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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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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便听见外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车上的人可有事?”

    这声音听来明朗健气,不似寻常闺阁姑娘,纪初苓缓了缓,稍整衣裳后便撩了帘子出来。

    见了外头的景象,纪初苓不免后怕。前方不远是街巷尽头的一处河道,若不拐弯,怕是得进河中了。

    被马驾惊扰的百姓见惊马被制止了,有些还探过头来瞧,但大多也就散了。

    而在她的马车前头,立着位红衣姑娘,手中一条长鞭卷在车辕上,绷如硬铁,马车的势头就是被她给止住的。

    那马还在不耐地喷着鼻息,不过总算是安分,车前还坐了个被吓懵的车夫。

    那红衣姑娘见车里出来人了,又问:“可有事?”

    纪初苓忙摇头,冲她施礼道:“无事,谢姑娘出手。”

    谢萦笑着伸手去拍了拍马背,把长鞭收回迭好道:“好说。”

    说着她又撇撇嘴:“不过你这马不行啊,好好的闹什么脾气。”

    她正发表着意见,从后头跑上来一个公子。似乎追得急了,到她跟前后喘了半天的气才好开口说话。

    “谢萦姑娘,你还好吧?”

    纪初苓眸光闪了闪。谢萦?这名怎如此耳熟。

    谢。

    谢萦……她又复去打量这女子。较寻常女子高挑许多的个子,英气十足的五官,还有不像一般姑娘着装的窄袖红裳。

    再加上能拉停失控马车的本事。

    纪初苓念头一动就搜寻出了答案。这样的姑娘望京城里找遍也只有一个。就是镇安侯府的大小姐谢萦。也就是谢远琮的,长姐。

    没想到她竟被侯府的人救了两次。

    这时,跟在那公子后头又有人跑了上来。这回是纪府的人。

    侍从与秋露陈嬷嬷等人都冲了过来,陈嬷嬷一把年纪更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姑娘!没事吧姑娘!”

    她们在后方的车上,见姑娘的马车忽然疯了一样的往前冲,魂都要吓没了!

    纪初苓由秋露扶着跳下马车。

    “我没事。”

    谢萦这时正笑嘻嘻的同那公子说话:“区区小事而已。文郎,你莫不是在担心我?”

    那被唤文郎的公子被憋了一道,转了脸去:“情势凶险,任谁都会关心一句的。”

    谢萦闻言不语,一双凤目却弯了起来。

    纪初苓这时看清了那公子的面容,她眉尖一提:“咦?”

    那公子听见,循声看来,认出她后亦是啊了一声。

    “二姑娘,怎么是你啊?”

    ……

    聚行楼的香茶在望京城里是有名的,茶点亦是诸多花样,只此一家。

    纪初苓此时正坐在聚行楼中的雅间内,左手处是文大学士之子文凛,右手边则是谢萦。

    原来谢萦与文凛本是约了要来聚行楼吃茶的,恰巧途遇她马车失控,引得谢萦出手。

    纪初苓与文凛互相认出后,文凛便无论如何都要邀上她一道。

    于是便成了现在这副景象。

    她与文凛会相识,全然在于文伯伯。至于文伯伯,则是源于两年前的一次巧遇。

    两年前的一次品茶宴,她是跟着母亲一道去的。那时她席中不慎与母亲分开了,中途又迷路去错了道,也不知走到了何处,最后竟到了一座亭子里。

    当时她又慌又怕,泪水在眼眶里转个不停,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然而当她抬了个头,一双眼却顿时被亭上牌匾所吸引,连哭都忘了。

    如今想来,纪初苓觉得自己也是傻乎乎的。

    那匾额上头三字莫徊亭,看似笔法古朴,然暗有玄机。她那时虽迷迷糊糊,品不懂什么,但那精妙绝伦的书法仍是狠狠直击了她的小小心灵。

    她立时就捡了根树枝在亭前的沙地上临摹。

    后来当文涵大学士恰巧经过时,就看到一个女娃娃伏在亭前地上做着什么。他心生好奇走近一看,已是铺了满地的“莫徊亭”了。

    此亭三字实为他所书,却又不同于他一贯的书习字迹,乃另寻妙途所得。他自己甚为满意,悬于此亭许久,都没被人认出是他的手笔。

    这满地的字显然是仿着他的,起初尚生涩,后越发自如飘逸,一字比一字更逼近。文涵震惊,难以置信是出自这么个小姑娘的手。

    无意拾珠,这位翰林院大学士自此就将纪初苓给“赖上”了。

    文涵造诣当今泰斗,谁若能求得他一句指点,都可炫耀上个半年一年的。若被得知三字乃是文涵的笔墨,怕是这莫徊亭日日都能被围得水泄不通。

    但纪初苓起初并不知道他是谁,被他打扰到了还不高兴来着。

    还是后来文涵无奈,也在沙地上写了三字,同牌匾一般无二,才总算收获了纪初苓崇慕的目光。

    文伯伯对她喜爱的很,时常请她过府,纪初苓如今的水平还多半来自于文伯伯的指教。

    是以自然也就认得文凛了。

    文公子为人甚好,只是性子是她见过最为腼腆的了。文伯伯就曾不给情面的揭过底,说他是如何的怕与姑娘接触。再小的时候,同个相熟的表妹说话都会打绊。

    到如今才好了些。

    说真的,纪初苓一开始也不懂他同谢姑娘约茶,硬要邀她是为的什么。

    但一刻钟后,她似乎明白了一些。

    小二上完茶点之后,他就开始闷声不坑地喝茶。

    谢萦一跟他说话,他便不那么自在地把话题往她这儿引。纪初苓默默喝着香茶,才不过三杯的空当,就连接了好几个突然抛到她这的话茬。

    谢萦一提茶点,文凛就边应边说着二姑娘也多尝尝,把谢萦打算要夹给他的全往她这儿丢。

    她跟前高高的茶点就是这么垒起来的。

    纪初苓心底默默无言。文凛这显然是拘谨于和谢萦独处才硬拉上她的吧?

    不过文凛如此,谢萦仍依旧笑嘻嘻的。侯府这谢大小姐倒真是好脾气,纪初苓边饮着茶,边暗自在观察着她。

    谢萦生于侯府,混迹军营,舞刀弄枪的,更是几乎不曾在贵女们的那些宴会上露过面。所以前世她只听说过这位特立独行的女子,却不曾真正接触过。

    今日她当街出手相助,一手鞭就生生拉停了发狂的马,英气逼人。短短时间相处交谈下来,亦是个性子直率不矫揉之人。

    纪初苓对她颇有好感。

    只是后来谢萦她……

    纪初苓眼底悄然划过一丝怅然遗憾。

    23.三更合一

    后来之事, 纪初苓也是刚刚才突然想起。前世听说之后边境遭犯, 谢萦一介女子却无畏无惧, 披甲领军出征。

    战事纪初苓不懂, 前世也只是浮于听闻, 不知其中巨细。

    她当然也不明白为何明明有侯爷一个镇国大将军, 还有一个小侯爷谢远琮在, 最终却是谢萦去带的兵。

    巾帼女将虽斩敌大将,可最终却遭遇埋伏,战死沙场。

    佳人薄命, 当真可惜……

    “对了文郎,我这有个严副将从边陲带回来的稀奇玩意,是个夜间会荧亮的云纹腰扣。送你可成?”

    谢莹半身前倾, 一双凤目在文凛面上盯得仔细。

    文凛最不惯于如此直视, 身子已习惯性地闪躲开眼神,脱口道:“不用不用!那个, 对了不如也送与二姑娘吧。”

    纪初苓这边尚在回忆之中, 心情正因前世谢萦的结局而生霾, 却没想再次被两人的话茬抛中。

    她回了神, 见两人齐齐向她看来。

    纪初苓:“……”

    头疼……

    她要那东西做甚?

    ……

    街巷上驶来的是不久前从香山寺出来的侯府马车。

    马车外素内奢, 车厢之中暗铸玄铁, 陈铺软垫,可见是为精心置造过的。

    谢远琮倚案闭目,面上看不明情绪, 只指尖在案上的杯盏上摩挲。

    他所用的马车本就是特制, 自回来之后又命人重新修缮作过更改,甚为坚牢。

    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易就挡下了方才那一波

    的箭雨。

    此刻他的马车驶入城内已有好一会了。

    忽听得动静,谢远琮睁眼撩起一半车帘。

    钟景驾马随在车外,同他低声禀报:“爷,跟着的那几个人都已经摆平了。是荣王的人。”

    “嗯。”

    谢远琮点了下头。

    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一切才刚刚开始呢。

    钟景拧皱着一张脸,看上去气不平,道:“爷,小的有话憋好久了。您说皇上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荣王暗设的黑市巷被主子揭到了圣前,圣上大怒。

    可明斥荣王,暗捧主子。

    眼下的结果,就是他们已经遭荣王深深嫉恨上了。

    连他都能看出来,皇上对主子一次赏封就是五品实权,这可不全是好事。

    更像是把悬颈的钢刀。

    主子硬生生就被推入了京城权力圈的风口浪尖,成了各方势力的焦点。

    这不,荣王连暗杀这事都做出来了,怕不是恨得狠气得急了。

    谢远琮眸光瞥去,声中藏厉:“圣上不可议,不准再有下次。”

    被主子警告,钟景才反应过来他刚说了些什么,赶紧称是。

    若这话被有心人听去,也不知会给主子惹出什么麻烦。钟景经过这段日子的经历,已然明白了件事。

    跟着主子往下走的路,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帘子垂下,谢远琮垂敛的漆眸里是层层冷冽如刃的光。

    将他一把推进京城危机四伏的权政暗流,捧作各方焦点,那人自然是有意为之。

    一个小小的黑市巷,于望京而言

    ,虽是处毒瘤,却也触不及他的根本。

    郑予膺那点微不足道的小算计,康和帝又怎么放在眼里。皇上作出这般姿态,不过是荣王近来势头太猛,过于高调,他有心借机打压罢了。

    而且铲了那个地方,还能顺道断了荣王一处用于情报传递的暗线。

    所以那位对他呈上的答卷甚是满意,这才痛痛快快将他纳进镇槐门中。

    镇槐门中人,只效力听命于康和帝,暗中执行圣令,不沾染任一党派。

    至于对他的力捧与赏封,不过是赐与他的一些甜头,并给予的一个警告而已。那人的手段惯是如此。

    他遭荣王仇视,断了他同荣王一派交好的可能,此为其一。

    各方势力摸不透他的行事脾性,纷纷对他忌惮警惕,此为其二。

    那人之意在于告诫,他荣辱由他,且只能是他的一柄刃。

    谢远琮于此了若明镜,他不似钟景那般生气,当然是因为他是自愿为之。

    大夏国自重创蛮夷鞑罗之后,至如今再无战乱,国泰民安。自蛮夷不敢来犯后,大夏国无外患却有内忧,朝堂中渐渐就成了如今重用文臣轻用武臣的局面。

    这也是为何他当初要决定参与文试。

    殿试之后更直接同皇帝言明他此行只为入镇槐门。

    镇安侯府偏安一方,不涉各方争斗,正因如此康和帝才会对他放心。但也设下考验,他何时向皇帝证明,何时得入。

    这才有了在众人眼中,他这个皇帝不闻也不

    问的状元郎。

    皇帝以为他在拿捏着他,殊不知一步一步,亦是谢远琮在向他索讨。

    谢远琮唇边微微抿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就看看到了最后,亏盈几何?

    没多久,侯府马车拐进主道稳当前行。忽然刚在谢远琮那讨了骂的钟景,又在马车外声称有事要禀。

    “爷,是大小姐那来的消息,大小姐说先前相约的聚行楼,爷可以不必去了。”

    谢远琮眼皮微动。

    长姐确实约了他聚行楼一行,他虽随口应过,可压根就没打算过要去,此时吩咐的车轮驶向也是直指的镇安侯府。

    本就是长姐想邀约文凛,但就文凛那性子,说是若不将他拉上,根本就邀不出人来。

    所以长姐在这种事情上,一贯要打他的名义。没第三人在场,文凛坐不到一刻就得要走。

    对于这两个人谢远琮也是无话可说,长姐硬要回回的拉上他,能有何进展。

    只不过面对他每回的“言而无信”,长姐以往都是对他连环相催。

    今日竟这么干脆,让他不用去了,还是头一回。

    “为何?”事出反常,谢远琮起了疑惑。

    钟景已想好措辞,闻言眼睛顿时一亮,面容上却依旧保持淡定。

    他把大小姐的“够人了,用不着你了。”吞下,如是说道:“因为今日恰巧有旁人同大小姐和文公子一起吃茶。是纪二姑娘。”

    说完他偷偷去看主子神色,见主子听见这几字果然被触动了一下。

    垂帘稍待片刻,

    里头传出声音:“去聚行楼。”

    钟景咧着张嘴,回道:“得嘞。”

    ……

    纪初苓一是想恩谢谢萦的仗义相助,二是因中间隔了漫长年岁,重见文凛颇为怀念,所以文凛相邀她时才点了头。

    但是眼下她暗忖着想走了。

    这两人一来一往的相处方式着实古怪难明,作为险些要撑的吃茶群众,纪初苓有些扛不住了。

    她萌生退念,好不容易寻了个时机,趁文凛与她说了句话时正要提出,忽听雅间响起敲门声。

    紧接着外头候着的下人推开门,一个她今日再眼熟不过的人出现在雅间之内。

    谢远琮?

    怎么……又是他。

    谢远琮进雅间之后,第一眼便状作不经意地扫过坐着的纪初苓,也没理会谢萦诧异的疑问,抬步走进。

    可当他发觉在他进来之时,文凛正侧着头与纪初苓说着什么,本是舒展的眉宇突然就难以觉察地暗蹙起来。

    文凛这般跟个姑娘说话,以他那性子来说可谓极其少见。

    小姑娘与文大学士的渊源他知一二,自晓得她与文凛是识得的。

    可这会看起来,难道他同她的关系,很熟?

    谢远琮的稳当步伐原本下意识是朝着纪初苓去的,可走近了后,才发现文凛与纪初苓相坐得近,中间并无多余空当可容一人。

    他眸光在两人身上淡淡瞥过,脚下未有停顿,多行几步,最终绕过两人后方,在文凛另一侧的空位上坐下。

    一气呵成,没叫人瞧出他原本

    想在两人中间蹭个座的意图。

    可看起来一派云淡风轻之姿的小侯爷,心里头一个不知名的小罐子却早早就摔翻了。

    他生恼。

    这张桌子明明有那么大!这两个人坐那么近做什么?

    “谢兄,我还当你又有事不来了。”因为好友谢远琮的出现,文凛的拘谨明显减少了许多,他转而自如地同谢远琮攀起了话来。

    然而文凛说了几句,谢远琮都只淡淡回应。

    文凛与谢远琮认识太多年,知道他怎样的脾气,但他这好友平常言止淡漠也就算了,不知怎的今日神色尤其冷淡。

    态度不善的,更像是被谁惹到了似的。文凛拢了拢袖子,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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