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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盘口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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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塌下来,还有当今圣上,和平王两人顶着,再不济边城还有他父王定边王在,九越国即使内乱已定,发动两国之战,也轻易得不了好去。

    “与九越之间,战争一触即发,我并不担心父王的实力。”

    言下之意,他是在想其他的事,但具体是什么,却没有明说出来。

    墨肱玠闻言,也不由得蹙了下眉头,仔细想了想,实在不知道东方不败在思索什么,见其意思,也不是打算说予他听的,只得暂时放下这些,不去思,也不去想,“你也要为我们的孩子保重身体,小心忧思过度。”

    东方不败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了他,但整个人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其实他正在与系统原修乔聊天,就在不久前,对方告诉他,武林大会之后,他为盟主,就是幽冥殿名声鹊起之时,也是对方离开的契机。

    换句话说,系统原修乔即将离开他的身体,飞升神界,如此却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准备,所以对方拜脱了东方不败很多事,但也不是白白让他帮忙。

    “系统,我知你不会将身家全部交出,只是事到如今,你将离开,也总要有所表示才好,毕竟——仙凡有别,你总不想欠下因果债吧?”

    东方不败要好处要的光明正大,重生以来,系统给他的帮助,其实并不多,反而是若没有他,原修乔定然无法飞升,而且随着对阵法的研究,他愈加深入的了解到,世界法则的重要,也就是所谓的天道,有多么的严苛与无情。

    若是他没有做那些善事,没有集众多功德于一身,而是继续随性肆意的妄为,被原修乔吞噬之后,对方就会背负他的罪孽,届时,要达到条件,不知需多久,即使最后可以飞升,因为他的消亡,那困难度也会多加几倍,一个不甚,恐怕飞升失败,原修乔也会随之身殒。

    耳听东方不败说到因果,原修乔自然知其严重性,因此他也没有推诿,而是很干脆大方的又拿出不少东西,塞进了对方的附属空间,“因果债,于每个飞升之人,都是不可小瞧的,我自也不敢大意马虎,此方世界不宜用太过逆天之物,反打破了万物平衡,遂不得不特意整理出一些可用的,全部赠予你,还望善加利用。”

    对方识趣,东方不败也干脆,这交易两人在交谈间便已经达成,期间,他还有空与墨肱玠聊上两句,顺便关注着擂台上的情景,那张狂无比的老头儿,已经被东方不败的属下击败,灰头土脸地退下了擂台。

    其他江湖人,也有不少意欲挑战之辈,但都得一个一个地来,直到几乎武林高手尽出,他的属下也换了一茬又一茬,墨肱玠才翩然飞身上前,落于擂台之上。

    他的对手,同样是使剑之辈,在江湖上被称为‘一剑封喉’俞尘欢,是乾元派的大长老。传闻此人醉心剑道,平时管理门派事务较少,整日对着其门派的悟心壁,钻研剑法,还创出了不少其他剑法,为其门派的众弟子所推崇。

    今日,他上来竞争这武林盟主之位,也是因着掌门的要求,对方门派打的主意,其实与东方不败等人的差不多,只是东方不败是有孕在身,不宜出手太过,而那掌门,则是真的武功不济,想要利用俞尘欢剑法高超,又不爱名利的性子,拿下这武林盟主之位。

    但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定。

    墨肱玠抱拳与俞尘欢施了一礼,两方作了简短地自我介绍,“墨肱玠,幽冥殿。”

    “俞尘欢,乾元派。”

    俞尘欢也不是那多话之人,报了姓名和门派,就挪动脚步,与墨肱玠相对而立,就见他一手状似轻松地搭在剑柄之上,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墨肱玠,似是在观察对方,又似是在想着如何出招。

    墨肱玠早在之前,就看过各门各派的资料,对于俞尘欢的了解,也是有特意看过,毕竟同为使剑者,相对要更多关注些。一剑封喉,说的是对方剑法之快,每每只要一剑就可以将对手杀死,且伤口都在喉咙之上,干脆利落,也狠辣绝情。

    他曾思考过,东方不败的剑法,比之对方,是否更快,得到的答案是确定的,因为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东方不败几乎将之呈现到了极致,加之对方所用兵器的不凡,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而他与之经常过招切磋,对于与快剑对敌的经验,可说是满满的。

    两人交手,只几个回合,俞尘欢就变了脸,大概他还没有遇见过如此对手,眼神闪烁不定,最后越打越兴奋,身法也越来越快。墨肱玠却一一接下,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手腕转动间,长剑挥出的力道,连一丝变化都没有,可见其韧性十足。

    二百回合过后,俞尘欢才从那种兴奋的状态脱离出来,方觉得身体疲惫,有些用过了劲儿,他握剑的那只手,被墨肱玠的力道,震得多次发麻,差点让宝剑脱手而出。

    知道若是再交战下去,也唯有输之一途,俞尘欢想着他的收获不小,与墨肱玠对敌,给了他很好的感悟,因急需回去顿悟,所以直接开口呼喊认输。

    “不打了,不打了。”

    两方停手,墨肱玠不解地瞅了对方一眼,心中觉得,如果继续下去,他若想赢得对方,也要花费不小的力气,所以胜负还两说着,对方却为何就直接认输了,着实有些不解。

    “阁下何出此言?”

    墨肱玠稍加思索,因着要与东方不败在群雄面前做戏,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更不能让人觉得他是胜之不武,遂潜在的麻烦,还是要问个清楚明白,省得日后烦恼。

    俞尘欢有些不懂人情世故,他并没有想那么多,此时更是忘记了掌门的要求,只一心想着自己所悟得的剑法,知道墨肱玠有疑惑,也没有隐瞒,在擂台上就解释了理由。

    “我的手已经麻了,几乎握不住剑,再打下去也是丢人现眼,不若回去继续钻研我的剑法,墨肱玠,我记住你了,但愿日后还有切磋之时,你可不要拒绝我啊。”

    “……”

    墨肱玠听得直抽嘴角,他事情多着呢,哪有空闲与这厮切磋,况且他们熟么?有那个闲时间,他还得陪夫人和孩子呢。

    “俞尘欢!”

    不管两人现在是如何想法,呆在擂台下的乾元派掌门,则是气成了猪肝脸,对方颤着手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直指俞尘欢,连说话的语气,都是咬牙切齿,看样子要将自己门派的大长老生啃了似的。

    俞尘欢扭头看了对方一眼,又向墨肱玠拱了拱手,作告别状,然后冲着乾元派掌门喊道,“别喊,别催,我来了。”

    ☆、乾元旧事

    乾元派掌门的脸色, 越来越难看,却又拿这个大长老,无可奈何,要论起辈份来,其实俞尘欢还是他的师叔,只是对方身份颇有些尴尬,是某个长老, 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后来那长老很快死了,俞尘欢就成了父母双亡,没人要的孤儿, 门派里老辈的人,都任对方自生自灭,不曾想也就是这样的态度,俞尘欢从这里偷学一点, 那里偷学一点,再加上自己的悟性, 竟然一点一点变得强大起来。

    门派里不少师兄弟欺负他,因着那些人年龄都比他大,又是门派正统,跟自己比简直是天上和地下之分, 遂俞尘欢也不恼不怒,连反抗都懒得反抗,只埋头练剑。最后,那些师兄弟, 都称他是傻子,也觉得无趣,就放过了他,得了更多空闲的俞尘欢,就练剑练的更卖力了。

    后来,俞尘欢莫名从乾元派消失过一段时间,期间经历了什么,都无人知晓,只江湖上开始有了一个小乞丐的传说,但也如过眼云烟,飞纵即逝。再回到乾元派,俞尘欢依然不受欢迎,可他也非昔日那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

    俗话说,打了小的,招来了老的,俞尘欢打败了同门师兄,接下来就被对方的师父,给狠狠地教育了一番,若不是有当初的掌门介入,他几乎要去了半条命。

    也因此,掌门始将他放在眼里,却没有收他为徒的打算,只是暗中稍加指点,就打发了他。本来人憎狗嫌的,俞尘欢也有自知之明,就远离众人,躲在门派后山,偷偷习剑。

    也该到乾元派倒霉,掌门之子惹事生非,调.戏一女子不成,还怒而杀了对方,不巧,那女子却大有来头,是江湖有名的天绝宫少主,正离家出走中。

    起初,不见端倪,待到少宫主迟迟未归,天绝宫撒网似的找人,才发现少宫主已经遇难。天绝宫宫主大发雷霆,没想要只是与女儿拌了几句嘴,对方愤而出走,就将性命丢在了外面。

    仇人是谁?此事自然要细细调查,天绝宫宫主发出一道道命令,让宫中所有弟子寻找仇人踪迹,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乾元派掌门之子,做出那恼羞杀人的恶事,便再无法遮拦。

    因此,两派之间就结了仇,天绝宫宫主只有独女,怎么会让对方死不瞑目,很快便带人杀上乾元派,斗了个你死我活。双方实力都差不多,天绝宫宫主心中明白,乾元派掌门护短,包庇其子,要灭掉对方门派,己方也讨不了好,势必会两败俱伤。

    可他意在为女儿报仇,遂争战前,就秘密地向宫中弟子下令,一切以杀掉仇人为主,其他之事,能打则打,不能则退,反正此仇是结下了,他们来日方长。

    乾元派掌门似是看出了天绝宫的意图,他想要座下长老,亲自保护自己的儿子,却遭众人反对,说来说去,众长老之间也有纷争,大部分是一群为利是徒之辈,有的甚至曾经与掌门有过派首之争,再加之不占理的一方是掌门之子,他们就更可以拿着此事作伐子,言语攻击对方。

    商量无果,那掌门只得亲力而为,时刻注意着儿子的安全,可天绝宫宫主怎么能让他如愿,一开始就缠斗得对方,根本脱不开身,更何况去保护自己的儿子。也是此刻,天绝宫的众位弟子,在宫主给制造的良好时机下,全部奋力杀敌,慢慢接近那掌门之子,直到来至近前。

    “庶子,尔敢?!”

    乾元派掌门,眼看着儿子被天绝宫众弟子包围,心中清楚地明白,自家儿子根本不会是这一众人的对手,遂才大声恐吓对方。

    但这些天绝宫的弟子,都得了宫主的死命令,谁若是能替少宫主报仇,就可以在天绝宫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如此大的诱惑,他们怎么能放弃,于是才有了一众弟子的前仆后继。他们对于杀掉那凶手,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说起来,在他们看,这也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事。

    “嗤,怎么不敢,我天绝宫弟子,哪轮得到你这个老匹夫来呵斥?”

    天绝宫宫主冷笑一声,开口便是讽刺之语,他对众弟子的表现很是满意,仰首长啸,引得众人注意,“天绝宫弟子听令,今日过后,与乾元派已成宿仇,何不斩草除根,永不留患。”

    “我等听从宫主吩咐,誓杀仇敌,绝不退缩。”

    “宫主所言极是,我等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少宫主殒在贼手,我等这便为她报仇。”

    “报仇——”

    “为少宫主报仇!”

    天绝宫弟子们同仇敌恺,很是振奋,而那掌门也是目眦欲裂,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天绝宫的人,乱剑砍死,身体缓缓倒下,仿佛那一刻时间都停止了。

    “哈哈哈——”

    天绝宫宫主也时刻注意着那边的情况,眼见得宫内众弟子为女儿报了仇,张狂大笑起来,手中动作却没有停止,也没有松懈,他防备着乾元派掌门的反扑,情绪大恸,对方肯定会发疯。

    “老匹夫,本宫也让你尝尝这痛失爱子的滋味,不知感受如何?”

    末了,他还是不解气,想起自己娇俏可爱的女儿,虽平时稍微有些娇纵,但也懂事守礼,颇知进退,却转瞬间就白发人送黑发人,父女阴阳两隔,思至此,更加欲恨难平,不由得出口刺激乾元派掌门。

    “尔等简直欺人太甚。”

    那掌门方从儿子逝去的情形回神,眼睁睁瞅着儿子死亡,却无能为力,这其中的滋味,怕是比天绝宫宫主,还要难言几分,毕竟若是乾元派长老,但凡有一人就近出手相救,结果也可能不同。

    他这一声呼喊出来,有对天绝宫宫主的恨,也有对乾元派诸位长老的怨,全加在了一起,冲击不可谓不大,接着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那些长老见状,眼神微缩,神色变得莫名几分,纷纷打起了心中的小九九,天绝宫宫主冷哼一声,颇是瞧不上这些家伙。

    打斗还在继续,两边都下了死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天绝宫宫主虽看不惯这些一肚子阴谋诡计的长老,却也知道,合该利用起来他们这一弱点,先把乾元派掌门收拾了,群龙无首,下面的长老各有私心,就不足为虑了。

    果然,那些长老私心甚重,在天绝宫宫主几句话的挑拨之下,就纷纷停手,眼看着掌门死在对方手下,而无动于衷。他们那时候忘记了唇亡齿寒的道理,只一心想着,掌门之子去逝,与众人的放任脱不得关系,若成功击退天绝宫,那剩下就该是掌门收拾他们了。

    人性的自私,在这时候暴露无疑,掌门一脉,不仅掌门亡故,连一众弟子也战死当场。接下来天绝宫并没有退走,反而与几位长老展开对决,最后死的死,伤的伤,天绝宫略占上风,但因宫主受伤,却也无法一下子将乾元派灭之,只能退走。

    几位长老死的只剩两个,苟延残喘着,身体的痛楚,让他们也无心管理门派事务,只专心寻找恢复伤势的契机,便把掌门之位交给了现今的掌门。两位长老也有顾虑,深怕提拔自己的人,会在日后伤好后,造成不便,遂新立的掌门,乃上任掌门那一脉的徒孙辈。

    对方能力平平,胆子小,在门派没有多少威信,很好把控与掌握,就这样被推上了掌门的宝座。确实也如两位长老所想,对方安安分分的,不敢惹怒两方人马,这一僵持就是很长一段时间。但人算不如天算,两位长老还没找到恢复伤势的办法,就已经一命乌乎,而他们造成的局面,却使乾元派一片乌烟瘴气。

    掌门想要专权,不想受人辖制,而两位长老各自的弟子,也同样野心勃勃,想要问鼎掌门之位,三方斗的你死我活。俞尘欢呆在后山,完全不知门派里发生的事,他潜心练剑,还离开乾元派,跑去江湖上兴风作浪,闯出了名号,这时掌门才想起,还有他这号人物。

    于是,那新任掌门便派人去寻回俞尘欢,然后以上任掌门曾指点过他为由,谢恩图报,想要让他回门派,主持公道。众人周知,俞尘欢的身世不堪,哪有人会看得起他,更没有人听命,情况急转直下,到了武力解决的程度。

    然后,俞尘欢这人,不愿意欠下别人恩情,而上任掌门已死,只得报在对方的徒孙身上,他没有细加调查,就听信了那掌门的话,杀了专与之作对的两个带头人,强迫镇压了反抗势力,乾元派这才稳定下来。

    这掌门知道自己武功不行,又好大喜功,爱慕权势,就想办法意图留住俞尘欢,结果也如了他的意,门派成了他的一言堂,俞尘欢虽为大长老,却只是名义上的,不管任何实事,一心为剑的同时,还偶尔有剑法教给门派中的弟子,这让掌门欣喜若狂,也给对方开了不少方便之门。

    俞尘欢阅览了全部的门派武功,更加醉心于此,两耳不闻窗外之事,若不是此次被掌门唤来,他还呆在他的一亩三分地里不出来。结果出来还不如不出来,乾元派掌门无比心塞,非常后悔把俞尘欢这厮叫来,本以为对方会异常听话的,执行他交待的事,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待对方从擂台上跳下来,掌门人的脸就拉的老长,黑沉着一张脸,极其不悦,抱怨俞尘欢的不知好歹,“俞尘欢,在门派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没有人敢阻拦你,结果,你就是如此回报我的么?”此时,他的心中偏执的认为,俞尘欢没有尽力而为,手掌发麻,握不动剑,那完全都是对方找的借口。

    ☆、夫妻做戏

    俞尘欢虽然不太懂得人情世故, 但从小被人欺负,有些人的好恶之感,他还是感受颇深的,就比如此时此刻掌门的态度,就让他极其的不爽,冷眼瞥了瞥对方,他突然生出一种想要离开的冲动。

    “那你想让我如何?”

    淡声反问对方, 还没等乾元派掌门的回答,俞尘欢便接着讽刺道,“我已尽力, 有些事还是量力而行的好,希望掌门记住我的忠告。”

    “你——你——”

    乾元派掌门气得手指哆嗦,半天没有说出反驳的言论,因为就如俞尘欢所言, 他确实有些异想天开,更是妄想得到武林盟主的宝座, 可——

    还是觉得不甘心,那掌门对俞尘欢的能力,很是信任,认为以对方的实力, 足可以笑傲武林,几无敌手,否则乾元派也不可能在上任掌门,以及诸位长老身死之后, 还能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

    可不甘心又如何,摆明了俞尘欢不会再帮他,乾元派掌门恨恨地盯着对方的背影,想不出接下来要如何应对,只是叹了口气,带着众位弟子离开。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那些弟子更是吓得,连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惹了掌门不喜,进而遭到报复。

    俞尘欢望着同门众人的离去,勾了勾唇角,没有表示什么,他双眸发亮的瞅着擂台上的墨肱玠,满是期待,想瞧一瞧对方接下来的比斗,会是何种情况。

    墨肱玠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俞尘欢盯上了,再说既便是知道,他也不会在意无关之人。没人挑战于他,东方不败站起身,引得众人注目,只见他飞身上了擂台,两人互相揖礼,摆开了架势。

    群雄略有些狐疑,不明白为何同为幽冥殿之人,他们俩却还要分个高低,但转念一想,这东方不败身为幽冥殿殿主,却还没有显露过真功夫,也无人与之交过手,传闻总是夸大几分,今日开眼,见见对方的本事,也是一大荣幸。

    虽然各有思虑,但因着好奇,众人没有阻止,更没人有异议,反而打起精神,看着擂台上的两人,不想错过任何微小的情况。

    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比的依然是剑法,一人持针,一人持剑,没有多说废话,就打了起来。初时,两人都留有余地,并没有使出全力,但有众人在场,也不好做戏太过,所以必然这场比斗,要拖的时间更久。

    怕东方不败会吃不消,影响了腹中胎儿,墨肱玠边打边提心吊胆地注意着,对方的情况。两人打的眼花缭乱,难解难分,还真唬的群雄发愣,俞尘欢却在下面,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目露不解之色,想不明白两人打算如何。

    “咦?原来如此。”

    看着墨肱玠虚晃一招,改了出剑的路数,而东方不败巧妙应接,瞬间拆解,俞尘欢惊咦一声,方知道两人为何如此,可他将目光又转向东方不败,比之先前看墨肱玠时,还要亮上几分。

    “不知俞兄看出了什么?”

    有人听到俞尘欢的动静,好奇地转头询问,要说用剑,毕竟俞尘欢也是高手,或许会有不同的见解,那人想到此,才有了这次的出声相询。

    俞尘欢已经生出交好墨肱玠和东方不败的打算,并不想戳破幽冥殿的意图,遂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东方殿主剑法之快,为余平生谨见,与之相比,在下实乃汗颜。”

    那人点了点头,没有问出其他,只得附和其语,也慨然感叹道,“能一举灭掉月煞的人,自不是平凡之辈,只是——”看着对方额间的红点,对方陷入沉思。

    “只是什么?”

    俞尘欢听得对方话中有话,意思还有转折,不禁开口反问对方。

    “这东方殿主身为小哥儿,即使争上这武林盟主的宝座,恐怕也是让人不服。”这人的思想观念比较陈旧,他觉得小哥儿和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在后院安分呆着,做什么行走江湖,打打杀杀的祸事。

    与之相反,俞尘欢恰恰没注意这些,他只觉得东方不败的剑法,对他有更大的助益,所以很是不在乎这些,“阁下未免太瞧不起人,是小哥儿如何,不是又如何,如此拘泥于礼,反失了我辈的洒脱和肆意。”

    “倘若武林盟主,是一介小哥儿,俞兄不觉得被如此人压了一头,有些使人生厌么?”

    那人还待极力劝说于他,却看擂台上已经分出了胜负,陡然脸色一僵,变得更加难看,想说出口的话,也卡在喉咙,没有说将出口。

    俞尘欢没有管他的所思所想,只凭着自己的直觉,大大咧咧地,没有任何不平不愤,“强者为尊,既然技不如人,就干脆认命,像阁下这种输不起的,才真是叫人瞧不上。”

    “……”

    那人也知自己说的站不住脚,如今被俞尘欢咽了一下,语塞地久久无法言语。

    好在天下群雄,与他想法相同的不少,但很多人又心中清楚,墨肱玠既然属幽冥殿之人,就必然会有这一场争斗,不服不行,谁让幽冥殿实力雄厚,力压众人呢。

    有贼心没贼胆,说的便是此刻的众人,他们终于见识了幽冥殿的实力,自然不敢招惹,有不满和怨言也只能憋着不发作。

    俞尘欢与众人不同,他心中只有剑,如今见猎心喜,翻身上了擂台,非要与东方不败来一场切磋,这猝不及防的决定,直接打断了东方不败等人的计划。

    先前的戏已经做足,如今墨肱玠再出手,已经有些不合适,况且俞尘欢还是他的手下败将,但他也不可能让对方如意,就那打起来兴奋的不管不顾的状态,伤着了东方不败,届时,反悔都晚了。

    因此,墨肱玠直接朝着对方说道,“手下败将,何谈与殿主再战?”

    “许你们假打,就不许我挑战,这也忒说不过去了。”

    俞尘欢压低了嗓音,以着只有三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幽幽说着,那意思,如若不让他满意,可是会宣传的人尽皆知。

    墨肱玠扫视擂台下的众人,也看出某些人眼底的不服气,但大多数人,是没有什么其他想法的,甚至有些人还面含期待,似是也极其看好俞尘欢的提议。心中仿佛有杆天秤,在摇摇欲晃,墨肱玠犹豫不决,看着东方不败,很快下了决定。

    “殿主乃我夫人,他已有孕,实不便再与阁下交手,若是可以,待日后再行切磋,我夫夫二人定扫榻相迎。”

    本没有在意对方之前所提及的切磋,但现下也顾不得那些,墨肱玠只得做出此一承诺,来缓解眼前的意外。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俞尘欢也没有那般不识趣,听得东方不败的情况,先是怔愣片刻,这才缓缓笑道,与墨肱玠约好了,谁也不能食言。

    群雄不解两人为何没打起来,但再没有这样的愣头青,敢顶着幽冥殿的压力上前,遂武林盟主的名头,最后终于落在了东方不败身上。他也干脆地承诺大家,当务之急,便是找出灭门之凶手,还江湖绿林之太平。

    武林大会落幕,结果以信件的形式,快速传递回京城,皇帝与平王大喜,直接打造了一枚盟主令,赠予东方不败。值得一说的是,俞尘欢这厮,赖着两人不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完全发挥了牛皮糖的粘人精神,直搞得两人恨不得将他打残了,让人拖走。

    这日,众人为了摆脱掉他,提早动身,在天不亮的时候,就离开了。可不过半日,便被对方追赶上来,实让人无奈,打不走,骂也不走,顽固的令众人不可思议。

    “唉,你们不用在意我,孕夫注意情绪调节,千万不要动气。”

    听墨肱玠说多了,俞尘欢虽然不明白其中有何关联,但也不防碍他说出口,见东方不败目露不善,他赶紧安抚对方,也为自己开脱。

    “阁下如此,不怕引起幽冥殿与乾元派之间的争端?”

    东方不败想着,以朝元派那掌门的自私自利,肯定不愿意放弃俞尘欢,不爱名利,不爱钱财之人太少,舍了俞尘欢,相当于让他自断一臂,那人同意才怪。

    可俞尘欢迟迟不回乾元派,意思如何,不言自明,那掌门也不是傻子,当真不会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因此,对方定然会迁怒东方不败与墨肱玠,还有他们所在的幽冥殿。

    “我与乾元派缘浅,早该了结,不若我离开,投奔你幽冥殿如何?”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靠谱可行,俞尘欢觉得,同样都是幽冥殿的人,届时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个人,就再也没有理由推拒他的挑战了。

    “你觉得本座会是那种引火烧身之辈?”

    东方不败衡量着,若是接手俞尘欢,要怎么对付乾元派,是否会打乱自己的计划。

    “会。”俞尘欢坚定地回道,乾元派掌门那种人,他还不放在眼里,以此推彼,自然他就觉得,东方不败身为幽冥殿主人,更加不会在意对方,毕竟那种蚍蜉撼树,自不量力之辈,挥挥手,就可以像碾死蚂蚁一般,把对方解决了。

    “呵——”

    东方不败笑得甚是愉悦,觉得对方有点意思,幽冥殿从来不拒有能力之人,所以他很快就收下了俞尘欢,这下子让对方跟得更加光明正大。

    只是乾元派到底是个麻烦,他又不能让人传出,以盟主之尊,挖小门小派墙角的小道言论,否则日后恐对插手武林之事不便,于是,多番讨论过后,东方不败将安抚乾元派之事,交予了属下亲信,没再操心过问。

    反观墨肱玠看着整日围绕在,他们夫夫旁边的俞尘欢,气就不打一处来,三两下将人撂倒之后,让属下扔将出去,每日一次,乐此不疲。一个雷打不动,一个怒气横生,惹得东方不败经常笑得肚子疼,竟是比之前愈加开怀几分。

    ☆、系统机缘

    回到京城, 东方不败才歇息了没两天,便开始着人寻找所需要的东西,为了给系统原修乔飞升做准备。小世界中,若说有什么是可以为他们所用的,那就非玉石之类莫属,因为这些东西属自然矿藏,积年累月的沉淀, 里面都含有一股精纯的能量。

    没多长时间,属下就将一应玉石寻来,还全是上好的成色, 东方不败把东西收进附属空间中,就带着墨肱玠一人去了提前找好的地方——一处深山老林。

    知道自己若冒然失踪,定然会引得墨肱玠不安,甚至弄不好还会发疯, 目前没有什么战事,又不是在边城, 对方可说闲得无聊,唯一的任务就是看好他,确实的说,是保护他腹中的孩子。

    东方不败思考良久, 终于决定告之墨肱玠,有关于系统原修乔的存在,鉴于若此刻不说清楚,日后可能还会交代, 所以他也没有想着说谎,或者隐瞒对方,干干脆脆将重生之事说出。

    墨肱玠那时候听了他的述说,心中微微放松,产生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但随即他又紧张万分地瞅着东方不败,很是不确定地询问,“你——是否还要离开?”

    摇了摇头,东方不败主动牵着对方的手,轻轻拍了拍墨肱玠的手背,笑得柔和,“你在此处,我还能去哪儿?”不是甜言蜜语,但也抵得过千言万语,瞬间就给墨肱玠吃了颗定心丸。

    “那——”

    墨肱玠高兴地有些结巴,不知要说什么好,最后只能紧紧地抱住东方不败,感情真挚地表白道,“东方不败是你的本名么?不管你到底是谁,来自哪里,我都不在意,只要你不弃,我愿生死相随。”

    想着一直以来,他都唤他为东方,墨肱玠感到庆幸,因为白向楠只是原主的名字,那才是真正的平王之子。又想到,东方不败此刻与他说这些,一定是有其他事,墨肱玠不禁又继续询问。

    “如今你将这些告之于我,是有什么事,要为夫帮忙的么?”

    墨肱玠问完,轻轻抚了抚东方不败的肚子,内心不由得感叹,他何其有幸,能够与异世而来的灵魂一起,成亲生子,夫复何求?

    “系统即将飞升,我欲前往布置,可眼下——”

    东方不败没说完,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意思不言则明,墨肱玠了然地点头,承诺道,“地点选好了么?在哪里,我陪你前往。”

    颔首同意,东方不败本来也没想着独自前往,否则哪里会说出诸多的前因后果,他说出地点之后,两人吩咐仆从准备了外出的马车,以及一些吃食,就悄悄地出京了。

    一路上,墨肱玠亲自赶着马车,又对东方不败悉心照顾,时刻注意着他的情况,两人倒也不感觉无聊,走走停停,终于到了目的地。可眼下还要往深山而去,马车便不宜行走了,东方不败将之收进附属空间,墨肱玠虽之前听他说起,现下也是第一次见,遂感觉甚是神奇。

    东方不败见状,把乾坤纳物戒中的东西,收进附属空间,便摘下戒指,又用神识小心地抹去自己的痕迹与气息,递给墨肱玠,并向他说明了戒指的使用方法,“此物乃是乾坤纳物戒,可以存放死物,里面空间很大,你使用时需小心谨慎,切勿让人瞧去了。”

    附属空间是无形之物,东方不败即使不怕别人知道,也知防人之心不可无,遂每次取物都有遮掩,这乾坤纳物戒,是有形之物,堪称至宝,恐怕被人知晓,要引来无数觊觎,因此他对墨肱玠多有嘱咐。对方明白其中的不妥,别说他一个小小的侯爷,若然让当今圣上知晓,此物的存在,怕也会惹来些许麻烦,所以墨肱玠视之极其珍重。

    “夫人放心,为夫定然妥善保存。”

    “走吧,接下来的路,我们只能徒步而行了。”

    墨肱玠将手指咬破,抹向戒指的表面,那几滴血珠,飞快地渗透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他冥冥之中,感觉自己跟乾坤纳物戒有了一丝联系。眼下不是试验戒指的时机,他将其戴在手上,与东方不败一起向着深山走去。

    虽说有孕在身,但两人行程并不慢,两个时辰后,就来到一处极其空旷之所,正好适合系统原修乔的飞升。又在墨肱玠的帮助下,两人利用玉石,按照原修乔所说的内容,布置好了阵法,这才开始分离系统。

    原修乔没有身体,要离开东方不败,就需要附身之物,好在对方也有所准备,拿出了收藏的一枚珠子寄居。东方不败手持珠子,盘腿坐于某个极小的阵法之中,紧闭双目,以神识之力为引,给原修乔开辟出通道,让他慢慢地与珠子接近。

    此种做法,很是吃力,毕竟东方不败的神识,练了没多久,并不强大,好在有功德之力的加持,即使汗滴浸满了额头,也没有什么危险,只是需要耗费不少时间,不管是东方不败和原修乔都有些受罪而已。

    起初的不适感,慢慢淡去,原修乔整个分离出来,东方不败通过神识能够感应出对方的存在,他微微用力,将之推向珠子,瞬间原修乔就消失在原地。随后,那珠子仿佛活了一般,在东方不败的掌心,颤动了两下,墨肱玠紧张地看着一切,颇是有些瞠目结舌,眼前发生的所有,像是做梦般不真实。

    但他又知道,这就是现实,由不得他不信,墨肱玠密切注意着东方不败的情况,在看到对方突然剧烈的干呕起来,连忙急步上前,“这是怎么了?”

    “无事,方才孩子有些反应,遂有点难受。”

    东方不败为自己把脉,知晓无恙后,也松了口气,他看着手中的珠子,示意墨肱玠将其放于布好的大阵之中,一切妥当后,两人相携离开。

    空荡荡的阵法里,只留下那圆滚滚的珠子,跳动两下,也趋于安静,天不知何时,变得阴暗无比,影响了走在山中的两人。

    “开始了。”

    东方不败回首遥望,方向正是珠子所在的地方,那里天空乌云密布,甚是恐怖,好在附近有洞穴可以让两人落脚,不至被波及,因此倒也无需害怕。

    “那小小的珠子,能承受得了天雷之怒?”

    墨肱玠听他们说,飞升要经过雷劫淬炼,在他的意识里,感觉雷电的破坏力,无可比拟,再坚固的东西,都承受不住那般摧残。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那珠子是何物,也不确定原修乔能飞升成功,只是两人被神界强制绑定,如今好不容易分开,只希望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如若不然,天雷毁了原修乔,也并非他之罪过,尽人事,听天命罢了。现在,他们只需等待便可,据说有他分予对方的功德值,那金光会在关键时候保护对方的。

    “一切都是系统所求,我们等着便是。”

    话语刚落,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就听到远处传来,轰隆的雷鸣之声,阵仗巨大,让人骇然。有阵法保护,劫雷只在那一块地方肆虐,其他地方虽有影响,却并不大。

    他们二人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天雷暴击之下的阵法中,土地已经烧焦,那珠子被追的滚来滚去,一副慌不择路的模样,但终于还是被天雷击中,就在那一刻,珠子本体发出一道极其耀眼的金光,仿佛结界似的,吸收了暴虐的天雷。

    紧接着又一道天雷击下,甚至强于上一道数倍,轰得一声,珠子周围被炸的土地翻飞,险些将其埋在土里。那珠子虽有金光保护,却也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在原地打转,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可随之又是一道天雷下来,珠子吓得直往土里钻,却被天雷暴力地击了出来。

    经过了数不清的天雷追赶,暴击,珠子抖然变大几分,还嗞嗞地冒着电光,竟不知是何时,金光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紫色光芒,而天上已经许久没有天雷落下,乌云也渐渐散去。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面面相觑,确定再也听不到雷电之声,这才出了洞穴,天空已然恢复如初,不见半点方才的恐怖之状。

    “去看看吧,也不知是否成功了。”

    墨肱玠见东方不败忽然皱眉,以为他是在担心那颗珠子,遂提出建议,却不想,眼前忽然一闪,那珠子已经来到近前,横亘在他与东方不败之间。

    东方不败冲着珠子伸出手,摊平了掌心,原修乔附身的珠子,立刻跌落其上,久久没有反应,而先前的紫光,他们压根没有机会看到。

    “怎么?”

    目前的状况,墨肱玠有些不解,不由得开口询问。

    “不知。”

    东方不败摇头,他也不明白现下情况,珠子是活的,他以神识探之,竟然无法成功,就仿佛里面的东西被封印了似的,将内外隔绝开来。

    仔细想了想眼下的情景,东方不败稍作犹豫,最后还是打算把那珠子,收进附属空间,却发现根本无法收起,只得将其放进怀中,他颇有些不确定地对墨肱玠说道,“或许,他失败了。”

    也只有这种解释,可以说的通,墨肱玠点头,两人一时无话,对立良久,他才轻声劝慰,“别难过,这是他的选择,求仁得仁罢了。”

    讶异地看向墨肱玠,东方不败始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他考虑再三,终于还是向其解释了一番,“并非你想的那般,这珠子既然能够自己找来,就说明他没有消失,只是——”情况不太妙,便是了。

    下面的话,东方不败没有说出口,因为具体如何,他也不甚清楚,无法与原修乔沟通,就不知发生了什么,好在珠子已被他收起,仁至义尽,何时能够开封,却要看对方的气运了。

    ☆、话中真意

    两人收了珠子, 前去大阵所在的地方查看,入目便是一片焦土,场景甚是骇人,也更显得惨烈无比,墨肱玠咂舌,感觉又长了见识,东方不败抚着胸口, 那里的衣襟下,藏着珠子,他若有所思地想着, 大概还是太勉强,珠子被天雷伤到了吧。

    飞升一事,两人所知并不多,在查看过现场后, 那些布置阵法的玉石,也已经不知所踪, 看样子是被天雷击碎了,也省得他们再处理,转了一圈,发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东方不败才与墨肱玠相携离开。

    到了平坦的地方,东方不败见四下无人,复又取出马车,依然是墨肱玠充当车夫, 两人回转京城,因着暂时了无牵挂,所以他们此次一途,就慢了许多。

    直到回府后,墨肱玠唤来管家,向其询问,“不知这段时日,府中可有人来访?”

    “回主子,昨日平王遣人来过。”管家想了想这几天,并无其他事,只除了——

    “岳父?”墨肱玠坐在太师椅中,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想着离开前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遂不知如今是为了什么,“来人可有留下只言片语?”

    管家摇头,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按说主人不在家,对方来访,应该留下话来,好叫知道此行的缘由,可对方却什么话都没说,“并没有留下话来。”

    点了点头,墨肱玠挥挥手,示意管家离开,他边思索着,边去主院寻东方不败,打算问问他,可是有什么眉目与猜测。一路过去,遇到府中不少的仆从,纷纷向他行礼,然后躲开,墨肱玠不动声色,继续寻人。

    如今,东方不败的肚子,已经慢慢大了起来,即使衣袍肥硕宽敞,也再无法遮掩他的肚子。经过数日的奔波,加上抽离系统原修乔时的耗神,整个人变得懒洋洋的,而墨肱玠寻来的时候,他正在闭目养神。

    察觉到来人的气息,他才睁开双眸,回头见到是墨肱玠,不由得问道,“府中的事,已经处理完了?”他可是把自己手中的帐目,也交给对方来阅,毕竟能者多劳嘛,相信以他现下的状况,墨肱玠也舍不得让他再费心劳神。

    “帐目大至看完了,余下不太重要的事,有管家看着,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墨肱玠来到东方不败近前,先是回答了他的问题,然后才俯身亲了亲对方的鼻尖,又隔着衣服,亲.吻了那圆滚滚的大肚子,这才坐在他旁边,轻声询问,“宝宝有没有再闹你?”

    他可没忘记,这几天来,东方不败干呕的厉害,两人又是在赶路途中,着实受了些罪,看得他心疼不已,恨不得直接停在原地,不走了,但两人都知道,京中事务繁多,九越国又是一大隐患,由不得他们如此逍遥自在,遂还是走走停停地回来了。

    “已经好多了。”

    说也奇怪,在回到定边王府后,东方不败身上所有的不适,全消失了,加上好好休息了一番,已经恢复了精气神。

    墨肱玠听着他说起那怪异的反应,轻声笑道,“看来他也知道,我们回家了。”说着,他的手抚上东方不败的肚子,觉得这还未出生的小家伙,活泼又懂事。

    两人呆在一起,温存了一会儿,又用过午膳,墨肱玠这才开口向东方不败说起平王,“听管家说,昨日岳父曾派人来过,但没有言明事因,不知夫人可有猜测?”

    “左右不过是那两件事,若然九越国有动静,燕兄必定会用隐雀传信,但目前并没有发现隐雀,所以大概还是为了黑山宝藏。”

    东方不败稍加思考,觉得跟他相关之事,没有多少,他不参与朝政,其他事也与他无关,剩下的也就是那几件了。

    “你说黑石?”

    墨肱玠闻言,出声反问,心中考虑着可能性,发现也确实如他所说,平王和太子负责开采黑石,这一去也有不短的时日,恐怕是有所收获了。

    “嗯。”东方不败确定地应了一声,然后两人决定,还是往平王府走一趟,毕竟这事比较机密,来人没有说清所为何事,也是出于此因。

    吩咐管家备好了马车,这回墨肱玠与东方不败同进同出,在对方登上马车的时候,他还小心翼翼地扶着,生怕出了一点点差错,直到见东方不败坐稳当了,墨肱玠才跟着上去。

    车夫轻轻扬起鞭子,驾着马车,顺着城中的道路,缓缓向平王府而去。没过多久,马车就停在了平王府的门口,墨肱玠直接跳下马车,有守门的侍卫见状,知晓是自家少爷回府,一人进去禀告,另一人上前帮忙。

    车帘被墨肱玠掀起,东方不败挪了挪地方,出来后没有看到垫脚的凳子,疑惑不解地看向墨肱玠,却被对方一手放在腑下,一种置于膝弯处,打横抱下了马车。

    上前的侍卫见状,连忙停下脚步,眼观鼻,鼻观心,不敢随意瞧看。而东方不败轻轻推拒了一下墨肱玠的肩膀,已经无话可说,心中想着,不知这厮又在发什么疯。

    “我又不是走不得路,让父王看到,该说你有伤风化了。”

    平王一向自诩儿子优秀,虽知道墨肱玠同样不错,但也经常看其不顺眼,尤其见到墨肱玠在他面前,对自家儿子有过分亲昵的行为,就要火冒三丈,内心大呼好白菜被墨肱家的一头猪给拱了。

    “若岳父见到,也是极好。”

    墨肱玠也知道平王的脾气,遂每次相遇,必定会对东方不败摸摸小手,亲亲小.嘴,再来个爱的抱抱,故意气得平王跳脚,两个爷们总是乐此不疲,也是让人着实费解。

    两人有说有笑地,相携进了平王府大门,侍卫知没有自己什么事,他无事可作之下,只得引着车夫从角门,将马车赶进府里,然后又传话让负责马匹的管事,好好招待车夫,顺便照顾料理一下那驾车的马儿。

    平王不在府中,说是去宫中面见圣上,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去向平王妃请了安,又说了会儿话,这才等来了从宫中赶回的平王。

    一进院门,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东方不败便听到平王的训斥,“你这孩子,也是任性妄为,不说一声,便悄悄离京,连个侍卫都没有带,若是发生什么事,让父王与你母妃如何是好?况且,你这还大着肚子,就不能消停一时半刻,也是玠小子放纵你,才会这样不知深浅。”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儿子还能在京里呆多久,别总是吆五喝六的,他可跟你那些大头兵没法比。”

    平王妃听到丈夫的话,很是不赞同,她虽然是女子,与小哥儿的关系,还不如君后对其来的亲切,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疼的,她最是见不得别人说自家儿子不是。

    “我教育儿子,你少插嘴。”

    平王瞪了自己媳妇一眼,然后发现儿婿在场,顿时觉得失了面子,终是叨咕着说了一句,想要挽回王爷的威风。

    平王妃也不势弱,直接回嘴说道,“那你有本事,别在我面前训儿子啊?”眼不见心不烦,当着她的面教训,就是不行,她当母妃的,自然要向着儿子几分。

    慈母多败儿。

    平王心中想着,没有敢说出来,他怕一句话没说完,媳妇就要扑过来挠人了,于是撇了撇嘴,回头将炮火冲向了墨肱玠,虎着张脸,嫌弃地问道,“你不是在京郊军营,挂着个闲职,没事多去转转,练练兵,不要总围着我儿子转悠。”

    “……”

    墨肱玠闻言,颇是无语,别人家大概都恨不得小夫夫二人,恩爱长久,他家岳父的画风,明显有问题,不仅总是打击他不说,还老是想拆开两人,这还使得,绝对不能让他如愿。否则,岳父笑得时候,就该他哭了。

    “岳父大人请放心,我自有分寸,待东方生下孩子,我们就回边城,那边军营中的属下,已经来信询问,催着要见一见将军夫人了。”

    墨肱玠这话说的刺激,直接让平王跳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什么?你们要回边城?”

    平王目光转向东方不败,想听儿子说一说,这个决定是否属实,可惜对方没搭理他们翁婿二人,坐在椅中,悠闲地边剥着桔子,边瞧两人热闹。

    挥退伺侯的仆从,平王脸色肃穆,没有一丝玩笑的痕迹,但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装模作样的成份居多,“黑石刚运到目的地,投入使用,目前效果反馈还没有传回来,皇兄不会允许楠儿离开,若是边城催的紧,玠小子便一人离开吧,本王总不能让你耽误了军中之事。”

    墨肱玠看着平王,大言不惭地搬出当今圣上,心中想着,你皇兄知道你这么物尽其用,为他造谣么?但到底是自家岳父,他没有拆穿对方,总要让着对方一些,墨肱玠绝不承认,平王的话,确实把他堵死了。

    “岳父大人说哪里话,夫夫一体,我怎么会与东方分开,再者说,二老那么宠夫人,也不希望我们小两口异地而居,感情产生隔阂吧?”

    虽说两人是在斗嘴,但也明了了这次平王想要表达的意思,黑石已投入使用,稍后东方不败便可以拿到分成了。

    点到为止,平王心中大呼,不,本王很希望你与我儿子分开的,本王一点也没有觉得这不合适,真的,但话不能说出口,他只能心塞塞地妄想。再瞅瞅儿子与对方呆在一起,那和谐无比的氛围,平王的心里就更是堵的慌了,越看墨肱玠,越觉得不顺眼,反之,平王妃则满意极了。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丈母娘看儿婿,越看越如意。

    “好了,你们俩不要打扰我和你们母妃的安静,如今也有自己的府邸,不要总是粘着大人了。”平王迅速地赶人,就差语气恶劣地说,难不成你们还想在府里用膳么?

    小两口也不扭捏,直接识趣地起身告辞,平王则木着张脸,看不出表情如何,但见其站在府门口,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迟迟没有挪动步伐,便知爱子情深,心中是有多么地不舍了。

    “你啊,下次就不能说几句软乎的话,非得这么剑拔弩张,要是楠儿真的去了边城,你就默默地哭去吧。”平王妃陪着平王站在那里,见他那模样,也有点不是滋味,忍不住劝慰几句。

    “你知道什么?再说,本王才不会哭。”

    平王气哼哼地回了府中,还不忘拉上平王妃的手,但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多快,完全可以让对方跟得上,显然是别扭之极,表里不一的彻底。

    平王妃无奈地摇头,她也明白儿子的失而复得,让平王再严肃不下去,可严父当久了,哪会那么容易卸下,遂才会有了如今的,对儿婿的横挑鼻子,竖挑眼,各种嫌弃,但她相信,那小两口也能感受到,平王未宣之于口的感情吧?

    ☆、夜半生娃

    从平王口中得知, 黑石已经小范围投入应用,效果应该还算不错,否则对方早就反馈其他的意见了。既然此行目的已达到,平王又开口赶人,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非常识趣地出了府门,坐着马车回了自己家。

    又过了十天半个月的,黑石所产生的第一笔利益分成, 送来了定边王府,东方不败站在那一箱一箱的银子旁边,吩咐管家点清数额, 然后入库。虽然黑山宝藏图是他所献,但分成占有比例并不大,可这些银子,还是告诉众人一个事实, 矿藏太赚钱了。

    想到黑山绵延之长,还是露天矿产, 消息走露一点点,就会再也控制不住,另外法不则众,若发生哄抢事件, 也是没有办法派兵镇压,或者制裁那些百姓的。这个问题很难解决,东方不败未雨绸缪,思索再三, 想不出太好的应对之策,最后决定,难题还是交给上位者们来处理,皇室有当今圣上,以及平王两人顶着,完全还轮不到他来忧心。

    但东方不败知道,若果然事情发生,届时恐怕自己也无法置身事外,独善其身,所以他提点了墨肱玠几句,两个人同时想,总比一个人的脑子好使,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过诸葛亮,而加上平王、皇帝、君后、太子、二皇子等人,他们不知赛过了几个诸葛亮,办法早晚会想出来。

    可他担心的这件事,好像是杞人忧天了似的,一直都没有人发觉,即使有些人用黑石,也没有认出那便是来自黑山的石头。接连收了几回利益分成,一切安然无恙,东方不败渐渐放下心,觉得可能平王和太子在开采矿藏的时候,保密工作做的好吧。

    白驹过隙,日子一天天过去,东方不败没有回边城,九越国也暂时没有动静,就连燕南天都好像失踪了一般,再没有传回讯息。阿飞在听说东方不败怀孕之后,知道没办法与之再切磋剑法,也离开了定边王府,行踪飘忽不定,好似又开始了流浪江湖。

    不管是私人的,还是挂名于幽冥殿的产业,亲信都打理的不错,墨肱玠帮着东方不败看过几次帐目,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所有事情都无需东方不败操心,闲下来的他,突然觉得无所事事,好像唯有挺着肚子待产似的。

    墨肱玠看出他的无聊,便整日陪在他身边,弹琴做画,偶尔出去逛街,就连君后仿佛都知道了他的状态,命令宫里的教坊,演奏声乐,排练舞蹈,止在为他解闷。太子和二皇子兄弟俩,有时也会抽空来看望他,但东方不败仿佛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选好了布料和丝线,拿出绣花针,给未出生的小家伙准备起衣衫、小褥等穿的、铺的,以及盖的,那一针一线都代表着浓浓的爱。

    想到孩子出生之后,小小的一只,定然柔弱的无法阻挡外界的危险,东方不败便考虑着,要不要给小家伙做身有特殊防护功能的衣袍。睹物思人,为小家伙挑选法衣的材质时,东方不败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了悄无声息的系统原修乔,自那日飞升失败之后,珠子一直揣在他的怀里,再没有任何动静。

    不知自己为何会想到对方,东方不败摇了摇头,继续为小家伙做衣裳,抛去脑中不必要的沉思。枯燥又安静的生活,过的极其缓慢,东方不败的肚子越来越大,终于到了将要生产的时候。因为小家伙是下一代中的第一人,所以上到皇帝、君后,下到府中的仆从,所有人都既紧张,又期待着其出生。

    怀胎十月,皇帝早就派遣来了专职接生的宫人,可那小家伙像是羞于与大家见面,迟迟未见发动,东方不败挺着肚子,又等了半个月,这孩子才姗姗来迟。但民间有说法,晚生的孩子聪慧,将来必成大器,遂即使让众人苦等,他们也都甘之如饴。

    这日的半夜,东方不败侧身躺在床上,忽然觉得下.体有什么流出,肚子一阵绞痛,把他惊醒过来,但察觉出自己大概是要生了的时候,他又变得淡定无比。首先是推了推,睡在自己身旁的墨肱玠,将人叫醒,然后说了如今的状况,接下来叫人的任务,全交给了对方。

    墨肱玠虽然醒了,但是一副梦游似的模样,匆匆忙忙穿了衣袍,边系带子,边往外跑,双.腿还有些发软,在出门的时候,直接自己把自己绊了一下,险着摔在地上。多亏了他有武功在身,单手撑地,一个空翻,牢牢地立在地上,这才完全回过神来。

    因为不知道东方不败什么时候会生产,墨肱玠把掌管接生的宫人,安置在了他们卧房的隔壁不远,现下叫醒对方,也很方便,不一会儿的功夫,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就全都折腾了起来。宫人赶来,先是询问了墨肱玠几句,然后便进了他们的卧房,结果在墨肱玠跟着要进去的时候,却被关在了门外。

    “侯爷便等在外面吧,您进入产房不太吉利。”

    墨肱玠在门口急得直晃悠,有仆从去烧热水,他还冲上前问人家,里面怎么样了,却把仆从吓了一大跳,管家怕他耽误了正事,也顾不得主仆之别,不得不亲手拽住他,让其安心等着。

    屋里一直没有传出声音,墨肱玠支起耳朵,细细地听着,却知道东方不败在强自忍着,只有偶尔一声闷哼传出,着实让他有些发疯,“东方,若你觉得疼,便喊出来。”

    边听边念叨着,让处于屋中的东方不败烦不胜烦,他忍着一波一波的疼痛,后来接生的宫人让他使力气时,气得直接向门外吼道,“你给我闭嘴。”

    此时正值半夜,不好惊动宫里和平王府,墨肱玠就是主子,另一个主子在里面生产,根本无人敢管他,于是管家眼神闪烁,听闻东方不败气急败坏的声音,就直接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一掌拍在墨肱玠的后颈之处,将人打晕过去了。

    随后,管家当着府中众仆从的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顶着众人仿佛在说,管家你要玩完了的目光,吩咐其他人,把墨肱玠抬到了隔壁的空房间。这下子,院子里,一片宁静,只有屋中接生宫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间断着东方不败的痛哼,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就听得屋里一声‘哇’得哭声,新的生命降生了。

    墨肱玠仿佛与之有心灵感应般,就在儿子哭出声的那一刻,他翻身坐了起来,扫了眼屋子的摆设,便跳下床,光着脚奔出了屋子,来到卧房门前。

    在里面帮忙的仆从,这时正好抱了婴儿出来,裹着一个薄被子,很蓬松的团团,对方见到墨肱玠,表情喜悦地恭贺道,“恭喜侯爷,是个爷。”

    “嗯。”墨肱玠僵着胳膊,不知作何表情,他别扭地抱过自己的儿子,却转而询问对方,“夫人如何了?”他盯着怀中的娃娃,皱巴巴的,又丑又小,目光扫过卧房的门,有些紧张,想要进去看一看东方不败现如今的状况。

    “侯爷莫急,待里面收拾好,才能进去看夫人。”

    有人过来纠正墨肱玠抱婴儿的姿势,但他一整颗心都牵挂在东方不败的身上,遂直接让仆从把婴儿抱去给奶嬷嬷,一个是哥儿,一个是女人,都由宫里派下来的,定会妥善照顾小世子或小王爷。

    等到墨肱玠能够进去看东方不败的时候,对方已经累得睡了过去,脸上似乎被仆从擦拭过,少了几分狼狈,却还是从那汗湿掉的青丝中,看出对方的辛苦,墨肱玠俯身亲.吻东方不败的额头,轻轻地低喃道,“睡吧,我守着你。”

    东方不败仿佛睡的并不熟,闻言有些反应,只见他被吵得皱了皱眉,眼皮颤动,像是要睁开的样子,墨肱玠见状,赶忙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着,“是我,夫人,你辛苦了,安心休息吧,等你再醒来,就能见到我们的儿子了。”

    皱起的眉头,随之舒展开来,东方不败彻底睡去,墨肱玠默默地守在床榻边,眼睛盯着爱人,觉得怎么也看不够,内心无限感激着,东方不败可以重生于异世,两人能够相遇相知,再相爱。

    这一觉,东方不败睡了一天一.夜,直到墨肱玠都有些抓狂,他把大夫叫来,非要让对方给东方不败把脉,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否则对方为什么还没有醒。大夫听得直想翻给他一个白眼,这小两口没有回京的时候,他在府里只给下人们,治治病,开开药,生活特别悠闲,还没有人敢跟他大呼小叫,结果自从墨肱玠到来,他就再无宁日。

    “夫人没事,只是有些脱力,生完孩子,突然放下心,所以睡的久了些,等睡够就会醒来的。”

    大夫说着千篇一律的话语,让墨肱玠急得想打人,内心觉得对方可能是庸医,如果他的想法叫面前的大夫知道,怕是对方会直接撂挑子不干,愤而离开定边王府吧。

    “怎么会没事?睡了这么久,这正常么?”

    墨肱玠心情急切,一连问了好几句,怎么想着,都觉得东方不败的情况有些反常,他直接揪着大夫的衣领子,瞪大眼睛,凶恶地反问,“你没有骗本侯吧?”

    “……”发狂的男人惹不起,大夫被吓得吞了吞口水,觉得自己应该远离此处,待王爷醒来,自会安抚这头将要发狂的野兽。

    “躺着的可是锦王爷,小人哪敢说谎骗人,侯爷等着便是。”

    ☆、苏醒过来

    如大夫所说, 东方不败睡了一天一.夜,终于缓缓苏醒,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面容憔悴,下巴还生出了青胡渣的男人,那不是墨肱玠又是谁。

    可能怕上.床睡觉,会打扰了他的安眠, 床边摆着一张矮榻,墨肱玠那高大的身躯,有些憋屈的蜷缩在上面, 就连睡着了都蹙着眉心,显然是愁坏了。

    侧着脸,东方不败悄悄伸出手,打算揉散墨肱玠眉间的褶皱, 可就在他的手,刚触碰上对方的瞬间, 就被握住了,只见墨肱玠忽然睁开眼睛,神色肃穆且警惕万分,当发现东方不败醒来的时候, 又迅速变得柔和无比,简直比变脸还神奇。

    “东方,你终于醒了。”

    墨肱玠牵着他的手,眼神专注, 一脸依恋无比的模样,还把那只手,放到自己的脸颊边,蹭了蹭,仿佛是在撒娇般。

    “我——”东方不败瞧着他的模样,就知道墨肱玠定是没有好好休息,心口微微泛着疼,责备的话无法说出口,最后只得询问对方,“我睡了多久?”

    “一日一.夜。”

    墨肱玠在这段时间里,感觉像是度日如年,东方不败一直没有醒,所以他除了儿子刚抱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之后便再也没有瞧第二眼,所有的关心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东方不败的身上,根本无心其他。

    “让你担心了。”

    东方不败觉得自己确实睡的有些久,怪不得对方会变成这副憔悴的样子,想来这一整日下来,对方没有少提心吊胆吧?

    摇了摇头,墨肱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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