密麻麻的字里,林岱桥只看见清晰地加粗黑体标题:《地下恋情?十年对家竟然是……?!》

    作者有话要说: 烛茗:我又出来秀了。

    林岱桥:……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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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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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13

    质疑两人关系的人不在少数, 尤其是合宿直播后,不是CP粉的路人心中都开始动摇,他们这样舒适而自如的相处方式,让人不得不怀疑起十年对家的真实性。

    可是, 如今默契十足是真的,十年间的冷漠和屈指可数的交际也是真的。

    直到这篇长文在某个八卦平台首发, 往这肆意生长的怀疑之种上浇下了确信的雨露。

    多图预警, 长文警告。

    这篇不知道出自什么属性的粉丝之手的文章,拉了一条细致入微的时间线, 从烛茗失足坠楼, 蔺遥大义相救, 到合宿直播, 将整整五个月来两人的动线和互动逐一进行了梳理。

    大到出道曲事件的相互维护, 互相翻唱和双人舞的合作,烛茗半夜从蔺遥家被送进医院, 小到烛茗新专辑收益和蔺遥共同捐赠, 节目中放松的姿态和惬意的闲谈,乃至一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 一桩桩一件件能在网络上和热搜里找到蛛丝马迹的事情, 全被整理进了时间线中。

    起个那样一个吸睛标题,内容里只字不提所谓“地下恋情”, 却句句都在作证作者的论断。

    不和是真,误会消除是真,关系愈发亲密也是真。

    虽然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展现出来的恰恰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这篇文被几个百万粉的账号一转载,转发立刻铺天盖地。

    而几个知名狗仔也先后跳了出来,言之凿凿地说有见过烛茗开车出入蔺遥家,像模像样地发布了些模糊到亲妈都认不出来的照片。

    自此全民化身显微镜,恨不得把海音平台上所有的视频都下载下来,一帧一帧地啃。

    CP粉一脸茫然,甚至有些慌。

    本来是个禁忌小众爱,怎么现在所有人都闻风而来了?!

    这群外人扒得比我们嗑得都细致,这像话吗?啊?

    热度还没消下去,R刊5月号特刊杂志发售了。

    双人封面一出,又是全网沸腾。

    两人背靠着背,居高临下地看着镜头。

    没有人笑,冷光仿佛穿过镜头看进人心。眼神睥睨,相抵的背脊既有决绝的对抗感,又有依靠的信赖感。采访页还有两人不经意对视的照片,虽不是含情脉脉,可淡然中带着火光四射。

    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张力。

    随后R刊采访花絮和小游戏视频也一并放出,两人硬照上的剑拔弩张和私下里怡然自得的交流更是形成一种颇具冲击力的反差,使得沸沸扬扬的怀疑论调愈加真实可靠。

    长文作者立刻将杂志拍摄行程在时间轴里加粗标红,并在通篇不带任何感□□彩的文章结尾处,新添了一段话。

    “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不知道现实是会给我沉重打击还是降临幸运。但无论两位是成功携手,还是各自幸福,此时此刻的他们,是我最羡慕的模样——

    “势均力敌的对手,和势均力敌的爱情。”

    文章修改后再次发表,重新荣登话题榜。

    这正是烛茗和林岱桥相见的前两个小时的事情。

    “这……”林岱桥把手机还给烛茗,不好意思地说,“这两天忙着熟悉剧本,没怎么关注这些。”

    话虽这么说,林岱桥其实是知道的。

    信不信,是一回事,圈内人之间对这种捆绑心照不宣地不轻易提及,又是另一回事。他虽然看了,也觉得里面说得头头是道,但他还没有傻到主动在正主面前多嘴多舌。

    谁能想到烛茗这人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烛茗牵起嘴角:“也不怪你,在这方面你算是前辈。这些自由心证的事情,别人会信,你林岱桥估计得先掂量掂量吧。”

    林岱桥眉心跳了跳,总觉得烛茗话里有话:“你俩和我当时……不一样。”

    他是没有藏好,被狗仔摸到了蛛丝马迹,迫于舆论的压力被迫公开。

    而蔺遥和烛茗是先拥有了CP粉,再被路人质疑,最后狗仔盖章,本人似乎也是对公开真相毫不在意的类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能包住火的纸,既然选择恋爱就应该做好被发现的心理准备吧?”烛茗目光犀利地看向林岱桥,“不如猜猜,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步,我和蔺老师究竟参与了多少?”

    林岱桥瞳孔震了震。

    是了,像他俩这般缜密,怎么可能会任由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

    “要想让人接受,就得先让人相信。与其我和蔺老师说服他们,不如让他们先说服自己。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他歪着头,像是迟来的教导,循循善诱着已经为人父亲的林岱桥。

    林岱桥皱眉:“热搜是你们自己买的?”

    “不止哦。前期这种长文分析的内容也发了一些,不过没这么详细,舆论嘛,给个冰山一角能脑补万丈冰河,谁不会带节奏呢?”

    只需一点点火苗,就能引燃全民的热情。

    这篇最终定论的长文不是他安排的,但没有蒋星盼和陈青泉刻意找人铺垫,也不会达到这种效果。

    “对了。”烛茗歪着脑袋,低声笑道,“其实,狗仔的爆料也是我让他们放出去的。”

    林岱桥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烛茗很可怕,居然为了安全公开恋情,一手操控着舆论风向。

    “吓到了?”烛茗微微蹙眉,心想同是一个团出来的,怎么就他蔺老师就跟别人不一样呢?

    林岱桥赶紧喝了一口咖啡,掩盖脸上的表情:“没有没有,可能是退圈太久,再没见过你这么有魄力的人了。”

    “过奖,魄力谈不上,只能说比你当年要更熟悉这个圈子一些。”

    “确实,当时恋爱脑一热,再加上涉世未深……”

    “追悔就不必了,我说了这么多,你没有察觉到我想说什么吗?”

    林岱桥眼神躲闪,几不可见地摇摇头。

    “狗仔不是义务劳动,他们辛辛苦苦蹲人爆料不是为了给老百姓创造谈资的,给钱才干活的好吗?”烛茗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手中有料的人势必会先和当事人进行交涉,爆不爆,不爆,你给我多少钱封口?爆出去给自己创造话题,值多少钱?怎么爆?什么时候爆?不是脑子一热就胡言乱语发出去的。”

    营销号也是如此。

    他们并不是掌握真实和真相,他们只是在合适的时机扮演他人需要的传声筒。

    “你的恋情被曝,真有那么简单吗?上升期,顶流,大火,杨方就是再傻逼,也不至于让星晨的摇钱树这么被人折断吧?”

    就连当时的烛茗也没能像现在这样看得透彻,到底对这件事深信不疑。

    “这样的大事,如果你们粉丝没有察觉没有闹起来,星晨不会压不下来的。就算队内不和,也没必要就这么把你放弃了,不是吗?”

    林岱桥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好像思路被烛茗暴力打通,原本有些不解却从来没敢深想的事情豁然开朗。

    “你是说……”

    “如果不是星晨授意,那就是有外人介入了。要么是你们队里那两个心怀不轨的队友爆出去的,要么就是被谁当挡箭牌转移视线了。”烛茗双手交叉,托着下巴,“总之啊,水很深,时间这么久也不好查,你知道个大概就好。复出之后就别再为这件事困扰了,要知道现在儿女双全,还和夫人幸福美满的艺人也不多,人生赢家出来挣点奶粉钱没什么的。”

    林岱桥自觉见了烛茗一面,整个人犹如经历大起大落,听他的推断甚至生出一种后怕的心惊胆战。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心情,才问:“为什么要帮我,还告诉我这些事?是因为蔺遥吗?”

    烛茗看了看他,半晌才说:“大概是……不希望他也被困在过去吧。”

    BM的旧照片始终被蔺遥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清唱哄睡的时候,开口就是组合的歌。

    四个人里,他是唯一一个身份认证里还填写着“前BM组合成员”的人。

    蔺遥的情长,应当值得最郑重的对待。

    而他,不仅想要了解他的过去,还要陪他向前看。

    林岱桥怔了怔,先前总觉得蔺遥和烛茗在一起这件事特别扯淡,现在竟觉得……

    草啊,这俩大男人比他和他媳妇儿还甜啊!

    “对了,明天是遥哥的生日。”林岱桥心里感到别扭,却还是说,“我好像有点多嘴,你应该早就知道。说起来我们还没散的时候几乎没给他正经过过一次生日,每次他都要请假回家和家里人过。既然你们真在一起了,那以后我们遥哥的生日就拜托你了。”

    烛茗点着头,指尖搭在桌上,漫不经心地听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起身:“说起来生日礼物的快递好像是今天派送,你慢慢喝,我先走了!”

    林岱桥看着烛茗匆匆叫人结账,临走前还祝他电影演出顺利,直到男人风风火火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这才低头又喝了一口咖啡。

    日子艰难的时候,就喜欢上喝咖啡了。口中的苦好像能转移心中的苦。

    烛茗请喝的咖啡虽苦,但好像没有以前喝得那么苦了。

    他找到蔺遥的对话框,想了想,斟酌再三,发了一条不那么拘谨的消息过去。

    林岱桥:好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遥哥找对象的眼光这么高[大拇指.jpg]。

    没过一会儿,蔺遥就回复了他。

    他一口咖啡噎在喉咙里,呛得满面通红。

    蔺遥:那必须。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无差别人身攻击,他要闹了啊!

    还“那必须”?这两个人怎么就他妈的一个比一个骚?

    作者有话要说: 林岱桥:我以为复出后会遇到很多艰难,没想到那些艰难都不叫艰难。

    蔺遥:关我毛事?

    烛茗:等快递勿c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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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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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14

    林岱桥目光停留在蔺遥最后一句话上, 久久没有移动。

    过去这么久,蔺遥的言辞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很久以前,莫约是他承认恋情后决定结婚时,队长也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在圈子里呆久了, 其实大家眼光都高。

    万千少女喊着要给你生猴子,随随便便就有漂亮的女人表白倒贴, 当普通人的心动一刻变成了他们的司空见惯和习以为常, 无论是谁,眼光不高都不行。

    蔺遥在他们里眼光算是高得离奇, 高到满天繁星只有一颗落入眼中。

    和他比起来, 自己差得远, 或者说, 根本比不了。

    可后面那句“谁跟他似的”, 多年后再听,就很值得捉摸了。

    放在以前, 他可能还觉得那是蔺遥对他一如既往的恨铁不成钢。

    可今天听了烛茗一席话, 他竟听出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察觉到的意味深长。

    队长果然是知道些什么的吗?捧着手机,林岱桥有些晃神。他沉默了许久, 还是没有将停留在指尖那个插科打诨的表情包发出去。

    想了想, 最终认真回了一句:嗯,确实, 谢谢遥哥。

    刚发出去,聊天置顶位老婆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是孩子学走路的小视频。

    他眼眸动了动,将咖啡杯往里一推, 起身离开,边走边发语音过去:“告诉她爸爸就回家了,乖哦。”

    烛茗说得对,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

    “看来是听懂了,比我想得聪明很多嘛。”

    烛茗吃过晚饭后躺在蔺遥腿上,用冰敷着眼睛消肿,安静地听蔺遥说着今天收到林岱桥消息的事情。

    聪明如蔺遥,大概猜得到他和林岱桥见面都聊了些什么,讲这些,无非是为了坦诚、不隐瞒和毫无保留的信任。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烛茗扯下冰袋,眨着眼睛直勾勾盯着蔺遥线条漂亮的下颌。

    蔺遥正在摘草莓叶,闻言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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