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盘口 (16)
释道。
“哦?是——他们?”墨肱玠随着他的视线,也瞥了一眼那伙人留下的背影,忍不住皱着眉头回想,似乎这些人中, 并没有什么武功高手,倒不像刺客组织的一员。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确定了他的猜测, 然后低头熄灭地上的火堆,以防森林起火,同时向墨肱玠说出他的新发现,“方才我无意间, 在其中一名小哥儿的脖子后发现了半个刺青印记。”
“确定是酒杯或者皇冠的样子?”墨肱玠记得这些王公贵族带的小哥儿,不但不会武功, 貌似魅态横生,一瞅便知其出自哥儿馆,只是那地方人多,迎来送往, 会是蒙面刺客的老巢?
“露出来的部分,与我们画在纸上的,几乎一般无二,只是——”东方不败略有迟疑, 今日他所见到的那个小哥儿颈后侧的刺青,比蒙面刺客身上的相比,要小上许多。
墨肱玠看到拿不定主意,遂出声轻问道,“如何?”
东方不败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大小,没有隐瞒地说了出来,虽然那块刺青,他没有看到完整的图案,但也可以认定与蒙面刺客的源自一处,“那刺青大概这么大。”
两人弄了少量土,把烤野味的火堆,掩埋起来,确保没有火星露出,不会再重新燃起,才朝着之前那行人走的方向追去。想来对方住在庄子上,找起来也不算难,稍微跟管事打听一下,应该便可得出结论,但拥有刺青的小哥儿,必须得查出对方出自哪里。
远远地跟着这些人,回到庄子上,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看准对方落脚在哪座宅子后,回了自家庄子里,叫来管事问了些话,没两三句,就把对方的身份打听了个差不多。
“即使知道那几个公子出自哪里,也并不能说明什么,还需观察监视过有刺青的那小哥儿,才能知道更多信息。”东方不败询问庄子管事的话语,墨肱玠听得一清二楚,因此在管事走后,私下里,他对东方不败说出这个客观存在的事实。
“这个我自然懂,想知晓对方来历,今夜探查一番便知。”
于是两人商量好,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块到对方的宅子里做梁上君子。入夜后,他们动身,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对方的屋中,只是刚进去,墨肱玠便捂住了东方不败的眼睛。
然后眼睛捂着不能看,耳朵却把屋中的淫声浪语听得更加清晰,东方不败身形一顿,瞪了墨肱玠一眼,示意对方拿开手,活春宫什么的他也不是没看过,并无多大兴趣,主要今日前来的目的,才是最关键的所在。
与东方不败相反,墨肱玠受的影响巨大,看了场活春宫,搞得他可说欲.火焚身,恨不得想直接把东方不败扯进怀里办了,然后场合不对,时间不对,一切都不合适,他只能暗暗憋着气。东方不败一直用眼睛斜瞪他,在墨肱玠的眼中看来,却像是勾.引,害得他欲罢不能,险些破功。
与哥儿馆的小哥儿,私混在一起的那位少爷,不会什么武功,大概因为要行房事,连之前的侍卫也没见到几个,可能被对方打发掉了,正好给了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机会,否则还要费力处理掉那些人。
此时此刻,哥儿馆那小哥儿的背,裸露着,整个人坐在对方身上,让他们把刺青看了个清清楚楚,果然如东方不败所想,即使刺青小了一号,图案也与蒙面刺客的一致,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又听了会那少爷与小哥儿之间的荤话,好似听对方提到某哥儿馆的名字,大概叫艳储馆的。
有了重要消息,两人很快离开,之后与庄子管事打了声招呼,就连夜回了京城平王府,迅速向平王白恩睿说了这艳储馆之事,并着手让人开始调查。
“艳储馆?哼——楚彦。”平王只听说了那哥儿馆的名字,就冷笑不已,把哥儿馆的名字倒过来一念,竟然是端王楚彦的名讳,这……一定错不了,绝对就是端王的产业了。
“没想到当初端王被迫离京,还隐藏了……不对,我们之前猜测,这个组织当是先皇后留下的势力,似乎哪里有问题……”墨肱玠百思不得其解,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大家没有想到或者思考明白的地方。
东方不败脸色一冷,沉声道,“不管端王留下了什么,在出征前,都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否则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前脚他们带兵离开,后脚皇宫里可能就会出问题。
平王赞同地颔首,他也是这个意思,思忖片刻,招手唤来管家,让其下去仔细查一查艳储馆,看其背后有什么人或者势力。如果不出意外,调查出结果,他们得带兵大面积抓人,还要封了艳储馆。于是平王给了东方不败一个令符,让其与墨肱玠可随时借调禁.卫军,抓捕那个组织的人。
管家做事麻利,才两日便把艳储馆的底细,调查了个遍,信息递到平王手里,他全权交由东方不败处理,也有试探儿子能力的意思。
以前没有注意过,一旦开始关注,就会很快暴露,艳储馆便是如此,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锁定这里之后,直接在上午整个哥儿馆休息的时间,把地方包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三两下就叫开了门。
“奉命办事。”东方不败手里持着令符,在开门的那个哥儿嬷嬷眼前晃了晃,一挥手,后面的禁.卫军闯了进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开始搜,凡是嫖客,全部赶出去。
那哥儿嬷嬷年岁不显老,打扮的端庄典雅,倒一点不像做一行的人,他见东方不败蛮横地派人搜,连忙冲着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不知在授意什么,却在下一刻就被东方不败阻止了下来。
拎着打算偷偷跑掉的伙计,东方不败冷笑,眯着眼睛询问对方,“想去哪?”凉凉的语调,总让人发冷,那伙计被他只看了这一眼,就觉得全身不舒服,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吓得直往外冒汗。
“没,没想去哪儿……”伙计讪笑着,一缩脖子,不敢再有小动作。
可惜东方不败不相信他,也没有放过他,直接把人扔给禁.卫军,吩咐道,“把人带走,若有反抗,格杀勿论。”总要杀鸡警猴,尤其哥儿馆环境复杂,难保哪个王公贵族的子弟在这里,不会与东方不败叫板。
很快的,禁.卫军把嫖客与艳储馆的小哥儿们,纷纷吼了起来,众人衣衫不整,抱怨着往楼下走来,东方不败暗暗观察这些人,发现有些小哥儿虽打着哈欠,但难掩眸中的精光,就连身体的动作,也有点不自然,分明是在戒备着禁.卫军。
但这里只有小哥儿,没看到如当日蒙面刺客那样的爷,东方不败皱眉沉思,想着是不是有遗漏的地方,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呆站在门口,表情不甘不愿,还有些着急的哥儿嬷嬷,忽然扑了上来。
东方不败觉得不妙,连忙脚尖一点,错身向后飞去,手指一扶桌子,稳住步伐,同时那些懒洋洋的小哥儿,身上气势一改,变得凶悍起来,禁.卫军也不是吃素的,两方迅速缠斗起来。
嫖客们此时也清醒无比,知道人命关天,此处甚是危险,一个个吓得夺路而逃,但有不幸的,被直接砍伤在当场,到底想到伤太多无辜人命,皇帝要难作人了,东方不败甩手绣花针飞出,救一个,往外扔一个,最后要说打斗危险,还是被他扔的疼痛可怕,估计那些嫖客们,也已经分不清楚,能保住小命就算不错了。
被扔出艳储馆的人,墨肱玠在外带领着禁.卫,也把人全部拘住了,五花大绑,之后这些人若想回来,得要家里人来领回了,否则其身份就要再调查。
东方不败轻轻松松,制住了那哥儿嬷嬷,提着人走出来,与墨肱玠碰面,“可有见到人逃脱?”也是奇怪,竟然没见到那些爷。
墨肱玠摇头,他与禁.卫军一直守在外面,连只苍蝇都看不见,若有人突围逃跑,早该有人前来禀告了,看来艳储馆不是这个组织唯一的据点。
很快,艳储馆被封,所有人下了大狱,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为了找线索,留在此地到处探查,后来在那艳储馆哥儿嬷嬷的卧房里,找到了契约的匣子,里面有小哥儿们的卖身契,还有房契地契之类的,甚至还有赌坊的房契。
东方不败抽出那赌坊的纸契,瞅了两眼,轻轻递给墨肱玠,让其掌眼,“阿玠,你瞧——”
墨肱玠瞄了一眼房契,满是希望地与东方不败对视,他们知道其他人的藏身地点了,大隐隐于市,这些人既然是先皇后留给端王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小产业,还得是来钱快的,可不就吃喝嫖赌里面选么,而相对应的,哥儿馆能容纳那么多的小哥儿,赌坊就可以有更多的爷,并且就他们估计,这些产业现在依然在为端王敛财,不可谓隐藏的不深。
经过一番探查,他们猜的没错,另一个地点确实是赌坊,所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在继哥儿馆后,又带禁.卫军平了一家赌坊,所有财产没收充入国库,期间遇到的阻力不小,在赌坊打的比哥儿馆热闹激烈多了,但不管如何反抗,也依然逃不过端王这一势力削弱的结局。
“全部带走。”禁.卫军压着捆绑的结结实实的赌坊伙计,方才墨肱玠扯开对方领子,确认了刺青图案,这次虽抓捕小哥儿时,打草惊蛇,但也行动迅速,不等赌坊完全撤退,就包抄了对方。
☆、赶赴战场
禁.卫军的统领向东方不败招呼了一声, 行了礼,然后带着属下,压着逮捕的一干人等离开,而等待着这个组织的命运,不是坐牢就是死亡,但在此之前,显然还要弄清楚对方组织的具体底细, 因为东方不败、墨肱玠以及平王白恩睿,他们曾商量过,白国地界广袤, 城池众多,根本无法估量,到底有多少个艳储馆以及赌坊,会与此组织有关, 遂搞清楚这些很有必要。
有语云,兵马未动, 粮草先行,虽然目前平王没有离开京城,赶往战场前线,但前线早就驻扎了军队, 尤其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进京之后,得到他的讯息,知道平王体内的毒有解时,皇帝便下令, 划拨了粮草由一位将军压送往前线战场。
平王手下能人倍出,为了尽快解决京城的麻烦,遂派遣了专职擅长刑讯逼供的人,来负责抓到的未知组织的审问事宜。结果也不负大家所望,只用了两天时间,那名属下就问出了大概的信息,再加上之前搜出的信件,以及房契等等东西,足以让人知道所有。
此组织名为“杯酒”,主要联络点即是赌坊和哥儿馆,是先皇后的产业,以前只是普通敛财的所在,后来为了想废掉太子,配合端王起事,先皇后开始派人掳掠小孩,年龄皆在六七岁以下,带进组织,经过精心地培养,以及残酷的淘汰,武功高的成为杀手,可以做任务,为端王和先皇后办事,弱小的直接扔进哥儿馆或者赌坊,或做伙计,或迎来送往的招客。
为了防止大规模一个地方做案为发觉,先皇后是安排的心腹,在全国甚至还有邻国的九越,专找穷困地区偷人孩子,偷不到就买卖拐骗幼童,做一案换个地方,有的人家孩子多,丢一个还觉得减少了负担,所以也不会报案,到最后就是谁都没有察觉和发现。
大部分时候这些事情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有时先皇后也曾定下毒计,人为制造灾难,流民重多,导致很多孩子得不到照顾,就直接被她暗地里派的人,带进了组织,强行训练。而这种方式进入组织的孩子,因为可以吃得饱,穿得暖,只是训练苦一些,反倒不但不跑,还有毅力坚持下来,成其大事。
“这个毒妇。”平王看到属下递上来的报告,气愤地直接一掌拍碎了桌子,想到先皇最后那几年做下的安排,他有理由相信,大概那时候,对方已经知道了先皇后的所作所为,怪不得先皇后会死的蹊跷,还有莫名被贬,和以莫须有罪名抄家,打入大牢的几个臣子,但明显还是手下留了情,才会让他们死灰复燃。
“审讯可有结果了?”调查的结果出来了,但有些东西还是不明了,遂仍需大牢那边的刑讯,就不知是否撬开了那个组织里人的嘴.巴。
“有了。”属下把审问记录拿来,置于平王白恩睿的面前,又继续说道,“这只是一部分,刑严还在想办法,问出更多的信息,相信以他的能力,要不了多久,王爷就能听到好消息。”
平王低头扫视记录,一目十行粗略地看下来,大致知道了内容,这个组织在先皇后去逝之后,就隐藏下来,不再接任务,只赚钱积累财富,才会躲过了先皇的追查。等先皇拔除了顽固支持先皇后的爪牙大臣,转而就拿端王开刀,除了他的白姓,改回原来的楚,又将其赶至封地,永不许其回京。
突然记起先皇驾崩的时候,曾说答应过先皇后,不伤害端王一根头发,那毕竟是她娘家的侄子,是她私心要把其接近宫里,想要让其争夺皇位的,一直企求对方是受了无妄之灾,而那时候端王表现的很无辜,什么野心都没有,遂先皇才会念在与先皇后的夫妻之情上,放过端王。
而被先皇放过的端王,在封地很是安生,他知道先皇有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所以装作毫不在意,整日醉生梦死,直到先皇驾崩,太子白晨皓继位登基,因为三人一起长大,互相了解,就放松了对端王的警惕,甚至为了安抚对方,还降旨为其嫡三子赐下婚约,谁知对方狼子野心,忽然亮出獠牙,咬了他们兄弟俩一口,差点让平王失去唯一的儿子。
看完记录,平王差点把纸揉成了团状,愤愤然地想杀人,他没想到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这么擅长装相,竟然不动声色地骗过了所有人,甚至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收了先皇后的势力,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不杀此人,他简直枉为平王。
等刑严又陆续送来不少记录,平王消化掉所有讯息,悄悄进宫面圣,见了一次皇帝,兄弟俩深谈了许久,才分开。之后,皇帝就秘密派出了一支禁.卫军,由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带领着,开始铲除“杯酒”组织的成员,并持有御赐金牌,见牌如见皇帝,犹如绿色通道般,全国各地官员不得阻拦与为难。
平王则在身体调养恢复后,于皇帝、太子、皇子、以及平王妃的目送下,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开拔奔向战场,与端王决一死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的行程,在深刻详细的了解了“杯酒”这个组织后,想要接手他们的产业,抓捕其组织成员,简直易如反掌,主要还是组织头目都已经落网,剩下的小喽啰还有什么搞头,所以他们遇到两人,也只有束手就缚的份儿。
各地方到处跑,期间也碰上些其他的事件,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都很好的解决了,不管是救人,还是惩治坏蛋,行动迅速,让人反应不及。
但让人欣喜的是,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在快要结束此任务时,巧遇了赶来京城找他的属下,也就是染七、银琰、染一恺等人,久未见面,自是想念。
染七如今也是小哥儿的打扮了,他额头上的花纹已经尽数显现出来,不知是有何奇遇,见到东方不败后,很是激动的扑过来,拽着其宽大的袖子,左右摇摆,撒娇地叽叽喳喳,像归鸟入林,找到了安全的港湾,“主子——主子,果真是你们,小七好想主子啊。”
东方不败上下打量着染七,嗯,应该说染七月,然后询问的视线扫向染一恺和银琰,发现几人神色喜悦,脸色红润,一点风.尘仆仆,吃苦头与风沙露宿的尽头也没有,就知道这三人大概一路游玩,一路走,才到了此处,再想想自己,操心无数,短短时间几乎转遍了整个白国,只除了端王的封地和他占领的城池,没有进去。
在染七月的额头多瞅了两眼,自然这一举动也被他们发觉,染七月抚着额头上的花纹,双颊腾得一下,便红了个通透,银琰显然也察觉到,东方不败视线所关注的地方,敏.感又尴尬的咳嗽两声,耳朵悄悄染上两朵红晕。
这……
精明如东方不败,一眼就瞧出,染七月额头上的花纹大概与银琰有关系,只是……属下的私事,他自是不会过问,在接下来彻底终结任务,捣毁并接手了先皇后遗留给端王的产业后,东方不败做出了一个决定,与禁.卫军告别,几人直奔战场而去。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并不是一味地埋头处理“杯酒”组织的事,还时刻关心着战场上的局势,平王果然不愧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在前线战士听闻他出征后,都震奋起来,杀敌勇猛无比,与之前一味被端王压着打的局面,大有不同。
东方不败知道平王的军队开到了哪里,直接与墨肱玠,带领着染七月、银琰、染一恺三人,五匹快马,赶往前线战场。同时,墨肱玠还利用隐雀,往边城定边侯处,送了一封信,得到回复,方知一个好消息,那便是九越七星塔内乱,波及皇室争权,半个九越国也陷入了战火之中,他们的计谋成功了。
并且定边侯表示,不日他将与平王南北夹击,一起攻打端王,争取在九越国反应过来时,快速平定白国内乱,不给对方可趁之机。而端王腹背受敌,又兵力少于朝廷,即使本事再大,有平王与定边侯与其争锋,也沾不了光,只剩下死路一条。
这日,五人纵马而来,寻到平王驻扎的军营,却在营门口被士兵阻拦了下来。
“军营重地,来者何人?”营门用栅栏挡着,而那些栅栏全是用小腿粗细的树干做成的,顶端削的很尖利的样子,看起来还沉重不已,大概要好几个人合抬,才能够搬开,而栅栏后面,站着两个士兵,怕五人翻进来,将手中长矛交叉,完全阻绝了从此处通过的可能。
众人相视一笑,纷纷翻身下马,东方不败从怀中掏出御赐金牌,握在手中展示给两名士兵,让他们看个仔细,“御赐金牌在此,我等前来拜见平王。”
两名士兵隔着栅栏,凑上前瞅了瞅东方不败手中的御赐金牌,看见上面‘御赐’两个字后,神色微动,连忙蹲下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东方不败收回御赐金牌,冲着两人摆手,催促道,“还不速速放行?”
两名士兵闻言起身,告了声罪,跑去向平王禀告去了,“几位稍等,我这就去报知元帅,并找人打开栅栏,放几位进来。”看其跑的速度,即使有御赐金牌存在,显然也是先要知会平王的,有其同意,五人才能顺利进去。
☆、初到军营
士兵跑去向元帅禀告, 没多久就跑了回来,并且唤来其他人,合伙将栅栏抬了开来,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等五人牵着马匹,这才进了军营。迎面走来平王的心腹属下,是专程出来接待五人的,东方不败见过此人, 算起来或许他还应该唤对方一声叔叔,毕竟对方在年龄上与平王相当,其名叫作谢文海。
“海叔。”
平王很优待属下, 尤其这些心腹,几乎与兄弟哥们儿无异,遂东方不败的态度也表现的很是尊敬,以晚辈之礼, 见面先打招呼。
“小王爷来了?这一路可还顺利?”
谢文海平日出入平王府居多,猛一听东方不败来到军营, 就自告奋勇地出来迎人了,其实这消息,平王还不知道。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他接下任务之事, 知道的人并不多,因为明面上,皇伯父只是派了禁.卫军统领来负责此事,他和墨肱玠一路跟着, 却隐于暗处,目的也是为了确保行动达成的效果,做到一击必杀,把“杯酒”组织一锅端了。
鉴于此,他就知道谢文海问的,一定不是这件事,东方不败念头一转,便想得通透无比,他觉得谢文海大约是以为,他们五人是从京城赶来军营的。但不管对方有没有误会,东方不败都不打算解释,只顺水推舟的按其话中意思,回了几句话。
“自是一帆风顺的,不知父王与端王可交过手了?”
不用仔细思索,东方不败就把话题转去了平王那里,路上听到百姓传闻,大多都在说开战了,却没有谈及关于两方主将的。
谢文海摇头,讽刺地笑了声,然后撇着嘴吐槽起端王的不是来,“嘿,端王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你父王卧病在床时,他嚣张跋扈,蹦哒的最欢腾了,现在你父王一来到战场的前线,他立马蔫了,一直龟缩着不肯应战,只打了几场小规模的遭遇战,根本不用你父王出手,其他小将就把其灭掉了。”
东方不败听完不禁拧了眉,端王给他的感觉,不像如此无能之辈,他既然敢于造反,那必定做好了对上平王的准备,即使是用阴谋下了毒,他也应该留有后手,毕竟谁能保证自己的计划会万无一失呢,端王应该也不会如此刚愎自负,觉得他的手段就十拿九稳了。
那如果不是表面所呈现的这样,端王又会有何种目的呢?他挖空脑袋地想着,结果思考了半天,也没有眉目与头绪,只得默默地放弃,等想到了再说。
“海叔,带我等去见父王吧?”
“跟我来。”谢文海听着东方不败的催促,拿手一指,并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军营里的士兵,有坐着的,有站立的,也有带着伤的,纷纷打量着五人,东方不败和肱玠等人一一扫视过去,他们几个人,也就墨肱玠目前打过仗,其他人都是生手,但依然能够感受得到,这些士兵眼睛中的锐利与警惕,还有隐隐藏着的好奇,大概好多都在心里想着,他们的来历,或者是突然到来的目的。
有胆子大的小队长,看到五人的颜值,直接眼前一亮,上前凑了过来,舔着脸与谢文海打招呼,“谢将军,这几位是——”
眼睛扫视两人一圈,越来越觉得,他们是真的容貌姿色上佳。
谢文海笑咪.咪地回答,但可以听出,其阴阳怪气的语调,与他的表情简直差之千里,“来军营的能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好奇,今日的训练可是做完了?”
“没——”
那小队长莫名觉得有点冷,忍不住抖了抖身体,感觉有点不妙,每次谢将军露出这种表情时,那就表示着有人要遭殃,想至此,这小队长连忙后退几步,笑的僵硬又尴尬,打着哈哈敷衍道,“我这就去操练士兵。”
“不急,今日军营来了贵客,不如带着你的小队,去猎点东西,给贵客尝尝此地风味吧?”
看着小队长的背影,谢文海不紧不慢地吩咐着,好似说这话的人不是他一般,也当作没看到小队长垮了的脸,之后径自领着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等五人,向着帅帐而去。
但往前走了两步,谢文海又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冲着那小队长,意味深长地强调道,“哦,对了,贵客应该也不想吃独食,所以辛苦你多弄些。”
说着,他还扭头看向东方不败,大有与他口中贵客商谈之意,小队长可怜巴巴地瞅着东方不败,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更不清楚要求些什么,他并不识得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五人的身份,只本能的顺着谢文海的视线,期望地瞅着。
东方不败初来乍到,当然不会干涉他们的事,更不会阻拦谢文海给属下挖坑,看其样子,也知道这事如家常便饭一样的多,应是经常发生的事,他完全没有必要当成真的,于是面无表情地抬头,瞧了一眼那小队长,又转回去瞧谢文海,不参与他们的互相博弈。
“既然海叔说我是客,那自然是客随主便。”
谢文海看东方不败表情严肃,哪边也不站,挥了挥手,让那小队长下去了,“还不快滚,任务完不成,回来后训练量加大一倍。”
他是变着法的立名目,给属下士兵增加训练量,觉得只有如此,才能保证他们在战场生存下来,是为自己负责,也是在为属下们的性命负责,一番苦心,着实不易。打发了那小队,回头再瞧一瞧东方不败,谢文海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心中无限慨憾。
“小王爷不用如此紧张,以你的实力,在这军营中,自然可以如鱼得水。”
以前的白向楠,武功实力如何,有些拳脚功夫还是受过他指导的,他自是清楚其水平,但回归后的东方不败,据王爷所谈及,功力已经不在他之下,所以谢文海虽是没见过东方不败的真正实力,但也很信服他。
知道自己被误会,东方不败木然回答,“海叔,我没有紧张。”
这些士兵听命行事,武功又没他高,东方不败当然不会怕他们,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他也能如入无人之境,只是就刚才谢文海与小队长的互动,他们上下级气氛融洽,相处得宜,那是人家换命的交情得来的,他若冒然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行为,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另外,如今平王亲征,士气好不容易震奋起来,如果被他毁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所以东方不败哪里会冒冒失失的,就是要与士兵打成一片,那也得在校武场,与他们一比高下,高者自然会收获别人的尊重。
谢文海没有与东方不败争辨,但他眼眸中所表达的意思,显然是不相信东方不败的,像是方才想起对方身侧还有四人般,转而他又对着墨肱玠等人,解释着说明道,“既然你们来了军队,那便不是过家家,我看这个小哥儿,下盘虚浮,手脚软弱,应是不会武功,军营里比较乱,于他名声有碍,也不安全,是否要送去城里暂住?”
他的目光看向染七月,不太赞同对方跟随众人呆在军营的行为,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其实如果不是东方不败本事大,而元帅又是其父平王,他才没意见,否则或许不会同意任何一个小哥儿,呆在军营中,毕竟这里不但环境艰苦,条件差,更重要的是危险重重,敌人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过来了,这哪是小哥儿该过的日子,就连普通的爷都不一定受得了。
银琰与染一恺闻言,一同看向染七月,要说分开,他们肯定不会愿意,但一切会以染七月的安全为前提,想来以二人的能力,要保护他不受伤,还是可以的,再说打起仗来之后,让染七月呆在营帐里即可,不用时刻带他在身边,若有不妙之处,他们也会返回来寻找染七月。
而如果真将染七月放到城里,届时他们不一定赶得到,鞭长莫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自此分离的机会更是增大了,遂两人只是一眼,念头晃了晃,就打消了。
染七月知道自己是累赘,帮不了大家,但他会安静地呆在军营里,可能的话大概还可以帮着火头军做做饭,这是些力所能及的事,但让他离开,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三人表示拒绝,都忽略了小哥儿名声的问题,谢文海见状,没有多劝,看着打定主意的几人,欣慰的点了点头,有自我坚持的人,总会比别人走的远,他期待着这些年轻人,在往后的表现。
“既如此,你们随我去见元帅,若想在军中快速站稳脚跟,还是多去校武场比划比划。”
谢文海并没有小看东方不败身后几人的意思,反而透着满满的期待,他无比荡漾地想着,或许他们多去校武场,能把那群平日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小兔崽子们,好好煞煞威风,也让刺头儿们知道,天上有天,人外有人,比他们厉害的存在太多了。
他的良苦用心,大概没人体会的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等五人,跟随在后,缓步向帅帐走来,既然有平王这个靠山,他们就不用从底层士兵,一点点做起,也不求功名利禄,活跃性相对更大一些。
“元帅,你看谁来了?”
谢文海走在前面,天寒地冻,帅帐的门帘紧紧地掩着,他掀开当先走进去,扯嗓子便喊,声音压过了帐内的讨论声,众人静默,齐齐把视线转向帅帐的入口。
☆、父子再见
随着谢文海的声音望去, 众人就见到对方掀着帅帐帘子的尾部,扭转身形看向后面,在入口处,有个矮小的红色身影,风华寄月地站在那里,其表情看不太清楚,只隐约可以瞄见对方额头的红点, 能够分辨出那不是个爷。
军营里何时来了这么个人物?没见过东方不败的人,疑惑的想着。
而已经见过他模样的,眼前一亮, 觉得东方不败的到来,给整个帅帐都带来了生气,再瞅平王的脸色,冷硬的线条都瞬间温柔下来。
“过来。”
平王看到东方不败的到来, 一点也不惊讶,他招招手, 希望儿子坐在他身边,能听一听众属下的商议之策,毕竟能者多劳,以前儿子那程度, 可以无忧无虑地呆在府里,有他给撑着腰,只要不是如端王那等不识好歹之辈,就能活的洒脱自在。现在儿子的情况不同, 比他想象的还要优秀,有些事情自然就要让他参与其中,也是身为皇室中人的责任。
东方不败迈步向前,走进帅帐,在众人视线下,一步步来到平王近前,“父王。”
一句称呼,让多少人恍然,没见过他的人,诧异地打量着他,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平王之子,安西王白向楠的回归,遂他们有些大惊小怪,也没有什么。
平王颔首,视线忍不住瞥向东方不败的身后,墨肱玠跟随而来,他是知道的,但后面多出的三人,他并不认识,但其中两人的气息,让他有些介意,仔细打量了下两人,知其本事不小,便没有做声,也没有多加询问,有些安排,他会由着儿子自己做决定。
“这些都是为父军中的大小将领,其中不乏能力之辈,来向你的诸位叔叔,打个招呼。”
平王给双方简单做了介绍,属下们他都当成兄弟般对待,儿子现在变得争气万分,即使是个小哥儿,他也觉得自豪,忍不住要向这些兄弟们炫耀一下。
“这是犬子。”
诸位将领面面相觑,他们基本都是平王的心腹,自然知道平王之子的失踪,下落不明,甚至之前有人还在外面寻找过,后来战争焦灼,才被调回来,如今见到传说中已经死掉的人,就在面前,其周身气质还特别的,让他们不好言说。
倒是东方不败身后的墨肱玠、银琰、染一恺三人,让一众将领眼前忽亮,虽然三人给他们的感觉不同,但明显是有武功基础打底的,比普通士兵起点高,在军队中磨练一番,定是可造之材,能够建功立业。
“小王爷,安全回来就好。”
众将领打了声招呼,便没再把注意力放在东方不败身上,毕竟他还是个小哥儿,怎么说,这些当叔叔的都是爷,也不好多说其他。
但他们的视线粘在其身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张口便问平王,“元帅,这三位是——?”
平王指着墨肱玠,给他们介绍,“这小子是定边侯家的。”
哦。众位将领木然地听着,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在嘴边念叨了数遍,才发觉不对劲,他们讶异地瞅向平王,不确定地又反问了一句,“定边侯家的?世子?”元帅说的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怎么?不相信?”
瞅一瞅墨肱玠,再想一想京城那些世家子弟,以及王公贵族,平王就觉得还是定边侯会教儿子,他可是听闻,三岁就跟着上了战场,虽说那么小就是个拖累,但也是见了血腥和世面,起码胆气比别人强的多。
“相信。”众将领连连点头,元帅在这种事上,没必要说谎,但想到定边侯的威名,再瞧瞧人家儿子,这些人不由得羡慕,还是定边侯会教儿子,纷纷开始考虑,要不要趁着这机会,把自家儿子也拉到战场来,让他们见见世面,省得一天天在京城里招猫斗狗的,没准时不时的还给惹点祸。
“那——这三位又是——?”感觉他们也不是寻常人等,遂将领们连带的把染七月也在意上了,平王之子能上战场,其他小哥儿自然也可以,而且他们这些武夫见识比那些文臣多,正经知道小哥儿若训练好了,也是一大助力。
平王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本王不知,这就要问楠儿了。”他其实也好奇,儿子回府之前,在外面都认识了些什么人,看起来三教九流,还挺全乎。
东方不败闻言,侧首瞥了眼银琰和染一恺、染七月三人,眸中之意尽显,三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齐齐拱手抱拳,直接自我介绍。
“在下银琰。”
“染一恺。”
“染七月。”
“参见王爷。”三人异口同声,拜见平王。
“起来吧,你们——”
平王洞察力惊人,又怎么没看出东方不败与三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他稍微一思索,便明白了什么,只待印证一番。
三人相视一笑,又同声说道,“我等皆是追随主子而来。”
一听是东方不败的属下,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想到了他流落在外,可能与这三人有什么渊源,也算是种奇遇吧。
平王欣慰点头,不由得夸赞几人,“好,有我儿还有诸位的相助,何愁不能平叛。”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当不顺利时,一切都是不顺利的,而当好事来了之后,挡都挡不住,一件接着一件的来,仿佛气运加成般。
如今,平王身体恢复,亲征叛军,又有能者相助,整个军营的士气都不一样。东方不败、墨肱玠等人,很快就被安排下来,加入了平日的练兵之中。
当然,相比普通士兵而言,他们哪里需要操练,肯定是作为操练别人出现的,这个墨肱玠已经有经验,其他几个人也都不笨,甚至穿上了军营里的铠甲,一个个飒爽英姿,威武不凡。
东方不败手脚利落,看着送来的铠甲,还有军服,静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在晚上,把配套的一身赶制出来,习惯了乾坤纳物戒里,那些宝贝的质感,再去穿别的材质布料,多少有些不舒服,也是所谓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打算好了要用到的材料,东方不败开始裁衣,然后缝制,他嗜好红色,当然给自己选的颜色,还是红色,但全身不再是宽袖长袍,而成了短打,包上铠甲后,外面还有一个红色的大披风。外面漂亮,料子自然也高级,有特殊功用,刀枪不入。
而且除此之外,他没有独享这些,给墨肱玠做的是黑衣黑披风,已经不是第一次给对方缝制衣裳,他做的顺手又自然,让看见的平王,心里酸溜溜的,觉得儿子什么的养来都是讨债的,他这当父王的都没有得到这种待遇,全让定边侯家的臭小子得去了。
遂瞅着手捧衣衫,笑得一脸得瑟又碍眼的墨肱玠,平王直接点名,“你,跟我去校武场。”
墨肱玠缓过神,尴尬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连忙应道,“来了。”这未来岳父的欢心可真难讨,他什么时候能娶上媳妇儿呢?
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东方不败很快就意识到,平王为何如此行事,然后好气又好笑,颇觉得有些无奈,本来他对这双亲没什么观感,也就是可有可无的样子,但相处了些日子,即使他不是白向楠,也不得不说,平王夫妻确实对独子,很关爱,而他又不能挑明身份,只得被动接受这些好。
他心中也清楚的明白,若不是自己的借尸还魂,怕是平王府,乃至整个白国皇室的危难,都要大得多,还不一定能解决,端王来势汹汹,可没想着让他们有反击之力。
平王与墨肱玠约战,围观者众多,东方不败也在其中,他想着留在帐中的另一套衣衫,还是晚些拿出来吧。除开他们三人,其他诸位都不知道追其原因,只觉得高手对决,看个热闹罢了。
墨肱玠只听说传闻中的平王,是有多厉害,连父亲定边侯都对其,称赞敬佩不已,等现在真正交上手,他才知道压力有多大,想起那日初进平王府,他受到的气势压制,还是很客气的。
也就几个回合下来,墨肱玠身上就带了伤,但他知道与强者战斗,会给他带来很大的进步,况且平王又不会下死手,可说是指点他也不为过。
等两人收了招式,校武场上已经一个站着,一个倒着,墨肱玠累瘫了,他勉强爬起来,脚步踉跄地走向旁边,平王见状,转首看向东方不败,其关切之色满满的,他不加犹豫,直接唤儿子上来,“楠儿,上来与为父过几招。”
东方不败确定过墨肱玠没事,走到他身边,拉起对方的手,递上一瓶药膏,低声承诺道,“我帮你打回来。”语气淡定的很,丝毫没觉得揍他父王,有什么不合理之处。
墨肱玠一怔,忍不住扯唇轻笑,却因为脸上的青紫痕迹,痛得嘶了一声,心想,若平王知道东方不败的打算和想法,估计得气得蹦起来,狠狠揍儿子一顿。
“好。”虽然东方不败心向着他,会让平王更加看自己不顺眼,但情话谁都不嫌多,墨肱玠是痛并快乐着,甘之如饴。
平王皱眉瞅着两小只黏黏乎乎的,说着悄悄话,心里拔凉拔凉的,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嫁出去呢,已经不听父王的话了,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再回头看得了儿子青眼的墨肱玠,就更加不顺眼了。
“磨磨蹭蹭像什么话,为父是这么教你的么,还不上来?”
心里不痛快,就忍不住要找茬,棒打鸳鸯,平王虎着脸,口是心非的又唤儿子。
☆、演武切磋
东方不败飞身跳到校武场中间, 慢慢扭转身,看着平王,拱手道了一声,“那便请父王指教了。”
被平王牵怒,他的心情不上不下的,也很糟糕,说不上生气, 但也不开心,总之有些微妙,遂打过招呼之后, 东方不败率先出招,脚下步子一滑,就出手攻向了平王。
“来的好。”平王见东方不败身法迅捷,暗自赞叹, 嘴里还是不禁夸奖道,边退边赤手空拳与其对招, 两个人瞬间就打了几个回合出去,让场外的将领与士兵等人,看的眼花缭乱,快追赶不上他们的节奏了。
墨肱玠疲惫不已, 他叉着腰,毫无形象地站在校武场边上的人群前面,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场中父子二人的动作,心中若有所动, 东方不败手里绣花针飘飞,坠着红线,看起来如一场剑舞般,软绵中带着杀机,让人防不胜防。
不同路数的剑法,却让墨肱玠瞧得意犹未尽,他知道东方不败的剑法走的是轻巧的路子,通常神奇诡诘,出招极快,但也表露出对方的心性,坚定到丝毫不能为外物所动摇。而他的剑法,走的方向,或重或猛,其实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的坚定,一样的心性。
思及此处,墨肱玠若有所觉,发现脑子一片清明,好像拨开了一层云雾似的,境界提升了,仿佛冥冥中自有天定,静下心来,他继续观察着校武场上未完成的比斗,毕竟看人比划拆招,也是一种学习与进步,平王与东方不败这两个高手之间的对决,他不愿意错过任何机会。
一旦转移开思路,身上的疼痛也变得无足轻重,墨肱玠瞧的那叫一个专注,连带着心情也轻松下来。东方不败和平王的切磋还在继续,红衣翻飞,披风冽冽,铠甲峥嵘,围观看热闹的士兵们,此时此刻都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父子二人。
银琰扫一眼校武场中的情况,脸色变得微微有些严肃,不复夕日的火爆脾气,他已经开始练习新的功法,本来以为自己的进步很快,却不曾想,如今的东方不败让他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因为太强大了,在他看来,现在的东方不败,其实力,不下平王,可说天下第一大概也不为过。
“没想到他会变得如此强大。”
想到之有他们还被银月族的杀手追杀,觉得朝不保夕,现在却来了个大反转,银琰有些梦幻般的想着,总感觉不真实。。
“是啊,记得初见面,我也就输他半招。”染一恺感叹,总有种事过境迁,物是人非的错觉,不是每个人都心甘情愿的承认,自己比别人弱,显然染一恺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人物,他嘴硬的嘟哝着。
但染七月却禁不住拆他的台,不知是真傻,还是装的,伸手戳了戳染一恺的胳膊,凉凉地吐槽对方,“大哥,我怎么记得,你曾经提起过,当时被主子揍很惨?”
三人的对话,在士兵们的喧闹中展开,你一言我一语,却无人注意他们三人的言行,其他人都在给东方不败和平王叫好助威,甚至有人看到东方不败的潜力,忍不住下起了赌注,大家都在关心着,父子二人到底哪个会技高一筹。
校武场中,平王越打手下的招式越放得开,完全放下心来,知道东方不败能招架得住,并且他心花怒放,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让人心慰与喜悦。
一个弹指,以气劲改变了绣花针的方向,平王飞身躲过攻击,夸赞东方不败一声,“好飘逸轻盈的剑法。”东方不败的每一招每一式,他都没有见识过,自然不识得其武功为何处所得。
逼退东方不败一步,平王心胸开阔,笑得豪迈无匹,他跳至兵器架上,伸手抓住其中一柄剑,另一手同样抓了一把,抬手就扔向东方不败,同时提醒道,“楠儿,接剑。”
东方不败手缠红线,稍微一拽,那线圈旋转着快速收了回来,转眼绣花针回到他的指间,空中翻了个跟斗,接住向他疾驰而来的宝剑。手腕轻轻翻转,握着剑柄,挽了几个剑花,用着还算趁手,只是用惯了绣花针,宝剑到底重量沉一些。
伸出两指在剑身上抹过,寒花四射,东方不败一抖剑柄,剑指平王,面无表情地说道,“再来。”
高手过招,总是会打的酣畅淋漓地过瘾,自然他也不能免俗,遂才逮住与平王切磋的机会,多比划比划也无防,毕竟不是经常有机会,让他发挥自己的实力。
平王用的宝剑,与东方不败的来历都一样,皆是军中提供的兵器,由朝廷军械监制造,算属于批量的东西,无所谓什么好剑烂剑。两人就用这宝剑,快速地舞动着,上天入地,不断飞转腾挪,打的很是热闹激烈。
双剑碰撞的金属声,不绝于耳,围观的众人从最开始的叫好声,变得默然无声,静静地伸长了脖子瞅着,具体一个个的心里在想什么,并不为他人所知。
很快,东方不败轻盈地跳起,手中剑向平王招去,平王反应迅速,一个倒挂金钩,加头脚翻转,剑法撑地,整个人呈现头下脚上的姿势,巧妙地躲过了东方不败的剑法。
并且,以攻为守,不给东方不败继续出招的机会,平王的宝剑一个旋转,借离心之力飞向东方不败,同时带着手中的宝剑,看起来就像会旋转的滚刺球,沾上即死,挨上即亡。
东方不败见状,脚尖点地,飘飘然向后退去,躲过对方的攻击,然而平王的剑来势汹涌,生出几分惊险之意,但是他依旧不慌不忙地向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碰上兵器架,这才一个借力,真正的飞身冲起,手臂舞动宝剑,绝地反击。
两人越打节奏越快,东方不败的剑法多变,平王眸中升起亮光,难得让他碰上如此用剑好手,瞄到兵器架上的其他武器,他落身其旁边,以宝剑挑起马上长刀,抡了一圈,推向东方不败,“接着长刀,我们父子再战。”
“好。”
东方不败不是娇情的人,自也不会推推妥妥地不肯接受,直接扔了宝剑,接过长马,在手上垫了垫重量,这长兵比之前显得笨重许多。而再看被他抛弃的宝剑,已经齐齐整整,归归矩矩地插.进了兵器架上,可见你掌控力度一直没有减弱。
他持长刀而站,刀尖冲天空,手柄的一端立在地上,再瞅东方不败戎装加身的妆扮,仿佛就如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将军,威猛而英武,当然,需要忽略掉他的身高。
等待的这短暂空档,平王放下宝剑,从兵器架上,扯出同样的长刀,原来舞弄了几下,然后跳到东方不败的近前,两人刀与刀交叠,慢慢的比划了两招,接下来愈加快速,让人看不清楚具体状况,只听得叮叮咣咣地兵器碰撞之声。
长刀不是东方不败的强项,但他聪慧机敏,能够举一反三,凡是平王使过的招数,他一眼就能摸个大概,深刻领悟出其中的精髓,加上迅捷的步法,也与平王斗了个不相上下。
“不错,只是重兵器到底不适合你。”
平王边打边评判着,东方不败颔首,术业有专攻,他所学皆是剑法演变而来,若说刀法,也不是不可能,但眼下想快速能够斗得过平王,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东方不败不在意什么十八般兵刃,样样皆通,在他看来,能杀人的刀或剑,就是好刀好剑,若绝世名剑,无法伤人,也掩盖了自身锋芒,无法被人认同,还何需谈其他?
“轻重自有其益,若一味在意兵器形式,反受其累,未免有些本末倒置。我以为,在战场拿起武器,不外乎为了御敌,而只要能杀退敌人,不管是何等兵器,适合好用方为上。”
东方不败手中长刀,被平王震了一下,手微微发麻,这时小哥儿与爷的差矩就显露出来,毕竟力气上就很大区别,长刀为刚猛,需以柔克之。再过两招,手中长刀忽然飞将出去,旋转两下,落于校武场上,东方不败看到刀尖插在地面上,直接放弃,纤手一抖,红影滚动,众人惊呼。
这时,他手上出现了之前的绣花针,东方不败未近身相搏,红线拖出很长的尾巴,顶端一团乌光,朝着平王而去,“叮”的一声,打在平王手中的长刀上。
原来察觉到危险,平王没看清是何物,就以耳力听声辨位,再用长刀抵挡,果真接下东方不败的绣花针,两人你来我往,战了一百回合,不分胜负。
“说的甚好。”
平王不得不在心中感叹着,东方不败的剑法超绝,几乎没有敌手,可见悟性之高,他想着,分了神,三两下,东方不败的绣花针连带着红线,就缠在了长刀的刃上。
不过倒也是奇怪,那长刀都是开过刃,用来杀敌的,可说极其锋利,却斩不断东方不败手中的红线,围观士兵好奇,平王仔细瞄了一眼,此时此刻也觉得其红线,应该是个好东西,不由得想拿过来瞧一瞧,连忙推托地说道,“不打了,不打了。”
话音刚落,他一转刀柄,轻松解下红线,然后快速地伸手去抓,东方不败没有阻止,绣花针与红线很快落在平王的手中,反正他不说那是何物,别人就不知其有多神奇。
“素闻有一种蚕丝,水火不侵,刀剑难断,想来便是此物,楠儿拥有此物,当好好利用。”
平王拽了拽那红线,没有弹性,却发着淡淡的光,不注意看都发觉不了,但其整根红线也并非透明之物,很是奇特,他想到传说中的雪蚕丝,不由得自动给其找了个来历,省去东方不败好多麻烦。
☆、青出于蓝
平王与有荣蔫地大力夸赞了东方不败, 两人都已经收招,结束了切磋,围观众人也被其他将领撵去操练了,校武场一时只剩下几人。
之前平王手下的几大将领,并未看出东方不败身上的功力有多高,如今见他竟然可以与平王战个不分上下,简直是青出于蓝, 而胜于蓝,让他们不得不服气。
“虎父无犬子,小王爷真是让我等惊讶。”
“是啊, 不得不感叹一声,我等都老了。”
众将领扫视一眼与东方不败离的很近的小年轻,其中自然包括墨肱玠、银琰、染一恺等人,该说论及武功, 他们已经对几人心服口服,但打仗行军, 靠的并不是个人实力,还有兵马谋略。
其中一名将领,大胆地拍了拍平王的胳膊,欣慰地建议道, “若是让小王爷熟读兵法,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元帅也算后继有人啦。”
听闻此言, 平王看着东方不败,颔首同意,他正好也有此想法,就不知儿子有何主意,想了想,他打算私下里询问一番。但被勾起了心神的平王,不自觉地就整理了兵法的书籍,然后趁着无人的时候,硬塞给了东方不败。
“生在皇室,总是有你不可推卸的责任,既然有此能力,便不应该浪费,或者裹足不前,这两本书你要熟读,学会灵活运用,记得切勿只顾纸上谈兵,有不懂或不明白的地方,可来寻为父解惑。”
教学生嘛,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若是让平王总是盯着儿子学习读书,他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空闲,最多做到与各位将领商议排兵布阵的时候,把儿子也叫上,而既然东方不败在,墨肱玠肯定也会在,那自然也少不了跟随着他的银琰与染一恺,到是染七月安安稳稳地在火头营里帮忙,也得到了那些火头军的另眼相看,大家都很照顾他。
染七月额头上的花纹,据他自己说,重回花王谷之后,遇到了些奇特的事,拿到一种药,吃下后,能够隐藏起小哥儿前额的花纹,很是有效。这种药效果倒是神奇,东方不败听闻时,还要来一颗,打算研究一下,不过他没有恁多的时间,所以一直耽搁了。
而在火头营,毕竟身为一个小哥儿,实在有些不妥当,平王也不会不负责任地真把他安排过去,还是看到染七月有办法隐去小哥儿特有的花纹,才勉强同意,因此,染七月这身份,也只在高层将领中过了明路,底下的士兵,全都不知真相。
可预防措施做再多,也敌不过染七月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哥儿,这一事实,遂东方不败用特殊材质缝制的防护服,其中就有染七月的一份,起码可以保证对方性命无忧。
“谢主子。”
接过东方不败递到面前的防护服,看起来跟普通的衣服差不多,染七月不认货,但主子送的东西,他会好好保存,所以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挺高兴的。
“此衣服刀枪难入,水火不侵,以你弱质的身体,还是好好穿上为好。”
眼瞅着染七月手捧衣衫,一副要上香贡起来的模样,东方不败面无表情,思忖了半晌,终是忍不住提点了对方几句,毕竟不是所有小哥儿,都如他一般武功高强。
被东方不败劝说的连连点头,但染七月就是没有动手的趋势,顿了片刻,东方不败见状,只得迈步离开,顺路把给银琰与染一恺的防护服,也送出手,这几人皆是他的属下,为长久之计,他并不希望三人出任何事,于是只能更加操心。
花王谷一行,让银琰与染七月相爱,相信不久他们就会喜结连理,东方不败还会以二者媒人的身份出场,想来想去,几个属下都稳了。
告别了属下,东方不败拿着提前预留下来的一件防护服,来找平王,其衣裳的样式大概与墨肱玠的差不多,也有少数几个地方,略有变化,花纹稍有不同。
“刚离开又回来,有何事?”
平王前不久给了东方不败兵法书籍,眼看对方去而复返,心想着难不成真有看不懂的,回来询问来了。
方抬头瞥了儿子一眼,平王的视线就落在了对方的手上,粘着再也没离开,过了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淡又略带着激动和颤.抖的声音,低哑地响起,“这是——给为父的?”
“父王料事如神,正有此意。”
捧着防护服,把其放于平王的面前,东方不败以单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平王穿衣尺寸他并不太清楚,其实大概也是用目力所测,所幸东方不败一直觉得,他的眼力还不错,应该合适对方。
伸手挑起那衣裳,摸了摸料子,很光滑,但却不是平日所见过的,想他堂堂平王,白国的兵马大无帅,所见所闻却也不能说少了,竟也不知其是何物裁制。
“这——此衣可有什么讲究?”
想到东方不败手里拿着的红丝线,也不是普通之物,平王现在很确定,儿子应该是真有奇遇,否则也不会有这些传说中的东西。
东方不败知道平王,尤其是身为皇室中人,所知道的秘辛应该不少,对于仙人的传说,应该是知之更甚,遂他送出这些衣裳时,就有了被讨问的准备,因此现在听到平王的好奇询问,东方不败淡然如斯,轻声慢语地回答道,“父王若想问此衣特殊之处,那便只有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真乃宝衣。”
平王闻言,微微有些惊吓,但因有珠玉在前,雪蚕丝为引,遂他也没有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况且东西都是儿子的,如今还送来给他,相当欣慰。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平王也没有什么贪心的想法和妄念,这些传说中的东西,并不是想要就用,说白了也得看运气,东方不败鸿运当前,平王也只能不得不赞叹,再加上宝贝落入儿子手中,也算是进了皇室,只要没有在他人之手,他还是相当愉快的。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父王即便武功再高,也得小心一二。”
东方不败三两句话,说出送上此衣的原因,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更别说双拳难敌四手,到处都有防不胜防的人。
“我儿有心了。”
平王收到儿子的礼物,别说多高兴了,哪还有满心不爽墨肱玠时候的小心机,直接摆了摆手,特别无情加无理取闹地让东方不败退下了,“为父现在便试试这宝衣,你可以走了,记得好好研读兵书。”
“……”
被平王近乎无情的干脆动作,糊了一脸,东方不败默默无语,转回身,悄悄地离开了,都是老人家,何必互相为难?
宝衣都送了出去,东方不败回到自己的帐逢,染七月跟他住在一起,但显然对方忙着在火头营里做饭,根本不在帐逢里,墨肱玠被那几个叔叔们,揪着去训练了。他懒得返回去凑热闹,抬头正好看到放在桌上的兵法书籍,翻了翻,并不是什么名家之作,但也甚是有用,里面很多战役的例子,东方不败想着,大概这些都是平王凭借自身经验所著的吧。
那些兵法寥寥数语,再配上故事为例,也算浅显易懂,东方不败很快就看完了,要说到应用实践,也只能战场之上见真章了。放下一本,继续下一本,有以少胜多的事迹,有以奇制胜的案例,不知不觉,他放下书,闭上眼睛,深深地思索着书中的用兵策略。
天时地利人和,打仗致胜靠的永远不是一个人的努力,这与将领,兵士,地形都有很大的关系,东方不败承认,这些并不适合他,也非他之所愿,若能安于一隅,做些喜欢的事,远比现下更吸引他,但眼下国家未定,何处能有安宁?
又过了两日,经众位将领商议,平王主动出兵,开始攻打叛军,终于,此次端王应战,两方在旷野展开队列,旌旗冽冽,战马嘶鸣,鼓声震天。
平王骑马居中,身后的旗帜上,绣着大大的“白”字,风吹刺骨,千军万马的心中,却是热血沸腾,等待着决一死战。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一黑一红,打马走在平王的一侧,延伸过去,分别是银琰、染一恺,另一边是其他将领,人数众多。
要说到马上之战,其实银琰和染一恺也不擅长,必竟他二人是杀手出身,讲求的是一击必杀,快准狠,但应对端王那边的叫阵者,也算是绰绰有余了,可不等他们出手,已经有人向着端王那边叫阵。
“对面的叛贼,我乃……”东方不败这边的一位将领,打马来到阵前,张口便向对面喊叫,先是做了番自我介绍,然后挑衅端王那边应战。
很快的,对方派出一人,同样的报了号,这些日子,叛军屡屡大胜,正是气焰嚣张之时,现下猛然被平王手下的将军出言不逊,那人气得哇呀呀直叫,向端王请了命,要把叫阵的人拿下。此刻,那人眼睛瞪的通红,气撞顶梁门,恨不得刀劈东方不败这边的人。
“魏将军,端王狡猾,小心对方将领的暗器,你去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端王秉性如此,野心狂妄,平王觉得他之属下,定然也非善类,此一役事关重大,胜,可以大大提升全军之士气。
“末将定将对方拿下。”本来魏将军就在阵前,听了身后平王的关切嘱托,心下了然,他非莽夫,知道此役只许赢不许败,因此,早做了准备,并不惧怕对方,即使有阴招使出,他也能安然解套。
☆、两军对垒
魏将军得了平王的命令, 与端王那边的将领,在两军阵前拉开阵势,准备交战。
只看见叛军将领,拎着大长刀,端坐于马上,一手拽着缰绳,指着魏将军骂道, “对面之人,报上名来,本将刀下, 不留无名之辈。”对方那语气很是猖狂嚣张,气得平王之属下,咬的牙龄咯咯作响。
魏将军眉峰微蹙,青筋直跳, 心里的火也是腾得烧了起来,本来是他叫阵对方, 结果却反遭了挑衅,而且对方竟没记住他的名号,可见有多目中无人,既然如此, 定要对方留下性命,以祭他手中之刃。
“本将乃成远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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