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
恤,仿佛是细高跟踩进脚背一般的快意。
【姐姐踩我吧!!!】
【九哥A爆啊啊啊!】
谁能想到, 被粉丝观众号称是NL第一大总攻的俞可爱,褪去那一身劲装, 竟是这样的风姿摇曳?
如果说她一身男装举手投足撩得人神魂颠倒, 那现在这样的打扮,是一种颠覆, 却依然冷艳得让人着迷。
甚至多了些, 想要俯首称臣的愿望。
纪可嘉看了烛茗一眼, 除了眼底微微显露的满意,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眉宇间的怏怏神色恐怕和自己没什么差别。
“你教的?”他忽然好奇。
烛茗看着他,扯了扯嘴角:“可能吗?”
她俞可爱自学成才, 不要随便就给他甩锅好吗?
他一直都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 也知道她有多大的能量。从他在美国偶遇她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她的韧性。
现在只不过是终于找到可以尽情宣泄的舞台。
俞可爱随着节奏律动走回来, 转着脖子眯眼看着对面脸色有些不好的对手。在即将进入第一句时, 抬手摘掉鸭舌帽,随手扔到舞台下。
台下传来一阵惊呼和尖叫。
台上摘了帽子的俞可爱, 一头大波浪卷发瞬间离开了束缚,悠悠落下,垂在肩头脑后。
【卧槽我宣布今天的九哥就是这个舞台最靓的崽!!!】
【你他妈居然还有两幅面孔呢???】
【从折腾头发多年经验看, 这应该要么是假发,要么是接发,但是也太他喵的好看了吧啊啊啊啊毫无违和感!!!】
【我好羡慕台下的兄弟姐妹,为什么我抢到的是下期的票啊!好气哦!】
这期竞演换了舞台。
不是台上台下面对面的那种,而是重新搭建的更加随性自由的演播厅。
主舞台在正中央呈圆形,两翼长长的通向候场区,互相battle的双方分坐在两侧。
整个舞台仿佛一个斗兽场,外圈被铁丝网围着,圆形舞台外圈就是观众席,观众席没有座椅。
所有观众都站着,挤着,翘首望着,他们跟随者表演者挑选的各种类型的beat挥舞双臂,摇摆身体。他们簇拥着台上的选手,激情呐喊着。
除了舞台和池下观众,这个新演播厅还有两侧高处露台上,两边分别站着各组前辈、不用参加竞演的新人,和各地请来担任特别评审的rapper。
“爱了爱了。”
殷柠捂着嘴,星星眼看着台上的俞可爱,和秦怀扣着手蹦跳着,脑后的头发一摆一摆,恨不得跳下去和观众一起狂欢。
而那个当初被俞可爱帅气容颜蛊惑入队的石玥,此时趴在露台上,抬手怒捶,暴躁地大喊——
“俞可爱你疯了!!!给老娘把衣服好好穿上啊!!!”
站她两边的殷柠和叶新桃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
确认过眼神,是九哥的毒唯。
“她早就料到这一天了吧。”叶新桃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目不转睛望着台下,“恶评早读就明白了吧。”
叶新桃内秀软萌,这个时候了依然处乱不惊。
石玥见了她这副模样都有些羞愧,拍了拍自己红扑扑的脸颊:“我们九哥真是深谙打脸之道。”
末了她轻轻叹气。
“可惜无论怎么diss,对她来说都是不痛不痒。”
diss战往往都是这样,双方抛去矜持和尊重,往对方心里最不堪一击的地方一刀捅下去。
为的是营造气势,带去尴尬,扰乱敌心,看对方在慌乱和受伤中渐渐失态,失去气势,甚至失去实力。
台下依然是勾肩搭背的好兄弟,可上了diss battle的舞台,就不能有丝毫的心软和善意。
对于相识才一个多月的他们而言,想找到攻击诘难的那个点,无非是基于粗浅的了解和外在的消息。
因此,不管对手是谁,俞可爱闭着眼睛都知道,对方对朝哪里打击。就像换了秦怀站在这儿,他们一定会喷她不漂亮一样。
她光是站在这儿,用这样一身行头,无声将对方打击回去。
帽子扔下去的刹那,她看见对面的男生的脸瞬间僵了一下。
她一步一步走上前,抬手勾上对面一米八的男模团rap担,拍了拍他的肩,勾唇。
“这舞台不算大,小姜你啊别害怕,等挨完姐姐的骂,回去给你吃小饼干好不好呀?”
这一开口,就让人知道,还是那个帅到苏断腿的匪气九哥。
迷人的低音炮,随着节奏,笑里藏着刀,明明是清风细雨的绵软问句,却让人听出了一股杀人前磨刀的冷意。
【??????】
【我信了她总吐槽自己中文不好的鬼话?】
【妈的好凶,不是那种暴躁凶,就……靠不会形容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凶不凶不知道,胸是好凶】
少年被俞可爱半搂着,呼吸一窒,可听见她的话,脸色更差了。
“刚才是你在讲话?我怎么听键盘在说话?听闻你百天宴上偏把键盘抓,原来和他们一样要成为大侠。”
……
“我去,姜驰裂开了……”纪可嘉张着嘴,看着屏幕里一闪而过的镜头,“我觉得他心态要崩了。”
烛茗心里一直闷闷的,拿了个苹果削皮静心,闻言,手上不停,慢悠悠地说:“那可是俞可爱。换了其他组,结果都差不多。”
光是这样明媚动人的姑娘在自己身边近在咫尺的地方,哪个取向是女性的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不会慌乱?
再加上她不带脏字的嘲讽,更是让人急火攻心。
俞可爱的低音有种欧美嗓的气质,咬字清晰,节奏和韵律听上去舒舒服服的,就连不看门道看热闹的外行人直观感受都上了一个档次。
“明明姜驰也不差啊,第二段他崩得有点惨了。刚才那个卡壳是忘词了吧,还有一句和提交字幕没对上。”
纪可嘉叭叭地说,说完忽然想到他和烛茗还处在一种尴尬而压抑的氛围里,好像不应该这么得意忘形。
烛茗似乎根本不在意,削好皮的苹果一牙一牙分开,叼在嘴里默默咀嚼。
吃完才道:“从练习生训练出来的心态和水平,还想和俞可爱比?”
纪可嘉听出了一抹不屑。
“她是从美国地下rapper里出来的。被diss多了,这群温室里的小花花根本不在她眼里的。”
“卧槽。”纪可嘉仿佛被当头一棒,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
rapper和偶像团体的rap位似乎有着一道鸿沟。
一个rap担当并不一定需要像rapper那样,能够freestyle、并且拥有创作的能力,更多的时候他们只用把别人写的歌和词唱好,训练到位就好。
就拿今天的竞演来说,每个组的词都很难说是不是真的出自他们自己之手,极有可能是公司请人润色的结果。
从来没想到俞可爱居然是从hiphop故乡走出来的。
“……管我想成为什么模样,我才不在乎你的打量,那流脓作呕的眼光,配不上我的对抗……”
台上的俞可爱还在疯狂输出。
是了,那样的自信和镇定,那样的睥睨和高傲,那股压倒人的气势之下,一定还有他看不到的暗流涌动。
难怪姜驰一副溃不成军的模样。
“穿着完全不适合这种舞台的衣服,却比任何人都要适合这个舞台。hiphop讲究的是真实和自信,做真实的自己,就是胜利了。”
纪可嘉有些郁闷:“你平时都会这么夸她们吗?为什么蔺遥老师从来不夸我们?”
烛茗:“……”
他忍不住替蔺遥辩解道:“他不当着你们的面夸你,是怕你们骄傲。”
天知道上次纪可嘉竞演前蔺遥自信满满的模样。
其实他也是吝惜赞美的人。对蔺遥那是因为只有他入得了自己的眼,对姑娘们,那是一种真心的期待。
“我也不会只夸她们的。”烛茗说,“俞可爱的擅长是英文,本土化的路稚嫩极了,被队友抓着早起背词典的生活你没看到罢了。”
“那今天的结果你觉得……”
“毫无悬念。”台下评审里有很多经验老道的rapper,把俞可爱放到他们里都是中上水平。烛茗吃完苹果,把剩下一半留给纪可嘉,“我出去呆会儿。”
“嗷。”纪可嘉应道,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呃……等下蔺遥老师的舞台你不看吗?”
烛茗脚步一顿,手搭在门把手上,扭头淡淡地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操心。”
纪可嘉:“???”
“……所以你就跑我这儿来看你对象的舞台了?”
顾燃看着烛茗躲在自己值班的办公室,咬着牙发消息给白偲吐槽,没好气地说。
“要脸。”烛茗说。
烛茗看着舞台上蔺遥穿得年轻而新潮,黑色收腿裤的随性破洞隐隐透出他白皙的小腿,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这样的打扮看不出年龄,倒像是回到十年前,在公司里擦肩而过时的清冷孤傲。
对谁都和和气气的蔺遥,狭路相逢时,偏偏对自己是一副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和上一次翻唱中的抒情rap不同,这次的蔺遥火力全开,燃烧着全场的热情和氛围,回到了曾经BM演唱会上那个负责点燃气氛,炸场子的他。
心脏跳动极快,他的声音缠绕着烛茗,缠得他无法呼吸。
抬手抚上了心口。
里面是一阵悸动。
只见蔺遥把话筒翻转向台下,所有人都跟着他的韵律齐声唱和了起来。
【我的眼泪不值钱!!!】
【God遥还在!!!我满足了呜呜呜!】
【还我BM啊!有生之年还能等到重新合体复出吗?!】
【狗比星晨你没有心!!!】
这是场久违了的狂欢。
对当年的团粉而言,是真正的遥神归来。
蔺遥身体后仰,话筒对向远处,合着节奏微微顶胯。
镜头只在他的腰上停留了片刻,烛茗却眼尖得捕捉到了他窄腰浮动的模样。
血脉贲张。
烛茗低头看了一眼,身体顿住,缓缓站起:“你忙啊顾医生,我先走了。”
然后顶着绯红的耳尖转身离开。
顾燃从病历中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感到莫名其妙。
竞演结束,俞可爱如愿以偿。
姑娘们在待机室里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一边担心着烛茗,一边讨论着下期竞演的主题。
忽然有人推门进来。
“遥哥!!!”秦怀颠颠地跑过来,“烛总还没回来,你找他吗?”
“我找你们。”蔺遥走进,提着大塑料袋放到待机室的桌上。
“你们烛总给你们点的夜宵,是粥。吃完再走吧,别路上饿着。”
秦怀:“???烛总给我们点的粥……为什么送到你那里了???”
蔺遥:“……”
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从舞台上下来,就收到了对家的消息,说给他点了夜宵。
“肯定是给蔺遥老师也点了一份吧?一起送过去了?”俞可爱一边拆着假发,一边问。
“百合莲子大枣粥,烛总这什么口味?”叶新桃拆着包装问道。
“这题我会!”殷柠被烛茗发过无数养生推送,张口就道,“排毒解毒,清热降火!”
蔺遥:“……”
神他妈清热降火?
作者有话要说: 蔺遥:你有本事自己过来亲自给我降火啊?
烛茗:你长得那么美就不要想得那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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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3
烛茗不知道, 短短三言两语,自己送夜宵的一片好意就被姑娘们给他曲解了。
他可真没有存什么清热降火的心思。
短暂的焚身之感从视线视线移开屏幕,离开顾燃的值班室,走进病房后, 便消失殆尽。
老爷子在床上躺着,卢叔和纪成钊站在床边不知道在说什么。他看见那样老爷子, 心里蓦地想起蔺遥来。
三番两次送他上救护车的他, 是什么心情?
早春的夜晚微凉,尽管病房时刻保持温暖, 一丝凉意不由钻进他的心窝。
烛茗想了想打开了手机。
粥是随手点开一家店的第一位招牌, 他随手添了十来份同款粥进购物车, 直接下了单。
简单粗暴, 不讲道理。
连招呼也没打一声。
以至于陈青泉拎着包往外走时接到送餐电话时吓了一跳。
和助理提着一大袋夜宵回来, 放在蔺遥面前,柳眉微蹙:“我就不该让你把电话告诉他, 我是他助理吗?”
蔺遥无奈地看着自家经纪人, 提起剩下的份量往外走,问她:“这些年, 您有听说他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陈青泉怔愣。
艺人往往都会在诸如片场这种地方付出些心意。
可那大都是本人提议, 由工作室或公司来负责。
头要仰到天上去的男人,伴随他的尽是些“耍大牌”之类不明真假的传言, 哪听说过他纡尊降贵给别人亲自送夜宵?
“吃完再回吧。粥里有枣,补血养颜。泉姐最近辛苦,回去好好休息, 别硬撑。”
蔺遥留下一句话,转身就往NL的待机室走。陈青泉目光扫过粥,心情有些复杂。
她认识了蔺遥这么多年,发现他再疏离,再保持距离,言语间不经意的细致温柔,总是会让无数女艺人趋之若鹜。
以前总以为他是很会拿捏分寸的男人,对女性和善却不过分亲密。
现在看来,蔺遥的关怀只是一种习惯,他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真要维护起在乎的人来,这不,在她面前提到那个令她牙痒痒的对家,语气中竟直白得透出几分不爽和冷淡。
陈青泉拿出剩下的粥,给身边的人分完,拆开包装,用勺轻轻搅动着。
百合和莲子的清香扑鼻,心中忽然释然。
能让这两个人改变的,除了他们彼此,她还真想不出来会有谁了。
纪成钊从病房里出来,对上烛茗走神的视线,停住脚步。
“你卢叔找你。我先回家一趟。”
纪成钊一向沉着,就是这样心力交瘁的时候也依然一副得体模样。
烛茗知道他要回去找梁婉,侧身给他让了路。
“老爷子已经这样了,之后也无非是烧钱留着他,你专心忙工作,一周或半个月来一次就好。”纪成钊在他身侧停下,突然说道。
住院费、床位费、药品费用……维持最后的生命全靠烧钱。
烧钱,纪家总是烧得起。
可人要是熬坏了,连老爷子都不能忍。
烛茗动了动嘴唇,刚要嘲讽些什么,忽然瞥见他鬓角丛生的细密白发。
老爷子查出病后,整个纪氏的重担都压在了他身上,他一面陪着老爷子治病,一面要处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连自己一手创立的棣杉影视都不太管了。
“您最该好好休息。”他嗤笑一声,抬脚走进去。
影视公司冲击A股IPO难度大,重要程度根本比不上纪氏已经上市的那些公司。
纪成钊站在上市公司股东和管理者,尤其还是有可能继承纪老爷子股份的位置,压力可想而知。
这也是烛茗向纪可嘉笃定,他不会轻易和梁婉离婚的原因。
纪成钊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这个人,更是整个纪氏的利益。
且不说和梁家的婚姻状况会不会影响股市,单是梁婉死活想要离婚,或是想从纪成钊手里分走一半财产,也得问问纪成钊拥有的一半股权和股东答不答应。
成年人的世界,爱恨都可以放一边,权力和利益的纠缠较量才是第一位。
他不过是忍了一两句狗屁倒灶的废话,忍了一晚上的黑暗和绝望,但从今天开始,只要纪成钊愿意,外界的一切都将折磨她后半生不死不休。
看在这件事的份上,他今天就先不怼他了。
纪成钊满腹狐疑地看着烛茗掩上门的背影,一向对他没大没小的孩子忽然乖顺,心里怪别扭的。
他看向缩在沙发上极力伪装自己不存在的亲儿子:“你回哪儿?你们宿舍还是回家?”
纪可嘉跳下沙发,穿好外套,一改往日的糯软可爱,冷着一张小脸:“回家。我要去地下收藏室看看。”
清辉洒在病床上,照得被角一片白,烛茗走进去,影子恰好遮住了漏进来的月光。
卢叔松开握着的老爷子的手,轻缓地放进被窝。
“走到这一步,每见一面都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卢建忠感慨道,“如果他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这样,恐怕会拒绝用药,自行咽气吧。”
杀伐果断的纪老爷子,大概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走到这副模样。
烛茗身形有些不稳,他攥紧被角,哑声说:“会好的,有我在不会让他就这么走的。”
心脏猛地一紧,他闭上眼缓了缓,没留意到被子里老爷子微微一动的手指。
“唉,你这是第一次经历,这些心情我都理解。”卢建忠叹了口气。
像他这样早到送白发人的年纪,送走父亲的痛至今都还在心里盘桓。何况是和老人家有感情的年轻人?
可这迟早是要走向成熟必然需要迈出的一步。
但看着烛茗深沉的眼神,他竟不忍心将残忍的话说出口。
“有时候真觉得,你比他的亲孙子还亲。”
烛茗不可置否:“我是被老爷子带大的,和纪可嘉不一样。”
“的确。可老爷子对你也是用心至极,你三岁那年走丢后他气得勃然大怒,没等找到你就把成钊骂了一顿,说要让他把那个保姆辞退,亲自带你。”
人和人真的很神奇,血亲有可能为了各种利益反目成仇,无亲无故却有可能生死牵挂。
“爱屋及乌吧。”烛茗轻笑,笑意未达眼底,“他以前说,觉得我母亲眉眼像他妹妹年轻的时候。”
听说那是个性子和本家格格不入的姑娘,远嫁海外定居,几十年都没回来过。
卢建忠诧异:“他和你讲过你母亲?”
“讲过。”烛茗敛眉,“但我只知道她是谁,其他的不想听,他也就没说。”
“你进这行也是为了她吗?”
卢建忠的问题让他有一瞬的不愉快。
烛茗微微皱眉:“卢叔,我是我,她是她。我的兴趣、热爱和执着,和她从来都没关系。”
卢建忠哑口无言。他以为烛茗多少会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有些兴趣,可没想到他竟然毫不在意。
原本准备的话也不好说出口。
“不管她是谁,她有怎样的难言之隐,都是过去式。”
“我始终是一个人,不是吗?”
蔺遥回到家,陪毫无精神的乌龙静坐了一会儿,收拾了一遍客厅,去厨房熬了一锅奶茶,又切了盘水果。
忙完,烛茗还没回来。
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以往也都是一个人在家惯了,一人一狗,怡然自得。看看剧本,翻翻书,烦了再敲敲鼓,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适应了对家在他的领地里胡乱走动的情形。
工作忙的时候倒不觉得什么,忽然闲下来,察觉到他不在,竟有些莫名烦躁。
他不在,总觉得缺了什么。
没有人在厨房闹着要提前试吃。
没有人在他健身时一屁股坐他背上,号称负重俯卧撑。
也没有人光着脚乱跑,拧眉正色告诫乌龙,不要当舔狗,随意舔他的脚踝。
……
解开衣领,蔺遥仰靠在沙发上,拿出手机。
蔺遥:还在医院?情况怎么样了?
蔺遥:今晚回来吗?
发出去的刹那,眉梢动了动。
自己怎么这么幽怨?
翻身起来,正要回屋睡觉,忽然看见陈青泉发来的一条消息。
还没回复,耳朵捕捉到声音,抬头望过去,烛茗从车库里拖着疲惫的步伐上来,接着居然靠墙滑坐在地板上。
蔺遥大步走过去,俯身半蹲。
脸色不好,脸上的锋利都软了几分。
他抬起烛茗的下颌,拇指轻轻滑过他的嘴角。
一丝笑意都没有。
目光下移,他在烛茗口袋里发现了罕见的异样突起。
烛茗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的视线,连忙伸手盖住,蔺遥反手剪住他的手腕,目光扫过那下降得厉害的生命值,眼疾手快把东西从口袋里拿出来。
蔺遥看清了那盒东西,脸色沉了几分,嘴唇紧抿成一道锋利的直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烛茗目光有些躲闪,第一次在蔺遥面前生出来一些害怕。
转念一想,不对啊,老子凭什么在他面前这么怂。于是挣开蔺遥的禁锢,抬手就向蔺遥手中的东西扑过去。
两人为了争夺那盒东西扭打在一起,静谧无声的厅堂里只听得见他们的喘息声。
等回过神,烛茗发现自己膝盖跨在蔺遥两侧,趴在他胸前,两手撑着地板。
低头就能看到蔺遥躺着,静静望向自己的眼眸。
而蔺遥的手伸过头顶,兀自把玩着没收来的物件。
“你不是最讨厌吗?现在这是怎么,想自己试试看?”
蔺遥顶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支烟,没好气地塞进烛茗嘴里。
烛茗咬了咬烟嘴:“确实不喜欢。不过听人说抽烟缓解压力,想试试。还没试,就被你发现了。”
他正要起身找打火机,忽然腰上被人扶住。
蔺遥小腹用力,微微坐起,面向烛茗,咬上烟的另一头。
牙齿一紧,将这根烟从烛茗嘴里叼出,往旁边一吐。
“别试了,没用。”蔺遥声音微哑,气息缠着他的鼻尖脸颊,“以后想减压,就这样吧。”
他低头,将烛茗圈得紧了些,含住那两片温软。
安抚却不带任何**。
“爷爷情况不好吗?”
过了很久,蔺遥才从舔舐中停下,贴着他的嘴角,低声问着怀里的人。
“他现在全靠药物和呼吸机维持生命。”
“我不知道……不知道这样的活着,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
直到这时,烛茗才终于卸去盔甲褪,缴械投降,埋在对方怀里低声呜咽。
蔺遥抬手轻拍着他,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你知道的。”
“就像我知道乌龙迟早有那么一天,已经做好和它告别的心理准备一样。”
“你肯定分得清你的愿望和爷爷的愿望。”
“你都知道,你只是……舍不得。”
烛茗泣不成声,蔺遥就任凭他在自己的颈窝靠着。
泪水从他的锁骨往下,一路淌进深处。
男儿有泪不轻弹,难得脆弱,就让他尽数收着吧。
终于,烛茗感觉脸颊贴着一片湿漉漉的衣服,脸色划过一丝尴尬,连忙爬起来。
可依旧是被蔺遥圈抱在怀里,两人腹肌贴得紧。
“别伤心了,有个消息听不听?”
蔺遥想起陈青泉发来的信息,托起烛茗,仰头吻上他的喉结。
“R家的杂志采访和封面拍摄,邀请你和我。”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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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4
一线男刊不多, R刊近年做得颇好,地位也逐渐从准一线上升至一线刊,越来越有和其他几家老牌一线刊平分秋色的趋势。
对于这两位而言,十年内已经早就拿过男女刊大满贯, 杂志专访也好,封面拍摄也好, 不算令人惊讶。
惊讶的是, 双人封。
“我怎么记得……他家上一个双人封面还是方九洲和郁黎?”
烛茗扶着蔺遥的肩膀,起身看他, 心底有种不详的预感。
R刊风格偏向锐意, 不拘一格, 会根据市场和热点调整项目策划, 却不会轻易策划双人封面。
众所周知, 在这个圈子里炒作和营业的比例永远大于90%。“磕到真的”往往都是自欺欺人,其概率也不过只有万分之一。
一旦关系破裂或是横生变故, 他们这些“送助攻”的杂志也并不能幸免于难。
这是R刊的生存之道。
“黎哥他们……那是电影提名最佳男主之后拍的。”蔺遥皱眉, “双男主,正常企划罢了。”
“谁能想到这俩拍完杂志后就在颁奖典礼上公开出柜了呢?R刊策划怕不是什么预言帝吧?”
烛茗回忆着上次见R刊主编是什么时候, 心不在焉地说, 连眼角挂着的眼泪都忘记了。
“还有,为什么请咱俩?盼盼都没有得到消息, 凭什么只有你知道?”
蔺遥抬手,用指腹轻轻抹去那点晶莹:“上次合作舞台姑且算一个原因。”
“泉姐说,他们是打听到你要操刀《藏红》主题曲才正式决定这个策划的。但今天直播你不在场, 害怕直接邀请会被拒绝,才问到泉姐这里来。”
他俩水火不容了多年,不亲自问问,谁也不敢确定关系是不是真的好起来。
烛茗挑挑眉,没想到自己答应蒋导没多久就已经有风声传出去了。
笑道:“就觉得你比我好说话呗。”
蔺遥轻啄他的嘴角:“我确实比你好说话。”
烛茗松懈下来,又趴回蔺遥身上,鼻尖有一下没一下蹭着他冰凉的耳钉。
蔺遥顺势揽着他重新倒下,躺在地板上,任由他趴着。他知道,即便是这样的消息,能让他有片刻分神,却不能影响到他分毫。
他知道,他还在为爷爷的事情耿耿于怀。
“烛老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气息有些微弱,带着些许鼻音。
“坠楼后醒过来,你在床上躺着动弹不得,心里想什么呢?”
烛茗微微颤了一下。
曾经确实有一瞬间,浑身像是粉碎一般疼痛时,他想,这样活着还不如不知不觉去死呢。
爷爷……大概也一样吧。
“换个角度想,如果这样持续下去,折磨着他,折磨着你,也就折磨着我……”
“折磨我无所谓,可我不想再看你痛苦了。”
续命系统的梦境也就短短数次,在成为那样一个强大而有气势的烛茗背后,留下了多少无形的伤痕。
里面甚至还有自己的一份。
从系统那里替他分摊的疼痛少得可怜,心疼之余又无力至极。
“……”
可烛茗没有理他。
安安静静的,只有呼吸声清晰可闻。
蔺遥侧脸瞥了一眼。
浓密的睫毛低垂,上面挂着几滴清泪,鼻尖泛红,双唇微微张着配合呼吸,心脏的跳动声从他胸前传来。
……这人就这么趴着睡着了?
蔺遥失笑,小心翼翼起身,抱他回了房间。
这边是酣眠,另一边却是焦灼而紧张。
梁婉披散着头发坐在沙发上,看着丈夫和儿子在自己对面,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她,心里更加慌张。
桌上放着一个小册子,是纪可嘉从收藏室的画里找到的,烛茗所谓的证据。
家里收藏室很少会整理,基本上都是在外围清理一下灰,没有人会把画框摘下去看背后有什么。
这东西一放放了很多年。
是烛茗的记录本,从他上学会写字起,每天都会记下一些琐碎的灵感,笔记稚嫩,
上面的日期停在了某一天。
那之后便是空白。
被关进里面的孩子再也没有进来过,也没有把东西拿走,就任由它在这地下室里躺了一年又一年。
纪成钊这才相信,当初的说辞是多么的可笑。原来并不是进去玩没出来,而是从前一天就在里面了!
看向梁婉的表情也变得更加陌生。
烛茗那些冷嘲热讽忽然又在耳边响着,真是句句戳心。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纪成钊忍着愤怒,厉声喝道,“你怎么敢?如果我们不回来呢?就这么关着他,说虐待都少了,你这是谋杀啊!!!”
梁婉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我问你,结婚之前你为什么从来不说家里有这么一个孩子在?”
“我就奇了怪了,那么多莺莺燕燕你连正眼都不看一眼,他烛茗到底是谁的孩子,让你居然心甘情愿替别人养儿子?”
“他是谁很重要吗?你到现在还在想这些问题,就没想过自己做错没有吗?!”
恩爱的船顷刻翻倒,往日的和谐美满似乎都成了笑话。
两个气急败坏的人互相诘责,吵闹声嗡嗡入耳,连家里的阿姨都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悄悄溜回屋。
“我先回了。”
听不下去的纪可嘉站起来就往外走。
梁婉心里一惊,扬声道:“这是你的家,你回哪儿去?”
纪可嘉脚步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双唇轻启:“只要不是这里,去哪里都好。”
梁婉怔住。
“妈……我甚至已经不敢叫你一声妈了。”
“你知道吗?你让我觉得我这十七年,活得像个笑话。”
白雾升腾起,蔺遥睁眼,看见一条熟悉的长廊,不禁咋舌。
很久没有和烛茗绑定的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系统正面对线了,心中的怨气早已盖过之前的感激。
白雾凝成的墙壁中央忽然出现一扇中式风格的大门,蔺遥想都没想,拉开门就走了进去。
这次的梦境没有先前那般痛苦。
基调是温暖的,温馨舒适的屋子里飘着茶香。
他看见烛茗在书房和一位老人家笑着交谈,老人洗茶后总是将口味最好的那盏递给他。
喝过茶,老人兴致勃勃地站在窗前拉着提琴,烛茗便笑意盈盈地用钢琴伴奏,默契十足,即便是老人有一瞬忘了谱,也依旧配合得□□无缝。
从这扇门里走出来,脑海里依然是祖孙两人温情脉脉的画面。
“果然,是在帮他实现愿望吧。”
他轻声说,不担心系统听不见。
“如果他的愿望是让老人活着,现在这样可真不太厚道。”
“噗嗤——”
以往笑得像杠铃似的系统终于换了个拟声词,笑够了,用冷峻的声音回他:“你想多了。”
“死亡是所有人类的终点,生老病死是永恒的自然规律。”
“我们能做的从来都不是避免死亡,只是延迟死亡罢了。”
蔺遥:“可是烛茗当时!”
“他当时会死,这没错,但他也可能不会死在那个坠楼的夜晚,可能性和变数有很多。”系统淡淡打断他。
“我们只是从无数种可能性中,找到了那个他不会死在现场的可能性,就是你的出现。”
“可纪先生的情况不是这样。无论是患上脑瘤,还是手术风险,甚至是养病期间的各种并发症……到这一步,任何一个老人,除了走向那个既定的终点,都再没有其他可能性了。
系统的回音在走廊里震荡,冰冷而沉重。
“可是,上一次烛茗进医院,难道不是因为延长了他爷爷的寿命吗?”
“是啊。”
“这不是在帮他实现愿望吗?”
“唔……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只是用代价多给了他一些陪伴的时间,那个既定结局,谁也改变不了。”
“既然改变不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算是对他的回应吧。”系统轻轻嗤笑一声,“他之前质问过,为什么给他活下去的希望,却不肯留下别人离开的步伐。”
“我们帮他留住了爷爷,让死亡降临的步伐变慢了,至于这是不是他想要的,那就和我们无关了。”
“你说你对他仁慈,这份仁慈让我觉得很残忍。”蔺遥淡漠地说。
“从我这里得到机会消解误会,甚至拐走这么好的男朋友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残忍?”
“残忍的不是我们。”
“活着本身,在人世间走这一遭再死去,本来就是残酷的事情。”
“与其怨我,不如好好珍惜眼下。”
系统声如洪钟,尾音悠长。
从睡梦中醒来,那声音一直止不住回荡。
一转身,看见被窝里露出烛茗脑袋,头发散乱,瞬间被某种意乱袭卷。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出一条缝,正正落在支起的帐篷上。
“……”
蔺遥侧身,将烛茗连同被窝一起捞回来,双唇从他下颌往上游走。
“干什么呢?”烛茗艰难地睁眼,声音沙哑。
回应他的只有亲吻声。
末了,落在他唇珠:“早安吻。”
烛茗仰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看了几秒。
床,不是那个熟悉的客卧床,天花板上不是那盏熟悉的吊灯,就连衣服也不是他平时穿的睡衣。
草!
一下从床上坐起:“卧槽我昨晚在你屋里睡的???”
蔺遥仰躺着,一手搭上他的肩,用力一拉,重新把他拽倒。
“对啊,烛老师怕不怕?“
“怕个鬼,你丫给老子松……”
“手”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堵住了嘴。
烛茗的动作停了下来。
低声浅吟从挨在一起的唇缝间流出。
撬开齿贝,系统那句话悄然钻进蔺遥脑海。
“烛老师,我想活在当下,你愿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 蔺遥:活 在 裆 下
烛茗:……活好的人才有资格说这句话
蔺遥:你来试试啊。
================
“为什么你要给我活下去的希望,却不肯留下别人离开的步伐?”
——指路31章,烛总的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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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5
活在……?
听上去怎么这么意味深长?
烛茗视线下移, 又抬起,心里对蔺遥一语双关的本事多了一重敬佩。
晨起低迷的声音又撩又欲,总不免勾得人心动。
他敛眉笑了笑,从裹紧的被窝中抽出手, 指尖抵在蔺遥下颌,微微拉开距离, 一路缓缓下行。
撩起一路灼热和滚烫。
……
春光懒困, 被困扰折磨多天的心神,在放肆求索中得到解脱。
柔软的被窝在角落, 凌乱层叠, 藏匿着隐晦又磅礴的爱意。
烛茗从浴室里出来, 蔺遥端了杯燕麦粥上来。
“暖暖胃。”
烛茗接过, 上下打量着他。
浴衣随意挂在他身上, 松松垮垮的,宽肩窄腰, 眼里含光, 荷尔蒙在布料之下藏都藏不住。
一如他今天的猛烈和张狂。
他们不是第一次成立互助小组了。
可尽管再意动,再情难自禁, 蔺遥总是会在最后停下来。在自己额头上克制而隐忍地落下一吻, 低吼声里伴着似有若无的叹息。
说要活在当下的,还管他眼色做什么?
明明他自己也不想在这种暧昧中轻易走出这一步。
烛茗失笑, 低头喝着燕麦粥:“昨晚睡得好吗?”
“不好,你那系统不让我好好休息。”
蔺遥一五一十将梦里的一切告诉他,毫无隐瞒。
正如他们约定的那样, 他掌握烛茗的秘密,烛茗掌握他。
“我就知道,今天你醒来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
习惯了势均力敌的赏识目光,猛然被他那样心疼又怜惜的视线看着,烛茗能敏锐地察觉到变化。
虽然有些不舒服,可并不讨厌。
他喝干净最后一口粥,舔了下沾在嘴角的麦片,抬眼:“我也做梦了。”
蔺遥怔了怔,下意识从他手里接过空杯子,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烛茗眼睫低垂,道:“梦到老爷子把我骂了一顿。”
他的梦光怪陆离,身边的人很少入梦,醒了也转瞬就忘。
可昨晚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健步如飞想要削他的画面,到现在还那么清晰。
忽然眼眶就湿润了,乖乖站在原地,任凭老爷子的巴掌拍在背后。
听着怪响亮的,一点都不疼。
“我这还没打你呢,怎么就委屈得要哭了?不像你啊,然然。”老人红光满面的,是他许久不曾见过的精神矍铄的模样,“再不说话我可就走了啊……”
老爷子哼了一声,抬脚就要走。
“等等!”
烛茗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抖。
老爷子转身停下,抬手覆上他微微颤抖的手,一下一下轻拍着,像是每个夜晚他在病房里对他做的那样。
“能晚点再走吗?”他犹豫地问,又意有所指。
老爷子看他,不说话。良久,才和蔼道:“你不是已经留了我很久了吗?”
烛茗瞳孔紧缩,震惊地看着他。
“有些事啊,一次两次就好,多了我也会烦的。”爷爷笑意盈盈,抬手揽过他,抱住,拍了拍烛茗的脑袋,“瞧瞧,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呢。”
脊梁骨被老爷子狠狠戳了一下,尽是埋怨。
“您撑不下去了吗?”他身形有些不稳,紧紧回抱住老人。
“一开始是想多撑些日子的,也放心不下你。”老爷子叹气,“后来看到你也有人陪着,心里就没什么遗憾了。”
“所以我是……”太自私了吗?
“你没有错,这不怪你。生者本来就很难理解即将逝去之人的愿望。有人想苟延残喘着弥留,有人想抛下一切解脱。人活着的理由各不相同,迎接死亡的想法也一样。
“唯一不变的是,我们总有一天要告别。”
……
蔺遥听着烛茗娓娓道来,看他眼眸中的凝重渐渐消散,不禁感到一阵欣慰。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这些天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回去,同时获得了解脱和释然。
一通电话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流。
蔺遥挑眉看着烛茗接电话,见他沉默了一会儿,脸移开手机说:“俞可爱今儿要请我喝酒,你去不去?”
蔺遥蹙起眉:“你最近少喝酒。”
酒品奇奇怪怪还那么爱喝酒,什么毛病。
说着就从烛茗手里抽走手机。
“大白天就找你们老板喝酒,我同意了吗?”
俞可爱在那边委屈:“你瞧瞧这个人又在这儿颠倒黑白,这明明是他之前和我约好的,不是我非要请他的啊。
“他就想喝长岛冰茶,我有什么办法呢?蔺遥老师你劝劝他啊,我俩刚认识的时候他就点过一杯长岛冰茶,我还劝他换个度数低一点的,他还嫌我瞧不起他!最后怎么着,上头到六亲不认,我在纽约街头看他自挂东南枝,别提多丢人了!”
蔺遥:“我来劝,你别理他。”
说着就擅自挂断了烛茗的电话,冷眼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烛茗静默:“……”
你他妈倒是劝啊?
盯了他大概有一分钟,烛茗终于扛不住,举手投降:“不喝了不喝了,行了吧?这才多久就开始管我,蔺老师你长本事了啊!”
“我一直都挺有本事的,你今天才知道吗?”蔺遥眼风淡淡扫过,“今天不去工作室?下期合作竞演要开始准备了吧。”
“休息一天,明天开始。你有事要出门?”烛茗没正形地倒在沙发上,弯眉打量着蔺遥。
这人解开浴衣,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对着镜子比了比,又换了一套,比了比,沉思了很久才找到满意的搭配。
“池导的读本会。”蔺遥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说。
平静的声音意外在烛茗心里投下一颗石子。
“池喻导演?!”烛茗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一下来了兴趣,“就是你之前在看剧本的那个电影吗?原来就是他苦苦等你啊!”
蔺遥和公司的合约六月份到期,在这期间接影视就势必要让星晨分一杯羹,权衡再三,蔺遥还是放弃了这半年的演戏生涯,和公司拉锯了很久,最后上半年除了安排海音的竞演节目外,都只留了些小打小闹的工作。
可影视项目不等人,片方要考虑的因素太多,最终只有一部下半年开拍的戏同意保留他的男主身份,合同留到他解约后再签。
蔺遥一边翻着领子,一边应着。
用池导的话说:“蔺遥,等得起,也值得。”
“早听说他准备冲国外大奖了,你俩也算是不谋而合。”烛茗笑说。
他自己虽然说是全能,什么都涉猎,可演戏到底只是体验人生的一种方式和创作灵感来源。
但蔺遥不一样,从电视到荧幕,从最佳新人到最佳男主,他是踏实认真在转型。
《藏红》将来上映,很有可能国内奖项的大满贯就近在咫尺,所以现在的蔺遥将目光投向国际奖项,可谓野心勃勃。
“说起来他居然会开读本会?我怎么记得他是个脾气很怪的人?演员提点建设性的想法,改两句词,他都能闷闷不乐好几天的那种。”
没有正式拍摄之前,剧本始终是处于持续调整中的,读本会上,演员们坐在一起把剧本读一遍,编剧导演和演员感觉到哪里有问题,就能随时调整。
而池导是出了名的有自己的主意,和他合作首先得在前期沟通上磨掉一层皮。
说服一个有想法的人,只有让他彻彻底底得心服口服才行。
但好在他几乎每部作品都质量很高,总有出彩之处,大多数人掂量掂量结果,哪怕不情不愿,也就硬着头皮上了。
烛茗差一点就头铁去和池喻合作,最后因为行程原因,被蒋星盼劝了回来。
盼盼当时还说,他俩这性格,一个猖狂嚣张,一个偏执任性,在片场打起来怎么办?
“因为这次的编剧大人,治得住他。”
蔺遥把烛茗从床上拉起来,推着他下楼,让他去吃正经早饭。
烛茗一步一回头,好奇道:“谁啊?”
蔺遥木着一张脸:“五陵原上。”
“卧槽!”
不得不说,这个搭配实在有些强大,烛茗看蔺遥的眼神里都带了不少嫉妒。
池喻是近些年屡屡冲进国际大奖提名的新锐导演,而五陵原上则是炙手可热的作家。
热到什么程度呢?编剧署名都署的是笔名。
作家转编剧,往往为业内轻视。可这位作家却是正经科班出身,本科时的电影剧本创作就在青年电影节上大放异彩,不止畅销,就连影视剧本也充满灵气。
“蔺老师面子可真大。”烛茗酸溜溜的,“要不是今年我重心在十周年演唱会,趁你还没签合同,我现在就想撬走您这份资源。”
蔺遥嘴角抽搐,把他按在餐桌椅子上,转身从蒸锅里拿出早餐放在他面前。
听听,不管他们多亲密,对家还他妈是对家,只不过现在撕资源都可以明目张胆地说出口了。
还没等他嘲讽,烛茗就撑着桌子飞快地亲上他嘴角:“感谢蔺老师的早餐。”
“……”就仗着他拿他没办法。
“让我搜搜这位编剧大人,怎么就治得住池导了?”
烛茗咬了一口包子,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还没搜到人,就看到昨天俞可爱竞演的视频和彩虹屁疯狂被转发。
“虽然不知道妹妹们为什么叫九哥,跟着叫就对了!!!”
“A到我双目失明,俞可爱是什么绝世神仙?!”
“人名和实物不符!!!这哪里可爱了,我可爱死她了还差不多!”
“品品什么是男女通吃,真的毫不造作,请问俞可爱是那种录音磁带做的吗,怎么还特么能随时AB面切换的啊?”
“九哥太绝了,穿裙子都能穿出战袍的感觉,好看是好看,但是攻击性极强,一看就不是普普通通的有身材没脑子的女人。”
“俞可爱误我,这次相亲怕是又要黄了。”
“台下围观的妹妹我也好可啊!!!桃桃的侧颜真的啊我死了!”
“我就问一句,怀怀是哪里来的沙雕,为什么一看到她我就想笑。”
“玥玥你要还是当年的国民闺女,就把九哥拐回来当国民女婿啊!”
“阿柠杀我,上期那个战斗装抹口红的阿柠,怎么在台下这么秀丽啊!”
“真的,金发在两边编成麻花辫,次元壁破裂的感觉!”
……
烛茗将这些一扫而过,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心满意足在搜索框里输入进“五陵原上”。
蔺遥临走前正蹲着和乌龙交流感情,忽然听见餐厅传来一声响亮的“卧槽”。
看过去,烛茗反扣着手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扭头看他:“这位编剧大人居然还有一个马甲在网上写**???”
蔺遥点头:“并且威胁池导,如果不好好配合打磨剧本,就让他在自己笔下当受。”
烛茗:“……”
打扰了,这资源您拿去,谁爱抢谁抢。
作者有话要说: ============================
最近在整理之后的细纲,等我做好了估计就可以试着双更。
先立个fg吧,大家听一听就好,我好怕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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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6
陈青泉来接蔺遥的时候, 烛茗追在蔺遥身后,死缠烂打着要看池喻的新戏剧本。
她先是拎着大包小包的鲜冻食品,填满蔺遥家的超大冰箱,起身时发现这两人在客厅里闹得不可开交。
蔺遥衣冠楚楚, 像个稳坐钓鱼台的老翁,捏着手里的线把围在饵边的游鱼戏耍得团团转。
反观烛茗, 宽松的睡衣睡裤, 一副居家养老的模样,和往日光鲜的形象完全不同。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鲜活生动的烛茗, 任何场合都没有。
像少年, 自在逍遥, 笑得自由畅快。
回想烛茗少年的时候……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动情的笑过。
一旁乌龙下巴贴地, 一动不动, 乌黑的眼珠盯着她。
陈青泉被盯得心虚。
“……”她是不是来得不太是时候?
“亲五分钟换池导十页剧本怎么样?”
正要出门等蔺遥,忽然听见烛茗在觊觎蔺遥手里的剧本, 语气轻佻。
暴躁经纪人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三步两步走到烛茗面前,抬手伸臂, 隔开两人。
烛茗:“???”
陈青泉凝眉:“谈恋爱我不管, 但涉及到剧本这种商业秘密,我还是有权利管一管的吧?”
说着转头, 看见蔺遥一脸宠溺无奈,心头一梗,对着他脑袋一拍:“你也是, 能不能有点分寸,圈子里小情侣分手后撕逼的多了去了,你这么纵容他是想气死我吗?”
哪怕对方是烛茗,陈青泉也觉得不能忍。
她干了这么多年,人脉资源广,听到的消息也不少。照她看来,这个行业真情不多,就算是成天热搜造势的真爱夫妻,瞧对眼的同时,也必然是瞄准了和对方在一起带来的价值。
同气连枝的,结了婚后资源地位水涨船高。
暗生嫌隙的,连分手离婚都要买通稿算计一番,能赚回多少算多少。
人惯会趋利避害,纵使情到深处,也没有人承诺爱情不渝。
她陈青泉信不过所谓爱情,更不太相信竞争十年的对家一朝变成对象后,就能互相歉让。
烛茗自然明白陈青泉的意思。
他动了动眉梢,想开口说点什么,目光忽然落在蔺遥蹙起的眉心。
算了,又不是不能忍。
不就是没有剧本看嘛,反正吃亏的不是他,是得不到五分钟亲吻的蔺老师。
于是暗笑一声,转身上楼,背对着两人挥了挥手:“读本会别迟到,快走吧,不送。”
乌龙在角落嗷呜一声,像是呢喃,脖子随着烛茗转动,直到看不见人影才默默缩回,重新懒洋洋趴着。
车上的氛围有些尴尬。
本以为烛茗会犀利地回怼两句,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就把两人撂在楼下面面相觑。
陈青泉握着方向盘的手冒出了些汗,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种犯了错的懊恼感。
她也没说错什么……吧?
“何必呢,泉姐。”蔺遥闭目坐在副驾驶,静默许久才开口。
陈青泉不解地看他。
“烛茗和别人不一样。他要真是追名逐利的人,还会一直是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吗?”蔺遥说,“他也是有脾气的人啊。
“他没拆你台,是怕我为难。”
烛茗一个眼神他就能读懂,心里忽然有点苦涩。
明明是那样不羁,不会为任何人改变,世界都要以他为中心的张狂的人……
“那可是我们交涉了多久才拿到的剧本!”陈青泉抿着嘴唇,“90%的内容啊,你敢给他看,我可不敢。”
那可是她的心血啊。
这年头,演员就算签了约,在开拍前也不一定能拿到完整剧本,也就20%撑死50%,有些剧组甚至开拍后大家拿到的都不一定是相同分量的本。
一方面,开拍前剧本没有定稿,甚至拍摄期间还有跟组编剧负责修改调整剧本。
另一方面,演员看不到剧本全貌,给资方塞人、演员加戏抬咖提供了很大的操作空间。
“资方>片方>演员”,无论在舞台上镜头前多么光鲜亮丽,多么风生水起,演员在影视圈始终是食物链的最底端。
几个小生、小花旦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有一个有话语权的老戏骨拿到的剧本内容多。
因此,任何一个演员的成名之路,都是一场争夺话语权的漫长旅途。
演而优则导,成为导演,自然有一席之地。
再往上就是攒钱投资,当制片人想捧谁捧谁。
多数演员大都安于现状,冲着阵容和班底就签约进组了,可蔺遥不一样。他转型时间不长,却始终在争取自己的权利。
这次能争取到的这么完整的剧本,除了导演编剧颇具个性,另辟蹊径就能搞定的原因在,更是外界对蔺遥演技实力的一次彻底认可。
“不管了,反正这些年我们也没少得罪烛茗。”
“泉姐,你太较真了。这剧本,烛茗要是真想看,未必就要找我。”蔺遥撩了一下眼皮,又闭上眼,“别忘了烛茗和纪总的关系啊。”
陈青泉扶着方向盘的手一抖。
“咱这电影,棣杉影视投资可不少呢,资方想看看个完整剧本,还用得着在我这儿大费周章吗?
“哎,说起来你这算不算得罪了小半个金主爸爸?”
轮胎在地上压出一道尖利的摩擦声。
身前的安全带也跟着紧了紧。
“好端端的,调会儿情你也要打岔,泉姐你啊,改天去谈场恋爱放松一下吧?”蔺遥勾着嘴角长叹道。
陈青泉:“……”
我可能不是人,但你蔺遥是真的狗。
读本会在池导所属影视公司的会议室。
蔺遥到的时候,其他演员还都没到,只有两个人在会议室里拍桌吵架。
“你他妈能不能写点正常演员能看懂的?还‘狞髯张目’,你直接说吹胡瞪眼不行吗?心理活动写这么多浪不浪费纸啊?”
“你成心挑我刺儿是吧池喻?灵感来了随手写的初稿你也要杠我?演员是爹吗不懂不会查字典?心理活动,说到这个我就来气!
“上个剧组那几个小鲜肉,连人物情绪都揣测不到位,木着一张脸瞎瘠薄演。我这次就把心路历程都写出来,看哪个小贱人再买热搜甩锅给编剧!”
“你又不是演员爹妈,至于这么细致吗?看不懂就别来试镜呗,特么老子的选角导演都要气死了,选个配角而已,你把饭都喂到人嘴里这还怎么挑?”
“……池导,五老师。”带蔺遥进来的工作人员战战兢兢打断正在吵架的两个人,给蔺遥让了一条路进去,“蔺遥老师到了。”
“打扰了。”
蔺遥微微欠身,抬眼一看,池喻导演靠在转椅上怒目而视,见到他来了连忙坐正要起身。
而五陵原上坐在他面前的桌上,居高临下,差点就要揪起对方的衣领,闻言也垂下肩,回眸看了蔺遥一眼。
蔺遥有些惊讶,他知道五陵原上是女性,但没想到本人看上去居然显得格外年轻,一张精致的娃娃脸,比之小耳朵纯善一些。
和刚才那厉声喷人的差别也太大了些。
“来得早啊。”池喻起身和他握手,两人客套完,对他说,“这位是五陵原上,五老师,别被她这张人畜无害的脸骗了,有什么问题直接沟通,不然小心这位编剧锐气太盛,把您都压一头。”
五陵原上似乎对池喻的阴阳怪气见怪不怪,也不理他,抬手撩了下头发,径直和蔺遥握了握手。
“初次合作,希望您合作愉快。”
“我也是。您的剧本故事我非常喜欢。”
五陵原上笑弯了眼睛,得意洋洋地睨了一眼池喻。
蔺遥抽回手,心里却感觉有些古怪。
确实是初次合作,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位编剧看上去有点眼熟。
“两位老师不是第一次合作吧?”他问池喻。
就刚才那吵架的模样,不是多熟的人可吵不出这种撕破脸下来还能继续好言好语交流的架势。
池喻翻了个白眼:“真是第一次。”
五陵原上笑道:“但我们认识很久了。”
“蔺老师,听我一句劝,以后千万别跟熟人合作。”池喻扬眉,气鼓鼓地说,“意见相左的时候,只有熟人最扎心,知道往你七寸上打。”
“叮——”
五陵原上歉意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消息,大笑道:“老喻,有人要买你版权哈哈哈!”
“什么?你已经写了?!”池喻蹭地站起来。
“就挖了个坑,昨晚你怼完我我怒写五千字,今天就有人想收ip哈哈哈哈!”
蔺遥眉心跳了跳,他知道这位作家现在不在任何平台,自己建了网站更新连载,顺便挖坑不填。
没想到还真就把池导当原型写了?这得是吵得多凶啊?
池喻一听,有些心动:“我怎么着也值千万吧,价格低了别卖,高了咱俩分。”
“你想得美,吓唬你你还当真了。老娘才不卖呢,不管谁演都不是我心里的儿子。”
蔺遥想起今天早晨听烛茗字正腔圆念过的这位女士的采访,确实是有个性的人,行事全凭一句她乐意,看上去不缺钱,有才气,甚至……应该还有背景。
“你这话说的……”池喻眉头狂跳。
“对没错,你就是我儿子,叫声爹我今天就不拆台,赶紧的。”
“我就是叫蔺老师爹也不会叫你的,你别做梦了!”池喻梗着脖子,“蔺老师,爸爸!”
蔺遥:“……”得嘞,还没读本就喜提儿子。
这鸡飞狗跳的搭档,真是怪热闹的。
“对了,蔺老师最近有和您前队友联系过吗?”池喻忽然想起什么,瞪了一眼五女士,转身问他。
“怎么了?”蔺遥蹙眉。
“我们这个戏里现在还有个配角还没定,听说林岱桥和他团队正在撕这个角色。”
烛茗坐在蔺遥的书房,端详着桌前BM的合照,指尖落在他家C位先生的脸上,无声地笑起来。
他是真的挺好奇剧本的人。
他不是好奇池喻会开拓什么题材,而是好奇五陵原上这个人。
以及这位编剧的新作品。
目光落在手机上一则媒体对五陵原上的采访。
蒋星盼的电话正是这时候打来的,烛茗抬手一滑,关掉了文字页面。
竞演的第一阶段单科考核已经结束了,第二阶段的合作竞演,是团队舞台的较量。
也就是说每个团终于不再是派代表出战,而是完整体无法的表演。
前辈组的吸睛作用已经足够,重心将回归在出道新人身上。
从这个阶段开始,他们只需要帮助指导就行,这也是节目组为了配合他们忙碌的行程定的规则。
而到了第三个阶段,前辈组就不能插手舞台策划和筹备,站在评委席上,一同决定他们的去留。
这种自由度对烛茗来说,意味着他开始正式筹备演唱会了。
蒋星盼就是为了十周年演唱会的嘉宾邀请而来的。
时间,地点,对方的行程,嘉宾的节目,前期沟通和策划是痛苦打磨舞台的开始。
两人聊了起码有一个半小时才初步确定下来。
末了,正要挂电话,蒋星盼突然尖叫了一声。
“你这叫声,水烧开了吗?”烛茗没好气地揉了揉耳朵。
只听将星盼气愤道:“谁!谁他妈把我们闺女儿送上热搜了?!”
烛茗开了免提,打开热搜。
如果是一般正面的热搜,蒋星盼不会这么生气。
忽然就看到#叶新桃韩骋#两个人的名字在前二十挂着。
无论男团女团,最忌讳的就是绯闻,尤其这群姑娘还没出道,就传这样的消息,实在是用心险恶。
点进去倒也不是什么劲爆消息,看上去似乎只是几个粉丝的在拉郎,强扭cp。
一个rapper专场的临时代班主持,不过是上台前微微侧身给叶新桃让了个路,就被“郎才女貌真好嗑”了起来。
“我去压热搜。”蒋星盼说着就要挂电话。
“哎等等。”烛茗有些气笑了,语气阴沉,“我们姑娘如花似玉,那么优秀,不配有人喜欢吗?
“压热搜干什么,压热搜还有人说你心虚呢。”
蒋星盼愣了:“那你的意思?”
“先去查是哪边买的热搜。”
这种小众爱好不会无缘无故出圈。
“咱们也买,买他丫的,四个团那么多小朋友全都给买,一人一条热搜。5个姑娘和几十个小伙子排列组合随便买!我看看谁他妈还想蹭我们姑娘的热度?”
“倒贴我们姑娘都看不上好不好!”
蒋星盼:“……”
NL团魂在烛茗,真他妈在理。
这哪里是老板,这明明是亲爹!
作者有话要说: 烛茗:我们一般不草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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