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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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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究竟是谁这么不识相,去惹这么个冷面的家伙?

    因为谢远琮的突然出现,纪初苓心里打起了缠结:这一时半会的,似乎更不好提要走了。

    毕竟人前脚刚来她就要提走,未免太失于礼数了。

    谢远琮的位子正坐于她对面,纪初苓视线一落便在他身上。谢远琮一有觉察,目光也立马对了过来。

    看起来面色不虞,跟先前遇着的那个他判若两人,纪初苓马上便低了头默默吃她自己的茶。

    同时腹诽此人的性子当真太捉摸不透了。

    先前便是抽了那样一副签文,都是云淡风轻的毫不在意的模样。左右也不过个把时辰的光景,可眼前这个谢远琮眉宇间却犹如郁绕着股气一般。

    也不知道中间是否发生过什么。说不准是后来有

    谁惹怒了他吧。纪初苓边吃茶边如此猜测。

    应该,不是她吧?

    她暗暗的把同他的相处回忆了一遍,确认过确实没有,才将一颗心放了回去。

    两人无意中掀翻了某人心中的小罐子却皆无自觉,倒是谢萦一下敏锐地揪出了亲弟弟身上的那丝微妙。

    她一手把玩着腰间剑穗,落在场上三人的眼神里头包含着探究与兴味。

    这时酒楼小二又上了些茶点。

    谢萦瞬间丢开剑穗,拿了筷子落向其中一盘,眸中笑盈盈:“文郎,我猜你口味,这枣泥山药糕定是合你胃口的,你尝尝此处做的如何?”

    女子一瞬不瞬看来,刚还要同谢远琮说什么的文凛猝不及防地就看到谢萦的手往他跟前落。

    身子反射般提筷挡住,夹过的那块糕点在他眼里似灼了团火,文凛想也不想拐了个弯便送去了纪初苓面前。

    “这……看上去确实不错,不如二姑娘先尝尝吧。”

    纪初苓嘴角抽了抽,怎么又来?

    她这顿茶已是吃得撑了,怕是晚膳都能让小厨房直接歇了。她正为难地看着文凛要给她夹来的枣泥山药糕,忽从对面半路而来一双银筷,将糕点给截住了。

    谢远琮唇抿作条线,目光清冷地提箸在文凛筷子上头重重一敲,继而腕间一转,滑落的糕点已被稳稳夹住。

    这块波折重重的枣泥山药糕最终被谢远琮一言不发地塞进嘴里。

    至于心底那瓶盛酸的小罐直接就碎了。他再次生恼

    ,这小馋鬼,怎么谁递的东西都吃!

    场面静了好一会,还是文凛先道:“看来谢兄是饿了。”

    而纪初苓瞅着桌上那满满的一整盘,神色复杂。未来权臣的心思果然不是谁也能懂的。

    大抵是抢来的更香?

    谢远琮来后,场上气氛变得愈发奇怪。最后纪初苓熬了两刻钟,终提出告辞了。

    文凛一见天色,直言尚有要事也要先行离去。

    眼见两人一前一后要从雅间走出,谢远琮眼角微跳,缓缓摩挲着指节,正欲起身,却被谢萦一把扯住了袖子。

    谢远琮看向长姐不明所以。

    被谢萦一阻,那两人也已从聚行楼离开。

    “哎,小琮。”谢萦端起椅就往谢远琮身边靠了过去。

    谢远琮眉头一皱:“都说了你别这么叫我。”

    谢萦笑眯眯伸指戳了他胳膊一下:“行行行,我的好阿弟。我说,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谢远琮漆眸微转,深深看了他这位长姐一眼,后拿起茶杯淡淡然抿了口,未置言辞。

    “喜欢这么小的。”谢萦仔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正在饮茶的谢远琮陡然被呛了一嗓子,顿时咳声连连。

    好半晌,才缓了过来,幽幽声道:“你先管好你自己。”

    两个人那般磨叽。

    谢远琮认真地在考虑,要不要让钟景直接把文凛给绑了扔到谢萦的房里去。

    且看她是否还有暇胡思乱想!

    纪初苓从雅间出来之后,默默长出一口气,方才在里头憋闷着,她脑袋都有

    些发胀。

    只是那候在外头的钟景,见着她出来后好生的殷勤。又是躬身敬言又是要送的。

    笑容在脸上堆出了朵花。

    看得她连打了两个寒颤。

    自回来后,这人她还是第二回见呢,只知是谢远琮的心腹。不过这般举止,她着实看不懂。

    纪初苓拒绝了钟景的相送,暗暗想着,镇安侯府真是与别家贵爵不同。

    里头谢家的那两个主子古古怪怪也就罢了,连个下属都是如此。

    看见姑娘出来,国公府的下人亦拥了上来。车厢内已重整好,送姑娘上马时,秋露几人想起之前的事还心有余悸。

    陈嬷嬷操着一颗心,千叮万嘱让车夫小心驾马。

    车夫见姑娘对之前的事没有怪罪之意,更是头点如捣蒜。

    纪初苓见此言道不过意外而已,无需放在心上。稍稍斟酌,让她们也不要同母亲提起。娘易多想,免得接下来又因此拘着她连个院子都不让出。

    只是被扶上马车时,她转过头深深地看了马匹好几眼,才低头进了车厢。

    回到卫国公府,纪初苓只暂歇了会,便稍作整理,径直去了府内后院的马厩。

    管马的赵叔见二姑娘突然到来有些不安惊慌。马被牵回时,他就听说了二姑娘的马车在途中惊马失控的事情。他听了是阵阵的后怕。

    府上谁人不知二姑娘在国公爷眼中如何,若是因马出了什么事,追究起来他也逃不脱干系。

    特别是老爷近来还心情不佳。

    他还当这

    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转眼二姑娘就亲自来了。府里头的主子,谁会没事往他这跑。果然还是来问罪的吧?

    结果纪初苓只道要瞧瞧今日那两匹马,左右也就问过一句这马性子如何。

    府内养着驾车的马,向来都是脚力好又很温顺的。

    听过赵叔的话,纪初苓靠近马栏,视线停在马身上细细探寻了许久,最后未多言便离开了。

    赵叔见她无意追究,终是松了口气。心道二姑娘果然是个好处的,若今儿换作三姑娘,可没这么简单了结。

    秋露发现姑娘去了马厩一趟回来后,脸色便凝重了许多。且姑娘回了屋子,便将她们都遣了出去。

    纪初苓踏进屋内后,便径直去将那件莲花绣纹的香囊给翻了出来。她盯着香囊良久,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她就觉得有哪处不对劲,怎会好好的突然惊了马呢?

    回府后她心里不踏实,所以才去马厩找马,仔细察看下来,果然被她找见,其中那匹的马腿上有道不甚明显的小伤。

    虽不知道这伤当时是谁造成的,但马车惊马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方才从马厩回来的一路上,其实她已经寻着头绪了。

    纪初苓的双手有些微微凉。她回想起回城的那一晚,那件祸事她尚寻不着眉目,可暗处想要她性命的那人,却忍不住再次出手了。

    谁想杀她?纪初苓回忆桩桩件件,一下子从脑中冒出的,竟是吴氏那双试探的眼。

    事出反常

    必有妖,作妖的除却纪正睿外,最道不明的就是那日与李襄婉一同前来的吴氏。

    而这事她此前试探过,与纪正睿无关。

    先前纪初苓一门心思给纪郴讨公道,无暇去管顾她那从天而降的杀身之祸。吴氏当日那番举止也被她先搁放了一边。

    这一刻犹如被一跟丝线牵引,全都倾涌了出来。

    纪初苓手中捏着香囊,在房内来回踱步。这世她遭歹匪一事,并未传开,不像前世闹得人尽皆知。

    她还记得李襄婉说过,吴氏在她收信前就已将这事告知了。

    说实在的,李府除了她与李襄婉关系较近外,并无其他走动。吴氏与她见面也说不过三句话,此番对她也太过关注了。

    谁都不知道她出了事,除非是有心人。谁是有心人?

    要她性命的那个。

    纪初苓认定了吴氏有问题后,有些事一理也就能解释了。

    李襄婉的生辰宴当晚,吴氏中途离席于她自己的院中定是做了什么事。

    那事不能见于明面,所以在拾得她的香囊后,吴氏便害怕当晚之事被她撞见了,担心她迟早揭露出去。

    前世她那般的身子,整个人尚且迷迷糊糊的,便是说了什么,也没人会把她的话当真。吴氏探病后大概觉得她已不成威胁,所以之后才停了手。

    可这一回她仍活蹦乱跳的,那日又已对吴氏的试探起疑,恐怕吴氏根本就没信她那个野猫的说法。一颗心悬而不放,才会再次加害。

    只是

    前后两回,当真只凭吴氏一介妇人所为?

    纪初苓略一沉吟,伸手将香囊抛回盒中。这事,怕还得从李昊的头上查一查。

    因在聚行楼吃得撑了,晚间纪初苓一点胃口没有。还是被陈嬷嬷劝了几劝,才用了些清淡粥点。

    屋内闷热得很,她让陈嬷嬷将窗全都推开了。今日无月无风,夜晚的天色较往日更黑沉,有种风雨欲来之势。

    纪初苓用完粥点后,独自将秋露召了进来。之前的事秋露办得都很好,纪初苓对她信任,打算把查李昊的这件事也交给她。

    姑娘晚上时不时陷入沉思的,秋露原本还担心着,直到姑娘交代她去办事,秋露才反应过来,姑娘这是又有什么大事了。

    虽说她不知为何要查那个李家公子,但照姑娘吩咐的做就没错。

    纪初苓细细同秋露吩咐下去,见小丫鬟听了后,竟眼睛发亮,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纪初苓绷了一晚的小脸总算松了松。

    这丫头真是……

    只是不交代给秋露,琳琅院里她也想不到有谁可用了。以前没心没肺的,从没想过养点自己人。考虑了下,纪初苓最后又点了两个靠得住的小厮给秋露。

    吩咐完后,纪初苓便洗洗歇下了。

    许是天气燥热的缘故,她翻来覆去许久,可怎么也睡不熟。半迷糊中,上一世同这一世的景象仿佛交迭在一起,怎么分也分不清楚。

    忽然,闷了一晚的天刮了一阵大风,直刮得窗外树叶

    簌簌发响,将她惊醒。

    纪初苓坐起身,屋内还留了一小盏烛火,不算漆暗。桌上的书页被风刮得频频翻动。纪初苓也没喊人,起身想去将窗给关了。

    待走到窗边时,隐隐约约的听到外头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小声音。

    她已有好长一阵子没再听见这声音了。

    那些草叶私语着,说是接下来几天要下雷雨了。

    第二日一早,纪初苓醒来时,便见外头天黑沉沉,嘈嘈杂杂的,果然下起大雨来了。

    秋露在给她梳妆的时候,倏地感叹了一声:“竟然真的下雨了啊!”

    纪初苓听了纳闷,问道:“怎么说?”

    难不成昨儿那些花花草草的声连秋露都听见了?

    见姑娘问起,秋露便回道:“姑娘,这话是今日从外头传来的,说是从今天起,望京城里头会连下整整三天的大雷雨。”

    纪初苓皱了皱眉头,觉得这说辞有些熟悉,便问:“从哪传起来的?”

    秋露挑了个珠花在姑娘发间比了比,嘴里也没停:“是那位宁公子说的。宁公子昨儿去了万佛寺,听说他当时看了眼天,便说接下来将有三日的雷雨,好多人都听见了,回来便这么传开。姑娘你看,今天果真下雨了。”

    “他们说这叫识天之术。奴婢也不懂,就是觉得好厉害。若真下了三天后停了,那这宁公子也太神了!”

    宁方轶知天象,这事听来新奇,秋露提来不免激动了些。可纪初苓听她提及宁方轶,手

    心下意识就攥了攥。

    是有这回事。

    当时下了三天的大雨,她的伤口又胀又疼,痛得她整夜整夜的睡不好。特别是外头电闪雷鸣的,照得身上那道疤痕愈发狰狞。她忍不过,偷偷哭了好些回。

    但是宁方轶每日都会来看她,哄她吃药,跟她说望京城外的趣事,转移她的心思。

    宁方轶的那些故事很能安抚她的情绪,是以只要看到宁表哥,她便不哭了。

    她那时太小,有人救她于生死关头,又这般悉心待她,体贴讨好,如何会不感动。

    如今想来,其实男女之情她那时也并不太懂,只是一丝依赖的小情愫,大抵是从那时便有了。

    她也不过一个普通姑娘,得俊雅郎君特殊相待,总是心生欢喜的。何况这人还是望京城里,各家姑娘眼中最好的那一个。

    这些被雨声勾出的前尘往事一下子充满了纪初苓的脑子。有风吹进来,她微微打了个寒噤,方才因回忆而出神的眸色一下子冷淡了下来。

    那人从前有过多少贴心,再回想起来就有多少讽刺。

    纪初苓揉了揉手腕跟指节,隐隐觉得被针扎一般地发疼。又来了,每次想到宁方轶,被恶狼利齿啃噬过的地方就开始痛。

    纪初苓抚了抚喉间,唇色都疼得发白了些。只好闭了闭眼把宁方轶从脑海之中赶走。

    秋露见姑娘如此,吓了一跳,赶紧去倒了杯热茶回来。

    茶气氤氲,纪初苓一双手捧着,慢慢暖和了过来

    。

    “没事,大概是因为突然下雨,着了点凉气。”纪初苓示意秋露继续替她梳整。

    心思则随着杯中茶水一同轻轻晃荡。

    这一回,她纪初苓也不多求别的。那人便是家世没落也好,山野莽夫也罢。她只想要一个无论发生什么事,即便是拼上性命,都愿去护着她的那么一个人。

    ……

    杨轲到了卫国公府时,一身都快被淋透了。

    那什么来着?听闻昨儿有人观天象说会有三日暴雨,还把这事传得满城皆知。

    好像深怕京城里头有谁不知道他掐指算过一样。

    要他说,这观的什么狗屁天象,怕不是乌鸦嘴吧!

    他平日里都闲得长毛,可今日出诊来给纪郴治腿,是早些时候就已经约好了的。

    侯爷又突然派人告知,让他明后两日去军营一趟。

    全赶上了!

    杨轲被人引着穿过游廊往青竹院去,一边为他新买的袍子而忿忿。手上不停撩着衣角,一拧就是哗啦一大把。

    心情可谓差极了。

    纪初苓到青竹院时,正瞧见杨大夫板着张黑漆漆的脸,被下人引着去了后院。

    她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了?”

    纪郴瞥她一眼:“你还知道来?”

    纪初苓便讪讪笑:“自然,大哥今日要治腿,阿苓怎能不来帮忙。”

    纪郴伸指点了点她,终是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纪初苓自是了解大哥的,知道他就算想训的话一箩筐,时间一长也就过去了。而且今日杨大夫在,当着旁人大哥就更

    不会说她了。

    见着大哥,纪初苓方才从琳琅院带来的不快都一扫而光了。她走去蹲在纪郴身边,讨好似的帮他捶起腿来。

    纪郴看着她长大,这点小心思怎么瞧不出来,他缓缓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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