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盘口 (19)
承诺,肃北城破,大军进城,那时他将与众人狂欢,除去驻守的士兵,其他人都允许今夜饮酒,只是限了量,不会因酒误事。
肃北郡的百姓,也彻夜欢呼,极其高兴,庆祝着叛军的战败,他们终于又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一时间军民同乐,看的墨肱玠和东方不败欣慰不已,然而想到端王楚彦还未伏诛,战争还有得打,两人飘飞起来的喜悦之意,又落了地,此时并不是放松之际。
“报——”
翌日,前线传来战报,平王白恩睿已经会同定边侯,攻入端王封地,只是端王把封地各城池打造的犹如铁桶一般,易守难攻,双方暂时僵持住了。
墨肱玠接过信报,看完之后,递于东方不败,他的脸上带着沉吟之色,“如今战线拉的足够长,端王又准备多年,我担心,朝廷的粮草储备,恐怕不足以应对接下来的围困消耗。”
他没说的是,端王楚彦既然起兵造反,对于粮草等一应事物,应该是做了长远的打算,平叛之师围困得了他一时,却围困不了一世,而就目前来说,即使从各地县府征粮,也不是那么好操作的,遂一旦粮草无以为继,他们只得退兵,结果是给了端王喘息之机,以后再想让对方狼狈若斯,怕是不容易了。
届时,假如外敌九越国,内乱平定,再与端王联手,则朝廷危矣,遂不能退兵,可谓是进退皆是两难。墨肱玠能够想到的,东方不败自然也可以猜到,他以手指点了点手中的信纸,思索着应对之策。
脑海中,灵光一闪,东方不败忽而想起一件,被他遗忘了许久之事,当初于花王谷内,杀尽叛军士兵,和染七月的仇敌,他曾发现大量的粮草,与军需储备,遂偷偷收进了附属空间内。
时隔这么长时间,若不是墨肱玠提到粮草消耗的问题,他几乎也要忽略了此事,只是东方不败蹙眉想着,这些粮草拿出来容易,但也只能解燃眉之需,却不是长远之计。
为今的方法,便是釜底抽薪,直接断了端王的军队供需,这样无需久耗,叛军定然难以维继下去,想到此处,东方不败就把想法与墨肱玠说了,又召来属下商议,经过讨论,他们做出了决定。
在肃北郡稍作整顿之后,于百姓们夹道送别中,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率领着军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肃北,直接取道向东,意欲与平王和定边侯的军队汇合。
只是,在半途中,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带领一干得力属下,暗自脱离了队伍,经过乔装打扮后,潜入了端王的封地,调查粮草存放之处。
同时,他们还利用隐雀传信,告知平王和定边侯具体情况,却又正巧从定边侯那边,得到一份名单,乃是之前审问端王嫡二子所得,但遗憾的是,对方宁愿死也未说出名单所录,究竟为何,可定边侯机敏,直觉此物重要非常,便一直收在身边。
此次得知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的打算,他突然想起这份名单,便休书一封,附上名单,一起让海东青送了过来,希望对两人有所帮助。
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二人,共同打开名单,阅览过后,发现花王谷几个字,赫然出现在了名单上,两人不由得略微有些惊讶,这难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墨肱玠感叹,他也未曾想到,父亲送来的名单,竟然就是端王楚彦在各处设置的粮草储藏之所,以及军械库所在。
东方不败闻言,唇角微勾,眼含笑意,“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若端王发现我等的打算,必定会发疯吧?”而看着敌人疯狂又无力的挣扎,总是让人愉快万分。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踏上了抢劫端王粮草和军需的道路,因其人数并不多,像游.走的盗匪似的,来无影去无踪,今日在此处,明日又到了彼端,虽奔波劳累,却收获颇丰。
而这些粮草和军需,全由染一恺率兵押送,运去了平王和定边侯的营地,但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在此过程中,也发现了一个问题,端王之前应是在往前线输送粮草和军需,只是后来大势已去,他被平王和定边侯逼进了封地,输送粮草与军需的线路被阻断,无人再敢轻易行动,才给了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可趁之机。
运输线被断,端王自然也收不到外面的讯息,更无从得知,他暗中设下的各个藏匿据点,已经被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挑破,所储存的东西全部归了平王和定边侯,用来对付他自己。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大概就是楚彦这样的人。”
“待他醒悟,怕已被生擒,对于此时的他来说,或许无知也是种福气。”
辗转各地,当名单上所记录的地点,越来越少的时候,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不禁皱了眉,遇上了难题,不知是对方已经有了警惕,提前弃了据点,还是本来就已经废弃,他们竟然在几处地方扑空了。
或许天不佑人,端王也够倒霉的,他的属下没有联系上他,更失去了其他据点的讯息,沉寂的久了,反倒生出不安,竟自作主张,决定押送粮草和军需,带领所有叛军,前去与端王汇合。
可还没有走到封地,这些人就遭遇了完成任务,正待归来的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与属下装扮作商队,跟在这些叛军不远处,想要看其有何目的。
不过,大致两人也猜出了什么,想到前几日的人去楼空,心道,原来这些人已经有所行动,只是不知端王楚彦是否已知晓,他们的所作所为。
是夜,大伙退去商人与伙计的装扮,悄悄伪装成强盗,直接劫掠了这伙叛军。对方带头的武将,武功不敌,很快被墨肱玠一剑斩之,其他叛军也尽数投降。可此次行动,他们并不接受俘虏,眼瞅着那些人眼中,虽有惧意,却也少不得全是恶狠狠地眼神,墨肱玠眼睛一眯,直接提剑便砍。
其他属下纷纷效仿,并不留活口,直接把这些叛军杀了个片甲不留,事过之后,原地留下数十具叛军尸体,死状可怖,还有杂七杂八,奇乱无比的车辙痕迹,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等人,又变成了行商的车队,上面押送着粮草,粮草下面掩藏着大量军需。
时隔多日,再次与平王等人相聚,东方不败向对方行了礼,“父王。”
“侯爷。”定边侯与平王并肩而立,都是当朝的顶级武将,身上风采与气度,惊颤人心,如此盖世之姿,让东方不败都不禁侧目。
“回来就好。”
平王表面淡定如常,内心却萌生出丝丝屡屡的喜悦,他儿虽是小哥儿之身,却堪比任何爷,白国皇室没有没落,此次危机也将很快度过,这让他怎么能不激动。
“王爷。”
平王话刚落下,墨肱玠环视四周,军中大大小小的将领,皆在此处,刚好可以为他做这场见证,于是就见墨肱玠轻唤一声,突然扑通跪了下去,态度极其恭敬。
定边侯作为墨肱玠的父亲,儿子什么想法,老子自然瞧一眼,就知个十之八.九,他意外地挑眉,瞅了眼跪在地上的儿子,又转眼打量东方不败的表情,顺便再看看平王的态度,想着儿子求亲,他这当父亲的总要挺一挺。
“王爷,小子欲迎娶东方,还望王爷成全。”
说好的,待战事平定,他就与东方不败成婚,可墨肱玠心中清楚,只他二人约定,并不能算数,还要经过平王同意,他才能如愿抱得美人归,遂才有了此时此刻,大庭广众之下的求亲。
平王嫌弃地瞪了眼墨肱玠,没好气地转向定边侯,语带讽刺,“这就是你定边侯府的家教?”
想娶他儿子,作梦吧?!虽然心中知道,两人之事,自己无法阻止,只能同意,但平王越想越不甘心,总觉得定边侯父子二人,都贼贼的,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把儿子拐到手了。
这让平王作为其父王,颇有些无所适从,不禁想要为难墨肱玠一番,可想到儿子跟人家同出同进的样子,平王整个人都酸了,好似泡了陈年老醋般,心里咕嘟嘟冒着泡泡,儿子好不容易找回来,竟然已经被猪给拱了。
“王爷当知道,情到深处不由人,我以为,此种心情王爷应该体会颇深才是。”
定边侯淡然一笑,并不在意平王的指责,只作点睛之笔,暗示平王娶平王妃时,可比自家儿子还要不如,当初那没出息的样子,简直与往常,判若两人。
“彼此彼此。”
平王略有些尴尬,嘴上却不饶人,与定边侯互相揭短,众将领面面相觑,有听没有懂似的,瞅着两个元帅你来我往的斗嘴,简直是大开了眼界。
☆、再见故人
不管平王如何的心中不爽, 但到底看着儿子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之间的互动,做不到无动于衷,更无法真正阻拦,于是虎着脸同意了这门亲事,最终还颇为不甘心地瞪了墨肱玠数眼,惹来定边侯的恶意挑衅,结果两个元帅直接跑去了校武场, 比武去了。
帅帐里大大小小的将领,都一窜蜂般跟了出去,围在校武场起哄, 都在给自家元帅鼓劲加油,热热闹闹得像是在菜市场似的,独独留下东方不败与墨肱玠面面相觑,为何原本是他们二人的婚事, 却好似主角并不是他们,反成了两个父亲。
不过, 墨肱玠已经得到平王白恩睿的同意,遂此时此刻,心中还是有几分欢喜之意的,他趁着四下无人, 伸出双手,捧起东方不败的双手,将其握在手心,轻轻摩挲, 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仿佛闪耀着星星般,亮晶晶的发着光,忽闪忽闪的。
只见其亲腻的以脸颊,贴了贴东方不败的侧脸,接着额头抵上额头,软语轻声地说道,“我们的父亲,似乎关系很好。”
“大概。”
东方不败对原身白向楠的记忆,没有任何印象,自然也不晓得平王与定边侯的关系如何,只是根据今日所见所闻,那两人在年轻的时候,应是关系不错的,一个亲王,一个侯爵,能够没大没小的开些玩笑,也不是人人都能够如此,如此,可见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想到面前的男人,方才急切的求亲态度,东方不败莞尔一笑,心下有些好奇,若不是他知道平王看到了自己的能力,因此并不会干涉他太多,否则如果换作原身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有性情,平王定然不会这样干脆的妥协,势必会把白向楠留在身边。
而墨肱玠今日之举,恰恰仿佛触了平王白恩睿的逆麟,他就不怕当着众位大小将领的面,被平王拒绝了,届时,丢脸的就是定边侯父子,“你倒是大胆干脆,不怕父王当众不允,让你难堪?”
“怕——”
墨肱玠沉吟片刻,默默地回了一句,其实他怕极了,只是他心底自有打算,一时的丢脸并不算什么,如果能抱得美人归,早日成亲,被他人看个笑话算什么。
“只是与之相比,我更想娶你。”
说着,墨肱玠的手,缓缓抚上东方不败的脸颊,表情无比认真,一点一点感受着东方不败的脸部轮廓,好似要永远的记忆下来,永不忘却。
东方不败抬手握住墨肱玠作乱的掌,踮起脚尖,凑上去轻轻吻了对方的唇,“不用害怕,我便是我,既已承诺,断不会更改,他人如何,与我何干?”
“从此往后,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他的态度明确,表明即使平王白恩睿最终不赞同两人一起,东方不败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坚持,从而去听对方的摆布。
“好,我们都是彼此的。”
墨肱玠稍微有些诧异,一种感觉突兀地冒了出来,似乎东方不败在对于和平王的关系上,过于理智了,若不是两人是父子,偶尔还有些互动,他会觉得恍若陌生人般。
是因为失忆的关系么?墨肱玠暗自思考着,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很快便抛诸脑后,毕竟对于他来说,平王爱子心切,是显而易见的,大概也已察觉到东方不败的不妥,但对方似乎并没有表示什么,可能还有些乐见其成。
遂墨肱玠并没有再继续纠结下去,毕竟一直以来,他接触的都是东方不败,从没有认识过原身,就无从比较,更没办法想到借尸还魂上去,于是无意中,东方不败竟然被他怀疑过一次,当事者两人,一个过后即忘,一个压根不知,还有此事。
两人正沉浸在默然无声地气氛下,互相望着彼此,好似时间于他们而言,静止了一般,忽然东方不败扭头,看向帅帐的门口,墨肱玠略微有些不解,刚想询问几句,就见凭空渐渐显现一个小小的东西。
东方不败伸出手指,任由刚出现的小东西,停落在自己的手上,墨肱玠这时也看清了那活物,竟是隐雀,他不解地瞅向东方不败,眸中带着疑问,猜测着会是谁送来的讯息。
目光沉沉地盯着那隐雀,东方不败没有冒然去取下其脚上的信笺,这送信的小东西,出自他手,所以东方不败自然也明白,此时此刻,这隐雀的拥有者是谁,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以燕南天的秉性脾气,应当不会给自己送信。
“谁送来的?”
墨肱玠见东方不败只盯着隐雀脚上的信笺竹筒,没有任何举动,微微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东方不败这样的表情,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合常理的事,而且还是极其不合的那种,着实惹得他好奇心飙升。
拆下竹筒,抽出里面的信笺,东方不败仿佛没听到墨肱玠的问话,仔仔细细浏览了一遍信上的内容,接着皱了皱眉,同时将信笺送到墨肱玠面前,示意对方可以查看。
“燕先生有言,端王之嫡三子,奉了其命令,到处烧杀抢劫,夺取百姓粮食,正巧被他遇上,阻止了对方作恶,只是——他孤身一人,分身乏术,救不了更多的人。”
看完信笺,墨肱玠若有所思,良久才感叹地说道,“没想到——我等三路大军,将端王城池围的水泄不通,却还是留了缝隙,让对方胡乱非为,祸害百姓。”
“我等并非本地之人,自然不知其还有捷径出城,若知晓,必不会给端王可趁之机,现下,燕先生将到,还是通知众人,商量商量,如何应对端王要紧。”
墨肱玠点头,很是赞同东方不败的说法,端王楚彦长居封地,应是对这片土地的各方面都清清楚楚,而他们来到对方的老巢,清缴叛军,自然会受到多方限制,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合三个要素,天时在朝廷,地利、人合却都在端王,他的封地,以及封地内的子民,自然唯他马首是瞻。
燕南天很快到来,那时候众人皆在,平王和定边侯作为两军最高主帅,亲自迎接了他,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也上前打了招呼,双方寒暄几句,才让进军营,众人纷纷落座帅帐之中。
“燕先生。”
“燕师父。”
坐定之后,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拱手抱拳,为他介绍了平王和定边侯的身份,以及其他在场的将军们。
燕南天也做拱手状,算是见过了帐中诸位,然他性情真至,没有多做交谈,直接便说出了此行目的,干脆简单极了。
原来,燕南天一直行侠仗义,除恶扬善,在追踪江湖败类的时候,正巧遭遇了端王的叛军军队屠城,经过打听,才知其目前的首领,乃端王嫡三子。
在如此危急时刻,燕南天自然不会放任其屠城,得想办法阻止,于是就潜入了对方暂居的下榻处,隐于暗处,打算探听清楚,再行决定对策。
也是他幸运,刚好听到了一段对话,是端王嫡三子与其属下的秘密交谈,为了听得真切,燕南天还悄悄换了方位,留意到对方二人的身形与样貌。
在他的目光下,端王嫡三子竟然自始至终都戴着蒙面布巾,看不见其容貌,只有他对面之人的半个脸,瞧的真切清楚。
燕南天知道,不能放端王嫡三子离开,否则蒙面布巾摘下,将再也找不到对方,所以他在两人分开之后,一路跟踪了下去。后来故意露出了破绽,让对方察觉了他的存在,两人对峙起来。
“阁下跟踪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蒙着面的端王嫡三子,运转轻功,走出了好远,特意寻了处开阔之地,这才停下脚步,转回身,盯着背后跟踪而来的燕南天,沉声问道。
“端王三子?”
燕南天虽然听过了对方的密谈,还是有些事无法想通,所以不由得想要确认,亲口询问清楚为好。
闻言,对方升起一丝戒备,放松的身体,紧绷起来,双眸盯视着燕南天,一动不动,良久,其唇间才溢出一句询问,“阁下是谁?”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燕南天。”
燕南天直接报上家门,不过他身处江湖,想来官家未必会知道他的名号,索性他也不是那等热爱虚名之辈,反落得清闲不少。
燕南天?蒙面人将此名在唇间咀嚼了片刻,觉得很是熟悉,突然他想到一人,猛得抬起头,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着燕南天,之后,抱拳施礼,客气回应,“原来是燕大侠,久仰久仰。”
“……”
燕南天同样的扫视一眼蒙面人,他没想到对方会知道他一个混迹江湖,仿若流浪汉一般的人,或者说,对方也可能涉身江湖?
“不知,燕大侠为何跟踪在下?”就他所知,面前这男人,像苦行僧似的,以追击那些恶人为乐,歪门斜道若遇上他,必定要脱层皮,非死即伤。
如今,这男人放着自己的事不做,却跑来跟踪他,莫不是如今的目标换成了他?!
蒙面的端王嫡三子,胡思乱想着,思虑到这种可能,不禁有些头痛,觉得最近流年不利,上次碰到一个红衣高手,显得马失前蹄,这回又被燕南天这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物盯上,到底是幸或不幸?
想着,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正面看着燕南天,外表战意满满,内心却并不想拔剑。
燕南天怎能察觉不出对方的动作,他拿着手中犹如破铁一块,却锋利无比的宝剑,开打之前,总要问清楚心中的疑惑,“一面下令屠城,一面又想要暗中阻止,阁下自导自演这出戏,不知想给谁看?”
☆、异人再现
那蒙面的端王嫡三子, 闻听燕南天的言语,颇有些不悦,直接表现在,他拔剑便攻了上来,嘴里说出的话,却有几分浪荡调笑之意,“阁下想知道, 不若打赢了我,再来谈,如何?”
对方的剑, 来的比话语更快,燕南天依然不惧,迎身而上,两个用剑高手, 瞬间斗在一处。一个快,一个猛, 不同的习剑路子,不同的威力,却都不可小觑。
若东方不败在此,定然也会认出端王的嫡三子, 两人所用的都是快剑,而在军营时,他们已经交过手,并不陌生, 算是老熟人了。
这场打斗,持续了许久,但几乎未分出胜负,最后天色将亮之时,端王嫡三子虚晃一招,借与燕南天错身之姿,闪身逃了,三两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燕南天紧追不舍,却不想对方轻功实在过人,只是转了个弯,便再也无法看到对方的行踪,他没有问题心中的疑惑,自然不想放弃,在那附近转悠了很长时间,也没看到任何陌生人离开。即使站在高处,向四周张望,也没有发现不妥之处,只得很遗憾的让对方跑掉。
他本以为,知道了对方的目的,相当于计划被泄露,端王嫡三子应该会改变原来的打算,归避被燕南天破坏的可能。可谁知道,对方就像压根没想到这些一般,依然如他与属下密谈时,说的计划无二,屠城在即。
叛军在街上到处乱抓人,甚至有些人被当场处死,一片哭喊叫骂之声,整个城池感觉像是一座炼狱似的,燕南天以一人之力,无法挽救众人性命,只能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是两个,手中破铁一样的宝剑,已经染上不少鲜血,一直在滴滴哒哒地掉着,砸在地上,溅成朵朵血花。
在这纷纷扰扰的人群里,出现了一个蒙面人,对方身法之快,剑法也快,如燕南天那样,掌握着叛军的生杀大权,一步杀一人,简直像极了杀人魔王。
明白一切都是对方的阴谋,但燕南天左思右想,不明白对方如此做的用意,但有一点,他清清楚楚,擒贼先擒王,如今明面上的端王嫡三子,是真正的那位嫡三子的属下,他只要除掉对方,大概这一切假扮的戏码和乱象,就会结束。
想着,燕南天边打斗,边悄悄接近对方,别人没有查觉他的意思,终于在其果断的攻击下,假的端王嫡三子,被他剑法所伤,命在垂危。
如他所料,那些叛军士兵,凡不认识端王嫡三子者,皆以为地上躺着人,便是他们的主子,看到主子受重伤,都面如土色,大吃一惊。而正牌端王嫡三子,杀起叛军士兵来,丝毫不见留情,当他看到燕南天伤害他的属下时,也只是扫了一眼,未见其他动作,显然淡定的很。
城中叛军士兵、百姓、以及各种势力之间,斗的你死我活,最后死了不少百姓,叛军士兵的尸体也随处可见,可谓端王一怒血流成河。
也是如此,燕南天才意识到,以他个人之力,江湖小惩大戒可以,与军队或城池对抗,却要有更多的能人志士,团结一心,才可以共同击败敌人。
说到这个世界中,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也就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可以让燕南天想到,于是他借花献佛,用东方不败赠的隐雀传信,把情况告之大家,好让平叛之师做好应对之策。
端王生了三个儿子,如今嫡子与次子皆亡,只剩下这三子在世,又被他派出来,做那丧心病狂的屠城之事,简直令人发指,好在此子性情怪异,并不喜欢受人摆布,也不怎么听从端王的话,但他身后的属下,却是的的确确的端王走狗,一定会避着少主,裹出不少乱子。
了解完有关对方的事情,平王与定边侯蹙眉,最终下令,让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带兵马去清缴对方,燕南天也随行在侧。一时间,东方不败、墨肱玠、燕南天、染一恺、银琰等等,全聚于此,注定了另一方的失败。
行军两日,在燕南天的带路和指引下,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率领着队伍,来到蒙城,也是被叛军实施屠城的地方,那里的百姓,精神面貌憔悴不堪,面有哀色,一副无精打采的丧气样子,着实让人看了皱起眉头。
叫住一人,向对方询问城内情况,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人,得到的讯息却是叛军已离开。据说,当日屠城之役,叛军首领被一个流浪汉所杀,而其他几个副将,皆成了一位蒙面人的剑下亡魂。
高层将领被杀,叛军士兵被震慑,军心大乱,一时不敢有任何动作,被反应过来,暴起的全城百姓,疯狂撕扯,没用多长时间,竟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不少被围殴至,吓得肝胆俱裂的怂包。
大势所趋,大股叛军见状撤逃,而东方不败在打问了不少城中百姓之后,到底是寻到了些线索,延着对方逃跑路线,追赶下去。
最后,双方对阵于光西岭的土匪窝,遥遥相望,端王嫡三子竟然看着东方不败,拱了拱手,“你我又见面了。”
墨肱玠眯起眼睛,不悦地瞅着对方,如此多的人,竟单单与东方不败打招呼,这不得不让他多想,“东方,你识得他?”
他与东方不败很少分开,却不知对方何时认识了这号人物,捧醋狂饮的人完全没想起,端王嫡三子,正是平王之子白向楠,那个无缘的夫君。
而东方不败没有原主白向楠的经历和记忆,更是对于那无缘夫君,没有任何期待和想法,一时也没有想起来,等到他听到墨肱玠的询问,这才缓缓忆起,还有这么一回事。
只见,东方不败张口,欲言又止,若有所思地瞅了对面之人一眼,虽隔的还远,但他已明白对方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军营交过手,不敌他却逃掉的蒙面刺客,也是系统原修乔所说的异人。
“他是端王嫡三子,圣上亲封忠勇王,并赐婚平王之子,安西王白向楠。”
淡淡地说出对方身份,仿佛说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般,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回答着墨肱玠的问题。
他当然知道是端王嫡三子,可——等等——端王嫡三子?!!
墨肱玠在心底回应着,没有说出口,可默默吐槽到半截,他忽然如遭雷击似的,彻底反应过来对方到底是谁了,对面那厮竟然是端王嫡三子?!东方不败的前夫君?!!
这还得了,一个前任,一个现任,或者说,墨肱玠是即将走马上任,他怎么看对方都觉得极其不顺眼,很想教训教训对方,其实说白了,他是完全打翻了醋坛子,心里酸溜溜地,咕嘟咕嘟一直冒着泡泡,即使明知成亲那日,发生了什么样的悲剧,也依然改变不了,东方不败曾经嫁给过对方的事实,想起这点,墨肱玠整个人都不好了。
更让他心情低落谷底的是,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人,竟然被对方父子折磨的差点死去,不还回去,墨肱玠实在咽不下那口气,常常在心中觉得遗憾,为何那时候,他不认识东方不败。
墨肱玠的不对劲,东方不败早就留意到了,他在说出对面那人身份的时候,就在暗自好奇着墨肱玠的反应,结果原来是这样的,不过他很满意就是。
脑海里的系统原修乔,一直在催促东方不败上前,因此他先安抚了墨肱玠一番,又在对方不悦的眼神下,打马上前,冲着端王嫡三子,压低嗓音自我介绍道,“本座乃东方不败,幽冥殿主,不知阁下来自哪里,又姓甚名谁?”
墨肱玠等人离着东方不败有段距离,听不真切他的交谈内容,而在咀嚼出东方不败话语中的深意之后,对面的端王嫡三子,诧异的挑了挑眉,半晌,狐疑地道出,“我乃端王三子楚秦。”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东方不败似笑非笑的瞅着他,那表情明显并不相信他的回答,楚秦不由得蹙了蹙眉头,神色忽然变得严肃了几分。他不知对方为何会有如此笃定的眼神,仿佛自己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伪装,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脑子灵光一闪,想起方才东方不败的自我介绍,幽冥殿主是什么鬼东西,他并不清楚,但面前人曾是他的妻子,虽只做了不到半日名义上的夫妻,也足够让他知道,对方是白向楠,而不是那所谓的东方不败。但对方何以会这样说,楚秦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到底他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若说他自己发生了光怪陆离的奇事,可以被想成偶然,那现在又发现一个,会不会成为必然?
“在下阿飞,不才是个剑客。”
楚秦想清楚之后,很快向东方不败道出真正的名姓,借以试探对方的用意,若其与他相同,应该会有些反应才对。
“哦。来自天外的异人,若不想生命遭到威胁,便不要再做出足以影响此世之事。”
东方不败的劝告声响起,因为原修乔告知,说对方已经做出了错事,再执迷不悟,将不得善终,所以他不得不开口,给予警告。
果然,阿飞看着东方不败,心中惊涛骇浪般,久久无法平静,待缓过来,他才启了启唇,终是没忍住,问出了关于异人之事。东方不败与他交谈中,这时也知道了,对方是如何掉落此世,虽然与燕南天的经历不同,但也确实都是无意中来到这里的。
☆、端王之死
墨肱玠等人, 远远的看着东方不败和端王三子楚秦交谈,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交手,不禁觉得有些奇怪,犹豫再三,终是相信东方不败,没有上前询问。
而东方不败虽然道出了阿飞的异人身份, 却依然记得他的目的,遂很快地结束了两人之间的谈话,面对眼下的状况, 他势必要与阿飞打上一场,分出高低,可他们心中明了,胜负其实早就有了分晓。
但——
阿飞穿越而来, 身为端王三子,立场已定, 即使他再不愿意为其效力,也很难脱得了叛军这个泥潭,加之他一介江湖客,浪荡惯了, 又哪里受得了那许多管教和约束,所以平时几乎在端王府,看不到他的身影。
这次被端王召回,他并不情愿, 但鉴于前几次,他发现了端王手下的不择手段,和心狠手辣,出手教训并解决了几个,加之闻听叛军溃败,阿飞担忧朝廷寻不到他的行踪,再回头颁布通缉令,在整个白国追捕他,届时,他的生活会一团乱,终将没有明日,于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回来,打算想办法与端王彻底分道扬镳。
目前碰上了东方不败,阿飞虽然没有更好的办法,但也表明了立场,他表面上与东方不败打赌约战,定下规矩,若东方不败胜,阿飞便离开,再不管端王死活。
总体来说,这场赌,是个顺水推舟的好事,于是,东方不败和阿飞在众人视线下,说着说着,突然飞身下马,弃掉座骑,两人瞬间战在一处,打的难解难分。过招速度之快,让人看不清晰,东方不败与阿飞恰恰好,都属于快剑范畴,但两人之剑法,又略有不同,这也跟他们在剑上的悟性和造诣有关。
墨肱玠同样用剑,燕南天曾是他的师父,此时两人也默默地瞅着比斗的两人,看人论剑总会有收获,墨肱玠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的极其认真。
燕南天答应过要指点于他,此时此地,正是时候,他指着东方不败与阿飞,分解着对方的招式,并询问墨肱玠,若是他置身其中,与其一为敌,碰上这一招,又该如何破解。
墨肱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视着两人,瞧着东方不败巧妙的规避,并拆解掉阿飞的剑招,同时迅速地做出反击,速度之快,能力之强大,恍若本能。
“你输了。”
东方不败的绣花针,拖着红色的丝线,就像一个小尾巴,针尖直指着阿飞的眉心,相隔距离不到半寸,倘若对方轻举妄动,绣花针会瞬间穿透皮肤,刺进他的脑中。
阿飞的剑,同样指着东方不败,不过到底慢了一步,位置是偏的,而且以东方不败之身法,很容易躲过其攻击,于是,即便他的剑挥出,对东方不败也造不成伤害。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因阿飞是异人,遂东方不败只会监视,或者留意一下,对方的行踪,却不会杀害他,这对阿飞来说,算是种幸运,也是好消息。
“你赢了。”
阿飞追求快剑,他的剑法稳准无情,凌厉绝伦,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可浸淫剑道多年,他没想到会在快剑领域,输了人一筹,尤其对方还是个小哥儿。
“我会依照承诺离开。”
收剑入鞘,脑海中循环着方才失败的一幕,阿飞竟真的转身欲离开,只是在走之前,他突然扯下蒙面的巾帕,侧首看着东方不败。
“记住我的样子,日后定会再找阁下切磋。”
东方不败挑眉,喊打喊杀可不是他一直想有的,无意中,似乎捅了一个了不得的马蜂窝呢?就不知,端王听到三子再次消失的信息,会发出怎样的雷霆之怒。
阿飞离开的很是干脆,正巧碰上他想到了脱身之法,不过于东方不败而言,却是要背一个黑锅,但他的想法,东方不败并不知晓,若然晓得,定会撵上去,再战几百回合。
再说会让东方不败背锅的办法,却是死遁,阿飞想到以死来掩盖自己的形踪,战场之上,到处都是尸体,想要找个替身,简直易如反掌,然后他带着尸体,找人将其易容成自己的样子,企图以此骗过端王楚彦,从此海阔天空,任他自我遨游。
而做为杀害了端王三子楚秦的凶手,东方不败必然会被端王更加憎恨,但有句话叫,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东方不败又不是没杀过端王的儿子,遂根本不在乎背不背锅,更何况,叛军气数将尽,端王还有多少日子可以蹦哒,都未可知。
那边,因为阿飞的替身计划,进行的很是顺利,端王收到三子楚秦战死的消息后,瞬间苍老了许多,他没想到准备的如此充分,却依然败的惨烈,连膝下三个儿子的性命,也无一人可以幸免。
“天要亡我。”
端王楚彦看着面前的尸体,愤然慨叹道。
他手下的叛军将领,也是神情一片凝重,几位公子先后离世,对端王是不小的打击,一子犹如一臂,如今双臂皆断,连腿都受了影响,他们唯愿端王不要感情用事,须知以大局为重。
果不其然,端王断臂,子嗣全无,简直是痛不欲生,像一个临死挣扎,又行将就木的老人,他一.夜间,失去了很多生机,做出的决策,变得极端恐怖,疯狂的举动,令叛军和平叛之师,全部震惊。
不知端王是鬼迷心窍,还是疯了,他竟下令厚葬三子楚秦的同时,又命属下抓来九十九个少年少女,实行活埋,目的是让这些少年少女,为其子陪葬。
并且,他的目标不分地域,无论是封地内,还是封地外,荤素不忌,只要现在身处这个城池中,家里有少年少女的,样貌略有些出挑的,不是很丑的,都遭了秧。
端王楚彦疯了的同时,又命属下,每天一城一池,展开屠杀,看着百姓憎恶的眼神,连那些拿刀的叛军士兵,都脸色极其不好的扭过头,不敢与百姓的眼神对视,因为他们心虚。
封地内,一时间人心惶惶,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就连叛军内部都出现了不同的声音,正值这种乱象时刻,平王与定边侯派出的探子,也传回了类似的消息。
两人一琢磨,决定翌日攻城,即使面前的城池,固如铁桶,难以突破,他们也会硬生生在上面撕开一个口子,趁着端王状态不好,攻下其封地,这就是所谓的,趁其病,要其命。
第二日,端王没有再高挂免战牌,而是亲自出战,他打算会不会东方不败,给儿子们报仇,却忘记了有平王在前,怎么都轮不到东方不败与他应战。
白国两大高手,平王与端王战于雁平谷,在场的人并不多,皆是双方说的上话的高级将领,这场打斗从开始到结束,持续了很久。最后端王战败,于众人面前自杀身亡。
而在他死后,那些叛军将领,一部分溃逃,想寻机东山再起,另一部分干脆投降,免去了大规模战斗,带来的伤亡。平王派出一支先锋部队,继续追击叛军,余下众人主力,原地收编叛军俘虏。
胜利的捷报传给京城,皇帝龙心大悦,立刻下诣犒赏三军,待大军搬师回朝,另有加封。
数日后,大军开拔,一路去往京城,延路之上,百姓无比载歌载舞,热烈欢迎,那景象,仿若全国欢腾,让人久久无法忘怀。
“战争终于结束了。”
墨肱玠与东方不败,一人驾着一匹马,不紧不慢地走在队伍的中间位置,想着数月来的颠沛流离,不禁有些感叹。
☆、宫宴之中
大军得胜回朝, 一路顺利,这时候的季节,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万物复苏,气候也变得温暖起来,浩浩荡荡的队伍,行程之中, 没有任何耽搁,很快便回到了京城。
平王白恩睿、定边侯、东方不败、墨肱玠等等,一干将领首先进城, 太子已经带着文武百官,于城门口列队欢迎,更是有围观的百姓,站在道路两旁, 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皇叔, 我奉了父皇的旨意,在此为诸位将军接风,恭贺你们大胜归来。”
太子看到平王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 他神色激动,眼眸中闪着崇拜之意,恭敬地急步走上前,向平王拘了一礼。
“等很久了?”
平王扫视一眼, 结合了太子的秉性脾气,便知他定然早早地就来到城门,等着大军回归,等着他们进城,暗中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拿这个侄子,颇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看对方的肢体动作,走路方式,还有发髻额间的若有似无的雾水,以及稍微皱了,不算很干燥的衣衫,各种痕迹都表明了,太子呆在城门口,已有不算短的时间。虽已入春,但早晨和晚上,依然很是寒凉,平王兀自叹息,觉得侄子有些莽撞了。
想着,平王又瞅了瞅站在太子身边的小太监,不由得瞪了对方一眼,主子任性犯浑时,他不应该劝说阻拦么,竟然由得太子等了这般久,若是不小心生病了,岂不是害得对方难受不堪?
俗语云,病来如山倒,去病如抽丝,太子的身体金贵,又不如他们常年坚持锻炼,来得身体强壮,这样下去,受凉了怎么办?
太子被平王询问,脸上崇敬之色更甚,却闭口不提自己等了多久,只追问道,“皇叔是想直接进宫赴宴,还是先回府打理一番?”
“想必皇兄已经在宫里翘首期待了许久,不好让他继续枯等,直接进宫赴宴便是。”
平王处事洒脱,不拘小节,但回头看了看属下们,又觉得君臣有别,众人急于赶路,都是一路风.尘仆仆,如若这样去见当今圣上,免不了要冲撞龙颜,到底是不妥当,于是他末了又多吩咐了一句,“腾出一间宫殿,安排诸位将军沐浴梳洗,再赴宴不迟。”
“皇叔说的是,我这就命人将怡颂殿收拾出来。”
太子说的这个宫殿,正好离举办宫宴的位置不远,方便了诸位将军前去,又阻止了他们误走瞎闯,导致发生些不可预料之事,从而惹上麻烦。
与太子不同,二皇子闲得无聊,他伸长脖子瞅着平王身后,待看到东方不败,一身红袍,英姿飒爽又很有气势地坐在马上时,眼睛猛得发亮,满脸笑意地冲着对方,招了招手。
“楠弟,这里。”
二皇子一心要跟东方不败打招呼,完全忘记了平王白恩睿平时对他们的教导,性子跳脱的颇让人头痛,这段时间平王出征,可是把他高兴坏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是一下子没了束缚,像脱缰的野马一般,撒起欢没完了。
东方不败听到二皇子的呼唤,挑了挑眉,本不想搭理他,但对方一副要冲过来认亲的架势,所以他给墨肱玠使了个眼色,两人打马凑上前,与对方寒暄,“二皇兄,许久不见。”
“拜见二皇子。”
墨肱玠刚一出现,就让二皇子不自觉地身体僵了僵,仿佛条件反射般,感觉那日与太子一同对付墨肱玠时,被揍的部位又开始隐隐泛疼了,几乎出现了心理阴影。
没理墨肱玠的客气之语,二皇子上下打量东方不败,见他比自己的气势强盛多了,不禁略有些羡慕,突然很没精打采地问道,“楠弟,看你跟随皇叔出征,可有阵前对敌?”
他还不知道东方不败的真本事,故才有此一问。
“自然是有的。”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如实回答,他对皇帝的两个儿子,原身的两个皇兄,并没有什么恶感,自他回归平王府,两人也经常出宫看望他,甚至有时还会寻他一起游玩。
明明平王给他们布置的功课,已经让其备感吃力,但不论是太子,还是二皇子,一有时间,就会结伴而来,不一定非要出门,有时只静静地喝茶陪他,还会说些兄长对弟弟所谓的疼爱之语,时间久了,他竟有些习惯了,变得不是那么讨厌他们的啰嗦。
二皇子哀叹一口气,眉头深锁,瞅着东方不败发了个小小的呆,这才语调幽幽地自言自语,“真好,要是我当初也坚持随皇叔出征,便好了。”
因为贪玩,还没有定性,所以二皇子被当今圣上勒令留在京里,好好修身养性,不许出京,其实真实的目的也为了刺激他,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东方不败珠玉在前,衬托的二皇子愈加弱势,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怕是未来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位置,平王并不能传给他。
平王离三人的位置并不远,遂将二皇子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他转回身,瞅了对方一眼,心道,很不容易啊,得过且过,一直懒洋洋,不肯好好练功的侄子,终于肯上进了。只是叛军已平定,暂时没有战事可以让他历练,如此,要怎么磨砺对方一番呢?
表情若有所思,平王边往皇宫行进,边考虑着怎么操练觉悟了的侄子。而跟着东方不败等人的二皇子,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他内心感觉极其诡异,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周围一圈,并没有发现问题,于是内心不停地打鼓,想着是谁在打他的主意。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离他最近,也察觉了二皇子的异样,不过两人并未多想,跟随众人一起向皇宫而去,只有墨肱玠微微眯缝了下眼睛,遮掩下眸中的精光。他之前找过父亲定边侯,做了一个比在军营众将士面前,向平王白恩睿提亲,还要更加重要的决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
一切打理好之后,宫宴开始,得胜回朝的诸位将军,与众文臣,齐聚一堂,等到当今圣上与君后到来,所有人起身拜见。
“今日宫宴,乃是为了庆祝各位将军的平叛归来,诸多礼仪可免,卿等莫要有所拘束,只管尽兴。”
皇帝虽如此说着,但大家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总会有所顾忌。
而当今圣上也深深地知道这一点,只得呆了稍许片刻,便拉着君后离开了,临走前吩咐了太子坐镇,好好招待众卿家。
东方不败坐在平王身边,墨肱玠坐在定边侯不远处,两人之间隔着距离,也不好暧.昧地眼神来往,更与他人无话可讲,后来墨肱玠冲着东方不败做了个暗示,下巴向门外点了点,大意是约其出去。
好在东方不败聪慧,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无聊地起身退了出去,平王只瞧了一眼,便放行了,没有表示什么。显然他早料到,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会出去,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嫁呢,儿子已经覆水难收了,作为儿子他爹,平王心塞塞的。
“东方,我本打算向圣上讨一道赐婚的圣旨,谁知——”
墨肱玠与东方不败一前一后的出了宫宴的院子,两人此时此刻站在一片竹林前的,八角凉亭里。
“谁知皇伯父,会走的如此快?”
他的言语未完,东方不败就已明白其意思,兀自帮他补全,反问地说道。
无奈颔首,墨肱玠知道自己没跟东方不败商量,如果真这么做了,不一定会讨得对方欢心,现在事情未成,反而也松了口气,但有些心思和话语,他还是要讲清楚明白,省得日后留下疙瘩,反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这有何难?若你愿意,现在我们便去拜见皇伯父,向他讨一道圣旨,如何?”
东方不败的想法更直接,他既已认定了对方,早日定下名份,也未尝不可,更何况,这样做,大概墨肱玠也会开心,他想着让喜爱的人高兴,帮对方排除万难,也是感情的表达方式。
墨肱玠闻言,呆了片刻,他是真没想到,东方不败好似比他还急,转念又想,可能对方是在迁就他?这念头一起,墨肱玠就觉得略微有些羞耻,明明他是个爷,东方不败是个小哥儿,论起来,他才是婚姻中占主导地位的那个。
如今,这仿若阴阳颠倒了似的,墨肱玠终于回过味儿来,东方这股浓浓的爷们作风,可让他怎么办才好?等他终于从思考中回过神来,人已经被东方不败拉到了陌生的宫殿,先前他还听对方向宫中的侍从们,打听当今圣上的下落,当时完全没反应过来,现下来到此处,明显是问对了人,找对了方向。
待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从君后的宫中出来,手里已经捧了道圣旨,两人来此的目的已经达成,不便打扰皇帝与君后的恩爱相处,很有眼色地离开了。
倒是皇帝听闻东方不败讨赐婚圣旨,仔细打量了墨肱玠良久,对于定边侯的儿子,他也是有耳闻的,更知道对方把太子与二皇子揍了个不轻,是个有勇有谋的小辈。但皇帝哪能自己作主,这些按说应该由君后关照安排的,而君后把原主白向楠当成自己的儿子,自然不会亏待了东方不败。
“回去我便给边城送信,让母亲备好礼物,向平王府下聘。”
看着赐婚的圣旨,墨肱玠心中略有些激动,然表面还故作平淡,但终于忍不住做下了承诺,“东方,今生我不会辜负你的。”
☆、加封锦王
赐婚圣旨已下, 日子也定好了,一个月内完婚,择日相关事宜皆由皇家来办理。当然,京城也有定边侯的府邸,只是他们一家长年居住在边城,这边只有一些仆从守着,现在闻听少主子要成婚, 而结亲对象还是当朝平王之子,安西王白向楠,轻易马虎不得, 大家都很重视,从主子到仆从,上下皆忙碌了起来。
定边侯夫人,虽然人在边城, 但也一早就收到了赐婚的讯息,她本人还是很满意东方不败的, 飞鸟传书一到,看完之后,便立刻下令管家,收拾一应事物, 再拿来仓库的钥匙,开始整理给平王府的聘礼。
最后,定边侯夫人整整让人收拾了几大车,带着府中侍卫, 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往京城。要说护送聘礼,为何定边侯夫人会跟着去呢,这就要说到墨肱玠结婚,作为母亲的她,即使隔了再远,也得赶过去,毕竟高堂缺一,总是不妥,也不吉利。
只是,定边侯夫人,一介女流,身体没有男子那般强悍,又是从边城一路到京城,终日坐在马车上,颠颠簸簸的,骨头架子都几乎要散了。再加上,战乱刚平,各地一派荒凉,有些失去家园,没有生计,无法过活的百姓,就落草为寇,做了贼匪。
而他们押着好几车的贵重物品,很容易就招了匪类的青眼,走在路上,需处处谨慎小心,不过定边侯夫人相信府中侍卫的能力和水平,也没有太过于担心,遂除了她自己的身体问题,赶路途中受了些罪,其他都还好。
定边侯远在京城,也考虑到一个月的时间,来布置婚礼,略有些紧张,遂不希望出了什么岔子,进而影响到婚礼的举行。
战乱过后,多盗匪,这是惯性,也是常态,定边侯心中清楚,因此早就派了属下,带着一队兵马,沿途跑去接应定边侯夫人。
相比而言,平王白恩睿要更加狠绝,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二皇子身上,想着侄子一副后悔没有上战场,杀敌建功的模样,脑海里直接冒出一个馊主意,二话不说,就将二皇子踹出了京城,让他带领着几千兵士,跑去剿匪去了。
当然,平王也不是无地放矢,存了害二皇子的心,他只是觉得侄子应该磨练磨练,为保其安全,还派了手下大将跟随,除此之外,皇帝知道后,什么都没表示,只派遣了一些暗卫,偷偷保护二皇子,不要被他发现便好。
长辈的苦心,二皇子是没有感受得到,他只觉得自己无限苦逼,这是要错过弟弟婚礼的节奏啊,为此他跟平王各种推托,总之一个意思和想法,那就是他去了无法按时回来,身为哥哥,怎么能错过弟弟的婚礼呢?
对于他的垂死挣扎,平王解决起来,也是干脆无比,直接唤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说明原由,询问两人的看法,而他们明显是不介意二皇子的缺席与否,婚礼嘛,只要有两个新人在,其他人的存在,还不是为了好看,少了二皇子这么一个弟弟,无伤大雅。
“盗匪猖獗,百姓一定不堪其扰,二哥师出有名,我们两人怎好计较这许多?”
东方不败到是无所谓,其实婚礼上,都有谁来庆贺,谁在谁不在,于他而言,本来就没有多大关系。
“东方所言甚是,相比而言,还是那些百姓更需要二皇子。”
墨肱玠极力附和,他算是看出对方多么的不情愿,也看出平王的打算,一个岳父,一个舅哥,目前应该倾向于哪个,一目了然,遂他这捅刀行为,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一个两个都一副要把他撵出京城的态度,可把二皇子气坏了,郁闷地瞪了墨肱玠数眼,舍不得凶弟弟,更没胆子跟平王叫板,二皇子即便有再多不服气和不情愿,最终也不得不准备行李,跟着军队出了京城,开始了自己的剿匪历练。
但在走之前,二皇子一脸哀怨的提前送上了贺礼,“楠弟,你怎么就赞同了皇叔的意思?害得二哥不得不离开去剿匪,自身安全不肖说,恐怕连你的婚礼,二哥都没办法参加了,你不会觉得遗憾么?”
“不觉得。”
东方不败冷淡瞥了对方一眼,觉得二皇子像是在作戏,而且自己玩的非常开心,可见其性格戏谑到颇是有些恶劣,当下心中不由想着,貌似父王将其扔的还是太近了,应该再远些,让他几年也回不了京城才好,正巧治治他的恶劣性子。
二皇子不知道东方不败的所思所想,还在极力撩拨,装作无奈又心痛地瞅着对方,脸色忧愁万分,“楠弟,你太伤二哥的心了,亏得二哥提前准备了贺礼。”
说着,二皇子拿出一个礼盒,递于东方不败的手中,又装模作样的假哭,说他是有多么舍不得弟弟,只是那干打雷不下雨的架势,也太夸张了,估计随便找个人,都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连篇。
“礼物收了,二哥再不去准备行李,父王该催了。”
东方不败伸手接过礼盒的同时,不忘细心提醒二皇子,平王白恩睿的耐心可是有限,如若对方再这么磨蹭下去,难保不会被其再收拾一顿。
二皇子捂着心口,一脸不可思议地瞅着东方不败,他觉得自己受伤害了,而且是内伤,超级严重。
说到底,不管他再怎么拖延时间,约定时间一到,平王就扯着二皇子走了,随后直接将人扔给了属下,让对方看着他,别惹出乱子,其他以二皇子的意见为尊。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在第十天左右的时候,定边侯夫人终于来到了京城,经过一番梳洗,又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定边侯就带着墨肱玠,以及很多抬东西,包括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有一些稀罕的小玩意儿,去了平王府下聘。
这段日子,平王妃也没有闲着,东方不败要成亲,府中也热闹起来,她身为母妃,要安排许多事宜,也是忙的团团转。不过有君后插手,其中很多东西,也省了她一些事,一个月时间虽然有些紧张,却到处都布置的妥妥帖帖,不见一丝一毫的匆忙与敷衍,可见长辈们的用心。
时间飞快,迅速地来到婚礼前三天,本来日日见面的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被长辈勒令,不许再见面,这可急坏了墨肱玠,于是在分别的时候,他抱着人不撒手,亲了又亲,东方不败的唇.瓣被他啃的微肿,看着自己铬上的标记,墨肱玠终于略微有些心虚的走了。
东方不败哭笑不得地瞪了墨肱玠一眼,挥挥手,让对方快滚,随之感觉到唇间的异样,不得不调制了些消肿化瘀的药膏,抹在唇上。同时心中不禁觉得墨肱玠犯蠢,婚礼临近,他这般无遮掩,大婚当天,是想让众人看笑话么?
三天过去,大婚当日,天不亮,东方不败听到仆从的动静,便睁开了眼睛,也瞬间变得清醒无比。仆从进来是催他洗漱换装的,于是,东方不败慢条斯理,很有秩序的规划后做事顺序,一样一样来,很快便把自己打理好,完全没有给仆从展示的机会。
待到墨肱玠骑着马,伴随着吹吹打打,来到平王府迎亲时,东方不败已等侯他多时了。走过了应有的程序,红包也撒出去了大把,墨肱玠终于见到了东方不败,此时此刻,两人皆是一袭红衣,一个高大威猛,一个清艳俊美,同样款式的礼服,一大一小,和谐无比。
“东方,我来接你。”
墨肱玠见多了东方不败红衣裹身的模样,却依然有着惊.艳,只见其脸上,化了淡妆,少了几许霸气,更多添了几分柔美,端的动人心弦。
看着伸到面前的手,东方不败停顿片刻,终于有了一种自己将要嫁人的实质感觉,心也变得踏实起来,虽然往日他表现的很是平淡,没有多么浓烈的情绪,但内心深处,还是期待着这场婚礼,期待着墨肱玠会陪他白首偕老。
终于,他将手交到墨肱玠的掌心,十指交握,墨肱玠拉着东方不败,由仆从引领着,来到平王和平王妃面前,向长辈行礼。唯一的侄子成亲,皇帝和君后也到场了,只是两人隐于屏风之后,由太子作为代表,嘱咐了一些话语,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又朝着屏风的方向行了一礼。
拜别平王夫妇,两人手牵着手,互相看着对方,墨肱玠弯腰抱起东方不败,缓步向着平王府外走去,按礼节,他应该将伴侣抱至门外,扶上马。这些对练武之人,并不算考验,况且东方不败的份量并不重,遂即使平王府占地面积再大,墨肱玠抱着伴侣而行,也是轻而易举。
把东方不败抱上一匹白马之后,墨肱玠吹了一声口哨,他自己的座骑,顶着大红花嘚嘚地上前,于是翻身上马,吹吹打打之声又起,而墨肱玠驾着自己的座骑,又同时牵着东方不败的马,身后是八十八抬嫁妆,队伍缓慢地行走在街道上。
绕着街转了一圈,队伍终是停在了定边侯府,而现在的定边侯府,已经不叫侯府,而是改成了王府。因为就在之前,宫宴的时候,当今圣上也派了官员,去城外士兵们驻扎的军营,赐下了数不尽的水酒吃食。
之后,宫宴结束,过了不久,皇帝就在朝堂之上,封赏有功之臣,鉴于白向楠安西王的身份,完全是为了与当初的端王之子联姻,才加封的,遂现下取消此封号,加封一级,改为锦王。定边侯父子则也有加封,侯爵提成王爵,定边侯是为定边王,墨肱玠成了新的定边侯。
☆、拜堂成亲
按照礼仪, 墨肱玠当扶东方不败下马,遂来到定边王府门前,东方不败没有自己跳下来,而是等着墨肱玠的搀扶,这些在婚礼前,两个人有被特意告知,不许拿礼仪开玩笑, 一切得按既定的程序来办事。
“新人拜府。”
就见墨肱玠翻身下马,来到东方不败的面前,然后伸出手, 小心地拦住东方不败的腰身,直接把人抱了下来,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有平民百姓, 有大小官员,在这种时刻, 都似乎忘记了等级之分,不少人起哄。
墨肱玠瞥了眼众人,唇角勾起,然后垂首瞅着东方不败, 轻声低喃道,“今日的东方,美如画卷,简直便宜了他们。”
“他人如何看我, 并不相干,阿玠何必生恼呢?”
东方不败对原身白向楠的容貌,倒没有多少惊.艳,皮相再美,也不过是年轻时候的资本,生而为人,总有一天要老的,待鸡皮鹤发时,还能恩爱如初,才是真的感情流露。
“理是如此,但我不想让他们看到你的好。”从而生出许多潜在的敌人,届时,光捧醋狂饮,大概都能撑死他了,墨肱玠暗自想着,不管是谁,在东方不败面前,总会生出一种自惭形秽、高山仰止的感觉。
两人说着,也没忘记此时正在婚礼中,还有拜府的程序要走,于是他们并肩而站,面朝着定边王府的大门,弯身齐齐拜府,这时候定边王府门前的围观众人,已经自觉地向后退了退,给新人留出足够的空间。
这个拜府其实是有讲究的,类似于拜山头那种,东方不败嫁入定边王府,需要融入,需要被王府接纳,遂才有了这个形式,另外还有种说法,其实拜府也是在拜祖宗,在拜仙人。在这块大陆的传说中,是有仙人存在的,他们在这里繁衍生息,与凡人通婚,庇护着子孙后代,遂不少人家都流着他们的血脉,时至后世,血脉已经稀薄,诸多人不知自己是否为仙人后裔,但拜仙人已经成了习俗,一直沿习下来。
拜府为三拜,暗合了神三鬼四之说,也就是拜神仙三下,给死人上坟祭拜为四下,东方不败虽然有些奇怪此世的风俗,但入乡随俗他还是懂得,于是和墨肱玠顺顺利利地拜府完毕。
“新人进府。”
有礼官唱喝,也是给大家提醒,整个婚礼到了哪一步,墨肱玠牵着东方不败的手,两人拾阶而上。
“踩火盆。”
在两人前行的路上,放着一个火盆,寓意是种祝福,一是给新人烧去所有不好的东西,例如霉运,郁气等等,二是有让新人从此之后,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之寄望。
“小心。”
因为穿的袍子宽大,墨肱玠怕出意外,防止东方不败被火撩到衣服,遂轻声提醒,还伸手扶了对方一下,眼睛注意着其脚下。
待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经过了种种,终于来到大厅前,定边侯夫妇也已经坐在了上首,两侧坐着不少朝廷官员,大抵都是前来祝贺,讨杯喜酒的,这些人官阶略大,不好安排与其他人一起,又没有主家招待,遂暂时坐在厅中观礼。
稍等了片刻,礼官喊道,“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方才两个新人站在厅中,被各位大人瞅着,颇有些尴尬,墨肱玠心中多次腹诽,觉得此空当时间,就让他们像猴子一样,被人参观,着实气人,很是不妥当。
现下,一说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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