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
她妈把买回来的鱼放到水里养着。
“那几点上班？”
“九点。”
“没几个小时啊，这样算起来那工资还是不错的。”她妈说：“你怎么找到这个工作的，靠谱不靠谱。”
10、狗和木仙
季林告诉她，“文总监介绍的。”
“哦，那不错。”她妈又问，“那边是培训什么的？”
被问到这个问题季林有些紧张，“什么都教点吧，他们那一层都是这样的培训班。”
她妈误以为是课程辅导，也就没有再问。躁动了两天，这个家终于又回归到平静的生活。
吃过晚饭，季林回房准备看小说，可是毕竟是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看了十几分钟，她就坚持不下去了，躺倒床上开始玩手机。
玩着玩着就睡着了。再睁眼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她家和培训班离得不远，公交车十几分钟，可是等车要很长时间，自己走半小时左右也就到了。
季林吃过早饭就出门了，一路走过去，快到小叶子大楼的时候，在花坛里看到两只奶狗，两只狗很小，可能还没断奶。
季林把放狗的胶框从花坛里拿出来，两只狗就缩在胶框角落。框里除了从树上掉的枯叶，也没给它们放个垫的东西。虽说马上要到夏天，可早上的气温还是很冷的。
犹豫再三，季林还是把这两只狗带上了。
刚好不远处就有宠物店，季林带着狗过去，人家也是刚开门，“你好，我刚刚在花坛里见到两只狗，你们要吗？”
两个店员愣愣的看着季林，随即看到她手里捧的狗，“哇，好可爱，好小啊！”
“这只背上还有一撮白毛啊。”
两个人对着奶狗又是摸又是抱，吸了十几分钟，“所以，你们要吗？”
“我住的小区不能养狗。”抱着奶狗的店员遗憾的把它放回胶框。
另一位也说：“我跟我男朋友住在一起，他不喜欢小动物。”
虽然不能养，但是她们自己掏钱买了店里的毛巾和奶送给季林。
抱着狗走到大楼的时候，就快到九点了，又是在门口碰上了骑电瓶车过来的老姜，“早饭吃了吗？”
“吃了。”
“上车！”季林没有动，“去哪儿？”
“吃早饭。”“我说我吃过了。”
“那就再吃点嘛，你这个体重担心什么，……已经这么胖了。”
“我这个体重是正常的好不好！”
“上来。”老姜说：“带着你那两只狗。”
上就上吧，还是去了昨天那家早餐店，季林抱着狗，觉得自己不好进去，老姜才不在乎，拉着她就往里面走，“老板，老样子。”
还是昨天的位置，老板端着汤包上来的时候，看到了季林旁边的狗，“哟，姑娘还带狗来吃早饭啊。”
“不要意思，我先把它们放出去。”
“哎，放出去干什么吗？”老板说的话，不是季林理解的意思，“你这两只狗，要不卖我一只吧。”
“这是我捡来的狗，你要的话，送你就行。”季林把整个胶框递出去，“里面的东西是宠物店的店员送的，我就捡了一下。”
季林说：“可以的话，你能不能两只都收下？”
老板为难了，跑到后面跟老婆商量了一下，“老婆说给我养一只就不错了，要是养两只，就把我赶出去。”
能送出一只就很好了，季林把框里的东西分了一半留给老板。
老姜给她买了杯黑米粥，等季林快吃完，告诉她粥钱从工资里扣。季林被他气的呛到了，“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回培训班的时候，老姜开车差点把季林手里的狗甩出去，季林说什么也不坐他的车了，自己走回培训班。
途中遇到一个穿西装的人一直跟着她，她回头那人也回头，她往前走那人也往前走，这么明显又拙劣的尾随，让季林觉得害怕，抱紧狗飚出体育短跑的速度，一路冲回培训班。
老姜已经躺在藤椅上了，鞋子袜子摆在一边，悠闲的让人想揍他。
“这么快就回来了？跑的？这么急干什么？反正我这里也不用打卡。”
“刚在有人跟着我。”季林把胶框放到角落，在前台后找了个干净的纸盒，把狗放进去。
“谁啊？这么不长眼。”
“我在你眼里长得是有多丑啊。”
两人说着话，玻璃门自动开了，从外头走进一个人，就是在路上跟着季林的。
季林没想到他会跟上来，吓的躲到了老姜身后，虽说老姜在季林心中已经没了老板的威信，可他至少是个男人。
“你有事吗？”老姜问那个男人。
男人说，“我在路上看到那姑娘手里抱的狗，想多看两眼就跟了一段，后来发现到你这边了，索性上来看一下。”
听这话音，“你们认识啊？”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首都的木仙。”老姜指着季林介绍道：“季林，在这里上班，顺便修仙。”
男人给自己找了个小板凳坐下，“小季也是修仙的？怎么身上没有灵气？”
“她准备功夫还没学好呢。”老姜问男人，“你到这边来有什么事吗？”
“你们这边不是没有木仙嘛，春绿的老板叫我到这边看一下。”
“结果怎么样啊？”老姜问。
“我修复了一下，五年内没有问题。”男人松了松领带，“不过这地方没有木仙总不是事啊，其他的都还好说，五行地仙少一个，可不是闹着玩的。”
“五年，足够了，到时候季林也能修成了。”
男人惊讶的看向季林，“你也是要修木仙吗？”
季林点头。
“小季有眼光啊！”男人站起来，一把握住季林的手，“选择这个方向，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老姜说：“你再不放手她现在就要后悔了。”老姜有意要让季林知道些东西，于是问：“这次出差赚了多少啊？”
男人松开季林的手，又在小板凳上坐下，“这次是短期的，没多少钱，春绿给了两百，上面给了一百多。”
“就三百多块钱，你还从首都跑到这里，车费都不止吧。”
“季林，他还有一个万字没说。”
“万……”靠！三百多万！她要是三千多块钱一个月的工资，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吧！
“哎，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小季啊，刚刚那只狗呢？拿出来给我玩一玩。”木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改口道：“我给它看一看，输点灵气给它。”
11、一眼到头的人生
“拿出来给他看看。”老姜也这样说，季林就只好把奶狗抱出来。
奶狗还没有木仙手掌大，趴在他掌心可怜兮兮的抖，“太小了，这才睁眼没多久啊，魂魄不稳，要不是遇见我，不一定能活。”
“魂魄？”这是对季林来说非常敏感的词，有魂魄意思不就是说有鬼吗？多吓人啊。
“对啊。”木仙看着季林，好像她的疑问非常没有道理。
木仙把食指放在奶狗的脑袋上，季林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能明显的感觉到奶狗的状态变好了，它开始动了，也会呜呜的叫。
季林说：“还有一只狗在早餐店，是跟这只一起捡到的。”
“那只狗没事。”老姜说：“会有人给它稳固魂魄。”
季林以为，木仙这么喜欢这只狗，会把它带回去，但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这种想法。
木仙走后，老姜问季林，“小说看得怎么样？第一本看完了吗？”
“啊，这么可能，我这个程度，哪里可能一晚上看完一本啊。”实际上三页纸都没有看完。
“哦，那半本总该看完了。”老姜仿佛知道季林的实际情况，故意这样说：“算了，再对你放松点吧，半个月看完一本，一共七本，给你四个月，你要是看不完，后面的我也不教了。”
这样一说，季林有些打退堂鼓，不教就不教吧，她也不是非要修仙。
修仙对她最大的吸引，也就只有那月薪五万的工作。现在她温饱能解决的话，修仙对她好像没有太大的意义。况且修仙之前还要叫她啃最不擅长的语言。
老姜继续说道：“虽然后面的不教，但是前面的学费你要给我，一共八万。”
“学费？你就叫我自己看书好不好？这些书还是我自己买下的！”季林有些抓狂，凭她现在对老姜的了解，她相信这人绝对不是说出来吓吓她。
老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能做到的事，就应该拒绝，答应下来的事，就要做到。”
季林被他的表情吓到了，一时间没有反驳，但很快她就明白过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答应拒绝的事情，老姜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在给她下套。
想到这一点的季林觉得心下冰凉，看着培训班渐渐熟悉的环境，只觉得这个地方凶险异常。
她抱着狗，不动声色移到门边上，想推开门就跑，但门却怎么也推不开。
“又想跑是不是？”老姜躺在藤椅上，抬眼看着天花板，“你这个人啊，说实话，真没什么优点。”藤椅是可以晃动的，他自得的晃起来，“想法太简单，遇到困难喜欢退缩，说你有点志向吧，你那个志向坚持不到三天。”
季林没有说话，等着他说下去，可老姜却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季林都以为他睡着，他却忽然说道：“可是我就是看你顺眼啊。”
老姜说的缺点，每个都在点上，一直以来都是她知道却不愿意承认的。可是老姜最后一句话，却让季林觉得酸楚，顺眼？“那我还得谢谢你是不是？”
“人，都只愿意活在自己相信的世界里，多少人死都不会迈出去一步。”老姜站了起来，赤脚踩在地上，朝着季林慢慢走过去，玻璃门上自下往上蔓起磨砂，将里外的视线完全隔断。“季林，我不喜欢追着人跑，给你这么多机会，你还在试探，我会生气的。”
百叶窗唰的一下闭合，随后灯也灭了。老姜身后显现出幽暗的白光，白光越来越明，照的季林差点睁不开眼，被老姜挡住的地方，投下一片阴影，他说：“这世上有仙，这件事你要花多长时间去接受？我要受你多少怀疑。我本来不想吓你，是你自找的。”
白光瞬间消失，自墙角蔓出灵动的绿色荧光，瞬间爬满整个墙壁，并向她脚下衍生过去。
季林条件反射就要抬起脚，可身边没有依靠的东西，她只能站在地上，绿光在她脚边停住，霎时变成烈火，自地板喷涌而出。季林吓的往后退，可就贴在身后的玻璃门却忽然松动了，化作一个个玻璃弹珠四下散开，季林就这样直接倒在了外面的过道上。
外面是平静如常的世界，里面是她不敢想象的画面。
老姜抬手间，里间的场景渐渐变得正常，出现的不知名的东西慢慢消失。
“你甘愿就这样过一生吗？像绝大多数人一样，受人安排和并不多喜欢的人结婚、生子、为家庭忙碌、承担自己不理解的责任，季林，你的一生，我看到头了。”老姜朝她走过来，就在旁边站定，“是进来，还是出去，你自己选，季林。”
季林站起来，拍了拍摔痛的关节，然后走进了培训班。
老姜说：“你比任何人都幸运，能在有生之年遇见我。”见季林明显不懂的表情，他又说：“木仙是你的天职。”
季林的情绪勉强镇定后，终于发现自己一直抱在手里的小狗不见了，“我的狗呢？”
老姜从自己的口袋里把狗拎出来，“早拿过来了，放你那边又摔又撞的，有灵力护体也给你弄死了。”
季林很想说，她这样又摔又撞都是被他所害，可是这件事往前追溯，是因为她想退出修仙，造成这件事的根本原因，是她没信心在四个月内看完七本英文小说。
她坐在椅子上叹气，她再不会对老姜说的话有疑问，因为她实在是被吓怕了，刚刚那些火，仿佛就要烧到她身上，都已经感觉到火焰传出来的热气，还有那些诡异的绿光，游走的跟蛇一样，到近前时，那种阴森湿潮的感觉，让她后背发麻。
季林小声说道：“我说，既然我要修仙，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关于仙的事情？”
“等你修炼好了自然会知道。”
季林从包里翻出小说，凭手机上的翻译器，继续往下看。看也没有静下心来看，总觉得在这个培训班不是太安全。
就这样过了两个多小时，快到吃饭的点了，老姜的手机突然响了，“干嘛啊？”
“她在呢。”
“嗯，你说在什么地方。”
12、弹性很大
老姜挂掉电话，开始穿袜子，“跟我出去。”
“有什么事吗？”
“老文找你吃饭。”老姜穿好鞋袜，还到办公室换了件衬衫，出来看到季林还坐在凳子上没动，“走哇，等我抱你呢？”
季林被他恶心到了，带上手机，自己先到玻璃门外等着。
一起进电梯，老姜按的却是负一楼，“去下面干什么？”
“拿车。”
季林这才知道老姜也是有汽车的，而且还是豪车。之前虽然知道老姜培训费收了不少，可他平常的生活习惯，实在看不出是个有钱人，现在看出来了，季林更不喜欢了。
老姜开车和骑车的风格相差很大，开车时很小心，磨磨唧唧的，后面的司机都想骂他，“你TM不会开车，还开什么跑车！”
老姜毫不示弱，“有本事你撞上来啊！”
季林在旁边听的无奈，却也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我说，你有驾照吗？”
“你管我有没有驾照。”
季林抓紧安全带，紧张道：“慢慢开。不急、不急。”
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竟然得天居。
季林所在的小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地方。得天居自八年前开张，在前六年，一共换了十六任老板，直到近两年，被春绿的老板买下。
不过，无论这地方换了多少老板，价格从来不亲民。
季林以前去上班，常从得天居门口走，却从来没有到里面去过。
老姜的车直接停到酒店门口，很快有工作人员来给他开车门。怎么形容这一串动作呢？季林只有在偶像电视剧里见过。
上电梯到三楼，进了转弯处的一间包厢，才开门老姜就问：“菜齐了吗？”
“我点了几个你们常吃的菜。”文总监给他们一人递了一份菜单，“你们再看看还有什么喜欢吃的，我叫他们抓紧做。”
季林接过菜单，就被后面的价目表吓到了，一份韭黄要两百元，季林很想问，这菜难道加了金粉炒的吗？默默放下菜单，文总监就问她：“小季怎么了？”
“哦，我喜欢吃的菜，您都点好了。”
文总监把西红柿炒蛋转到季林面前，“我记得你喜欢吃西红柿炒蛋，这家做菜味道不错，你尝尝看。”
老姜就跟季林不同了，他拿着菜单从后面往前面点，光是他后面追加的五个菜，价钱都得上万。季林在心里嘀咕，这是吃的钱还是吃的菜啊。
文总监问老姜，“上次叫你帮我看的地方，去看过了吗？”
老姜喝着他面前的饮料，慢悠悠的说：“这两天都没空，你给我介绍的人，不太符合我之前的预期啊。”
季林想去夹菜的手放了下来，看向旁边的老姜，老姜也看着她，那么他说的不符合预期的人果然是她。
“小季的工作能力和适应性，在她同龄人中算得上好的。”文总监说：“不过说句实在话，小季这个人弹性很大，她能发挥的能力，跟她的上司有很大关系。”
“哟，这么不要脸的吗？”老姜右脚架到左腿上，“你这是夸你自己还顺带损我呢？”
文总监笑了，这是他和同一层次的人说话时，才会有的笑，不像对着季林时，是前辈对后辈，上司对下属。
“开个玩笑！”文总监搭上老姜的肩膀，“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总要办的。”
“放心，吃过饭就去看。”
“得，那我也没有白请你吃这顿饭。”文总监又开始招呼季林，“小季吃啊。”
“嗯。”
这顿饭虽然没要季林结账，却把她吃到怀疑自我的地步。
出酒店大门，工作人员已经把老姜的车开过来了。老姜到小吃街买了一份凉面，从车窗接过直接递给了季林，“赶紧吃。”
“啊？”
“啊什么？我不信刚才吃那两口你就饱了。”老姜说：“放心，我这个车速，你在里面吃火锅都是稳稳当当的。”
季林拿着这份凉面内心很复杂，“老板，您这属于抽一鞭子再给个甜枣吗？”
老姜非常不赞同的笑，“我可没有玩SM的兴趣。”
靠！
车直接开到了郊区，出了闹市区后，老姜的车突然加速，季林差点把凉面扣在自己脸上。
季林情绪低落，吃完凉面心情也没有转好。
“这就受不了了？”老姜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季林不解的看向他，他又继续说：“你是从毕业那天直接穿越到现在的吗？中间那几年的社会阅历呢？说你两句至于低落到现在吗？”
季林倒不是为了老姜的那两句话，而是她忽然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真的有等级之分，人家对你友好，不代表你可以越过你原来的等级。
老姜转换了话题：“老文最近想发财。”
这话季林就不明白了，“他不是已经很有钱了吗？”
“有钱的还想要更有钱啊。”老姜一副置身事外的语气，“所以说这些有钱人啊。”
季林已经懒得吐槽，直接把脸转向别处。车最终停在一个正在建设的工地旁边，工地外面标着几个大字，‘二环建筑’‘花园二期’
“文总监在这边买房了？”季林问。
“买房这种小事，他用得着找我？”老姜说：“他是要买楼。”
“他买楼干什么？”“卖啊。”
“这不属于炒房吗？”
老姜直接从小门走了进去，季林一看，也只好跟上，很快有人追了上来，“你们谁啊，工地怎么好随便进来！”
季林很尴尬，她还以为老姜是事先跟这里的人沟通好的。
老姜往后退了一步，把季林推到前面，“是时候展现你的能力了。”
“哎……”季林回头压低声音，“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呀！”
就算知道老姜的目的，目前的季林也没有能力帮他达成，好在老姜这个人自带主角光环，到哪里都有认识他并且愿意给他面子的人。
工头听到动静跑过来，一看到是老姜，立马掏出了烟，“姜老板你怎么有空往这里跑啊。”
“帮朋友看看风水。”
工头叫人拿了两个安全帽来，“那我真是幸运啦，姜老板想先从哪边看啊？”说完他又转身跟旁边的副手说：“打电话把老板叫来。”
13、说过的话
老姜说：“别啊，把你们老板叫来，我可回去了。”
工头一笑黝黑的脸上露出两个酒窝，“我不叫他了。”
“忙你自己的事吧，有问题我会跟你说的。”老姜这自得的态度，就显得跟在后面的季林特别怂。
没想到工地上的人就这么打发了，工头只让他们小心安全就离开了。
季林第一次知道老姜的脸这么好用。
两人绕过前面两栋正在建的大楼，看到面一片荒地上摆着不少建筑材料，离开一段距离后，有个挖土机在挖坑，看他们划好的线，应该是要挖个人工池塘出来。
季林问老姜，“才建了两栋楼，就能看出什么风水来吗？”
“先天的风水，多是根据山脉地势存在，后天的建筑想要改变原有的风水，是有一定的难度的。”老姜侧过头说道：“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地方是个大凶之地，想要用建筑扭转风水，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结果呢？”
“平常之地，到时候卖不卖得出就看这些人房子做的怎么样了。”
这不是白说嘛！
老姜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说道：“你快下班了。”
季林摸出手机，时间是下午2：45。还有15分钟她就下班了，“咳，我说，你不会把我扔在这边吧？”
“我只管你到下午三点，之后咱两就不要接触了，我怕你问我要加班费。”老姜转身向挖土机走过去。
“操！”
明明已经走出一段的老姜忽然转身，“你说什么？”
季林心虚的笑了一下，朝老姜跑过去，“这里可是郊区，你把我放在这边，我怎么回去啊？”
“所以，你为什么不买辆车呢？”
“……我买不起啊。”
“怪我吗？”
季林很想踹老姜了，妈的！他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季林颓败的站在原地，不想再跟着他走了。
走的起劲的老姜忽然停了下来，并且开始自言自语。
季林后退了两步，观察四周发现，距离他们最近的只有开挖土机的师傅。
她今天受的惊吓实在太多了，看到老姜这样，季林觉得自己要心肌梗塞了。老姜回头看了她一眼，季林条件反射就要跑。
老姜跟在后面大跨步的追，“妈的，你又要跑！”
季林是跑不过老姜的，很快就被他堵住，“季林，季女士，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你这种一有点事就跑的基因，遗传自哪里啊？”
“本能反应。”季林喘着大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解释道：“我这个人天生胆子小。”
“算了，不跟你废话了。”说着老姜抓起了季林的手腕，“给你看个东西。”
季林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白绿的人形光团，光团很小，只有季林今早捡到的小奶狗那么大。
老姜介绍道：“这是个灵力极微弱的妖精。”
季林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她撇过头只敢用余光看那个光团，“呵呵呵，还真的有妖精呢？”她压低声音，说道：“老板，放手吧，我已经看到了。”
老姜怎么会听季林的，他指着季林继续介绍：“这是我的助理，以后找不到我就找他。”
“哎，别找我，我还什么都不会呢？”
仔细一看，光团是有表情的，它皱着一张脸问老姜：“老师，你怎么找这种人做你的助理，一点担当都没有。”
听到奶声奶气的声音，忽然觉得光团不太可怕了，鼓起勇气正视它，季林发现，这东西好像在蔑视她。
被一只奶狗大小的妖精鄙视，季林还是承受不来的。
可承受不来又能怎么办呢？毕竟人家是妖精，季林开始觉得自己当初离职是错误的。她要不离职，就不会被五万迷住眼，要没有五万的引诱，她不可能进入培训班，也就不会遇到这么多挑战她承受力的事。
“人家这么说你，你就不反击？”老姜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一边挑拨。
只要不是特殊情况，季林不会轻易上当，“它叫你老师？”
“对！”光团从地上飞起来，凑到季林眼前，“我刚刚拜了他为师，听说你也是要修成木仙的！我一定会比你先炼成！”
季林忍着想把它拍飞的冲动，问道：“你学费交了吗？”
光团愣了一下，周身的光都暗了不少，“还有三年我就能交齐学费了！”
季林掏出手机，已经是3：02，“到点了，再见！”说完她就向出口跑去。
现在求她坐老姜的车，她都不要坐了，这都是什么啊！
冲出工地后，沿着路跑了一段时间，老姜的车追了上来，在她不远处停下，“上车！”
季林站在原地没有动。
老姜叹了口气，从车上下来，“你可真麻烦。”
“老板，我相信你是个好人。”季林往后退了好几步，“所以你一定不会强人所难的对不对，我仔细想了一下，我可能真的不适合修仙。”
“你这个人喜欢把自己说的话当屁放吗？”
“我不知道会遇见妖精之类的东西啊。”季林两只手攥在了一起，“我真的很怕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我心脏不是很好，所以你如果勉强我去接受这类东西，跟把我往绝路上逼没有区别的。”
郊外路边种了很多杨柳，这时候正是杨柳好看又没有柳絮的季节，老姜觉得面前的人，还没有柳树顺眼，“但凡有合适的人，我都不会选你。”
“刚才不是有个妖精吗？它也是要做木仙的。”
“想做和能做是有区别的。”老姜一拳捶在柳树上，“你放弃的，是它永远得不到的机会。”
老姜说：“五行顺应天地而生，包罗万象，只有人，依顺五行却又跳脱五行，所以五行地仙只有人能修成。”
“那你可以换别人。”
“你现在放弃这个机会，我是不可能让你继续做助理了。”老姜转了个身，面对着路旁的河，“你又要去找工作，相信你会快回忆起之前的感觉。”
“你从上一个公司离职的时候，没想到工作这么难找吧？觉得自己有点工作经验，还能挑一挑，你现在又是这样的想法，觉得离开我，你也不会饿死，大不了到流水线上去做，是不是？”
季林沉默了，老姜完全猜中了她的心思。
14、未曾谋面
“你想过没有，上大学回来只是做普工，你对不对得起父母和学费吗？”
季林才张口就被老姜打断，“你想说流水线上还比办公室里赚的多是不是？”老姜瞄了季林一眼，又说：“你或许又会想，还没有到那一步，就算是上不得台面的公司，你总能去混个工作的。”
“我可以这样跟你说，从我这里出去后，你会发现，没有你看的上的企业敢要你。”
季林终于憋不住了，“你威胁我？”
“是啊！”老姜退后几步靠在自己车上：“我威胁你，你又能怎么样呢？”
还真是不能怎么样，除开鱼死网破的结果，季林想不到其他的解决办法。
“上车！”
从这里走到家，估计天都黑了，不坐白不坐。
老姜的车开的不快，他有意要跟季林说些话，只是往常都是别人求着他，现在让他去说服别人，他还得再练练。
“无论是什么事情，想要做成功都是困难的。”老姜说：“上幼儿园的时候，觉得能从1写到9就非常了不起了，可现在来看看那才算什么。”
“困难和恐惧，是人突破自己时，必然面临的。”老姜慢慢提升车速，“对你来说，叫你学英语，你觉得很困难，刚才冒出来的妖精，又叫你觉得恐惧。两者一综合，你就干脆放弃了。”
季林无法反驳，她对自己的认知，还没有老姜剖析的准确。
“我这样拜托你、激励你，把你拉到你之前接触不到的境界，你不觉得荣幸吗？毕竟我和你还只是陌生人。”
“喂，就我一个人说话很尴尬的好不好，你至少也吱两声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季林说道：“你还是让我再想想吧。”
“我要听不出你话里的推诿，就白活这么多年！”
老姜在没有减速的情况下转弯，季林撞到了车门上。
“季林，这么跟你说吧！这个木仙你是当定了！”
老姜没把季林当回事，季林也没把老姜的话当回事。
到市区，季林找了个有公交站台的地方下了车。
回到家已经是五点过后，她妈拿着手机站在小区门口，看到她就跑了过去，“怎么这么晚回来，不是说三点多就下班了吗？”
季林憋出一个勉强的笑：“加班。”
“才第二天就要加班啊，那以后是不是经常要加班啊。”
“不太清楚。”
“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加班也要打个电话跟我说一声的啊。”
“我手机静音了，没听到。”
吃过晚饭回到自己房间，看到放在桌上的六本书，这才想起来，她的包还在培训班呢。
把六本书随便翻了一下，觉得自己跟里面的字母有不共戴天之仇，她无论如何没办法平心静气的去学这些英文。
躺床上想歇一下的，结果就这样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五点就起来了，到卫生间刷牙的时候，听见她妈在房里跟人打电话。
听她妈的语气，季林觉得这个电话肯定是冲着她来的。
果然，她妈很快出来，去敲她房间的门，“小林，醒了吗？”
“我在这儿呢。”季林怕吓到她，故意离开些发出动静。
不过，她妈还是被吓到了，“这么早就起来了？”
“起来上个厕所。”
“我就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早了。”
“妈，有事吗？”
看她妈可以放轻的语调和动静，季林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却没想到她妈说：“等下你阿姨要来，你赶紧准备。”
“哪个阿姨？”再说，亲戚来要她准备什么？
“就是你表姨。”
“我表姨多了去了，哪一个啊？”
她妈把她往门外推，“哎呀你别管了，说出来你也不认识，赶紧到门口买点早饭回来。”
“我回房拿一下钱包。”
她妈还叫她买点苹果回来，但附近的水果店还没开门。
不知道那位未曾谋面的阿姨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叫她妈重视到五点多就叫她出来买早点。不过，这么早就上门拜访的亲戚。季林还是头一次见到。
小区门口，都是再平常不过的早饭，豆浆油条烧饼，蒸饺烧麦水煎包，各样买了一点。
回到家没多久，门铃就响了，她妈推开她就跑去开门，这架势，真的把季林吓到了。
熟悉的大门外，站着一位陌生的女人，她穿着打扮非常时髦，身上佩戴的金器很多，表面一看就要比季林的妈妈年轻十来岁。“梅姐！”女人激动的拉着季母的手，“多少年不见了，你还是老样子啊！”
季母拉着那人的手，往屋里带，“老了，哪里还能老样子，你倒是没多大变化，就是打扮的更好看了。”季母眼里带着回忆打量跟她同坐的人，“要是在街上看到你，我都不敢认的。”
来人伸手撩了一下头发，“有什么不敢认的呀，说的哪里话吗？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呀，你就比我大两个月啊。”
季母握着来人的手，眼底很是怀念，像是透过面前的人，看到几十年前，她年轻时候的样子。
“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叫季林出去买了早饭，一起吃吧。”季母热情的说道。
来人的视线这才落在季林身上，“哦，这就是你家季林啊，嗯，长得挺漂亮的嘛。”
季林看不透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凭感觉，很不喜欢被人这样看。
“哎，早饭就不吃了，我在市中心的咖啡店订了位置，想带你家季林一起过去看看人。”
“早上就去？”季母有些意外，“她还得上班呢？”
季林要是还听不出他们话中的意思，那她就真的白活二十几年了，这个所谓的表姨，明显就是来给她介绍对象的。
“没关系的，你不是说她在小叶子大楼对面上班吗？”来人翻开包，从里面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来得及的，咖啡店离那边很近的，他们相互认识了之后，可以叫他送季林去上班嘛。”
季母觉得不妙了，整个人从故友重逢的喜悦里回过神，“送就不要送了，还不知道他们两个看的怎么样呢。”
“哎呀，不送就不送，不过我保证，你家季林一定看得上他的，他条件很好的。”来人用手肘轻撞了一下季母，“你还不相信我嘛！”
15、好心
“什么相不相信的吗？”季母说：“你是好心的。”
“就是啊。”来人转动手上的金镯，很快站了起来，“那季林跟我一起去吃个早饭吧。”
不是没人给季林介绍过对象，但是像这种对方都没见到，就让她觉得憋闷又窝火的是第一个，“阿姨，不太合适吧。”
“什么不合适啊，我来之前打电话问过你妈了，她说你先现在单身的呀。”说着她走到了门面上，朝季林招手，“来啊，人家已经在等着了。”
这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管里，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
要不是她妈挡在中间，按季林的脾气，绝对张口骂人了。
季林看向她妈，“这不太好吧。”
她妈看起来也很为难，她爸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只是顾着对方是女性，又是多年不见的亲戚，拉不下脸来说重话。
“有什么不好的。”女人换回自己的鞋，“快走啊，我的司机还在外面等呢。”
季林靠近她妈，小声问道，“这人到底是谁啊？”
“我二舅的小女儿。”季母同样小声的回答了季林的问题，之后笑着跟来人说：“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
“一起去？”来人惊讶的看着季母，“梅姐你也要去啊，男方就只有自己啊，你们这样一家人一起去，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季父走到季母前面，“我们只到店外面，不进去。”
“好吧，那走吧。”
季父锁了门，一家人跟着来人往小区外面走，季林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只能用刀眼射那人的后脑勺。
小区门口停着一辆锃亮的红色轿车，驾驶座旁边的门开着，司机在跟人吵架，远远听上两句就知道是因为车堵了别人的路。偏红色轿车的司机还一副自己就是道理的摸样，实在欠揍。
“吵什么呢！”季林家的客人在车前两步停下，一开口气势就非常足。“我出来都没看到吗？赶紧倒车，你跟什么人都能吵的起来呀。”
刚跟司机吵架的男人很不服气，“你这人会不会说话！你的车赌了路还有理了是吧！”
季母想上前劝两句，却被季林拉住了，“别管。”
女人没理会男人的话，等车倒好后，就上了后座，还开了车窗朝季林一家招手，“梅姐，你们上来啊。”
季林拉住季母快步越过了红色轿车，等到转完路口，才稍微慢下来。
“哎，这样你表姨会生气的。”
“她把别人惹成那样，也没理别人是不是会生气啊，我干嘛理她啊？”
红色轿车很快追了上来，“梅姨，你们家怎么回事啊？叫你们上车啊。”
司机下来开了车门，季母说不惯拒绝的话，只好上去。
车开到商业广商的一个咖啡店门口，“就是这里了，人在二楼等着呢。梅姐，你们就在一楼喝点东西，我带季林到二楼去。”
“我们也去二楼。”季父说话就不是商量的口气，“对方又不认识我们，我们走在后面，他又不知道我们一起的。”
表姨没有办法，“行吧。”
四个人就这样上了二楼，季林觉得自己可以算是被胁迫的了，从始至终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
时间不过六点出头，咖啡店里根本没人，一上二楼就看到要介绍给她的对象了。
光从表面上看，这个男人比季林的爸爸小不了多少，隔的老远，季林都听到自家老爹气呼呼的喘气声了。
季林站在还有几步远的地方，没有继续往前走，“我说表姨啊，你怎么把男方的爸爸找来了呢？”她说，“既然对方没来，那今天就算了吧。”
季林调头就要走，表姨却一把拉住了季林的手腕，“你说的什么话吗？赶紧去坐下啊。”
表姨一边催促她过去，一边还朝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笑道：“不要意思啊，年轻人闹情绪。”
季林因为是对着楼梯的姿势，所以看清了自家父母脸上的表情，看到自家老妈越来越气愤的样子，季林终于等到了机会，她直接推开了表姨的手，“你是拉皮条拉惯了吗？”
表姨先是一愣，没想到一路上没说几句话的人，会突然这样说，“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呀！我好心给你介绍对象，你叫我……，你有没有教养啊！”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教养？”季林看了一眼还坐在位置上的男人，转过头来再看面前的表姨，眼里的不屑都要溢出来了，“你心里想的什么东西，真以为别人猜不到？”
“你是多大的脸，才会给我介绍一个这样的对象啊？你为我是你吗？”
季父看到季林跟表姨吵起来，就立马走到了她们旁边，在表姨要伸手往季林脸上招呼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我们家敬你一分，你还当我们家好欺负了是吧！”季父推开她的手，表姨顺势倒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她侧卧在沙发上，委屈道：“梅姐！看看你女儿和你老公啊！”
季母没有看她，只拉过自家的女儿叫上老公出了咖啡店。
过了一个街口，季母还是气的手发抖，季林和季父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
季父安慰他：“这种人以后不要来往就行了，哪里那么好的人，多少年不联系，忽然就要给你女儿介绍对象，还好跟来了。行了，一大早起来转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我等下要去上班，就在外面吃个早饭吧。”
“家里还有一堆东西呢。”季母想到那些东西就觉得更加生气。
“一时半会儿又坏不了，你回去后放到冰箱里。”
说着说着，竟然走进了老姜常去的早餐店。
早餐店刚开始营业，里面就三个人坐着吃东西。
老板竟然记住了季林，“今天这么早啊，不跟你们老板一起来吃啦？”
迎着父母探究的目光，季林只能干笑，“两笼汤包三碗豆花。”
“好嘞！这就给您上来。”
老板走后，季父问，“你跟现在这个老板经常一起吃早饭啊？”
“哪里有，我才上了两天班好不好，是恰好撞上他吃早饭的时间。”
“工作上的事做好，其他事情不要去掺和。”
季林无奈的点头，“我知道的。”
16、送车
吃过早饭，季林的父母坐公交车离开，上车前，季母问道：“你的包呢？”
“放培训班了。”
“多大的人，还丢三落四。”
季林坐在公交车站台上，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脸，边上站着的美女以为她有什么毛病，不动声色的远离她。
她快埋在自己掌心睡过去，忽然手机响了，以为是她妈忘记带钥匙，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姜老板’。
犹豫了四十几秒还是接了，“喂。”
“喂个鬼啊！你迟到了！扣工资。”
季林把手机挪的远远的，一脸嫌弃的表情，心想自己是陷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泥潭里啊。
可再想想刚刚那个表姨，觉得自己如果不做出改变，以后什么人都敢到他们家来踩上一脚了。
来了一辆公交车，站台上少了不少人，被季林举在手上的手机，还是处在通话状态。
忽然有个人站到了季林面前，季林是低着头的，起先看到的是穿着人字拖的脚，一看就是个男的，距离越来越近，季林不得不去看他的脸，好发出警告的眼神。
结果，来人竟然是老姜。
老姜双手环胸，自上而下看着她，“上班第三天就旷工，季林你活的真潇洒啊。”
“这样一般叫自动离职。”
“哪个职员离职，会把包放在老板那里的？通常这叫欲擒故纵。”
季林看着老姜，连翻了三四个白眼，“小学语文及格了吗？成语是这样用的吗？”
“呦呦呦，你这个脑子想到什么了？”老姜在季林旁边坐下，“我说的欲擒故纵是三十六计里的一计。”
季林叹了口气，整个人瘫在旁边的栏杆上，颓废道：“好烦呐。”
老姜一掌拍在季林的背上，“年轻人！你的人生才刚刚起了个头。”
突然被人打一掌，季林本来想骂人的，可被打的地方痛过之后，身上竟然轻松不少，算了，就当是免费推拿了。
“眉头紧皱、肩背不挺，福气无法临身。”老姜站了起来说道：“为了体现我是个好老板，我打算给你买辆车，让你高兴高兴。”
“什么？”季林很震惊，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在确认后，又觉得老姜今早被驴舔过。
老姜说：“走，去银杏路！”
小城的4S店都在银杏路，上了两天班，老板居然要送她一辆车！究其本质老姜果然是个好人啊！
去银杏路的公交车很快过来，老姜拉着季林上了车。
“老板，我没想到……，我以前，真的是觉悟太低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努力工作，那些小说书也一定尽早看完！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咳！”老姜四处瞟了一下，小声道：“注意影响，别人还以为你跟我表白呢。”
季林降低了音量，解释道：“这也是一种表白！我一定好好工作，报答你的……呃，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到银杏路站台下车，季林看着一排的4S店，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驾照呢，不过没关系，有了车，考驾照还怕没有动力？
老姜没有从大路走过去，而是绕进了一条小路，“老板，你在这里有认识的人吗？”季林以为他可以拿到内部价。
“有啊。”老姜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青蛙棒棒糖，拆开包装叼在嘴里。
没走多远就看到一扇防盗门，老姜敲了几下后，立马就有人来开门，“姜老板好久不来了，怎么？车又坏了？”
老姜示意季林跟他一起进去，“瞧你说的，好像我经常把车弄坏一样。”
“哎呦，姜老板你知道我这个人的，就是不会说话。”
“这次来啊，是给我助理买辆车。”老姜把季林推到前面，“你带她去看看吧。”
“姜老板对下属是真好啊。”男人推开里头的一扇门，季林看到，这个店根本不是卖汽车的，丫的！这地方是卖电动车的！
季林停在门口，老姜从后面直接把她推了进去，“别客气，去挑一辆。”
看季林还愣着，老姜笑了，“你不会以为我要送你一辆汽车吧？”
“没有、没有。”
无论是汽车还是电动车，好歹都是车，都能代步。
季林在店里挑了一辆可折叠的电动车，老板说是车是新能源的，除了用电，还能用太阳能。
“姑娘眼光不错啊，现在提倡环保，以后啊，这种车就是趋势。”老板把车推到外面的车道上，让季林试骑。
车身比大多数电动车要小，只够一个人骑乘。季林在道上骑了一个来回，发现车速还是挺快的。
“怎么样啊？”老姜问季林，“想不想买啊？”
季林点头问车行负责人，“这车多少钱？”
负责了伸出一个手指，“一万。”
“多少？！”
负责人有些尴尬，“我没说多啊，姜老板带来的人，我敢乱开价吗？”
“我给你买车，哪里还要你自己付钱？”老姜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递给负责人。
等负责人拿着卡离开后，季林问老姜，“真给我买啊？”
“这不是废话吗？钱都付了。”
上班两天多，就有了一辆价值一万的电动车，季林觉得这个老板对她可真的够意思了。
推着车走出去，季林说：“老板，这车不好带人啊，你得自己坐公交回去了。”
老姜点头，季林又说：“那我先走？”
“等等！”老姜想了个办法，“等车来了，你跟在公交车后面走，这样我们就能同时到了。”
“呃……电动车哪里能跟上公交车吗？”
“有我在，肯定跟得上啊。”
等老姜坐上那辆车，季林终于知道，她是在什么情况下跟上公交车的，这趟车，过两个路口就要坏一次。
每次季林被甩的有些远了，车就会莫名其妙的坏掉，等季林再追上来，车又会莫名其妙的好，一路上坏了五次，司机都差点要疯了。
电动车可以折叠，季林就直接把车拎上了培训班。
老姜走在前面拿钥匙开门，季林想到了昨天那只狗，“老板，你把狗带回去了？”
“没有，就放这里养。”
季林说，“我好像记得在电梯上贴着，这栋大楼不能养宠物啊。”
老姜的门终于打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17、葡萄汁
老姜一进门就开始扯自己的衣服，“我去换身衣服，公交车上挤的一身汗。”
看老姜走进办公室，季林才敢小声说，“知道挤还让它坏五次。”
小狗还在她昨天安置的地方，旁边多了不少东西，连喂奶的奶瓶都有，看来是老姜昨天去买的。
地上有张羊奶粉的说明书，季林到茶水间冲了奶粉，按说明书上的要求喂给小狗。
得有一个多小时，老姜才从办公室里出来。他换了一件胸前画着兔子的短袖汗衫，坐上他的藤椅开始摇了起来。
老姜说：“看在我给你买了车的份上，去给找我瓶葡萄汁吧。”
“这层楼没有饮料了。”季林摸了半个多小时的小说，才觉得有那么点对味，如果现在打断，回来又要好久才能进入状态。“中午出去买行吗？”
本着跟他商量的态度，结果老姜却忽然嚎了出来，“哎呀，你简直没良心啊，我在你身上花了上万元，叫你给我买瓶葡萄汁都不肯啊，白疼你这么多年了啊！”
老姜的大妈式嚎法，吵的季林脑袋痛，“什么叫疼我这么多年，我们认识才几天啊？”
老姜不听，手指沾了口水涂在脸上冒充眼泪。
“行了！”季林被他嚎的没有办法，“我去买！你别吵了。”
老姜立马不嚎了，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五十块钱递给季林，“多买点。”
到楼下卖饮料的机器上找了一圈，没看到葡萄汁，又往下找了一个楼层，还是没有，季林决定去超市买。
附近只有小叶子大楼后面有超市，季林才过了红绿灯，就看到一个男的站在路中间指着远处骂：“神经病啊！”
季林不是多管闲事的个性，遇到这种情况，一般直接就走，可那位大哥的东西在地上撒了一片，要是就这样跨过去，显得没有礼貌。
仔细一看都是些文具用品，季林就做了一回好人，帮着那位大哥把东西捡了起来。
“姑娘谢了啊。”大哥把本子架在腋下，两只手接过季林递给他的纸箱，“本来就倒霉了，还遇到个神经病，见过抢钱的，没见过抢打火机的。”
季林只笑了笑，没有接话也没有多问，那位大哥又说道：“妈的，一个男人穿个兔子衣服。”
兔子？季林很快就想到，老姜今天也换了件兔子汗衫啊，不会是老姜吧。
怀着疑问看过去，光凭那人风骚的走位，就知道是老姜没跑了。
季林还是买完了饮料才回的培训班，进去的时候，看到老姜躺在藤椅上，跟她出去之前一样的姿势，旁边的小圆桌上，放着一个之前没见过的打火机。
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到他旁边，“一共十瓶，五十块钱正好。”季林仔细看了一眼打火机，很普通啊，去小餐馆吃饭，人家都送的那种。
老姜躺在藤椅上，闭着眼睛去摸葡萄汁，感觉到季林站在旁边没有离开，才把眼睛稍微睁开一条缝，“你想干什么？要跑路费？”
季林调头就走，心里的疑问按下不说，还是坐回前台后面继续看书。
奇怪的人总要做些奇怪的事，季林觉得，老姜进监狱的日子不远了。
这个事情终于还是没能憋多久，季林担心他哪天会牵连到她，“老板，抢劫是犯法的知道吗？”
老姜的藤椅又摇了两下，季林知道他在听，又继续说道：“听说有人抢了十块钱，就被判了二十年，抢劫不论金额大小，它这种行为就非常恶劣。”
“我记得你看的书里面，没说到抢劫的量刑吧。”老姜不摇椅子了，两只手端端正正的摆在自己肚子上。
季林用书挡着自己的脸，说道：“我去买饮料的时候，看见你了。你抢了人家打火机。”
老姜没有否认，而是问道：“你怎么知道打火机是他的？”
“那人说的啊，说还没见过抢打火机的。”
老姜摇头，“他说的哪个字表示东西是他的了？”
季林被他问的没话讲，仔细一回想，那人还真没说过，“那打火机是你的吗？”
“不是。”老姜回答的非常快。
靠！
“不是我的。”老姜说：“也不是他的啊。”
“什么情况？”
“这是个法器。”老姜坐了起来，将打火机拿在手中把玩，“这东西是上任火仙做的，里头关着一只火灵。”
老姜忽然把打火机朝季林扔了过去，“你看看吧。”
就在季林以为，打火机到砸在她脸上的时候，那东西凭空停下了，等季林伸手去接，它才落在季林手上。
翻来覆去的看，甚至打出火来，都没看出跟其他的打火机有什么不同。季林又把打火机还给老姜，“我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老姜看着她摇头，“唉，我能指望你什么呢？”
指望我揍你一顿！老姜虽然让季林觉得不爽，但想着今天他给她花的钱，季林忍下了。
上午就这样过去，中午点的外卖，竟然是一个高中生送过来的。
季林赶紧去接，结果那人晃过她就朝老姜走去。“妈的，饿死我了。”那男生说着打开外卖，“你知道今天我要来，特意给我叫的外卖啊？”
男生蹲在小圆桌旁边，拆开上面一份饭，“还有鸡腿呢，老师你可真够意思。”
就在男生要下嘴的时候，季林终于动了，她一把拍上男生的肩膀，“同学，你能看见我吗？”
男生把鸡腿叼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看的见啊。”
“看的见，就把我的饭还给我吧。”季林拿过他手里的筷子，和已经被打开的盒饭。
男生有些发懵，“老师，这人谁啊？”
老姜打开自己的那份开始吃，“我助理，你师娘。”
季林差点呛死，好不容易才把气管里的饭粒咳出来。
男生开了一瓶葡萄汁，非常做作的双手递给她，“师娘请用。”
“你胡说什么！”
“呦呦呦，别这么激动啊，我是不想让他轻视你啊。”
男生又蹲回小圆桌前，啃原本属于季林的鸡腿，“老师，你还有煎蛋呢，给我吃一口呗。”
老姜端着外卖，转了个面，“滚，自己去买。”
18、火灵
等到男生吃完了鸡腿，季林才知道，原来这个看起来普通的高中生，竟然是五行地仙之一的火仙，姓张名扬。
从他连抽十几张纸擦手的举动，可以看出他家相当有钱。
“老师，拜托你的东西呢？”
老姜翻出压在外卖下面的打火机，“喏。”
“就这？”张扬把擦过手的纸巾揣到校服口袋里，“看起来不像老头子的风格啊。”
“叫出来看看。”话说完，老姜把煎蛋卷起来一口塞到嘴里。
张扬给自己找了个稍微宽敞点的空间，还把地上的小狗搬到季林旁边。
天色忽然暗了下来，张扬站姿挺拔，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托着打火机，季林的视线也被他吸引过去，只见他忽然将手里的东西向上一抛，打火机在空中翻转几圈后，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等到再落到张扬眼前，打火机竟然停在了空中。
不过这样的场景，季林已经不觉得稀奇了。
没人触碰的打火机，自己点起了火，并且火苗越变越大，培训班的温度也越升越高。
张扬顺手捞了一瓶葡萄汁，拧开喝了一口，然后朝火苗喷过去。
火苗被果汁淋过后，居然不灭，只是火势没有再变大。张扬说：“就是他了。”
张扬伸手捏住火苗外焰，就像是捏住了一个有形状的物体，他往地下用力一甩，打火机立马砸在了地板上，再看他手上，还捏着一簇火焰。
这就稀奇了。
老姜走到季林旁边，“看你什么样子，跟没见过世面一样。”
“这种世面还真的没见过。”季林小声的对老姜说：“老板，你能用我听得懂的话，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原理吗？”
老姜说：“你见过哪个老板跟员工解释原理的？”
被张扬捏在手里的火焰，底下伸出了两个腿，接着伸出了身体和手，并且开始挣扎起来。
季林这时候觉得那东西有些眼熟了，想了两分钟才想起来，它就跟冰火森林人里的火差不多啊！
火焰用两只手推张扬的手指，“你放开老子！”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火灵？
张扬没有放，而是不顾火灵的挣扎，直接把它往口袋里塞。
“哎，同学！”季林想提醒他别把自己衣服烧着了，可才说一个开头，猛然想起来人家是仙来着。
“什么事？”季林没说什么，张扬又两步滑到老姜表面，咧嘴笑道：“多谢老师啦。”
“不用谢，先把饮料钱付了。”老姜伸出手，“一百一瓶，你开了两瓶。”
老姜着实是个开黑店的料。
“老师，还有一瓶不是我喝的。”张扬也蠢，不说离谱的价格，还在纠结有一瓶不是他喝的。
“没说你喝啊。”
张扬认命的太快，从裤兜里摸出钱包，抽了两百放在桌上就跑。
季林看着玻璃门上晃荡的标识，感叹道：“这孩子太好说话了吧。”
老姜把钱卷成烟卷装，塞进了角落的招财猫后面，季林这才发现，这个瓷的招财猫，竟然是个存钱罐。
当初说好是清闲的工作，可光今天，就蹿出来不少事情。
原以为下午总好安安静静的看书了，可培训班的门又开了，往外一看，没人、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东西。季林有些害怕了，缩到老姜旁边，“老板，门那边是不是有东西？”
老姜从藤椅上站起来，认认真真的回答了季林的问题，“有。”
这下季林更怕了。
“是不是要跑啊？”老姜说，“就堵在门那里呢，你能往哪儿跑？”
季林脸上勉强的笑，就要控制不住了，“是什么东西啊？”
“你见过。”老姜说，“工地上那个妖精。”
老姜蹲到门口，“什么事情？”
他低着头，像是在听对方说什么，季林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果然难以适应这样的世界。
从老姜的表现来看，那个妖精应该没留多久就走了，季林问老姜，“它到底是个什么妖精？”
“你怎么会现在才想到问这个问题？”
“晚了吗？”
老姜点头，“晚到离谱了。”
说是这样说，老姜还是告诉了她。“它是个成精的蒲公英。但它跟别的成精的植物不同，是上任木仙强行将它点化成精，所以心智能力，比起别的妖精要弱很多。”
季林捕捉到了关键词，“上任木仙？”
“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上任木仙到哪里去了吗？”季林问。
“当然是死了啊。”
季林是真没想到这样的结果，“修成仙的人，也会死吗？”
老姜又到藤椅上躺下，“豁，年轻人，你对仙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只要是生灵，就会消亡，这是规律。”
季林是真的不明白了，“那按你这么说，修成仙还是跟普通人没有区别啊。”
“怎么会没有区别呢？”老姜说：“像你这样的硬件，如果不是仙，哪一年才能月入五万啊？”
“什么叫像我这样的硬件。”季林真想揍他。不过要照老姜的说法，那么修仙作用，就只是提高收入啊。
跟老姜争了一个多小时修仙的作用，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转眼就是三点，下班的点到了。
季林今天有了电动车，终于不用等公交。到家才三点十几分。她妈在客厅做手工活，看见季林手上拎的东西，又是一个惊讶，“这是折叠的车吗？”
“嗯，电动的，听卖车的老板说可以充电也可以用太阳能。”
“哪里来的？”
季林犹豫了一下，才说：“培训班发的。”
她妈有些不相信，“我看这车不便宜，到底是怎么来的。”
季林苦笑，“我还能去抢吗？真的是老板发的，每个基层员工都有的，就相当于爸他们那边发购物卡一样。”
季林没有撒谎，培训班就她一个基层员工，她有了，不就是所有基层员工都有吗。
“还真不错，这个车很实用啊。你以后不用等公交，可以省不少时间的。”季母说：“你回来的早，到厨房把菜洗出来吧。”
季林是想看书的，难得她想发奋一次，可说出来，她妈估计不会相信，干脆就不说了。
到厨房，看见案板上有一个盆，里面浸着切好的莲藕片。
19、小张
季林有不妙的预感，从厨房探出头问道:“妈，盆里的莲藕哪里来的？”
“哦，那个莲藕啊。”季母摘下老花镜说：“我还没有说你呢，你把莲藕放在卧室干什么？等它长虫吗？”
果然，这就是她从超市买的莲藕。
老姜说过什么？莲藕可以引多少种灵来着？
季母想起来莲藕切好是要做藕夹的，干脆手上的手工活不做了，挽起袖子去了厨房。“跟你说了什么多少遍，素菜水果要吃应季的，现在又不是出莲藕的季节，你买的这个还不知道泡了多少药水呢。”
说是这样说，可该吃还是会吃的。
季母在藕片中间塞上肉，放进油锅里炸熟。
在老姜指导下买的引灵神器，就这样变成了一盘菜，季母还切了小西红柿摆盘。成品端上桌，季林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季母说她：“你就跟网上那些人一样，吃饭都要拍照。”
季林犹豫再三，还是把照片发给了老姜。顺手点开了老姜的个人信息，季林一直用着备注名，点开后才知道他的昵称叫‘你欲成仙就来找我’。
“什么破名字吗？”她不注意，把话念了出来。
“你说什么？”好在她妈离她有段距离，没有听清。“没什么。”
照片发过去，老姜一直没有回应，季林怕他没有看懂，又补充道：“老板，藕被炸了。”
还是没有动静，吃完了晚饭，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看，还是只有自己发过去的两条信息，季林有点担心了，老姜这人，不会被抓进去了吧？
洗过澡坐在床上，条件反射就是拿出手机来玩，五分钟后，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堆英语书要啃，又爬起来到书桌前坐着。
强撑着看了半小时左右，季林坐着睡着了，叫醒她的是信息提示的声音，时间是九点四十五，老姜的回复：擅毁灵器，奖金减半。
季林脑子还不太清醒，盯着这句话看了好几分钟才弄清楚重点，奖金。没有多想，就给老姜发了这样一句：老板，奖金有多少？
彻底清醒过来后，发觉这句话相当不妙，赶紧按了撤回。可显然是来不及了，因为从老姜给她的回复来看，他已经看到了，‘看表现’。
表现个大爷，季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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