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3)
非常不服气，被一个大不了几岁的人差遣，对她来说，并不好忍受。
忍着睡意，季林看完了二十页小说，阶段性胜利后，终于心安理得的睡了一觉。
早上定了五点半的脑中，想起来看书的，结果清醒过来，已经八点了。
季林一边骑电动车一边感叹：人呐，就是不能活的太安逸，想前几天，刚离职的那会儿，不用闹钟她五点多就醒了。
一路上都没察觉，今天的车比较少，进了大楼，看到电子时钟，才知道今天是星期天啊！上个毛线班啊！
大楼里看起来没什么人，这样的情况，自己是不敢做电梯的。拎着她的小电动调头回家了。
才进门，她妈就问她：“干嘛去了？”
“哎呀，你也不提醒我，我跟个傻子一样跑去上班了。”
季母翻出自己的手工活，“看来你这个工作做的还顺手啊，以前你都是到星期三就开始念了。”
季林准备帮季母做掉点手工，忽然电话响了，小张打来的。
“小季，我快到你们小区了，你们家有早饭吗？”
“我们家都吃过早饭了。”
“那我带早饭到你家去吃，会不会不太好。”看似忐忑商量的语气，但季林知道她肯定是已经买好了。
“有什么不好的，我还没吃饱呢。”
挂了电话，季林告诉她妈小张要来。
“那你还在这边坐着干什么？”季母说：“到厨房烧水啊。”
“哦。”
开水刚刚烧好，小张就到了，手里拎了好几个袋子，两袋是水果，其余全是早点。
“早啊！”小张跟季林不同，她是个从外貌上就能看出开朗性格的类型，“阿姨早啊。”
“小张快过来坐。”季母客气的说道。
看到季母要给她清出一个座位，小张紧接着说道：“阿姨，我到小季房里坐坐就行了。”
“也好，你们聊你们的，中午留下来吃饭啊。”
“不了阿姨，我还要到我舅舅家吃饭呢。”
季林给她妈倒了杯水才进的自己房间。
一进去全是韭菜的味道，“怎么样？”小张没头没尾忽然问了这样一句。
“什么怎么样？”
“工作啊，你的新工作。”小张说：“我听二傻说，你的工作是文总监介绍的。”
季林点头。“他怎么知道的？”
“嗨，肯定是文总监告诉他的呗，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傻这个人最喜欢打听事。”小张掏出一张韭菜饼，分了一半给季林，“你尝尝看，这个味道相当魔性啊。”
“这个早餐店是我新发现的，人家原来在工业区那边做小推车生意，做了两年，在市里直接买了一套门面房，牛不牛？”
听小张说了好一会儿韭菜饼，季林都以为她可以不用回答关于工作的事情，结果小张又绕回来了。“哎，话说回来，你的新工作到底怎么样啊？”
“呃……差不多吧。”
小张显然对这样敷衍的回答不满意，“什么叫差不多啊，是好是坏，总得有个说法吧。”
季林摇头，“我现在还不知道是好是坏。”
“哎，跟你说啊，不好咱就走，别顾着文总监那边，要不是因为他，现在的经理也不可能针对你。”
“之前的事情就别说了。”季林说：“我现在的工作呢，上班时间比以前短，单休，工资没有以前多。工作内容很少，就是要学的东西很多。”
“什么呀，单休怎么还上班时间短呢？”小张不明白了，“文总监怎么这样啊，给你介绍的什么工作啊。”
“你一进来都说了他多少不好了，其实是我自己要去的，他就是跟我现在的老板提了一句。”
“哎呀，我听你说的就觉得不对劲，什么工作内容少，要学的东西很多呢？这不是矛盾吗？”小张叹了口气，“你那时候就是太冲动了。”
20、成精的蒲公英
小张的意思是季林当初就不应该离职，不过说这些，除了浪费时间，还有什么用呢？
不想小张再纠结这个，季林果断转移话题，“哎，你今天怎么到你舅舅家去吃饭啊，不是说跟他们家关系不大好吗？”
一提到这个问题，小张立马颓废了，“我听我妈说，我舅妈给我找了个对象。”
“去相亲？”
小张无奈的点头，“我妈已经去看过了，说条件和长相都不错，非要叫我去瞧一瞧。”
“那挺好的啊。”季林虽然很反感相亲，但并没有跟身边的人说过。
小张其实跟季林同岁，硬要比较的话，季林还比小张大几个月。
在季林家坐到十一点左右，小张才离开。走之前还跟季林约好，下个礼拜天一起去逛商场。
季林她妈在客厅做手工活，一边看搞笑视频一边笑，偶尔还有几个玩的好的朋友发微信说几句话。而季林就要比她妈无聊多了，吃饭、睡觉、看小说，季林忽然发现星期天怎么会这么无聊，在培训班老姜还偶尔跟她几句话，在家她妈都不怎么跟她说话。
从前只觉得休息的时间太短，一睁眼就只剩下半天，现在却觉得这一分一秒怎么就过的这么慢呢。
快要吃晚饭时，季林的爸爸才回来，在河边上坐了一天就钓到两条小鲫鱼，季母不高兴杀，就养在了水桶里。
吃过晚饭，在家憋了好久的季林决定出去散步，她妈有要追的电视剧，她爸上网看视频，就她一个人出了门。
小区的小花园里有个葡萄架，下面放着两排凳子，季林本来想到那边摘几颗没熟的葡萄玩玩，结果到那边就看到全是一对对的，只好调头就走。
天气越来越热，天黑的就越来越晚，连公交车都调整了晚班车的时间。
季林在小花园里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了下来，小区里一家人出来散步的挺多，季林坐下来没几分钟，就有不少年轻的家长领着孩子从她面前走过。
人都是相互打量的，季林看着别人，别人自然也要看一看她。
季林被行人看到不自在，索性低下头休息。
实在巧的很，她脚旁边就有一颗蒲公英。季林想到了工地上见过的那个妖精，它居然是蒲公英成精，想想都觉得荒诞。
季林站起来打算离开，裤脚却被蒲公英叶子扣住了。
其实脚上稍微用点力，就能挣开，可那样蒲公英叶子必然要破，想到那个白绿的光团，季林回身将叶子从裤脚里拿了出来。
在接触到叶子的一瞬间，季林有种叶子自己动了的错觉。
她撤回手时，叶子竟然再次扣进了她的裤管。这时候并没有风，也就不存在外力，那么只可能是蒲公英自己动了！
季林忍住了逃跑的欲望，因为她忽然想到那天工地上，老姜让妖精有事直接找她，所以心里存了那么一份希望，认为面前的蒲公英，就是那个妖精。
“你是谁？”季林忍着恐惧，小声问道。
蒲公英没有回答，倒是两个路过的大妈，一脸怪异的看着季林。
等大妈离开后，季林又问：“你是不是工地上那个妖精？”
蒲公英的所有叶子全部往下坠了一下。
季林正琢磨，这是不是点头的意思？面前的蒲公英却忽然不见了，连叶子带根消失的彻彻底底的。
说实话，这种感觉很吓人，季林跟傻逼一样站在原地，她不是不想跑，而是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跑回家，或许她家人都会有危险。
散步的人还是那么多，但是季林的心情已经跟之前截然不同。有热心的人走过去，看季林神色慌张，会过来问她是不是掉东西了。
东西是没有掉的，不过有人搭话后，季林心里的恐惧消下去不少，但疑问不减，刚刚那个是工地上的妖精吗？是的话，它找她有什么事？它为什么要突然消失？现在又藏在什么地方？
想着想着，再回过神，季林看到了很多她之前没见过的东西。
散发出各种颜色的光体，有在地上的，有在树上的，还有飘在空中的，有长得好看的，也有诡异吓人的。
季林所见的，可以说是另外一个世界了，偏偏这个世界和她原先熟悉的世界重叠在一起，叫季林看哪里都觉得不对劲。
一低头，刚才突然消失的蒲公英竟然就钻在她裤管里，察觉到季林的视线，它从季林的鞋上滑下来，“你看得见我？”
和其他的灵一比，面前的妖精忽然变得可爱起来，“你是来找我的？”
“是啊。”蒲公英点头，“老师让我来看看你。”
“看看我？”季林很纳闷。“看我干吗？”
蒲公英飘到板凳上站着，“看你有没有在修炼。”
听到修炼两个字，总觉得相当违和，“那你看下来的结果呢？”
蒲公英说：“你没有修炼，我要告诉老师，你在偷懒。”
季林想套出修炼的方法，于是试探性的说道：“你不能这么说，可能是我们修炼的方法不同，你平常都是怎么修炼的啊？”
蒲公英虽然奶狗般大小，可它毕竟是妖精不是弱智，“我就一般的修炼方法，你跟我们不同，你是怎么修炼的？”
季林说不出来，蒲公英自然就明白，根本没有什么不同的修炼方法，扯下一片柳叶骑着走了，“我要告诉老师，你不光偷懒，还喜欢撒谎。”
蒲公英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小花园开着昏黄的路灯，它那么一飘，就显得有几分修仙的味道了。
季林到家的时候，她妈追的电视剧刚好结束，一家人坐在一起，探讨了一下季林找对象的事情，反正没有对象这么谈也是没用，几分钟后，季母就放季林去睡了。
打开房间，季林发现，自己房间，竟然还有妖精，不是蒲公英，这次是一个冒蓝光的。
就在季林盯着它看了三分多钟后，它终于察觉到，“你看得见我？”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盯着棉签发呆吗？”
妖精低声回道：“可是你之前经常这样啊。”
21、隔壁老师
听这话的意思，它是在这边的时间还不短。季林觉得头都大，“你在我房间多长时间了？”
“两三个小时。”妖精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平常我都跟着你的。”
“什么？！”季林一个不注意，提高的音量就惊动了外面的父母。“怎么了？”她妈在外面问她。
季林很快编出了理由，“哦，没事，刚看了个新闻。”
他爸说：“看个新闻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现在的新闻好多都是假的。”
隔着门他爸妈又说了什么，之后的话季林没注意听。
面前的妖精看起来很和善，只有季林手掌大小，缩着脚坐在书桌上，周身发出来的光，就跟小夜灯一样。
这种没有攻击性的东西，即使是异类，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多恐惧。
季林拉开椅子坐下，问：“你是什么妖精？”
蓝色光团说：“我不是妖精，我是灵。”
季林趴在桌上，下巴搁在拳头上，“有什么不同吗？”
光团看她没有要赶它的意思，比刚才放松不少，它扶着水杯的手把站起来，“那太不同了，不是所有的灵都可以成为妖精的。”
“照你这么说，妖精的级别还比你高啊。”
光团点头，“万物都有灵，只区别于是否能觉醒。灵一旦觉醒，能力大小就不同，厉害的灵才可以成精。”
“哦。”季林点头，又问：“你跟着我多长时间了？”
“半年吧。”
“哎，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啊？你叫什么？”
光团似乎很认真的在思考，三分钟后才回答季林，“我不叫什么。我是护城河生出来的灵，跟着你是因为我觉醒的时候，你刚好经过，我就跟着了。”
竟然是这么随便的理由。
“看你这个颜色，应该是水行的灵是吧？”
光团点头，“大概吧。”
季林纳闷，“什么叫大概，你自己不清楚吗？”
“没有人告诉过我啊。”
“那你什么时候能成精呢？”
“不是什么灵都可以成精的，姜大人说过五行特属的灵是不能成精的。”
姜大人？“你是说老姜？”
“嗯。”
一想也是，如果这光团一直跟着她，那么必然见过老姜。
季林有种感觉，老姜说不定是因为看见了它，所以才说她有修成木仙的可能。
光团提醒她，到看小说的时间了。
季林抓着书签把书翻开，脑子里想的却都是灵和妖精的事情，如果说仙依凭灵来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么跟哈利波特有什么关系？一个魔法一个灵，毫不相干啊，季林觉得老姜有可能是在坑她。
不过，看就看了吧，学些英语单词，并没有什么坏处，而且大多数是在上班时间看书，仔细一想，还是她占了便宜。
今天也坚持下来了，预定的页数看完了才睡的觉，虽说好多不懂的单词句子都跳了过去，但无所谓啊，至少页数翻到了。季林决定，先达到数量，再去提升质量。
季林睡觉的时候，光团就趴在桌子边上，还真的跟个小夜灯一样，将房间照出一种朦胧的蓝光。
刚开始还觉得温馨，到后面只觉得刺眼、睡不着，“我说，你能把光调暗点吗？”
光团很抱歉，“对不起，我还不会控制。”
“要不，你到客厅里坐会儿，等我睡着了再回来？”季林说：“我这个人只要睡着了，就不容易醒了。”
“那好吧。”光团从桌上跳下来，耷拉着肩膀往外走。
光团离开的背影实在可怜，“等等！”季林忍不住出声，“算了吧，你就在桌上待着吧，我戴眼罩。”
闭上眼睛，季林还想着光团的事，“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还是跟着我吗？”老姜曾经说过，想要成为仙，得有自己的灵，跟外面其他的灵比起来，季林更愿意和房间里的光团相处。
光团的回答很坚定，“你不赶我走，我就一直跟着你。”
季林掀开眼罩，从床上坐起来，“那太好了！哎，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呢？”
“你随便叫吧。”
“夜灯怎么样？”季林问。
光团显然对名称没有要求，季林提出的名字，一次就给她通过了。
关于光团和自己的未来，季林决定明天跟老姜好好聊聊。可等到第二天，老姜却迟到了。
她在培训班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时间已经是十点多钟了，老姜还没来，培训班的玻璃门关着，季林不能进去，外面又没有坐的地方，季林只好站着，站的腿痛，就到电梯口拿了张传单，垫在地上，将就坐下了。
隔壁语言培训班的一个老师，来上课的时候看见了她，“你怎么在地上坐着？”
季林指向门，“我家老板还没来。”
“你先到我们这边来休息一会儿吧。”隔壁的老师相当好心，不光让季林进去坐，还给她倒了一杯咖啡。“跟你们老板联系过吗？”
季林翻开手机，信息也没有、电话也没有，“打电话没人接，信息不回，大概是被外星人抓去了吧。”
那位老师笑了，“你不喜欢你们老板呐。”
“有多少员工喜欢老板的？”
老师在便利贴上写下一串字母，推到季林面前，“这是我们的无线网密码。”
“同志，你真的，太善解人意了！”
虽说拿到了无线网密码，可也不好当着人家的面一直玩手机，连上网后，季林开始找话说，“你们这边是语言培训，那您是教那门语言的？”
那位老师回答：“我是教日语和英语的。”
“英语！”季林突增的音量把文质彬彬的老师吓了一跳，“怎么了吗？”
“冒昧问一句，找您上一节课要多少钱啊？”
“我看咱们两个差不多年纪，不要用您了。”老师说：“我们这边的课程是有体系的，一般不会单独上一节课，不过你要是有哪里不懂，可以来问我，免费的。”说到后面还眨了下眼睛，季林被他的颜值蛊惑了，当下翻出小说，“您，哦不，同志！你能不能帮我翻译一下这一页。”
“一页？”老师纳闷了，“为什么不直接买汉语的呢？”
22、梁衫和问题
“这就说来话长了。”总不能说因为要修仙所以要看原版吧。
老师很好说话，“行吧，那就不说了，我先给你翻译吧。”
季林想起来人家也是来上班的，“老师，我这个不急，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你的吧。”
“我的课要到下午，上午没什么事，所以，要是没碰见你，我还蛮无聊的。”
季林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只好哈哈傻笑，老师是个豪气的人，说是给翻译一页，可他接连往后给她念了十几页。
不光是给翻译，他会问季林是否理解语句的意思，遇到他认为季林不理解的单词，会给她标注起来，可以解说的句型，也会拎出来说一下。
这态度、这语气、这颜值，给他两百一节课都不算贵啊。
眼看就要到十一点，季林打算等到十一点半，要是老姜还没来，她就回去。
途中老师又给季林换了杯果汁，“咱们说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老师自我介绍道:“我叫梁杉，今年28。”
季林一愣，心想你说名字就说名字吧，干嘛还把年龄说出来，这样她不是也要说年纪了嘛。
再转弯一想，他这么介绍不会是喜欢她吧！季林很快排除了这种想法，毕竟常人在她这个年纪都有对象，人家没有问过这方面的问题，应该不会有这种的想法。
大概只是个人习惯吧，季林这样想。“我叫季林，比你小两岁。”
两人从小说聊到了电影，不知道是谁提起了海贼王，话题一下炸开了。
原来两人都喜欢看动漫，季林问他，“你会日语，看动漫不用看字幕是不是很爽？”
梁杉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我偶尔会接一些动漫翻译来做。”
“哇……”季林刚想感叹，就听到外面也传来一声“哇！！！”
转头就看到老姜趴在人家的玻璃门上，鼻子抵在玻璃上，压成了一个猪鼻子。
梁老师被他吓了一跳，“您是隔壁的姜老板吗？”
老姜没有理他，并且开始拍打人家的玻璃，直到季林走出去，他才舍得从人家门上下来，“终于知道出来了。”老姜说：“我在门口站了半天你不管，倒跟别人家老板有说有笑。哼！扣奖金！”
季林刚想辩解两句，但她很快注意到话中的重点，“什么叫别人家老板？”她看向站在一边的梁衫，“您是这家语言培训班的老板？”
“只能算半个老板吧，这家培训班是我跟朋友一起开的。”
半个老板也是老板呐！季林想到刚刚说的话‘哪个员工喜欢老板’，简直太尴尬了，“呃……不好意思哈。”
梁衫笑道：“什么不好意思啊，怎么感觉你在疏远我呢？”
就是疏远啊。季林摆手，“没有、没有。”
“你们还要说多久！”老姜的语气很不爽，“十秒钟，不到门里头算你迟到。”
季林冒火了，她在门口等一个多小时怎么不算，“老板，你也太过分了。”
老姜不理，闭着眼睛非常欠扁的开始数数，“1、2……”
胳膊拧不过大腿，奖金重要，还是进去吧。“梁老板谢谢了，我先进去。”
老姜很快跟了进来，盯着季林看了好一会儿，才在藤椅上躺下，“隔壁老板比我好？”
“什么鬼。”季林逆转形势问起了老姜，“你到哪里去了？信息不回、电话不接。”
老姜转身背对着季林，“你说莲藕没了，我就到外面给你找莲藕去了，结果回来就看到你通敌叛国！”
“什么就通敌叛国啊，哪里来的国？哪里来的敌？”专门给她去挖莲藕，季林是不太相信的，可是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说不定就跟上次买电动车那样，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于是缓和了语气问他：“那莲藕呢？”
老姜指向角落的一个白色帆布包。
包是鼓的，里面是真有东西，季林拎起包一看，觉得刚刚相信老姜的自己，简直就是傻子。
包里是有莲藕的，可是并不是季林想象中到池塘里挖出来的，而是超市里买来的，已经清洗包好的两节莲藕。
看这包装方式，就觉得是小叶子大楼后面的那家超市，一看上面的标签，还真是。
“这就是你给我找的莲藕？”季林捧着莲藕问道。
老姜背对着季林，“是啊。”
“到超市买个莲藕要两个小时，还不能接听电话，请问你是到了异次元吗？”
老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掏出了一把钥匙递给季林，“给你。”
“什么？”
“大门的钥匙，以后我要是晚了，你就自己开门。”老姜抬手指挥季林，“把狗喂一喂，垃圾处理掉。”
简单把培训班打扫过后，季林坐到了老姜旁边，“老板，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老姜闭着眼睛，“两百一个，问吧。”
季林火了，“冥币吗？”
“呦呦呦，还生气了。”老姜从藤椅上爬起来，“行了，看在你还算听话的份上，不收你钱，问吧。”
被他这样一搅和，本来理好的思绪又乱了。
“它是五行特属的灵吗？”季林指着离她不远的夜灯问。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了啊。”老姜自夸道：“不愧是我选中的人。”
是谁说但凡有人都不会找她，还选中的人……
“五行特属其实是指，满足一系列条件的灵。”
季林紧跟着问：“那一系列条件是什么呢？”
老姜已经猜到了季林的最终目的，心里开始佩服起自己来，果然，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好糊弄的，季林就在这大多数中。
“首先，它必须诞生于纯粹的五行之中，比方说火、土这种，再者它必须在诞生最初，就觉醒灵智，换个说话，就是它得有智商。”老姜说，“最重要的，是它要有调动本行未开灵的能力。”
“什么意思？”前面两句话都好理解，可最重要的那句，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拿你旁边的那个灵举例，它如果是水行特属的灵，那么从它诞生之初，就应该拥有操控水的能力。”
23、使用灵
季林看向夜灯，“有吗？”
老姜对季林说：“去打盆水来。”
“哦。”季林到洗手间接了大半盆水端回来，“然后呢？”
“然后你就躲开。”老姜捏着夜灯的手臂，把它拎到水盆旁边，“你试试，能不能在不碰水的情况下，让里面的水动起来。”
夜灯站在水盆边沿，两只手托着自己的脑袋，“我要怎么做，它才会动？”
“如果你天生就有这方面的能力，那你只需要想象就行。”老姜说：“看着这盆水，想象它动起来的状态。”
夜灯皱着眉头的样子，实在像是便秘，季林看了几秒钟，终于忍不住笑了，不过另外两位专心着盆里的水，都没有理她。
季林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收敛笑意，和老姜一样，专心看着盆里的水。
大概等了五分钟，盆里的水忽然动了，波纹的状态，像是端着水时，手没端稳抖了一下。
老姜说：“有是有，可是天赋不算高的，你要是愿意付出比其他灵多百倍的努力，说不定可以成为五行特属的使用灵。”
夜灯很失望，季林的关注点却在别的方面，“老板，什么叫使用灵？”
老姜用纸巾擦干手上的水，然后又在藤椅上躺下，“所谓使用灵，就是受他人操控的灵。”
季林不能理解，“我去，什么灵的脑子这样不好，主动要别人来操控自己啊。”
老姜白了她一眼，“你就把操灵的人想成五百强的企业，再想想，你是愿意进那种企业，还是愿意自己一个人打拼呢？”
“我觉得你的比喻非常不恰当，不过，如果我有条件，当然愿意一个人打拼，毕竟就算是五百强的企业，那也是给别人打工，自己一个人打拼虽然艰难，但自己就是老板，别的不说，我自在啊。”
老姜的藤椅开始摇了起来，“所以说，你这样的人啊，其实非常不适合上班。”老姜说：“有你这样想法的人不少，可是更多的人，会选择安分的活着。这种思维套到灵身上也是一样的。”
“再者，还有一种不光是为了安分活着的，它们成为使用灵不过是在积累经验，毕竟初出茅庐的灵，单独存在会非常危险，那么找一个可以庇护它的人，过了几年，它有能力了，作为报答，为庇护它的人效劳几年，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季林把老姜说的话，消化成她能理解的语句，“可要是这样，那操控灵的人，不是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个灵？”
“记得我刚刚说了什么吗？把人比作企业，哪个企业只有一个员工吗？”
夜灯站在盆沿上仰着头看他们，听季林丝毫不说到它的事情，失望的从盆沿上下来。
它颓废的靠近小奶狗，想蹭奶狗的窝睡一觉，好平复自己受伤的心灵，比其他灵多百倍的努力，百倍……它到底差到了什么程度？
突然季林冲过去，把它从地上抱了起来，“如果我现在要把它收为使用灵，要怎么做？”
夜灯惊讶的看着季林，“你要收我做使用灵？”
“哦，当然是你愿意的前提，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季林越说越小声，“而且我要是修成仙，估计还要很长时间。”
夜灯抱着季林的手指，激动道：“愿意！我愿意的！”
“啧，真感人呐。”老姜虽然这样说，可表情却非常嫌弃。他说：“还要怎么做？相互说好就行了啊，难道还要办场酒席吗！”
“把水倒掉。”老姜从藤椅背后找了一瓶葡萄汁，又开始问季林要吸管，季林说没有，他又叫季林出去买。
“老板，你是不是有点过分啊，我难道是你的私人助理吗？”
“季小姐你才过分，拿着我开的工资，跟别的老板有说有笑，到我这边，让你买个东西都不肯。”
呵，还记者梁老板的事呢！
“买买买！”季林纯粹是不想跟他多费口舌。
到超市买了吸管回来，老姜又嫌弃吸管不能弯成爱心的形状，“你怎么一点都弄不懂我的心思呢？这种死难看的吸管，哪里符合我的审美了？也不买个粉红色。”
季林确定了他在挑刺，一掌拍在小圆桌上，把老姜吓了一跳，葡萄汁溅到了他的白T恤上，“你爱用不用！”季林甩下这句话，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老姜好像怂了，小声的念：“脾气这么大，肯定找不到男朋友。”
有梁老板的帮忙，季林今天要看的量，已经超过了她的预定，于是继续往后翻。
没多久，就是吃午饭的点，还是点外卖，季林在手机上翻了四五页，还是没有看到特别勾引人的食物，于是把手机递给老姜，“你看看要吃什么？”
老姜接过手机，跟季林一样，往下滑了好久，“没什么好吃的，我们出去吃吧。”
“文总监打电话给你了？”
“你说的好像只有你家文总监会请吃饭一样，我不是请你吃过早饭嘛！”
季林拎出自己的电动车，“走吧，抓紧时间。”
“慢着，把你的小车放回去。”老姜到抽屉里拿出车钥匙，“咱们开车去。”
季林非常不给面子的说：“我有不好的预感。”
“预感我要打你吗？”
毫无意义的口水战后，还是上了老姜的车，车照例龟速上路，熟悉的骂声和熟悉的回击，听的季林想说他毫无新意。
老姜的车竟然停在了得天居，就在季林想解开安全带的时候，车又往前开了，最终，车停在了得天居旁边的小饭店。
“果然。”
老姜一边锁车一边问她：“你果然什么？”
“果然不是得天居。”
“姑娘，得天居的菜哪里有这家好吃啊。”老姜说：“我是个实在人，请你吃饭，当然得是好吃的。”
两人走了进去，里面的环境虽然比不上得天居，可在小城里也是上档次的.
老姜似乎是这里的熟客，服务员把两人带到靠窗的角落。圆桌与圆桌之间隔的开很开，像他们这桌，四周还有假的细竹跟旁边隔开。
24、午饭
服务员很快端着茶水上来，“姜老板，我们老板今天不在，您要吃什么，我让后厨加紧做。”
“我哪里是来看你们老板的吗？”老家翻开菜单看了两页，一连报了五个菜，然后又把菜单递给季林，“你看看要吃什么。”
这家饭店虽然比不上得天居，可里面的菜价，也不是季林这样收入的人消费的起的，“加一个西红柿蛋汤吧。”
等服务员走后，老姜就开始摇头，季林问他，“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就是偏心老文啊。”老姜说：“他请客你就一个不点，我请客，你还追加一个汤。”
季林权当老姜发神经，什么也不说。等吃完饭，出了这家饭店，有的是机会反驳，不要在这边回击他一句，这人受了刺激跑出去，她的午饭可就落空了，落空不要紧，就怕人家服务员拉住她要钱。
不过等了三分钟，就有菜陆续端上来。
“你不说点什么？”吃饭当中老姜问。
季林还是默不作声，只是吃饭的速度加快了，老姜说：“怕我不付钱啊，嗨，我是那种人吗？我最多在你工资里扣掉这顿饭钱嘛！”
季林筷子上夹的回锅肉掉在了盘子里，“老板，你要是再来这一出，那我就只能当之前白干了。”
老姜笑了，“跟你开个玩笑，我不是缓和一下气氛嘛。”
“从没见过您这样缓和气氛的。”
老姜笑眯眯的吃肉，“今天不就见到了。”
姜老板这人闲起来，总喜欢说些没意义的话，季林是不想搭理他的，再说，他哪有千页豆腐好看？
吃完这顿饭都已经下午一点了，老姜吃撑了走不了，直接在把两张椅子拼在一起，就要躺下。
“哎！老板，这样很伤胃啊。”季林本着良知提醒他，“你要是胃不舒服，我到药店给你买点药吧。”
“不，不用。”老姜摆手，“我不是胃不舒服，我是哪里都不舒服。”
看他额头直冒汗，季林是真的有些担心了，“要不要送你到医院去看看？”
老姜朝她生出手，“扶我起来。”
季林在琢磨是直接到外面叫车快，还是手机叫车快，老姜却指了一个方向，“扶我到那边。”
“你到人家饭店后面去干吗呀！”
老姜一只手抓着季林的手腕，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样子显得十分痛苦，他好不容易憋出两个字，“厕所”
等季林把老姜送进厕所，外面刚才给他们上菜的服务员也走了过来，“您是姜老板的助理？”
季林点头，那人又说：“我听小叶子大楼的人说过你。”
“小叶子大楼？”季林倒纳闷了，小叶子大楼的话，她只见过那个面试她的美女啊，可是美女也只是给了她地址，怎么就知道她做了老姜的助理？难道说是老姜告诉美女的？
服务员转了话题，“姜老板应该只是吃多了，您不用担心，他常这样。”
季林点头，对服务员表示了感谢，在服务员转身的时候，季林看到，有一股白色的雾气隐约环绕她周身。这人不会也是一个仙吧。
在厕所门口，等了二十分钟，季林收到一条短息，内容只有一个字，“纸。”
靠！季林忍不住骂出声，在就近的饭桌上找了一包餐巾纸，抽了些纸出来。
纸有了，可季林不知道该怎么送进去，她还从来没有进过男厕所呢。恰好服务员收拾完桌子又转了回来，“哎，你还在这儿等他呢？”
“美女，能帮我找一个您的男同事，送点纸进去吗？”
服务员很好说话，很快进去找了一个男服务员出来，把纸送到了里面去。
季林以为，这件事情就算是老姜，应该也是感到尴尬了，可他非但不尴尬，还质问饭店工作人员，为什么没有及时给卫生间加纸。
服务员的态度，显得老姜似乎在无理取闹，好不容易出了门，都已经两点多了，再晃一个小时她都可以下班了。
在培训班外面，就看到夜灯趴在奶狗身上，季林不知道一般生物是否能感觉到它的重量，但是她看得见，就不得不管了。
她直接把夜灯拎了起来，“你干嘛呢？”
“我抱着它睡啊。”夜灯说：“我喜欢它。”
季林看了一个多小时的英语书，这就到了下班的点，季林带上夜灯准备回家。
电梯里，夜灯告诉季林，“这里原来贴的公告给姜大人撕掉了。”
季林仔细看夜灯指的地方，还真的有双面胶的痕迹，肯定是之前有贴过什么东西，“这里原来是什么公告？”
夜灯回答道：“禁止养宠物的公告。”
季林恍然大悟，她就说，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不能养宠物的字句，这个老姜也真是，难道说把公告撕掉，这条规矩就能废了吗？季林觉得，还是尽早给奶狗找户靠谱的人家比较好。
大楼外，季林把折叠的电动车打开，正要骑上离开，就听到有人叫她，“季林，你下班了吗？”
听声音就知道是隔壁的梁老板，季林客气道：“是啊，我下班比较早。”
梁老板抬起手看手表，“才三点多，时间还早，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季林猜到了梁老板有可能会说出什么，“哦，我要赶紧回家了。”
梁老板笑了一下，“那我就不打搅你了。”
季林并没有回家，发了个信息给她妈，告诉她要到图书馆看会儿闲书。
她之所以要到图书馆去，全是因为夜灯，夜灯告诉季林，关于修仙的方法，其实有不少专门的书。
把小车锁在石柱上，直接去了第三层图书馆，这里全是一些杂书，季林感觉，如果真的有这方面的书，应该也是在这个分类里。
她正盯着书一本本看过去，忽然有人撞了她一下。一看还是面熟的，正是几天前遇到的那个特怕冷的人，也就是那个在广场上掉钱的人。
对方先道了歉，“对不起。”
季林也说：“是我没注意。”
对方带了一副很厚重的眼镜，看起来像是老电影里书呆子的形象。
25、猫妖1
季林是说完就走了，那人却在原地待了一段时间。
又找了两排书架，终于被季林找到一本可疑的书，封面上没有名字，淡黄色的不知道是白色变成这样，还是原本就是这种颜色。
翻开这本书，前几页的字都看不清了。到中间才能勉强看到一些内容。
仔细一看，里面都是繁体字，季林没专门学过繁体字，但也能认出来不少，不过看的速度很慢，本来想坐下来看的，但今天图书馆的人很多，于是决定借回去好好研究。
到了一楼借书的柜台，才知道这本书不外借。季林正打算用手机拍下来，柜台的人就告诉他，可以把扫描件借给她。
“有电子档吗？”季林想，要是有电子档的话，她就不用为了还这个再跑一趟了。
“有的。”工作人员给了她索引码，让她到官网上下载。
季林把写着网站和数字的纸条塞进包里，到图书馆外面开锁，骑着小电动打算回家去。
可才过了图书馆门口的一个红绿灯，季林就觉得不对劲了，好像有人跟着她啊。
她小声问帽子里的夜灯，“是不是有人跟着我们？”
“有东西跟着我们，但不是人。”
这句话吓得季林差点从车上摔下去，正在她试图说服自己不要害怕时，夜灯忽然拉住她的头发，高声叫道：“跑！跑啊！”
季林的小车开到了最快，黄灯也是直接闯了过去，“是什么东西？”
“是灵！不好的灵！”
险险避过前面的电动车后，季林忽然意识到，顺着这条路再往前，不久就是她家了。
她不敢回头看，总觉得会看到非常吓人的场景，头顶上，夜灯焦急的拉着她的头发，“快点啊，它快追上我们了！”
前面直行的绿灯跳成了红色，季林直接右拐，上了去市区外的路。
夜灯还在催她，“越来越近了，怎么办？”
“你不要叫了！”季林心里其实比夜灯更慌，她本来就害怕这种东西。“你会用手机吗？钻到我包里给老姜打电话！”
“不行！”夜灯说：“我没有实体，触摸屏感应不到我。”
“你帮我拿出来，可以做到吗？”
夜灯顺着她的手臂，爬到车前挂着的包里，很快季林就看到自己的手机被顶了出来，她一只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快速的解锁拨打电话。
响了很久，老姜那边才接听，“有事吗？”
季林不废话，张口就是：“救命！”
听到这个词，老姜一瞬间正经，他问：“怎么了？你在哪里？”
季林把手机开了扩音，扔给夜灯拿着，她继续两只手扶着手把，“有东西跟着我，我在省道上，马上就要出市区了。”
“你继续往前开，不要停下来，我现在去找你。”可以听出来，老姜是一边在跑一边说话，“要是实在跑不过，你就往有树的地方钻。”
“啊？”出了市区，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季林越走心里越是慌张，“为什么啊？”
季林没来得及听老姜后面说的话，因为夜灯告诉她：“来不及了！快躲开！”同时，季林感觉到后背越来越寒冷的气息。
树！
就那么凑巧，旁边就是果园。
季林来不及停车，直接从车上跳了下去，还好旁边是泥土，她不至于摔破皮。电动车失去人的控制，倒在地上还滑出了一段距离。
来不及心疼车，季林跑到就近的一颗高树下。她一心想躲，却没看到树上生出来的刺，直接刺进她的衣服，划破了她的手臂。
“靠！”季林生活慎之又慎，平常崴脚都不常有，更别说今天这样，被树上的刺，划出一条不浅的伤口。
只好再弯下腰，终于躲到了树下，背靠着树杆，季林第一次正视跟着自己的东西。
它不像夜灯这样有具体的形状，更像是一团毫无意义的阴影，可这样的阴影，却给了她很强的压迫力。
‘我要你的命’这样的感觉，确切的从阴影上散发出来。
老姜说往有树的地方钻，季林就以为只要能钻到树下，对方就不能靠近，可夜灯却说，“不对劲，赶紧走。”
季林也有明显的感觉，到树下后，那个灵给她的压迫力更强了。
灵朝她猛扑过去，阴冷带着腥臭的恶风吹的季林不敢呼吸，阴影化出一只手，朝着季林的脑袋伸过去。
季林往下一倒，快速往旁边滚了几下。
因为树枝上的刺戳的太痛了，底下没有树枝，于是她干脆滚了出来，出去后，一个回头才知道自己刚刚躲的是槐树。
灵随后碾压上来，季林吓的连哭都忘记了，脑子里只知道拼命的跑。
她跳过路边的排水沟，进了人家的果园，心里倔强的相信，老姜不可能害她，一定是刚才躲的不是地方。
土地松软，又有树木挡着，实在不是跑路的地方。
可一路紧追不放的灵，却慢了下来，季林继续往果园里面走，一边走一边担心，老姜能不能找到她。
“等一下！”季林听到后面说话的声音，转过头去，看到灵已经被制住，在它旁边，是那个在图书馆碰到的人。
他站在路边上一只手牵制灵，另一只手拿着自己的眼镜，“你等等。”
这么大的太阳，竟然还穿着加绒的卫衣，季林没有贸然走过去，而是在原地问：“你也是修仙的吗？”
那人点头，就在季林快认为他是救命恩人时，那人却说：“我用十万买你身边的那只灵。”
“什么？”季林往后退了半步，她问：“你手上抓的那个灵，是你的吗？”
“与你有什么关系？十万块买那只灵，你卖不卖？”那人似乎没什么耐心。
季林这才知道，原来今天这一出，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夜灯。
脑中想到老姜说的那句话：初出茅庐的灵，单独存在会非常危险。呵，难怪要回报庇护者几年啊，这惊吓、这痛苦，一般人哪里忍受得了啊。
季林清楚，夜灯落在他们手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并没有多大的善心，只是不愿意，自己熟识的灵，就这样被别人抢过去。
26、猫妖2
想法和能力是两回事，季林虽然不愿意把夜灯交出去，可形势就摆在眼前，敌强我弱，没有她选择的余地。
季林开始佯装镇定，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叫我把灵卖给你，总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吧。”
如此明显拖延时间的方式，对方自然也看出来了，他们似乎知道季林等的人有些麻烦，那人将手里的眼镜随手一扔，做出一副攻击的姿态，“我给你三十秒考虑，到时候就别说我不讲规矩了。”
季林往旁边挪了几步，站到果园的田埂上，“你数吧。”
对方倒是愣了一下，“数什么？”
季林理所当然道:“计时啊，你不是说给30秒吗？”
那人没遇见过让他计时的，通常这种话说出来就是一种威胁。
或许是傻吧，对方还真的数起来了，“1、2……”
季林低着头，等他数到26的时候撒腿就往果园深处跑。
那人似乎料到了，完全没有惊讶，只松开手里的灵，而他还在路边上站着。
季林当然是跑不掉的，被放开的灵很快碾了过来，她被灵带出的疾风掀翻在地，后背撞到一棵果树的树杆。
阴影的大部分化成一张带獠牙的嘴，对准她的脑袋就冲下来。
季林没有多想，折断近前的树枝挡了过去。她没来得及思考，这样有没有用，毕竟这是她都能单手掰断的树枝。
万幸的是，她恰好抓到的就是桃树枝。
都说桃树辟邪，今天算是验证了。
断枝上，已经青梅大小的桃子全部掉光，但灵的俯冲却是结结实实的挡了下来。
季林两只手握着树枝，用力往旁边挥打，那灵还真的被她打在地上了。
路上的人冷笑了一声，“还有点本事啊。”
他一步一步朝季林走了过来，季林不敢转身跑，只敢面对着他往后退。
那人走的不快，季林不至于被吓破胆，她还有几分理智，告诉自己或许能再拖一段时间，“我说，帅哥，你到底干嘛的？”
“哎，我看你长得不错，做模特的吧？还是哪块儿的明星啊？”这个时候，季林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夸奖人的话，只能这样硬夸。
“我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干嘛来抢我的灵啊。”季林往后退的同时，嘴上不停的说着，可那人的步伐并没有慢下来。
“你到底为什么抢我的灵？你实在想要，自己去河边找找看嘛！”
那人突然加速，飞速向季林跑过来，“找？十年才出一个灵，我了这么多年，就找到这一个！我等了它九年，就被你这么一晃带走了！”
那人两手的指甲突然伸长，季林恍然大悟，面前的根本不是人，而是妖。
很快季林就被他踩在了脚底下，一边脸紧贴着泥地。
季林倒下后，他再取夜灯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季林听到夜灯的喊叫，用力抬起头，看到他掐着夜灯，要把夜灯往自己嘴里塞。
季林抱住妖精的脚，朝着他的小腿一口咬过去，妖精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季林又趁着他缓神的功夫，翻身而起，同时一脚踢中他的裆部，“管你是什么鬼，老子今天给点你颜色看看。”
事实证明，踢裆这种操作，不光是对人类男性有用。
在妖精弯腰捂着下身的时候，季林一把拉住他的头发，把夜灯抢了回来。
这种蛮狠的打架方式，瞬间让季林占得上风，她把妖精压在地上，抓过掉在地上的桃枝，想要用树枝插死他，可是对着一张好看的脸，和像极了人的身形，实在下不了手，
用力刺下的树枝，最终，还是刺进了他脑袋旁边的泥土里。妖精像是被点穴一样定住了，不过定格也就短短的几秒钟。
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身力气，季林又拖了三分钟时间。
终于还是打不过对方，季林彻底没了力气，妖精也彻底被激怒了，他原本冲着夜灯来，没想对季林怎么样，但现在他改主意了。
就在季林认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老姜终于出现了。
季林从没觉得老姜这样顺眼。
老姜开着他的跑车顺着省道一直追到这边，看到路边上的电动车，又顺着周边的踪迹一路追到这边。
妖精抓着季林的脖子，正要用爪子在她脸上画一坨屎。老姜飞速跑过来，在妖精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脚把他踢了出去，他挥手朝阴影打过去，那片阴影当即就散了。
妖精想跑，周季看到妖精附近土壤中，长出粗壮的藤蔓，一根根爬上他的脚腕，很快将他整个包了进去。
季林瘫在地上起不来，刚才危机关头，她还能打起精神撑着，现在确认安全了，却彻底起不来了。
老姜确认妖精被捆结实了，才去看季林，他蹲在季林旁边笑了，“行，没给我丢脸，还没修炼呢，遇上妖精就能拖这么久。”
把季林从地上拉起来，老姜又看了夜灯的状况，“你倒是舒服，一点没出力。”
夜灯被他一句话说的差点形神涣散。
“刚才那个灵呢？”季林觉得站着太吃力，又在田埂上坐了下来。
“散了。”老姜说：“那不是自然生的灵，不会开灵识，没有情感，早消去早好。”
老姜走到妖精面前，他已经被藤蔓裹成一个蛹，老姜站在边上问他：“原形是什么？”
妖精咬着藤蔓没有开口。
老姜又问了一遍：“不回答，可比别我不客气。”
妖精看到老姜拿出的符纸一瞬间怂了，“猫。”
妖精说完这两个字后，藤蔓里发出白光，光影闪过，里面包裹的人变成了猫。
往后季林才知道，这招叫做应答，只用在确认妖物原形时。被问到的妖精，只能在沉默和真话中选择，说出真话的妖精，会立刻化为原形，选择沉默的会被打散灵识。
老姜把猫捆好后递给了季林，“你先在这边歇一下，我到前面看看。”
老姜一走，季林就把猫扔到了地上，猫被藤蔓捆着，直接背部着地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想到刚才自己就被一只猫欺负成那样，季林就觉得气闷。
猫是一只很漂亮的狸花猫，可再漂亮也抵消不了季林想揍他的心情。
27、猫妖3
等季林终于能喘匀气了，那边老姜也回来了，他拿着个塑料袋，弯着腰开始捡地上的桃子。
“捡这个干什么？又不能吃。”
老姜说：“我花五百元买的，怎么不能捡了。”
这话季林听明白了，刚刚老姜应该是去找果园的负责人了，因为她给果园造成的损失，老姜赔了五百块钱。
掉在地上的桃子，也没都捡，就挑了二十几个大些的。老姜拎着捆猫的藤蔓，将猫也塞到了塑料袋里，“你能走吗？”他问季林。
看季林撑着地站起来的动作，老姜伸手拉了一把，“不行我背你。”
“不用，还能走。”季林说：“我主要是吓的，缓一缓就好了。”
难得老姜没有讽刺她，“行吧，再歇两分钟吧。”老姜看着那棵被季林折断树枝的桃树说：“是它们帮了你，你对这棵树和附近的生灵有亏欠，如果这几年不报，可能会酿成祸。”
“什么？”季林并不明白，老姜口中的帮忙，到底体现在什么地方？
“那我要怎么报答啊？”季林问。
老姜的视线终于从那棵树上移开，“这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难道说给它浇水施肥吗？”
老姜笑了一下，“你要真愿意这么干也行，可就怕你跟树愿意，这里的老板不愿意。”
跟着老姜往省道走，季林才发现，原来她已经在果园的中心了。
终于走到果园边缘，季林看到了长在最边上的那颗槐树，本来已经不在意的伤口忽然又痛了起来。
老姜虽然走在前面，但却留意到了季林小幅度的动作，“手上那两道，是槐树的刺划的？”
“嗯。”
老姜摇了下头，“那幸亏你还能跑出来。”
季林的车还倒在路边，把车拎起来看看，试了试还能骑，就是倒地的那一侧涂层被刮掉了。
老姜直接把季林手里的车拎了过去，放进自己车里。
“我还是骑电动车回去吧。”季林说。
“怎么呢？”
“我身上太脏，都不知道在地上滚了多少遍，不要把你的车弄脏了。”
“哟。”老姜真觉得好笑，“你什么时候这么识趣了？别啰嗦赶紧上来。”
既然老姜不嫌弃，季林自然是选择舒服的代步方式。可她坐进车里，夜灯还在外面飘着，季林知道它想什么，也不废话，直接伸手把它抓了进去。
老姜平时跟个二百五一样，但其实还挺细心的，“你这样回去，估计要把你爸妈吓疯，我给你找个地方洗洗澡吧。”
才进市区就看到一家休闲会所，老姜把车停了过去。
“这种地方可以洗澡？”因平常的新闻报道，季林对带会所两字的地方，都有偏见。
“这种地方干什么都可以。”老姜先下去，看季林不动又说：“下来啊。”
这地方装修挺豪华，季林现在这落魄样，还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进去。
老姜到哪里都跟到自己家一样，他相当随意的跟服务生说：“带她去洗澡。”
服务生看到季林的摸样也是一愣，但她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瞬间切换回正常待客状态，“您跟我来。”
季林跟着服务生上了电梯，“我们这边有温泉，您洗完澡后，可以下来泡一泡温泉。”
季林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快三十年，从来没听说过这地方有温泉。“我就洗个澡好了。”
服务生给季林开了个房间，把毛巾浴袍和洗漱用品的位置告诉了她。房间的布置跟酒店差不多，一张大床，床旁边一张沙发，洗手间里有浴缸也可以淋浴。季林没碰浴缸，简单冲洗了一下。洗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身上不少淤青，最严重的就是被槐树刺划的那两道。
洗完澡才叫尴尬，之前的衣服太脏穿不出去，浴袍季林又不想穿。
正犹豫要怎么办的时候，洗手间的门被敲响了，“好了吗？”是老姜的声音，“我给你买了身衣服，放在沙发上，你手一伸就能拿到。”
听到房门关起来的声音，季林才去拿衣服，拿过来一看，更加尴尬了，老姜居然连内衣裤都给她买了，还是粉红色，更让人窘迫的是，他居然买对了尺码。
不管怎么样，好歹衣服有了。
穿上后出房门，发现老姜竟然就在门口站着。“进去。”
“啊？”
“啊什么，叫你回去。”老姜又回到房间，“来，看看你手上的伤。”
“回去再说吧，这里也没药啊。”
老姜觉得跟季林说话太费力，直接动手把人拉了进去，“你觉得，我会让你用那种底端的东西吗？”
老姜先是看了季林手上的两道划伤，突然一把握住破的地方。季林只觉得一阵钝痛，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老姜按着不能动，“卧槽，你有病啊！”
才骂完，老姜就把她的手松开了。
季林看着自己的手愣住了，那么深的两道划伤竟然好了！
“这么神奇的吗？”
老姜从沙发上站起来，“神奇？我刚怎么听到有人骂我的？”
季林装失忆，“没有啊。”
“别装！”
“我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以为你想把我伤口弄大嘛。”
“职员手册上写着，不准辱骂老板，违者一个字罚款一百元。”
季林在心里点了下刚才那句话的字数，然后她就急了，“我根本就没见过什么职员手册！”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不管你看没看见它都是存在的。”
“你这明显是抢钱好吧！”
老姜把她身上的其他淤伤也一并治好了，说是算端午节的员工福利，到时候就不发粽子和咸鸭蛋了。
又回了培训班，这时候都已经是五点多了。季林打开手机，看到有她妈的短信，“什么时候回来。”
季林回复了一句：“再等等。”
终于到了处理这只猫的时候，猫在果园的时候就已经被老姜散去修为，现在只能喵喵叫，不过就算是这样，老姜还是能跟它沟通。
老姜跟它对视了十来分钟，季林在边上问道：“它说什么了？”
“它是个猫妖。”
“这不废话吗？”
“它还有个主人。”
28、修车
“它抢夜灯，是为了给他主人？可是我在果园看到，它要吃夜灯啊。”
“应该不是吃。”老姜说：“这东西虽然不办好事，但还不算恶灵，身上还算干净。”
老姜看了下时间，“你要不要先回去。”
“对，我是要回去了。”
老姜把季林送到一楼，“今天就算加班吧。明天早点来，带你去修车。”
“老板，加班工资怎么算？”
“你时薪的两倍，回去用计算器慢慢算吧。”
季林到家已经过了六点，她才一进门她妈就发觉不对了，“你身上的衣服怎么换了？穿的谁的衣服啊？我不记得你有这套衣服。”
完了，回来的时候忘记还有这一关，忘记在路上想个合适的理由。
“哦，我那身衣服不能穿了。”季林一边换鞋一边动脑想。
“就是问你为什么不能穿了啊。”
“嗯……是这样。”季林说：“我上厕所的时候，突然水管爆裂，水全喷到我身上了。”
“啊？”季林的妈妈没想到季林在骗她，只是忽然觉得季林身上有股臭味。“那你洗过澡了吗？”
“洗过了。”季林说：“这衣服都是叫同事去买的。”
季林他爸本来在吃饭的，听季林这样说彻底吃不下了，“哎呀，你赶紧再去洗洗。”
好嘛，一下午洗了两次澡。
季林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妈把饭给她盛好放在桌上了，“赶紧吃。”
季林吃着饭就开始打瞌睡，所以吃过饭也不去看小说了，直接趴床上就睡着了，到后半夜又被夜灯晃醒，摸过眼罩戴上继续睡。
第二天闹钟响了三回才起得来，因为老姜特意交代，季林就早了半小时出门。
她妈还没有准备早饭，季林本身是不喜欢吃早饭的，更不可能自己去做，“别忙了，我随便买点什么就行。”
“你记得吃啊。”
“知道了。”
骑上小电动，到南北街转完的地方，恰好碰见了骑车过来的老姜，“哟，季小姐早啊。”
“老板早。”
“走到银杏路吃早饭吧。”
说着骑着车往银杏路的方向骑去。小城的上班时间大多是八点或八点半，所以这时候已经错开了上班高峰期，路上没什么人，季林跟在老姜后面问：“银杏路那里有早餐店吗？”
“没店，有小车啊。”老姜说：“我好几天没吃煎饼果子了。”
到银杏路的时候，没看见几个卖早餐的小车，想也是，这都过了上班的点，人家早收摊了。
老姜在那几个还没走的小车前转了一圈，没见到他想吃的煎饼，季林劝她：“就吃个煎饺吧，闻着挺香的。”
“哼！我吃煎饺用得着到这里来吃？”这就有点像小孩耍脾气了。
“人都走了也没办法啊。”季林到其中一个小三轮那边买了杯红豆粥，一喝才知道是没味道的，就没有再喝第二口。
“算了，修车去。”
人家卖车的地方也刚开门，看到季林车上被擦掉的涂层，相当心疼，“这怎么弄的？你是没事把车在地上拖着玩吗？”
真正的原因说不出来，“不是。”
“我只能把里面有损伤的地方修一修，但是外面这个涂层我没办法，除非发回厂家。”
“不用。”老姜说：“难看就难看点，车能骑就行。”说着他看着季林笑了一下，“我们季小姐哪里是长期开电动车的人呐。”
这句玩笑话，季林听了十二分不舒服，心里把老姜拎出来骂了个透彻。
回到培训班所在的大楼，季林在进门的时候就碰见了梁衫，他很自然的跟季林打招呼，“早啊。”
“早上好。”
梁上明确听出了季林语气中的疏离，有些尴尬，但他始终觉得，季林因为他老板的身份，就抛弃他这个‘同道中人’实在太不应该。
进了培训班，季林在圆桌上看到一个笼子，笼子里关着的是昨天抓到的那只猫妖。
季林对这只猫很有意见，“它怎么还在这儿啊？”
“不关着，放出去祸害别人吗？”
季林边冲奶粉边问老姜，“你昨天不是说，他的……什么来着？哦，修为，不是已经被你删除了吗？”
“删除？”老姜笑了，“你怎么不说格式化？”
季林不理会老姜的嘲笑，“我就是那个意思，你明白就行。”
“明白，但这只不是普通的妖。”老姜说，“修为被毁，他还能重新修炼啊。”
“那不能想个办法，让它无法继续修炼吗？”
“嘿！姑娘，你多残忍呐。”老姜说：“这东西没做过多大的坏事，不必这样狠绝，再说这个年代成个精相当困难，你就从轻发落吧。”
“什么啊。”季林把奶狗放到凳子上喂食，心里想，她哪里有权力去发落猫妖。
“喵。”先是一声，然后猫妖就接二连三的叫了起来，季林一转头，发现它在看着她。季林有些担忧，“哎，老板，它什么情况啊。”
老姜抖开报纸，翻译道：“它饿了，叫你给它吃点东西。”
“它喝羊奶吗？”季林问。
“你试试。”
季林隔着段距离，就把手里的奶瓶伸过去，结果猫妖非但不喝，还伸爪子打奶瓶。“它不喝。”
老姜手里的报纸又翻了一面，“它不是不喝，是让你换个奶瓶。”
培训班本来就一只奶狗，哪里会去准备第二个奶瓶，于是季林把冲调好的羊奶粉倒进了纸杯，小心翼翼的送到了猫妖的笼子里。
猫妖根本不矜持，季林放进去后，它立马就去舔了，到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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