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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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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草菅人命的单县令在莫故的眼中也只比死人多一口气罢了,只不过为了让他还能留下一点‘脑子’好面对接下来的事儿,莫故还是手下留情了些。

    虽然单县令所知不多,但莫故也总算知道其幕后之人了,万没想到,叶成两家竟是姻亲,而成河督竟然暗底里是大皇子之人。

    这成河督好名,确实是没对治水银子伸手,但他不伸手不代表旁人不对治河银子伸手,这事成河督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碍于官场上的人面情份,不好阻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旁人巧令名目刮分这治水银子。

    朝庭每年拨下来的治水银子之中,倒有大半被旁人分了,其中拿的最多的,便是大皇子一脉的叶家。

    原本一开始叶家人好歹还有些分寸,只是十中取一,但随着大皇子越来越大,开始了夺嫡之争后,大皇子一脉的银钱缺口越来越大,这几年来,好些治水银子还没拉到地方上,就先被大皇子一脉的人拿走了。

    河堤固然因此而年久失修,不过今日之祸主要是因为河堤被人恶意破坏。

    水退之后,莫故也曾细细探查了一番,那人原本是打算破坏莫家堤,不过莫家堤建造时可不曾偷工减料,极为扎实,那人一时破坏不了,便只好对成家堤下手。

    只可惜的是莫故算不出破坏河堤者为何人,也捉不到那人直接给他搜魂,要不其背后为何人,一查便知。

    莫故毕竟心不在朝堂之争上,算不出来也就罢了,只是将单县令往四皇子手上一送,四皇子有意夺嫡大业,想来会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听到莫故略略说了单县令之事后,何幕僚也不再苦劝了,连忙带了单县令急急往回赶。

    为莫家翻案固然重要,如果能趁此机会捉住了大皇子的把柄更为重要,这事一但揭出之后,大皇子一脉必定会大受打击,说不得还能在被大皇子舅家把持的兵部中占得一席之地。

    莫故留下,一方面是为了救助灾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身修为,这次他出手救人,又用了道法堵住堤防漏洞,原本不过是不忍而为之,不料他不过就这短短几日便就收了好些功德之力,竟然自己原本怎么冲都冲不破的境界略有松动。

    他以往虽然也多做善事,但都是些小善,所累积的功德之力并不多,也没察觉功德之力的好处,但这次阻止了黄灾,可说是救了数万人的性命,这大量的功德之力一口气进来,便就让他察觉到了一丝突破筑基的可能性。

    莫故至此也明白了,虽然这个世界对修真的境界有所限制,但也无法违背天地间的法则,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这次行了善,这功德之力便体现在他的修为之上。

    莫故暗暗盘算着,如果要是再来几笔大功德,说不得他能够冲破这世界的限制,得以进入筑基之期,不过一但进入筑基之期后,也不知会如何?是被这世界抹杀,还是……

    莫故算了半天,也算不出个结论,最后也只能罢了,横竖功德是个好东西,多累积点总不会有错。

    莫故做为晋江一条街的老板,他一句话,自然能调动得了晋江一条街的产业,大量的粮食与药材往河南运送过来。除此之外,徒明烨在收到他的寄语纸鹤之后,也让人在东北处买了大量的粮食,亲自运送过来。

    因着这事,莫故的财产大量缩水,整整三分之一的财产全都没了。

    莫故还没心疼,徒明烨倒是先心疼上了,皱眉道:“这赈灾之事自有朝庭处理,你又何必亲自动手呢?”

    莫故微微摇头,“朝堂虽会处理,但缓不济急,待朝堂派人过来,只怕人都饿死大半了。”

    毕竟水灾正好发生在秋收之时,大部份的县市都是颗粒无收,接下来又进入冬季,可说是饥寒交迫,最是危急之时,如今水过后不过才几日,好些地方都开始有了卖儿卖女之人。

    虽然莫故对平康帝是百般看不上,但平康帝还算有点良心,绝对不会眼睁睁的见着河南遭灾,只是碍于古代的运输速度,从平康帝得知此事,下达赈灾的指令,再南粮北运到河南,已经不知道多少时日过去了,只怕灾民也饿死了大半。

    徒明烨也明其理,只是还是忍不住为莫故生气罢了,他递了枚储物符给莫故,直言道:“我知道劝不过你,来之前先去父皇的私库里拿了些金银。”

    他顿了顿又道:“我怕父皇被气出病,所以只取了一半,如还不够,我再取父皇的私库里取。”

    徒明烨说的极理所当然,似乎不觉得打劫老爹来贴补兄弟有何不对。

    “好兄弟!”同为坑爹货的莫故也觉得理所当然,说到底这江山是平康帝的,这救济灾民的钱不是平康帝出,难不成还让他出吗?他又不是皇帝。

    莫故重重的拍了徒明烨的肩,“多谢你了。”

    不愧是好兄弟,知道他最需要些什么。

    徒明烨嘴角微扬,心气又好了几分。

    莫故在河南一待便待了快一年,主持着救灾大业,他虽非官员,不过有着三皇子给的证明皇子身份的玉牌在,再加上货真价实的五皇子──徒明烨从旁相助,看在其带‘资’入组的份上,大部份的官员对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但如此,还尽量配合着。

    遭灾的地域广大,一连好几个县市受灾,莫故心知如果按着常规发放,只怕真发到了灾民手上之时,少说大半个月过去了。

    于是乎莫故与徒明烨商量一番,干脆用起了修真手段,空投在受灾县市投抛粮食药物。一则,在天上飞的速度再怎么的自然比人在地上走的快,可以让东西尽快到灾民手上;再则,也可省得被人层层剥一层皮。

    赈灾故然是件大事,但另外一件大事是水灾之后,恢复种植一事。田地被黄河淹没,田里堆积了大量淤泥,作物难以生长,排水松土倒不难,但要给土地追肥……靠着纯天然肥料却是有些不足了。

    莫故虚心向吃土少女求援,再低价卖了一批洛阳古都满是牡丹香气洛阳土给吃土少女之后,吃土少女倒是给了不少改良土壤的妙法,而且吃土少女还很贴心的提供的方法均都是古代的技术所能达到的方法,原料也不难取得。

    按着这方法来做,不但能给土壤追肥,而且收成也会比那些使用纯天然肥料的田地来的高。好些农人都发现了,按着莫故的方法来做,作物的生长比以往未遭灾之前要好上三成。

    头一回收成之时,好些农人喜极而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以为遭了水灾之后,能够有口饭吃,不用卖儿卖女,便是好命了,万没想到竟然能碰到一个丰收年。

    不待莫故大力宣传,这方法一传十,十传百,逐渐的,就连河南以外的地方也用起这方法追肥了,虽然今年来不及了,但明年可期,一时间人人都有了盼头,个个兴高采烈,期待起将来了。

    别瞧农人没读过书,但乡下人质朴,也知道这好日子全是拜莫故所赐,虽然莫故坚拒立什么生祠,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家稍稍给莫故立了长生牌位,三不五时祭拜着,甚至不少人私下称莫故为农神,要不怎么即懂农事,又能在天上飞呢?

    当然莫故是全然不知众人给他私下封了农神的封号,要是知道,只怕早红了脸,他是真全然不懂农事,不过是把现代的作法依样画葫芦的复制过来罢了。

    在这河南的这一年来,莫故可说是把赈灾之事从头到尾一把捉了,官府中人从原本的看热闹到惊讶,再到佩服,最后莫故之令,无敢不从,在众人合力之下,河南黄灾倒是很快的被控制住了。

    莫故这次也真是拼了老命了,饶是他和徒明烨是修真者,也着实累的不轻,直忙活了一整年年才把河南一地搞定,其中花销的银钱不计其数,就连平康帝私库的那些金银也被他们花去了大半了。

    待他们忙活完了之后,总算有心思抽出手来询问一下京里的大事,除了莫家终于翻案之外,,成河督一系掉马,德嫔被进位成了德妃,另外京里还出了一件大事。

    平康帝突然迎回当年因为八字不合,而不得不寄养在荣国府中的皇子──故,按其年岁排序为七皇子,原七皇子则成了八皇子,以下类推,并册封七皇子莫故为荣郡王!

    初次听到这个消息之时,莫故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意识的问道:“平康帝是被夺舍了吗?”

    88.京中暗流

    平康帝是个对后宫妃嫔的份位小气,对儿子的份位也小气的帝皇, 除了太子因为是嫡子, 在三岁上站住了,得以被封位太子之外, 其他几个皇子大多是在成年后才得已封伯爵。

    既使是像素受圣上重用的大皇子都不例外,更别提旁人,莫故是头一个未满十八便得平康帝赐爵之人。

    不过平康帝这次除了正式将莫故纳入皇家玉碟之中,赐爵之外,另外也赐了徒明烨为敦郡王。毕竟徒明烨这次虽非主力, 但在这次救灾之中也是下了大力气的, 值得上一个郡王位。

    为了郑重其事, 也为了避免莫故抗旨不从, 平康帝还贴心的让莫圆达来宣读圣旨, 不过听这个消息时,莫故不喜反惊,嘴里的茶顿时呛住, 吓的徒明烨连忙给他拍背, 莫故惊讶道:“平康帝被夺舍了吗?”

    众人默默黑线,这个联想……果然很修真!

    “不!不!”莫故只略想一想便知不可能,自言自语道:“渣帝虽渣,但毕竟贵为帝王,有龙气护体, 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夺舍的, 况且他老皮老骨, 年纪都一大把了,皮肤都下垂,又无灵根,那个那么没眼光的夺舍他?”

    莫故灵机一动,“莫非……渣帝是被穿越了!?”

    徒明烨面无表情:“……”好歹是咱们亲爹,叫他渣渣好吗?

    “再不然……”莫故终于想到一个可能性,“平康帝脑残了吗!?”

    不能怪他如此想着,平康帝出名的好面子,当年为了面子甚至想要让荣国府献爵,怎么会突然认了他呢?不但如此,就连他生母也被追封为晴妃。

    莫故突然有些良心不安,该不会是他们打劫了平康帝的私库之事被平康帝知道,然后一气之下就开始乱认儿子了。

    他低声问道:“他可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伤了脑子了?

    徒明烨:“……”

    徒明烨轻叹一声,故故对朝堂之事全无半点敏感度,这么明显的事情都察觉不出,也不知道他回宫是福是祸?

    不过好在故故乃是修真者,所谓一力降十会,做为修真者,故故也不需要像旁的皇子一般学会与人虚与委蛇,揣摩上意。

    徒明烨轻声道:“这事并不意外,我只是讶异你不是以六六的双生兄弟的名义回去,而是正正式式的认了晴母妃与你。”

    “何出此言?”莫故不解问道。

    徒明烨微微一笑,“故故大概是没察觉到你在河南的威望有多高吧?”

    说句不好听的,故故的话在河南一地,怕是比圣旨更让人来的信服,不只是当地受了故故大恩的农人,就连当地官员也从原本的陪皇子玩家家,而转化成了故故的脑残粉了。

    徒明烨细数着莫故这一年来所做之事,“赈灾!治水!农事!这三件事只要有一件事办的好,便可以例入千古名臣之中,而故故你不但一连三件事都做的极好,而且又展露了几次神通,河南一带的百姓都认定你是神仙下凡。

    天子即上天之子,君权神授,父皇虽然好面子,但他毕竟做了数十年的帝皇,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像故故这般即有神威,又得了天下民心之人,只能是皇子,也只能出自于皇家。

    徒明烨顿了顿又道:“再则,今日之祸源于父皇当年一手提拔的成河督,这事有损父皇威名,父皇自然得把你身为皇子之事揭开,好让父皇把这事给盖过去。”

    故故这段时间当真是全心扑到灾情上,全然没注意到这段时间在京中的情势,因着成河督之事,父皇的声名大损,眼下也只有把故故在河南一带的功绩当成是自个的政绩,才好把当年用人不明之事给揭过去。

    莫故顿时眼神死,说白了,平康帝是想拿他的功绩来给自己脸上贴金。莫故垂下眼,他虽然政治敏感度玩不过这些古人,倒也不是什么傻子,徒明烨一提点,他便明白其理,他微微冷笑,“平康帝倒是无利不早啊。”

    还以为渣帝不渣了一把,其实还是因着认回他背后所能带回来的利益。利之所向,让他连面子都可以不要了,不!应该说是再进化了,这脸皮厚的可以跟莫家堤比美了。

    “故故只要做故故就可以了。”徒明烨摸了摸莫故的头安慰道:“无论发生何事,我会保护故故的。”

    以前是故故保护着他,现在也该论到他保护故故了。

    因为帮着莫故救灾,徒明烨也感觉到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一笔功德之力,虽然他得到功德之力不如莫故的多,不过也让他小进了一阶,更有信心可以护住故故。

    莫故忍不住回手拍了拍徒明烨的头,“我可是师兄,做师兄的那有让师弟保护的理。”

    基于莫些理由,莫故已经放弃跟徒明烨比年纪了。

    “我是哥哥!”徒明烨在这事上出乎意料之外的坚持。

    莫大总算找到机会溱上前问道:“少爷,要回京吗?”

    “回!为何不回!?”莫故冷笑道:“我也该试试仗着皇子的身份作威作福一番了。”

    平康帝突封其为荣郡王故然让他惊愕万分,不过更让他讶异的是,成河督虽然落马了,但是大皇子却依然好好的,一没被圈禁也没被撤了爵位,就连大皇子的舅父叶明也仍继续做着他的兵部尚书,这不免让人起了一些疑心。

    平康帝再怎么护子,也不该把河南黄灾全然不放在心上,莫故思来想去,只怕单县令那事被人压了下来。

    皇家事是算不了的,只能去查,于是乎,莫故便准备回京好好的问一下四皇子,再则……经过河南之事后,他也深刻的了解到所为身在公门好修行,做为皇子,他确实是能做比旁人更多的事儿。

    莫大微微的松了口气,他原本担心少爷会不屑这皇子之位,不肯回京,和平康帝闹僵,万没想到少爷竟然允了。

    莫大笑道:“少爷也不用为了京中事烦心,圣上给少爷赐了荣郡王府,少爷不必入宫,倒也自在。”

    “哦!”莫故微微一奇,“那小五住那?”

    他对自己的住处倒不在意,横竖他在京里的府邸也够舒适了,唯一担心的是徒明烨会不会回到宫里去。

    徒明烨回宫,那绝对是平康帝的灾难,不过要是碰上了甄妃……那就不好说了。

    莫大笑道:“烨少爷既然也被封了敦郡王,圣上自然也赐了府邸,可巧就在少爷府邸之旁。”

    徒明烨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位置在那?”

    不用回宫,就不用见母妃,住在故故旁边,也方便他天天找故故,徒明烨对此很满意。

    “就在荣宁街附近,也就是原本保龄候府处。”莫大笑道:“圣上想来是体贴少爷自小被荣国府抚养长大,这府邸的位置也特意选靠近荣宁两府之处。”

    徒明烨听到此处,想起某个跟他抢故故的家伙,笑容渐渐消失……

    无论如何,皇子回京是既定之事,河南各处的官员早从莫故手里的玉牌与徒明烨的态度中猜出一二,倒也不奇,只是暗暗惋惜着莫故既将回京之事,莫故虽是皇子,但无半点皇子的架子,平日里跟他们讨论起河南灾情之时也是有商有量的,不一昧硬干。

    更别提其通晓农事,当年做出的肥料比寻常农家肥能让产量增添个几成不说,而且制作起来也不难,原料更是好溱齐,几乎家家户户都制得,在这年头,有粮就是有钱,大伙平日里看着莫故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财神爷一般,那舍得他离开。

    不过再怎么舍不得,皇子回京本就是理所当然,大伙只能恋恋不舍的送了莫故一里又一里。

    且不论河南的老百姓是怎么舍不得莫故与徒明烨离开,京城之中也因为平康帝的一道圣旨而惊动着。

    在四皇子的书房之中,四皇子不安的来回走动,“父皇为何突然让莫故认祖归宗,并封了郡王位?”

    他原以为,莫故这一辈子怕是得以荣国府庶子的名头过一辈子了,万没想到父皇竟然突然认他回来,并且赐了郡王爵位,并且封号为荣。

    荣字有尊贵之意不说,而且他记得当年先帝的继后曾经生过一个小皇子,虽是幼年夭折,但却被追封为荣庆亲王,这个荣字……喻意极不一般。

    莫看莫故似乎无啥背景,但四皇子心下明白,经过河南救灾一事之后,莫故不但在河南一地得了极高的威望,甚至也得到好些河南出身的官员的钦佩,说句不好听的,在河南一地,莫故的话只怕比父皇的话还来的有用。

    而且他拥有晋江一条街,那可是极挣银子的产业,论莫故手里的银钱便不下于甄家所能提供给太子的,若莫故也有心于皇位,只怕……

    何幕僚知道四皇子担心故皇子也会掺与进夺嫡之事,劝道:“四爷无需担心,我冷眼瞧之,故公子对皇位并没有什么想头。”

    按他看来,反倒是五皇子意向不明,才是大忌。

    四皇子冷哼一声,颇有几分不信,“倘若如此,那他为什么非要留在河南赈灾?”

    好好一个皇子,为何留在河南干那些苦差事。

    “故皇子是真正待民如子之人。”何幕僚难得的正色说道,“故皇子幼年之时便收养了东北当地的孤儿,并资助其读书识字,还教其武艺,以故皇子的性子,为了河南灾民留在河南理事也不足为奇。”

    莫三和莫四一路上护送着他,以他的能力,自然也从莫三和莫四嘴里挖出了一些故皇子的往事,自也知道故皇子当年既使在穷途末路,以山洞为家之情况下,仍不忘教育孤儿的往事。

    (莫故:那叫做洞府!不是山洞。)

    四皇子脸色一沉,显然对何幕僚夸赞莫故之事颇有几分不悦,何幕僚见状连忙道:“不过故皇子太过心善,虽是好事,但也是缺点,俗话说慈不掌兵,以故皇子的性子,只怕不适合当差了。”

    四皇子面色渐缓,想想也是如此,叹道:“故哥儿也是兄弟之中少见的单纯之人。”

    拥有这么一个善心的兄弟总归不是什么坏事,只要故哥儿无意皇位,他倒是不介意护上一护故哥儿,况且故哥儿这次河南的差事是办的真好,那怕他自己来做,也绝计不如故哥儿,像这般能做实事的兄弟,确实该好好护着。

    听到四皇子的称呼从莫故回到故哥儿,何幕僚暗暗的松一口气,说实话,他也是极为敬佩故皇子的,故皇子先前说要在河南帮着赈灾之时,他原以为故皇子不过待个十天半个月,盯盯官员没中饱私囊便就不错了,至多一、两个月便会回京。

    万没想到故皇子竟然手把手的帮着河南老百姓,当故皇子的所做所为传回京城之后,莫说旁人了,就连他都是极佩服的,更没想到故皇子这一做……便做了整整一年。

    若是为名,以故皇子的皇子之尊,撑上二、三个月便就足以,更犯不着亲自操持农事了,,像故皇子这般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帮助河南的老百姓,才是真正的爱民如子,唯一可惜的是慈不掌兵,故皇子人品虽好,却不适合为帝。

    何幕僚不愿四皇子继续纠结着这事,连忙提醒道:“七皇子眼下既将回京,倒是单县令一事,只怕咱们得好好跟七皇子解释一番。”

    想起这事,四皇子亦不由得一叹,“确实得好好解释。”

    故哥儿辛辛苦苦把单县令这么大的证据都送到他手上了,他却和大哥私下做了交易,这事终究是他对不起他,再想想莫故背后的晋江一条街,四皇子也不愿意为此事而跟莫故生份。

    “你且帮我备份礼,我得好好跟故哥儿道歉才是。”

    何幕僚摇摇头,“七皇子什么都有,那怕是宫里的好东西,只怕也是瞧不上眼的,我看四爷怕是得从其他方面下手。”

    故皇子拥有晋江一条街,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况且他冷眼观之,故皇子也不似在乎外物之人,要讨好故皇子,只怕得另外再想办法,这送礼可得真送到心坎里。

    四皇子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迟疑道:“故哥儿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何幕僚想了许久,最后有几分犹豫道:“似乎是喜欢喝茶?”

    故皇子只要有空,便喜欢拿杯茶细细品着,可见得真是个爱茶之人。

    四皇子微微点头,吩咐下人道:“让张氏将父皇前些时候赏给我的二两大红袍取来。”

    这极品大红袍取自武夷山的母树之上,产量极少,一年最多也不过得个八两,向来是只供父皇一人享用,他也是上次办差办的好,这才得父皇赏了二两,为了这事,太子都忍不住对他冷嘲热讽了好一阵子,可见其珍贵了。

    这礼也算是送到莫故的心坎里了,不过……

    何幕僚淡淡笑道:“这送礼也不过是一时之好,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四皇子沉吟道:“何师爷的意思是……”

    “这世上唯有婚姻结两姓之好才是长久之计。”

    四皇子苦笑,“我也想过此事,不过我和他均为莫家女所生,我们两人本就同出一脉,又何来联姻之说。”

    何幕僚笑道:“四爷怎么光想到莫家,忘了承恩候府呢?”

    四皇子心中一动,“你是指皇后母家?”

    “正是。”何幕僚点点头道:“皇后娘娘为四爷的养母,与四爷也算亲近,皇后母家不也是四爷的母族之一吗?况且承恩候府的嫡出姑娘,也当得起皇子妃。”

    四皇子微微犹豫,“这事且让我与母后商量一番再说。”

    这承恩候府中的确是有适龄的女孩,不过他对便宜表妹的品性不甚清楚,还是得托母后打听一番才是,这结亲又不是结仇,自然得挑一个容貌性情配得上故哥儿之人。

    于是乎,四皇子在莫故的婚事上暗暗使力,而这时的莫故并不知道,他将会遭遇到有史以来最严重的贞操危机!

    89.皇后有孕

    四皇子特意挑了个沐休日来到坤宁宫中, 他才刚到了坤宁宫前, 便被小宫女们阻了,待通传之后,才客客气气的请他进去。

    看着宫女太监对他隐隐提防的眼神,四皇子不由得暗暗感叹。

    他做为皇后养子, 以往虽然也得按规矩办事, 但往往那他人才刚进紫禁城, 皇后这边便就知道了,一到坤宁宫门口便有人请他进去,那会似这般到了宫门口,才有宫女太监去通知皇后的理, 可自从母妃升为德妃之后,一切都变了。

    去了过逝的晴妃, 妃位上现有四人, 康妃失宠多年,膝下也不过只有一女,自不用提;甄妃因着五弟之事被父皇厌弃, 连九皇子都被抱到李淑妃处了,眼下全靠着奉圣夫人与父皇的情份勉强维持着脸面。

    四妃之中, 封号中以德、淑两字喻意最好, 李淑妃膝下无子,这辈子也不可能有自己的亲生儿女,那怕眼下有了九皇子,但九皇子玉碟未改, 年纪又大,李淑妃充其量不过是代为照顾罢了,连养母都算不上。

    而他母妃曾经生育二子,而故弟亦是莫家女所生,再加上莫家翻案,母妃摆脱罪女的身份,一跃成了四妃之首,怨不得母后开始疏离了他。

    想到此处,四皇子心中亦不由得一动,要连系关系,除了血脉关系之外,这姻亲关系也是很重要的,故哥儿娶了皇后娘家女,故然是可以跟皇后娘娘再更进一步,要是他也纳上一个皇后娘家女为侧妃呢?

    承恩候府的嫡女自然不能为妾,那怕是侧妃也是极不适宜的,但如果是庶女的话呢?记得母后娘家里也有好些庶女,想来能挑出几个合适的。

    不过想想正好身怀有孕,胎像不稳的张氏……四皇子微微犹豫,但终究是权利欲望大过一切。他安抚着自己,横竖不过是一个侧妃,在张氏生下嫡长子之前,不让侧妃有孕便是。

    正当四皇子思索时,这皇后宫中也忙乱的很。

    老嬷嬷一方面快手快脚的帮着皇后打理衣装,一方面晒道:“这四皇子也真是的,不年不节的特意进宫做什么?往日也不曾见他这么孝顺过?”

    哼!平时一进宫便往德妃所住的永寿宫跑,这次来到坤宁宫中,只怕有事相求。

    皇后倒是猜出了几分,脸上难掩倦意,“想来是为了七皇子的事情来讨主意吧。”

    老嬷嬷帮着皇后整理衣着的手一顿,劝道:“娘娘也犯不着为了七皇子的事情不高兴,这男人难免会有犯了错的时候,横竖晴妃已死,娘娘就当看不见此人便是。”

    皇后苦笑,“这宫里这么多的皇子皇女,有那一个是本宫生的?多一个、少一个与本宫何干呢?”

    一个连圣上自己过后都抛到脑后的女子,那值得她吃醋,况且……

    皇后轻抚肚子,“本宫只要腹中的骨肉平平安安就好。”

    说来也是运气,她多年无子,又年老色衰,对圣宠也就看淡了,圣上近年来虽然来她的宫里次数多些,也不过是来说说话罢了,甚少叫水,不过就这么几次,竟让她有了身孕!

    她原以为这辈子只能看着旁人的孩子羡慕了,万没想到自己在四十岁上竟然有了身孕!她知道自己身份,嫡女也就罢了,如果是嫡子的话,只怕会成为众皇子的眼中钉,难以养活,虽是如此,但她还是想把腹中的孩子生下来。

    为了保护孩子,她压根不敢让旁人知道这事,就连圣上也不曾说过,好在她做皇后多年,对自己宫里的掌控力还行,圣上平时来时也不过说上几句便走,甚少叫水,不难暪过,但四皇子为人细心,又有意于皇位,不可不防。

    皇后仔仔细细的整理衣装,确定看不出有孕的迹象之后,方让人请四皇子进来。

    四皇子规规矩矩的行礼,若是以往,不待他行礼,皇后早就亲自来扶了,不过这一次皇后也不过就说了一声,并未亲扶,四皇子内里暗暗含酸,不过面上不显,恭敬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我儿何需如此客气。”皇后笑问道:“张氏情况可好?她年纪轻又怀了这一胎,你可得仔细些,这阵子可别让她进宫了,没什么比她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的。”

    还好张氏这阵子也有了身孕,不便进宫,不然说不得早发觉她的孕事了。

    四皇子微感暖意,笑道:“多谢母亲体恤,待她身子好一点,我便让她进宫给母后请安。”

    “胡闹!”皇后薄怒道:“张氏这胎可不容易,让她在府里好好养胎才是,要孝顺也不拘泥与形式,只要她平平安安的给本宫添个孙子,才是最重要的。”

    四皇子也不愿张氏进宫,他也是极重视张氏肚子里的孩子,他虽然信得过皇后娘娘的人品,但这宫门到坤宁宫之间那么长的一段路,要是出了什么,岂不是让他后悔一辈子。

    于是乎他当下也顺着皇后的意思道:“是!儿臣明白。”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便想打发四皇子道:“你难得进宫一趟,也该去瞧瞧你母妃,想来她也挺担心张氏这一胎,你别忘了去跟她说说张氏的情况,也好安安她的心。”

    “是!儿臣明白。”四皇子迟疑道:“儿臣……是有事想跟母妃商量。”

    “是为了五皇子与七皇子之事吗?”皇后知道戏肉来了,直言道:“他们两终究是你父皇的亲骨肉,回宫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皇后顿了顿,终究是不忍一手养大的小四入了误区,劝道:“你父皇年纪大了,更喜欢子孙围绕,你们兄弟之间感情好,他才喜欢。”

    以前的圣上看重的是为君的能力,而现在圣上年纪越大,心越是软,只怕考虑更多的是如何保全所有的孩子了。

    四皇子微感尴尬,低声道:“儿臣明白。”

    他顿了顿道:“儿臣正是为了两个弟弟的婚事而来。”

    皇后微微皱眉,“五皇子虽与甄妃闹翻,但两人毕竟是母子,我也不好说些什么,这婚事还是该由甄妃做主才是;至于七皇子……”她眼眸微利,“七皇子之母正是德妃族姐,按理说,德妃该比本宫适合才是。”

    四皇子笑道:“我母妃虽能说上几句,但毕竟对各家女眷认识不多,那及得上母后呢?况且母后乃是众皇子的嫡母,自比我母妃更适合。”

    见皇后娘娘一时间仍不明白他的意思,四皇子轻声道:“儿臣想着这承恩候府中,应该有合适的闺女……”

    皇后顿时明白四皇子的意思,一时间倒是有些犹豫了起来,如果她肚子里没突然怀了这个孩子,自然是乐得给七皇子做媒,不过她腹中怀了孩子,近日来精神不济,连自个都顾不了了,那还有心思给七皇子做媒,当下便有些迟疑。

    皇后沉吟道:“这事我再与你父皇商量看看。”

    除了自己精力不济的问题之外,她也不知道圣上的心思为何,从承恩候府中找个合适的嫡女不难,难得是圣上是否愿意让七皇子与承恩候府结亲?

    她冷眼瞧之,圣上待七皇子比旁的皇子更加小心,只怕这事没那么容易。

    四皇子倒也不急,他知道母后行事素来小心谨慎,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会跟父皇好生商量。

    四皇子本想跟母后顺便谈及想纳承恩候府表妹为妾的事情,不过想想母后如此在意张氏腹中骨肉,只怕冒然谈及这事,反倒不美,况且这纳妾不同于娶妻,娶妻得方方面面均都考虑进去,不过纳妾的话颜色好即可,还不如自己选定了,再请母后赐婚便是。

    母子两再说了几句,皇后这才打发了四皇子去永寿宫。

    四皇子一走,老嬷嬷便喜道:“娘娘,这事倒是不错,七皇子不过才十七岁,咱们承恩候府里倒是有好些合适的人选。”

    皇后面上难掩倦意,她到了四十上才有了这一胎,着实辛苦,她摆摆手道:“本宫眼下那有精力给七皇子挑人呢。”

    “娘娘何需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老嬷嬷劝道:“让承恩候府自个荐个合适的嫡女过来便成,咱们承恩候府的姑娘肯下嫁已经是七皇子的福份了,难不成七皇子还敢挑剔?”

    老嬷嬷不屑想着,不过是个私生皇子,连母妃都没了,还想像其他皇子一般挑着吗?

    皇后脸色一沉,怒道:“七皇子在河南立了大功,朝野上下无不敬佩万分,你这话要是说了出去,只怕就连本宫也保不住你!”

    说句不好听的,老嬷嬷这贬低七皇子之言让人知道了,只怕就连她也会吃一顿瓜落。

    老嬷嬷这才想起七皇子在河南黄灾时以一己之力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一事,连忙惊道:“是老奴失言了。”

    皇后见老嬷嬷吓的厉害,温言劝道:“我知道家里一直为了我没帮族里的姑娘拉线而不岔,但这结亲可不是结仇,自然该细细挑之,况且……”

    皇后有些嘲讽的一笑,“本宫又不是那些皇子的亲母妃,圣上又诸多考量,那有本宫说话的份。”

    老嬷嬷试想一下娘娘的处境,也不由得为皇后心疼着,“娘娘辛苦了。”

    老嬷嬷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七皇子的母妃不在世,这可是一个和七皇子交好的机会啊。”

    见皇后似乎没那意思,老嬷嬷劝道:“众人都说七皇子心慈仁善,若七皇子当真和承恩候府结亲,必定会对小皇子多加照顾,为了小皇子的将来,咱们何不一试呢?”

    提及腹中骨肉,皇后也不禁微微犹豫了几分,最后咬牙道:“罢了,让我嫂子进宫一趟。”

    90.终于回京

    圣旨虽下, 但莫故与徒明烨也无意用修真方式赶路,只按着常人方法缓缓前去, 直拖了大半个月才到京城中, 待他们到京城之中时, 发现渣爹倒是难得的把事情方方面面都安排好了。

    不但安排好了府邸, 每位皇子都该有的十万两安家银子都给他们送了过去, 太监宫女一应俱全,平康帝还难得贴心的让他们先好生休整一下,三日后再进宫。

    莫故的荣郡王府刚好在荣国府的左近之处,原本是前朝的某位亲王的府邸,极靠近紫禁城不说, 而且占了大半条街, 当年大皇子开府前也看上了此处,求平康帝赏赐此处开府, 只不过平康帝不知为何拒绝了,这次倒是便宜了莫故。

    当年那亲王曾经权倾朝野, 这屋舍用的都是最好的建材,百年不腐, 略略修整一下便可入住。虽说是格局超过了郡王规格, 不过人人皆知荣郡王早晚会贵为亲王, 不过将荣郡王府的左右两则的院落暂且封住, 将来要扩建成亲王规格也方便些。

    唯一麻烦的是正院部份,因为是亲王规格,面阔七间, 着实超过了郡王府的规格,不过在平康帝的特许之下,倒是成了头一个名为郡王府,但正院面阔七间,采用了亲王规格做为正院的郡王府。

    这屋舍宽大不说,更难得的是其后院还引了活水为湖,时当夏未,荷花绽放,迎风亭亭,满湖荷香,别有一番景致。

    而徒明烨的敦郡王府为当年保龄候府所在之处,史家人被夺爵也不过是这十年间的事情,这屋舍都还保持的极好,只需将不合制的地方略略修改便可入住。虽然无引活水为湖,但内里有小河流过,临河建了亭子、水榭,倒也精致小巧。

    不过徒明烨似是颇不满意,皱眉问道:“你不是说在故故的荣郡王府旁边吗?怎么还隔了老远?”

    莫圆达微感尴尬,其实要论起来,两府当真是很近了,只不过似是与五皇子心目中期待的近法有差,他陪笑道:“也不过就隔着一点罢了,但两位皇子成进了亲王,再往两旁一扩,不就贴着了吗?”

    徒明烨面色渐缓。

    既然不是和故故的房子贴着的,徒明烨也没了细看的心思,横竖他一年里倒有大半年都待在深山之中,屋舍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这睡那不是睡,睡到故故家里也是一样。

    徒明烨打定了主意,便陪着莫故先去他的荣郡王府里了,待到荣郡王府中,莫故倒是意外的先见到了两人。

    莫故奇道:“铭舅舅,寒舅舅,你们怎么在这里呢?”

    他原以为两人应该在四皇子的仁郡王府中,怎么会到了此处?

    墨寒的脸色颇为难看,“别提了!仁郡王的所做所为着实让人失望。”

    莫铭一言不发,但瞧着他并未纠正墨寒的情况来看,只怕内心里也是颇为赞同。

    “发生何事了?”莫故把伺候的太监打发走后,正色问道。

    墨寒冷着脸把他们进京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凭着先前做出来的假帐,还有黄河这二十几年来的水患记录,为莫家翻案一事虽然有些折腾,但倒是不难。

    只不过原本成河督误了黄河大事,又陷莫家于不义,少说也该诛其九族,不料四皇子竟然还替成河督求情,平康帝顺势同意了下来,结果成河督只不过是去职查办,永不录用,墨寒便有些愤愤不平了。

    墨寒怒道:“咱们当年莫家被成老贼害死了多少人?你曾外祖父一把年纪了还身首异处,所有成年男丁尽皆处死,还有当年被流放的孩子们,十不存一,这么多条性命,他说揭过就揭过!?难不成咱们莫家人的性命如此不值一提?”

    莫铭眸色阴沉,显然也是极怒,他缓缓续道:“我也不是非得要成家跟咱们莫家一般,全族上下整整五十八口男丁被抄斩,余者被判流放边关为罪奴,但──”

    莫铭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冷声道:“首恶当诛!”

    成老贼此人该死!不死,对不住莫家冤魂。

    听到此处,莫故沉默不语,和莫家当年的下场相比,成家的下场当真是好太多了,就连成大人都不过是去职查办,永不录用,更别提旁人。

    其余族中子弟仍可以回乡继续做个富家翁,而且圣上并未剥夺其后代子孙的科举致仕的权利,缓个几年,又何以回到朝庭之上,和莫家当年几乎抄家灭族的情况相比,难免让人觉得天道不公!

    莫故冷声道:“果然是渣帝啊!”

    当年重罚莫家以平民愤,而如今又轻轻抬起成家以成全其仁名,当真是不要脸的很。

    墨寒恨恨的一拍桌子怒道:“圣上那儿我管不着,可为什么是仁郡王上旨为成大人求情?他忘了自己是莫家子孙吗?”

    “四皇子姓徒不姓莫!”徒明烨摇摇头道:“他本来就不是莫家子孙,他会为莫家翻案,不过是想让自己身上摆脱了罪女所出的名声罢了,要想让他为莫家报仇雪恨,你们也想太多了。”

    别开玩笑了,他们当老四的仁善之名是怎么来的?碰上了这事,他当然得为成大人求情以保持其仁善之名了。至于这对莫家冤魂是否公平,这并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逝者已逝,老四想的是拉拢活着人的心,而非亡者。

    莫铭狠狠的用力一槌桌子,直槌得桌上的茶盏翻覆,水流了他一身都混然不决。

    墨寒则是恨恨道:“难不成我莫家上下的人命全都白没了吗?”

    拿莫家的冤魂成全其仁善之名,四皇子他凭什么!?

    莫故沉默了许久,最后叹道:“正义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姓成的眼下还在天牢之中,这事便不算结案。”

    四皇子这次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牺牲了莫家以全其仁善之名,但反而让莫家人与他离心。别看莫家人远离朝堂,似乎是已无半点势力,但莫铭和其他莫家舅舅在东北早已打出一片天下,眼下就只等一个机会了。

    莫铭精神一振,“不错!这事还大有可为,我去拜访一些祖父在朝中的好友,我就不信,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不能判成老贼一个死刑!”

    “铭舅舅且慢。”莫故低声道:“此事怕没那么容易,铭舅舅先别急着奔走,且暂待一会。”

    他有种预感,四皇子会替成河督说话的缘由不仅仅只是为了其仁善之名,只怕还有其他缘由。

    “还等什么?”墨寒怒道:“咱们都等了大半年了。”

    倒是莫铭还有几分耐心,沉声道:“好,咱们就等着故哥儿了。”

    四皇子毕竟是皇家人,不甚可靠,但莫故这些年来从着母姓,想来对莫家的感情深些,说不得会助莫家讨个公道。

    若是以往,以莫故怕麻烦的性子,说不定也将这事推了出去,但在和河南和当地人相处过一阵子之后,亲眼见着成家堤给老百姓带来的痛苦,莫故也无法原谅成河督当年为了一已之私,陷害莫家曾外祖父,以致于河南数十万人流离失所之事。

    “放心吧!”莫故沉声道:“这事我必会问个明白。”

    莫铭与墨寒两人面露喜色,他们这次来找莫故,一方面是诉苦,另外一方面也是希望莫故能为莫家出头,毕竟他们人微言轻,很多话儿根本递不到御前,想要抗议也是无法。

    莫故想起另外一人,问道:“倒是那单县令……”

    “死了!”莫铭苦笑道:“他进了仁郡王府后没多久就死了,只说是心疾发作,不过咱们都是明白人,那会看不出来呢,若非如此,我们也不会对四皇子也起了提防。”

    莫故微微一叹,虽是猜出了几分,但事实真相如此,终究是颇为让人难以接受,他原本颇看好四皇子做下一代的帝王,万没料到他竟是这样子的人。

    莫故初掌荣郡王府,莫铭与墨寒猜想莫故怕是还有不少事要处理,便就早早告辞,莫故虽是再三惋留,但想来两人先前被四皇子伤透了心,说什么也不肯待在郡王府,早早告辞回去。

    待他们走后,徒明烨则是直接评判了一句,“太天真了。”

    今日是故故心好,要是换了其他的皇子,理他们才怪。

    莫故叹道:“也怨不得他们,和莫家当年的下场相比,成家也未免太爽了些。”

    连他听了都来气,更别提莫家当事人了。

    徒明烨微微皱眉,“故故,你真要为这事去质问老四吗?”

    莫故摇头,“不必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讲的了。”

    莫故眼眸微利,“我们直接找能做主的人说。”

    这大概是皇权社会唯一的好处了,直接搞定老的即可。

    莫故虽是低调进京,不过他一进京,该知道的人家都知道了,先是三、四皇子让人送了礼物,好些河南出身的官员,以及与晋江一条街有合作过的商户也大多送了礼来,荣宁两府更不用提。

    特别的是荣国府还是贾赦亲自来送礼,除此之外,贾赦还亲自送着贾宝宝回来。

    先前莫故去河南为莫家翻案之时,因为担心如果贾家人和数字一族再遇上鬼怪之事,他不及从河南赶回京,便把贾宝宝留在京中,让它看顾众人,别看贾宝宝似乎没啥用,但它是天雷的副产品,鬼神避易,只要有他在,那些阴差冤魂压根不敢近身。

    不过贾宝宝这辈子还真没和莫故分开这么久过,而且无论是贾府中人还是数字一族早就看不见它,那怕有贾敏陪它玩,但玩久了也会腻啊,更别提贾敏不过是个宝宝,压根不会说话,贾赦又日日苦读,也没空陪它。

    这一年来,它都快寂寞到快发疯了,一见到莫故,贾宝宝便迫不及待的跟莫故抗议着。

    对此,莫故则是直接给它‘呵呵’两声。

    贾宝宝飞扑求抱抱的脚步瞬间顿住,有不祥的预感啊~~~

    莫故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跟天道似乎有件事没说清楚啊!”

    内心有鬼的贾宝宝默默地退了几步,虚心问道:【啥啊?我们那有事暪你呢?】

    莫故直接回了两个字:“呵呵。”

    莫故再次伸出爱的小手,直接把贾宝宝拉过来揍了。

    他和徒明烨最大的不同便是:徒明烨不过就‘呵呵’两声,而他……可是会直接动手的!

    打完了贾宝宝,莫故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要知道,自从发现了那件事情之后,他可是足足郁闷了大半个月才缓过来。

    见到莫故突然痛打贾宝宝,贾赦默默地退了一步,然后再退了一步,贾宝宝没做啥都被打了,如果要是故哥哥知道他的事……

    贾赦忍不住偷偷揉揉自己的屁股,后悔怎么不来之前给自己擦点生姜呢?以他多年来被打屁股的经验,擦点生姜有助于止痛。

    打完了贾宝宝,莫故也注意到了贾赦了,莫故问道:“你怎么来了?秀才可考上了吗?”

    贾赦冷汗直流,吱吱喳喳的不敢回话。

    莫故脸色一沉,“说!”

    看贾赦这怕怕的小表情,如果没鬼才怪。

    贾赦硬着头皮回道:“我压根没去考……”

    “什么!?”

    于是乎,继贾宝宝之后,贾赦也被莫故用爱的小手再教训一顿。

    这贾赦还没来得及跟贾宝宝抱团讨暖呢,便被莫故捉过来审问了,“为什么没去考秀才?”

    贾赦正想着要怎么打混过去之时,莫故直接冷声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呵呵。”

    听到呵呵两字,贾赦便知到故哥哥是真生气了,他轻叹一声,坦承道:“我遇到彤表姐了。”

    史彤,史家大房的嫡长女,当年史家落败后被贼人所拐走,万没想到,他竟然在金陵遇上了她……

    91.险被算计

    贾赦一说‘彤表姐’三字, 莫故也记起了此人,对于那个孩子,莫故也是颇为同情, 虽说是前人惹祸,后人遭殃, 但对一个自小被娇养长大的孩子, 突然被拐卖, 而且说不定还落到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地方, 也确实是惨了点。

    不过同情归同情, 莫故还是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会和贾赦考秀才扯上了关系,他怒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不快说清楚?”

    贾赦叹了口气,将前程往事细细说来,不只莫故关心着他的学业,就连贾老太太等人都极为关心,这考试的日子还早的很, 便迫不及待的把他往金陵一送。

    凭心而论, 贾赦虽然因为被莫故带歪, 学的东西有些不对头, 但能力还是有的, 按理说做个秀才应该不是问题,况且贾赦又不在乎排名,只要考上就好,于是乎一开始也没这事放在心上。

    做为世家子弟,贾赦到了金陵之后, 自然会去拜访一下同为四大家族的王家与薛家,王家则是王子胜亲自作陪;而薛家则是薛家长房长子薛逸作陪,一开始众人也算聊的投机,也不知怎么聊着聊着,两人竟然拉着他去青楼了!

    这一去……便遇到了事了。

    贾赦万万没想到,会在青楼里遇到了多年不见的彤表姐。

    彤表姐比他还大上几岁,被拐之时已经有七、八岁,已经是记事的年龄了,一开始他还没认出彤表姐,倒是彤表姐认出他的。

    彤表姐也不知道在青楼里待了多少年,还未满二十岁,却被搓揉的好似二十五、六岁的妇人一般,她认出了贾赦之后,趁着贾赦外出更衣之际,挨求贾赦帮她赎身。

    看见当年那小傲娇的史家嫡女,如今却成了任人搓揉的妓子,贾赦那忍心说个不字。

    贾赦连忙让小厮跟老鸨谈给彤姐儿赎身之事,不料老鸨子要足足五百两银子才肯放人,他让人说了几次,老鸨坚持非得要五百两银子不可,他这次是突然被人拉来烟花之地,身上那有那么多的银子,倒是王子胜主动借银,这才给彤姐儿赎了身。

    莫故倒也不置可否,不过……

    莫故直接问重点,“你怎么会为了史彤而误了科举之事?”

    不过是给史彤赎身,而且听来也极为顺利,怎么会闹到误了科举呢?

    贾赦忍不住抱怨,“故哥哥,这王家也未免太不够意思了,竟然算起起我了。”

    “哦!”莫故一惊,连忙道:“还不快说。”

    贾赦续道,他给彤姐儿赎身之后,隔日便带了银子去还钱,这王大老爷和王大奶奶倒是个和蔼可亲,还留他在王家用膳,本来这也没什么,王子胜却硬是拉他到王家后院赏花,说是近来得了一本上品洛阳牡丹,特意邀他去赏花。

    他一个大男人对那些花花草草压根没兴趣,只是碍不过王子胜的好意,再加上他听到这花是从洛阳来的,有心打探一番,便就去了,不料他到那里便听见女孩子的吵架之声,接着又是落水的声音,还有小丫环不断叫着什么大姑娘落水了。

    贾赦自小可说是听着贾宝宝说的床边故事长大的,什么推女孩子下水陷害给二流子啦,骗男人去救,然后硬把自家姑娘懒上那个男人啊,什么接盘侠、绿帽侠、喜当爹、黑锅侠……不得不说的故事。

    是以一听到有人落水,贾赦下意识的转身就跑,不过他还是挺有良心的,边跑边说:“王兄,我帮忙找人来救你妹妹。”

    王子胜顿时傻眼,这是啥啦?怎么和原本的猜测不同?

    想到这次要是再失败了,爷爷会对他多失望,王子胜也不知是那来的气力,竟然把贾赦一把拉回来,然后往水里一丢……

    “然后……你和王家大姑娘订亲了?”莫故不客气的翻了白眼,直接问道。

    真没想到,红楼里的王夫人竟然成了贾赦的老婆,这红楼当真是歪的没边了。

    咦!如此一想,莫故顿时想到了贾赦原配,按着许多同人所言,贾赦原配应该是张阁老的嫡女,但张阁老只有一女,而且就是眼下四皇子妃……

    这下子莫故望向贾赦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这算是什么运啊,原本的老婆被人抢了,又换了个面善心狠的黑心老婆。

    莫故原以为贾赦这次怕是会被王家给陷害成功,正琢磨着该怎么用皇子的身份威逼王家退婚,万没料到贾赦竟道……

    “不!”贾赦很得意的挺了挺胸膛,“我只是一个不小心被王子胜捉住了,但我反应灵敏,在他把我丢下去前,一招空中扭腰就躲过了。”

    哼哼!他从小被故哥哥打出来的身手可不是盖的。

    莫故冷冷的看着他,直接吐出了三个字,“说重点!”

    xd,当他是傻的吗?要没事的话怎么会错过科举。

    贾赦缩了缩肩,小小声的解释道:“但我没注意落脚处,不小心撞上假山,结果折了手了……”

    他确实是够拼了,当他被王子胜丢下水时,那一招空中扭腰硬生生把自己转回岸上的那一下做的可漂亮了,可他那时可真没注意到旁边有个假山啊,手臂硬生生的被蹭了一下,然后就断了……

    “哼!”莫故冷哼一声,直接伸手道:“手给我瞧瞧。”

    贾赦乖乖的伸出右手,莫故仔细瞧了瞧,又在按了好几个穴道,输了点灵气,确定贾赦的手臂没问题之后,才叹道:“这王家不是个好东西,我也该早些警告你,让你离王家远一些。”

    从上次王家强逼墨寒舅舅给王家女冲喜之时,他便知道这王家霸道之处,比红楼原着中的凤辣子还要更胜一筹,放任贾赦这只小白羊和王家接触,确实是太危险了。

    贾赦也跟着连连点头,“可不是吗,就连太太也说王家这事太过了。”

    “太太?”注意到贾赦提及贾李氏时隐隐带出的亲热劲,莫故微微挑眉,“这事贾夫人也知道了?你和贾夫人……”

    “嗯。”贾赦微微点头,面露感激之色,“发生了这事,小厮们那敢隐暪,马上就让祖父等人知道了。祖父和老太太怕王家再出什么花招逼亲,便想把我尽快接回京里。

    不过老太太年纪大了,不好出门,祖父和老爷也不便出京,再加上王家人闹的很了,倒是太太亲自来接我的。”

    贾赦顿了顿又道:“自敏姐儿没事之后,太太倒是变了许多,其实这样也好,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闹的这么僵呢,而且……”他有些为难的低声道:“有些事也怪不得太太,我也觉得老太太做的有些过了……”

    莫故微微点头,赞道:“你能看清这点,倒也不错。我瞧贾李氏眼神清明,倒是个可相处之人。”

    “那王家女……”莫故最担心的,还是贾赦当真娶了红楼原着中的王夫人就麻烦了。

    想起贾李氏舌战王家群雌,说什么也不肯允亲的英姿,贾赦也有些佩服。他拍了拍小胸脯,一脸庆幸道:“太太亲自出马跟王家讲理,加上王家这计做的太粗糙了,王家人没理,也不敢强逼,不然我恐怕当真要娶了王家小胖妞了!”

    咳,虽然他那时没跟着落水,不过王家丫头在水里衣服都贴着身体了,总难免不小心瞧到了一点,当真是个圆圆的胖丫头,要真娶了她,他怕到时被王家女压死。

    小胖妞……

    想想薛宝钗被评为有杨妃之美的说法,再听贾赦直接以圆球形容之,莫故突然觉得有点残念……

    莫故正色道:“这事事关姑娘家名节,以后不许再提了。”

    “嗯。”贾赦也不好意思的惭愧道:“我也是碰上了哥哥,一时欢喜过了,太太也教训过我了。”

    虽然王家害得他不能考科举,不过贾李氏也就只是拒了亲,没跟王家多计较,她怕赦哥儿会怪她轻放此时,特意细细跟贾赦解释,把道理掰开来跟他细细分析着。

    虽然王家这事不道地,但事关女子名节,一个闹不好,两家怕是会结仇不说,而且追究太过,逼迫太紧的话,要是那王家女闹出了什么,只怕旁人还会说他们贾家得理不饶人,是以这事还是压下来好些。

    贾赦也不是个不懂事的,那怕贾李氏不说,他也无意跟王家计较,于是乎这事便这样揭过了,不过这事发生后倒有一个好处,便就是贾源终于放弃让贾赦自己考出一个前程了,而是让贾赦直接蒙了监生的名额,进国子监读书去。

    荣国府内本就有一个监生的名额,只是当初贾源见贾赦勉强也能读书,便打算让贾赦自己考个秀才出来,那晓得贾赦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霉运,不过是回金陵一趟便险些被人算记了。

    再加上他们因为养了故哥儿一场,这阵子也正好在风口浪尖上,贾源想了想,便干脆让贾赦进国子监里读书了,进了国子监之后,十日只能出来一天,大部份的时候都是在国子监里读书,不用担心贾赦再被人算计。

    说到这,贾赦忍不住有些埋怨,“祖父也真是的,我那有这么蠢!”

    “哈哈哈!”听到此处,徒明烨忍不住笑道:“你还不蠢!?”

    这真是他最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贾赦嘟起了嘴,恨恨地瞪着这个抢哥哥的家伙。

    莫故示意徒明烨别笑的太过了,免得伤了贾赦的小心灵,“我且问你,史彤眼下在何处?”

    “太太另外让人安排她了。”说到史彤,贾赦也微微露出几丝迷茫之色,彤姐儿始终不肯说她被拐卖之后发生了何事,他也不忍细问,不过越是和她细聊,越是觉得彤姐儿有几分古怪。

    “咦!”徒明烨忍不住赞道:“你家太太倒是个好的。”

    面对原配嫡子,竟然能不起什么坏心思,也没袖手旁观看热闹,倒真是难得。

    贾赦也不是纯小白,他本就有几分起疑,只是碍于幼时与彤姐儿的交情,不愿承认罢了,听得此言,不由得微微发抖,“彤姐儿当真有问题?”

    徒明烨讶道:“原来你还不算蠢到底。”

    贾赦垂下眼,低声道:“我事后也查觉出来几分,咱们贾家在金陵也有几分势力,当时王薛两家的人都在,这地头蛇总不可能认不出来吧,再加上哥哥的晋江药铺跟那些楼子里也有几分交情,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那老鸨子怎敢跟我一口气要五百两银子,只是我当时光顾着救彤姐儿,便没仔细想。”

    再加上之后的王家事,那怕他是个傻白甜,也该察觉出一二了,况且他虽白且甜,但不傻,自然也看出来了。

    “你明白便好。”莫故轻叹一声,颇有几分吾家有弟初长成的感慨。

    贾赦沉默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太太会怎么处置彤姐儿?”

    莫故皱眉,“你到现在还心疼她?”

    要是史彤还有几分姐弟之情,便不该帮着旁人来欺骗贾赦。

    贾赦竟然点点头,硬着头皮回道:“彤姐儿以前不是这样的,看着彤姐儿的模样,我便知道她的日子绝计不好过,说到底咱们幼时毕竟一起长大,我……着实不忍心。”

    虽然小时候总是被彤姐儿和彩姐儿教训着,不过想想小时候自己的熊样,也怪不得两个表姐,想想以前的彤姐儿,再见见现在的彤姐儿,他是真的不忍心了。

    贾赦既然为她求情,莫故也无意跟个小女孩计较,“你大可放心,贾李氏是个心善的人,定会妥善安排好她。”

    贾李氏可比贾史氏慈善的多,再加上彤姐儿毕竟是贾赦和贾政的亲表姐,她再怎么也不会对彤姐儿下狠手,顶多就是把史彤发嫁给小户人家,一了百了便是,不过提到史彤,他倒是想到另外一人了。

    莫故问道:“我记得当年史大太太为了寻找女儿,硬是留在京城之中,不肯跟史二太太回史家老家,她眼下可还在京?”

    要是还在京里,直接把史彤交还给她生母,倒也方便。

    贾赦直接摇头表示不知,就连贾宝宝也一个劲的跟着摇头,最后……他们还是问到了贾老太太,方才知道史家大太太的下落。

    贾老太太想了想之后回道:“史大家的吗……嗯,她后来再嫁到金陵薛家去了。”

    莫故摸了摸下巴,忍不住笑道:“还真是巧啊!”

    92.自导自演

    贾老太太对于莫故一回京,隔天便来见她的事情倒是挺高兴的, 毕竟养活莫故一场, 一年多未见, 她也着实挂念, 再见他一回到京城, 头一个便是拜会贾家, 越发觉得这孩子没白养。

    莫故当然不是空手上门的, 着实带了不少平康帝赏赐的好东西, 他倒是想带一些河南的土产做伴手礼,不过河南遭灾, 啥都没有, 只能送些平康帝赏的绸缎与瓷器、玉器之类。

    见莫故带了不少东西,贾老太太笑道:“来便来了, 何需如此客气?”

    平康帝赏的自然都是内造的好东西, 不过以荣国府的地位, 也不在乎这一点子东西, 况且到了贾老太太这年级,也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了, 她满意的是故哥儿显而易见,亲近荣国府的态度。

    老太爷说的没错,圣上明着把莫故认了回去, 虽然有伤代善的颜面,但对贾家的好处也是实打实的。

    贾家对七皇子有养育之恩,而七皇子又对大晋朝立下不世之功, 光凭故哥儿在河南的功绩,无论接下来是那位皇子得了皇位,明面上总得捧着故哥儿,而荣国府那怕不如以往尊荣,靠着故哥儿,一碗安乐茶饭总是成的。

    “难得回来一趟,岂有空手上门的礼。”莫故笑道。

    贾老太太问了问河南之事,莫故也挑了几件可以说的说了,虽然莫故已经说的尽量委婉了,不过谈及灾民的惨状,还是让贾老太太不由得色变,叹道:“原以为当年够苦了,看来这人祸终究还是不如天灾来的惨烈啊。”

    当年是担心朝不保夕,不知那日被人一刀砍了脖子,可和这些灾民相比,这被人一刀解决了,总比活活饿死好些。

    “老太太,你可还记得史大舅母?”莫故低声问道:“她当年留在京中,说是要继续找彤姐儿,不找回彤姐儿不回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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