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了,小可爱们觉得咋样?能否高抬贵手收一发? (2)
双收入,岂不是更好?”
温姨不同意简亦的想法,她摇头,诚诚恳恳地说:“咱是老实人,不能干那事,亏心,夜里要做噩梦的。”
两个人站在门口说话的时候,顶着鸡窝发型的于斐然从对门走了出来。
温姨背对于斐然,没注意到他的出现,她的说话还在继续。
等她说完,身后的人及时接话:“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阿姨您这样的好人。阿姨,您还接活么,我就住简亦对门,要不您连我家一块忙活着,成吗?我这活不多,您就给我打扫打扫卫生,偶尔做顿饭就成。工资的话,随便您说个数。”
反正就是收拾卫生做饭,他们小年轻都是独居,活计肯定累不到哪里去,温姨当然乐意领双份工资,她忙不迭地同意。
简亦真不想让温姨进门,但于斐然一掺和,已不是她和温姨之间的事了,况且于斐然还在一旁一个劲儿的劝。
最终,简亦抗不住于斐然那张三寸不烂之舌,应了下来。
简亦答应下来后,于斐然又觉得一个饭点吃饭,温姨还得分开两家做,太麻烦,不如搭伙吃饭得了。
简亦被磨的完全没了斗志,她想也没想,点头同意。
……
不是简亦要疑神疑鬼,是有些事不能细想,一想之下处处透着诡异。
当然,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简亦的预感。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简亦平静了几年的生活,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再也没有平静过。
后来,徐心机总结他太太那段日子的生活,他说:“就像灶上烧水,火候已到,哪有不沸腾翻滚的道理。”
您直接说温水煮青蛙得了。
徐太太摩拳擦掌:“我是水里那只笨青蛙喽?”
徐先生表示自己很无辜:“我可没这么说。我说的是灶上烧水,哪来的青蛙?”
炽热的日光被遮阴窗帘挡在了外面,20°的室内温度,降不下孟佳心头熊熊燃烧的燥火。
她痛拍茶几上喜庆的红色请柬,以穿破房顶的音量,嚎嚎发飙:“以前也不是没说过分手,可哪次不是说说而已。哈,现在是怎样,狼真的来了?!”
孟佳手掌拍打下的请柬上写着——
送呈简亦小姐台启,谨定于九月五日为邹辉、张园举行结婚典礼敬备喜宴。
邹辉是孟佳的男友,现在应该说是前男友,同时也是简也的狐朋狗友。
简也和孟佳是大学同学,邹辉读的是医学院,当年简也从中牵线,促成了邹辉和孟佳的“良缘”。
大学毕业,孟佳没回老家,她为了爱情,跟着邹辉来了陶安。本以为顺风顺水将走至天荒地老的爱情,现在和别的女人挤在一张喜帖上。
请柬是同城快递到简亦手里的,同时还包括简也那份。
无异于平地惊雷,简亦被红色炸弹吓得心惊肉跳,惊吓过后她打电话问孟佳的感情现状。
结果,孟佳给出的答案是正在恋爱中,男友邹辉。
不过这段时间正在冷战,她在等着邹辉先低头认错。
正在冷战中的恋爱?
您知道您的恋爱对象,即将迎娶新娘了吗?
还有,新娘不是你。
所以,别等了,他再也不回来了。
当然,在孟佳不明情况的前提下,简亦不敢直通通的对她说这些话。
挂断孟佳电话,她又给邹辉的渣友简也同志打去电话。
那厮正不知在何处逍遥快活,对于自己俩好友的事,一问三不知。
这事怎么说呢,简亦觉得,即便她不告诉孟佳,孟佳早晚也会知道。
但,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人家婚也结了,洞房也入了?
可被蒙在鼓里的这段时间,孟佳还眼巴巴的等着人家回去哄她。所以是该瞒着她,还是该提醒她?
事实上不用简亦提醒,当她还在纠结中时,比她迟了一天,孟佳也收到了男友的结婚请柬。
……
简亦恨铁不成钢,责备孟佳:“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分手是能随便说着玩的么?”
孟佳委屈又气愤,气得“哐哐哐”直拍桌面。
“你又不是不知道,都说多少次了,哪次不是说说气话而已。再说这次不是我说的,是他先提的。”孟佳说,“所以,我才很生气,堵着一口气等着他后悔了,来找我认错。”
“赌气?因为你的台词被他抢先了?”简亦嗟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她捏捏孟佳的手腕,“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就分手了呗!”
孟佳抬起头,满目泪红,眼里却没有一滴泪。
她看了眼简亦,又垂眸看向桌上的请柬,“简亦,你看看这个酒店,没提前个半年仨月,能订到酒席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简亦也想知道为什么。
……
于斐然这两天没住这里,因为感情的事孟佳情绪很崩溃,简亦顾忌她的面子,午饭过后便让温姨回家了。
晚上。
终于把孟佳哄睡,简亦却静不下心来工作,她挨个房间转了一圈,看到衣帽间角落堆着一些不穿的旧衣服。
静站房中片刻,她把旧衣服装进袋子里,拎着下了楼。
小区旧衣回收箱的构造特别,简亦一时没找到打开的方法。
终于在她找到打开方式时,也听到有人说:“这里。”
结果就是那么寸,那人指挥的手指,和简亦打开回收箱的动作神同步。
结果的结果,回收箱打开的同时,简亦听到他低叫:“疼,我的手指!”
呃……热心人的手指被简亦夹在了回收箱挡板和箱体之间。
“糖儿,你若是把老徐夹成了残疾人,可是要负责的哟。”
几天没出现的于斐然站在一旁,一边看热闹,一边笑着打趣。
借着昏黄的路灯,简亦低头去看徐奕昂的手指。
“没事吧?”她语气不自然地问。
“我说有事,”头顶上方的人,闷声道,“你会负责吗?”
简亦伸出手指,狠戳某人的伤指,粗声粗气地说:“会!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您看看您这根手指值多少钱,我赔给您。”
她下手没个轻重,徐奕昂反手弹她不安好心的手指:“我不缺钱。伤到哪里赔哪里,我要你交出一根手指,随便我处置。”
“……”
☆、乖才有糖吃·11
简亦心说,一言不合就耍流氓!亏网友还说他人帅心善,姑娘们还把他封为2019年度最想嫁的人没有之一。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昨天丁谧分享给简亦一条微博截图。
内容是一名骑电动车的女子遭遇车辆刮擦受伤倒地,并且因裙子过短,曝光了。
这时一位晨跑的路人路过,他脱下自己的T恤帮女子盖住下半身,并帮忙报警打120。
然后把女子交给其他路人看管后,好心人以手挡脸,迅速离开了事故现场。
好心人极其重视隐私,他从脱下T恤后就开始以手半遮面,但即使如此还是被人拍了照片挂上了网。
照片中男子半裸上身,匀称有型的骨架上覆盖着薄薄的肌肉,身材非常之养眼悦目。
最重要的是,虽然他半遮面还低着头,但眼睛堪比探测仪的网友们,还是看出了他的脸,就像他的身材一样令人赏心悦目。
不止因为他暖心的举动,还因那令人春心荡漾的身材和面孔,这条博文迅速登上实时热搜榜。
其中有条“2019年度最想嫁的人没有之一”的评论,引来无数同想嫁的回复。
丁谧截图给简亦,不光是因为微博内容,更因微博中的事故发生在陶安,微博中的好心路人貌似是徐奕昂。
但她又不确定,所以发来问问简亦。
即使图中只有好心人的一个背面和侧面,但简亦甚至都不用看侧面,只一个背影,她就已经认出徐奕昂。
当时为了确认,她立即登录微博搜找,然而奇怪的是那条博文只在网上待了不到半小时,就消失无影了。
对此,丁谧说:“徐奕昂人品不错啊。而且做好事不宣扬且删博文之举,更是低调的霸气。”
此刻,简亦斜睨一言不合就调戏她的某人,心说:他人品好么,人品好怎么还调戏良家小姑娘?
算起来两人已有接近半个月未见。
她在B市时,徐奕昂说去找她,结果他还未抽出时间去,她已经回来了。
还是回来好,一个城市住着,只要想见随时都能见到,虽然她不怎么待见他。
三人一前两后往家走,于斐然貌似自言自语,实则说话给简亦听:“不行,我得给温姨打个电话,跟她说往后多做一个人的早饭。”
果然不出所料,简亦听到他的话,猛地顿住了脚步,回了头。
她一脸疑惑又警惕的样子好笑又可爱,她问:“为什么多做一个人的饭,你女友要来住?”
“哥单身,没女友,是你徐哥哥来住。”于斐然笑吟吟地说,“他家水管爆了,家具地板都毁了,得重新装修,这段时间暂住我这里。”
巧合这事,一次是巧合,两次还算巧合,再来一次要怎么说?
水管爆了?
装修房子?!
骗鬼去吧!
简亦不信于斐然的说辞,徐奕昂知道,他从来也没小看简亦的智商。
说句无奈的话,徐奕昂不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人,尤其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他甚至没有很多时间去恋爱。
然而看看他们如今的状况,如果不住一起,想见一面都不是轻松的事,更别说改善什么。
说句霸道又无赖的话,他搬来住的原因,简亦信不信都没关系,即便她立即翻脸走人,可能也逃不出他设置的天罗地网。
繁星闪闪点缀苍穹,一阵微风吹来,树枝摇曳带动起一股清新的香气,姑娘的长发裙角也随之拂动。
徐奕昂一瞬不瞬地望着几步之隔的姑娘,忽然间身体仿佛被一种淡淡的酸涩笼罩了起来一样。
他摇头,勾唇一勾,划出一道艰涩而无奈的弧度。
对不起啊,我的爱给你带来了困扰和苦恼,但我真的没办法,对不起。
……
第二天是周末,徐奕昂已做好准备迎接简亦的小情绪,没成想人家压根没有任何不良情绪。
反观她的朋友,面色阴郁、眼底乌青、精神萎靡,一看就是遇到挫折了。
本着对门而居同桌吃饭,基本可算一家人的友好心态,于斐然给出关心:“是遇到什么困难么?跟哥说说,看看哥能不能帮上忙。”
简亦闻言,从饭碗上抬起头,目光不善地扫了徐奕昂一眼。
徐奕昂被她那一眼吓得心肝微颤,然后听她说:“遇到人渣了,小于哥,你说对付渣男什么法子最好?”
这事还蛮难说的。
你说邹辉渣吗,但是人家确实是和前女友说分手后,才和现任步入神圣的婚姻殿堂的。
可要说的他不渣。
天理难容!
就像医生看病,你得知道病状,才能对症下药。于是乎,于斐然问:“他怎么个渣法?”
一听这话,孟佳来了精神,她噼里啪啦把她和邹辉的恩恩怨怨说了个明白。
待她说完,徐奕昂就事论事,提出疑问:“你怎么知道酒店是几个月之前订的?没准人家有关系,三天前订的,也不是没可能。”
简亦听到这话,眼睛里忽地喷出一股火苗,一副要将替渣男说话的徐奕昂烧成灰烬的模样。
“昨晚我托关系查了,四个月零二十三天前订的,是不是四个月!?再说甭管多久前订的,就凭他和前女友分手没多久,紧接着就结婚这事来看,他也渣的无疑!”
徐奕昂:“……”
于斐然侧目看徐奕昂,小眼神具有戏:叫你多嘴,踩雷了吧。活该!
“脚踩两只船啊!”于斐然义愤填膺,“如此人渣,必须让他掉水里。”
“怎么个掉水里法?”孟佳问。
“这个嘛,得从长计议。”
孟佳和于斐然说话期间,简亦收到一条信息,来自徐奕昂。
【徐奕昂:你刚那眼神什么意思?咱俩之间又没有第三者。再说我只是就事论事,又没别的意思。】
【简亦:是没第三者,可你有小青梅!】
【徐奕昂:又胡搅蛮缠,是不是?如果不信我的清白,那你来验身吧。】
简亦的眼睛从手机屏上移开,斜眼看徐奕昂,有种想锤爆他猪头的冲动。
验身证清白!?
咋验?
验你的活儿怎么样吗!?
从徐奕昂身上,简亦看到,不管曾经性格如何,到了一定岁数后,或多或少都会被经历和岁月磨砺的喜怒不太形于色。
遥想年少的徐奕昂,有点痞坏不羁又有点清高傲娇,可如今的徐奕昂,多数时候是沉静而漠然的。
不过这几天他的好心情明显写在脸上,简亦仿佛看到了二十岁的他,忍不住好奇,她偷偷问于斐然:“小于哥,老徐买的彩票中大奖了?”
“NO,NO,NO.”于斐然晃动着食指,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地笑,”中奖是真的,但不是买彩票,是他的作品获了那啥啥建筑奖,据说在建筑界分量很重。”
“普利兹克?”
于斐然哪会清楚的记得建筑界的事,他大手一挥,豪迈地说:“是吧?我忘了,甭管啥奖,反正是获奖了。”
脑袋瓜一转,小于同志计从中来,机会嘛,不制造哪里来。
“哥这辈子最服有才华的,我想攒个局帮老徐庆祝一下,怎么样,来吧。”他补充道。
又在打她的注意!
简亦委婉拒绝:“再说吧,最近在忙一个本子,时间比较紧。”
虽然表面看起来傻白,但他可不真傻,于斐然察言观色:“成,到时你有时间就去,没时间就算。”
……
在外人看来,徐奕昂的事业无疑是成功的。
他本人专业功底扎实工作游刃有余,DZX项目不断一片风生水起之势。
然而,谁的成功都不是从天而降的,尤其在当前激烈的市场竞争之下。
比如三年多前。
当时某市大型综合体项目竞标,徐奕昂带队,全体设计人员不遗余力的设计制图两个月。
在竞标中徐奕昂团队的投标方案,被业内专家评审组评为第一名,然而送交主管领导审批时,却败给了第三名,原因是第三名的主创设计师更有名气。
“……”
徐奕昂被气到没脾气,但又能怎么办,只能在各方面不断的提升自己做到更大更强。
所有收获都是他拼搏过后应得的,如果因此还能获得额外收获,傻子才会拒绝。
于是乎,当于斐然跟他说攒局之事时,徐奕昂二话不说,答应了。虽然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低调做人。
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不是一出宫心计,没人时时刻刻堤防身边的朋友,因此只要于斐然有心设计,简亦很难一而再的逃脱。
庆祝宴那天简亦本想自己打车去,但她还未出门,徐奕昂已按响了她家门铃。
……
夕阳悬挂,染红了半片天幕,公路上车流不息,堵塞了交通。
其中一辆车内坐着一对年轻男女,姑娘怀里抱着一只布朗熊玩偶,侧着脸望着窗外。男人则侧目凝视着姑娘,轻缓柔情的音乐缓缓的流淌在仿佛被冰封了的车厢里。
简亦怀里抱的布朗熊是她买的,当年从网上看到一个帖子,她便学着买了一只熊放徐奕昂副驾驶座上宣告独占权。
如今几年过去,徐奕昂换了车,而这只熊也随之转移阵地。
不过简亦敢笃定,这只熊的现身,是徐奕昂这只心机鬼的刻意为之。
因为这都几年了,如果它天天坐副坐上,光太阳晒也把它晒给烂了,哪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他一直很好的保留着,是真的。
可他如此明晃晃的把心机摆在台面上,是当她傻,还是笃定她一定吃他这一套?
简亦不动声色的翻了翻白眼。
交通状况慢慢好转,徐奕昂转动方向盘,车子驶上高架。
为了能给他们多些独处时间,于斐然订的餐厅与简亦家一东一西,吃顿饭还得穿越整个陶安市。
车子下了高架后还要再走一段路,这段路车辆较少,徐奕昂提快车速,然而就在他提速的同时,后面那辆车也突然加速了。
徐奕昂眉头微蹙,从反光镜中回看。
只见华灯初上的公路上,他的斜后方是辆普拉多,虽然距离很近,但对方车窗贴的黑乎乎的,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从上高架起,徐奕昂就发现这辆车不远不近的跟着他,当时他没多想,然而四十五分钟过去了,这辆车依旧跟在后面。
驾车间隙,徐奕昂瞥了一眼安静了一路的姑娘,下一秒,他单手压向她放置于腿上的手腕。
温热的掌心触到皮肤的刹那,简亦的心脏猛地一颤,她立即警惕地看向徐奕昂。
不过徐奕昂却没看她,他握在她手腕上的指头紧了紧,然后松开,紧接着简亦听到他说:“这里没什么车,咱们飚一下怎么样?”
徐奕昂有几个朋友是吃喝玩乐的行家,徐奕昂本人也是个贪玩的主儿,他的车技虽达不到专业级水准,但在俱乐部里跟朋友们玩玩不成问题。
不过他是个做事有分寸,分得清场合的人。
可眼下居然想在城市公路上飙车?
怕是抽风了吧!
但容不得简亦拒绝,一声“坐好”过后,车子突然加速变道。
如徐奕昂所料,那辆普拉多也加速跟了上来,而且车子已压线逼到了他车边上。
额角猛地一跳,一种搞不清,却明显不好的感觉席卷而来。
这时简亦也看出了不对劲,她问:“怎么回事?”
“不知……”徐奕昂的话还未说话,那辆普拉多突然侧撞了上来。
霎时间,撞力使得简亦重重砸上车门,她吃痛闷哼,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徐奕昂急切的关心声。
“我没事。”简亦重新坐好,一手紧抓安全带,一手紧抓车门上方把手。
哐当——
又是狠狠一下顶撞。
若不是徐奕昂的车速猛然一提,堪堪躲过,这一撞恐怕已把车子撞翻。
铁皮撞击发出的声音,刺耳到令人头皮发麻。简亦眸中满是惊愕,她终于不敢置信地说:“他故意撞我们?”
☆、乖才有糖吃·12
本以为只是跟踪,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生死一线之际,徐奕昂没时间回应简亦。
他观察路况,调转方向盘,脚下轻松油门,在普拉多以同归于尽之势撞上来时,打紧方向盘,脚下油门一踩到底。
暮色四合的苍穹之下,空旷的公路上,一辆汽车猛地撞向另一辆车的后身,被撞的车狠狠一颤,车后轮打了个滑。
下一秒车身稳住,司机方向盘一打,车子飞速逆行而去。
……
“操,这样也能让他跑了,你是干什么吃的!”
第三撞时,卯足了劲的普拉多因刹车不及时,撞上了路中间的护栏。
安全气囊弹出来的瞬间,司机的手机响起,他按着晕胀着脑袋接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听筒里的怒骂声劈头而来。
普拉多司机艰难转头,晦暗不明的目光紧锁车流中疾驰狂奔的揽胜。
……
在逆行造成事故之前,徐奕昂将车拐进一条小路,七绕八拐之后,车子停在了一个老式居民区外。
车子熄火的瞬间,徐奕昂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有没有伤到哪里?”
危急情况下,人的所有表现都是完全真实而出于本能,昏昏暗暗的光影里,简亦看到徐奕昂头发凌乱,眉头紧拧,脸上表情是焦急与紧张。
“说话啊,哪里疼?伤哪了?!”
因为简亦的怔愣,他再次发问,声音急虑,尾音微微颤抖。
他们都是平凡家庭长大的孩子,纵使命运有舛,但总得来说,成长道路平凡而无奇。
他们没有经历过危及生命的大风浪,更别说这种带着谋杀性质的事件。
徐奕昂担心简亦是被吓坏了,顾不上太多,他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把她搂进了怀里。
“咱们现在就去医院。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啊。”哄孩子似得,他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说。
过往的岁月,那些辗转难熬的岁月,让简亦的心结成了疙疙瘩瘩的冰面。
冷硬而坚固,难以融化的冰面。
然而此刻,当徐奕昂因紧张而颤抖的身体触碰到她的瞬间,简亦竟然听到了冰面下水流潺潺的声音。
突然间,一股酸涩感以势不可挡之力喷涌而起。
不消片刻,冰面裂缝,掺杂着苦涩的暖流缓缓渗出。
过于强烈的情感,在完全没有防备之下起伏波动着,冲击的她鼻子发酸,脑袋却一点点清醒过来。
她推开徐奕昂,抽抽鼻子,说:“我没事。”
徐奕昂不错眼地看她,俊雅的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担忧:“真的没事?有没有伤到哪里?”
“真的没事。”简亦努力不去看他的眼睛,她稳定情绪,试图让理智占据上峰。
“你惹到什么人了吗?”她问,“为什么有人故意撞我们?”
徐奕昂茫然摇头:“不知道。”
说到这个他真的是一头雾水。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为人处事虽不算人人称赞的老好人,但也不是蛮横跋扈之人。
即便行业有竞争,但也都是光明正大的正常竞争。
难道他已才华横溢到令人嫉妒的心生恶毒歹念?
不,这也太扯了。
难道是父亲那边?但是谁会蠢到如此明目张胆的害人性命。
“先不想这些了。”徐奕昂说,“咱们先去医院。”
简亦观察他的身体:“你伤到哪里了吗?”
两人均无明显的外伤,但安全起见,徐奕昂强还是制性的带简亦去了趟医院。
一圈检查走下来,两人除了几处软组织碰伤之外,并无大碍。这让神经紧绷了一晚上的徐奕昂,瞬间松了一口气。
……
城市道路上公然发生恶劣事件,即便他们不主动报案,警察也会通过监控找上门。
于斐然给徐奕昂打电话时,他们正在警局录口供。
警局内,徐奕昂把近一年内发生的事反复回忆,但仍旧茫然无头绪。
受害者没头绪,警察也没法强势逼问,只能后续慢慢调查。
口供录完后,两人步出警局。
如果只是徐奕昂一个人,即便出了这种事,该赴的约他仍旧会去,但如今他不是一个人。
从警局出来后,他给正往这边赶的于斐然打了个电话,然后带简亦打车回家。
回家路上,两人并排坐在出租车后座上。
简亦面向车窗,貌似是在欣赏霓虹阑珊,实际透过车窗反射,看身边的人。
因为某人已保持一个动作,凝视了她整整十分钟了。
其实,最初简亦确实是在欣赏窗外风景,但当余光一次又一次扫到他的凝视时,她的注意力就不自觉的偏移了。
最终,她熬不过他,她又羞又愤,转头,没脑子的逼问:“你老盯着我看什么?”
徐奕昂先是一愣,继而唇角一扬,清朗的眼底漾出了浅浅笑意。
“突然觉得很幸福。”他说。
简亦:“……??!!”
简亦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个音节,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于是她转头,打算继续欣赏窗外风景。
谁知脑袋刚一转,脸颊被人捏了一下。
是真捏,绝对不是什么不轻不重的宠爱力度。
什么毛病啊!
简亦转头,捂着微痛的脸颊,怒视作恶者。
她瞪圆了眼睛,俩腮鼓鼓的样子,可爱又好笑。
知道她这是生气,但徐奕昂仍旧想笑。
他憋着笑,无辜地说:“想看看是不是真实的。”
简亦:“……”不是真的,难道是塑料的?
生气让人昏头。简亦抬起手,毫不客气的捏上他的脸。
狠掐了一把,告诉他:“这样,感觉更真实。”
他摸摸被她掐过的地方,她看到那处被她掐红了,也看到他眼底溢动着温宠的笑意。
“嗯,是真实的,我感觉到了。”
她听到他认真甚至有些郑重地说。
毫无征兆的,“咔嚓”一声,简亦感觉,她的心面上好像又裂了一道缝。
什么毛病啊!
有病吧。
……
两天后,警局给徐奕昂打来电话。
那辆普拉多是套牌车,找到时车辆已毁坏严重,所以,一时间难以查找线索。
警局那边还在继续追查,徐奕昂这边又没有头绪,只能慢慢来。
C市项目需要协调的问题不少,加上手里还有其他项目的一些收尾工作要处理,徐奕昂这个号称要半休的人,最近忙的总是踏着月色而归。
车子进了大修厂,为了上下班方便,他暂时搬回了自己家。
那个号称正在装修的家。
工作上加班赶工,累的畜牲不如就算了,生活上也焦头烂额,让人头痛。
前天他妈隋女士给他打电话,说是他爸授意的,有人给介绍了一姑娘,条件非常不错,让他务必抽时间见一面。
徐奕昂生日小,十二月份的,然而生日再小,抵不过岁月如梭,眼看着就要三十一岁了。
他妈说,即使现在提倡晚婚晚育,但他若是再拖下去,晚婚晚育也不给他当挡箭牌了。
结婚,他想啊。
他想结婚的念头,比他老妈想抱孙子的心情,要疯狂迫切一百倍。
可是某人不合作啊,他总不能绑她进民政局吧。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媳妇也不是一夕能哄上床的。
不过呢,时间沉淀了徐奕昂身上的躁急,赋予了他足够的耐心和圆滑的智慧。
他是一个理智而机智的狩猎者,只要他想,小绵羊无处可躲。
想起家里的小绵羊,几天不见甚是想念。忙碌间隙,徐奕昂抄起手机给她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时,简亦正在霹雳巴拉赶稿子。
两人一问一答,进行了一番猎人与猎物间的有趣问答,简亦被搞炸毛之前,徐奕昂笑着挂了电话。
不得不提一句,在徐奕昂感叹自己忙的畜牲不如的日子里,简亦也过的满肚子牢骚,急需来个出气筒。
大概是前些天玩狠了,这两天于斐然做乖宝宝,宅家里修身养性。
孟佳呢,自从彻底失恋后,她白天上班,晚上回简亦家疗伤。
按理说四室两厅的格局,住个客人还不是小事一桩。但装修房子之时,简亦压根没想过要收留客人这回事。
衣帽间、健身房、书房加主卧,俨然没有客人的房间。
于是,孟佳仗着情伤在身,硬是和简亦挤上了一张床。
几年单身生活,让简亦非常不适应与人同床共枕,于是乎她失眠了。
孟佳是个小没良心,对简亦的失眠,她非但没觉得内疚,反而嘲笑简亦神经。
“没法跟人同床共枕,你以后结婚了怎么办?”孟佳问她。
简亦嗤之以鼻:“个SB,你能和我老公比?”
“哦,也是!”
大概是想到了邹辉,孟佳情绪瞬间低落。
又是一个明月高悬的夜晚,八月底的陶安依旧燥热难耐。
晚上十点,徐奕昂下班。
因明早还有会议,原本没想去简亦那边,但是回到家洗完澡往床上一躺,即使精神已疲惫的犹如一滩烂泥,仍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半个小时后,徐奕昂站在了简亦家门口。
腕表上显示此刻时间为二十三点十五分,显然已不适合再去敲她家门,虽然已又一周没见她。
徐奕昂在简亦家门前站了大约十分钟,然后转身走向对门,推开门的瞬间,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
他换上拖鞋往里走,餐厅内一桌子残羹剩饭,客厅内三个酒鬼东倒西歪。
人生中总是充满诸多峰回路转,想见时不适宜,放弃时她又出现在你面前。
“怎么回事?”徐奕昂面色不悦,沉声质问于斐然。
于斐然挠挠头皮,强装厚脸皮,憨笑:“你来的正好,你家宝宝喝多了,快把她抱回家。”
酒是失恋最好的伴侣。
今晚的孟佳一如既往的心情不好,于斐然呢,刚从朋友那里顺了一瓶好酒,于是大方的邀孟佳共饮一杯,名曰借酒消愁。
徐奕昂这厮,虽然在国外待了许多年,但骨子里中国男人的某些传统观念根深蒂固。
于斐然知道,老徐不反对简亦喝酒,但绝对不喜欢,他不在场的情况下他家宝宝喝酒。
其实他真的没想灌醉简亦,但是,简亦这丫头是那种喝至微醺,越喝越放得开、越喝越自己找酒喝的家伙。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此时,孟佳虽然尚未睡着,但显然已醉的不轻,徐奕昂弯身抱简亦时,她还在和于斐然碰杯。
徐奕昂抱着简亦走了几步,又顿住脚步,警告于斐然:“喝完立即回屋睡觉,不要做不该做的事。”
于斐然和孟佳碰了碰杯,笑呵呵地摆摆手:“知道,知道。你也一样哦。”
☆、乖才有糖吃·13
不知简亦喝了多少,总之,她喝成这副人事不知的鬼样子,徐奕昂不太高兴。
把醉鬼抱回家,扔到床上,又端了盆温水帮她擦洗,最后,他顺便帮她换了身睡衣。
整个过程中,简亦还算完美的演绎了一摊不知人事的烂泥。
帮烂泥擦脸时,她睁开了眼,她的双眼因酒醉变得迷离无聚焦。
“喝口水,好不好?”徐奕昂摸摸她醉红的小脸,温柔地问。
她醉萌萌地看了他片刻,然后乖巧地点点头。
徐奕昂把早已准备好的水杯递到她嘴边,她顺势喝了一大口。
如果一个人醉酒时,看到平时讨厌的人,却没有做出激烈的反应,而是顺从乖巧。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
她可能真的醉的没了意识,也可能她本心眼里并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讨厌这个人,而且这个人对她来说也许是可以依靠的。
徐奕昂倒了盆里的水又回到卧室时,简亦已经睡熟。
他把室内温度调到25°,又帮她调整了下睡姿,而后坐到了她旁边。
刚才帮她擦洗换睡衣时,他绝对十足的正人君子。
然而此刻,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她,那些因爱而滋生出来的渴望,它们缓缓涌起,一下一下敲打着徐奕昂的那条男人神经。
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喜欢的人,这是一种本能,犹如脱缰的野马一样,无法控制无法管束的本能。
徐奕昂觉得,自己大概是被简亦呼出来的酒气熏醉了,因为他正一厘米一厘米的靠近她,而此刻,他的唇已贴上了她的。
由于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身上温度有些高,唇瓣的触感柔软而温热,比他记忆中更加香甜。
不像上一次在医院时,吻得激烈且怨气冲天,此刻的简亦温顺,让他想要更多。
从唇瓣的轻轻触碰,到舌尖的温柔舔舐……
情欲支配着大脑,身随着心动,怀里的小家伙温顺而可爱,浑身每一寸皮肤都充满诱惑力,引诱着徐奕昂步入欲望的深渊。
有人在亲吻自己,并且亲得深情眷恋,明目张胆,只要还没醉死过去,就不可能没有感觉。
简亦意识到有人在亲她,在抚摸她的身体,她心里害怕,拼命反抗。
可当她睁开眼,看到紧拥她的人,是徐奕昂。
四目相对,她看到藏在心底深处的眉眼,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她知道他已经一周没有回来,今晚也没回来,此刻除了在梦里,没有第二个可能。
记得那天出事时,她的脑中曾迸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她想如果命运安排他们一起命赴黄泉,好像也不错,反正她是愿意的。
平静下来后,简亦想,原来真的有那么一种感情,即使理智上不想要,可它已经渗进了你的骨髓里,刻进了你的生命里,你的潜意识里是渴望的。
然而,感情挫败的杀伤力太过痛彻心扉,简亦尝过一次,不敢轻易再伸手。
如今既然是在梦里,那放纵一下没关系吧?
她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单身几年,对性有渴求,这是她的合法合理生理心理需求!
最主要的是,这个人是徐奕昂。
是的,就因为是徐奕昂。
虽然对他的渴望让简亦觉得自己很轻贱,但她却控制不住。
水蛇一样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脖颈,徐奕昂一愣之际,被她扑倒在了身下。
……
今天一整天,徐奕昂惴惴不安,甚至午饭时,特意给于斐然打电话,拐弯抹角询问今天简亦有何异样。
于斐然昨晚喝大了,徐奕昂打来电话时他还在睡觉,他没心思琢磨徐奕昂这通电话背后的故事,只简单告诉他:“到目前为止简亦没来过。”
一般情况下,温姨在于斐然这边做饭,到了饭点简亦过来吃饭。
都中午了,她竟没过去吃饭?!
这下子,徐奕昂更惶惶不可终日了。
…
五月七号那夜是思念成疾的爆发,也是徐奕昂万万没预料到的意外。他可以拿那夜做文章,却不会再让那夜重来一次,即使他很想很想她。
毕竟以他们如今的关系,放纵终归是错误的。
所以,昨夜他们什么都没发生,但纵然如此,徐奕昂仍旧忍不住后怕。
因为不管如何,昨晚他给她换过睡衣,还把持不住亲过她,也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吻痕。
如果有,她指定又要跟他闹情绪,虽然昨夜她还想霸王硬上弓,强了他。
可她霸王硬上弓这事,她如果忘了,他也没证据去证明,但睡衣和吻痕,却是实打实的,证明他不轨行为的证据。
唉,这事闹的……
头疼!
傍晚下班点一到,徐奕昂第一个冲出DZX,异常举动引的同事们的一阵议论。
徐奕昂打车回到简亦所住小区,走到单元楼下时,好巧不巧,碰到了令他惶惶一日的人。
在徐奕昂的记忆里,他活了三十多年,害怕这种感觉,都是眼前这个人带给他的。
以他的性格来说,患得患失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他不喜欢。可是如果你珍惜在乎,却又没有把握时,这种感觉就会随之而来。
“刚回来?”徐奕昂率先打招呼,不过因为心虚忧惶,不管是声音还是面部表情都非常不自然。
一句话出口,不得不感叹自己的演技很差的同时,徐奕昂又想,他怎么成了一个怕老婆的男人?
想他在职场上风里走浪里行,虽尚年轻,自问已可以做到遇事不惊处事稳重,人际关系方面也能得当处理圆融面对。
眼下面对一只小绵羊,竟成了外强中干的怂包蛋!?
这……这完全不合理啊!
可是,真的很怕惹老婆生气,这种感觉,真的,比他是男人这事还真。
……
今天简亦不想搭理徐奕昂,因为她昨晚做了个梦。
梦里她想和他,呃,做那啥,可他竟然在勾起了她的欲望后,又拒绝了他。
这个王八蛋心机鬼,连在梦里,都不是纯良之辈。
一周多不见了,这个心机鬼不知怎么了,不仅问了句废话,连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都有点奇怪。
简亦歪着脑袋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他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忽然想起奶奶的嘱咐,她晃晃手里的保温桶:“喏,你的。”
“什么?”
简亦把保温桶塞进他手里:“奶奶包的水饺。”
今天上午奶奶给她打电话,说家里包水饺,让她回家吃饭。
简亦不爱吃水饺,但爷爷奶奶那辈人却把水饺看得很重要,而且一定要一家人在一起吃。
彼时奶奶在电话里催的急,简亦只能匆匆忙忙起床,然后捂着酒醉后晕疼的脑袋冲进了浴室。
眼下乍然见到昨夜的春梦对象,简亦一阵阵心虚,脸上更是不可抑止的烫了起来。
她忍不住暗自腹诽,都说梦境反映潜意识,所以她这算是性饥渴,还是只渴望他?
唔,不管是啥,都太可怕了。
……
简亦在演绎内心小剧场时,徐奕昂在偷偷观察她。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耳朵竟然红了!
但是,不对啊,如果她记得昨夜的事,此刻的反应绝不是红耳朵。
所以……
疑惑中,徐奕昂的目光下移,细细流连简亦白净的脖子。
细看之下,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倏然一松,没有任何吻痕!
后来的后来,某夜运动过后,某人看见媳妇身上的爱痕,忽然想起来了曾经。
本着夫妻间应坦诚相待的原则,徐先生主动交代。
简亦呢,虽然没怎么生气,但她回想自己曾经的心路历程,仍旧忍不住胖揍了心机鬼一顿。
虽然揍着揍着变了性质。
……
时间,从不会因任何人的意愿,停止或是快进。
秒针滴滴哒哒,邹辉的婚期终是来了。
也许是于斐然对惩罚渣男很感兴趣,也许是他最近真的闲得蛋疼。总之,自从他知道孟佳和邹辉的事后,贡献了诸多惩罚渣男之法。
作为旁听者,简亦心说:谁说最毒妇人心,男人恶毒起来也很丧心病狂,好吗?
邹辉婚期的前两天,晚饭过后,他们又在商议如何消灭渣男之法时,不再加班的徐奕昂泡了一壶茶,拿着一本书,坐一旁一边品茗看书一边听他们胡扯。
一个比一个恶毒的法子,听得徐奕昂直皱眉头。
简亦歪着脑袋看徐奕昂,笑嘻嘻地睨着他,问:“怎么,害怕?”
徐奕昂倾斜身子,和她咬耳朵:“就这么恨渣男?还拿小本子做笔记,瞧把你认真的。奉劝你,别费笔墨了,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派上用场,有这心思不如去想想你的小说。”
简亦嗤之以鼻:“怎么没用。我都写进我的文里。”
徐奕昂扬唇笑,揉揉她的狗脑袋,哄孩子似的说:“写点甜甜的故事,不好么,现在不是流行这个?”
哟,他居然还懂这个?
简亦狠拍咸猪手:“艺术来源于生活,你瞧瞧我的生活里有甜么,我自造的人工糖精能对味么。”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不怀好意起来,逗猫似得捏她后脖颈的皮肤:“哥有甜甜,你要么?”
什么意思?
简亦忘了躲咸猪手,瞬间化身成充满警惕的小猫。
她的眼睛瞪的溜圆溜圆,里面满是防备,徐奕昂心里一涩,却又觉得这个姑娘可爱的不得了。
他揉揉她的脑袋,然后变魔术似得一挥手,掌心里倏然多出一块糖。
在她惊愕的目光下,他剥开,塞进了嘴里。
“想多了吧?”他捏她腮,逗她。
简亦:“……”
简亦把糖咬的嘎嘣响,皮笑肉不笑地问:“……好玩么?”
徐奕昂无辜脸:“我没玩啊,甜么?”
“齁死了!”
徐奕昂忍笑,把自己的水杯贡献出来:“乖,来喝水。”
简亦:“……”
无聊又幼稚的心机鬼!
最近徐奕昂变身徐.哆啦A梦,时不时变出一个简亦喜欢的小零食,塞的简亦大脑短路,时常被他牵着鼻子走。
☆、乖才有糖吃·14
邹辉婚礼这天,孟佳妆容精致盛装加身,挽着简亦的手臂踏进了举办婚礼的酒店。
据说典礼原本是要在室外举行的,不过天公不作美,突降暴雨,婚庆公司启用备用方案,典礼搬进室内。
简亦和孟佳是以同学身份参加,随了份子钱后,婚礼主事人把她们请进包厢。
孟佳环视周围环境,笑说:“还贵宾待遇呢,可惜看不到典礼现场,咱们去大厅吧。”
这个包厢里,大概没有几个人不清楚孟佳的前女友身份,这样一来,还真是不如去大厅。
从踏进酒店起,简亦就满心担忧,她犹豫着说:“你确定?要不咱们回家吧。”
然而,孟佳给出的应答是转身往大厅走。
……
阔达的典礼大厅,地上铺着厚重的地毯,整个空间装饰充满了童话色彩,典礼台更是被设计成古堡造型。
舞台一旁,巨大的屏幕上,正在跳动着一张张照片,有新郎新娘的婚纱照,也有他们的日常照。
照片中的他们或亲吻、或拥抱、或恶趣味搞怪。一张一张鲜活生动的照片告诉来宾们,他们的结合是幸福的。
“你看那张,穿着羽绒服呢。”孟佳目光定定地看着屏幕上滚动的照片,一边看一边发表评论,“八月份,穿羽绒服?也不怕捂死。哦,也许人家是出国拍的,现在哪个国家是冬季?看他那副眼镜,还是去年冬天,我陪他去配的。上次吵架被我给踩坏了了,呵呵……他还真专情呐,又去配了一副一模一样的。”
简亦听不下去,她拽孟佳的胳膊:“佳佳,你听话,咱回家吧,成吗?”
“走?为什么要走。咱份子钱都给了,二千块钱呐,我四分之一的工资,不吃一顿岂不是亏大发了。”
孟佳反握简亦的手,她的手指冰冷,明明是夏天她却像从冰天雪地里走来。
典礼台正前方摆着两桌喜宴,这是观礼效果最佳的位置,也是为贵宾准备的上位。
孟佳拽着简亦走到其中一桌喜宴旁,拖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咱们就坐这儿,看得清楚。”孟佳拍拍身边的位子,“别傻站着呀,坐。”
这桌有男有女,个个衣着气质不俗。孟佳的临座是位阿姨,皮肤保养的极好,看不出具体年龄,只从穿着打扮来看,家庭条件非富即贵。
简亦看阿姨的同时,阿姨的目光也落到了简亦身上。
目光相撞,简亦礼貌微笑,而阿姨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她只淡淡地看了简亦一眼,然后又转头,同她身边的男士说起了话。
真是一位高冷的阿姨啊!
“简亦,你说在这里办这么一场婚宴,得花多少钱?”
孟佳的说话声,将简亦的注意力从阿姨身上扯了回来。
“你知道的,他家庭条件一般,我们在一起那会儿,他说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没必要大操大办,有那个钱不如用到日子里。那时候我想,我老公真会过日子,以后我们肯定过的红红火火。现在呢,是怎样?”
简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视线不经意间一瞥,看到孟佳手里正捏着邹辉的请柬,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拿出来的,此刻已严重折毁。
“是!后来我们之间确实出了一些问题,但也不是因为我们感情不好了啊,他怎么能退身这么快,他怎么舍得。你说,他们认识多久了,他们之间就没有问题吗?”
简亦没法回答她的问题,好像孟佳也不需要她的回应。
“应该没问题吧,否则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结婚。你说,是不是?”
简亦一忍再忍,忍到极限,她一把夺过孟佳手里的喜帖:“我求求你,别找虐了,成吗?除了亲者痛,谁还心疼你。走了,回家!”
“我不需要他心疼,现在他也不会心疼我。我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可是我就是想不通啊,明明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为什么伤人的手段这么残忍?分手后可以再找,为什么非要我们还在一起时,他就开始找下一任。”
问世间情为何物?爱情,从来都是一项十分复杂且难以研究的课题。
简亦也很想给孟佳一个正解,可惜无解。
“凭什么我这么难过,他就能欢欢喜喜的结婚。凭什么!”
孟佳抹了一把泪红的眼睛,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其中蕴含的仇恨不言而喻。
“你想怎么样?”
“你别管,只要我在这里,就不能让他们如意了。”一字一顿,孟佳说的咬牙切齿。
“你!你别乱来。”
简亦看孟佳状态不对,越发的担心起来,她伸手去揽孟佳的肩膀,明显感觉到她身体正因愤怒越绷越紧。
……
孟佳是家里的独生女,比起还有一个弟弟的简亦,她的成长之路真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优越的家庭,父母的娇宠,不知人间疾苦的生活,大概是这些原因造成的吧,她确实有些骄纵的大小姐脾气。
感情的事外人很难说清楚,简亦不敢说他们这段感情里,受伤者孟佳一定是全无责任那方,但邹辉的做法显然超越了道德底线。
看看孟佳现在的状态,简亦知道想当龟孙子拖走这位大小姐是不可能了,但是她们俩姑娘,手无缚鸡之力,真闹起来难免会吃亏。
也幸好还算了解孟大小姐的脾气,简亦低着头想了想,然后倾斜身子靠近孟佳,尽量将声音压低:“你别乱来,别冲动,我来帮你出恶气,好不好?”
“你想怎么做?咱商量的那些办法?”孟佳若有所思,“待会典礼一开始,现场多少人都录着像呢,你不怕有人把视频传上网,某知名作家大闹婚礼,你想上热搜?这事你别管,我自己处理。”
“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出名,你以为热搜那么好上,几千万粉丝的大咖都争着抢着买热搜,哪里有我一个小作者的位置。总之,你别干傻事,不准自己跑上去瞎闹。”
这时,离典礼开始还有五分钟,场内音乐变换,婚礼主持人开始热场。
听过陈奕迅的《婚礼的祝福》么,孟佳觉得,此时此刻,这首歌就是为她写的——
时间一秒一秒一秒
倒数计时
往事一幕一幕一幕
突然静止
你挽着她
她挽着你
向我走来
……
是你太残忍
还是我太天真
你要我来
就真的出席
我的请帖是你的喜帖
……
婚礼以新郎深情款款的对唱加深情告白开始。
简亦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暂时离开,余光瞥到邻桌一位年轻姑娘被感动的热泪盈眶。
我们总会被这样那样的情感所感动,简亦是个感性的人,记忆里好像每次参加婚礼,她那因感动而洒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似得流个没完没了。
为此没少遭简也调侃。
今天若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内情,她那发达的泪腺指定又要失控,然而此刻,她摇了摇头,然后继续低头摆弄手机。
哒哒哒,最后一条信息发完,简亦凑到孟佳跟前,“好戏即将开始,你想看戏,还是现在离开?”
“既然有好戏,为什么要走。”
其实应该立即离开的,但既然做了,简亦也不怕承担面对。
……
不管是电视剧,还是小说,不经常有这样一个桥段吗——
婚礼进行到最重要的环节,两位新人深情告白,宣读誓言之时,却被不速之客的“我反对”搅了好事。
邹辉的婚礼现场,同样出现了如此经典又漫天撒狗血的一幕。
只见一位白衣女孩,从雕花大门而入,她踏着红毯,缓缓地出现在了众宾客视野内。
女孩带着口罩,只露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前后左右围着四位身穿黑色西装、鼻架黑色墨镜,保镖模样的男士。
女孩衣服上夹着一个无线扩音器,她一边走路,一边声泪俱下。
泪水淹透了捂在她口鼻上的口罩,哭泣使得她说话声哽咽沙哑。
笔杆子杀人锋利而不见血。笔杆子讨伐渣男,激发的正义人士咬牙切齿,分分钟想上台为民除害。
渣男脚踩两只船,前任婚礼现场大撕,虽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不可谓不精彩。
婚庆公司负责人,双方新人家属,见状纷纷上前欲想阻止闹剧继续下去。
奈何四位人高马大的专业保镖太过强悍,他们根本无法靠近姑娘。
简亦请来的女演员,无论从身形和孟佳相似,一双经过刻意化妆的眼睛更是和孟佳达到了九分的相似度。
庆台上,最初邹辉真以为孟佳来闹了,他愕着一张脸,呆了足足半分钟。
从在一起到分开,五年多的时间,即使爱至穷途末路,许多因爱情而衍生出来的别的感情,却没有因为分开而彻底消失。
不是没有愧疚,不是没有歉意,不是非要发请柬刺激她。
只是他们有共同的朋友,他要结婚的消息,她不可能收不到。
给她发喜帖,是因为了解她的脾气性格,知道她肯定在收到请柬的第一时间来责问他,他不怕她来打骂他,他只求所有一切都能在他婚礼之前解决。
然而,出乎意料,她始终没来找他哭闹。
等待她找来算账的日子,邹辉还在想,原来五年的感情不过如此,原来不止他一人把这次的分手,当作真正最后对这段感情的总结。
今天,他的婚礼现场,看到她,竟然有那么一瞬间他是高兴的,不过转而却是巨大愤怒与压抑。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某年某月某日——
简亦换新手机,重新下载APP太麻烦,她把手机扔给徐奕昂:“帮忙下载APP,谢谢。”
“自己动手。”
“不想动,下载我平常用的那些就成,谢谢。”
“懒得你。”
“是,我很懒,帮下忙,谢谢,谢谢。请看在一连几声谢谢的面上帮个忙。”
“我和一连几声谢谢什么关系,凭什么要看它的面儿?”
简亦:“......”
☆、乖才有糖吃·15
相爱多年,从校园到社会、从青涩到成熟,一次又一次的争吵,一次又一次的和好,每一次都好似一段疲惫的旅程。
而每一次,他们的争吵也都源于同一个原因——
这是个能力社会,同时也是个人脉社会。
如果没有人脉,同等能力之下,注定要被排挤下去,邹辉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窘状。
邹辉家庭条件非常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中学老师,他们教书育人,本本分分半辈子,能助邹辉找到现有的工作,已是父母能尽的最大努力。
至于再为他工作锦上添花的资源人脉,他们家真的没有那样铁的关系,只能靠他自己的努力和能力。
省人民医院是一家三级甲等医院,其人才之多可想而知,作为一个只有本科学历,还是二本医学院出来的,他的压力之大,也可想而知。
邹辉家住的房子是早年的单位分房,户型面积不到一百坪,新老两代人住一起非常拥挤。
孟佳想以后搬出来单住,然而陶安的房价日趋渐高,邹家不是拿不出房子首付,但邹辉母亲身体不好,需要常年服药,邹辉不想父母拿钱给他买房。
孟佳家庭条件优渥,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在D市她的父母有最好的人脉资源,可以给她安排更好的工作。
孟家也愿意为他们准备婚房,但条件是孟佳回家,如果她不回家,婚房孟家一分钱不拿。
孟佳希望邹辉能跟她一起到D市发展,她的家庭有能力改变他的现状。到时没了房款的压力,他能更安心的读研、读博,继续深造下去。
至于他父母,将来他们退休后,再把他们接到D市一起生活。
邹辉爱孟佳,但他不能因为爱她就跟她走,他更不想让他的父母跟着他背井离乡。
就这样,他们谁都觉得自己没错,自己的理由都站得住脚,他们一次又一次因为意见相左的争执,他们的爱情也争执中,被慢慢的消磨的忘了最初的味道。
张园是他们科的护士,同时也是他们科主任现任夫人和前夫生的女儿。他们科主任和前妻有一个儿子,在国外,张园和科主任的继父女关系很好,对于他们的恋情,科主任夫妻接受度极高。
张园是个温柔体贴的姑娘,不像孟佳一样任性、孩子气又大小姐脾气。
和张园在一起,她没有要求他必须买房搬出来单住,他不用远离父母到陌生城市发展,也不用再担心哪一天被排挤到丢了饭碗。
从最初走到一起到今天站在这里,一切都好像顺其自然,一切也都建立在对另一个人的背叛之上。
其实,自从确定要和张园在一起后,邹辉一直想要找机会和孟佳分手。然而,不知是他太懦弱,还是他太心软,一次又一次,拖拖拉拉一直没正式分手。
二十八天前,他们因一些琐事小事起争执,继而又说到是否回D市发展的话题上,早谈崩多次的问题,这次也不可能谈拢。
争执到激烈处,邹辉终于说出来了那句分手,以孟佳的脾气以当时的争执状况,不当场同意就不是她。
于是,他们正式分手。
事实上不管有没有那次争吵,邹辉也已决定向孟佳提分手。
毕竟感情能拖,张园的肚子等不了,她已怀孕一个月。
本来订不到这家酒店的,也是他们运气好,正巧张园妈妈的朋友订了这家酒店给孩子订婚用,结果临到喜日子,两家因礼金问题闹甭,他们及时捡漏,这才有了今天这场隆重而华贵的婚礼。
“老公,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
身边妻子的疾呼声,将邹辉从怔愣中扯回现实。
邹辉走下典礼台,一步一步走向痛苦流涕的姑娘,她身上穿着他送给她的白裙子,她哭的嗓子沙哑,面对此情此景,邹辉心情复杂难以言表。
但当邹辉路过一张喜宴桌时,他倏然顿住了爆怒的步伐,因为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孟佳,本该身穿白裙子,悲恸爱哭的孟佳,她居然正坐在那看热闹。
“邹辉,你想干什么?”简亦眼疾手快,一把将孟佳护到身后,“若不怕再出来一个哭诉委屈的,你就跟佳佳闹,正好今儿人多,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简亦?”邹辉转头,看了眼还在声泪俱下的姑娘,以及她旁边壮如铁牛的保镖,登时把矛头指向简亦。
“是你搞得鬼,对吧?毁了我的婚礼,对你有什么好处?快让她停下来。”
这么多年,自己有几个女人,还有谁比本人更清楚。
真正的受害者就在简亦身后,而能搞出这么一出闹剧的,除了简亦,全场还能找出第二个人么。
这时酒店的几个保安已冲了进来,但姑娘带来的保镖太过强悍,他们一个挡保安四个。
桌子翻了,椅子摔了,酒瓶碎了,婚礼进行曲换成了女人期期艾艾的哭诉声,她在讲故事,讲她的爱情故事,讲一个男人脚踩两条船的可耻故事。
而且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七八个身强力壮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一群人扭打成了一团。
“我搞的鬼?”简亦勾唇而笑,嘲讽意味明显,“你干脆说是我让你脚踩几只船得了。”
孙悟空大闹天宫也不过如此,邹辉没时间跟简亦废话,他又转头看向孟佳:“撕破了脸,对谁都没好处,你最好快点终止这场闹剧。”
曾经两人有多好,孟佳此刻就有多恨,泪水根本不受意志所控,它们是她内心无法掩饰的悲伤。
大概是父母的保护过于好,孟佳是个心性单纯的人。
她对邹辉的信任几乎是百分百毫无保留,可是她信任的人,却以这样往她胸口捅刀子的方式结束她们的感情,叫她怎么能不恨。
孟佳问曾经的爱人:“邹辉,当你背着我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时,你内疚过吗?如果你想和我分手,你说啊,我们分手后,你想和谁在一起,我都没意见。可你为什么非要一边和我好着,一边又去找别的女人?我们有仇吗,你为什么要选最残忍的方式对我?”
从最初声嘶力竭的责问,到最后泣不成言的哀问。平时遇到一点不平事就撸起袖子行侠仗义的姑娘,当不平事降临到她头上时,她却哭的没了一点脾气。
简亦和孟佳认识三年多,她一直认为这是个小炮弹一样的呆萌妹子。
此时此刻之前,简亦一直担心泼辣的她会冲动的上台手撕邹辉,然而眼前的孟佳让简亦意识到,她只是个被父母宠坏、被男友惯坏的孩子。
她是小炮弹,但却是个模型炮弹。
柔弱的女人总是更得男人怜惜,面对这样的孟佳,邹辉心里不是不愧疚,但是现场的状况却由不得他怜香惜玉。
“邹辉!你他妈的在搞什么鸡毛,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聊天!”一个中年男人疾步走到邹辉身边,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去,让她给我闭嘴!”
演员姑娘身边有训练有素的保镖,等闲人难以靠近,况且就算邹辉去,她也不听他的。
眼看现场的情况越演越烈,邹辉急红了眼,破口大骂:“简亦,我草你妈!还有完没完!?”
早已忘了简亦是谁的姐姐,更忘了不动手打女人那套,邹辉的巴掌毫不客气的朝简亦呼啸而去。
人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是躲,然而距离太近,下手的人又太急狠,躲的人来不及躲,护的人来不及护。
一巴掌下来,闷响声在简亦耳边炸开了花,炸的她耳朵嗡嗡直响,眼前一阵阵发黑。
邹辉的巴掌刚从简亦脸上下来,忽然间,一记狠拳犹如闪电般疾驰而来,重力之下,邹辉被打的踉跄几步。
歪头一吐,一颗包裹着血水的牙齿,从邹辉口中掉出。
“奕昂!”
邹辉还没反应过怎么着来,就听到产科隋主任怒气冲天的吼了一声。
“妈,你……你怎么在这儿?”
徐奕昂被一声怒吼,吼的愣了一下,也因看到吼他的人,说出了这句满含惊讶的问话。
妈!?
一直坐她旁边的高冷阿姨是徐奕昂的妈?!
她说怎么看着这位阿姨有点眼熟,怎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呢,原来她竟是三年多前与简亦见过一面的,徐奕昂那位做医生的母上大人。
简亦心道,天爷,快来个雷把我劈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徐奕昂拿着新手机下载APP,简亦靠在他身上,抱着他的手机玩2048
徐奕昂:“想好怎么感谢我了么?”
“就咱俩这关系,就这么点小事,还要感谢,多寒人心。”
话音落下,一只咸猪手往简亦怀里爬。
简亦:“你干嘛?”
徐奕昂:“给你暖心啊。”
“……”
☆、乖才有糖吃·16
“妈,你也来参加婚礼?”
得不到亲妈的回答,徐奕昂又问了一次。
“今天不来参加这个婚礼,也没机会见到这么精彩的好戏。”隋郁青侧目看了看简亦,转而又横了徐奕昂一眼,“更没机会见到我年过三十的儿子,为了姑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跟人干架。”
不是徐奕昂想来掺和这些事,实在是之前听他们说了那么多,他放心不下,这才跑来看看情况。
谁成想想,他刚一到就看到简亦被人打耳光。
没有理智的蛮用武力当然不对,但亲眼看到简亦被打,他哪还顾得上冷静,理智早被噌一下冒出的火烧的退避三舍了。
原本计划有序,却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意外,简亦的脸被邹辉扇的脸上火辣辣的烧痛,脑子更像是被打坏了一样,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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