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盘口 (23)
心中仍然有疑惑,虽说当初帮慕容小哥儿治疗,可那疯病想要治愈,却并不简单。更何况,后来随着他南下京城,又跟着平王东征西讨,早没有了时间顾及对方的后续治疗,遂若是恢复,对方是用了什么办法?
眼下铲除银月族才是最关键的,即使慕容小哥儿果真是自己离开,只要他存活世间,便会留下自己的痕迹,东方不败想了想,打算待月煞之事圆满过后,再着手调查慕容小哥儿的行踪。
此事放下不说,晚上休息时,高芸竹惊讶地看到,墨肱玠竟然进了东方不败的房间,不由得开始皱眉,唤来了老伴钱永清,拦下墨肱玠,开始左右打量,上下审视,那架势一点也不像修真之人,倒好似恨不得把墨肱玠的身上瞧出一朵花来。
就见高芸竹绕着墨肱玠转了一圈,站于他面前,瞬间显得娇小几分,很是挑剔地开口询问,“说吧,大晚上的,你为何闯我儿子的房间?”
墨肱玠被她的言语,轰得怔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心中却大骇,想着两人的大婚非常仓促,但也有时间通知二老,可东方不败貌似根本忘记告知了,这若说出真相,恐怕二老会立刻炸了。
于是,墨肱玠犹豫许久,不知如何开口,脑子转的飞快,最后灵光一闪,想出了说辞,“还请二老恕我与东方的不告之罪。”
“说——!”
高芸竹和钱永清实在是没有想到,东方不败会这么早就成亲,遂墨肱玠的暧.昧态度,两老并没有体会得出。
“义父义母——”
两老逼迫墨肱玠,百般阻拦他进入东方不败的房间,而迟迟等不到他回来休息的东方不败,自然要出来寻找,正巧与二人撞见。
东方不败疑惑不解地向两老打了招呼,转首看向墨肱玠,大有询问之意,此时墨肱玠连忙当着他的面,向高芸竹和钱永清要求道,“义父义母,不怪罪我二人,这话才能说。”
此话一出,两老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反观东方不败一拧眉,瞬间知道了,墨肱玠对于其称呼的改变,然后也想到了,眼下面前的义父义母,还一点不知他已经奉旨成亲。
眉头越拧越纠结,东方不败心中清楚,他有些失礼了,高芸竹夫妻二人,拿他当义子对待,却连他的婚姻都没有参加,着实伤人之心。但面对平王以及皇家,东方不败并不想把这些底细透露的太多,毕竟高芸竹和钱永清也是有秘密的人。
白国公认的第一高手,非平王莫属,可若高芸竹和钱永清出现,其不凡之处自然会被细心的平王察觉,届时,没准还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大隐隐于市,最好还是保持二老的神秘。
“不久前,当今圣上下旨赐婚,命我与东方即日成亲,时间很紧急,遂未来得及通知二老,本想待重聚之后,再行知会,却不想又谈及慕容小哥儿失踪一事,竟忘了向二老告喜。”
墨肱玠见东方不败沉默不语,似是在想应对之策,暗中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把一切交给他来解释。
说完,墨肱玠拉着东方不败的手,十指交握,很是缠.绵,“还请二老切莫为此生气。”
高芸竹和钱永清被他说出的信息,炸的一时怔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功夫,他们才互相对视一眼,又瞧了瞧墨肱玠,再看一看东方不败,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何表情了。
二老很喜欢东方不败,要说对方成亲,并未通知二人,他们就为此生气,就显得高芸竹和钱永清过于狭隘了,况且这也不符高芸竹干脆利落的性格。但思考再三,若说没有一点不甘,却又是假的,二老还是蛮希望可以亲眼看到东方不败成亲拜堂的,怎么说,那时候钱老头赶着马车回城,初遇东方不败时,他也是一身的喜服,没道理之后真正的成亲,他们却看不到。
颇是尴尬的你看我,我看你,这下子,二老是真的不知要说什么了,东方不败闻听墨肱玠的解释,还稍微有点不赞同,总觉得有欺骗之嫌,思虑半天,他又补充说道,“义父义母乃隐世高人,自由潇洒惯了,而皇室大婚,规矩甚多,又来往之众,那些朝廷官员,各个鼻子朝天,仰着头看人,若义父义母亲至,反而要遭他们无端冲撞,凭空惹得心烦,遂不在也罢。”
东方不败的说法,给了两老台阶下,不至让氛围再尴尬下去,高芸竹也不是死抓着一点不放的人,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说到底她始终也不是那喜欢凑热闹的人,遂附和地说道,“难为了我儿能如此考虑周全,即便是现下才知晓了你二人成亲之事,也不算晚。”
“突闻此讯,并无准备,这对噬香虫,世间罕有,乃老身偶然所得,现下赠予你们夫夫二人,可各带一只,不管离的多远,都能凭借此虫找到对方。”
高芸竹手里拿着两只极细的竹筒,递于东方不败的面前,算是送给两小只的成亲礼物。
“孩儿谢过义母。”“孩儿谢过义母。”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异口同声的回答,又伸手接过装有噬香虫的竹筒,挂于腰间收好。
高芸竹满意的颔首,老婆子都已经无话可说,那钱永清更是没有异议,两个老人心态都很豁达,这件事就此揭过。又过了两日,燕南天一直未曾出现,反倒是阿飞被忽悠地姗姗来迟,东方不败与原修乔曾商议过,月眠山脉深处,可能有修仙人遗留下来的阵法,没准能在那里找到与界门有关的讯息,而阿飞就为此而来。
☆、半壁江湖
众人又等了数日, 依然未有燕南天的身影,反而等来了东方不败曾经送予他的隐雀,同时,附加的纸条信件,也给他们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原来燕南天追踪一个高手,对方形迹诡异,其话语中所表达的意思, 那高手也是名小哥儿,武功奇高,堪比东方不败。
两人曾经一度交手, 可对方没有恋战,见打不过燕南天,转身便跑。燕南天直觉那小哥儿并非善类,就这样, 一路追着对方,跨过白国边境, 去了九越国境内。之后,那小哥儿闪身进了一个王府,许久不出,燕南天蹲守在附近数日, 找不着其踪影,便欲夜探王府。
可不知是不是那小哥儿的原故,燕南天刚进入王府,就有人惊喊有刺客, 把他吓了一跳,连忙找了个隐密的地方躲起来,却发现整个府邸灯火通明,一众脚步声越离越近,分明是朝着他所在的位置奔来。
来不及细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燕南天运起轻功,几个跳跃间,便离开了王府。虽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但他性格执拗倔强,并没有轻易离开,继续暗中观察王府,想要找出那小哥儿的身份。
要说对方被燕南天盯上的原因,其实也简单,这就要说起他曾经的往事。那时他刚来这个世界不久,为了弄清楚身处何地,流浪江湖,身上并没有多少盘缠,遂很少夜宿客栈,而是找城外的破庙什么的,暂住一宿。
那晚也巧,他正在破庙里打坐,忽听得雷鸣之声大作,不久,外面便下起了雨,似有瓢泼之势,若有行人走于路上,定是难行又危险的。但就在燕南天对着破庙外的雨幕,若有所思的时候,忽然听得远处的脚步声,他瞬间回过神,敛眉倾耳,果真没有听错。
再细细倾听,只有一人,面无表情的收了思绪,燕南天继续垂目打坐,没有管雨中的人。可过了没多长时间,他的眼睛再次睁开,闪着慑人的光芒,直盯着破庙的门口,那里赫然奔来一道人影。对方未察觉燕南天的存在,也没有在破庙门口驻足,瞬间便窜了进来,带起一股潮湿的寒意。
对方进来后,直接把配剑放在一边,便低头拧起了衣服,哗啦啦的水声,不绝于耳,直到衣服被大力拧的,出现了层层褶皱,不再滴水,对方才停下了动作,转回身便看到了破庙里的燕南天。
“咦?”
对方轻咦一声,显然未料到破庙里,还有他人存在,只见那人随即又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燕南天半晌,这才拱手为礼,试探地打招呼道,“这位爷,在下行经此处,不想下起了倾盆大雨,于是不得不进来躲避,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早在对方打量自己的时候,燕南天就敏锐的感觉到了,但对方并无恶意,他也就随其自便,如今闻听对方之语,不由得睁开双眸,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简单得回了四个字,“无妨,自便。”
而这人自燕南天睁开眼睛的瞬间,便察觉了他的武功,定在自己之上,于是见其不欲多说,便没有再交谈下去,更不敢扰了对方。可湿衣服穿久了,总会难受,加之又出门在外,一个不甚,得了风寒,别看他有武功在身,也顶不过病痛的折磨。遂这人想了想,环顾四周,看到破庙里有些干柴,可能是以前有人宿在这破庙里,捡拾的干柴没用完,正好便宜了他。
走上前,把干柴推成一堆,然后又找了些茅草,这人伸手进入怀中,去掏火折子,然后不幸地发现,竟然被雨打湿了,这下连引火的工具都没了。犹豫了片刻,他转回身,望着燕南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总觉得再打扰对方,可能会更不招待见。
但思考再三,对方还是决定向燕南天开口借火,“在下的火折子被雨水打湿了,不知阁下能否借火折子一用?”这人走到燕南天不远处站定,没有敢太靠上前,在一个陌生又明显比自己强大的人面前,他很惜命。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燕南天其实为人心地善良,他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火石,递给对方,没有任何言语。那人连忙边道歉,边紧走几步,接过火石,转身来到柴堆前,点燃茅草,引着干柴。几股青烟升起,破庙外的湿寒之气,因为风向的变化,猛得倒灌进来,让点火的那人,猛的呛了一口烟。
眼泪差点被呛出来,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那人紧张地看着干柴和茅草,生怕刚点燃的火被风吹息了,多亏只是那么一下,火苗柔弱地晃动着,终至越烧越旺,最后整个火堆照亮了整间破庙。
“白天与夜晚温差较大,阁下要不要也来借这火堆,暖和一下?”
本打算脱掉湿衣服,在火堆旁烘一烘,可掌中的火石,再次提醒着对方,燕南天的存在,于是那人边还回火石,边向燕南天发出邀请。
燕南天只想了一会儿,便没有再拒绝对方的建议,起身向火堆走来,顺手拿起自己那犹如烂铁似的宝剑。看到他手中的兵器,对方怔愣了一下,神色古怪的再次瞅了瞅燕南天,不由得心中打鼓,想着这个高手不会穷到连一把宝剑也买不起吧?
由于对方的健谈,也不在乎燕南天的寡言少语,只一.夜的功夫,两人便称兄道弟,成了朋友,后来雨停了,翌日清晨,那人知道燕南天一直在流浪,便邀他前往自家的山庄做客。
这便是飞虹山庄二庄主,骆云虹与燕南天的相识。
飞虹山庄是江湖正派中,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概因两位庄主乐善好施,义薄云天,大庄主骆云飞的名望比之二庄主骆云虹的还要大。燕南天在飞虹山庄整整呆了两个月,期间与兄弟二人切磋武功,一起饮酒,终成莫逆之交。
而燕南天助东方不败等人,平叛之后,再次离开,后行径飞虹山庄的地盘,自然要上门叨扰一番,却不想物是人非,飞虹山庄满门皆灭,让人欷歔。闻之噩耗,燕南天几乎站立不住,他流浪江湖数载,也已知晓不少这个世界的绿林之事,有意地打听探查之下,发现江湖名门正派,被灭十之五六,几乎半个江湖的天都蹋了。
心道其中必有阴谋,所以燕南天为了飞虹山庄的友人,为了找出灭杀他们的仇人,奔走各地,尽心调查,终于发现了那个小哥儿,他几乎可以确定,对方十有八.九,便是搅起江湖风云的凶手。骇然之下,燕南天紧追不舍,便是天涯海角,也打算将其斩杀,为飞虹山庄满门报仇。
不关注两国之间的政事,但他要追踪的仇人,却是藏匿在九越国的一座王府里,燕南天不愿离开,给仇人可趁之机,从而逃离,否则再想逮到对方踪迹,可说难上加难。所以东方不败的传书,燕南天即使收到了,也因为分身乏术,不能离开,只能把自己的境况,稍加述说。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东方不败手中握着燕南天利用隐雀所传来的信,不由得深思起来,墨肱玠与他同处一室,见状不解,遂询问道,“怎么?信中写了什么?”
将信件递于墨肱玠的手中,东方不败没说话,“你看过便知。”却没有说,他在想什么。
“好”
接过信件,粗略地读了一遍,墨肱玠才知道,原来师父燕南天,这是来不了了,可光凭如此,也不能让东方不败露出那种莫名的表情,他垂眸又朝信件仔细看去,总算从其中知道了点什么。
“我等身在朝廷,并不太关注江湖之事,不曾想,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墨肱玠皱起了眉,总觉得事有蹊跷,那么多江湖门派被灭,地方官员也没有上报,不知是何原因。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很是赞同他的话语,这才端王之乱过去没多久,各地损耗严重,急需休养生息,看样子,没准江湖这潭深水从那时候便被搅动了。毕竟,趁着乱子才能做些见不得人之事,既容易脱身,又不会引起朝廷注意。
“凶手一路去了九越国,这些祸事竟与九越国有关么?”
两人想到了一处,当初他们共同算计九越十皇子,挑起了夺位之争,如今白国内乱已平,据说九越国却由于七星塔中立势力的介入,而将战争推入了白炽化。
思索到这里,墨肱玠不禁眉毛一挑,猜到了一种可能,“莫非九越国有人知道了我们对其所做之事,想要报复,又怕引来白国大军压境,遂特意挑动江湖势力,逐个灭之。”在战争中,江湖势力同样起着不可小觑的作用,只是那些人向来与朝廷少有瓜葛,比较崇尚自在逍遥。
“不管对方有何目的,这件事本身就透着几分诡异,还是向父王禀明,让他与皇伯父商量去。”
东方不败单手垂在身侧,宽大的袍袖盖住了指尖,另一只手动了动,微微背于身后,他转身面向墨肱玠,气势瞬间涌出,做了决定,“而我等,即刻动身,前往月眠山脉。”
“如此也好。”
墨肱玠不知他为何执著于幽冥殿的建立,但两人夫夫一体,他自是不会反对,上穷碧落下黄泉,对方在哪儿他便在哪儿,有东方不败的地方便是他之归处。
☆、通天古树
东方不败给平王传信, 如何述说有关九越国之事,以及他与墨肱玠两人对此的猜测,平王之后又与皇帝做了什么安排,等等一切,暂且不提。
翌日,向客栈掌柜结了帐,由店内伙计将一众马匹牵出, 数量之多,各个都提前在东方不败的吩咐下,喂饱了马草。
“客官, 这是您的马匹,一切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理妥当了。”
店内伙计态度极其恭敬,他们只是些普通老百姓,遂认知里就觉得, 这么多匹马,且还是一行人, 一看就是大有来头之辈,由不得他们这些卑微之人,嚣张放肆。
东方不败没有开口回应对方,只是假装从宽大的袍袖之中, 拿出一块碎银,估摸着约有三、四两的样子,抬手将之扔给那店伙计,算是满意对方的态度, 所给的打赏。
手里接到冲着自己扔过来的一块碎银,店伙计就是一愣,随即低头仔细瞧看,发觉自己不是做梦,立刻喜上眉梢,愈加态度恭敬地连连哈腰,给东方不败行礼,“谢谢这位客官,祝您一路走好。”
没再理会那店伙计,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当先上马,他的那些属下,也纷纷得了坐骑,与他行动一致,但其中一人性格未免有些跳脱,留在了最后,并且临走时,还转身打趣那店伙计,“小二哥,我家主子已经离开,你若继续拜下去,小心这腰被折断了。”
“哈哈哈——”
随即那属下大笑着离开,只留下站在原地,半弯着身,尴尬不已的店伙计,当然其手心里,还托着东方不败打赏给他的碎银。
属下的这一点小恶劣,东方不败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并没有表示什么,众人安静如鸡地在后面跟着,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过了数日,终于到达了月眠山脉的外围。
路上并没有发生其他稀罕事,众人驱马停在山脚下,远望整个月眠山脉,竟一眼看不到尽头,东方不败瞅着这浩瀚的自然,转回身唤来染一恺和银琰,“你们二人比较熟悉这里,可能找到山脉入口?”
“这个简单,只是月眠山脉中,也多有银月族设下的陷阱,还是好好休养一日,再进山不迟。”
两人给出自己的建议,他们走了半天多,才来到这里,若冒然进山,一路顺利还好,可如果不小心着了道,进而被发现了行踪,可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言之有理,传令众人,原地休整。”
东方不败从马上翻下来,旁边的墨肱玠动作比他还快,却已然陪在了他的身边,似是有话要说的样子,欲言又止的。
见墨肱玠几次三番的,一直在纠结当中,东方不败看了数日,实在再也看不下去,不禁扯了扯对方的袖子,开口询问,“我观阿玠神色,可是有事要说于我?”
犹豫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墨肱玠心中不无担忧,银月族再怎么说,都传承已久,赤、橙、黄、绿、青、蓝、紫等七阁之中,更是精锐良多,依着此行他们这几十人,简直是羊入虎口,让他不得不忧心忡忡。
“并不是我灭自家威风,实在是敌众我寡,不知东方想要如何与他们一战?”
“偷袭。”若不行,之后才是强攻。
东方不败只吐出了两个字,与之相反,他的脑海中倒是千回百转,想的甚多,归根究底,战斗的方式还是由染一恺和银琰,以及银月族来决定。
两人离开银月族,定会被视为背叛,进而斩草除根,而他们之前所知道的陷阱埋伏,各种阵法,肯定也会有所更动,遂此行前途未知,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非旦如此,重则还可能丧命。
拍了拍墨肱玠的手,状似安抚,东方不败又凑进他的耳边,轻声说道,“阿玠的剑道境界,怕是今非昔比,何不在这里,拿银月族实战一番呢?”
“就依你。”
不久前,墨肱玠在与东方不败的晨练中,领悟了剑法精髓,只片刻就实力大增,差点吓坏了众人。他的剑法,猛如浪涛,顷刻间,便以排山倒海之姿扑下,破坏力着实惊人。
休整的时间,总是过去的飞快,在吃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后,东方不败只留下了两名亲信,让他们守在月眠山脉的外围,并密切注意山中的动向,以妨众人遭了不测,好向朝廷搬兵救援。
而东方不败等一众人,则在染一恺和银琰的带路下,找到了进去月眠山脉的入口。群山之中多树木和岩石,而据两人所说,那树木的形态,就是天然的路标,看懂后便能辅以地上岩石,来辨别方位。
走了半日,林中只有鸟虫鸣叫,并无其他危机,就连大型食肉的猛兽,都未曾见过,东方不败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总觉得动物有趋吉避凶的天然本能,若他们所走的地方,连猛兽都没有,那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此处还有更危险的存在,二是或许有人定期清理此处。
至于到底是哪种,就不得而知了。将自己所思说于众听,染一恺和银琰闻听,略微皱眉,想了想,向东方不败说道,“或许我们二人脱离银月族的这段时日,这里确实发生过什么变故。”言下之意,也是想表达,以前月眠山脉并不是现如今看到的这样。
“不管如何,大家小心警戒便是。”
高芸竹做了一番强调,她乃此行人中,唯一的女子,又是武功高强之辈,说出的话,有着一定的权威性,只要东方不败没有提出反对,其他人自然不会有异议。
树林中的路,并不平坦,大家走的深一脚浅一脚的,但也尽量做到落地无声,留下很少的痕迹,又由着走在最后的人,慢慢清除,这样下来,不会有人发现他们,更不会有人知道,若大的月眠山脉,进了一群陌生人。
又走了一段,大概两个时辰过去,染一恺突然叫住大家,“等等。”
众人随之驻足,东方不败先扫视一眼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特殊,以及需要特别留意的地方,不禁转向染一恺询问道,“你察觉了什么?”
“那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便是我们接下来的目标。”
染一恺手指着一个遥远的方向,在那方向的尽头,一棵大树遮天蔽日般,直通蓝天白云,一眼望过去给人的感觉,像是通向天空的阶梯。
狐疑又古怪地瞅了瞅染一恺,高芸竹有些不确定,良久才开口询问对方,“染一,你确定么?”
点了点头,染一恺无限肯定地回答她,“我没想到,这个林子已经乱成了如今的模样,看来银月族是发生了无法预估之事,之前不知为何,怎么也无法看到那通天古树,现下终于见到,便能给我们指出一条明路。”
“边走边说吧,此处甚为古怪,大家还是小心为妙。”
钱永清虽然武功不及高芸竹,但他在修真界呆了那么久,见识自然也还是有的,遂他见众人听顾得支起耳朵听故事,不禁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东方不败也顺着染一恺手指的方向,遥望那棵通天古树,心中与系统原修乔做着沟通,显然对方比染一恺和银琰这两个半路出家的银月族人,还要了解那棵树。就原修乔所讲,那通天古树如此巨大,生机却还未断绝,实在少见之极,也是长寿之姿。
如果原修乔没有猜错的话,很有可能,那树还是个阵眼,也就是说,传说中银月族的神秘,皆是由这棵通天古树而起。这些猜测,东方不败在心中过了一遍,却没有开口述说,因为就他所知,好似连染一恺和银琰都没有搞明白这一点,至于如何求证,待他攻下银月族,便可知晓。
这回有了明确的目标,众人再次继续加快脚步,全部向着通天古树而去,浩浩荡荡的,又生出无限希望和生机般,雄纠纠,气昂昂,那架势,颇有点猛虎出闸的错觉。
仿佛望梅止渴般,眼见目标一直就在远处,众人竟走了半日,却还没有到达目的地,遂众人越走,心中愈加迟疑,终于,正在行进的东方不败,突然被墨肱玠拽了一下袖子,拉住了身形,整个人顿在了原地。
“什么?”
不解地回首看向墨肱玠,东方不败在思索着什么,没有认真看周围的环境,如今有了对方的提点,他再环顾一圈,也依然未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
静谧沉默中,忽然有人说话,众人闻之,全部不自觉地将目光转向了东方不败,又见他看着墨肱玠,不由得也好奇地瞧着,想要听听对方有何高见。
“我等貌似一直在原地打转。”
墨肱玠拧眉看着众人,说出一个惊人的消息,显然大家只埋头走路,并没有太在意周围环境,就不知是走了多少冤枉路,还好他警觉,在没想清楚之前,就下意识的做了些记号,这才知道大家被困住了。
“何以见得?”
进入月眠山脉以来,一直都是染一恺在带路,所以此时也是他先提出问题,毕竟要说对银月族的熟悉,怕是整个一行人中,没有谁比染一恺和银琰做的更好了。
众人同样不解,更多的是不可思议,毕竟他们都已经走了半日多,若是在原地打转,怎么会感觉不到呢?东方不败却在此时,直觉地相信墨肱玠,他能感觉出异样,却暂时没发现根源,遂一直等着,没想到狐狸尾巴没露出来,危险也没来临,反倒是墨肱玠先一步揭露了,大家迷路的事实。
☆、真假染一
墨肱玠被染一恺质疑, 也没有生气,只是俯下身捡起一物,在众人面前晃了晃,笑着解释道,“就凭此物,是我故意扔下的。”
此时此刻,在墨肱玠的手中, 安静地躺着一只小小的木雕,看样子只雕了一半,还没有完工。在众人的全部注意力, 都放在那木雕上的时候,墨肱玠反而将其表面上的浮土,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直到恢复成干干净净的模样。
“东方, 抱歉,本来雕完是想送给你的。”
如今, 东西虽然擦拭过,却到底是丢弃过的物件,墨肱玠握紧手掌,攥了攥, 感觉东西已经送不出手了。
摇了摇头,东方不败见他手中之物,耳朵长长的,搭在身体之上, 蜷缩着整个身子,脚爪和尾巴,还没有雕好,但依稀可以看出,好像是个小兔子。已然雕过的部分,栩栩如生,让人见之眼前一亮,感觉格外的喜欢。
“无妨,雕完便是。”
东方不败只需一眼,就喜欢上那小东西,灵动可爱,仿佛是活的一般,加之也是这物件让墨肱玠识出了眼下的不利局势,他便更加欢喜了,爱屋及乌也不过是如此吧。
闻听此言,墨肱玠像是受到了他的鼓舞,眉毛高高挑起,唇角抿着笑意,召示着他如今的心情,是如何的雀跃,但随即,他的表情又是一顿,立刻变的凝重严肃起来。
“如今这样,我们怎么出去?”
墨肱玠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多亏他们所带干粮还足够,又及时发现不对之处,否则待水尽粮绝,岂不是更加危险?届时,就是饿也能把他们饿死吧?
高芸竹和钱永清二老,也是现在才知道大家不知不觉中,中了圈套,可他们到底是在何时,着了别人的道的?一边思考着,他们一边留意周围,可惜即使是出自修真界的他们,于阵法一道,也并不精通,遂才受困此处。
明明他们刚进入月眠山脉的时候,只是感觉不对,却还没有迷路,等等……高芸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而就抬头看向染一恺,正巧发现了对方,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诡笑,那表情分明是讽刺中,带着兴灾乐祸,这……
“你是何人?”
高芸竹脑中灵光一闪,没有细想,便暴呵一声,飞身而起,双臂微张,指掌勾成爪状,直锁向染一恺的喉间,同时,她也没忘记,将站在对方身旁的人,一掌挥开。
两种动作,却是皆然不同的张力,抓人的那边,虎虎生风,只要锁到目标,便是钳握住了对方的命门,而挥掌拍飞人的那边,则是轻风拂面般,掌握着力道,虽然将人推离了原来的位置,却没有伤及分毫。
显然,染一恺也在暗暗防范着别人的攻击,遂在高芸竹冲着他而来的时候,才能躲的过去,但到底可能在实力上,有些差别,也只是险险地躲过。
“高前辈,还请手下留情,不知您因何出手伤人?”
染一恺边狼狈地躲着高芸竹的攻击,边出声询问着缘由,好似他是最无辜的那一个,这下子让围观的众人,更是一脸的茫然,不知他俩为何会打起来。
“殿主,求您劝劝高前辈吧,属下可不是她的对手。”
见众人只顾着围观,并没有表示什么,染一恺极其不甘心地直接点人,向东方不败求救,可他却低估了东方不败等人。
若高芸竹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大家还不会注意,如今两人的言行举止,全部暴露在众人面前,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人再细观,终是发觉了不同之处。但也正因为如此,大家的背脊一凉,更觉得毛骨悚然,竟不知是何时,染一恺被人掉了包,众人都不晓得,更是没有察觉出来。
东方不败冷冷地瞅着打斗中的两人,更确切地说,他是盯着假冒染一恺的那人,对方的武功绝对不在染一恺之下,否则怎么会让对方连示警都没来得及。再想想这里是月眠山脉,银月族的地盘,对方的身份,不用猜已经跃然而出。
“本座竟不知,传说中一向嚣张狂妄的银月族,连族长都变得畏首畏尾,只会顶着别人的脸,连自身真面目都不敢露了。”
东方不败猜测出对方的身份后,张口便用激将法,把对方损了个一无是处。
“哈哈哈——好生无趣,竟被尔等发现了身份么?”
果然,那人被东方不败揭穿了身份,也不恼,只大笑着承认了,手脚的动作,却没有耽误一丝一毫,但他的实力,不敌高芸竹也是事实,于是——
东方不败看透了他的意图,暗道一声不好,连忙闪身上前,打算阻拦下对方,墨肱玠也动作飞快,提剑就冲了过去,但那假冒染一恺的银月族族长,跳起身急速后退,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高芸竹失去了对手,她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两步,却发现完全失去了对方的踪影,一张漂亮的脸蛋阴沉下来,愤然地骂道,“真是气煞老身也,竟是让那厮狡猾地跑掉了。”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也同样的失去了对方的身影,不由得心情变得微妙起来,目前的情况,显然是他们被那银月族族长给坑了,就是不知真正的染一恺,去了何处,或者说被对方抓到了哪里,是否还活着?
说起来,就他们所知,染一恺虽然身为紫阁阁主,但与银月族现任的族长,却是师兄弟的关系,只是关系貌似并没有多么的亲密,可知己知彼,正因为对方了解染一恺,才能如此棘手,把染一恺假扮的几可乱真。
东方不败想到银月族对付叛徒的手段,那是极其的不友善,现下只希望染一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可以让他少受点罪,撑到众人的到来。
一众人没有谁会破阵的,所幸东方不败脑海中,还有一个万能的系统原修乔,于是与对方交谈的时候,东方不败便下了命令,干脆让众人休息片刻,想想办法,呆会儿再继续走。
盘腿做出打坐的姿势,东方不败微微闭眼,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墨肱玠见状,非常识时务地没有打扰他,以为是走了这许久,东方不败已经变得疲乏了。为了让对方收功后,可以得到更好的缓解,墨肱玠拿出干粮和水,悄悄地用内力加热,不可谓不用心。
这个美好的误解,便这样继续进行着,而东方不败向原修乔说了所遇到的情况,对方竟然惬意的昏昏欲睡,若不是如此,他们也不会被银月族族长,有机可趁。
“一时大意,我本来想着,就快要飞升了,终于可以松口气,却不想……”真是临门一脚,把他踹得爬都爬不起来啊,原修乔很是懊恼地想着,也后悔自己犯懒贪睡了。
东方不败皱眉,并不想听他的东拉西扯,于是,嘴里催促着问道,“系统,你可知这破阵之法?”
“我所学不深,但应付这等凡界的阵法,只需皮毛,便可用的。”
原修乔打着包票,他已经听东方不败说了具体的情况,也想到了如何找到阵眼,只要将阵眼破坏,阵法不攻自破。
他们正说着,很远的地方,传来惊天巨响,甚是吓人,众人也被这动静,震的纷纷起身,飞到树梢处,向远处眺望。但目之所及,却是一片平静,根本不知道巨响的来源,意识到可能是阵法导致的如今模样,众人又叹息地摇了摇头,安生从树上飞了下来。
东方不败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高芸竹此时也骇然变色,她手中握着一枚铃铛,竟无风自舞,叮铃铃地响着,像是催命的魂音,钱永清跟他一样,也变得面色凝重,如临大敌般。
“怎么会是她?!”
高芸竹喃喃地自言自语,众人耳力都还不错,听了个清清楚楚,心中全生出了一个疑问,他?他——又是谁?
“老婆子,你还好么?”
钱永清担忧地看着对方,本以为跌落此间世界,应该此生再与仇人无缘,却不想如今又将碰面,只是,高芸竹早已不如当初,两人的实力大打折扣,恐怕不是那人的对手了。
二老的反应,让东方不败立时想到了什么,但目前不管是走是留,他们都要先出了这困境再说,所以当务之急,是破阵。
“义母,若对方果真来到这里,怕是也有什么阴谋诡计,一时半会儿还碰不上,待我等破了这困人的阵法,再来商议如何解决对方,也不迟。”
东方不败安慰着高芸竹,方才原修乔跟他说,其他世界的人若来到这里,会被这里的法则所同化与压制,所以根本无需担心,对方会强得别人都无法对付。有了这点认知,他心中也松了口气,想着己方这些人,已经是顶尖高手,便是与之敌人对上,也有一战之力。
本来高芸竹也不曾惧怕对方,但多年的灵力折磨,在她的心底,到底是留下了些许阴影,所以手中的铃铛响起的瞬间,她才会反应如此之大,现在回过神来,她轻笑一声,说出了与原修乔差不多的话语,“老身竟一时忘记了法则的限制,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或许是天意,今日老身便要有仇报仇。”
“老婆子莫不是把我忘记了,老朽怎能让你独自面对,我们夫妻一体,当初可是同遭了这一场罪,如今,也该与对方算一算了。”
钱永清握着高芸竹的手,十指交缠,甚是深情,他永远记得,当初高芸竹是怎么保护他的,这份深情厚爱,生生世世他都铭记在心。
☆、破阵观敌
东方不败这一行人之中, 并没有懂得阵法之人,如今又突然得知高芸竹的仇人离此不远,这让他们破除阵法的心情更加急切了,只可惜众人犹如困兽般,暂时并无任何头绪。
“系统,阵眼所在,你可找到了?”
扫了一眼众人的神情, 东方不败不能光明正大说出他有没有办法,但做个样子,却还是可以的, 他整个人专注地瞅着四周,不放过任何景色,那模样像是在查找异样。
就这样,不一会儿过后, 却仿佛像是时间过去了许久,原修乔终于有了反应, 在东方不败的脑海中,振奋的唤道,“找到了。”
“哪里?”
下意识的问出,东方不败的指间, 不知何时,已经露出了点点的寒芒,赫然便是根根的绣花针,显然他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方才我计算了一下, 照阵法的覆盖范围来说,面积并不大,所以阵眼离此也并不遥远,看见那棵不起眼的小树了没有,向其直走十步,再转向右,行八步……”
“稍等——”
东方不败听着系统原修乔说的太快,又恐自己一时记不下这些弯弯绕绕的路径,便突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然后转身面向众人,面无表情地下令,“休息结束,诸位随我来。”
一行属下全部面面相觑,猜着东方不败应该是找到了摆脱现下状况的办法,但这真的可能么?他们犹豫着,但转眼东方不败的步子,已经迈出了几步之遥,眼见着马上便要消失了,众人马上窜起身,径自跟了上来,到最后竟无一人落下。
见状,东方不败的唇角微勾,似是隐隐有丝笑意,墨肱玠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都在东方不败的身上,自然也看到了他这表情,于是不由得若有所思,心中对于伴侣有秘密一事,有了更确定的猜测。
“在想什么?”
东方不败看墨肱玠边走边发呆,遂上前拉了拉对方的袖子,唤醒他,一脸的询问之意。
对伴侣有猜忌,就意味着不信任对方,可墨肱玠心中清清楚楚地明白,他有多么的相信东方不败,若是对方有恶意,他们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想着或许还不到时候,大概终有一日,对方会向他说明所有,随着想法的改变与释然,墨肱玠又恢复了正常。
闻听东方不败的询问,他并不想欺骗对方,可又怕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思虑了一下,只简单模糊地回答道,“在想我家夫人懂的颇多,虽不能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几乎与之无异。”
无意间被墨肱玠拍了马屁,东方不败还是很受用的,心情很是愉悦,但他的表情却很有深度的,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略微有些心虚,“皮毛而已,改日将相关书籍给予你,相信会有同等效果。”
此时,东方不败脑海中的原修乔,刚好将一本关于阵法的基础书籍,扔进对方的附属空间里,日后待东方不败想看,直接拿出来阅读便可。只是恐怕之后,并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们,待银月族覆灭,幽冥殿建起,原修乔便会离开,遂届时,没人指导他们,需要自行摸索才是。
“好。”
墨肱玠轻声回道,看向东方不败的眼神,温柔地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只要对方不介意向他暴露自己的特殊,他就心喜万分,至于其他,人都是他的了,夫复何求?
随着原修乔的指点,东方不败走在最前面,众人亦步亦趋的跟上,所过之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大家又都看得出来,已经是没有见过的景色,说明了他们脱困有望,于是,一个个的不禁暗自露出了欣喜之色。
终于,东方不败走到一棵犹如大.腿粗细的小树面前,向树顶处眯眼瞧去,此处虽细,却极其高大,树冠也异常的茂盛,实在有违常理。站在这棵树下,又向四周再看,却发现了规律,就在此树的周围,其他树木好似拱卫着它一般,连树冠都是朝向中心的。
拍了拍那位于阵眼处的树木,东方不败听着脑海中原修乔的可惜感叹之声,无动于衷,“唉,此树如此怪异霸道,定也在自然的衍变之中,有过什么奇遇。可惜了,若是生于灵气充足的世界,怕是已经生了灵智。”
遇佛杀佛,众人被困于此,可不会顾忌这棵树有什么奇特的,也不会怜惜树木有灵,为了破这阵法,此处即为阵眼,他们也只能下手毁之。东方不败运内力于掌间,轻轻推出,一股浩瀚绵厚的气息,向着那小树袭去,就听得‘喀嚓’一声裂响,小树的树皮斑驳的一片片脱落。
‘轰隆’一声,当树皮再也支撑不住小树的残躯时,整棵树四分五裂地散落地上,众人细细观瞧,原来小树的内里,已经被东方不败的内力震断,相比那碎块状的树皮,显示着他对于力道的掌控,已经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快看,变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东方不败击碎此树的目的,便听得其一名属下,惊呼出声,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还伸手指着前面。
阵眼毁去,整个大阵也就废掉了,如今东方不败等人再看向周围,发现有了不小的变化,而之前假的染一恺,真的银月族族长所指给众人的目标,那棵参天大树,忽然离得近了不少。而众人也愈发觉得,那棵树的高大威武,那感觉像是一种俯瞰芸芸众生的震慑之力。
而在参天大树面前,变得渺小许多的众人,二话不说,未做停留,继续跟着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向着银月族的老巢前进。这回有银琰带路,又没有其他人下绊子,使阴招,所以走得相对较为顺利。
越走越熟悉,就在银琰领着大家来到银月族的内围警戒线时,眼眸中不由得划过一丝疑惑,脚下步子顿缓,“奇怪,往日这里都有人守着,如今却空无一人。”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虽对银月族不甚了解,但也都相信银琰所说,又想到之前高芸竹所说的敌人,不禁生出一股预感,怕不是这两方正斗的你死我活?否则,他们已经走到了这里,为何银月族族长却不见露面,只可能是对方被什么事绊住了,人走不开。
想到这里,东方不败吩咐众位属下,“加快脚步,要知这里发生了何事,去探探便知。”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开始听到打斗声,却也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而路上开始断断续续有了伤者,东方不败示意属下查看躺卧在地上的人。
“主子,这人已经死了,但身体还温着。”显示着,死去并没有多久。
点了点头,东方不败了解了情况,又往前走,继续让属下探查,几乎没有活口。心狠手辣,武艺高强,对将要面对的敌人,多少有了些计较,东方不败加快脚步,没再浪费时间,直接朝着打斗声传来的地方飞去。
众人纷纷施展轻功,紧随其后,没多大功夫,就见到了正在打斗的两方人马,东方不败领着众人,找了处障碍物隐藏,也算瞧清楚了如今的情况。但他没有冒然上前,加入战斗,而是悄悄吩咐银琰,带着众属下,如撒网般,去寻找被银月族族长抓住的染一恺。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东方不败等人对于银月族这位族长,还有高芸竹的那位仇人,都了解的不多,现下正是观察的好时机,看看他们都有何本事,好呆会儿将之一锅端了。坐山观虎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东方不败等人也是抱有的这种想法,毕竟地上那死伤一片的月煞杀手,是最直观明了的例子,他不想他的这帮亲信属下,折在此处,哪怕一个都不行。
那边打斗中的人,并不知道还有第三方人马在围观,他们消耗着彼此的战力,银月族的族长如今已经是疲惫之极,他不知面前的这帮人,是从何处突破而来,仅仅五个人,就已经压制了整个杀手族群的人,实力恐怖的让人心生敬愄。
很快,银月族的族长被一名使剑的男子,削去一臂,‘唉呀’一声惨叫,跌落在地,说时迟,那时快,瞬间那男子就凌空跳下,闪身出现在银月族族长的面前,并且提剑欲砍下其头颅。
“慢着——”
使剑男子的同伴,其中一名女子,开口打断其动作,她步伐慢悠悠地,又极其轻盈,扭着柳腰,来到男子身旁,伸手拦住其胳膊,另一只手却抓向其剑柄。
两人的手交叠,共同握着剑柄,就听女子娇声劝言,声音曼妙而诱.惑,“不要杀他,这人对我们还有用处,看起来他应是这些废物的首领,我们先问问他,此处是何地方。”
“言之有理,还是青妹想的周全。”
男子欲收回手中的剑,但有女子的手挡着,他自然地垂下胳膊,剑尖下指。手背又痒又暖,这男子眼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看着在他手上画圈圈的女子,直接快速地握紧了对方的手。
大概是男子的力度太大,将女子拽的几乎快贴上他的身体,拿剑的手往后一甩,宝剑直接牢牢地插.入地面,只留出一半显露在外,更让人为之瞠目结舌的是,对方弃了剑的手,一把拦住女子的腰身,狠狠地揉了揉,阴森森地询问道,“但愿你不是看上了这废物。”
女子顿时娇笑出声,假意捶打对方的胸膛,“讨厌,有你在,我还能看上了别人。”
“说的也是。”
男子的手,极其不老实地钻进女子的衣摆下,边摸着边自恋地回答着。
☆、有仇报仇
“除了我, 还有谁能满足你。”
男子大言不惭,又很是情.色地喃喃着,双眸氤氲,那样子恨不得当场推倒女子,立刻来一场翻云覆雨。
轻喘了一声,女子伸手拍了拍男子的胸膛,微微有些反抗, 话语娇媚横生,仿佛有魔力般,可以让定力不足之辈, 顷刻间陷入对方的蛊惑,“别急嘛,先办正事要紧,此地对我们有压制, 几乎没有多少灵气,还是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行, 既然青妹发话了,便听你之言。”
男子收起淡淡地笑意,眸中闪过一抹不悦之色,随之又讽刺地勾起, 心道,这婊.子装什么清纯,两人都大战过不知多少回合了,如今当着众人的面, 反倒害羞起来了。
“三位师弟,你们去审审这废物,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显然与女子勾勾缠,暧.昧不明的男子,和其他三位是师兄弟,他与那女子点到为止后,便无趣地放开手,招来三人,打算让他们去审问银月族的族长。
那三人表情各异,但可看出都有不情愿之意,就听得其中一人,反问男子道,“师兄,你抓了人不亲自审,打算去干什么?”
“怎么,师弟,长者为尊,你是想违背我的意思了?”
这男子也极其有眼色,轻易便看出三位师弟的犹豫和纠结,脸上不由露出一抹讽刺之色,嫌弃对方三人不识时务,论武力值他们没有哪个能比得过他,而在师尊面前,相信也就只有他,才能得其另眼相待,天才么,也不是哪里都有的。
被男子询问的三人,面如猪肝,难看之极,互相对视一眼,都略微有丝凝重,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定,但转瞬那感觉又消失了。就见他们讪笑着,向那男子拱拱手,边缓步走向银月族的族长,边说着服软的话,安抚男子。
“您是大师兄,我等哪敢放肆?”
他们伸手欲抓向银月族的族长,却在男子听得喜上眉梢,心下微微放松的时候,突然变换动作,袭向男子,招式讯猛而快捷,让人完全反应不及。
本来对方是瞄准了男子的丹田,而发出的攻击,可到底男子比他们技高一筹,险险地躲过了要害,但还是受了伤。眼见着场面不能善了,三人一使眼色,纷纷围了上来,打算群攻男子。
“呵——”男子感觉气血上涌,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住,终是喷出一口血,随后他掏出一块巾帕,擦拭干净嘴.巴,冷笑着面对三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三个打的什么主意,想借口闯秘境的时候,杀掉我,好取而代之,也不思量一下,为何师尊会对我青眼有加。”
三人中顿时有人,开始犹豫,可伤了男子的那位,却斩钉截铁地冲对方吐了一口唾沫,并大声不耻地骂道,“呸,咱们今日撕破了脸皮,是决计不能再和平共处了,现下杀了你,出秘境后,可以隐姓埋名,换身行头,照样活的潇洒快活。”
这些话语仿佛是颗定心丸,直接安了另外两人的心,这下子他们意思已经明了,全部展开阵势,将要发生一场恶战。此时,被他们忽略了很久的女子,却不以为然,娇笑着讽刺三人,只是出口的话,让人几乎听不进耳中。
“哟,啧啧啧——”
女子翘着嘴.巴,发出奇怪的声音,挑剔地目光上下打量三人,“我说你们是打算欺师灭祖么,看不出还有这等胆子,往常真是小瞧了尔等,你说是么?”
如一只花蝴蝶般,在三人中晃悠徘徊,女子伸出手指,挑了挑其中一人的下巴,又在另一人胸口画了两个圈,随之迅速来到第三个人面前,明眸微眨,给对方抛了个媚眼。刹那间,女子勾.引的三人,眼睛发直,对男子的火气也消除了不少,但变故也在这时发生了。
‘咕咚’两声,三人身体晃了晃,直直地摔倒在地,然后便是莫名其妙的挣扎,好似是进入了幻境般,又像是在白日做梦,全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接着,男子来到女子近前,伸手拦住对方的腰身,狂妄地说出了真相。
“就凭你们三个蠢货,还敢肖想青妹,也不仔细瞅瞅镜子,看尔等配不配。”
男子很是不客气地毒舌完三位师弟,又马上转头看向女子,笑着打包票道,“青妹既然出手,何不杀了他们三个,反正师尊那里,有我兜着,完全不会出什么乱子。”
说罢,不等女子动手,男子直接去拔了插在地上的宝剑,走向三人,手起剑落,剑影闪动,三人便被其杀死了,手法利落,皆是一剑封喉。
“你将三个蠢材师弟杀了,是打算亲自审问那个废物么?”
女子挑眉笑着,对于男子的举动,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人命在他们的心中,仿佛连草芥都不如,只是她将话题又引回银月族的族长身上,让对方心中想骂娘,直道最毒妇人心。
“有何不可?”
男子一手提剑,一手拦着女子,齐步走向银月族族长,若是真被他们得惩,那银月族族长不知要受多少折磨。
众人隐在暗处,正看的起劲,却见男子忽地抬头,冷喝一声,“谁?出来!”
朝对方视线所及的方向看去,正是东方不败的属下们,找到了染一恺,不知道对方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被人背着,也是因为这样,动静闹得有些大,才惊动了那男子。
“原来这里还有漏网之鱼。”
男子将手中的宝剑,挽了一个剑花,面色阴冷地看向赶过来的众人,不用说,他已经起了杀心。
既然属下等人已经暴露,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高芸竹、钱永清等人,也不便再隐藏不出,对方自相残杀,如今只剩得两人,若他们还顾忌对方,就太说不过去了。
众人全部出来,将两人围住,吓了对方一跳,这时,男女二人才面容一整,打量大家,颇有些估算实力的意味,待瞧到大部分都是弱质之流时,才放下心。
但——
迟疑地看着东方不败等人,男子的目光又在几人之间,扫了数眼,方觉得棘手,心中念叨着,怕是要踢到铁板了。他在此,人生地不熟的,或许他该避其锋芒,回头抓个没本事的,使些手段,再详细询问这里的事。
“虞青,你可还认得老身?”
高芸竹面对昔日的师妹,今日的仇人,本来以为已经能够平静以对,却不曾想,见到对方,她就有通天的恨意,这个坎已经几乎成为她的心魔。
“谁?”
站在对面的女子,皱眉看着高芸竹,不以为意的表情,变得愕然不己,她呆愣愣地瞅着对方,半晌才慌乱地轻声唤道,“师姐?”
“哼——老身可没有你这样歹毒的师妹。”
高芸竹冷哼一声,又瞧向对方身边的男子,发现确实不认得,但看对方的衣衫,还有女子的穿戴,就知道她消失的这些年中,她的好师妹恐怕已经被逐出师门。
女子也就是愣神了一会儿的功夫,就缓和过来,她神色复杂又难看的盯着高芸竹,说出的话却恶毒无比,“没想到师姐还活着,空间裂缝的罡风都绞杀不了你,真是走了狗.屎运。”
“托好师妹的福,老身没病没痛好的很,看样子,即使除去了我,师妹也没得了好果子吃吧?就不知,师尊对你的惩罚,除了逐出师门,还有没有其他?”
高芸竹最是了解她的师尊,黑白分明,嫉恶如仇,当初定是知道真相后,可以狠心杀掉对方的,即使凶手是她的师妹,也绝不会手软。可如今眼见对方还活着,应该是出了其他变故,但既已不是师尊的门下,废去功法却是必然的。
这些话真真刺痛了对方,女子想起被废去修为时的苟延残喘,整张脸扭曲的难看之极,忽而,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冷笑着对高芸竹道,“师姐比我又好到哪里去?空间裂缝的罡风,连个金丹修士都坚持不了多久,师姐这个半步金丹,当初怕是伤的极重吧?”
面容一僵,确实戳到了高芸竹的痛处,她受灵力暴动的撕裂之痛多年,相比女子,确实要惨得多。若不是遇到了东方不败,用树之精华的无限生机,治好了她,恐怕已经死的连渣都不剩了,毕竟灵力暴动,又无法控制的结局是,暴体而亡。
察觉到高芸竹的默然,女子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咯咯咯地笑着,没有停歇的意思,直笑得众人头皮发麻,感觉这女人疯了一般。
“义母,仇人便在眼前,难道不是老天爷让你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么?何需烦恼?”
东方不败等人养精蓄锐,却不想给对方休养的时间,俗话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遂他打断女子的笑,劝慰了高芸竹一句。
听其言语,女子忽地止住笑,怨毒地瞅着东方不败,发现对方竟然长的雌雄莫辨,又见其虽然一身红衣,却是男装,再观对方年龄,小的都可以做她不知道几代的重孙子了,这才狠声威胁道,“小娃子莫作妄言,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今日之战,还不知谁会笑到最后。”
没有再废话,亦没有打招呼,女子就闪身攻了上来,瞬间便与高芸竹斗到了一处,缠解缠分,一时半会也看不出谁会占上风。钱永清见状,身形一晃,要上前助老伴一臂之力,他可是丝毫不在乎别人笑他以多欺少的。
“老婆子跟人打架,怎能少了老朽,这便来了。”钱永清当真把妇唱夫随,宠妻无度发挥的淋漓尽致,也做到了曾经承诺的要永远以高芸竹为先,一辈子对她好的话。
☆、神魂之伤
那边高芸竹老两口与仇人打的不可开交, 由于二对一,明显占了上风,女子落败也就是时间的问题。男子旁若无人地站在原地,没有打算上前帮手的意思,众人不知对方在思考些什么,但东方不败等人皆暗暗打量着他,时刻准备着与之一战。
不曾想, 男子过了许久,终于动了,却不是冲上来对敌的, 而是想要逃跑的,东方不败与墨肱玠蹙眉以对,同时开口吩咐众人道,“追。”
东方不败知道男子的来历, 异人在此世不能造成太大的影响,否则会扰乱既定的发展轨迹, 从而引来天罚,给他人带去灭顶之灾,系统原修乔曾告知过他这些,遂男子欲逃, 他怎么能允许。况且,这男子实力不弱,可谓顶尖高手,又视人命如草芥, 说他不会伤害无辜,都没人相信。
大概是葵花宝典的与众不同,加之东方不败又将其练至大圆满之境,对道有了一定的了悟,男子进入这个世界,又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因此墨肱玠没追上他,东方不败却将人截在了半路。
两人都是剑道高手,只是东方不败以针为剑,虽轻巧短小,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却到底是没什么分量,与男子的剑相撞,星尘砂也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实力,可见对方手中之物,也是一柄神兵利器。
“星尘砂?”
饶是男子的剑,没有被克制,但见到东方不败所使之绣花针,看其锻造材质,也有些惊讶,两人打斗了一会儿,男子更觉得稀奇,因为他察觉出,东方不败手中的兵器,已经隐隐生出了灵智。
“有趣,没想到陷落此处,还能碰上一个生出灵智的兵器,杀了你夺宝,回去师尊定会大力赏我。”
这样,他抹杀三个师弟的事,不用找其他借口,只说夺宝时被杀,师尊就不会生疑,更不会怪罪于他。
男子生了贪心,剑招突地一变,破坏力十足,但东方不败浸淫剑道多年,也不是此等歹毒之人,可以轻易拿下的,对方又曾被其师弟暗袭时落下伤,遂两人几乎斗了个旗鼓相当。没多久,墨肱玠终于赶来,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参与进来,随之一行人中,恍若不存在的陌生人一般的阿飞,也提剑上前,三人合力对敌。
要说阿飞为何此时才出手,就不得不提男子是个剑修,却也因此才倒了霉,被三人围攻,大家都是擅长使剑之人,剑之一道,也只有在实战中,才能大彻大悟,更上一层楼。
换句话说,其实阿飞现在是把男子,完全当成了磨励剑法的把子,而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在打的游刃有余,发觉男子乱了章法之后,也招式转变,换了模式,完全拿对方喂招练剑。
交了手,才知对方有没有,男子现如今已经知道自己处境危险,他的额头不由得冒出滴滴冷汗,心中哀叹道,难不成他今日便要命丧此处?悲愤过后,就是反扑,男子求生的本能很强,他不甘心折在这里,又打不过三人,最后,不得不开口求饶。
“诸位和虞青乃是仇敌,却为何对我纠.缠不放,此次秘境之行,在下也只是与那女人暂时合作,并无深交,各位能否高抬贵手,放在下离去。”
东方不败等人未发一语,依然招招毙命,出手狠辣,欲置那男人于死地。又打斗了不知多少回合,男子露出了疲态,开始犯错误,一个不甚,被东方不败的绣花针刺瞎了左眼,而墨肱玠也不甘示弱,长剑微扫,趁机挥向男子,令对方躲之不及,伤了臂膀。
“竟是慢了你们夫夫一步,可惜。”
阿飞感叹道,手中剑轻转,脚步不停,也趁势而入,接近了男子,将剑直直地插.进了对方的心窝处。
男子多处受伤,哀嚎数声,就见其中针的眼睛,紧紧地闭着,顺着脸颊淌出鲜血,但或许是因为对方身为修士,比一般普通人的身体,要好的多,遂即使是受了如此重的伤,对方也没有半分怯色,反而另一只完好的眼睛,仿佛淬了毒/药般,狠狠地盯着三人。
“你们——找死——”
这人没想到,他进入秘境,遇到妖兽袭击时,九死一生,都能反杀对方,却不小心与同伴跌进这里,不仅修为被限制,还遇到这群当地的土著,果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受师尊器重,男子也是有不少自保的手段的,但大多需要使用灵力,偏偏这里灵力稀薄,如果感应不够敏锐,几乎察觉不到,所以他在才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要使用手中的宝贝。然而目前情况于他不利,在被东方不败等人伤了眼睛和胳膊后,男子就发了狂,再顾不上那许多,直接伸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柄小巧的铜镜。
“看招——”
男子朝着三人轻轻晃了晃铜镜,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