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盘口 (26)
没有再说什么,他所求不多,只要他们姆子平安即可,如今一家三口,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幸福,更让人开心的,“无妨。”
又想起在东方不败昏睡的时候,不仅平王夫妻来过,就连皇帝与君后,都结伴偷偷出宫,来探望过,还逗了逗孩子,赐了些礼物,墨肱玠没打算隐瞒,直接将一日夜发生过的事,说予东方不败听。毕竟,待东方不败出了月子,他还要与对方进宫去向当今圣上谢恩。
“系统,他好像回来了,或者该说,他醒了。”
东方不败记得是什么让他尽快醒了过来,然而他并不知道,系统原修乔如今的状况,到底是作了一段时间的孤魂野鬼,灵魂刚回到珠子里,还是一直都在,就如他猜测的那般,只是太过虚弱,无法感应外界,自然也无法回应他,加上珠子中还有道封印,也不知是好是坏。
本来挺久没有听说的人,突然对方又提起,墨肱玠一时还有些怔愣,他回过神来,连忙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毕竟,在东方不败生产前,一点苗头都没有,现在猛得提起,期间对方又是昏睡状态,墨肱玠不可能不多想,在他看来,之前关于系统原修乔的事,怎么思考都是诡异的,当然,东方不败的重生,也让他很单纯的觉得惊奇便是。
“就在方才。”
东方不败将手伸进怀中,才发现衣衫已经换过,他疑惑地把目光移开,扫向枕边,就在床榻的内侧,静静地躺着一枚圆润的珠子。
他把珠子握在手上,非常清晰的声音,在脑海响起,正是系统原修乔的声音,不过,到底是与之前略有不同,失去了往日在东方不败脑海时的,活泼与聒噪,反多了一丝沉稳。
墨肱玠无法与珠子沟通,他只能眼巴巴地瞅着东方不败发呆,然后在对方与系统原修乔说的太久之后,打断两人,让其注意休息,“我去梳洗一番,等我。”
发觉自己此刻的狼狈与憔悴,东方不败又已经苏醒,墨肱玠牵挂的心,终于落了地,这才有时间注意自己的仪表,虽对方没有嫌弃,但他也知如今的模样,不忍直视,便打了声招呼,出门让仆从给他备热水,要好好打理一下自己。
屋里只剩下东方不败,他睡够了,精神目前还算不错,与原修乔说了很多,方知道对方确实飞升失败,可同时也得到一个好消息,那便是心魔劫。当初原修乔作为九世善人,在第十世时,非正常原因死亡,导致怨念丛生,产生了心魔,可他平时并不是一个恶毒之人,相反还做了许多好事,遂谁都没有发觉,他已成入魔的状态。
十世善人本就稀少,而入魔的十世善人,就更加凤毛麟角,几乎无人见过,所以连神界或许都没有察觉到,直到原修乔与东方不败,共同重生,来到这个世界,他知前因后果,却为了夺取功德值,处处欺瞒,还利用手段,随意惩罚东方不败,才将将露出一点端倪。
可即便是这样,也只有东方不败能感受出,原修乔的不对劲之处,其他人又怎么能及时发现。以入魔之心飞升,天道自然不允,才会有了这次的失败结局,但因缘际会,原修乔的心魔并无大恶之举,所以在天雷淬炼之下,竟与之融合,多出了控雷的能力。
“那你如今这般状态,还能继续飞升么?”
东方不败摸了摸那珠子,想起神识触碰到的结界,心想,或许那东西是为了封印雷电之力,以防他这凡人之躯,触之即死。
“需要继续寻找契机。”
停在东方不败掌心的珠子,来回滚动了两下,还是挺悠然自得的,虽然沉寂了一段时间,显然对方没放在心上。
把珠子刚收好,没让东方不败等太久,墨肱玠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进来,他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身后跟着一仆从,手里端着托盘,正是为东方不败准备的膳食。
“你刚生产完,又睡了一天一.夜,肚子早该饿了。”
墨肱玠边说着,边阻止东方不败挪动,他直接示意仆从把一个在榻上用的小矮几,放于床上,意思表示的很清楚,就让其在床上用膳便好。
趁着仆从摆弄矮几和饭食的时间,东方不败朝着墨肱玠伸了伸手,“让我看看孩子。”
于是,一家三口凑在一起,两个大人齐齐地盯着小婴儿,到了现在,已经没有才出生时的那般红彤彤了,不过还有些皱巴巴的,小.嘴紧紧地抿着,眼睛闭着看不真切,长得像谁。
不过,仔细瞧其脸盘,还是能看出墨肱玠的影子,东方不败稀奇地伸出食指,悄悄戳了戳儿子的小脸蛋,却被墨肱玠突然抓住了手,“别戳,要是长大流口水怎么办?”
“……”
东方不败颇有些无语地瞅着那新出炉的儿子他傻爹,也不知对方从哪里听说的这个,但他也听话的收回手,轻声感叹了一句,“儿子长的还蛮像你的。”
脑海中思考着缩小版的墨肱玠,一副口水横流的模样,简直太可怕,无法想象。
多亏长的不像自己。
东方不败颇有些庆幸,但或许当了姆父,有子万事足,就不得不犯蠢,过了才一会儿的时间,他又有些失落惆怅,觉得辛辛苦苦生了儿子,却长的并不像他,这也太不公平了。
腹诽完毕,他忽然自问,这是怎么了,只生了儿子,就变得有些多愁善感,实在非平时作风,摇了摇头,东方不败撇下所有的思绪。这时,墨肱玠抱着的孩子,突然哼了一声,吓了东方不败一跳,转眼再看,再无动静。
“无事,你快吃些东西吧,我们父子俩就在这里陪着你。”
墨肱玠安抚东方不败,见到仆从将碗碟与筷子汤匙等,都布置好了,赶忙提醒对方,虽然儿子重要,但夫人更重要,遂不能让其饿了肚子。
不说还好,看到饭食,东方不败还真得感觉到了饥饿,但他做不到狼吞虎咽,依然慢条斯理,极其儒雅秀气地用着膳。饿了许久,才开始不能吃太饱,于养生之道相背,所以东方不败只吃了个半饱,便放下筷子和汤匙,不再动了。
唤了守在门外的仆从,将床榻上的矮几收了,残羹冷炙也全部被端走,这时,墨肱玠才试探地把儿子递给东方不败,两人都初为父姆,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就连抱孩子的姿势,都几乎如出一辙的僵硬,经过一番调整,才掌握了正确的抱法。
一家三口温馨无比的呆了半晌,直到小家伙饿了,撇着小.嘴,吭哧地哼哼着,看样子是要哭了,东方不败出声哄了两下,没有哄好,见状才问墨肱玠,“他是不是饿了?”
墨肱玠也不懂这些,他伸手在儿子的襁褓里,摸了摸,没发现问题,这才不确定地回道,“大概是吧,我把儿子送去给奶嬷嬷,很快回来。”
时间过的飞快,终于,东方不败出了月子,王府里在给小家伙筹备满月宴,宫里的皇帝与君后,也让御膳房做了几道菜肴,赏了下来,但两人却没有亲至,而是由太子与二皇子代为行之。
墨肱玠在京里认识的官员并不多,但礼尚往来的事,交际应酬必不可少,他提前草拟了份名单,专门找自家岳父大人,平王爷看过,没问题后,才由定边王府的管家,递去了各府上。
请的人并不多,可毕竟是小世子或小王爷的满月宴,东方不败又是皇室之人,遂这宴席也是办得热热闹闹,宾主尽欢,甚至有的官员还觉得,能被邀请参加,甚感荣幸。
远在边城的定边王夫妇二人,因着防备九越国的小动作,并没有赶回京城,只与墨肱玠通了书信,勒令其好好照顾东方不败姆子俩,凡事三思而后行,京城比不得其他地方,不要莽撞行事,惹了祸端。
☆、宝宝黑白
一年之后。
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的儿子, 取名墨肱白,从姆姓又唤东方白,小名黑白。黑白正好刚满一周岁,定边王妃从边城赶回来,帮他亲自筹办周岁宴,顺便抓周,看看小家伙未来更倾向于做什么。
这是黑白出生后, 定边王妃第一次见孙子,如今见到白白嫩.嫩,长的极其漂亮的小家伙, 她这做人奶奶的简直逢人就想夸一夸,抱住便不想再撒手了,甚至恨不得直接带了小家伙回边城,让孩子爷爷也瞅一瞅。
迎接了定边王妃, 东方不败看着抱在一起的老少二人,朝着管家挥了挥手, 让对方吩咐人,把王妃带来的东西安置好。而他们则亦步亦趋,慢慢腾腾地往府门内走去,绕过前院, 又经过了几个弯弯曲曲的回廊,始来到定边王夫妇所住的院子。
“母妃,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歇息一下吧, 过几日,黑白的周岁宴,还要让你操心筹办。”
见定边王妃紧抱着小家伙不撒手,口口声声地孙子,时不时还逗一逗对方,墨肱玠与东方不败无可奈何地看着,最后不得不提醒她,催着对方去休息。
定边王妃不会武功,只是一柔弱女子,经过不间断的赶路,若不是见到孙子后,因为高兴不已,才强自撑着精神,如今经两个小辈一说,她哪里会觉得不累,直接便开口应了。
依依不舍地把小家伙,递给了儿子墨肱玠,她这才上前拍了拍东方不败的肩膀,很是欣慰地说道,“你是咱家的大功臣,辛苦了。”
“对了,王爷说,若是咱墨肱家的儿子,惹你生气了,不要羞于开口,直接把状告到王爷那里,管保抽的这臭小子,再也不敢生非。”
定边王妃说完,没有给两个年轻人消化的机会,她便施施然地走了,这一躺下,大概要休息挺长时间呢。墨肱玠黑着一张俊脸,怀里是黑白在不断地扑腾,他瞥了东方不败一眼,暗自咬牙,这对不靠谱的父母,就不能盼着点好的,非得挑拨得他们小两口闹矛盾,才肯罢休么?
翌日,定边王妃睡过了早膳的时间,待醒来时,已经快要吃午膳了,她梳理好一切,走出卧房时,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正在逗黑白玩。小家伙正是好奇的时候,见什么都要啃一下,就连大人的手指都不放过,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纷纷被啃了个遍。
墨肱玠瞅着儿子那傻样,简直是气乐了,他往回抽手,没有成功,笑着又拽了拽手指,批判小家伙道,“这小子长大之后,铁定是个吃货。”
“能吃是福,有他的诸位长辈在,乖孙可不缺吃的。”
定边王妃远远的便听到,墨肱玠正在说小家伙,她边走边直接搭话,走近之后,又伸手去逗黑白,维护的态度极其明显,也显示出,她现下的心情,着实不错。
后来,黑白被奶奶一直带着,连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也不找了,好像玩疯了似的,两人面面相觑,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多余的,毕竟连周岁宴都无需他们费心。
“不是还要抓周么,东方,你我还是去多找些小东西给儿子吧?”
要说起准备那些抓周用的小玩意儿,墨肱玠用木头雕刻了不少,有小小的木剑,算盘,还有金元宝,拨浪鼓,等等不一而足,东方不败思索半晌,取来一个精致的木匣子,里面装着不少与他的产业相关的契纸。
见他拿出如此贵重的东西,便知对儿子的喜爱程度,墨肱玠唇角微微勾起,千言万语都不敌对方的实际行动,他虽然得到东方不败的承诺,不会离开,但内心其实还是有些彷徨的,可眼下对方的举动,却莫名的安了他的心。
毕竟啊,墨肱玠想着,他和儿子都算是东方不败舍不掉的牵挂吧,只要他们永远爱他,将心比心,对方也会与他们不离不弃,一辈子在一起。
“主子,我们也可以为小主人添些物品么?”
看着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在做的事,侍候在旁的仆从,也忍不住走上前,心情忐忑不安地询问道,侯爷和王爷平时待他们都不错,所以这些仆从想要回报一二,哪怕他们拿不出好的东西,就是凑个数也是开心的。
“哦?”墨肱玠淡声质疑,但他没有思考太久,只扫了眼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脸,好似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允了对方,“难为你们有这份心,本侯允了。”
“谢两位主子。”
仆从高兴地行了一个礼,转身跑出去,不知目的地是哪里。
墨肱玠瞅着对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院中,轻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对东方不败说道,“可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只他们二人便放了不少东西,黑白就那么小小的一团,摆的太多,恐怕会搞得小家伙眼花缭乱,直接迷了眼睛吧。
东方不败也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一堆,颇有些头疼,这些讲究太多了,他一个江湖儿女,以前根本不在乎这些,又听对方那意思,他连忙摆了摆手,“想必父王和母妃,还有皇伯父,皇伯母,以及两位皇兄,都有要为小家伙准备的东西,再加上眼前这些,已经足够了。”
“这样也好。”
点了点头,墨肱玠一副以东方不败为主的样子,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两个人有商有量,倒是很快把东西确定下来。
周岁宴当日——
定边王府宾客云集,到处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怕有些人捣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遂东方不败特意把一半的亲信,调了回来,让他们暗中注意府中的一切动向。
墨肱玠手下也有不少兵,他们一直寄宿在京郊的大营中,超级想念与少将军出任务的日子,现在闲了如此之久,感觉骨头都生锈了,这回也同样被墨肱玠拉了出来,都脱了军服,穿戴着日常服饰,分散进宾客里,时刻留意着周围。
再加之府里的侍卫,可谓是卧虎藏龙之地,若有那歹人不长眼的犯进来,肯定要马失前蹄,被一众人磋磨个半死不活为止。这铁桶一般的警戒,倒是可以让众人好好地欢乐一番,到了该小家伙抓周的时辰,有人好奇地围观上来,但也注意着秩序,有人则坐在原来的位子上,远远地瞧着。
东方不败、墨肱玠、定边王妃、平王夫妻俩、太子以及二皇子,他们几人都站在一侧,眼睛眨也不眨着瞅着黑白,由东方不败把小家伙放在桌子上,在他们的前放了许多东西。
木剑代表着武力,意寓着黑白未来可能学武。算盘有盘帐之意,也是做生意的意思,也表示了黑白未来的一个职业发展倾向。元宝直接就是钱财的意思,简单直白,大概也是走向未来首富的预言。拨浪鼓属于玩的,这个用来凑数,若不幸选中,他们也只能说,黑白可能会是个人憎狗嫌,整日游手好闲的贵公子,但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两人,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所以也就没什么牵强的意思了。
倒是之前询问墨肱玠的那仆从,比较有趣,直接就端了一盘引人食欲的糕点,据说还是他自己研究着弄的,同样放在桌子上,等待着小家伙黑白的选择。其他人,比如太子,放的是本策论,不知他是如何想的,黑白大字不识一个,能看得懂才怪,二皇子更简单粗暴,直接拿了一块玉佩,其实他也不知道要让黑白抓什么。
皇帝和君后就更离谱了,前者直接让人捎来一块如朕亲临的免死金牌,言明不管黑白选中与否,都赐给他了,后者则与东方不败相同,送来个匣子,具体里面装的什么,无人打开,自然也不知道里面放的什么,但既然是君后送出来的,便不会是什么普通之物。
倒是东方不败看到太子放的策论,挑了挑眉,偷偷从自己的附属空间里,拿出一本武功秘籍,置于桌上。墨肱玠见状,想了想,捣乱似的又往上放了那本木造机关术手抄本,他也不考虑,若以后黑白成了个木匠,其他一概不感兴趣,届时他爹和岳父等等一应长辈,可能会恨不得在这个时候,打断他的狗腿吧。
就这般,前面有无数的诱.惑,黑白摇晃着小身子,走的并不稳,连挪了两步,就一屁.股蹲在了桌子上,然后过了会儿,他又撅着屁.股爬了起来,没有站稳,晃了两晃,差一点再次摔倒。
围观的众人,提心吊胆的瞅着黑白,想要看看他都抓些什么东西,这小家伙迈着步子,又走了几步,晃了晃,稳住身形,再次走起,直到停在那盘糕点前,垂眸望着诱.人的食物,一动不动,不知是想做什么。
过了良久,黑白才长舒一口气,好像累了似的,坐在桌子上,伸手拿过一块糕点,就要往嘴里塞,仆从特意做的块儿很小,以小家伙的个头儿,可以一嘴一个的。待吃完一个,众人惊呼,顿觉得神奇,而众长辈,则是一脸的怒不可遏,甚至眼神交流厮杀着,那盘糕点是哪个端上来的,这不是引诱小家伙变身成吃货么?拉出去……斩了……
仆从完全感受不到主子们的恶意,他见小主子很买帐的吃了他做的糕点,喜的眉飞色舞,虽然眼见着小家伙吃糕点时,流了满嘴的口水,也不影响这仆从此时此刻的喜悦心情,他立马决定以后要多研究些小孩子喜欢的吃食,争取能够早日调到小主子的院中,以侍候小主子日后的吃食为己任。
☆、一扫而空
继续说黑白抓周时的吃货行为, 可惜仆从刚高兴不久,围观的众长辈也才横眉竖目,或者满脸的尴尬异常,小家伙只啃了两口糕点,就放回了原位,末了,还特别讲究地拍了拍双手, 一副沾上了糕点屑的模样。
不但如此,他还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向东方不败的方向, 并且伸了伸手,那意思好似在告诉对方,姆父,黑白的小手脏了, 要擦擦。
这一举动,萌翻众长辈,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脸,也不禁露出一丝无奈与笑意,他看了看周围,长辈们都示意他给小家伙些回应, 平王更是连忙摆手,“快去,那雾蒙蒙的大眼睛,看着就心疼, 可别把我小外孙惹哭了。”
得了众人催促,东方不败挑了挑眉,然后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眼睛一直盯着儿子的反应,那直直伸着的小手,完全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小脾气还是挺倔强,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掏出手帕,给小家伙仔仔细细地把两只小手,都擦拭了个遍,这才又在那小小的掌心,轻轻拍了拍,告辞对方已经很干净了。
“好了,你瞧小手上什么都没有了。”
东方不败还抓着小家伙的手,手心与手背都翻了翻,做出让对方查看的姿态,也不管对方懂不懂。
看着儿子萌哒哒地又自己翻转着小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瞅个没完没了,东方不败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他揉了揉黑白的脑袋,轻声催促道,“快去找你喜欢的东西去,看上了就捡起来。”
他的话语刚落,也代表着糕点那一茬已经过去了,其他长辈都盼望着黑白会拿起他们各自准备的东西,不由得同样开口,小声地嘟哝着。
墨肱玠见儿子动也不动,懒得出奇,他走到东方不败身旁,伸手推了推儿子,那意思是打算让对方继续,果然黑白那就是属驴的,要赶着才会走。只见小家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往别处迈动步伐,可能是觉得走累了,他紧接着,直接往前一匍匐身体,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那速度甚至比走的快多了,惹得围观众人,一阵忍俊不禁。
黑白爬啊爬,爬到一个精致的盒子旁边,伸手将其抱起,摇了几下,又用力直接把盒子扔了出去,众人惊呼,盒子被扔出老远,二皇子却有话说,他的脸上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看我外甥这力气,就知道未来定然不凡。”
破坏性十足地扔掉了盒子,解除了障碍,黑白又起身继续爬,结果可能是刚才用了吃奶的大力气,有点后劲儿不足,遂在起身时,他直接一个打滚,横扫了出去,直到一本书前面,才将将停了下来。
就见黑白刚挣扎着坐起来,手里抓着太子放上去的策论,然后低垂着小脑袋,把书籍打了开来,太子刚要兴奋地夸奖,结果小家伙直接一扯,用力把书籍都弄变形了。围观的长辈们,本来要阻止他的行为,却被平王一个手势拦下,然后大家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黑白的举动。
书籍由棉线订得整整齐齐,不太容易撕扯,黑白伸着胳膊,随意的拽了几下,也发现了问题,这下子,他噘着小.嘴不乐意了,伸出右手直接抓皱了一页书,然后轻轻一扯,便弄了下来。破坏成功,小家伙就仿佛遇见了新大路,意图一发不可收拾,直接把那本策论,撕坏了半数以上的纸页。
太子看黑白如此,半张着的嘴,实在是夸不下去了,不得不抿紧唇,保持沉默不语。一本书显然不够小家伙撕的,他抬头又描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并排放置在一起的两本书,一本武功秘籍,一本木造机关术。
然后黑白学会了打滚,发现这样比自己走路快多了,直接轱辘着滚了过去,一手抓一本,先把武功秘籍撕了,再轮到木造机关术,这下大家也不用担心,未来小家伙会去做个木匠了。
黑肱玠极其糟心地看着这样的儿子,感觉那破坏力,也太大了,以后若是懂事还好,如果不管不顾,岂不是要惹出祸端来。他忧心忡忡地拦住了东方不败的腰身,皱着眉头,不说一语。
虽然时刻注意着儿子黑白的状况,但东方不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没有放过周围的任何响动,包括墨肱玠的表情反应,他不解地看向对方,“何以如此烦恼?”
摇了摇头,墨肱玠没有说出自己的所思所想,只是埋首于东方不败的脖颈间,停了半晌,这才轻声嘱咐,并拜托道,“东方,人都说以小看老,黑白的破坏欲会不会太大了些?未来他的管教问题,还要让你费些心思了。”
若东方不败只是一个寻常的小哥儿,不会武功,没有沾过血腥杀戳,墨肱玠自然就不会把这一切交给对方来做,很可能最后的带娃模式,变成了他小时候那般,三岁跟着父亲上战场,从小见惯杀戳,陪养血性。
而正因为东方不败的与众不同,他武功高强,能力优秀,宜静宜动,又颇有心计,很适合教导黑白,遂墨肱玠开口将这些交予对方。他期待着,黑白会在东方不败的手里,渐渐成长,最后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以自我控制,进退有度。
然,墨肱玠的这些心思,在东方不败听到他说的话时,就已经体悟出来,他哭笑不得地瞅了眼墨肱玠,又看向可怜的被自己的父亲嫌弃的黑白,觉得对方明显是想多了。他想,就以墨肱玠现在防患于未然的态度,往后,黑白再大些,都不会有机会,去任性妄为。
父亲和姆父对自己的看法不一,黑白感受不到,他此时此刻正继续清理桌子上的物品,破坏了一多半,剩下无法破坏的,也都被他干干脆脆地扫下了桌面。
至此,所有的东西都被黑白扔了个彻底,然后众人呆愣,不可思议的功夫,就见小家伙手上,还拿着一把木剑,众人又舒缓了口气,定边王妃作为黑白的奶奶,笑着夸赞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墨肱氏的子孙,提起手中之剑,世代从军,驻守边城,保卫白国。”
接下来,随着黑白的动作,定边王妃的笑脸,简直是瞬间炸裂了,原来小家伙提剑甩了甩,伸手把木剑也扔到了地上。这下,众人一眼望去,桌子上除了那水汪汪大眼睛的小家伙,已经空无一物,都被黑白霸道地清理下去了。
众家长辈心情起伏不定,今日打脸被打狠了,又不能记恨小家伙,遂一个个的无语半天,默默相觑,什么也不想说,感觉说多了就是自己在给自己找麻烦。
“这小家伙,如此年龄,就特立独行地让人头痛,未来不可限量,简直是谁碰上,谁避之不及啊。”
平王也不得不感叹,黑白这样的,他年龄大了,完全吃不消,教育晚辈,还是让小两口去操心吧。
墨肱玠一手抱着东方不败,另一手忍不住捂着额头,他觉得今日过后,全家三口都要沾小家伙的光,成为谈资,被人议论上个儿把月了。
黑白因为年龄小,记不住自己在周岁宴上的光辉事迹,但在场众多大臣,自会有人记得,可幸运的是,小家伙被谈论了没多久,京城乃至整个白国,就被另一个消息,弄得人心惶惶,大家都没有心思去想他了。
一封加急的信件,被快马送至京城,递到皇宫,当今圣上看到,也是一惊,虽然心中早有预感,却还是有些着急。写信的人正是墨肱玠的父亲,定边王,他言明九越国已有异动,据探子来报,对方正在集结兵力,打算二十万大军压境边城。
定边王驻守边城数十年,与九越国交手不知多少次,但也只是小规模战争,从来还没有面对过如此旁大的军队,加之他边城军民,加起来才将将到十万,差了如此多人手,若真的打起来,定然会异常艰辛,所以他趁着苗头,赶紧告知朝廷,省得贻误战机。
当下,皇帝就唤来平王相商,与九越国之战,早晚都要进行,毕竟见到了黑石的好处与所得的利益,皇帝就下定了决心,若是九越国不来便罢,如果他们野心勃勃,想要侵占白国土地,定然派出铁骑,踏平九越,顺便收了所在九越国的黑石矿藏。
有打算是好的,但派谁前去边城支援定边王,皇帝却没有什么想法,他不由得对平王说道,“朕已下令筹备粮草军需,可这带兵之人,皇弟可有什么高见?”
“皇兄,这可带兵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此话何解,还不速速讲予朕听?”
皇帝可没有时间与平王打哑谜,他也懒得做猜想,那都是打发时间用的,现下恰恰便要抓紧时间,避免给边城造成巨大损失。
“等等,皇弟,你不会说的便是你自己吧?”
话说到半截,皇帝方理解平王话中的意思,他上下打量着平王,不确定地问道,心想,这是要亲自出征应战?
可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再怎么说,堂堂白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都不可能去做这些吧,否则也太显得他白国,人无能人,将无良将了。
“皇兄莫不是忘了玠小子,身为定边王之子,现在的定边侯,他对边城的一切都极为熟悉,遂这与九越国的战事,也必然不能袖手旁观。”
于公于私,他都要走这趟战场,况且,平王猜想,若是听闻了战事将起,墨肱玠肯定不会安然呆在京城,一定会请战,所以押送粮草的事,让对方做正好。
只是……
想到儿子白向楠,平王微微皱紧了眉头,他会安生地呆在京城,而不跟着墨肱玠去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但黑白还那么小,就要与父姆分离数月,甚至数年,平王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外孙好可怜。
☆、九越异动
如平王所言, 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收到的消息,几乎比皇帝拿到的还要早一些,只是两人还未来得及进宫禀报,毕竟讯息是由燕南天传来的,没有非常确定地说明,九越国有兵马调动,但言明他所关注的那个人, 以及那座王府发生的事情后,两人便有了猜测。
“东方,我要去边城。”
墨肱玠从燕南天的字里行间, 猜到内容里蕴含出的另一层意思后,就隐隐有种不安,边城由墨肱氏全族镇守多年,虽然战乱不断, 却一直没有出过什么差错,这次若九越举全国兵力, 压镜边城,情况会很难预料。
而作为墨肱氏的少族长,未来的首领,墨肱玠不能在京城安然呆着, 而不去管全族以及边城所有百姓士兵们的死活,他要与这些人共患难,可——
看着东方不败,再想想刚过完周岁宴的儿子黑白, 墨肱玠内心很是纠结,说舍得离开那铁定是假的,但边城有他未完的责任,需要他赶去做。
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墨肱玠的想法,东方不败轻声询问道,“何时动身?”
“立刻马上。”墨肱玠没有多思考,便冲口而出,但说完后,他又有些后悔,太急于离开,似乎对心爱之人,是一种伤害。
东方不败上前抱住了墨肱玠的腰,两人就那样静静地呆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依依不舍的放手,眉眼仿佛含着无限的柔情,嘱咐对方说,“去看看黑白吧,他还什么都不懂,此去也不知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若战事持续太久,可能他便要忘记你了。”
所以,此时此刻,要竭尽所能地让他给黑白留下些印象,东方不败没有提出与对方共同进退,一起去边城,因为他还有其他人待做,等万事安排妥当,他自会前去寻人。
就这样,墨肱玠去看儿子黑白,东方不败没有跟着,他则是唤来管家,让对方替墨肱玠准备赶路的一应事物,银两带足,马匹更是喂得饱饱的,就连换洗衣物也已准备停妥。初时,管家还有些纳闷,以为是两个主子要一起出门,后来越听越不对劲儿,细问之下,才知道墨肱玠要回边城。
按理来说,边城之行,墨肱玠早就应该回去了,只是因着东方不败的关系,迟迟未能成行,如今,事发突然,管家也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另一边,墨肱玠见到儿子黑白,先是沉默了片刻,只呆呆地注视着小家伙,直到对方朝他时不时伸手,一副要抱抱的模样,这才连忙上前,将那一小团搂进怀里。没有接触到小家伙的时候,墨肱玠还能硬着头皮说离开,但自从把黑白抱住,他就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好似在述说着,小宝贝和大宝贝共同在的地方,才是他的最终归处。
正胡思乱想着,外面有仆从急匆匆地走来,墨肱玠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抱着黑白,走到门口向外瞧看,直直撞上仆从焦急的目光,眉头微皱,他有些不喜对方的小题大做,像是只受惊的兔子。
“何事如此慌张?”
大概是墨肱玠的色厉内荏,吓到了仆从,对方脚步一滞,神色慌乱了一瞬,但接下来仍是干脆地说道,“主子,宫里来了人,等着宣读圣旨呢。”
圣旨?墨肱玠稍微有些疑惑,他如今离京在即,不知现下又是为了何事,可别耽误了时间才好,打发掉仆从,又将小家伙黑白交给奶嬷嬷,这才出了院落,往前面走去。
墨肱玠到达前厅的时候,东方不败已经等在那里,显然仆从是被他支使过去的,而传达圣旨的宫人,则静坐在旁边喝茶,不急不慢的,就连东方不败少言寡语,都不带丝毫恼意,反而温声软语地嘱咐提点对方,多去宫里走走,带上小王爷,当今圣上和君后都惦记着他们呢。
宫人既如此说了,那便是皇帝的意思,白氏皇族血脉一向不丰,而皇帝大多是情种,甚少有广纳后宫者,遂皇家的阴私之事,也相对少了许多。否则,上一任皇帝也不会在帝后无所出时,不思纳妃,却转而把长公主的两个儿子接进皇宫,以皇子之礼教养。
可惜帝后眷恋权势,又心思不诡,没有为皇帝不纳妃的举动而感恩,反想方设法扶植娘家侄子,意图九五之尊位,最后害人害己。当时的皇帝相信已经有所察觉,只是因着往日情份,没有制裁对方,暗中警告一番后,又做了些布置,才有了当今圣上白晨皓的顺利登基。
但终究天算不如人算,对于人心是防不胜防的,帝后去逝都不忘把手中的势力,交给端王,本想着让对方一举成事,却不想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有图谋都成了梦幻泡影。
如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皇家会更团结一心,宫人常侍皇帝左右,对帝心也有几分猜测,更懂其人,所以他再三念叨,就差明着告诉东方不败,皇上和君后想你和黑白了,但事情多,虽然太子分忧,也一样劳心费神,不便次次下旨请你去,你就不能主动去宫里看看两位长辈?
东方不败无话可说,可能还是因为并非亲生,无法体会原主的感情,所以他对皇家的事,总是兴趣淡淡的,宁愿久居深闺,不出门,也不想总是与这些人接触,毕竟与对方亲密的是曾经的白向楠,而他连那段记忆都没有。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有些事总有迹可寻,若因一时大意,引人疑窦,便不美了,不是给平淡的生活,徒增诸多烦恼?所以,东方不败一开始就没打算着,与皇家人会像原主那样相处,这样他们只会觉得,被害过一次,他又不知遇到了什么事,还失了记忆,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对所有人都有着戒备,保持着距离,反倒让人觉得一切理所应当。
皇室之人不会怪他,墨肱玠知道他的秘密,但会守口如瓶,这般就够了,反正嫁出的小哥儿,泼出去的水,平时少相处些,遇事他会帮着办理,不对劲之处别人也无法察觉出来,这便好了,皆大欢喜。
墨肱玠哪里看不出东方不败的意思,他顺着与宫人说了两句,算是给东方不败打圆场,这才跪下来,由宫人开始宣读圣旨。圣旨的内容,正是平王所推荐的那般,让墨肱玠在两日之后,压送十万石粮草,赶往边城。
给了宫人打赏,墨肱玠还面露讶异之色,他是真没想到,宫里那边已经收到了消息,并且如此快速的做出了反应,不过既然现下有任务在身,他也不急着离开了,所幸还有两日,便打算下午去城郊大营,看一看自己的那一队属下,并告知他们这次的押送任务。
东方不败全程都不动声色,见墨肱玠接了圣旨,也没有说其他,等墨肱玠出了王府,他独自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才开始暗暗思忖着,到底要不要跟着对方同行,同时从怀里掏出了那颗,系统原修乔附身的珠子,自言自语的说着话。
虽是如此,一人一物,但并不影响他们的交流和沟通,东方不败说出的话,原修乔都可以听到,而他要表达的意思,没有声音,只凭着与东方不败的接触,就足够让对方知道个清清楚楚,也算之前双魂留下的好处或者后遗症。
“如今我有了儿子,却仿佛有了牵挂般,行动都受了限制,感觉没那么自由了。若放到往常,这样的战事,定然要伴随在阿玠身侧,与他共同御敌。”
东方不败没打过仗,不懂用兵之道,可单打独斗,却没人是他的对手,但真正懂得兵法的将领,又有几人,大多是硬碰硬,毕竟以少胜多的事例太少了,另外,不懂的可以学,实践出真知,在战场之中趟出来的经验,却是实打实的。
感受到手里的珠子,散发出一阵温暖的热意,又极其调皮的跳动了两下,惹得东方不败忍俊不禁,丑人多做怪,大概说的便是原修乔这种人,此时此刻,他飞升失败后,不但没有萎靡不振,反而跳脱的像个皮猴子,有时让东方不败觉得,好似面对的是个孩子般,大概到底是心魔劫给对方造成了点影响,只是对方给他的建议,就着实有些不靠谱了。
竟然很是没脑子的怂恿他,带着小家伙黑白去边城,还说以他的能力,绝对能够护得了自己儿子的周全,这样黑白就是比他父亲墨肱玠还要勇猛,一岁就上了战场。
“……”
东方不败无语地瞅着手中的珠子,不知道对方怎么会想出此等办法,这要果真带着小家伙黑白走了,不说平王夫妻、以及皇帝、君后不同意,大概就连墨肱玠都要对他有意见了。
可除此之外,他又忍不住想着,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把黑白一个小不点留在京城,虽然有仆从,更有平王等人的看护,但东方不败还是不想留下他,想与墨肱玠一起,三口人共同进退。
深知自己是被系统原修乔鼓动了,此事不宜与人商量,要做的话,只能待墨肱玠押送粮草动身后,他再于后面跟着,出了京城,行的远了,届时,即使墨肱玠看到他们,也不会再说其他的了。
打定主意后,东方不败便没有声张,不动声色地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偷出京城
两日的准备时间, 很快过去,墨肱玠除了带领自己的一干属下,又带着皇帝派给他的兵马,押送着粮草离京。那装着粮草的马车,排着长龙队伍,不知道绵延了多少里,城外十里亭中, 墨肱玠与东方不败依依惜别。
“东方,等着我。”
没有说其他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墨肱玠只瞅了瞅东方不败怀里的小家伙黑白, 随之便把目光灼灼地落到了所爱之人身上,仿佛怎么看都不够一般。
“该出发了。”
东方不败只点了点头,既没有不舍,也没有多说其他, 只看着这长长的队伍,了了几家人前来送行, 大概之前是有过什么军令,才会不允许百姓十里送军。
不过,仔细思考一番,也就可以想的通了, 如今九越刚有异动,兵马向着边城压来,讯息传来的时候,还没有交战, 若冒然行事,惹得民心大乱,却是不妥当的,可朝廷对九越之举动,又不能轻拿轻放,需要重视,遂只能严防死守,尽量让百姓过的安乐些。
墨肱玠被东方不败催促,也没有生气,本来走边城这一趟就誓在必行,若不是有圣旨在那放着,或许他现在已经带着属下,到了半路,正紧赶慢赶地往边城去。
耽误了这两日,不知边城是否已经交战上了,虽说远水解不了近渴,但以定边王的实力,坐拥边城多年,九越想要推倒他,入侵白国境内,也不是那般容易之举。
看着墨肱玠翻身上马,东方不败嘴唇嚅动,轻轻说了一句,“等着我。”
然而对方并没有听太清楚,加之他又是重复了墨肱玠先前之语,遂在对方的眼中,只是看到东方不败的嘴唇在动,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眼神晃了一下,墨肱玠想着,大概对方是让他多多保重,并嘱咐他,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一切小心谨慎,遂慎重的点了点头,以示自己听到了,然后他驾着马,一声令下,所有的车马和兵士,开始挪动,渐渐拉开了距离。
他们一走,有的人还如望夫石般,定定地遥望着押送粮草的队伍,但东方不败点了点儿子黑白的单只酒窝,轻声喃道,“黑白想不想跟父亲在一起?”
小家伙哪里懂得大人的弯弯绕绕,他只是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墨肱玠的背影,见到对方越行越远,半晌憋出一句,“父父。”说着,手还向兵马离开的方向抓了抓,似是要去追墨肱玠的意思。
又点了点儿子的小酒窝,东方不败轻笑着说他,“可惜了你父亲,他此时此刻根本听不见你的叫声,不过,别急,过两日姆父就带你去寻他。”
完全不顾小家伙黑白懂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东方不败说完,便不管他人,径自回去王府,召集自己的亲信,然后安排两日后的行程。
“主子,您此行,必然会上战场,与侯爷同仇敌恺,共进退,如此危险,带着少主人始终有些不妥当吧?”
自从知道东方不败要带着小家伙黑白一起,他的亲信就开始咂舌,然后纷纷劝解,觉得他们的主子是有多想不开,才会让少主人受这份闲罪。
“本座自会护他周全,即使年龄尚幼,也该长些见识,日后少不得要染上杀.戮,这次的血腥之旅,就为他做个铺垫,没得跟京里的那些纨绔子弟相比,活得窝囊无能,还嚣张跋扈。”
东方不败解释过后,觉得不妥,又说了一句,“黑白乃我与阿玠的孩子,总该与众不同,他天生就该站在顶端的,既如此,就该从小锻炼起来。”
这丧心病狂的……
他的亲信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劝解下去,看着可怜又不知发生了何事的黑白,感觉少主人也是不容易,才生下来没多久,这就要跟着上战场了,不是为难小家伙么。
主子这么不靠谱,他们能怎么办,亲信们面面相觑,打定了主意,届时若东方不败果真上了战场,他们就轮流下来陪着少主人,保护他,免受不必要的打扰和伤害。
胳膊拧不过大.腿,做属下的又怎么能左右的了,主子的所思所想,遂两日后,他们一行人,顺利地离开了京城。东方不败留下了一封信给管家,然后没有坐马车,而是让亲信们另外准备了快马,清晨早早地出了王府,城门刚开启,便带着众人出城了。
因着他们没有特意隐藏行踪,管家在看到信件后,大惊失色,直接去了平王府,找平王白恩睿拿主意,对方派人去追,在城门口便被守城士兵告知了一切。
知道儿子主意大着呢,但平王实在没想到,他会带着一岁的黑白前往,着急之余,又觉得确实是他儿子会做出的事,可老人家心脏总这么受刺激,会呛不住的啊,小兔崽子,就知道为老人家想想。
平王边嘀咕着,边下令让追赶的人回来,不用再追了,既然自家儿子敢做出这样的事,肯定便有十成把握,身为黑白的姆父,东方不败自然不会置亲儿子于危险之地,这点他还是相信的。
但不做些什么,平王白恩睿又觉得不放心,到底是动身进宫,直接找了皇帝,把事情说了说,结果皇帝直接就拍了桌子,大声斥责小辈不懂事。
“荒唐,战场是小孩子该去的地方么?若黑白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皇帝拍桌子时,用劲儿颇大,直接把手掌拍的发麻,抽疼了两下,终是没有收回去,忍着不适,瞪视平王,“你也是,楠儿自从回来之后,就胆子越来越大,先前他上战场,有你和玠小子在边上看着,还能安心些,现下是愈来愈无法无天了。”
“皇兄,这话皇弟我可不爱听了,说的你这个皇伯父,就跟不疼他似的,如今他这样,其中也有皇兄一份,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平王见自家皇兄跟他拍桌子瞪眼睛的,也没有惧色,他们一母同胞,没有谁比他们更亲的了,所以他小声嘀咕着回了几句。
“怎么,你还有时间跟朕磨嘴皮了,不赶紧地去催兵马司,尽快带兵动身,前去支援。”
皇帝略嫌弃地瞅着平王,想想黑白被东方不败带出去吃土,一路过去边城,肯定风餐露宿,就是一阵没好气,又觉得无力。
末了,平王离开时,又被皇帝叫住,只见他蹙眉看着平王,像是在纠结着什么,“别望了,把老二叫上。”
“老大已经开始替我处理奏折,他是太子,不适合亲身前往,需要坐镇京城,老二性子跳脱,闲不住,上回遭了暗算,总该有些长进。不经一番寒彻骨,哪有梅花扑鼻香,他弟弟作为小哥儿,都能上得了战场,自然他也该去锻炼锻炼。”
二皇子还不知道,自己被父皇和皇叔嫌弃了,打着把他弄去边城打仗的主意,每日雷打不动地无聊了就去打扰太子,怪不得会被皇帝找由头赶将出去。
“老二有我看着,皇兄放心。”
平王笑着回了一句,算是宽慰皇帝的心,皇帝摆了摆手,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他和平王心中都明白,二皇子无论如何都是要接他天下兵马大元帅的班的,若是此刻还不锻炼他,以后估计会更难上加难了。
京城里发生的事,东方不败自然不知,他将黑白缚于胸.前,用披风裹着,别人也无法看到,该说不愧是他和墨肱玠的儿子,在马上颠簸成那样,都能睡得香甜。而且黑白也不哭不闹,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般,只在吃喝拉撒时,才会吭吭几声,或者说出叠音与短暂的单个字。
跟在东方不败身后的众属下,也是一脸的讶然,他们才开始还以为,带着黑白赶路,必然会走得很慢,谁知在一日后,就追上了墨肱玠押送粮草的队伍。可亲信来报时,东方不败并没有表态,也没有说要跟对方汇合,只是正常住店打尖,直到翌日,众人一行超过了押送粮草的队伍,提前离开,他们还没有缓过味儿来。
“主子为何不去与侯爷汇合?我们这一行,不是为了追赶侯爷的么?”
有个亲信,很是不解地小声问其他人,表示完全猜不透东方不败在想什么。
其他人摇了摇头,有的轻轻拽了拽对方袖子,警告道,“别胡说,主子的想法,也是你可以窥探的。怎么做,主子自有道理,我们跟着,听从吩咐便是。”
东方不败耳力极好,怎会听不到他们的小声嘀咕,但正巧碰到胸.前的小家伙黑白轻声哼哼了两下,大概是饿了,他才没有搭理对方,直接找了个歇脚的地方,停下来,边让众人休息,边喂儿子。
有亲信自觉上来打下手,东方不败也不推辞,算是默认了般,毕竟这次是他做事疯狂,若现在就见墨肱玠,对方定然会与他生气,甚至撵他回去,而既然已经出来了,打定主意,东方不败便不打算更改。
况且,定边王妃,也就是他的婆婆,也在边城,对方一介柔弱女子,也没有离开不是?再说了,虽然把黑白带来,也不一定会有机会,让他上战场,毕竟只要边城不失,定边王府就在,可以直接把黑白留在家里,哪里伤得了他?
东方不败不像他们那样,大惊小怪,也没觉得儿子金贵,但不管是在何时何地,一家人共患难,同进退,却是必要的,所以他来了,而且不会给墨肱玠,让他回去的机会。
他们一行人,全是快马加鞭,又是精英出行,比之墨肱玠的粮草队伍,不知道要快了多少,直到临近边城时,东方不败才放慢了行程,提前派出属下去打探情况,先看看边城目前是如何情形。
接下来,东方不败边让属下搜集消息,边等待墨肱玠的经过,又放出了盟主令,传讯给江湖上的群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对抗九越国这件事上,欢迎他们伸出援手。
只是,他虽对边城情况了若指掌,苦等了几日,都没有等到墨肱玠和押送粮草的队伍,不禁在下榻的客栈,蹙紧了眉头,想着是不是出了意外,又拖慢了他们的行进速度。
☆、群匪伏诛
东方不败这边暂且不提, 先说墨肱玠那厮,他带兵押送着粮草,本想着一路上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却不料会遇到一窝土匪,非常之难缠,而且勇猛异常,根本不像寻常人等。
这窝土匪打着十万石粮草的主意, 与墨肱玠交了两次手,都没有得惩,也没有沾到什么好处, 按说该是会察言观色,知道他们是行军的队伍,不好招惹,然后避之锋芒, 躲着走,然而他们却明知山有虎, 偏向虎山行,举动着实让人不解。
队伍不可能停在此处剿匪,并且墨肱玠有仔细观察那座土匪们所盘踞的山峰,地形险要, 易守难攻,他们时间紧迫,不宜在这些事之上,占用太多心思, 所以墨肱玠思考再三之后,只派了几名属下,前去打探,其他人依旧照原来的速度行军,向着边城而去。
可这些土匪着实有些气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扰乱押送粮草的队伍,你若追赶,他便跑,你若不理,他便上来抢打,很是无赖缠人,让墨肱玠直接气黑了脸。
明知他们有问题,墨肱玠不可能不办,本来想着放过这些人,他们应该有几分眼色,却不曾想,是自己太天真,这些人明摆着打算拖着押送粮草的队伍,让他们耽误行程。粮草事小,贻误战机,却是大罪。
墨肱玠趁着休息的时间,招来一众属下商议,最后觉得,若想一劳永逸,只能灭了这帮土匪,然后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幕后做手脚。然后,第二日,墨肱玠就找了一名与他身形相似,背影相仿的士兵,乔妆打扮过后,穿上了他的衣服,假扮自己,领着押送精草的队伍前行。
而他自己,则是带着一个小队,几人动身前往那个山寨,偷偷潜了进去,打算摸清里面的情况,再打探一下这些土匪的目的。这些人也是托大,他们完全没想到,自认为牢不可破的山寨,会被人轻轻松松摸了进来,当墨肱玠听到山寨里,有陌生的说话口音后,还是听出了九越国的痕迹。
闻言,他支愣着耳朵,仔细得听着,以前身在边城,也学过一些九越国的话,算是多少能听懂些,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几个说九越国话的人,被称为使者,是这帮土匪的客人,由别人带上山来的,身上还携带着任务。
再偷偷细听,那个别人,却是九越国安插在白国内的间隙,此人还是个四品官职的文官,此次目的是尽量拖延押送粮草队伍的行程,若有机会,一举夺下十万石粮草。压下升腾而起的怒气,墨肱玠没想到,九越国一早就把手伸到了白国,还险些破防成事,这若是让对方得手,自己失了这些粮草,岂不是罪大恶极。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粮草没了,后续的援军,不知要靠何物来充饥,饿着肚子,又长途跋涉,即使援军到来,也于事无补,届时,九越国不费炊兵之力,便能入侵白国,占有其土地,他和此行所有的将士,都会成为罪人。
想至此,感受到九越国的歹毒,墨肱玠眸子黑了黑,他向着几名属下示意,悄悄抽出自己的长剑,分头行事。而他自己,则一脚便踹飞了面前的门板,迎面直直对上匪首,不给对方反应时间,长剑横扫,剑光所到之处,九越国使者倒地不起。
再又唰唰两剑,那名四品文官,也同样的瘫了下来,但不同的是,墨肱玠只挑断了对方的脚筋,让那人无法逃跑,之后对于他的制裁,身为朝中官员,自会有朝廷来为他定罪,不管他是九越国探子也好,还是叛国也罢,都跑不了全家灭门之罪。
匪首反应过来,抽刀迎上墨肱玠,力气之大,来得突然,震的墨肱玠手上一麻,险些把剑扔了出去,但他手腕一翻转,把剑抽回,已知不能与对方进行力量的硬碰硬对抗,那便换了剑招,挽了个剑花,瞬间一道极强的剑气,带着杀意,向匪首汹涌澎湃地袭去。
对方没想到墨肱玠剑法造诣之高,已经达到如此境界,躲闪不及,生生被削去了一层头皮,感觉到疼痛,然后哗啦一下,对方的头箍已经被剑气斩断,断发散落地上,整个人也变得披头散发,犹如疯子似的。
匪首此时哪里还不明白,墨肱玠根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而且这才打了第一个照面,对方就心狠手辣,差点削掉了他的脑袋,所以害怕地转身便想逃。
“尔等作恶多端之辈,不思报效朝廷,却落草为寇,通敌卖国,该诛!”
话落,又一道剑气袭出,这次是直接拦腰斩断了那匪首,墨肱玠干脆利落的解决了这些人,收起长剑,转身走向那四品文官。
对方现在看墨肱玠,就好像在看一个恐怖的杀人狂魔似的,别说被挑断了脚筋,就是正常情况下,他也早吓得腿软了,人更是直接吓尿了,整个屋子除了他,其他人瞬间都死了。本来,这四品文官吓得瑟瑟发抖,可就是无法昏过去,所以他面容失色又带着警惕地瞅着墨肱玠,完全失去了从容不迫,和身为四品官员的气势。
“你——你——你想——做什么?你——不能——杀我!”我有四品官职在。
眼看着墨肱玠向自己走来,那四品文官甚是害怕,结结巴巴地询问道,但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他脑袋转的飞快,想着应对之策,告诉自己,如今落到定边侯手里,就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那九越国的探子,否则必死无疑。
“呵——九越国之人,如今尔等有侵我白国之心,又阴谋诡计,想要拖住援军,简直死有余辜。”
看对方吓得面如土色,墨肱玠直接上前,把人拎了起来,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发现有股尿骚味儿,犹豫了一下,终是拎着人走将出去,“本侯暂不杀你,会派人将你押送至京城,交给岳父大人,相信到时侯,不管是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都比本侯的剑来得,让人印象深刻,终身难忘,也算是对尔等九越国之人的震慑吧?”
这回那四品文官是真的不晕也要晕了,实在是墨肱玠说的太吓人,直接被吓破胆了。
“哼,无能之辈。”
墨肱玠瞥了一眼对方的怂样,猛然把人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再看向众属下,“情况如何?”
“我们办事,将军放心。”
那些属下们,朝着墨肱玠比了一个手势,表示他们已经完成对方所交代的任务,换句话说,这座山寨的所有匪徒,已经伏诛。
☆、茶馆久侯
墨肱玠仔细地扫了一眼众属下, 发现并没有受伤者,心下缓缓松了一口气,但眼见其中带头的那位,神色略有些犹豫,似是吞吞吐吐,想要对他说些什么,不犹得眉头悄悄皱了起来, 想着不知道又发生了何事。
“何事如此支吾,犹豫不决?”
对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他手下的兵, 墨肱玠轻叹一声,还是开口询问,毕竟在此处,他们不宜耽搁太过长久, 必须在规定时间内,与主力军队汇合, 否则身为粮草押运官,却擅离职守,若是传将出去,被外人知晓, 即使招不来麻烦,也会被朝中非亲派关注,惹来颇多微词。
看到将军墨肱玠盯着自己,那属下眼神闪烁, 只犹豫了一下,便张了张嘴,终是说了出来,“将军,此处可是土匪窝。”说了等于没说,含糊其辞地仿佛想要让墨肱玠猜测他的意思。
“?”
墨肱玠有听没有懂的表情,定定地瞅了那属下半晌,又环顾一圈周围,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但他始终没想起来,蹙着眉头不悦地再次看向对方,催促道,“你是想表达什么?”
“我说,哥们儿,你这打的什么哑谜,没见将军都生气了么,小心过后削你。”
其他属下极其有眼色,早就来回打量扫视着两人,如今见墨肱玠脸色不善,表情不悦,立刻拍了拍身旁的那人,搂着对方的脖子,大大咧咧地警告对方。
虽说是警告,其实更多的是提点,言下之意便是,告诉对方,不要跟将军玩花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见将军已经一副不耐烦地样子了么?
当然,那名打圆场的属下,也很是聪颖,他不敢正大光明说墨肱玠对属下严厉,更不敢直接说出被其修理的话来,就连那句‘小心过后削你’,都是他压低了嗓音说的,保证墨肱玠只能听个大概,却听不真切内容。
果然,墨肱玠瞧了两人的动作,直接挑毛病地叱喝他们,“嘀嘀咕咕,成何体统,有话此刻便说,否则——”眼睛瞥视着面前的属下,他没有说完之后的话,有时候未尽之语,不知道的惩罚比确切已知的更可怕,更让人畏惧。
言语逼迫之下,那属下没有再吞吐不清,犹豫不决,而是很快地说明了,他所负责那边的新发现,“将军,我发现了大量的兵器,以及其他军需之物。”
说到这里,那属下仿佛还想着,当时看到所有东西时的讶然,然更多的则是惊吓,毕竟端王之乱虽已过去,但显然时间还没有长到,让人忘记那段记忆,讨厌战争的情绪,所有人都是一致的,所以当发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反而出现了,这些不得不让人警醒。
“嗯?”
墨肱玠轻疑一声,也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眼下与九越国开战在即,却被他们无意中发现了大量兵器,此事,想要不怀疑敌国都难,再说被他杀死的那几个九越国使者,他冷笑着吩咐众属下,“送上门的东西,本侯岂能放过。”
“传令下去,细细搜索此间贼窝,若有得用之物,尽情取之便可。”
命令传达,墨肱玠丝毫没觉得,这雁过拔毛的作风,有何不妥,况且在他看来,给土匪盗贼留下东西,就是给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最后遭殃的还是老百姓,因此,他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就这般,墨肱玠带着属下,中途悄悄地离开,去剿了一次匪,顺便杀了九越国的探子,然后又抄了土匪窝里所有的东西,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大概这土匪窝与往日所见的占山为王者不同,所有人皆是土匪,并没有见到什么无辜的人,更别说连做饭的火头儿都是一脸的横丝肉,凶恶的狠。
之后,整理了此处所得的一应东西,众人搬的搬,抬的抬,加上土匪窝里本就有马车,正方便了他们行事,遂墨肱玠也不用再找人来收拾这里的所得,而是让属下尽快装车,一切都弄好,随着墨肱玠一声令下,众人启程离开。
回来的时候,因着他们带了不少的东西,遂并不是静悄悄地回来,而是大张旗鼓,好在其他人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墨肱玠是去迎来人,还有不少好奇的士兵围了上来,帮着搬搬抬抬,马车上的物什,很快便被他们打理好了。
连那马车上的马儿,都被一位士兵,去喊了马夫,把白得到的马匹,拉去喂食,好好照料。马夫拖了缰绳,在其他士兵的帮助下,牵着一排马车走了。
翌日,墨肱玠这个押运粮草的正主,已经顺利回归,不用他的属下再易容乔装,惹人生疑,遂整个行进队伍加快了速度。而另一头,东方不败久等人不到,不禁派出了自己的亲信,对方日夜兼程,担心粮草被劫,也来到了此处,正巧路遇墨肱玠等人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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