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3)
钟泽言不打算同样的方式以牙还牙。
在他看来对付这种兔崽子,以暴制暴更管用。
将有录音功能的手机放入袋中,钟泽言起身走到顾子濯面前。
礼尚往来。
钟泽言将报告单子送到顾子濯手中,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再从顾子濯眼前离去。
连带钟万也跟着走了。
客厅里只留下举着报告单一头雾水的顾子濯。
他想不明白钟泽言到底什么意思?
是答应了还是故意逃避他去想办法?
或者,去书房找备份?
没想明白的顾少爷低头看了眼报告单。
顾子濯,“......”
这不是被他烧掉的那份吗?
怎么还有!
只注意到这是自己体检报告单的顾子濯,没注意到报告单子上易孕二字下方一毫米处,有一道指甲长时间停留而留下的微小折痕。
钟泽言两回暗示都没看懂的顾少爷撕了手里的报告,将碎纸片塞进衣兜里,一会找个地方扔了。
“钟大哥,早。”知秋一进客厅见到顾子濯的身影,出声打招呼道。
紧盯着二楼拐道处的顾子濯,在考虑要不要上去,以及自己去了后会不会火上浇油。
在听到知秋的声音后,顾子濯回头望去。
素颜的知秋看上去特别清纯,是顾少爷的菜。
被直视的知秋闪躲着移开目光,纵使知道钟大哥不行,他也接受不了被一个alpha这么炙热的盯着,知秋解释自己来的原因,“万哥说八点送我去剧组,让我在这里等他,我没打扰到您吧?”
顾子濯望了眼钟表。
不多不少正好八点。
钟万真大忙人,七点给他跑学校拿考卷,七点半劝生气的钟泽言消气,八点又要送知秋去剧组。
他这种看钟万不顺眼的人,都有点同情钟万了。
顾子濯摇摇头坐回沙发上,也示意知秋自己找个地方坐着等。
等了大约十来分钟,都没等到钟万的身影,知秋明显急了。
知秋对顾子濯开口道:“钟大哥,我先走了。”
“去剧组?”顾子濯多问了句。
知秋点点头,他今天第一天进组,要是迟到以后在剧组里肯定难混。
娱乐圈是个现实的地方,顾子濯了解剧组的那套规矩。
正好他觉得钟泽言需要一点冷静的时间,他也要出去取点钱,顺路送送知秋也不是不可以。
顾子濯开口道:“我送你。”
“啊?”知秋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很快就反应过来,婉拒道,“不用不用,您还是回房休息吧,万哥有事的话我可以自己打车过去的。”
没给知秋拒绝的机会,“你起码要走二十多里路才能找到打车的地。”
“那......”知秋明显犹豫了,“会不会太麻烦您?”
“不会。”他就顺个路。
知秋感激道:“太谢谢您了钟大哥。”
如果知秋愿意把后面三个字改成顾哥哥,或许顾少爷还能开心会。
将知秋送到剧组,他在影视城边缘地带找了家商会,进去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
回到钟家已经十点半了。
顾少爷主动去敲钟泽言书房的门。
“叩叩叩。”
没一会传来老不死的声音,“进。”
顾子濯二话不说推门就进。
书房里的窗帘被紧拉上,整个封闭的房间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
整个屋子显得十分幽暗。
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钟泽言还在生气。
在钟泽言注目下的顾子濯把装满钱的包拎到桌上,自顾自说道:“这里面是两百二十一万,我身上就这么多,全赔你。”
钟泽言就坐在那,什么也不问他,反倒让站着的顾子濯不自在。
顾子濯以为是数目不对老狗比才这样的,解释道:“剩下的我想办法,你放心六百万我不会赖一分。”
已经赖了五千四百万,再赖他没那个脸皮。
钱对钟泽言来说只是一个数字。
钟泽言在困惑,顾子濯的脑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这么喜欢给他自己挖坑跳。
顾子濯注意到他桌前拆开的文件,“这是什么?”
这是二十分钟前,钟万拷出来的照片。
钟泽言整理好,全部递给顾子濯,让顾子濯好好看看,他自己做了些什么。
顾少爷看到了。
全都是自己去商会取钱的抓拍。
顾子濯道:“你派人跟踪我?”
钟泽言是派人暗中保护他了,但这叠照片并不是他派的人所拍。
钟泽言道:“你顶着我的脸大摇大摆进商会,拿你自己的卡取走两百万巨额。”
顾少爷没觉得哪不对,“有什么问题吗?”
T国屠版头条都是有关他们婚约的这节骨眼上,顾子濯还没意识到他这么做会引起什么样的轰动?
酒吧强吻;清晨照片;顾家声明。
这一桩桩一件件落下,他再往上添一实锤。
有个想法,从今早开始就一直存活在钟泽言脑中。
钟泽言双手撑在桌上逐渐起身,“在跟我玩欲擒故纵?”
作者有话要说: 肯定会换回来的!!换回来的契机我相信到时候你们一定会喜欢!!!
我好像更文时间很不稳定,明天开始就定在九点更新吧
☆、第 15 章
顾子濯,“......”
如果把钟泽言换成知秋那样善解人意的omega,或许他会大大方方承认,并且为之付出行动。
可惜如果不存在。
他不知道钟泽言为什么会生出这种不着天际的想法。
酒吧的事他真不是故意的,那天他只是心情不好,想去喧嚣的地方发泄。
他也没想到顾正均会搞这一手,紧接着照片、声明接踵而至,一步步将钟泽言和他算计到一块。
钱的事,确实是他欠妥当,忘了婚约风波还没解决,以及他现在是“钟泽言”。
至于钟泽言说的欲擒故纵,顾少爷真没这想法。
谁会喜欢上一个无形中操控你半辈子的人?
可能有傻逼会,但他不是傻逼。
他有点好奇钟泽言是怀着什么样的心理说出这句话的。
钟泽言是上任家主的独子,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所有人都要对他示好。
在顾子濯看来,钟泽言就跟封建社会土财主一样,应该很讨厌有人在他面前耍手段。
所以......
他可不可以想成,只要他承认,就能引起钟泽言的厌恶?
怎么样承认能膈应到钟泽言,让钟泽言彻底放下联姻的想法,值得顾子濯深思。
过了一会。
被钟泽言凝视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狡猾的目光。
顾子濯开口道:“是。”
他不仅能让钟泽言觉得他心机深沉野心勃勃,还能让千方百计要把自己送给钟泽言的顾正均也不好过。
迎面直视钟泽言的脸,顾子濯将话说清楚些,“我不配合老爷子,怎么达到我想要的目的?”
顾家养他十二年,没把他当人看过,还想用他讨好钟泽言?
没门。
看着钟泽言阴晴不定的脸色,顾子濯一联想到顾正均多年计划破败的模样,心里别提多舒服。
没想到顾子濯会承认的钟泽言,将顾子濯眼睛里的算计尽数收揽。
钟泽言道:“什么目的?”
钟泽言想听目的,那顾少爷就给他一个答案,“钟家。”
他就不信这么大的野心,老东西不会忌惮。
顾子濯的话钟泽言都听到了,小犊子跟他玩欲擒故纵,就是为了得到钟家。
钟泽言默不作声收回撑在桌两侧的手,稳坐在他的家主椅上,抬眼打量了翻眼前人。
那眼神,顾子濯总感觉钟泽言是在看猎物......
“那就证明给我看。”钟泽言倒想看看,他的欲擒故纵能不能从他手里得到钟家。
给气头上的钟泽言添油加醋,等着钟泽言发火迁怒顾家的顾少爷,对钟泽言这冷静的态度感到困惑。
怎么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按照惯例,往钟泽言思维的反方向走绝不会有错的。
钟泽言给够他思考的时间了,“嗯?”
还在整理思路的顾少爷,听到这声,看向钟泽言,“证、证明什么?”
放出豪言的人忘了自己的目的,现任的钟家家主回报他今日多次的善意提醒道:“怎么得到钟家。”
顾子濯,“......”
他从没想过要得到钟家,这么说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钟泽言感受到威胁,对他再三提防着点。
要知道结婚后,钟泽言的一切可都是夫妻共同财产了。
离婚分一半的。
话痨突然没声了,钟泽言觉得兴许是这个问题对十九岁的顾子濯来说有点深度。
那钟泽言换个简单点的问,“或许,让我看看你欲擒故纵的擒。”
顾少爷,“......”
“答不出来也没事,”钟泽言对刚成年的苗娃娃多少仁慈点,“我给你时间证明。”
顾子濯没理解错的话,钟泽言这话是想让他证明自己凭什么勾引到钟泽言。
压根没想到钟泽言会这样的顾子濯,“......”
顾子濯辛辛苦苦抗回来的一大包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特别耀眼,钟泽言也不免多看两眼顾子濯的小金库。
比钟泽言想象的要少点。
既然这是小犊子身上所有的钱,他收了。
当着顾子濯的面,钟泽言将拉链拉好,单手拎包放到桌底下。
顾子濯找他的事,他处理好了。
接下来该顾子濯配合处理他的事了。
接上头顾子濯承认欲擒故纵的事,钟泽言开口道:“这是你敢于承认的奖励。”
顾子濯,“......”
这种奖励谁稀罕谁拿走,他不稀罕。
钟泽言什么意思?
问他是不是欲擒故纵,问出口了那一定是怀疑的。
他给钟泽言一个肯定的答案,钟泽言倒好,不仅信了还让他施展起来?
施展......靠钟泽言上位,拿下钟家家主的位置......
他开始后悔承认了,钟泽言这种人心思变态,一般人真猜不透他脑子里在想点什么。
顾子濯不知道的是,不管他回是还是不是,钟泽言有千百种方法将他套进去。
“婚约的事,钟家同意。”钟泽言已经让钟万去办这事了,过不了几分钟整个T国都知道他和顾子濯的婚事。
顾子濯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钟泽言看向“蓄谋勾引”自己,听到钟家答应婚约后色变的顾子濯。
顾少爷的神情,不该是欲擒故纵成功的人该带的。
钟泽言道:“这层关系在,你的欲擒故纵可以光明正大施展。”
“艹!”憋了好几天的顾子濯实在忍不住爆粗口道,“凭什么?”
“我警告过你,别挑衅alpha。”钟泽言正色道,那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
失态的顾子濯尝试心平气和跟钟泽言说话,“把婚约解了。”
“顾子濯,从始至终你没有跟我谈判的权利。”放纵顾子濯,是钟泽言觉得顾子濯太过压抑,他可以适当给顾子濯自由的空间,而不是让顾子濯在他这得寸进尺。
亏他还为钟泽言着想,不想做的太过让钟泽言落人把柄,顾子濯冷笑道:“我有没有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面对顾子濯的威胁,钟泽言淡然道:“你可以试试。”
“这是你说的。”顾子濯咬咬牙剜了眼钟泽言,就往门口走去。
门被锁死,就像那天顾子濯锁住知秋那样。
顾子濯看向家主椅上的人,“钟泽言!”
钟泽言告诉过顾子濯,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把顾子濯一辈子关在钟家。
钟泽言声比他更冷更浑厚,“在钟家,叫家主。”
就算钟泽言锁着他,他还有底牌,“你别逼我!”
顾子濯在想什么,钟泽言一清二楚,“钟万可以替我出席一切场合,一具身体无关要紧。”
钟泽言看着门口闹腾的人,“闹够了就坐下,好好说话。”
“做梦!”他死都不会听钟泽言的话做事。
被再三挑衅的钟泽言脸上浮现出怒意。
顾子濯才不怕他,“是你......”
“坐下。”钟泽言截断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大有顾子濯不照他说的去做,就会遭殃的意思在。
他出不了房间,钟泽言要关他是吧?
成。
他今天气不死钟泽言,决不罢休。
面对面的坐,声才够大。
这么想着,顾子濯走回原来的地方,气势汹汹地坐下看着钟泽言。
钟泽言冷着脸把一封文件送到他面前。
上头的大字很显眼——《婚约协议书》。
钟泽言,“翻开看。”
“没力气。”就不翻。
钟泽言道:“我给你自己订婚期的机会。”
听完这话的顾子濯笑出声了。
钟泽言不玩死他不开心是吧?明知道他不想要这门婚事,还逼他自己订婚期,让他自己选日子嫁给钟泽言。
他脑子.....
等等!
顾子濯抓起协议书看了两眼,最后发现协议书最后面还夹着一份协议。
见他老老实实看协议了,钟泽言开口道:“选你喜欢的专业读到毕业,婚期由你定。”
协议顾子濯看完了。
就是说只要他肯读到毕业,就算把婚约写到一百年后都可以。
不相信钟泽言会这么好心的顾子濯,狐疑地看向钟泽言。
他又搞不懂老狗比在做什么了。
一会怀疑他,一会跟他吵架,再给他颗糖。
顾子濯想不明白。
钟泽言,“签完把臭脾气收收。”
协议上面钟泽言已经签字了,还有盖章。
顾子濯签,不仅签还在婚期栏写下一百年后的日期。
顾子濯道:“别反悔。”
钟泽言一向说到做到。
只是钟泽言从不做亏本生意。
让步,不代表吃亏。
小奶豹子比他想象的更好哄。
钟泽言,“不会。”
☆、第 16 章
顾子濯之所以签是因为,只要跟钟泽言有婚约,顾正均就不能再以联姻的方式把他送人。
一百年的婚期等同不存在,也正好遂了他的心思。
七岁开始他就讨厌alpha,更不想跟alpha结婚,所以他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他是omega,发情了打抑制剂就可以,等满二十了还可以摘除腺体。
但钟泽言不同。
钟泽言需要给钟家生下一任家主。
公布婚约后钟泽言就不能搞别的omega,就算搞了也是私生子没有继承权。
这份协议对钟泽言来说百害无一利。
不过这也不关顾少爷的事。
顾子濯把协议收起来道:“我这样怎么上学?”
总不能顶着钟泽言的脸进学堂,用面瘫脸吓死二十来岁的T国花朵。
钟泽言道:“换回来后再上。”
“你还没找到换回来的办法,是吧?”顾子濯觉得换不回来了,要是五十年后才换回来,难不成要他拄着拐杖进学堂。
这几天一醒过来面对镜子看到的都是钟泽言的老脸,他都已经习惯了。
真换不回来他也接受,钟泽言可是顶尖的alpha,这副身体在omega圈绝对吃香。
钟泽言不会容许有这种可能存在,秘密研究所那已经给了他汇报。
钟泽言道:“明天一早跟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好奇是人的本能,尤其是钟泽言刚还动过要关死他的念头,顾子濯不能不谨慎。
钟泽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顾子濯敷衍了句后没再搭理他了。
他俩刚翻脸吵架,这会聊太多,顾少爷会没面子的。
安静下来的顾子濯,越想越觉得协议的事有问题。
钟泽言这种老谋深算把所有人玩转于鼓掌间的老狐狸,不可能设想不到他会瞎填以示抗拒的。
那钟泽言又是为什么会在洞悉一切的情况下随他填?
肯定事出有因。
冥想好一会,他想到一个人——知秋。
知秋是钟泽言唯一的情人,钟泽言对知秋的在意他都看在眼里。
以钟泽言的地位不可能娶知秋的,更何况钟泽言和他还有婚约在,所以钟泽言认知秋为弟弟,不是顾子濯想的那样是为逃避责任,而是变相保护知秋。
他是钟泽言为保护知秋的幌子。
这么想,就说得通了。
他这种孤僻性格都喜欢知秋,更何况是钟泽言。
“你是喜欢知秋的吧?”顾子濯突然开口道。
钟泽言半蹙眉头,看向胡说八道的顾子濯。
曲解钟泽言神情的顾子濯又道:“你做这些,是为了知秋。”
钟泽言做这么多为的是谁,小犊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跟他装傻?
清楚记得跟顾子濯解释过知秋的钟泽言,再次重申道:“知秋的alpha,不是我。”
“是不是男人?”磨磨唧唧的不敢承认。
钟泽言两度提醒过他别激怒alpha,顾子濯竟还没放在心上。
钟泽言,“我的话你最好记紧点。”
被恐吓的顾子濯也就听听,钟泽言凶了他十几年,这种威胁他也听了十几年,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顾少爷不痛不痒回了句,“哦。”
就这种态度,让钟泽言不得不想作顾子濯还在打知秋的主意。
钟泽言道:“他的alpha你得罪不起。”
顾子濯眨了眨眼睛,看着变相自吹的钟泽言。
整个帝都,他得罪了会遭殃的就钟家了。
差点忘了还有老爷子。
知秋总不可能是顾正均的omega。
钟泽言跟兔崽子讲不清,“出去。”
出去就出去,他巴不得能走。
顾子濯抱着协议就要出门。
门上的芯片锁呈现出蓝色光线,顾子濯手一按门把门就开了。
顾子濯走没多久,钟万敲门而入。
钟万去钟氏发布声明回来时遇上顾正均耽搁了一会,向家主解释完后,按照家主的吩咐把顾正均的话原封不动汇报给家主听。
钟万边把地皮的计划书送到家主手中,边说道:“顾家主想知道,三少您还满意吗?”
这份文件是钟泽言未来岳父托钟万过来的。
与其说是计划书,倒不如说是钟泽言买顾子濯的价码。
钟泽言一手腾空向上翻起。
钟万会意拿起桌上的笔放到家主手中。
在计划书上签上大名,盖好印章交给钟万后,钟泽言开口道:“让他把顾子濯的喜好书成报告送过来。”
言下之意就是家主满意,钟万听懂了,“我这就去给顾家主回话。”
“过几天再问,”钟泽言不打算太快给顾正均答复,顾家的事不急,眼下有件事他需要钟万去办,“去找几本关于alpha的书给他送去。”
这里的“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钟泽言希望这个装alpha多年却不了解alpha的小犊子,多看看做事注意点分寸。
钟万回道:“好的家主。”
钟家主卧内。
头闷在床上睡觉的顾子濯,手无力地捶摆在地。
他保持这个姿势大半个小时没动了。
“叩叩。”
房门被敲响了。
顾子濯头也没抬,反正进他卧室的人都习惯性忽视他的话,他让不让进都一个结果。
钟万捧着两本崭新未拆封的书走到床边,看着扮演死尸的二世祖,“三少,家主希望您三天之内把这两本书看完。”
书就放在顾子濯脑袋边上。
顾子濯没理他。
钟万也不在意,走之前钟万多说了句,“三少,我个人劝您一句,别再挑衅家主。”
继续不理走狗,顾子濯一动都不动。
等到钟万走了,他才抬起脑袋。
目光落在身边的书上。
两本书上面黑金烫的alpha字眼特别醒目。
钟泽言给他送这个做什么?
正好无聊,顾子濯翻了几页瞎看。
什么alpha的霸道特征、控制欲强度决定alpha等级之类写的天花乱坠。
说直白点,这两本书就是吹嘘alpha的。
顾子濯对书丧失兴趣之时,一行小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alpha的发情期。
他从没听过alpha也有发情期。
而且钟泽言也没提醒过他alpha的发情期怎么解决。
继续往下看,发现alpha的发情期是有潜在条件的。
只有那啥超过20的alpha,才会有明显的发情期。
顾子濯低头看了眼自己,不,是钟泽言的。
好像......超了吧?
从钟万口中听说顾子濯闷在卧室装死的钟泽言,最后还是选择过来看看。
钟泽言进门的一瞬间。
看到地上躺了个书包,里面的书全部散落在地。
以及床上有个拿尺子量......
☆、第 17 章
钟泽言以为是自己话重才让顾子濯感到委屈,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身为钟家的家主,钟泽言习惯别人惧他怕他。
没有人敢忤逆他,所以当顾子濯再三挑衅他时,他控制不住凶了这个十九岁的奶娃娃。
怎么说都是未婚妻,拿对手底下人的态度对顾子濯,是有点不妥。
所以,他特地过来看看,试着给焉气包一口糖吃。
糖他带来了。
德叔做的甜品,钟泽言亲自端过来给一天没吃东西的顾子濯填填胃。
哪成想会见到这一幕。
这个兔崽子!
哪像个正常omega,路子这么野。
就地拿知秋和顾子濯做比较,一个懂事体贴,这个......
一言难尽。
面对顾子濯不害臊的做法,钟泽言面无神情抬手在墙角处敲了两下,提醒顾子濯他来了。
并且,还都看到了。
怎么也想不到钟泽言会不打招呼偷偷摸摸进来的顾子濯看着墙角边的男人,“......”
顾少爷手里的尺子落在被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本能的反应让他抓起被子盖在身上,双手伸进被窝里给自己拎裤子。
那动作起伏,更是让钟泽言默声。
在钟泽言目光落到顾少爷的“作案工具”上时,顾子濯迅速把尺子塞进被窝里藏起来。
还有被他扔到床脚边的协议书一并拿回来,就怕钟泽言会反悔。
不等钟泽言开口,他率先说道:“是你让我了解alpha身体结构的。”
钟泽言是让他看点有关alpha的书,了解alpha的天性,可没让他拿尺子去测量alpha的......
奶犊子振振有词,把事都推到他头上,那钟泽言就照他的意思问道:“了解到多少?”
他就看了三五页,了解到alpha都是一根筋,把自己当成是上帝的重度癔症患者。
没等来回复,当成小犊子还在生气不想搭理自己,钟泽言又问了遍,“多少?”
“嗯?”出神的顾子濯乍然抬头,脱口而出道,“21.76。”
这串数字代表了什么钟泽言不可能不清楚。
钟泽言微眯双眼,紧盯着顾子濯。
出神去思考alpha的顾子濯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仅答非所问,还说了点不该说的东西。
被钟泽言注视的顾子濯抿了抿嘴唇。
虽说他脸皮厚,但也招架不住钟泽言这种质问的眼神。
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他对钟泽言的身体很满意,还不是那种单纯的满意。
偏偏他就是单纯的满意,这种被误会的感觉让顾子濯不舒服。
“你给的书说alpha也有发情期,潜在条件就是......”钟泽言看着,顾子濯没好意思说出口,总结了下,“你达标了,我怎么克制发情期?”
他这么做也是为钟泽言好,毕竟发情的时候大家都六亲不认,万一出了事钟泽言肯定会怪他,到时候弄的大家都不愉快。
不想让钟泽言以为他在扯谎,顾子濯把书丢到床尾,让钟泽言自己看,“第四页倒数第七行。”
书钟泽言没动,他没看过但他相信小犊子解释的这么认真,不会有假。
钟泽言将手里的甜品放到床头柜上,“alpha没有发情期,书我会让钟万重新给你找。”
“没兴趣。”合约只说他上学,没说要看书,之所以留意这一回还是怕发情后出事。
热衷跟钟泽言唱反调的人,手不自禁伸向那盘甜品。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喜欢吃甜的。
就差一点能碰到碗边,手被人打落了。
钟泽言,“去洗手。”
回想起自己刚拿手做了点什么的顾子濯多看了钟泽言两眼,翻身下床去洗手。
吃的时候,他还在好奇。
钟泽言居然没拿长篇大论说教,警告他别再对钟泽言的身体做出过分的举动,别挑衅alpha之类的。
等顾子濯吃到还剩最后一口的时候,钟泽言出声道:“委屈?”
顾子濯不知道老狗比问这句什么意思。
看他笑话吗?
他不会给人看笑话的机会,“我没那么矫情。”
“录音的事,我不跟你计较。”钟泽言没接他的话,而是拿顾子濯早上做的过分事出来说,意思是告诉顾子濯他也很生气,但他还能心平气和坐在这跟他面对面的谈,希望顾子濯也可以做到不赌气。
可惜终究是差了十岁,想法有差距。
顾子濯道:“我就是故意气你的。”
钟泽言尽可能告诉自己对方还小,“顾子濯。”
“钟泽言。”谁还不会叫谁姓名来着。
钟泽言道:“把臭脾气收收。”
“我就这样,要看好脸色,你去找知秋。”顾子濯顶嘴道。
顾子濯三句不离知秋,不管钟泽言怎么告诉,他就是不信知秋的alpha另有他人。
钟泽言不告诉他知秋的alpha是谁,是怕他这冲动脾气会闹出事。
不让顾子濯对知秋动手动脚更是因为知秋的alpha是——
顾子濯的大哥,顾家下一任家主。
顾爵。
哪有做弟弟的,天天馋嫂子身子的!
不能再让小犊子一直误会他是知秋的alpha,钟泽言正色道:“知秋的alpha是你顾家的人。”
顾子濯没听明白,“什么?”
“他是你顾家的omega,而我只是代替他哥哥照顾他。”对于顾家的浑水钟泽言无意掺和,收留知秋是为向白默报恩,没有其他原因。
他有点懵,照钟泽言说的,如果是顾家人的omega,那为什么知秋会留在钟家而不是去顾家,“谁的?”
“你害怕的。”钟泽言只能告诉这么多。
仔细想想钟泽言在书房说过的话,他得罪不起又最害怕的就只有这个,“老爷子?”
“知秋的事,钟万在负责。”钟泽言没正面回他,只告诉他知秋在钟家的一切都是钟万安排的,钟泽言和知秋只有在白默离世的第二天晚上单独见过一面。
觉得钟泽言在推卸责任的顾子濯,直面戳穿道:“我看到过他上你车,你们在车里搞了。”
钟泽言和知秋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车里,所以钟泽言毫不意外能猜到顾子濯说的是哪天的事。
当钟泽言把白默的遗物和死讯告诉知秋的那一瞬间,知秋在他车上哭的撕心裂肺,人都摔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最后还是钟万扶起来的。
只是钟泽言没想到会被顾子濯看到,这小犊子的思想比钟泽言想的要龌龊。
还搞了。
从钟泽言见知秋到知秋执意一个人离开不超过半小时。
还是说在奶犊子眼里,他就这点能力?
顾子濯看他说不出话来,把自己眼见为实的证据说的更清楚点,“从他上你车到离开一共17分钟。”
17分钟。
这暗示二十九岁的钟家主绝不可能听不出来。
钟泽言眸色暗了暗,“我不介意,换回身体后跟你解释清楚这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想写家主哄苗苗的,结果写完发现苗苗的性格不好哄,就全整章推翻重新写了,还是等钟叔叔多了解苗苗的内心了再天天哄叭!!
昨天忘了说,圣诞快乐!!
☆、第 18 章
钟泽言走之前,再三跟他保证17分钟的事会给他解释。
还说换回身体后,给出的证据一定能打消他现在的想法。
老东西怎么证明他不感兴趣。
他现在困惑的是钟泽言说知秋是顾家的omega这事。
按照他对钟泽言的了解,钟泽言这种人是不屑于一件事解释多遍的。
所以,知秋到底是不是老爷子的omega?
顾少爷现在脑子里很乱。
一个是有关知秋alpha的,还有一个就是婚约。
钟泽言不是为了知秋才跟他订婚的,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总不可能是膝下无子突生父爱,看他在顾家不好过,特意帮他一把吧?
本来婚约的事他都理清楚了。
现在脑子瓜子又蒙圈了。
顾子濯十指嵌在头发里挠了挠头,随后仰倒在枕头上看着单调色彩的天花板发呆。
在钟家这么多天,钟家给他的感觉就是压抑。
他在这呆的不舒服。
闭上眼睛打算睡觉消磨时间的顾子濯肚子传来一阵咕咕声。
他饿了。
不知道是不是钟泽言端来的甜品给他开了胃。
抗不过肚子饿,他重新爬起来去找吃的。
还没走几步,就见到来请他去吃饭的德叔。
德叔说钟泽言在等他后,他就止停了要去餐厅吃饭的想法。
他想出去吃。
顾子濯道:“不用了,给我把车钥匙。”
“家主要出门?”德叔劝道,“吃完午饭再走吧?”
“不了,”顾子濯拍拍德叔的肩膀,“帮我去拿钥匙吧。”
楼梯底下的钟万朗声道:“家主。”
顾子濯瞥过眼去,潜意识告诉他钟万叫他绝对没好事。
顾少爷不理他,只看着德叔。
德叔看了眼钟万,又看了看执意要走的家主,“是,我给您去拿。”
等德叔走后,钟万走上楼道:“家主请您去用午餐。”
“我不饿。”说着不饿,肚子不争气叫出声了。
他看到钟万嘴角上扬的幅度,脸上挂不住甩锅道:“钟泽言的身体饿了,我没饿。”
钟万来之前,家主就说过,依顾少爷的脾气今天是不会乖乖听话跟家主同桌用餐的。
钟万将家主的话原封不动带到,“您还在长身体,多吃才好。”
别以为他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居然说他发育不好?
士可杀不可辱。
顾子濯道:“钟......”
德叔似乎是掐准点来的,让正准备反击的顾子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德叔递给顾子濯一把钥匙,“家主。”
顾子濯瞪了眼钟万,拿过钥匙就走。
钟万也没拦,让他走。
德叔有些担心,看着顾子濯的背影朝钟万问道:“家主这是要去哪?”
钟万也不知道顾三少去哪,但他想有个人一定知道。
餐厅里独自用餐的钟泽言,听完钟万的话开口道:“知秋在哪个影视基地,找几个人去那看着,别让人拍到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家主觉得三少会去找知秋。
“好的家主。”钟万应下后,当家主的面吩咐手底下的人暗中保护三少。
钟泽言拿起一边的湿帕擦了擦手,搁下的同时见到钟万神情犹豫,似有话要说。
钟泽言,“想问什么就说。”
不想被家主看穿心思的钟万,鞠躬以示歉意。
家主问,他必须答。
“我只是觉得您对三少很不一般。”钟万从小被钟家收养,一直跟在家主身边,见证家主一路走来,他从没见过家主对谁这么宽容过。
钟泽言抬眼看他,等他说下去。
钟万又道:“恕我逾越,我觉得三少配不上家主。”
从跟家主去帮三少的亲生父亲还清巨额债款到得知三少的真实身世,在钟万看来,顾子濯与家主天差地别。
钟泽言淡淡点头,起身绕过钟万往门口走。
门开启的前一刻,钟泽言道:“没有下次。”
......
影视基地门口。
如钟泽言所料,顾子濯还真就来这了。
顾少爷轻车熟路将车开进影视城里面。
找到知秋所在的剧组。
顾子濯一来,整个剧组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用一种古代小民看暴君的眼神看他。
还在导戏的导演听到人说大人物来后,连忙起身招呼,“钟家主,您怎么到这来了?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顾子濯四处看了圈,没找到知秋的身影。
眼尖的导演看穿顾子濯的想法,“您要找谁?我帮您一块找找?”
顾子濯点头,“白知秋。”
导演没听过这一号人,不过好在制片赶过来,说道:“白知秋在b组跟主演对戏,钟家主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带您过去?”
顾子濯,“嗯。”
来找知秋他还买了花,手里捧着特别醒目。
见到知秋的时候,知秋正在和主演omega对戏。
主演omega背对镜头,所以没看到他来,自然不像别人那样小心翼翼,对着眼前的知秋抬手就是一耳光。
挨打是剧情需要,知秋忍下了,酝酿了下感情开口说台词。
只是台词还没说上几个字,就被主演omega打断,“导演我觉得这条不行,重来一遍。”
“好好好,卡。”得知“钟家主”是来找知秋的b组导演,巴不得现场停工。
导演解释道:“抱歉钟家主,这是剧情需要。”
停工的知秋,走到顾子濯面前,见顾子濯把鲜花送给自己,“谢...谢谢您,您怎么来了?”
他心情不好想听知秋讲故事,所以来了。
顾子濯近看才发现知秋脸上十几个巴掌印。
知秋见他看自己的脸,立马用碎发遮了遮,“这是演戏,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顾子濯不是没见过小情人们拍戏,他没一个小情人会因为拍戏被打成这样过。
强制掰起知秋的脸,左右看了看。
是故意还是剧本需要,他分得清,“谁打的?”
“钟家主,这是......”别说是导演,制片都傻眼了,谁能想到一个不出名的18线艺人会认识钟家的家主。
在场的人心知肚明是主演omega故意欺负知秋,拿知秋出气的。
他们都是看破但不说破,毕竟谁背后有金主谁就是剧组的祖宗。
结果,这个18线小龙套背后的才是真大腕......
被质问的知秋没说什么,反倒是那个打知秋的omega坐不住了,“钟家主,我只是和知秋对戏,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戏?”顾子濯伸手向他们要剧本,他要看看什么鸟剧本这么欺负他的小知秋。
顾少爷都舍不得打!
粗糙看了两眼剧本,大致了解到这是部穿越剧。
讲述男主omega穿越到封建王朝,与嗜血暴君的虐恋情深。知秋演一个西域进贡的美人炮灰,进贡表演才艺惊艳四座被封妃,因为脑子不灵光最后被处死。
这会儿演的是宴会开场前挑衅男主omega,被男主omega当众扇耳光的片段。
顾子濯问道:“剧组最大的投资商是谁?”
“当然是您。”制片回话道,不仅是这部剧他们公司都被钟大助理收购了,换而言之钟家主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顾子濯不意外这事,因为昨晚他从钟万那得知了。
既然最大的是他,“改了。”
“改?”导演不明白顾子濯想改哪段,“您是想给轻尘这角色加戏份?”
轻尘是知秋演的角色名。
反正他闲来无事,坐到制片搬来的椅子上,手里捧着剧本看,等着他们把编剧找来。
顾子濯看着他们改戏,改成知秋嚣张跋扈打男主omega。
顾少爷现场监督。
知秋每打男主omega一次,导演就请教顾子濯一次,直到后来明白是“钟家主”为小美人出气后,嘘声了。
看到他们家小知秋手都打红了,顾子濯才喊停。
余光瞥向哭红眼的男主omega,顾子濯冷声道:“过。”
“好好好,过过过。”导演巴不得赶紧结束。
顾少爷欺负人不是以牙还牙那么简单,得收点利息,“下一场。”
顾少爷就坐在这看他们拍戏。
等到知秋饰演的西域美人弹奏好箜篌曲后,又开始指责剧本不行,硬是让男主omega上去唱跳一段。
以穿越就要有穿越的样子为理由,让这位主演omega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演了几十年前的经典曲目《碧绿的回忆》。
拍完他还不忘特意嘱咐制片保留这段,好和知秋形成对比。
给知秋小美人出气完了,顾少爷在休息室等知秋换好衣服跟自己出去吃饭,再给自己讲讲故事。
休息室有很多间,都分布在一块。
顾子濯在的这间还是男主alpha让出来的,旁边就是男主omega的休息室。
有人进来给顾子濯倒茶,门忘了关。
隔壁休息室突然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音,顾子濯在这能听得一清二楚。
砸东西的声音还没停,一道说话声响起,“顾子濯那个野种连男人都看不住,居然让白知秋这个贱货把钟泽言勾到手!”
“你说话小点声,你不要命了,钟家主还在剧组里,要被人听到告诉他,你还想不想在娱乐圈混!”
“我怕什么?我肚子里这个可是顾家的种!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我就是顾家名正言顺的顾夫人,钟泽言娶了野种,以后也得叫我一声小爸!”
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个欺负知秋的男主omega。
顾子濯目光缓缓朝那头的休息室望去。
☆、第 19 章
“就算是这样,梦梦你现在还是得忍,忍到孩子平安出世。”
“我绝对不会步意桐前辈的后尘,这个孩子和顾子濯的身世就是我嫁进顾家的筹码。”
“为了你的未来,你现在必须去向白知秋道歉,当着钟家主的面给......”
坐在旁边休息室里的顾子濯,将那个叫梦梦的主演和他经纪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听进耳朵里。
被人骂了好几声野种,他都没什么反应。
直到他听到那个叫“意桐”的名字时,将手里的杯子捏碎了。
他的双眼瞬间布满怨念,封存在心底的自卑和消极席卷而来,将他为自保长出的荆棘消磨殆尽。
叫意桐的人,就是在他七岁那年,把他卖给顾家的人。
就因为,他想换个新玩具......
换好衣服的知秋回来推开休息室大门,入眼就是半抬右手,指缝间鲜血晃眼的顾子濯。
知秋小跑上前去看顾子濯的手。
当知秋把顾子濯的手托放下来时,见他一点反应都没,“钟大哥,您怎么了?”
关心的声音给封闭在阴霾中的人带去久违的温暖。
顾子濯将视线转移到知秋身上,看着知秋忙前忙后拿医用材料给自己消毒包扎。
给顾子濯处理好伤口的知秋抬头询问道:“您没事吧?”
顾子濯摇了摇头。
知秋不放心道:“要不还是去医院让医生看看?”
目光全被知秋吸引的顾子濯,看着眼前的知秋,出声道:“你的alpha是谁。”
过往他一直都把知秋当成梦梦、意桐那样的人,甚至在他的认知当中娱乐圈里的omega都是这样的。
都想着攀上有钱人,生个孩子换一大笔钱。
所以,顾子濯发现自己变成钟泽言的时候,他才会对来送鸡汤的知秋做出那种过分事。
他讨厌所有出卖自己的人,即使他心里明白是他自己心里扭曲。
可当他真正了解知秋后,他发自心底的羡慕、向往。
他从不知道原来这个世上,真的会有天真。
他把钟泽言的婚约协议当成是钟泽言为了保护知秋做的,他妥协并且愿意在给自己脱身的同时帮知秋一把。
但钟泽言却告诉他,知秋的alpha是顾家人。
这让他原先对知秋卸下的防备,又一次竖立起。
他想知道知秋的alpha是不是老爷子。
如果是,他一定会离知秋远远的。
知秋咬了咬唇,在顾子濯逼问的眼神下,低头道:“您不是知道吗?”
钟泽言知道,他不知道,“我让你说。”
“顾......”知秋欲言又止,“您别逼我了,他不想我跟别人说我们的关系。”
顾这个字,可以证实钟泽言说的是真的。
知秋的这句话,他记得老爷子也说过。
老爷子说,不准他跟别人说起自己和意桐的关系。
顾子濯看向知秋的眼神逐渐变冷,眼底拒意显而易见,“为了钱?”
“不是的!”知秋听到这句时反应尤为激烈,“我没有拿过顾总的钱,房租、开销都是我自己挣的,我是真的喜欢顾总,不是因为顾总的钱!”
为了向顾子濯证明他没拿过顾爵的钱,他甚至将自己的存折记录都翻出来给顾子濯看。
上面只有三位数,以及知秋包里还躺着的一支最廉价的抑制剂。
顾总。
知秋竟然是他大哥的人!
他大哥是有未婚妻的,而且据他所知顾爵跟钟驰感情一直很好。
钟泽言知道知秋跟他大哥的关系,居然会放任不管......
顾子濯,“你不知道钟驰?”
知秋沉默了一会突然抬头说道:“我知道,可是您也说过,我有您这位哥哥后,我可以跟顾总在一起的。”
这话让顾子濯十分意外,钟泽言到底什么意思,怂恿外人去破坏自家人的婚事?
算了。
想多了头疼。
这种事跟他也没关系,他没必要知道的太清楚。
只要知秋不是老爷子的人就好。
顾子濯开口道:“心里难受吗?”
知道自己处于尴尬位置的知秋点点头道:“我没想破坏......”
“心情不好就该喝点酒,走。”不给知秋说完话的机会,顾子濯站起身搂着知秋的肩膀往门外走。
路过徐梦的休息室时,顾子濯停下脚步,将房间号默读了遍,拉着知秋去喝酒。
原本就他一个心情不好,想让知秋哄他开心。
现在两个都不开心,那就一起喝酒好了。
打算和知秋喝上十来圈的人,没想到知秋酒品这么烂,才喝三杯就倒了。
一个人喝光三瓶洋酒的顾少爷,眼睛被酒气薰地睁不开,偶尔闷闷哼哼发出几声。
摸瞎把包间里的音响声关掉后,顾子濯倒在知秋身旁,一手搭在知秋的腿上。
半清醒半模糊的醉鬼拽了拽知秋的裤腿。
脑袋贴在沙发上,醉鬼喃喃道:“别给顾家的人生孩子,他们会看不起......”
钟泽言到来这给没带钱出门的醉鬼结账。
照顾子濯这么喝,迟早喝死。
钟万带知秋走,他来负责这个抱着茶几腿不肯松开的事精。
钟泽言,“顾子濯,松手。”
“我不松。”
钟泽言刚掰开他紧紧抱着茶几的手,转眼顾子濯又用腿勾住另一条茶几腿。
钟泽言放顾子濯出来,是想让性格孤僻的顾子濯自己找喜欢的方法释缓心情,要早知道他会拉知秋一起来喝酒,他绝不会让钟万把顾子濯放出来。
钟泽言,“松手,回家。”
地上的人动了动,主动松开茶几腿,坐起身蹙眼看向钟泽言,“回......家?”
不等钟泽言回他,他自己挪到钟泽言身边,抱住钟泽言的腿,眼巴巴看着钟泽言,迫切说道:“好!我想回家。”
他特别配合钟泽言,跟钟泽言坐上车,靠在钟泽言肩膀上,勾住钟泽言的脖子。
顾子濯用脸蹭了蹭钟泽言的下颚,“爸爸。”
扶着知秋的钟万,“......”
钟泽言冷眼扫向钟万,迫使钟万把头低下。
从酒吧停车场到回钟家,一路上钟万没把头抬起过。
顾子濯就跟块牛皮糖一样黏在钟泽言身上,一刻都不肯松手。
深怕......一松手人就没了。
钟泽言花了点力气把人送回卧室里,尽量将命令的口吻抽离,“把手松开。”
顾子濯看着他道:“苗苗不要新熊熊了。”
“爸爸不要走,家主会打我。”
“我不是野种,爸爸我会听话的,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他用七岁孩子的口吻一遍又一遍向钟泽言说他有多懂事,告诉钟泽言顾正均会毒打他,求钟泽言带他走。
在他喋喋不休的同时,一道安抚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我不走。”
☆、第 20 章
醉鬼睡到下午四点多才起床。
准确的说,他是被一阵野猫叫--春声吵醒的。
吵的他头大,他想不明白钟泽言的卧室里怎么会有猫?
地板上“哒哒哒哒”的声音响个不停。
蒙在被子里的顾子濯利索掀被,往床边缘的地板上看去。
罪魁祸首是一个雪白的奶团子,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看着顾子濯,跟顾子濯对视的时候,开心地半吐小舌头。
两只小jiojio在床边上摩擦,很显然它希望顾子濯能帮它一把,把它抱起来它想到床上玩。
这只奶团子不是发情的猫,而是一条比熊幼犬。
因为太小还不会叫,奶音跟小猫相差无几。
一身酒气的顾子濯摸了把脸想把困意抹走。
他没搭理地上的狗。
这狗干干净净身上还有股沐浴露的香味,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放进来吵他的。
毋庸置疑,绝对是钟泽言。
放狗闹他,肯定是报复他带知秋去喝酒,把知秋灌醉这事。
顾子濯深吸一口气,来平缓自己复杂的情绪。
吐气的的时候,被房间里的一幕震撼到,都忘了呼气。
卧房里——
遍地熊娃娃,大的小的加起来少说有一万只。
他床头还摆了三五只大熊娃娃。
这就算了,最夸张的是他的被子枕头全都印着卡通熊图案。
眼睛他揉了三遍,不是他眼花,这些都是真的。
对昨晚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的顾子濯,“......”
费力在娃娃堆里找出一条通往浴室的路,他打算洗把脸再去问钟泽言这一屋子娃娃是怎么回事。
进到浴室里,他才知道什么是小巫见大巫。
浴缸里居......居然......有鳄鱼!
整整三条鳄鱼!
顾子濯,“......”
他想他可能还没清醒,还在醉酒当中。
顾子濯麻溜地将浴室门关上,看着脚边跟着进进出出的狗崽子。
他脸都不洗了,揪着狗崽子的后颈就去找钟泽言。
居然连澡都不让他洗!
带狗崽子去找它爹的顾子濯,进到客厅里时被满地的好酒吸引了注意。
钟家的佣人正在打包这些好酒,再封箱带走。
作为一个资深酒徒,他对酒很了解,很轻松地从酒堆里挑出最好的洋酒,拿在手里掂量了下份量。
大门口安排人把家里的酒都运去酒庄的钟万,见到顾子濯的身影,迎上前。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唤了声:“三少。”
顾少爷看了他一眼,把酒往怀里端着,另外把钟泽言儿子扔给钟万,“钟泽言呢?”
“家主正在见一位贵客。”钟万回话道。
不等顾子濯问起,钟万主动开口说起昨晚的事,“三少,您昨晚喝醉了,是家主带您回来的。”
这个他不问都知道,除了钟泽言,也没人那么闲找他。
钟万又道:“您醉的很厉害,一直抱着家主喊爸爸。”
顾子濯,“......”
钟万没把二世祖的反应放在心上,继续说他昨晚所看到的,“您吵着要买熊玩偶,家主不给您买您就哭。”
原先钟万在楼底下候着,并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
直到家主吩咐他去买一百个熊玩偶,他照办把娃娃送进卧室的时候,他才有幸目睹这一幕:三少又哭又闹依偎在家主身上,嘴里不断喊着要熊熊,要爸爸疼苗苗。
一百个二世祖嫌少,家主一句话钟万又用一整晚跑遍帝都各大商场专柜,搬空所有的熊玩偶,送到二世祖面前,二世祖才消停。
只是没消停一会,又开始闹腾要这要那了。
钟万开始解释鳄鱼的事,“您说您是纯爷们,要养点带出去遛弯能让别的小朋友觉得酷的宠物,然后您开口跟家主要鳄鱼。”
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的顾子濯,“......”
他要啥钟泽言咋还真就给他啥?
他要钟泽言叫他爸爸,钟泽言叫吗?
钟万看二世祖这副反应,就知道二世祖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钟万记得清清楚楚,顾子濯那刁钻的要求把他折磨的不轻,“您说一条不够,要养三条,要两大一小,您说一家人要整整齐齐才好。”
钟万还记得三少的原话是说要鳄鱼父亲、鳄鱼爸爸和鳄鱼儿子。
恕钟万直言,动物不分第二性别,三少的要求真把他难倒了,偏偏家主还让他去办。
于是钟万又一次跑遍各大动物园各大养殖基地去寻找有血缘的祖孙三代鳄鱼,勉强用来蒙混过关。
拖三少的福,钟万一夜期间奔波了七八百公里。
顾子濯,“......”
证物都在他卧室里躺着,他想耍无赖说钟万诬陷都不行。
钟万不给面子道:“三少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可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用了。”没有多想,顾子濯一口拒绝钟万的“好心肠”。
他不想再听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让自己的脑袋自动把钟万说的删除。
他居然在醉酒的时候叫钟泽言爸爸?
!!!
这也就算了,他还死缠烂打抱着钟泽言......
顾少爷现在脑袋瓜子有点晕,想找个地方冷静冷静。
顾子濯慌乱的小眼神四处串逃,“我再去睡会,别告诉钟泽言我醒了。”
钟万带上虚假的笑容,尽量克制下自己一夜间所经历种种而产生的某种暴动情绪,“您请。”
他溜还来不及。
连酒他都放下了!
假酒害死人!
溜上楼,还没走几步的顾子濯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钟万。
有件事,他现在才反应过来。
钟万礼貌性回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他下来的时候问钟万钟泽言在哪,钟万说钟泽言见贵客。
他跟钟泽言灵魂互换的事,钟泽言连德叔都不肯告诉,那么更不会告诉外人。
所以这个贵客,一定是跟他有关的。
顾子濯道:“钟泽言见的贵客是谁?”
回答顾子濯的不是钟万,而是“贵客”本人。
跟钟泽言一道从会议厅出来的贵客眺望向站在楼梯上的顾子濯,“钟家主您好,我是意桐。”
☆、第 21 章
这个面带微笑,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的omega。
就是十二年前,拿他跟顾正均换前程的人。
他的,亲生爸爸。
十一年前一夜爆火的影帝意桐。
顾子濯对视上意桐的眼睛,他能清楚的看到意桐眼睛里洋溢着计谋得逞的喜悦。
或许意桐不记得了,但顾子濯永远忘不了这个眼神。
意桐和顾正均谈判成功后,就是用这种眼神拎走三千万,把他推开的。
客厅里搬运酒的佣人走的差不多了。
诺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四个。
顾子濯站在楼梯上一言不发,钟万站在楼底下他旁边的是意桐,而钟泽言站在意桐的身后五米开外。
钟万率先开口打破客厅里的寂静,“意先生,我家家主不喜欢被打搅。”
意桐表示理解,轻轻一笑道:“抱歉,是我打扰了,我这就告辞。”
“请。”钟万客套了句让路道。
意桐一走,钟泽言对钟万吩咐道:“告诉顾家,说我不希望被打扰。”
钟万,“好的家主,我这就去办。”
钟万离开后,钟泽言跨步走到顾子濯面前,站在顾子濯同阶楼梯上,直视眼前闹了一晚上的事精。
钟泽言道:“酒醒了?”
被意桐的出现,搅乱思绪的顾子濯回神看向钟泽言。
钟泽言只问他有没有醒酒,没问他有关意桐的事,这让他很诧异。
不该是......钟泽言知道他是私生子,对他大为奚落吗?
过了好久,他都没等到钟泽言的鄙夷。
顾子濯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回应钟泽言道:“嗯。”
嗓子沙哑是喝多烈酒导致的,钟泽言闻声蹙眉,“过来。”
这次,顾子濯倒没跟他拌嘴,钟泽言让他过去他就过去了。
进了钟泽言的书房。
书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心里说不出的慌乱。
世家最看重的就是身份,就跟古时候的嫡庶一样。
像钟泽言这种天之骄子,跟他完全不同。
他不想被钟泽言看不起。
将顾子濯带进书房的钟泽言,倒了杯温水送到顾子濯面前。
顾子濯喝了两口,异常的安静。
那个张牙舞爪的奶豹子文静下来,钟泽言反倒不适应了。
钟泽言道:“两次醉酒,顾子濯你答应过我什么?”
“钟泽言,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回钟泽言的话,而是反问钟泽言和意桐见面的事。
意桐是什么样的人,他太了解了。
跑来钟家一定跟钱脱不了干系。
钟泽言知道他在紧张什么,在他开口前让钟万把意桐带来的东西拿进来。
很快两只熊娃娃送到顾子濯面前。
钟泽言昨夜买空帝都专柜玩具熊的事传的沸沸扬扬,意桐听说后特意买了玩具熊送过来给顾子濯。
有些话,直说会伤到小犊子,钟泽言适当将这件事修饰,“顾家听说昨晚的事,让他送来的。”
“顾家?”顾子濯微微一愣,“顾家让他送来的?”
钟泽言将今天的报纸递给顾子濯,让他好好看新闻报道。
钟泽言相信他看完,就会了解。
顾子濯看到两条并在一起的新闻,是钟泽言买玩具熊和顾家声明他最喜欢收集的就是玩具熊,还晒出他的房间,里面堆满了熊娃娃。
“三少,有件事您可能不知道,”钟万替家主将一个消息传递给顾子濯,“刚才那位意先生,很快就是您的小爸。”
小爸,那是对父亲再娶的omega的称谓。
可是这根本不可能的。
T国人人都知道,意桐有数之不清的男朋友,意桐的名声也就是这么坏掉,从神坛跌下的。
老爷子恶心他爸还来不及,怎么会突然决定要娶他爸爸?
知晓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的钟万,说的更清楚点,“顾家主将在下月十六迎娶意桐先生。”
他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顾正均怎么可能愿意娶一个戏子,在世家眼里娶戏子是掉身价,会被人啼笑的事。
但如果,老爷子真娶了意桐,他就不是私生子了......
在顾子濯疑惑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钟泽言开口道:“你也要出席。”
钟万继续说道:“德叔跟家主一起见的意先生,他老人家见多识广,我刚才听他对意先生的评价,似乎这位意先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顾子濯在钟万的话里捕捉到重点了。
不是钟泽言单独见的意桐,他身边还有德叔。
那就是说,钟泽言并不知道他跟意桐的关系?
顾子濯抿了口水缓解紧张的心情。
紧绷的弦消失了,顾少爷出声敷衍了句,“跟我没关系。”
钟万道:“在外界面前,您还是要做做样子。”
等钟万说完,钟泽言接话道:“他什么料子,媒体清楚。”
钟泽言这话是在骂他,顾少爷听出来了。
顾子濯将一整杯水全喝下后,擦了擦嘴道:“总比你好。”
话里的干劲又回来了,连带爪子也一块露出来十足挠人的架势。
钟泽言还是更适应这样的顾子濯。
顾子濯身边两个大头娃娃坐在那,跟钟泽言庄肃的书房格格不入,钟泽言吩咐道:“把玩偶送三少房里去。”
“我不要。”顾子濯想都没想,直言拒绝。
开什么玩笑。
他醉了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谁,说的话怎么能算数。
想起浴缸里养着三条鳄鱼,顾子濯就不由自主幻想出他叫钟泽言爸爸的画面,脸色逐渐古怪。
偏偏钟万是个缺心眼的,“对不起家主,我忘了那几条鳄鱼还没吃饭,我这就去准备。”
顾子濯,“......”
深呼了口气,顾子濯开口道:“我可能酒后说了点糊话,但你也没必要当真。”
居然真给他弄鳄鱼回来,还是有血缘关系的!
眼看家主的好三少不领情,忠心耿耿的钟万替家主辩解道:“三少,您一口一个爸爸叫的,家主不给您......”
“你闭嘴!”他看钟万这狗东西不爽很久了!
他要是昨晚一口一个儿子叫钟泽言,钟泽言会给他买?
走狗就是帮钟泽言占他便宜。
脸色逐渐升红的顾子濯,看着稳坐不惊的钟泽言,“我喝醉了,不关我的事。”
听听顾少爷这没良心的话。
钟泽言挑挑眉,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礼物盒给钟万。
让钟万帮顾子濯拆开。
钟万拆开后,里面平躺着三条材质特殊的链子。
钟万跟顾子濯详细介绍这东西的作用,“三少,您想溜鳄鱼,我们考虑到鳄鱼杀伤力大,您想溜它们可能会有难度,家主特意让人连夜制作了这款智能链子,您只要将链子上扔到鳄鱼身上,芯片会自动控制将鳄鱼绑起来,您放心,鳄鱼嘴口也会封上。”
顾少爷不知道这种无聊的发明是谁做的,“......”
等钟万给到顾子濯后,钟泽言起身道:“放心,别的小朋友绝对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钟叔叔哄苗苗计划(1/1)
1551,这个哄你们还满意吗TAT
☆、第 22 章
两只熊最后还是被钟万送到他房间,堆在熊堆里。
这还没完。
走狗当他的面,又一次端着两盆血淋淋的鲜肉进浴室,给鳄鱼祖孙三代喂食。
鳄鱼在水中游动和吃食的声音从浴室传出,站在外头被血腥气恶心到不行的顾子濯,凝神看向浴室。
要可以,他想把钟万的脑袋拧进浴池里,给钟万醒醒脑。
床头坐着的熊娃娃在傻笑,顾少爷余光瞥见的时候,长臂一揽把娃娃带到身边。
然后,粗鲁的摁着熊娃娃的脑袋,把它的脸在床上使劲碾。
欺负够了无辜的熊娃娃,顾子濯在钟万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快一步走到门口,用背堵在门板上,不让钟万离开。
钟万手里端的盆还没洗过,味道逐渐散发开,引得顾子濯又一阵不适。
顾子濯把门反锁,看向钟万,“把这些东西全给我弄走。”
钟万一动不动平静地看向顾子濯,“三少,请您让路,我还要帮您喂狗。”
他就知道钟万没那么容易听他话,不肯帮忙一定是钟泽言的吩咐。
但他有办法让钟万妥协,“你们闹这么大,还堂而皇之把玩具放钟泽言房间里,不怕钟家人知道怀疑吗?”
他就不信,这还不能说动钟万。
“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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