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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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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万依旧那副处事不惊的模样回道,“您放心,这些玩偶都是我亲手搬进来的,包括鳄鱼。”

    钟万不会允许有对家主不好的风声传出,所以托顾子濯的福,钟万一夜之间暴瘦三斤。

    顾子濯,“......”

    眼看三少关心家主,钟万又道:“钟家人只会知道是三少您要,家主为哄您开心才买的。”

    二世祖拦他路,无非就是想让他搬走玩偶,钟万给他出个主意,“您想做什么,大可以请示家主,家主的卧房就在您边上。”

    给顾子濯出完主意,钟万走到顾子濯身边,意图去碰门锁。

    顾子濯拦下了。

    盆里的血晃眼,顾子濯伸手拎个边将钟万的盆拿放在地上。

    这架势一看就是要留人。

    仿佛会读心术的钟万,直入主题道:“三少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他还真有事要问钟万。

    有关钟泽言的。

    口无遮拦的顾少爷没什么文化,说话也糙,“钟泽言还是个雏儿?”

    钟万闻声蹙眉,不明白二世祖要使什么幺蛾子。

    跟在家主身边,钟万见识的人不少,世家omega几乎个个都认识,独独没见过顾子濯这样的,半点羞耻心都没。

    顾子濯这么问是有原因的,眼看钟万闭口不说,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二十九岁的钟泽言,真的是个老雏鸟!

    顾子濯压低了声线,询问道:“钟泽言是不是真的不行?”

    他去酒吧喝酒两次,上至送酒omega下至主动拥上来的omega,少说有十来个故意释放信息素勾引他,按照正常情况alpha是会被吸引,然后就天昏地暗的开搞。

    可钟泽言的身体一点反应都没。

    他没注意到钟万的脸色,继续问道:“钟泽言整我,是不是因为我跟知秋说了真话?”

    钟万淡漠的目光略过顾子濯,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三少就是个喂不饱的白眼狼,家主为他做这么多,三少却认为家主是在整他。

    钟万道:“您是家主的未婚妻,这是您分内的事,我只是家主的助理。”

    这话听的他一头雾水,就好像是在说,钟泽言不行的话,他应该去想办法解决。

    钟泽言不行,怎么就成他分内事了?

    难不成要他帮钟泽言重振雄风?

    顾子濯,“......”

    “等等。”他又一次阻拦住钟万去拿血盆的手。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是他最在意的。

    顾子濯顿了顿,看着钟万的眼睛,问道:“老爷子娶意桐,跟钟泽言有没有关系?”

    从看到一屋子熊玩偶开始,他心里一直充斥着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一直用是自己不懂事想换新玩具,才惹爸爸生气的借口欺骗自己。

    对他来说,这个玩具是他噩梦的开始。

    所以,他一直纠结于心的是:会不会是他自己醉糊涂,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让钟泽言知道了。

    除了钟泽言施压,他想不到任何能让满心算计的顾正均突然决定娶他爸爸的原因。

    钟万跟钟泽言是穿一条裤子的,顾子濯在钟万给出答复之前强调道:“我要听真话。”

    面对突然严肃的顾子濯,钟万有些不适应。

    如三少所料,确实是家主给顾正均施压,逼迫顾正均娶意桐的。

    家主做这些,是想为三少正名。

    钟万从不多话,不质疑家主的决策,但这一次,他选择了告诉,“三少,您是家主的未婚妻,您的颜面就是家主的颜面。”

    他猜对了,真的是因为钟泽言。

    顾子濯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您成年了,有些事我给不了您答案。”这是钟万走之前留给他的话。

    顾子濯呆楞在那好半天。

    他想不明白成年跟钟泽言逼老爷子娶意桐有什么关联。

    是因为他发酒疯说了什么?

    要熊玩偶,钟泽言搬空帝都所有的熊玩偶;要鳄鱼钟泽言也给他;现在又让他爸爸嫁给老爷子。

    就因为颜面?

    他以为钟泽言知道他的爸爸是谁后会奚落瞧不起他。

    结果不是。

    钟泽言不仅没有看不起他,还背地里帮他正名。

    他不是个喜欢七想八想的人,当他不明白一件事的时候,他会去寻找答案。

    所以,他来找钟泽言了。

    按照钟家的规矩,他敲了两下门,静等钟泽言过来开门。

    等了大约三五分钟,门一点反应都没。

    顾子濯看了看地上门缝里半透的光,他确定钟泽言在里面。

    以为钟泽言没听见,他又敲了两下,“钟泽言,你在不在?”

    这一次,门被打开了。

    出现在顾子濯面前的是一个上半身赤-裸,腰间裹了条浴巾的钟泽言......

    纠正一下,灵魂是钟泽言,但身体是他的。

    顾子濯看着自己白白嫩嫩的身体,“......”

    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对钟泽言的身体为所欲为好几次了。

    想着反正都好几天了,该看的都看光了,大家都没啥吃亏的,他也就把到嘴的话憋下去了。

    钟泽言就站在门口看着他。

    被盯着的顾少爷眨了眨眼睛,目光转移到别的地方去,“我有件事想问你。”

    钟泽言没接他的话,他想听听什么事值得顾子濯大晚上的来问。

    顾子濯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是不是暗恋我?”

    作者有话要说: 划重点:钟.二十九.alpha.雏

    敲黑板:顾.十九.omega.雏

    提前剧透一下:我们苗苗是狂野派!

    ☆、第 23 章

    他是这么想的。

    钟泽言早就知道他是omega才在书房里放他照片的。

    并且钟泽言不是因为知秋才跟他订的婚,又对他的事知之甚多,还赔上自己婚事帮他脱离顾家。

    帮他做了很多,却不让钟万说。

    在顾子濯的认知里,没有人会愿意一厢情愿的付出,付出肯定是要回报的。

    钟泽言那句“在他面前玩手段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还没忘记。

    他没谈过恋爱,也没碰上过喜欢的人,拿捏不准钟泽言到底是什么想法,所以才过来问的。

    从想不明白跑过来问,到问出口了等答案,那都是一股脑的劲。

    完全没想过如果钟泽言点头承认,他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所幸现实帮他抹去了这种可能。

    他被......钟泽言关门口了。

    钟泽言的二楼通常是禁止人上来的,所以整个二楼空旷旷的,顾子濯一个人站在长长的楼道里,光着脚板,眼睛干瞪着门板。

    钟泽言居然理都不想理他。

    感受到冷的顾少爷挠了挠头,将身上的睡袍系带重新系紧点,再把钟泽言暗恋他的这种假设从脑袋里移除。

    他是真的想弄清楚钟泽言为什么这么帮他。

    这个可能被排除,他又要苦想别的原因了。

    耸耸肩顾子濯向后退了两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只是还没走两步,钟泽言所在的房间大门打开了。

    换好浴袍的钟泽言,冷眼扫过顾子濯,没有关门径直往屋子里走去。

    听到开门声,不自主回头的顾少爷看了看半开的门。

    钟泽言这是要他进去聊?

    没多想,他进去了。

    进来后,顾子濯惊奇发现这间屋子不管是布局还是家具摆设都跟他现在住的那间一模一样。

    要不是他刚从主卧过来,他都要怀疑钟泽言进错房了。

    从他进来到现在,钟泽言一直低头看文件,就没正眼看过他。

    傻站着的顾少爷随处拉了张椅子坐下,静静地看着钟泽言,等钟泽言把文件弄完。

    他期间一直安安分分,没出过一声。

    钟泽言把顾家送来的合作一一看过后,才抬眼看向顾正均的小儿子。

    顾子濯不知道怎么形容钟泽言看人的眼神,就是会让人有种被老鹰锋利爪子钳制住大动脉的压迫感。

    避开钟泽言的目光,顾子濯开口道:“你忙完了?”

    钟泽言道:“说事。”

    钟大家主贵人事多,顾子濯就按他的意思去办,直接问道:“你早就知道我不是顾子濯了,为什么不拆穿我?”

    钟泽言只要向帝国将军告顾家捏造伪身份骗婚,不仅能将婚约解散,还能轻松让他和顾家就地完蛋。

    或者他换个问题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顾子濯的?”

    “意桐是我爸的事,是我喝醉了告诉你的?”

    “.还有.....”一口气他问了七八个问题,混合在一起,就是他想知道钟泽言帮他有什么目的。

    只因为颜面那种片面之词,他不想听。

    真顾及颜面,钟泽言就不会明知他不是顾子濯还跟他订婚了。

    他一个人叨叨叨说了十来分钟,钟泽言从头到尾就说了两个字,屋子里的气氛不免有些尴尬。

    顾少爷闭嘴了。

    只不过还没忍住一分钟,又开口了,“所以,你是不是真暗恋我?”

    钟泽言凝眉,“出去。”

    顾子濯,“......”

    问了半天,他就得到这个回应。

    不过钟泽言的反应,反倒让他松了口气。

    他故意提面上说,是想挑明了说事。

    现在他清楚了,钟泽言对他没有意思,他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下了。

    走之前,顾子濯开口道:“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谢谢。”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谢钟泽言什么。

    可能是谢钟泽言圆他一个童年的遗憾,送他一屋子熊娃娃吧。

    “钟泽言。”

    钟泽言闻声看向话多的人,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些什么。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顾子濯正色道,“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钟泽言对他的要求只有扮演好钟家家主这一件。

    他既然愿意配合,那对钟泽言来说最好不过。

    钟泽言拭目以待,“嗯。”

    “你不好意思治的毛病,我去。”反正他没羞耻心,帮钟泽言治好不举,就当是还钟泽言的人情。

    钟泽言对自己的身体清楚了解的很。

    毛病?不存在的。

    顾子濯的这话,让钟泽言隐约听出一种不是好话的感觉。

    跟钟泽言保证好,顾子濯目光时不时往钟泽言床头望去。

    床头柜上躺的,是他的手机。

    因为发现钟泽言的隐晦秘密,告诉知秋而被钟泽言没收的。

    他在钟家真的无聊没事做,“你能不能,把手机还给我?”

    顾少爷心心念念的手机,在这一刻就像是跟顾子濯有共鸣一样,发出一阵声响。

    是来电通知。

    上面显示了一个名字:知秋。

    钟泽言坐的地方离床进,看到知秋的姓名后,对眼前的小犊子质疑心又多了两分。

    钟泽言取来手机,当着顾子濯的面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风声,之后才是知秋的声音。

    浑然不知道顾子濯身边有人的知秋,用一种激动的语气说道:“钟大哥,我找到好医生了,我朋友说那个医生帮很多导演治好了不举,您不用担心,我没跟我朋友透露是您,到时候我带您偷偷摸摸的去,我相信一定能帮你治好的!”

    顾子濯是亲眼目睹钟泽言的脸逐渐变黑的,“......”

    他哪知道知秋真的好心去帮他打听医生,为钟泽言的不行担忧......

    “那个......”这通电话,很好的隔绝了他与手机重温旧情之间的可能,“等知秋拍完戏回来了,我......要不去看看?”

    钟泽言掐断通话,将手机扔在床上,起身看向一次又一次质疑他不行的人。

    钟泽言冷声道:“我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怎么试?”钟泽言肯让他去找omega试了?

    没过几分钟,顾子濯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

    他的信息素。

    钟泽言这老狗比居然释放他信息素!

    “钟泽言!”

    顾子濯面对被刺激到开始疯狂,忘了现在他自己才是omega的钟泽言,显得异常冷静。

    反正钟泽言对omega信息素起不了反应。

    事关alpha的尊严,顾少爷懂。

    他尝试靠近钟泽言,一来去拿自己的手机,二来给钟泽言道个歉,让他消消气,别让信息素招来别的alpha搞出事。

    那可是他的身体。

    顾子濯一手搭在钟泽言肩膀上,“钟......”

    他话没说完,突然感觉身体一阵紧绷。

    然后......

    他有反应了。

    顾子濯,“......”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元旦快乐吖!!!!

    ☆、第 24 章(修)

    一个不断散发信息素,一个身体有了反应。

    这说明什么?

    说明屋子里的状况很危险,极有可能一触即燃。

    紧绷的身体让顾子濯极度不适。

    他再龌龊也不可能对自己的身体有反应,欲望不是他的,是钟泽言身体的。

    屋子里满满都是顾子濯信息素的味道,被他气到糊涂的钟泽言简直就是破罐子破摔。

    打赤脚的顾子濯,站在冷冰冰的地板上,丝毫感觉不到冷。

    甚至,他还会有股莫名其妙的清甜感。

    眼看着钟泽言反手扣住自己的肩膀,顾子濯身形一僵,体内的血液瞬间膨胀,叫嚣着想要控制他的思想。

    顾子濯晃了晃脑袋,打落钟泽言的手向后到退了三五步,与钟泽言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

    在钟泽言吃人的眼神下,顾子濯开口道:“钟泽言,你冷静冷静。”

    许是他连名带姓的叫人不太礼貌,钟泽言没有要回他的意思。

    遇上这种危险的事,顾子濯对钟泽言的称呼也变地十分尊敬,“钟哥,你身体起反应了我怎么办?”

    他慌啊,他自己也一窍不通,只会口嗨。

    钟泽言就好像没事人一样,看的他心里更慌了。

    他不知道alpha的身体有反应后会不会自动释放信息素,要真释放了,钟泽言跟他今晚谁都没好果子吃。

    他又向后连退三步,放狠话道:“你、你别逼我啊,我什么都做得出的。”

    说话结巴,暴露了他内心的慌张。

    被钟泽言鹰眼紧盯着,他都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要想着手机,没事找事。

    讲起来,钟泽言是个老雏鸟,估计也不了解omega的身体。

    钟泽言给他科普过alpha的天性,那他也给钟泽言科普一下omega的身体。

    Omega可搞不了alpha,只有被压的份!

    顾子濯道:“你想想你弟有多变态,心平气和点。”

    一直都是他在说话,钟泽言只会用眼神蔑视你,丝毫不关心出事后会怎么样。

    他想不明白,平常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一根筋了。

    跟钟泽言呆的越久,他身体就越怪。

    甚至他有种想上去抱着钟泽言,去咬钟泽言的想法。

    这种想法愈演愈烈。

    在意志模糊之初顾子濯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把自己喊回神。

    他不再跟钟泽言多费口舌,等钟泽言冷静下来了再说,现在的他们不能呆在一间房里。

    算他输。

    顾少爷没排面的溜走了。

    起码他卧室里的鳄鱼不会发情。

    顾子濯背靠在卧室门板上,尽可能的去调整呼吸。

    一种挫败感直面而来。

    明明现在他才是alpha,居然被钟泽言压了一头。

    憋屈事不能想,一想苦水就越吐越多。

    自从他跟钟泽言互换身体后,他的水逆一刻都没停过。

    无论怀疑什么,到最后都会被推翻,再被无情打脸。

    所有的小聪明都变成了反被聪明误。

    酒吧里的omega身材又好说话又好听,个个都是极品,钟泽言这都能抵御的了,怎就抵御不了他的信息素?

    这个先不管,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帮钟泽言的身体冷静冷静。

    总不能拖着这身体睡觉。

    顾子濯揉了把脸,踏进浴室。

    看到浴缸里的三条鳄鱼,以及漂浮在水面上的血色时止步了。

    顾子濯,“......”

    他给忘了,浴室不能用。

    没有办法,他只能另外找地方降个温。

    顾家的别墅总体还是连在一起的,钟家不然。

    钟家的别墅之间间隔很长很远,顾子濯呆在钟家这几天,就没怎么出过主宅,他只认识主卧和知秋的那栋别墅。

    刚从钟泽言那逃出来,不可能再去借钟泽言浴室的。

    万一钟泽言趁他洗澡的时候突然闯进来放个信息素......

    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什么是钟家家主了。

    真的是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进到钟泽言的衣柜间里随意拿了条睡袍和一块新浴巾搁在肩膀上,他想着知秋还在拍戏,回来还有段时间,他去知秋别墅里随便借个房间洗个澡再离开,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于是他就去了。

    钟家还没给知秋配保镖保姆之类的,所以他进知秋的别墅没人知道。

    进到知秋的别墅里,他发现除了主卧,其他房间都上了锁。

    顾子濯,“......”

    原本他还想着,但凡家主主宅里多余的房间不上锁,他也不至于来知秋这借。

    没成想知秋这也一样。

    顾子濯站在知秋的主卧门口犹豫了会。

    他在想,进知秋的卧室洗澡会不会不太好。

    犹豫了很久,顾少爷去了厨房。

    结果,厨房里空空如也,管道都没装好。

    他真的很不舒服,头快裂开了。

    良知是一回事,身体的反常又是另一回事。

    不管了,等知秋回来跟知秋解释一下。

    小知秋那么善解人意,应该会谅解他的。

    这么想着,顾子濯跨步进到浴室里,迅速打开淋浴头,让冰冷的水来浇灌身体,尽可能的让身体恢复平静。

    半个小时后。

    质疑钟泽言不行的人,突然就理解钟泽言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他根本没有欲-望,但钟泽言身体本能的欲-望让这个身体坚持到现在还......这也太变态了。

    顾少爷要有这能力,他也见不得人说他弟兄的坏话。

    顾子濯仰头看了看淋浴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又半个小时后。

    浴池里的水声停下了。

    浴池里走出来一个双手无力垂地,脸上写满疲惫的人。

    顾子濯不想说话,他站都要站麻了。

    把自己的衣服收收,在椅子坐了一小会。

    他在等知秋回来,跟知秋说一声,以免吓到知秋。

    对待喜欢的人,顾少爷还是很温柔的。

    等到午夜一点多,别墅门口才传来动静声。

    在客厅里看电视的顾子濯回头看向晚归的知秋,开心地朝知秋招招手,“小知秋,快来给我讲故......”

    事。

    顾子濯眨巴着眼睛,看向跟知秋一起回来的人。

    那个男人是......

    他大哥。

    顾家的下一任家主——顾爵。

    穿着浴袍的顾子濯不自在地把手缩下来,与此同时顺着顾爵的目光看向自己。

    遭了,玩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有修改

    ☆、第 25 章

    钟家主宅内。

    顾子濯低着脑袋坐在钟泽言的书房里,跟钟泽言独处一块。

    他没想到身为钟家未来女婿的顾爵,会大半夜明目张胆来钟家跟知秋温存。

    虽说有钟万帮忙解决,但他走时看到知秋慌乱无措的眼神,顾子濯就忍不住愧疚。

    他没想害知秋,他喜欢知秋还来不及。

    他大哥跟老爷子很像,都是疑心病特别重的人。

    顾子濯就怕钟万说的,顾爵只是面子上应承,背地里算知秋头上。

    本还想训斥小混蛋抹黑他名声的钟泽言,见顾子濯这副扭捏的状态突生好奇,知秋是用什么办法,让没心没肺的小混蛋愿意为他着想的。

    顾子濯可不是个会轻易流露真实情感的人。

    顾子濯突然抬头喊道:“钟泽言。”

    钟泽言一直在看他,见他有话要问,“说。”

    “你是钟家的家主,你不可能不知道钟驰跟我大哥的关系。”世家就是这样,婚事需要家主批准才算数,钟驰是钟泽言叔伯的儿子,跟钟泽言算是血缘关系最亲的,顾子濯想不通,钟泽言干嘛要坏自己堂弟的婚事。

    钟驰要是个alpha,钟泽言让知秋横插一脚他还能理解,关键人家钟驰是个omega,虽然优秀,但也没什么用,威胁不到钟泽言。

    毕竟家主之位,只能由alpha坐。

    对于顾子濯的问题,钟泽言只能透露给他一句话,“大人的世界,不要好奇。”

    顾子濯,“......”

    满十八就算成年,他还超了一岁。

    “我大哥跟知秋没可能的。”顾子濯坚信这一点,老爷子不会让大哥娶戏子的,何况娶了知秋,就会得罪钟家。

    钟泽言看他是真关心知秋,“装alpha这么多年,还没看透?”

    钟泽言指的是世家alpha身边没一个不是omega成群,家里娶一个外头养一堆。

    情人多,也是一种能力的象征。

    顾子濯道:“他很单纯。”

    这点钟泽言看的出。

    有眼前的小混蛋衬托,知秋的单纯显得更为突出。

    顾子濯是要帮知秋说话,有求于他才好声好气跟他说话,钟家主一清二楚。

    知秋跟顾爵的事,钟泽言压根没想管过,他代为照顾知秋,可以给知秋最好的物质,其他的,钟泽言并不想掺和。

    “做情人,没有人权。”他见过太多次老爷子对情人绝情的场面。

    钟泽言,“你知道就好。”

    顾子濯抿了抿唇,仔细推敲了钟泽言的话后,看钟泽言的眼神都变味了。

    钟泽言这话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日子,不要闹了。”今晚知秋那里的事,钟泽言不跟他计较,相信顾爵碰了知秋就会知道,他没动过知秋。

    顾子濯总有种钟泽言把他当小孩看的感觉,“我没闹。”

    他今晚也是没办法了,才跑去知秋那借个浴室。

    “那最好,”钟泽言说完顿了顿又道,“明天让钟万带你逛逛钟家熟悉熟悉。”

    想都没想,他一口拒绝,“我不去。”

    钟家主宅住着钟泽言,其他零零散散住着钟家人。

    那些人仗着姓钟个个趾高气昂,不好招惹,顾子濯是见都不想见。

    钟泽言让他见人是有目的的,“后天钟驰回国,你提前见见多了解些,别在接风宴上给我出岔子。”

    “钟驰回国?”他记得离钟驰毕业还早,“他回来了知秋怎么办?”

    小犊子满心满眼都是知秋,钟泽言随他去,只要顾子濯能把事办妥就好,“所以在接风宴那天,把他赶回去读书。”

    “可钟驰,才是我哥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他喜欢知秋,但也得分事。

    难得见到顾少爷讲道理,钟泽言不免多看他一眼。

    话不多说,以免小兔崽子使绊子,钟泽言警告道:“钟驰要是怀孕,你等着。”

    “?”顾子濯不明白钟驰怀孕跟他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他等着?

    这种事他还能决定不成?

    不过,他算是听懂了点:钟泽言不希望钟驰怀孕。

    钟泽言要是心平气和的跟他说,他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不跟钟泽言一般见识的顾少爷开口道:“我知道了,我明天去见。”

    顾子濯肯配合就好,钟泽言道:“去睡吧。”

    顾少爷点点头回道:“哦。”

    “钟泽言。”

    没走两步回头的顾少爷,把心里的疑惑直接问出来了,“你也不是不行,为什么没情人?”

    这个问题,钟泽言没有回答他。

    顾子濯带着疑惑回了房间,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醒,钟万就带他去见了钟家人。

    他记性很好,见过的人都记住了名字,保证接风宴能糊弄过关。

    大半天没见到钟泽言,没听到钟泽言冷冰冰的声音,他反倒不适应了。

    对身边刚把鳄鱼捞走的钟万询问道:“钟泽言呢?”

    “家主一早就出去了。”至于去哪,钟万没告诉他。

    其实钟泽言是被顾正均以“商议大事”的由头强制请回顾家的。

    踏进顾家的钟泽言,迎面撞上顾正均。

    顾正均跟他以顾子濯的身份醒来时如出一辙,见面先动手。

    钟泽言捏住顾子濯的手腕稍稍用了点力气,卸了顾正均的手腕。

    挑衅他的人,一个已经是极限。

    还在忙碌的顾爵看到这里发生的事,跑上前握住钟泽言的手臂,“苗苗你疯了。”

    “撒手。”钟泽言冷眼看向顾爵。

    “畜生!”顾正均到底是个狠角色,手脱臼了还能强撑着去面对钟泽言,“我把你送去钟家,让你过好日子,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在顾家的意桐也走上来劝道:“苗苗,跟家主道歉,别惹父亲生气。”

    “翅膀长硬了?仗着钟泽言肯上你,跟我对着干?”顾正均千算万算没想到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会反咬自己一口,让钟泽言出面逼着他娶戏子,让世家看笑话。

    顾正均道:“你别忘了,你是什么东西!”

    一个父亲三翻四次羞辱亲生儿子,怒意爬上钟泽言的眉梢,“我能决定你顾家是死是活,你说我算什么?”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炸响在钟泽言耳畔。

    钟泽言怒目看向不知死活的意桐。

    意桐开口道:“爸爸是怎么教你的,别惹家主生气,还不给家主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 赶工写出来了1551

    钟叔心疼苗苗(3/3)

    ☆、第 26 章

    意桐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下个月十六他就要嫁进顾家,往后余生都要仰仗顾正均,所以就算是儿子给他争取的机会,他也必须站在顾正均这边。

    对儿子动手,是他细思后的举动。

    眼看儿子一身的傲骨,意桐在他噬人的眼神下再次开口道:“苗苗,你现在拥有的,都是你父亲给你的,知恩图报,别寒了家主的心。”

    钟泽言早先见识过意桐的贪婪,一个卖子求财只顾自我潇洒的人,要不是他未婚妻的亲生父亲,对钟泽言还有那么点作用,钟泽言断不会容忍他到现在。

    有这样的家庭,难怪会把人逼成天天买醉的醉鬼。

    钟泽言看过钟万给的报告,顾子濯十八岁就开始跳伞、蹦极,哪个正常的omega会选择这种极端运动当兴趣爱好。

    松开顾正均的手,钟泽言冷眼扫过屋内顾家人。

    在顾正均扬手打骂之际,钟泽言开口道:“打。”

    他倒要看看,顾家这些在他面前坐都不敢坐的人,是怎么联手欺凌一个十九岁孩子的。

    顾正均的掌风迟迟没有落下,紧盯着底气十足的钟泽言,顾正均逐渐垂下手,冷哼道:“还想跟钟泽言告状?”

    顾爵在钟泽言身边低声劝道:“苗苗,跪下跟父亲道歉。”

    钟泽言这辈子就没跪过人,断不可能给在他面前卑颜屈膝的顾正均下跪。

    “你到底,跟钟泽言都说了些什么!”顾正均被逆子气到面色通红,恨不得一拐杖打死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顾子濯还没主动告诉过他,反倒是顾家人,一个接着一个急着告诉他顾家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冲顾正均把真正的顾子濯冥寿,加注到小犊子身上这件事,钟泽言就能看出顾正均手段有多狠。

    明面上给苗苗开生日宴,告诉外界顾家有多疼这个小儿子,实则宴会结束后,烧纸念经祭奠叫顾子濯的已故之人。

    既然顾正均这么紧张他对顾家的看法,那钟泽言不妨透露两句,“钟家对顾家的阳奉阴违言辞颇深。”

    “什么阳奉阴违?”顾爵想了想问道,“还是车祸的事吗?”

    钟泽言睥睨了眼顾爵,顾家记得最好。

    他肯来顾家见这群人,主要是为敲击办事不利,要利益时勤至一日三封文件送到钟家的顾正均。

    顾家一定、势必要给他解释,“三天,把车祸当天你们搜集到的证据送到钟家。”

    “还有,”钟泽言斜眼看向身边刚对自己动手的意桐,不忘警告道:“钟家的人,你没资格动手。”

    顾正均还没弄明白现在谁才是主导一切的人,钟泽言也给他提个醒,“顾家是衰是荣,决定权在我。”

    从没想过自己会栽在小畜生手上的顾正均,推开示好的意桐,颤着手指向钟泽言,“好,好啊!当初我就该把你这畜生关到死为止!”

    顾正均气地哆嗦,大口喘气气都接不上来,还是意桐帮着顺气才勉强站稳的,“你最好祈祷钟泽言一辈子肯上你,等他腻了你的那天,你给我等着。”

    顾爵对父亲不尊重苗苗的极端话,略感不妥,“父亲,您和苗苗都少说两句。”

    “还有你,”气头上的顾正均不仅骂小儿子,大儿子也没落下,“我生你有什么用?那个叫知秋的omega是你的人,你居然看着钟泽言睡他屁都不放一个,你是我顾正均的继承人,不是钟家的佣人,更不是钟泽言养的狗!”

    顾正均是找不到撒气的地,才把心里的憋屈往顾爵身上撒,顾爵都明白,“对不起父亲,我知道错了。”

    意桐等到顾正均气消了点后,递上一杯温水道:“家主,您消消气。”

    顾正均没有领他这份好意,甚至开始怨怪这个野心勃勃的戏子,要不是戏子背着他偷生野种,事情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他的子濯也不会被野种克死!

    顾正均打落意桐的手,没有脱臼的那只手掐住意桐的脖子,看向钟泽言,“你给我听着,你要再顾家找麻烦,我掐死他。”

    对于意桐的死活,钟泽言并不在意,之所以逼顾正均娶意桐,只是为了一个名分。

    现在目的达到了,威胁对他半分用处都没。

    当然,钟泽言不介意顾正均替他动手。

    钟泽言没曾搭理顾正均,转身道:“送我回钟家。”

    “苗苗,吃了饭再走,大哥有些话想问你,”顾爵拉住要走的钟泽言,“你很久没跟大哥叙旧了。”

    顾爵想问什么钟泽言心里跟明镜似的。

    掸落顾爵的手,钟泽言道:“他没兴趣。”

    知秋是乖,但太过普通,钟泽言兴趣不大。

    顾爵叹了口气,“泽言独立独行,眼里容不下沙子,你在钟家吃了不少苦吧。”

    钟泽言可没让他吃什么苦,除了跟omega厮混这条他不准之外,顾子濯想做什么钟泽言都随他去。

    要说真吃苦,该是他钟泽言才对。

    小王八蛋隔三差五给他惹点事,给他添堵。

    顾爵道:“知秋是哥哥的人,哥哥跟他说过,让他有空的时候多陪陪你。”

    “不用。”那个小流氓天天馋知秋身子,真让知秋陪着保不准出事。

    顾爵感觉弟弟越来越像钟泽言了,顾爵道:“你想回钟家,我送你。”

    这份好意,钟泽言没拒绝。

    回到钟家,透过玻璃门,钟泽言清楚看到一个坐在池边手里拿着鱼竿垂钓的顾子濯。

    顾子濯的鱼竿上绑了一大块肉。

    他就举着肉勾引鳄鱼,跟鳄鱼比谁手速快。

    鳄鱼赢了就吃肉,鳄鱼输了他少换一块肉。

    自己给自己解闷,还挺能打发时间的。

    顾子濯听到脚步声,转头热情招呼道:“钟泽言。”

    刚在顾家经历一场风波的钟泽言,看向乍暖乍冷的小犊子。

    小犊子隐藏的太好,钟泽言这些年从没发现过端倪。

    如果不是亲身体会,他很难想象出生世家的孩子,会过的这么心酸。

    钟泽言三两步走上前,坐下的时候身边的人还善解人意的递给他一个软垫。

    钟泽言接下软垫,看着他给鱼竿换肉,“在玩什么?”

    “看看能不能撑死它们。”顾子濯回着话,又数了数旁边桶里的新鲜猪肉,约莫还有五六十斤。

    ☆、第 27 章(捉虫)

    喂鳄鱼这事,顾子濯喂地起劲。

    连着两天都是他亲手给鳄鱼喂猪肉的。

    知道今天钟家要为回国的钟驰办接风宴,所以他天还没亮就爬起来给鳄鱼喂肉。

    德叔给他提了一桶新鲜猪肉过来。

    池子里的鳄鱼很有灵性,闻到血腥气很快游了过来,就在岸边张着大口等投喂。

    顾子濯抓起一块猪肉丢进其中一只鳄鱼嘴里,然后再挨个喂过去。

    客厅里跟德叔交界工作的钟万注意到池边的顾子濯,打住跟德叔的对话走到顾子濯身边,把一副手套递给顾子濯,“三少,别脏了手。”

    没跟钟万客气,顾子濯在干净的水盆里洗洗手再将手套戴好。

    钟万还没走的意思,顾子濯知道钟万想说什么。

    今天的客人都是T国有头有脸的人物,钟泽言身为世家之首的钟家家主,不能有一丝的差错。

    前头钟泽言陪他一起喂鳄鱼的时候,跟他说了很多,他都记在脑子里,保证不会出问题。

    面对走狗的不信任,顾子濯开口道:“放心,我不会使绊子。”

    对钟万来说,这自然最好不过,“多谢三少。”

    “有条件。”没点好处,他没力气扮钟泽言。

    这才是钟万认识的二世祖,钟万好脾气道:“您吩咐,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他要钟万做的事很简单,甚至不用请示钟泽言。

    顾子濯把一桶的肉喂光后,褪下手套扔在桶里,拍拍手道:“把它们放生掉。”

    他没真想养鳄鱼,把野兽圈禁在池子里跟宠物一样圈养,对它们不公平。

    二世祖的要求,令钟万颇为意外。

    在钟万的认知里,二世祖要他杀鳄鱼比放生来的更真实些。

    顾少爷文盲,不懂鳄鱼该活在哪种区域,只能让博学多才的钟万自己想办法去解决了,“来客人之前帮我办好。”

    这对钟万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如果这是您的要求,我照办。”

    “嗯。”顾子濯点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好像这两天对鳄鱼多加照顾的人不是他一样。

    钟万看了两眼顾子濯离去的背影,等顾子濯拐道走向楼梯口时,才收回注目,吩咐人把鳄鱼移走。

    顾子濯是去换礼服的。

    送过来的款有三五十种,其中一件墨绿的深地他心。

    就是钟泽言不给他穿。

    全身穿搭都是钟泽言配的,本着钟泽言的身体就让钟泽言做主好了的想法,顾子濯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询问道:“可以了吗?”

    “嗯。”钟泽言说着又递给他一枚勋章。

    上面是钟氏的标志图腾两条血色应龙,是从钟家一代家主手里传下来的。

    用顾子濯的话来说,这勋章中二病十足。

    奈何还有一群人争破脑袋想要。

    别好勋章,他突然发现钟泽言穿的跟自己穿的莫名搭配。

    他才发现是情侣装,“......”

    “你不觉得别扭吗?”等了好半天不见钟泽言说这事,他主动提出来,他相信钟泽言跟他一样,不会喜欢这种装束。

    钟泽言平而无味的声音响起,“不觉得。”

    “我不想穿。”少爷脾气说发作就发作,一屁股坐在钟泽言身边吃钟泽言的早饭。

    忘了说,他的那份吃完了,他还没吃饱。

    钟泽言看着他道:“吃完了就把脾气收好。”

    他跟那些软糯糯的omega都没穿过情侣装,第一次就这么给了钟泽言,一个再多七八岁可以当他父辈的老男人......

    “有我这种未婚夫,你不觉得面子挂不住?”顾子濯询问道,大概整个T国都没像他这样的omega了吧。

    钟泽言注意到他的小把戏了,竟敢自称未婚夫。

    钟泽言道:“调-教的好照样能带出去。”

    一句“调-教”让顾少爷恼羞成怒,“谁调-教谁还不一定。”

    没把气急败坏,嘴角边还挂着奶油沫子的小奶豹的狠话放在心上,钟泽言转而问起鳄鱼的事,“不想溜鳄鱼了?”

    “你才想溜。”他还想溜钟泽言呢,钟泽言那么听他话,给不给溜?

    钟泽言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少吃甜食。”

    “我先吃够了,等下就不馋了。”他去喂鳄鱼的时候偷瞄了眼大厨做的甜食,光看着他就饿了,要不解解馋,一会他扛不住。

    啊对了,有一件事他特别好奇。

    顾子濯询问道:“钟泽言,宴席为什么没有酒?”

    “禁酒。”钟泽言简短回道。

    几天没尝酒的顾子濯有点想念酒的味道,“你宴会不备酒,就不怕别人说你吝啬?”

    “谁?”钟泽言倒是想听听哪个敢说他吝啬。

    听出钟泽言语气里带有的高傲和轻视之意,顾子濯补了句,“背后说。”

    面对小犊子稚气十足的话,钟泽言罕见地笑了。

    “你笑什么?”顾子濯看着钟泽言的眼睛,他总觉得钟泽言在笑他傻。

    钟泽言语重心长道:“长大你就明白了。”

    顾少爷头一次见人年纪大还嘚瑟的。

    跟钟泽言在年纪这事上拌嘴十来次了,他都累了不想再吵了,“钟泽言。”

    小东西语气一拖长,钟泽言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好了,衣服的事你得习惯。”

    “我不。”

    “要闹现在闹,”离开宴迎宾还有三五个小时,钟泽言相信这段时间够他撒泼了,他也闲来无事,看看小东西有没有那精力闹几个小时,“别顾忌。”

    顾子濯,“......”

    四眼相对了十来分钟,顾子濯率先出声道:“我照顾你的脸面,答应你扮演好你,作为交换你也得给我点面子。”

    穿情侣装多掉面子,他以前的人设可是猛A!

    钟泽言倒是想给他面子,并且也给足了,是他自己总给自己挖坑跳,一步步把他自己的面子抛开的。

    “钟哥。”苗苗话都软起来了。

    钟泽言很少听见他这种疑似撒娇般的声音,叹了口气道:“没有下次。”

    得逞的顾少爷立马来了精神,“好。”

    钟泽言穿了一身黑,他就穿一身白,这样攻受区别就明显多了。

    换好白礼服的顾子濯还没在钟泽言面前显摆一圈,就被钟万告知钟驰来了。

    钟驰归国第一个见的不是父母,而是家主,可见钟泽言在钟家的地位有多高。

    顾子濯跟钟驰有过几面之缘,也了解过钟驰这个人,再加上钟泽言说话常年不超过五个字,糊弄过去也简单。

    他没忘记钟泽言的吩咐,敲打钟驰勒令钟驰参加完顾家家主的婚礼后回去读书。

    等到他跟钟驰从书房里出来,底下的客人也来的差不多了。

    一时间钟家热闹非凡,跟以往的冷清截然不同。

    顾家也会举办这种宴会邀请各个世家,顾子濯也会被强制带去参加,所以今天来的人他几乎都认识。

    他没给钟泽言丢脸,扮演起钟泽言有模有样的。

    “三少越发标志了。”跟顾子濯闲聊的许家家主见到钟泽言过来,毫不掩饰的夸赞了句。

    顾子濯没记错,去年许家主夸他的词还是好小子,以后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顶级alpha。

    许家主的注意都在钟泽言身上,“俗话说屁股大,好生养啊。”

    顾少爷听了想骂人,“......”

    “钟家主,好福气。”许家主客套了两句后,找了个理由先走一步。

    顾子濯看了眼自己的屁股,质问钟泽言道:“你为什么穿这么小的裤子?”

    钟泽言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拿走他手里的甜点,头也不回的朝楼上走去。

    钟泽言那种懒的理人的模样,跟他偷偷从宴会上溜走时捎走甜品的模样如出一辙,“......”

    他也想开溜,可惜络绎不绝有想从钟泽言身上捞好处的人过来跟他客套,他根本走不开。

    顾子濯四处张望寻找钟万也不见钟万的影子,只能暂时应付着。

    上楼的钟泽言在书房里找到钟万。

    钟万开口道:“家主,出事当天的监控有眉目了。”

    “说。”钟泽言就是为这事撇下顾子濯的。

    钟万把他们目前掌握的资料全部交给家主,随后在家主耳畔低声说道:“酒吧的监控顾家给不了的原因,是因为那天将军也在酒吧,监控被将军要走了。”

    钟泽言刚举起车祸照的手顿了顿。

    顾子濯和将军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不可能惊动到将军。

    想了想,钟泽言放下手里的照片,“去要。”

    “已经销毁了。”钟万去要过,那头给的消息只有这条。

    听到不顺耳的消息,钟泽言凝眉看向钟万,随后有些乏力地单手支撑在桌上按压着太阳穴。

    一个简单的甩手动作,将印有车祸照的纸张甩落下。

    钟万见状去捡那张纸,想放回原位的时候,钟泽言推开他的手。

    定睛在路人偷拍到他和顾子濯在酒吧包厢门口大打出手的照片上。

    照片除了他和顾子濯,还有两个守在包厢门口的保镖。

    那是顾子濯的保镖。

    他一直疏漏了一点:顾子濯明明带保镖进的酒吧,但顾爵却告诉他,顾子濯从家里跑出去没影了。

    顾子濯还是个学生,保镖自然是顾家给的。

    试问一个在顾家连话语权都没的人,怎么做到让这两个保镖不接顾家家主的电话。

    联想到顾家在这一事上的态度,一个可怕的想法逐渐在钟泽言心中萌生。

    要杀顾子濯的人。

    是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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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8 章

    酒席上。

    作为顾家家主的未婚妻意桐, 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重现于上流社会中。

    意桐的出现引起众人喧哗,上流社会的所有人都清楚这位昔日影帝的光辉情史,其中不乏有一泽芳亲过的人。

    站在顾子濯身边的许祺容, 见到意桐的出现, 对出神的顾子濯开口道:“泽言, 你说顾伯父是不是疯了?意桐都敢娶。”

    不是许祺容瞧不起意桐,而是意桐那些黑历史都是铁板钉钉的实锤, 当年闹的满城风雨, 传闻与他有过的世家家主就有五位。

    许祺容的话将顾子濯从回忆中带出来。

    他看着许祺容一脸的鄙夷和不解, 没有搭理许祺容。

    一直关注顾子濯脸色的许祺容见他一声不吭就走, 又一次当做是自己说错话了, “泽言,我......”

    “祺容。”顾正均携带意桐朝他们走来, 碰上面了总得打个招呼。

    许祺容只能暂时先与顾正均一番客套的嘘寒问暖,“顾伯父,意先生。”

    顾正均笑着点头认可这个世侄道:“子濯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最近忙的抽不开身, 还没亲自登门拜谢,不过祺容你放心,顾伯父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许家有事, 我顾家义不容辞。”

    一番话,明面上是答谢,暗地里是拉拢。

    许顾两家联手并立, 同进同退相辅相成,利自然大于弊端。

    “多谢顾伯父好意,只是许家还是我父亲说了算,长辈的事,哪有小辈说话的份。”许祺容出生世家有些道理还是懂的,他给不了顾正均答复,但不介意顾正均去跟他父亲相谈。

    许祺容婉拒的同时给足他面子,也留了余地,顾正均很是欣赏这位青年才俊,“可惜了,我顾家只有子濯一个omega,不然啊,没准我们两家还能做个亲家。”

    “顾伯父好福气。”许祺容面上带笑,心底里都开始谢天谢地谢祖宗顾正均看不上他一个小小许家,选择把小奶豹送给泽言。

    许祺容说句真话,就顾子濯那种狂野流的omega真不是他口味,脸确实很精致也没动过刀子,但他实在消受不起打起架一个能打六个alpha的omega。

    “好福气?”顾正均摆摆手道,“你看看我家那小兔崽子,把钟家搞的鸡飞狗跳,听说他还缠着泽言买鳄鱼。”

    顾正均长叹一声,“他要是像你弟弟一样乖顺,我才是好福气啊。”

    许祺容的弟弟许祺颜是个omega,标准的世家omega,见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顾家主说笑了,您老才是好福气,”许家家主许学义走过来同顾正均一样,夸赞顾家的儿子道,“闹腾归闹腾,泽言宠着你能怎么办?”

    许学义夸赞完顾子濯后,接二连三有人过来吹捧顾正均养了个好儿子,因为在场的都心知肚明,钟泽言才是最有话语权的那个,

    此时的顾正均被众星捧月,以钟家老丈人的身份挺足了腰杆,“哈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

    挽着顾正均的意桐也被赞许了好几声,意桐处事不惊微笑面对,在人群之外找到一个孤独的身影后,对身边的顾正均开口道:“家主,钟家主在那。”

    顾正均朝意桐说的方向看去,见到屋外的池子边站着的人,朝身边的诸位开口道:“顾某有点事,失陪失陪。”

    从客厅里出来透透气的顾子濯坐在躺椅上,手里拎着鱼竿在水面上拍打了几下。

    里面没有鳄鱼冒出脑袋游过来等他喂了。

    “泽言。”

    “钟家主。”

    两道熟悉的声音同时传来,划破室外的安静。

    顾子濯看向两个面露微笑,眼睛里尽是讨好之意的人,等着他们开口说话。

    “泽言,身体好些了吗?”顾正均保持微笑问道,“子濯呢?我进来到现在都没见到他,他小子不在你身边?”

    他不想搭理这个人前一套人后一口一个畜生骂他的人。

    他将鱼竿收起放到身边,他敢说这么多年从没见顾正均这么好脾气过。

    顾正均是对钟泽言干涉他婚姻的事很为恼怒,但他分得清现实,不管怎么样,钟家他撼动不起。

    顾正均再次好脾气开口道:“泽言,这是怎么了?是子濯惹你生气了吗?要不这样,我去教训他。”

    钟泽言不理老爷子,老爷子就觉得是他的错,顾子濯开口道:“他是你亲生儿子吗?”

    闻声,顾正均和意桐同时显露尴尬之色,他们都清楚钟泽言已经知道子濯是什么身份了。

    顾正均隐约猜测这话的意思是为小畜生抱不平,“泽言,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子濯是我亲生儿子,我以后肯定好好对他。”

    “钟家主,谢谢您。”呆在顾正均身边一直扮演贤内助角色的意桐走上前两步,尝试跟这位最年轻的家主交谈。

    意桐道:“我亏欠子濯太多太多,余下的时间我会尽我所能去补偿他,我会弥补回他缺失的那份父爱,和家主一起。”

    “不需要。”他对倚靠钟泽言得来的东西完全没兴趣,甚至这些会让他恶心。

    “泽言,”顾正均琢磨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想让他怎么做才能让钟顾两家冰释前嫌,“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做到。”

    他是想好好扮演钟泽言的,只是看到顾正均和意桐同时出现,心里特别复杂。

    在顾正均开口说出“一定做到”这句话的时候,顾子濯动摇了。

    他觉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借钟泽言的口说出来,就一定能实现。

    所以,他说了。

    顾子濯道:“我要你们断绝关系。”

    “这不可能,子濯也不会答应的。”顾正均想都没想一口拒绝,顾子濯成功入了钟泽言的眼,突然和顾家断绝关系,这让外界怎么看顾家。

    到那个时候,顾家就会沦为T国的笑柄。

    不能把心底话说出来,顾正均换了说法,“要是这个节骨眼上子濯跟我们断绝关系,泽言你让外界怎么想子濯?我可是子濯的父亲啊。”

    “我会摆平。”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子濯自己都愣了。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钟泽言会帮他的。

    “钟家主,”意桐当即出声,他不能失去这个儿子,否则日后他在顾家一定不好过,“能不能让我见见子濯,让我和子濯单独谈谈,可以吗?”

    “不是谈过了?”顾子濯房间里还摆着那两只意桐送来的熊娃娃。

    意桐道:“子濯从小就听我话,我......”

    “听话?”顾子濯不否认,他从小就很听话,以至于爸爸把他带到顾家一个人离开的时候,他没有死缠烂打求爸爸带他走。

    “是,他一定是生我气才跟您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意桐尽可能为自己争取到见儿子的机会,“让我跟他谈谈,如果谈完了他还要跟我断绝关系,我没半句话说。”

    “意桐。”顾正均对意桐的做法感到不满,现在的顾子濯跟变了人似的,根本不受控制。

    意桐朝顾正均点头道:“家主,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宴会结束后,留下。”顾子濯相信钟泽言也会扮演好他。

    顾正均拦在要离开的顾子濯面前,“泽言,我们两家何必把关系搞僵?我和你父亲那是过命交情,你让我这样怎么去见你父亲?”

    “跟我无关。”顾子濯绕开顾正均,把这片寂静的地方留给顾正均和意桐。

    顾子濯走后,顾正均一巴掌扇在意桐脸上,在意桐惊讶的眼神下开口道:“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

    意桐咬了咬牙,含怨看着这个绝情男人的背影心中愤恨难平。

    回到宴会厅里的顾子濯,找到钟万了。

    顾子濯走向钟万,“宴会什么时候结束?”

    “您可以休息了,”钟万也在找他,“家主在书房等您。”

    “家主。”这场宴会的主角钟驰走上前来,手里还举了两杯酒。

    钟驰继续说道:“谢谢您为我办的宴会,我敬您。”

    钟万截下钟驰手里的酒,“驰少,宴会禁酒,外带也不行。”

    “好端端的为什么禁酒?”钟驰好奇问道,“我记得子濯挺爱喝的,难不成家主禁酒是因为子濯?”

    没有人搭理钟驰,钟驰一个人自言自语根本不会冷场,“也是,子濯才十九岁,这么小总喝酒也不好,看来传闻是真的,家主您动心了。”

    顾子濯印象里的钟驰是个冷冰冰的大美人,根本不是眼前这个话痨模样。

    钟万提醒道:“弛少,您话多了。”

    “阿弛,泽言不喝我喝。”钟驰身后的许祺容拍拍钟驰的肩膀,向他讨杯酒。

    钟万唤道:“许少。”

    “都带过来了,不喝岂不是可惜,”许祺容从钟驰手里挑了杯一口闷,将见底的杯子在钟万面前晃了晃,“好了,证据销毁。”

    钟驰看了看顾子濯,又看了看朝自己挤眉弄眼的许祺容,浅笑着跟许祺容一样将杯子里的酒喝光,“我保证不会再带进来了。”

    钟万薄唇轻抿,就当这事过去了,给顾子濯开道,“家主请。”

    顾子濯进宴会前就跟钟泽言在书房呆了会,现在又去书房。

    想起过往每次进去都是他惹到钟泽言了,顾子濯想有点准备,所以向钟万询问道:“我又做了什么惹他不爽了?”

    顾少爷过会儿还有事拜托钟泽言,怎么地都要好好讨好一下。

    钟万斜眼看向挺有自知之明的二世祖,不过这一回二世祖猜错了,“家主有几个疑惑的地方,想请教三少。”

    “请教我?”自从他拿钟泽言二十岁退学的事当例子后,钟万给他科普过钟泽言变态的学识,顾子濯不觉得一个学霸有什么可以向学渣请教的地方。

    书房很快就到了,钟万开了门站在门口,“三少,请。”

    钟万没有进来。

    看来这是单独会谈了。

    顾子濯走到钟泽言身边坐下,看钟泽言带上来的那份甜品还没动,“你不吃?”

    钟泽言放下手里的笔,把甜品给他端过去,同时把他们在酒吧里大打出手的照片递给顾子濯。

    钟泽言问道:“老实告诉我,生日当天你去酒吧带保镖了吗?”

    “带了。”他不想带,但甩不掉。

    钟泽言再次问道:“顾爵给你的?”

    “老爷子。”生日那天他们要祭拜顾子濯,他留在顾家也没什么用,出门的时候被老爷子派来的保镖追上,就一路跟去酒吧了。

    钟泽言道:“不准他们给家里报信?”

    顾子濯毫不夸张的说,老爷子给他那俩保镖,单手能举起两个他,顾子濯再拽也拽不过这俩哥们。

    反正钟泽言都知道他啥样了,顾子濯实话实话道:“没这本事。”

    都过去一两个礼拜了,钟泽言还在纠结这事,顾子濯问道:“怎么了?”

    顾子濯的回复跟钟泽言试想的结果一模一样!

    酒吧监控被销毁,道路监控故障,还有当天顾子濯一直有人保护,顾家却说人不见了。

    一切的巧合链接在一起,似乎证实了车祸的事跟顾家脱不了干系!

    这场车祸,要么杀的是顾子濯,要么就是借顾子濯来杀他钟泽言。

    如果不是出现意外,现在的他和顾子濯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离顾家的人越远越好。”钟泽言没有把所知的消息告诉顾子濯,这个推测放到谁身上,无论是谁都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顾子濯有点琢磨不透他激动什么。

    不过他正好有件关于顾家的事要跟钟泽言说。

    他把自己和顾正均说过的话,全部告诉钟泽言了,他需要钟泽言配合一下,告诉意桐他不稀罕迟来的父爱。

    “不准断。”钟泽言并不苟同他的做法。

    “为什么?”明明钟泽言自己都说了,让他以后离顾家远点。

    钟泽言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顾家这块小肉你也要吃?”顾子濯并不觉得钟泽言看得上顾家,钟家随意一个旁支都比顾家来的大。

    细数这几天顾家送过来的文件,钟泽言并不觉得是块小肉,“吃的到,吃不到是两种概念。”

    顾子濯闻声拍案而起,“你调查我?”

    他敢肯定钟泽言调查他了,不然不会说出“吃不到”这三个字。

    这些年,他一直在搜集顾正均那些不为人知的罪证,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顾家从云端跌到谷底。

    他要亲眼看着顾正均身败名裂,深陷牢狱。

    钟泽言口中的“吃不到”一定是指这件事!

    钟泽言着手调查车祸一事的时候,就吩咐钟万去调查顾子濯。

    让钟泽言意外的是,顾子濯竟然能瞒过顾正均的眼睛,从顾正均眼皮子底下拿到资料。

    钟泽言不否认,“谁会跟钱过不去?”

    能被顾子濯用钱收买的人,那一定会再次被钱打动,如果打不动那就是价码不够高。

    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顾正均一定会对身边的人提防再三,因为顾正均怕顾子濯会说出更多不利于顾家的事,顾正均就一定会去调查和顾子濯接触过的所有人。

    钟泽言这么做,变相在替顾子濯塞钱封口。

    “你凭什么调查我!”在顾家他就被顾正均盯得没有半点自由可言,现在换成钟泽言盯他,没有人给他一点自己的空间。

    钟泽言给他调查的理由,“凭你是我未婚妻,我有权知道你的一切。”

    眼看着顾子濯信任的眼神逐渐变为淡漠,钟泽言深感无力,没有人喜欢无畏付出,更何况他是钟泽言。

    钟泽言道:“苗苗,坐好。”

    顾子濯没有按他的想法去做,“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我讨厌有人掌控摆布我。”在他看来钟泽言也无异于顾正均,只不过比起顾正均要好那么点。

    钟泽言也跟着他起身,“这么大了,能分清好坏了,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你该懂点事。”

    “懂事?”顾子濯反呛道,“你也知道我是个野孩子,懂事是什么?”

    “顾子濯!”

    “我不叫顾子濯!”都叫他苗苗了,还不知道他真名?

    钟泽言,“再忤逆我一句试试。”

    “我怕你?”忤逆就忤逆,本来就是钟泽言不对。

    钟泽言给过他机会了。

    不跟不讲道理的顾子濯多费口舌,钟泽言一手抓起他的胳膊,将人制服在案桌上,看着挣扎想反击的顾子濯,解下领带将他的手绑好。

    “钟泽言你这个变态,你连自己身体都不放过!”顾子濯用脚踹他,结果脚也被钟泽言绑起来了。

    顾子濯,“......”

    将绑好的人推倒在椅子上,钟泽言就站在他身前看着他,“能不能安分?”

    顾子濯用脚踹了他一下。

    钟泽言撑在椅子扶手上看他,“再给我乱动,别怪我以暴制暴。”

    “唔......”他嘴里被塞了一大块蛋糕,出不了声。

    有些话钟泽言只说一遍,“听好,我没兴趣摆布你,你要自由我给你,但你给我把心态改端正了,一点不顺你心就翻脸,你看谁惯你!”

    “在顾家受委屈了,你要时间平复,我也由着你,你还是第一个在我面前这么放肆的。”钟家的孩子,见到他没一个不毕恭毕敬的,就顾子濯一个天天变着法挑衅他。

    钟泽言道:“能不能好好说话?”

    “唔......”顾子濯一口咬下去,任由蛋糕落在华贵的衣服上,吃着蛋糕开口道,“你给我解开!”

    钟泽言,“回话。”

    “你为什么调查我?”顾子濯反问道,他绝对不吃亏。

    要不调查,他怎么让顾正均娶意桐,帮顾子濯正名。

    钟泽言道:“为你好。”

    “没亲非故,干嘛要对我好?”这是顾子濯最不明白的地方。

    钟泽言发现他没完没了了,“自己想。”

    他又不是没想过,只是设想都是错误的,还没能解开这个问题。

    被绑着难受,顾子濯不管别的了,“钟泽言松开我,我腿抽筋了。”

    钟泽言落目在顾子濯的右腿上,的确在发颤。

    把绑住顾子濯四肢的两条领带解开,钟泽言看到一个蜷曲身体,手胡乱在腿上用力挤压的苗苗。

    看了一会,钟泽言蹲下身从他手里接过那条腿,扫开他那双鲁莽的手,由下而上替他轻轻按压。

    顾子濯安静地看着钟泽言,好像钟泽言按了后,确实好多了。

    领了别人的好处,嘴也就利不起来了。

    顾子濯看着钟泽言,找话题道:“钟泽言,你缺钙了。”

    只有缺钙才会腿抽筋。

    给顾子濯按腿的人手略有迟钝,但却没有跟缺心眼的人计较。

    “好了吗?”钟泽言问道。

    没那么疼了,顾子濯缩回腿,“嗯,谢谢。”

    “没事就回房间里去玩,宴会不用去了。”剩下的钟泽言可以交给钟万来办。

    这还没到晚上,顾子濯问道:“你不出席行吗?”

    钟泽言,“嗯。”

    “钟泽言。”

    钟泽言抬头看他,“嗯?”

    “我.......”在钟泽言注视下的顾少爷不自在将头撇开,“我相信你。”

    顾子濯那张利嘴总算能说点好听的了,钟泽言应道:“嗯。”

    卧室和书房离的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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