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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盘口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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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递给躲在各处的人以讯息。

    一时之间,众人磨拳擦掌,跃跃欲试,瓮已摆好,请君入内。

    远处腾起了滚滚的烟尘,似乎其间还夹杂着马的嘶鸣之声,接着便是行军的脚步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互相扫视一眼,无声地交流着讯息,人来了。

    看似离的近了,其实也因为他们站在高处,俯瞰群景的原因,大概过了挺久,九越国的主力大军,才姗姗来迟,一眼望去,确实人多的把他们比成了大海中的一滴水。

    “那粉末起作用,大概需要多久的时间?”

    墨肱玠想起这事,问了问跟在东方不败身后的毒师,心中想着,若是起效果太早,虽然可以阻挡住九越国主力军队的前进,却不能大范围杀伤,这样警示的作用,便没有那么强了。

    “侯爷放心,他们踩在泥浆里,初时并不会出事,待到走至三分之二路程时,才会倒在泥浆中,生死由命。”

    若是没有起到效果,岂不浪费了同伴们的时间,还有他那大量的药材供应,毒师默默地想着,嘴里并没有说出来。

    点了点头,墨肱玠表示已经知晓,没再多询问什么,东方不败也听到了这一番对话,然他此刻关注的方向,正是九越国主力军队所在的位置,“事已至此,无需多想,办法有没有用,眼下敌军也已经到了,静待片刻,就能知晓。”

    而九越国的主力大军,先头部队已经到达了泥泞道路的边缘,可是他们似乎并没有察觉什么,只是嫌弃地瞅着那不好走的道路,眺望远方,发现并不是偶然,这一大片都是如此。

    然后,队伍暂时停了下来,先头部队中已经有人,打马跑去后面请示了,此次九越国出征所带兵的那位,发觉士兵们停了下来,也正想找人前去询问,这下子看到来者,便开口直接了当地问道,“前面发生何事?队伍因何故不走了?”

    “启禀元帅,前面道路泥泞不堪,实不宜行军,遂我等前来禀报,还请元帅示下?”

    那元帅为人多疑,却并没有多少才干,但他急需此次战功,知道眼红此位的人太多,遂就是装装样子,也要做出来给别人看,于是吩咐士兵道,“前面带路,本帅亲自去看一看。”

    这时,有一个矮小瘦弱的身影,悄悄地来到元帅身后,压低了声音,小声嘱咐着,“小心有诈,我随你一同前去。”

    那元帅无声地点了点头,没有回首,只是安然地走在前面,而跟着他的人,一副小兵的妆扮,一时半会儿还真瞧不出,对方有何特殊之处,可以让堂堂元帅都听之任之。

    几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主力大军的前端,终于见识到了前路的泥泞,那元帅见状,蹙起了眉头,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就转首面向身边的人,想看他是什么意思。

    那跟着元帅的人,也极是自觉,不等对方说出口,就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方抬起了脸,锐利的眸子,打量起周遭的环境来。若是东方不败在此,看到了那张脸,一定会惊上一惊,毕竟这人也算是他的老熟人了。

    仔细严格算来,他还对那人有救命之恩,只是东方不败此时此刻,离得那般远,就更不可能看到对方的长相了,所以也无从谈起其他。

    再说那个人,接收到九越国元帅的询问眼神,把周围看了一个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风吹草动,然后,他又抬头观天,万里无云,天空澄澈,根本不像下过雨的样子,这点着实让人觉得奇怪。找到一根木棍,扎下去搅了一搅,始发觉其深度,大概已经没至小腿肚。

    拿不定主意,那人向着元帅摇了摇头,又观察了一遍周围,这才给出建议,“元帅何不派人,去周围搜一搜?”

    此处的地形,比较奇葩,周围多山,却光秃秃的,树木并不繁茂,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块平整土地,夹在中间,形成了平坦的道路,却又因为御敌的需要,而被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等人,弄成了如今的惨状。

    可以说,如果九越国想要攻打白国,此处是必经之地,两国之要道。九越国士兵们搜索,也只能是向两边的山上搜去,但此处地势险要,极易发生事故,一个不甚,就可能跌下山身亡。

    而且,此处并没有什么好的障碍物,能让人掩藏身形,虽不说一览无余,却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士兵们来回简单的走了走,并没有察觉不妥之处,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最高点,藏了几个人,实在是,在众人心中,这里不是打埋伏的好地段。

    “启禀元帅,没有发现。”

    “禀元帅,我们这边也没有发现。”

    几队士兵在山上搜罗了一圈,下来后向元帅与那跟随着的人禀告,然后就见那个小兵打扮的人,冲着元帅点了点头。

    “这里道路泥泞,先生接下来还是随我坐车赶路如何?”

    元帅对着那小兵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很是恭敬,然后又朝着身旁的士兵们下令道,“传讯下去,原地休整半个时辰,之后继续赶路。”

    他们并没有发觉那些泥浆的不妥,现在也没人沾上,自然更不知道有毒,只是到底是成功让墨肱玠和东方不败等人,拖延了九越国主力军队的行进速度。看样子,这些人是打算休整过后,蹚着泥浆行军了,两人在高处看了个大概。

    “东方,你说方才那元帅对一个士兵如此礼遇,还作邀请之姿,会不会有些奇怪?”

    虽然听不到对方的谈话,也看不真切对方的容貌,可墨肱玠还是看出了,那位元帅对身旁小兵的重视。

    一个元帅,一个小兵,天差地别,事实是他们却反着来,着实令人费解,所以墨肱玠不由得就往阴谋上思考,觉得是不是有哪里疏漏了。

    “确实奇特,待拿下对方,审问便知,遂无需考虑那些。”

    东方不败若有所思地视线,瞥向了那人,随即立刻收回了视线,就在这时,那人仿佛有感觉般,抬头望向两边的山势,接着众人的耳中,乍然响起一声虎啸。

    ☆、出师不利

    “吼——吼——”

    “吼——吼——”

    一声高昂的虎啸, 在众人耳际炸开,接着又是一声虎啸,大部分人听不出其中的区别,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却听到了白虎的声音。

    两人面面相觑,这是——?

    虎啸声在山间回荡,竟然传的更加悠远,别说听到的人, 俱是一凛,那些战马也不安起来,甚至吓得再也不肯走了。

    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皱起了眉头, 他们思忖着小白为何会在此处,而且听这声音,还隔了一段距离,这是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小白的生母?”

    小白虎是高芸竹和钱永清两人从密林深处, 带回来的,但具体如何, 别人却不得知,只知小白被生母所抛弃,或者说赠予,起初的目的, 在他们看来,大致是为了让小白能够活下去,毕竟没有森林保护色的它,纯属异类, 在幼时想存活,实在是太过艰难。

    而此时此刻,两人不仅听到了小白的虎啸之声,还听到了另一头老虎的啸声,那是谁,似乎不需要多加猜想。可再多思几分,不禁又有些疑惑,难不成当初二老就是从啸声传来的地方,带走的小白?

    不管他们做如何猜测,但只闻虎啸之声,却迟迟没有见到老虎的踪迹,而且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从那虎啸之中似乎还听出了几分愉悦,大概小白是自己跑去见它的母亲了。

    但好在有山峰的阻隔,这些人看样子也不打算跟只老虎计较,两人稍微缓了口气,毕竟老虎再凶猛,它也抵挡不住千军万马,还真是为小白捏了把汗。

    可能吊睛老虎的名号太大,早就给人造成了害怕的心理暗示,所以即使九越国的士兵那么多,能够杀死数不清的老虎了,这些人也完全忘记了,只是本能的僵着身体。直到发现似乎只是虎啸之声,并没有真的老虎跑出来,士兵们才渐渐放松下来。

    半个时辰的时间,再加上小白无意中的那么一捣乱,很快就到了九越国士兵们,继续行进的时候,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蹚着满地泥浆,脚下的鞋早就湿透了,极其的不舒服感,让士兵们面色有些难看。

    坐在战车和马匹上的将士们,却没有体恤自己的同伴,甚至嫌弃他们走的慢,直接打马扬鞭,加快了速度,泥浆四溅,把行军中的士兵们,搞得更加狼狈不已。

    “啧——这些将领如此对待自己的士兵,迟早会激起兵愤。”

    像是在看哑剧般,虽听不到声音,但远远的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躲在高处的人,不禁啧啧称奇,张口便对面前的情况讽刺了一番。

    闻听他之所言,别人的眼睛都不是摆设,自然也都看到了,墨肱玠扭头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的,谈不上多好,当然也说不得多坏,可积威甚重的模样,早就把属下们收拾的服贴,因此,只消此一眼,那士兵便闭了嘴,不敢再吐槽下去。

    “当然,侯爷对我们好,是众所周知的。”

    本来这人说的话,明摆了是针对下面的九越国将士的,但他太害怕墨肱玠回去好好操练人了,于是想要解释一番,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直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自己越描越黑了。

    墨肱玠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没有理会属下的言论,因此东方不败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随即他便望去,发现只这么会儿时间,九越国的士兵们,便乱作了一团,体质稍弱些的,已经坚持不下去,直接倒在了地上,周围的同伴连忙上去搀扶,人倒是被提起来了,可丝毫没反应,像是死了似的。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的千军万马,就见一人上前在发生事故的那人鼻下探了探,随即惊慌失措地收回手,神色难看极了,“他——他——他死了……”

    谁也没有想到,只这么一摔,跌进了泥浆里,前后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人便去了。接着,倒下去的是扶着那人的其他士兵,众人见状,又是往后退了几步,一脸防备地互相瞅着,生怕下一个倒在泥浆里的人,便是自己。

    很快,前面发生的事,就蔓延开来,他们在泥浆中停留的越久,发生问题的机会就越大,可没一人知晓目前的情况,就连元帅所在的战车,拉车的几匹马,也纷纷跪了,倒地后,抽搐几下,便再没动静。

    “怎么回事?”

    元帅的车马位于主力军队的中间,偏前一些的地方,这对于怕死的人来说,前可攻,退可守,可说很是安全,但此时受到波及,那元帅不悦地唤来属下,厉声询问。

    “元——元帅,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死——死了好多人。”

    被问询的士兵,接触到元帅目光不善的眼神,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又极是委屈的回答道。

    “嗯?死人?”

    那元帅拉下脸来,这行军于此,眼看着马上便能够大军压境,攻打白国了,却突然出了岔子,着实让人觉得扼腕不已,可最使人接受不了的是,士兵们之间,开始窃窃私语,谈论着这无妄之灾,都在小声嘀咕着,此次出征才刚一个开头,便受了阻,日后恐怕不会安宁顺利。

    这次依然是站在元帅身后的那个,凑在其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元帅神色大变,连忙匆匆地点头,接着就被对方拎了起来,凌空飞起,几番跳跃周折之后,又借了两旁山峰为落点,离开了泥浆道路,复又返了回去。

    看着损失惨重的敌军,墨肱玠终于略微放松,毒师的药果然好用,如此悄无声息地,便是把人耗损了不少。而下面那元帅,只顾得自己逃命,连临危授命给士兵们,都不曾,倒是很快把蹚进泥浆道路里的士兵性命,都断送掉了。

    “到底怎么回事?这泥浆水有毒么?”

    落地后还惊魂未定的元帅,颇有些六神无主,此刻才深刻的意识到,当初自己就不应该主动请缨出战,平时懒散惯了的人,哪里有能力去挑衅别的国家。

    “元帅,有没有毒,让随军的大夫们,过来一验便知。”

    一直跟着元帅的那人,又恰巧给出了建议,真正解了对方的燃眉之急,要知道那元帅现在已经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考虑不了了,此刻做事都如提线木偶似的,身边人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对对对,慕容,还是你有办法。”

    元帅深觉对方说的有理,夸赞了几句,连忙唤来手下兵士,“来人,快去请随军的大夫们过来。”

    等到大夫们过来,检查了几个士兵的情况,发现皆是毒死的,全部剧毒攻心,已经无力回天。可还不等大夫们说话,那元帅就指了指道路上的泥浆,吩咐他们,“弄点那泥浆出来,你们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是,元帅。”

    大夫们得到命令,又忙碌起来,找火头军拿了只碗,盛了些泥浆水,便凑在鼻间嗅闻,这下可坏了事,连大夫也中招了。

    好在对方反应迅速又及时,连忙自封穴道,护住心脉,暂缓了剧毒在体内的蔓延,但要找到解药,却不是那么好找。这些大夫们也算有两把刷子,互相探讨着,最后确定了那泥浆水里的毒,乃是失传许久的断魂香。

    ☆、水来土掩

    断魂香, 剧毒无比,又十分霸道诡异,除非有解药,否则七步之内,不管是闻着,还是碰着,亦或是沾染上, 都会中招,因此,断魂香, 又名七步断魂香。好在有一点,断魂香的发作潜伏期,不属于那种服下即倒的速效型毒/药,而是要等一段时间, 才会完全发作。

    另外,断魂香中有些药物是相克的, 所以药效保持时间也没有那么长,几天就可以完全失去作用。但是,今日中毒的诸位将士,却是生死难还, 毕竟他们已经中毒,完全挺不到药性过去,就会毒发身亡。

    大夫们自从辩别出所中之毒,乃是断魂香, 就全部面容失色,顿时萎靡不振起来,他们所有人皆知,这次的伤亡是必然的,根本无法抢救了。即使身为医者,也是束手无策,大夫们不禁悲从中来,一个个连生存的希望都失去了。

    那九越国带兵的元帅,闻听此毒,也是在内心掀起很大的波动,颇感觉惊悚不已,好在他身边有慕容保护,否则就在刚才的泥浆水中,岂不是就断送了这条小命?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可不是他想要的,暗暗抹了把不存在的汗,他下定决心,接下来还是听从慕容的比较好。

    已经中毒的兵士没办法救助,但目前他们面临的难题可不是只有这一点点,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情况,那便是如何经过这里,毕竟此处乃行军至白国边境的必经之要道,绕路而行根本不可取。

    而毒师和东方不败对于断魂香的了解,九越国主力军队中的军医,却不一定知道,就连断魂香这种毒,在他的概念里,都是失传已久的东西,仅耳闻过,要说多了解,却基本没有,所以他们也根本不知道,只需等上一些时日,这掺和了断魂香的泥浆水,就会与普通的泥浆无异,届时因天气原因,水也该渗到地下了,路面又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等人,一直呆在高处,密切关注着这些人的动向,直到发现一部分人离开,也没弄明白这次九越国主力军队,是打的什么主意。但这也不影响他们派人跟踪,于是两人对视一眼,向属下多加嘱咐了几句,便亲自结伴坠在了敌军身后,到底要看一看,九越国的这些士兵,要做什么。

    当然,随着那些士兵离开的,还有各种运送粮草的马车,这让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更加狐疑,若说这些人是退兵,可元帅并没有同行,然而要是改道的话,也不像,要知道,另外两条通往边城的路,就是死路一条,根本行不通。

    其中一条的尽头,便是绵延的黑山,又因少生树木,加上黑山的颜色,常常给人不好的暗示,遂极其容易迷失在山里,而另一条就更是难上加难,黄沙迷眼的同时,还要面对多变的天气,一个不好,便会全军覆没,尸骨无存。

    相比较而言,此路即使如今有渗毒泥浆的威胁,也比另外两条安全和靠谱不少,遂才说是必经之路。经过一番讨论,最后那元帅身旁的慕容,给他提出的建议,是最笨但也最安全的办法,直接以土石填路,而离开的士兵们,则是架着车找土石去了。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发现他们的目的后,不禁失笑,这下子是不用担心九越国的主力军队了,边走铺路,这得耽误不少时间,完全足够定边王将那股敌军消灭掉,然后迎接平王大军的到来。

    “此乃意外之喜。”

    墨肱玠喃喃地说道,突然觉得九越国此次的元帅有点傻,否则怎么会做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原先的守将,因立场问题,被九越国新皇夺去兵权,如此两国边境上,再也无人能与父王抗衡,若是长驱直入,攻取九越,怕此时便是可趁之机。”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很是赞同他的话语,这次平王出征,也打的便是这个主意,只是为免生灵涂炭,百姓遭难,还需讲些策略。比如此次危险的行动,就是以小队人的牺牲,来完成更大的成功,但他们也非榆木,懂得趋吉避凶,想出了办法来抵抗九越国主力军队。

    “看来九越国此次出征的元帅,并没有什么新的建树,我等留下些探子,便可以安然离开。”

    墨肱玠还是有些放不下边城的战况,这边情形已定,遂他有了回返边城战场之意,开口与东方不败说明,也有争取对方意思的企图。

    “边城之战,不足为虑,倒是你之前的打算,现下可还想执行?”

    东方不败挑眉,对于墨肱玠闭口不提,之前两人商议之事,有些许诧异,不禁就开始询问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摇了摇头,墨肱玠已经打消了先前的目的,毕竟如此蠢的元帅,还是让他继续呆在其位上,才能发挥出猪队友的潜质,否则换了人选,或许反遭其扰,成为祸患。

    “如今已经没有必要,毒泥浆造成的威吓效果,出奇的好,至于那元帅的项上人头,还是多留几日吧。”

    这样,两人又悄悄回到高处,见了众位属下,然后安顿一番,留下了几位高手,暗中查探和监视九越国主力军队的情况,之后,便又带领着一些人,如潮水般快速退去。

    快马飞鞭,急速奔走在回到边城战场的路上,他们一行人经过连番的赶路,已经略显疲惫,但比起战场上的将士们,还算状态好的,此时回来,正赶上一股落荒而逃的敌兵。两厢夹击之下,那股敌兵很快被灭掉,死的死,伤的伤,少数一些被俘虏。

    其他兵士不知道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有任务在身,因此在这里,遇到了两人,还以为是凑巧,便有将领上来打招呼,他们也没有多想,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菀尔一笑,并不多言,自是不会暴露此次任务,与之寒暄几句,众人一起回边城大营。

    接下来,首先趁着大胜而归,两人一起向定边王复命,“幸不辱使命,我等已经成功拖住了九越国主力军队的脚步,若是所料不差,待敌军千难万阻来到边城城下,也要变得疲惫不堪,不敢冒然开战了。”

    “哦?说来听听,尔等都是怎么做的?”

    定边王自看到两人起,视线就不停地在他们身上打转,瞅了半晌,也没有发现两个小辈有什么外伤,言谈之间,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他颇是觉得奇怪,感觉甚是不解,遂开口问道,想了解他们是如何在简短时间内,不光完成了任务,还活着回来了。

    其实,大部分的心理,想的都是硬碰硬,那无异于与九越国主力大军以卵击石,可以说经历限制了他们的想象,东方不败身陷江湖,又岂是那等循规蹈矩之辈,对于用毒的手法,他也不是第一次,所以丝毫不觉得没有道义可言,更不觉得这样做,显得心狠手辣。

    反正战场之上不是敌人,就是朋友,根本没有灰色地带,所以也不用有其他顾忌,江湖人三教九流的多种杀人手法,杂七杂八的,在这里倒是运用起来得心应手,俗话说,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便是好猫,就是这个道理。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也没有想着隐瞒,就老老实实地向定边王说了他们的做法,然后意料之中的得到了其赞赏,“尔等倒是足智多谋,让本王小看了你们,不过能安然回来,便已经让人望尘莫及,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们先好好休息吧,养精蓄锐,调整好状态。”

    “这回九越国出师不利,按说在其朝廷之上,会有不同的声音,但听尔意思,若是隐瞒军情不予上报,那元帅也是可以做出此举的。”

    定边王思索着这一点,觉得可以善加利用,再在九越国朝堂之上,搅起一番风云,只是——

    正想着没有过于得用的暗线,稍微有些愁容,墨肱玠便看出了父亲定边王的意思,他拽了拽东方不败的袖子,示意对方注意去看。东方不败虽然平素里,与定边王交谈甚少,但也知晓了其中的深意,他不解地瞅向墨肱玠,有些疑惑对方为何不自己亲口说。

    本来墨肱玠是想着,高芸竹和钱永清两人,怎么说都是东方不败的义父义母,若真要联系他们,做些什么手段,当然还是要通过东方不败之手,因此干脆就想把事情的所有功劳,都推到东方不败的身上。

    但是,有一点他想差了,那便是他完全疏忽了,东方不败根本无意这些,所求也不过是与他在一起而已。瞬间通透之后,墨肱玠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下颇是有些愧疚,决定要对小家伙黑白再严厉些,尽快把儿子调.教出来,好让他早早卸下担子,然后与东方不败海角天涯,自在来去。

    “父王放心,那元帅为人蠢笨,想来不过是急欲争功扬名,不会造成什么威胁,而东方的义父义母,高、钱两位前辈,日前已经到达九越国都城,此刻只需传书一封,让两位前辈在九越国都城内添油加醋的散播谣言,定会搅得九越国朝廷上下不安。”

    “高、钱二老皆在九越国都城?”定边王惊讶地瞅了东方不败一眼,觉得此话不是无的放矢,可能对方还有其他打算,不过就目前而言,予他却是多有益处。

    “这倒是好事一桩,只是得劳烦他们,不知东方有何其他建解?”见识过高芸竹和钱永清武功的定边王,自然是知道,他们二老比自己的探子,要好用多了。

    ☆、最后荣光

    定边王与墨肱玠父子两人, 都把视线转向东方不败,等着他的回答,而东方不败并没有其他想说的,只简单回道,“既如此,我马上联系义父义母。”

    言下之意,竟是没有异议, 直接便答应了下来。

    唤人送来笔墨纸砚,东方不败提起毛笔,沾满了墨汁, 在砚台上顺了几下,便下笔如注,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来龙去脉述说了个清清楚楚。待墨迹干了之后, 他小心翼翼地把纸折叠好,塞进备好的竹筒之中, 然后将竹筒捆绑于隐雀的爪子上。

    隐雀无声地扑腾了两下翅膀,直接飞起,慢慢隐藏于空气中,让人再也发现不了。如此操作之后, 定边王依然有些怔愣,即使不是第一次见到隐雀,他也依旧觉得此物太过厉害,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传递消息, 着实让人觉得可怕之极。

    那厢高芸竹和钱永清,在不久后,收到东方不败的指示,是如何操作,搅得九越国都城流言四起,人人都道,新皇得尊位,名不正言不顺,才会一兵一卒未见,便在战事前损失惨重,惹得新皇怒不可言,这些都暂且不提。

    又过了四五日,果然在九越国大军没来之前,定边王就收到了平王麾下斥候,送来的消息,言说不日便到。兵贵神速,平王在赶路的途中,也不是没有探听过边城的讯息,若是放在往常,少不了还得拖延几日,大军才能到达。

    正因为担忧着边城前线的战事,遂平王命令日夜兼程,总算是赶到了,了解当下情况后,知道还不算糟糕,又下令让军队就地驻扎,好好休息,以待九越国敌军来犯。

    再说那元帅所率领的九越国大军,好不容易一路走一路填,行了大半路程,待到那些泥浆水全部蒸发,干掉之后,露出了正常的路面,大军反而踌躇不前,完全不敢走了,全部是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模样。

    于是,这时又该军医们出马了,他们取了些土壤,除了泥腥味,其他并无发现,但也心存疑虑,就怕弄不好,不仅坑了元帅,还得脑袋搬家,性命不保。所以,如此情况下,竟一时没人敢下结论。

    还是元帅身旁的慕容,不知嘀嘀咕咕地与其说了什么,翌日,便见那元帅趁机发难,堵住禁在军中的皇亲国戚,也即是新皇的亲兄弟几人,大言不残地给出建议,让对方做那探路之石。

    “尔等逆反之人,当今圣上仁厚,饶尔等不死,此时兵行险路,需要探路之人,不知诸位殿下,可有将功补过之心?”

    虽然这元帅是询问的口吻,却是把大义的帽子压.在了几位前皇子身上,着实让人欷歔不已,不过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其他兵士纷纷瞅着,却没有代替其,以身试毒的想法。

    “你——你真是放肆!”

    新皇登基后,过的愈加悲惨的几位皇子,如今面临性命之忧,皆是惊惶无措,可让他们酣然赴死,却是办不到的,所以一个个气的人仰马翻,恨不得背过气去,可手指颤.抖了一会儿,直指着对方,这些人也没有说出什么更过份的话,翻来覆去,也只能说那么几句而已。

    “哼,本帅乃圣上亲封,掌管天下兵马,倒是几位,不会还仗着是皇子,有几分薄面,能够养尊处优吧?”

    讽刺地看着几位前皇子,这元帅也没想得到他们的主动献身,毕竟谁还不想好好的活呢?

    “可别忘了,如今可是新皇登基,尔等的皇子之尊,也不过是过气的而已。随军出征,以为是让你们建立功勋,壮大自己?别白日做梦了,圣上才不会亲手给自己树立敌人,左右不过是送尔等死在战场的借口罢了。”

    那元帅说的兴起,没有要停的意思,可随着他的说辞展开,对面的前皇子们,也全部耷拉着脑袋,认清了现实,但依旧梗着脖子,不愿轻易送死。

    “何需如此多话,直接将人扔过去探路,是死是活,皆是他们的命。”

    一直在给那元帅出主意的慕容,来到对方背后,低声催促着,却偏偏说话置地有声,元帅对他多有仰仗,不敢不从,依言颔首,叫来了属下,令其抓一名前皇子,扔去前面的道路上。

    即使两人说话声音再低,还是被在场的前皇子们,听得清清楚楚,他们闻言恐惧地看向元帅身后的人,但见其全身包裹地严严实实,尤其连样貌都无法看清,便心生冲动,觉得对方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都是你这奸侫小人,害我等性命,藏头露尾之徒,连个脸都不敢示人。”

    说着,几位皇子互相扇动下,竟一起扑了过来,因着九越国元帅要逼迫几位前皇子,‘主动’献身探路,以示对国尽忠,遂他们说话的地方,周围士兵并不多,只在几十步远的地方,有士兵把守。

    如此,又事发突然,还真让几位皇子给抓了个正着,那元帅的脸部被挠了几下,疼得他直皱眉,而旁边的慕容,则是被扯下了头上裹戴着的巾帕,直接露出真容。哪怕是其反应再速度,也足够别人看清他的脸,那额头上分明有着显眼的花纹,竟然是个小哥儿。

    这下子,众位前皇子呆愣住,不知该做何反应,慕容即使被扯了面巾,也没有其他表情,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恶毒,淡然地再次遮好额上的小哥儿标记,转首朝那元帅说道,“还不让人把他们带走,更待何时?”

    显然元帅是见过并知道慕容身为小哥儿这一秘密的,他只扫了对方的脸部一眼,便扭转了视线,完全按照对方的吩咐办事。士兵们不知其中有什么猫腻,只依言带着几位前皇子离开,在他们的心中,根本没有什么皇子的概念,毕竟没见过的人,谁又认识?

    “红颜祸水,天要亡我九越。”

    几位前皇子不再挣扎,他们也看出来了,元帅基本就是那慕容小哥儿的傀儡,而对方所求为何,他们也略微清楚一些,只是当时并没有争雄之心,遂推拒了对方的投靠,不成想,今日反成了对方的阶下囚。

    “天意啊天意——”

    前皇子们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被押着走了一段路,来到恢复如初的道路前,看押的士兵被几人的态度吓到,害怕他们搞鬼,于是找来了绳索,想要将人捆住,真真正正地扔过去。

    只是这么做前,他们也不想想,如果真把人扔了过去,或许还没毒死,就要被摔的动也不能动了,岂不失算?

    “无需捆绑,我等既为皇室中人,当给国之将士,做出表率,甘愿以身探路,来解大军困境,只望新皇能体谅这份忧国之思,不要做出自取灭亡的祸事才好。”

    众位前皇子中,个头最高的那位,也是最年长的一位,他走出来,推拒了士兵的动作,然后大义凛然地说了几句,又朝着几位年龄不大的前皇子伸出手来,“七弟,十三弟,十四弟,小十六,还有小十七,不知你们可愄惧生死?”

    “五哥,我怕死。”

    最小的十七,才只有八岁,也是算他倒霉,生在皇家,遭了这份无妄之灾,只因为生而为王,便要被此刻已登基为新皇的兄长清算,着实有些不该。

    被唤作五哥的男子,也不过二十一、二的模样,他普普通通的没有什么见地,一直想做平凡人,却得不到其他皇子的信任,那些有野心地,都觉得他是以退为进,坐山观虎斗,好等别人争的你死我活时,再坐收渔翁之利,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根本不听他的诉求。

    五皇子轻轻地揉了揉小十七的脑袋,然后眼神暗了暗,做下一个疯狂的决定,那便是玉石俱焚,既然不能活,就让整个九越替他陪葬,一同掩埋在时间的洪流中。

    “小十七,别怕,有几位哥哥陪着你,不会寂寞孤单。”

    安慰着对方,五皇子开始思忖,现在几乎被放在火上烤,众目睽睽之下,他要如何联系那个人,让对方带走小十七。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打算,十三皇子平素里与五皇子走得颇近,这时凑近了些,同时在心中衡量着,几位皇子中,也只有小十七个头比较小,带起来也容易,不会造成太大的拖累,若是换作其他几人,恐怕不能得偿所愿,反让那人受累,计划失败,反而不美。

    “五哥,你是不是在想,怎么送走小十七?”

    十三皇子藏在袍袖之中的手,紧了紧,他虽是与五皇子对话,视线却望向了其他地方,双眸的焦点所在处,是一个健硕的士兵,而那士兵模样的人,也眼睛眨也不眨地瞅着他们。

    几个皇子边悄声说着,边踏步走上了恢复如初的前方道路,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在给后面的大军探路,更看似忘记了生死,只脚下步伐加快了几分。

    “天下之大,竟无我等可去之处,本来想在战场之上诈死,得以脱身,然后隐姓埋名,入白国为民,却不曾想,如今便要交待在这里,不能得偿所愿了。”

    “等会儿不管探路结果为何,我们都难逃一死,因为这便是新皇施舍给我们的最后荣光,只有死人才能得到。所以我猜,待会元帅定会指认我们为逃兵,届时下令士兵放箭,射杀我等。跑是跑不掉了,但我们做哥哥的,可以为小十七挡住这箭雨,把他压.在身下,掩藏起来,假装死亡。”

    ☆、玉石俱焚

    五皇子临时抱佛脚, 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有此下下策,以肉身为盾,但想想万箭穿身之痛,其他皇子就直打退堂鼓,犹豫地问他,“五哥, 那么多箭一块儿射过来,得多疼啊。”

    他最怕疼了。

    十四皇子如是想着。

    十三皇子脑海瞬间闪现出,他们所描述的画面, 也不禁牙疼地打了个冷颤,心中便生了犹豫,想着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只顾自己的死活, 还是让小十七代替他活下来。

    五皇子不论文还是武,都不太擅长, 所好的不过是平时做些小玩意儿,弄些小发明,可谓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 就这难得的疯狂,还是好不容易被激起的血性,他不害怕么?其实不然,他也怕得要死, 可还要给几位弟弟画大饼,怎么能让他们看出来自己的异样。

    于是,就听得五皇子轻声说道,“一箭便可穿心,死了便不知道疼了。”可他没说的是,若不能一箭穿心,那要挨多少下,痛多长时间,才会走向死亡。

    之后,他便没有再管弟弟们的疑问,估摸了下几个人现在走的路程,继续交代着,“小十七,此物乃是九越国皇帝的随身信物,据我所观察,应该是什么地方的钥匙,现在便把它交予你,待大军离开后,你就偷偷跟在后面,找时机接近白国边城,切记将之交给白国大元帅,并请他入主九越,歼灭叛君贼子!”

    那信物一拿出来,其他几人皆惊呼出声,小声地询问,“五哥,为何父皇的信物,会在你的身上?”新皇登基,根本找寻不到此物,遂只能造了一个假的,来糊弄文武百官。

    “若是五哥你早日拿出此物,说不得我们便不会……”沦为此刻的阶下囚了。

    十四皇子神情复杂地瞅着那形状好似玉简一般的东西,声音悠悠地说道。

    “十四弟,你太天真了,虽说此物是真,但谁能分辨得出?毕竟此物到底有何作用,只有每一任的皇帝才知晓,那贼子依仗手中兵力,皇位来得并不光彩,遂也无从得知其中秘密。父皇死后,此物已经成为无解之迷了。”

    “那——五哥,你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我偷的。”

    五皇子叹了口气,想到曾经隐于暗处所看到的,弑父杀兄的场面,至今还要做噩梦。

    不想再提那些悲伤的事情,多思无益,此刻身处囹圄,唯今之计,还是要多嘱吒小十七几句,五皇子转而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话,他深怕小十七年幼,记不了那许多,所以恨不得揉碎掰散了,一点一点喂进对方肚子里,“小十七,此物于你长期带着,只能惹来杀身之祸,切记一定要交给白国大元帅,之后——”

    “之后,你便抛了九越皇子的身份,做一个白国的普通百姓吧。”

    五皇子仔细交代着,就怕小十七听不懂他的话,最后让一切算计和心血白费。

    “五哥,我晓得了。”

    小十七虽懵懂,但见几位兄长皆点头,希翼地望着他,不由得攥紧了手中握着的信物,他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若五皇子的谋划可以成功,那他便要背负几位兄长的性命,永远痛苦而沉重的活着,那时候便不再是,不想死,而是不敢死,不能死了。

    说到底,五皇子的计划,终是有些漏洞,十三皇子见他心意已决,惨然一笑,心道,都是哥哥,既然五哥那柔.软性子,都能做到如此,他还有何惧怕?

    “五哥,放心,我有办法,让——让小十七安全离开。”

    十三皇子以手背轻轻抵着嘴唇,低声说道,他着实有些不好意思,隐瞒了这么久,现在说出来,好似显得逼不得已般,实在不是好时机。

    “……”

    原来十三弟(哥)还留着一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几位前皇子内心的戏十足,皆是一阵波荡不平。

    五皇子点头,即使有些惊讶,但回过味来,以他对十三弟的了解,也知其定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这是你最后的底牌了,不心疼,不后悔?”

    摇了摇头,大家都不想死,可现下面临的却不是多选题,而是二选一的两难境地,十三皇子低声回他,“五哥,我也不想死,但活着的人,却未必会比死去的人幸福多少。”

    “准备好了么?”

    又走了一段路,五皇子回首望向九越国大军,发现已经离得很远,时至现在,他知道脚下的路面,可以安然通过,不受其害了。

    九越国元帅,远远地瞅着几名前皇子,也同样确定了前面道路的安全,他露出一个诡异且兴奋的笑容,像刽子手,等待着屠杀目标,“弓箭手何在?”

    “虽为罪人,圣上念尔等以身报国,本不想计较太多,却哪知尔等妄图做临阵逃兵,其罪当诛。”

    很快,一队弓箭手摆好了阵仗,饮弓搭箭,目标直指前面的道路,就听那元帅一声令下,“射。”

    也就在那时候,十三皇子朝着旁边的山上,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把小十七甩了出去,千钧一发之间,突然从山上窜出一个士兵,拦腰抱住了对方,然后又欲上前去救十三皇子,却听对方大声呵斥,脚步一顿。

    “燕先生别过来,今日拜托您,冒死带走幼弟,欠下半个人情,此生无以为报,来生再还,还望燕先生恕罪。”

    来的士兵不是别人,正是墨肱玠的便宜师父,燕南天。

    箭矢顷刻间便到了近前,容不得燕南天犹豫,他只回眸望了十三皇子一眼,抡起手中废铁般的剑,把突袭而至的箭矢击飞,便抱着小十七离开了。

    身为武林高手,若他想走,又有谁能留下他?

    九越国元帅目睹了这一幕,颇是有些不悦,又下令弓箭手继续放箭,不要停,但对于燕南天的离开来说,却于事无补。慕容只若有所思地瞅了一眼,便不再管他,觉得只凭那一个武夫,再加上一个小孩子,还造不成什么大气候。

    “我等已经因路途不畅,耽搁良久,元帅还是下令,加快行军速度,莫在小事上再多做烦扰。”

    慕容及时阻止了那元帅的不依不饶之举,否则他再不说话,对方要派人去追赶燕南天了,只是届时定然会再次拖慢行程,这不是他所想要的。

    之后,九越国大军,浩浩荡荡再次恢复了之前的行军,只一日的功夫,就兵临边城。可连日来的不顺,外加先前毒/药的威吓,已经让这些士兵们,变得无精打彩,完全没有斗志。

    相反,平王的大军,早早到来,得到了充足的休息,斗志昂扬,精神勃发,如下山猛虎般,狠狠地盯视着对面的敌军。

    燕南天要比九越国大军,早一些到达边城,可他没有信物,备战时期根本无法顺利进城,只得借隐雀给东方不败传讯,等了片刻,才得以带着小十七入城。

    接到燕南天的讯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还颇是有些惊讶,毕竟自上次之后,对方再也没有传来消息,他们都以为燕南天定然是被什么事拌住了,无法脱身,还不由得有些担忧。而高芸竹和钱永清潜入九越国都城,其实里面也携带着寻找燕南天的任务,却不曾想,燕南天在此时突然来了边城。

    “燕先生,这孩子是——?”

    “师父,这小孩是——?”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同时看到了被燕南天抱在怀里的孩子,面面相觑,有些不知其中真意,遂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燕南天将小十七放下,把他往两人面前推了推,示意对方自己说,而他自己却沉默在旁,缓缓地擦着那柄破铁一般的剑。

    “吾——吾乃九越国先皇第十七子,要见——要见白国大元帅。”

    小十七瞅了瞅面前一袭红衣的美人小哥儿,转而再看一袭黑衣的高壮爷们,当下趋吉避凶的本能爆发,红着小脸,艰难且踌躇地走到东方不败面前,吞吞吐吐地执行着五皇子曾经交代给他的事。

    九越十七皇子?

    闻言,东方不败给墨肱玠递去一个眼神,这才开口问小十七,“你一个敌国皇子,不怕被抓,却还敢见我父王?”

    白国兵马大元帅,是平王白恩睿,边城守将,定边王也贵为元帅,就是不知面前的小孩子要见哪一个?东方不败默默地想着。

    “吾——吾有急事,要——要求见白国大元帅。”

    小十七一听东方不败所说,自己要被抓住,那还能有好,当即吓得一脸哭相,眼泪要掉不掉的,咬着唇,还是重复着五皇子的交代。

    “哦?那你说予本座听听,若果真有急事,本座便把你带去父王面前。”

    “吾——吾不能说。”

    “为何?”东方不败又与墨肱玠对视一眼,觉得这九越十七皇子身上,莫不是真有什么秘密不成。

    “五哥——曾——曾交代,只有见了白国大元帅,才——才能说。”

    小十七紧张地有些结巴,死死守着五皇子交代给他的事,不肯妥协,至于说其他,因为年龄尚小,他极本不懂得变通。

    见从小十七的嘴里问不出什么,墨肱玠暗暗朝着东方不败点头,示意对方可以带去给两位父王瞧一瞧,看看这九越国十七皇子,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观其年龄,量对方也翻不出什么水花,况且这还是燕南天带回来的,两人便没有再多加询问,找人安顿了燕南天,就带着小十七去见平王和定边王。

    而两位王爷,在知道燕南天带回来的小孩子,是九越国先皇第十七子之后,也骇然一惊,便猜测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两国势同水火,此时十七皇子却向他们求救,着实让人觉得像在做梦,很不真实。

    小十七在双方介绍过之后,眼睛打量了平王半晌,接着又看看定边王,最终想了半天,问出一句,“不知两位元帅,哪个的官儿比较大?”他本想找一个好相处的,可眼睛转到头晕目眩,也依然没觉得两位元帅有什么区别,只得笨笨地询问,认为找官儿大的,可能会比较靠谱。

    ☆、两国交兵

    平王和定边王看着忐忑不安的九越国十七皇子, 再考虑到对方刚才的问询之语,就不由得想笑,于是两位王爷难得有心情想逗孩子。

    “本王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这是平王的声音。

    “本王是镇守边城的元帅。”此乃定边王说的。

    差点被搞糊涂的小十七,皱眉想了又想,不是很确定地看向平王,“你的官儿比较大?”两个元帅,这个多一个大字, 应该是比较大吧?

    小孩子的思想,比较奇特,两个王爷兼元帅, 也没有再为难对方,还请小十七落座,然后才开始询问他,“不知你执意要见我等, 有何贵干?”

    此话一出,刚坐下的小十七, 立刻又站了起来,突然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平王和定边王面前,然后颤.抖着手, 从怀里掏出一物,眼泪叭嗒叭嗒就掉了下来,最后如成串的珠子般,怎么也无法停下来。

    被小十七哭得有些莫名奇妙, 本来此次九越国兵马来犯,白国纯属被动防御,即使有黑山这个丰富的矿藏,平王和白国皇帝,也没有想着先发制人,而是想趁此机会,一举入侵,闷声夺宝。所以这样说起来,怎么都是九越国理亏,小十七却哭的如此悲痛,就有些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此物乃是我九越国皇帝的信物,非皇帝不能拥有,五哥冒险送我来此,献上至宝,求白国元帅入主九越,平叛杀贼。”

    小十七边哭着边不忘条理分明地,把五皇子交代给他的事,全说了出来,然后他生怕两位元帅不同意,还多加了几句自己的理解在里面,“我五哥说,弑父杀兄,实乃奸贼也,人人当尽而诛之,可九越皇族已败,无人可用,求白国出兵。”

    “那么,十七皇子,你可是想借我白国之手,来灭掉新皇,入主朝纲?”

    这一点很重要,所以平王沉吟片刻,就直接问将出来,与一个小孩子说太多高深的话,弯弯绕绕的对方未必能够听懂,但浅显一些的,他却是可以理解。

    脑袋摇的像波浪鼓似的,小十七擦了擦眼泪,又将手里的信物,往前递了递,哽咽着回答道,“不是,五哥要我做一名普通的白国子民,几名兄长已经为了我,被残忍杀害,我不能违背他们的意愿。”

    “求白国大元帅为我报仇,诛杀佞臣贼子。”

    小十七捧着那信物,咚咚地又磕了几个响头,生怕被拒绝似的,这期间眼泪始终流个不停,把本来就狼狈不已的面容衣衫,更是弄得犹如街头行乞之人。

    看着面前小小的一团,平王给了墨肱玠一个眼神,他走上前接过那信物,然后恭敬地递予对方,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几人又互相传递着把.玩,皆不知此信物的用途。

    “不知十七皇子,可否告知,此信物作何使用?”平王问道。

    小十七摇头不语,伸出手指抹了几把眼泪,想起五皇子之言,才又继续说着,“此物在九越只传于下一任皇帝,具体是作何用途,除了父皇,已经没人知晓,可如今父皇被贼子所害,怕是天下间再无人晓得了。不过五哥在临行前,曾猜测过,或许是什么地方的钥匙,也说不定。”

    发觉问不出更多东西,平王唤来属下,带小十七下去休息,并好好安顿对方,待人走之后,只剩下他们几人,平王才从怀中,取出一块叠的方方整整的灿金明黄的布料,放于面前的桌子上,“此次出京征战,皇兄曾给我一道圣旨。”

    来了。众人此时其实已经大略知道了,圣旨中的内容,毕竟黑山矿藏太过重要,又摆在那么显眼的地方,若是犹豫不决,错失此次良机,往后再想吞并九越,怕是不易。

    “皇兄有意取九越之地,统一两国,此次九越国率先起兵,正是出击之时,现又有十七皇子献宝投诚,可免去了不少麻烦。”五皇子临被害之前,打发十七皇子来此,给了白国出兵明正言顺的借口,加之又有皇帝信物的存在,九越新皇的尊位宝座根本坐不长久,此一招虽玉石俱焚,却也狠辣非常。

    正可谓是:不让我好活,你也别想轻松的活。

    但不管他们心思如何,最后得益之人,都非白国莫属。

    时隔多日,两军终于又在边城外十里,列阵交战。场地之中,雷鼓阵阵,战马嘶鸣,加之震天的喊杀之声。平王身穿玄铁铠甲,威风凛凛地立于点将台之上,举手投足间,端的自信又洒脱,每一个命令下达,令旗兵传讯,都稳稳地指导着战场中的队伍,与敌军厮杀,并在他们的防御线上,硬生生扯开一个口子。

    “变阵。”

    随着令旗的挥动,将领的命令,士兵们行动迅速,阵势瞬间改变,没有丝毫犹豫、停顿,可见平时就训练有速。

    再观九越国大军,被撕开防御线之后,就如没了犬齿般,节节败退,坚持没两个时辰,队伍的阵列便冲散了。

    骑马穿梭于战场之上,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想法一样,擒贼先擒王,此时不同那日,有白国大军为后盾,可在这一战中,把九越国敌军歼灭大半,而即使再有新的元帅,对方整顿兵马后,想要卷土重来,也要多多考量几分。

    来到九越国元帅的战车附近,两方打了照面,东方不败眼睛微眯,见对方被一人护着,于是和墨肱玠分而击之,一个对付那包的严实,看不清面目之人,另一个上前取其元帅首级。

    九越国元帅根本不足墨肱玠一击之力,只两下就打的对方屁滚尿流,直呼投降,可战场无眼,墨肱玠早就看这种人不顺眼,怎还会留他性命,手起剑落之间,对方的鲜血就喷涌而出,溅了一地。

    旋身飞下战马,墨肱玠快速拎起那跌落地上的人头,抽出马背上的长.枪,枪尖一挑,便高举着那头颅,运起自身内力,高声呼喊道,“九越国元帅首级在此,诸位还不素素投降?”

    士兵们早打红了眼睛,有的听到了,有的没听到,那些听到的士兵,怔愣间停顿下来,呆呆地看向墨肱玠的方向,待确定其枪尖上的人头之后,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求饶。

    自然,这些士兵的反应不一而足,有的见元帅已死,生出退意,在各部分将领的带领下,开始奔逃。平王于点将台上,将所有的情况,瞅的一清二楚,正是一股作气,追击逃兵的时机,所以他下了命令,让士兵继续追踪逃兵。

    这边,东方不败与那裹得严实之人相斗,只见对方武功奇异,竟在反转之间,把他的绣花针打了回来。伸出纤纤五指,用意念沟通星尘砂,东方不败迅速把绣花针收回,又以风一般的速度挥出,这次蕴含了无限剑意,针尾的红线几乎勾勒不出残影,剑法之快,让人望尘莫及。

    瞬间两人便打斗了五十回合,未分胜负,可对方头上所包裹的布巾被剑气割裂,终于露出真面目,东方不败打眼瞧去,却见竟是个熟人,正是失踪许久的傻哥儿,慕容小哥儿。

    “你是慕容?”

    饶是淡定如东方不败,此刻也有些惊疑不定,昔日的傻子,成了今日的高手,简直迷一样,而他怀里的珠子,曾经的系统原修乔,也被惊的蹦起,差点飞将出来。

    想到原修乔曾经说过,对方是异人,遂东方不败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很快便平静下来,转而笃定地说道,“你不是曾经的慕容小哥儿,你是异人。”

    慕容哼笑一声,朗声开口,“我燕子坞慕容世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乃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大燕后裔慕容复。”

    并没有听说过对方的名号,东方不败翻转手腕,再次出手,且与上次不同,这回速度更上层楼,让慕容复招架有些困难,只听得东方不败边打还边询问,“想来燕先生所说那位,屠杀江湖多个门派的鬼祟之辈,便是阁下了。”

    “哈哈哈,鬼祟之辈?我大燕曾是皇族,并不比你的白氏血统低贱,你又凭何说我是鬼祟之辈?再说那些江湖门派,好不识相,我与之交好,想借其力,重现我大燕辉煌,又何错之有?”言语间,已经说明了,那些门派的覆灭,左右不过是拒绝了做他手中的一把刀,所以才会被他反过来捅了两刀。

    “多说无益,你跌落此间世界,不但没有好好珍惜,还妄图搅起多方乱象,打破平衡,于监察者而言,本座该抹杀你。江湖上诸多门派的灭门惨案,历历在目,本座作为武林盟主,也该替他们讨个公道。”

    说话间,两人又过了数十个回合,东方不败步步紧逼,不给慕容复以喘息的机会,很快便将其打伤,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当慕容复吐出一口鲜血,半边身子都严重得动不了的时候,他跪在战场之上,束起的头发散落下来,犹如一个疯子般,喃喃低语着,“为什么失败?为什么失败?”

    直到士兵们,大着胆子上前,以矛架起他,都没有恢复正常,东方不败挥手,让人将之绑了,随即与墨肱玠汇合,带领兵马,直取九越境内。

    “那慕容复不疯了?”

    墨肱玠对东方不败的战况多有关注,也见过曾经是傻子的慕容小哥儿,但他不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于是有些奇怪的问道。

    东方不败摇首,没有多留意对方,“不知道,或许此一役之后,又变疯了呢?”

    想着对方企图在此世,复辟他的大燕皇室,东方不败便觉得甚是不明智之举,时过境迁,朝代的更迭,一个国家的覆灭容易,想要重新建立,又岂是那般容易?

    ☆、夜半攻城

    九越国大军的统帅一死, 近十万兵士立刻溃如决堤,各部将领仓皇逃窜,都只顾着收缩自己的兵力,哪里还顾得上别人,与之相比,白国军队士气大涨,紧追不舍, 俘虏了不少九越国逃兵。

    因为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进攻的打算,所以白国有一只队伍,在之前的战斗中, 基本没出什么力气,保存实力和精神,就等着追击逃兵,甚至于在三四个时辰的急行军后, 一举向离最近的九越国城池,发起进攻, 打的对方措手不及。

    就见前面城池的大门紧紧关闭着,而不久前,那里还开着,有一股逃兵跑进去了。追击逃兵的墨肱玠, 骑在马背上,绕着原地转了几圈,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攻城。而在此时, 已经过了几息时间,那狼狈逃窜的将领,喘着粗气,站在城门楼上,向着墨肱玠挑衅,好似嘲笑他无法攻进城般。

    那将领身后,是一些弓箭手,警惕无比地瞅着城门下的大军,神色肃穆,墨肱玠眯起眼睛,表情危险异常,在他心里,已经替那将领选好了死亡方式,之后,也没有下令攻城,直接冲身后的白国将士们,挥了挥手。

    “全军听令,后退十里。”

    东方不败制住慕容复后,也默默地跟了上来,与墨肱玠等人,也就是一前一后的功夫,两军汇合,瞬间多了一倍的兵力,正巧听到对方的命令,也挥手朝着自己带的士兵示意,让他们跟着其他人一起撤退。

    “没追上。”

    显然不是问话,而是陈述事实,东方不败语气平淡,没有丝毫起伏。

    墨肱玠扯了扯嘴唇,颇是有些遗憾,瞥视一眼那城门楼,讽刺地说道,“差一点,还没见过那么能逃的,也算是个人物。”

    只是,却是个小人罢了。

    东方不败很快发觉了他的沉闷与不悦,想起路上抓到的那些伤兵俘虏,不由得劝道,“失去士兵信任的将军,又何惧之有?”这一路上对方的所做所为,贪生怕死,不爱惜属下,迟早有人会忍不下去,收拾他。

    “打算如何攻城?”

    没有纠结于那等不重要的人,东方不败说起平王以及他们众人所关注的事,不禁转变话题,开口询问墨肱玠。

    “今晚。”

    “哦?你打算亲自动手。”

    东方不败只堪堪听完墨肱玠的回话,就猜出了他的意图,也不愧是墨肱玠的人,更了解他而已。

    “嗯。”墨肱玠没说对方是如何挑衅于他,更不会告诉东方不败,自己肚量狭小,直接生气了。

    “今日刚经过一场大战,加之仓皇逃窜,猛然到了一个安全的环境,对方定然会突然放松,进入疲惫状态,遂晚上行动是最好的时机。”

    两人在路上慢悠悠地骑着马,速度并不快,边说话边走着,话到这里,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接下来的安排,才是重头戏。

    士兵们得令后,退十里,安营扎寨,开始支锅,然后生火做饭。而墨肱玠唤来手下几位将领,告知他们晚间攻城之事,吩咐众人,让士兵们好好歇息,等夜间行动时,好有精力面对。

    随之,他又挑出了亲卫营中的几个手脚利落的兵士,详细交代一番,才让他们走了。

    东方不败全程听着,没有表示什么,当所有人都离开后,才慢悠悠地对墨肱玠说道,“晚间夜袭我与你一起。”

    这座城池名叫龙安府,剩下的驻军并不多,细数之下,还不到千人,那其他大部分的士兵则被充入了十万大军之中。据前方探子来报,看见白国军队撤兵后,城门楼上留下的驻守士兵,并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

    午夜过后,适时浮云遮月,四下黑漆漆的,连个人影都瞧不清楚,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人,所骑着的战马蹄子上,裹着厚厚的棉布,里面还塞了棉絮,落地无声。所有人朝着龙安府城池而来,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更没有惊扰城门上的守军。

    到了目之所及的地方,众人下马,一部分留在原地,只少数几人,轻装简行,跟随着墨肱玠与东方不败,悄无声息地靠近,慢慢来到龙安府城墙下。

    几人对视一眼,墨肱玠打着手势,示意众人散开,然后他们便各自执行自己的任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余下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他们二人,根本用不到九爪连环索,只要轻轻一跃,便能飞上高高的城墙。

    两人身法轻盈,落在城墙之上,都无人发现,他们所过之处,就会是一名守军的倒下,直至接连解决了数名守军后,他们来到城门楼的阶梯处,那里离得城门颇近。

    这里有三名士兵,在摇色子,猜大小,还有一名离他们不远,兢兢业业地手持长矛,站立在城门楼上,看到两人过来,那人一惊,手中长茅微抖。

    只听得对方高声呵斥二人,“来者何人?”

    “送你上路的人。”

    东方不败轻声回答,但说出的话,却让对方身形一凛,冒出汗来,那全身高手似的气息和威压,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守军连他一击之合,都承受不了。

    “这里交给你了,我负责他们。”

    墨肱玠指着三个赌博的守军,轻描淡写地说着,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一瞬间就挪到近前,那守军见状,抽了口凉气,心中暗骂着同泽的误事。

    显然,先前这守军的呵声,并没有惊动到三个玩色子的守军,他们正摇的热闹,边玩还边喝着小酒,大底是赌大赌小,谁输了谁喝。可能酒精上头,才会让他们变得迟顿,根本没有搭理同泽遇上的什么事。

    “打扰几位的雅兴了。”

    墨肱玠上前,开口招呼一声,然后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直接手起剑落,抹了一个守军的脖子,血液自对方的颈项处,慢慢的晕染开来。

    其他两人见状,只傻了一瞬,就翻滚而出,爬起身想要逃跑,可惜墨肱玠哪里会给他们生的机会,剑光微寒,扫向其中一人。没管对方受没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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