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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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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紧随其后,排队下去了,瞬间湖中心的亭子里,便人去楼空,不见任何踪影,只徒留一个移位的石桌,巡逻的侍卫丝毫没发现不妥。

    再说他们进入通道之后,才开始还能借着月光,看到周围的同伴,但走了没几米,就变得漆黑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众人停顿片刻,适应了黑暗之后,不知谁点燃了火折子,在浅淡到若有若无的光亮下,找到通道边上的烛台,点燃了上面的油灯。

    这段通道好似并不长,他们只感觉自己是在往下走,没多少距离,就遇到了拐角,好在不是岔路口,他们顺着通道拐了两个弯,眼前便出现了光亮。

    壁上石台的油灯全部都点燃了,宽阔的地底大殿中,陈列着很多刑具,让人看得心生恐惧。

    走上前,那些刑具上似还有血迹,暗沉沉的,落着一层灰,貌似是许久不用了。

    大家虽被这些刑惧弄得头皮发麻,但并没有在这上面耽搁太久,那个带头人只瞅了一眼,便扫视整个大殿,然后吩咐道,“这里有几条路,不知通向哪里,想必离牢房不远,大家分头行动,尽快找到九越十皇子。”

    ☆、生死营救

    黑衣鬼面人的带头人, 命令一下达,众人皆响应,齐声回道,“是。”

    然后就见大家窸窸窣窣地分开行动,两人一组,迅速朝着大殿的几个岔口而去。

    待他们的身影皆消失于那些通道后,带头人与当初另一个搭建绳桥的黑衣鬼面人, 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分散开, 在大殿里来回仔细的巡视。

    结果,不看还好,这一看还真发现了问题,带头人假意咳嗽一声, 引来另一个同伴的注意后,招招手示意对方过来。原来他看了大殿的建筑特点, 总感觉有特别违和的地方,最后经过一番察看,果然发现了类似机关的东西。

    那机关是一个烛台,大概因为经常使用的原因, 很干净,只在边缘处稍稍有一些灰尘,还正好留下了挪动的痕迹。恰恰与之相对的作为装饰的烛台上,则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给了带头人讯息。

    “这大殿里有八个烛台,偏只这一个上面干净的不正常,遂我猜测这可能是个机关。”带头人对着伙伴,说出自己的猜想。

    “言之有理,是与不是,试过便知。”另一个黑衣鬼面人,一点意见也没有,完全听从带头人的说法。

    “你站远一些。”带头人想到物品移位,所造成的痕迹,于是低头观察了一下,烛台附近的墙体和地面,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才嘱咐了同伴一声,伸手握住那烛台,顺着灰尘的痕迹方向搬动,就听嘎嘣嘎嘣的声音响起,仿佛是绷簧被触动了似的。接着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看到其中的一条通道,有同伴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几个人,他们互相搀扶着,脚步踉跄,皆是一身黑衣的装扮。

    带头人见状,没管烛台的机关,急步迎了上去,低沉着声音问道,“只有这么几个人?”

    “你们的主子被关在哪里?知道么?”带头人戴着面具的鬼脸,转向被同伴救出的黑衣人,张口问道。

    几个黑衣人摇了摇头,齐声回道,“不知,我等是被蒙着脸带到这里的,待被关起来的时候,已经与主子分开了。”他们的声音有气无力,蔫蔫的,虽然没有被用刑,但关在这里,寂静的可怕,出又出不去,时间久了,怕是心里也会落下毛病吧?

    “其他向别的通道探查的人,还未归来,你们便在此处,边休整,边等着他们吧。”带头人知道黑衣人的状况不是很好,扫视了他们一眼,又问道,“诸位没有受伤吧?”

    “之前被俘的时候受了些伤,不过他们有给治疗,只是饮食控制严格,不让吃饱,但也饿不死,所以根本没多少力气。”其中一个黑衣人解释道,他觉得站着都打晃,遂有了对方说休整的话,就不顾形象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其他黑衣人不甘落后,纷纷随着其坐于地上,带头人忧虑地皱了下眉头,只是面具挡着谁也看不到,想着若就这样带着人逃出去,一点动力没有,怕是没多久,便会被抓住。

    所以,带头人给他们打气道,“抓紧时间休息,定边侯府戒备森严,到处都是巡逻的侍卫,我们必须一鼓作气地把人带出去,也请九越国的诸位尽力配合。”

    “自然,我等保护十殿下不利,才遭此大难,若能逃出升天,定然全力以赴。”黑衣人早就在这地牢里呆够了,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过了这么久,他们都要绝望了,以为此次恐怕是要凶多吉少,死在白国境内了。谁知那个端王还算有点用处,派了队人马来营救,待出去之后,为了十殿下的安危,他们怕是要赶紧返回九越国了。

    “你们在这里呆着,不要胡乱走动,方才打开了一个机关,我去那条通道探一探。”带头人指着一通道说。

    那通道正巧是他搬动烛台后,打开的一个石门,门后便现出了道路,不知通向哪里。他给同伴使了眼色,让他们看着黑衣人,然后就向着通道走去。

    “你俩留在这里保护他们。”被吩咐的两个黑衣鬼面人,没有出声,只躬身做出抱拳状,算是领命。

    另一个踏水无痕,轻功卓绝的人,一直跟在带头人身后,同样进了通道。

    两人走路无声,警惕又迅速地奔跑于通道里,只一会儿功夫,便到达了终点。原来尽头是一个隐蔽的牢房,九越十皇子就被单独关押在这里。

    他们过去的时候,九越十皇子的状况极其不好,好似疯了般,正在喃喃自语,仔细聆听,原来是在讲故事,只是没有任何听众。

    直到听见牢房的锁被扯断的声音,九越十皇子都没有反应,还是带头人上前,拍了拍他,问道,“是九越十皇子么?”

    九越十皇子这才停下自言自语,缓缓站起身,扫量着两人,突然退后几步,迟疑地问道,“你们是何人?”

    “端王座下,我等营救来迟,还请十皇子随我们速速离开。”带头人只说自己是端王的属下,并没有提及姓名,因为江湖人士追随端王后,皆化为代号,根本没有自己的姓名。

    “离开?”九越十皇子似是有些迷糊,应该之前被吓破了胆,根本不敢置信,自己将得到自由,回到九越国。

    等终于缓过神来,他颇是高兴地拎起手上的锁链,就要往牢外飞奔,嘴里还嘟哝着,“快,本殿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十皇子,请允许在下帮您除去这囚锁。”带头人指了指九越十皇子手脚之上的铁链,那么粗的链子,用刀剑可是砍不断的。

    “啊?这么粗,能弄断?”九越十皇子早就研究过锁着自己的铁链,实心的纯铁打造,坚硬无比,寻常的兵器砍不断,烧都要烧很长时间,再说现在也没那条件。

    带头人只上前,单手握住九越十皇子的手腕,其实是捏住了他腕上的铁环,一吐内劲,同时开口道,“十皇子得罪了。”

    九越十皇子就感觉手腕稍微一疼,咔嚓一声,戴在他手上的铁圈,已经被捏碎了。碎片膈了一下手腕,在他的腕间留下浅浅的痕迹,有些擦伤,但又达不到流血的程度。

    见识到对方的实力,九越十皇子哪还顾得上皮肉的疼痛,连忙伸出另一只手,递到黑衣鬼面带头人的跟前,“还有这只,麻烦了。”

    面前的人虽是端王的属下,但其一出手就震慑住了九越十皇子,作为胆小的皇室一员,对方也很识实务,此刻有求于人,他连抱怨的话都说不出口。

    遭此劫难,九越十皇子想了很多,此刻只想能够平安地回到九越国。他可没忘记,当时被俘后,遇到了自己人,但还没怎么样,就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那伙人跟定边侯府的势力敌对,与端王和自己这边的人也不和,却一心冲向自己这边,想要让他死在那场混战里。说起来,他还要感谢定边侯,如果不是他的人保全了自己,否则这条小命几次都不够丢的。

    现在想来,九越十皇子都不知道是谁要杀他,就在他思索再三,愁眉不解的时候,带头人已经陆续用力捏碎了他手腕和脚踝上的铁圈。

    然后,两个黑衣鬼面人,一前一后,保护着九越十皇子,往牢房外走去,很快退进通道内,朝着大殿的众人汇合而来。

    九越十皇子这帮俘虏,被分了三个地方关押,先前被救出的那些人,都是伤势较轻的。九越十皇子被单独关押,他的一条胳膊呈脱臼状态,待三人来到大殿,就看到了众人皆已到齐,只是还有几个黑衣人,卧地不起,明显是后来被救出的,受伤颇重。

    带头人此时也看出九越十皇子的不妥,于是问道,“十皇子,您的胳膊可是有问题?”

    疼得咧着嘴,扯了下自己的胳膊,九越十皇子点头回应道,“瞒不过阁下的火眼金睛,本殿确实受了些伤,这条胳膊怕是断了。”

    带头人看了眼同伴,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那黑衣鬼面人,默不作声地走上前,抱拳施了一礼,然后伸手抓住九越十皇子的胳膊,细细摸索着。从手腕到手肘,再到肩膀,直到听见九越十皇子的抽气声,这人才猛得一用力,连声招呼都不打,疼得对方哎呀一声。

    “你们简直大胆无礼,休得冒犯十殿下。”黑衣人看着对方好似在行凶,大惊失色,忙伸手阻止,结果却被带头人一个冷冷地眼神,给制止了。

    那眼神仿佛在看死物般,根本不拿他们当活人,黑衣人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头皮发麻,心中忍不住胆颤地哭嚎,端王这都是搜罗的什么人,看着都不像善类,他们这次来白国的目的为何,参与的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如今看来,会不会陛下就是在与虎谋皮啊。

    九越十皇子疼的眼泪都差点飙出来,只是那股劲过后,他动了动胳膊,竟然不疼了,也能正常动了,他惊喜地说道,“不疼了?你们不得口出妄言,他是在帮本殿治疗。”

    没理会九越十皇子,还有那个黑衣人的说辞,带头人与同伴检查了一下,卧在地上的黑衣人,并且问道,“什么情况?”

    “这两个人腿骨被捏碎了,根本走不了,我们若带上他们出去,将会成为拖累。”本来一行人就不多,再腾出人手照顾伤患,想从定边侯府安然离开,怕是难上加难。

    ☆、遭遇拦劫

    黑衣鬼面人的带头人, 听了同伴的话语,转首看向九越十皇子,见对方显然还没弄清楚状况,遂开口问道,“十皇子,这两人伤势太重,唯恐成为拖累, 还请您定夺。”

    他的言下意思,就是希望九越十皇子,放弃那两个腿骨已经碎了的属下, 毕竟看那伤势,日后也是残废,再无法为其效力。

    但九越十皇子,到底年轻, 胆子小,心肠软, 耳根子更软。当他看到自己的两名属下,期盼地望着他时,心中一动,真真切切地感觉到, 他们是可以信任的。

    沉吟片刻,九越十皇子做出了决定,“生为九越国子民,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领土上, 更何况他们是本殿的属下,各个忠心耿耿,不该受到被抛弃的遭遇。”

    “接下来要麻烦诸位了,此番若能逃出升天,本殿必定书信一封,替诸位向端王美言几句。”他明显害怕黑衣鬼面人不听自己号令,遂好言相许。

    带头人看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扫视一眼众人,吩咐着说道,“背上伤者,我们撤!”

    听到他的命令,那些同伴们训练有速地行动一起,一个伏身做背人状,一个把地上的伤者架起来,放到同伴的背上,一切妥当后,众人快速向进来时的通道奔去。

    一直坐在大殿上方的通道口的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把这些人的反应瞧了个一清二楚,直到他们走进通道,看到人了,这才收回视线。

    东方不败站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衣襟,对着墨肱玠说道,“他们已经撤退,小侯爷有何打算?”

    墨肱玠摸了摸下巴,回答道,“听闻东方当初给了九越国那些人,一个好大的教训,如今见到他们腿骨碎裂,怕是跟东方脱不了干系吧?”

    想起在树林时,做的人形绣品的行为艺术,东方不败瞬间面无表情,也没觉得自己做的过份,“本座带着小七和两名小哥儿,行至那里,正好碰上林中窜出的羽箭,若不是躲得快,怕是凶多吉少,只小小的教训一番,没有了断他们的性命,已是仁慈了。”

    多亏了他武功恢复,能够挡下那一招,否则哪怕换成一个普通人,也早就惨死了。人死灯灭后,还谈什么其他?所以东方不败一点也不觉得,捏碎他们的骨头是罪过,何况大家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都没少过,哪个手下没有几条人命?

    东方不败一本正经的解释,让墨肱玠连打趣都进行不下去,他估摸着时间,询问道,“东方,你说咱们是原路返回,还是跳下去,顺着通道追过去?”

    无聊地瞥了对方一眼,东方不败心知,墨肱玠这是打算从后面突袭,让九越十皇子更恐惧呢?可想了想,他却没打算那样做,先不说会不会吓晕胆小的九越十皇子,如果真出点什么麻烦,他们设计的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毕竟就在刚才,他忽然想到,大家一直以来都忽略掉了,九越国这些俘虏的心里承受能力。

    在这可说万籁俱寂,只有几个同伴,还跟主子分离开的地牢里,即便有烛火之光,也不能照亮他们心底的黑暗,数多日的精神紧绷,怕是不崩溃,也会闹出点什么毛病。

    在此时,他们不能做那个压倒九越十皇子的最后一根稻草,就现在这情况,能从定边侯府逃掉,都难于登天。

    “吾等原路返回。”东方不败之前走地下通道时,暗中做了记号,遂他没有让墨肱玠带路,便转身离开。

    墨肱玠跟在他身后,发现如迷宫一般的地下,东方不败竟然没有走错,他忍不住惊讶的挑起了眉,待看清对方做的小小记号之后,嘴角抽了抽,心里吐槽着,东方这是什么时候做下的记号,他都没有印象?

    东方不败不管身后人是怎么想的,一路安全返回,到井下时,他抬头看了看蓝天,并没有伸手抓那条绳子。只见他直接往上一窜,双手紧贴在井的墙壁上,像是一只壁虎般,不仅稳妥,还动作迅速,直接哧溜哧溜爬了上去。

    墨肱玠这回不得不佩服他了,看那仿佛吸附在墙壁上的样子,恍然地想着,原来世上还有这等武功?

    不过他也行动很麻利,拽住绳子,运气于手臂之上,紧跟着东方不败也上去了。

    到了井口,地方有些窄,东方不败没再往上爬,直接腿一弓,脚一蹬,窜出井口,落在了地上。

    他回头向井里探首,发现墨肱玠也要上来了,遂蹲在井口,往里伸手拉了墨肱玠一把。

    “谢谢。”墨肱玠被东方不败拉上来,道了声谢字,两个人面面相觑。

    就在他们发呆的功夫,黑衣鬼面人已经带着九越十皇子及其属下,出了地下通道,现身在了荷花湖中心的亭子里。

    夜深人静,巡逻的人刚过去一波,他们小心翼翼地躲过对方,才全走出通道。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再次启动机关,将石桌复位,地下通道的入口关闭。

    带头人看了一眼身后救下的九越国人,与九越十皇子说着眼前的情况,“十皇子,眼下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定边侯府的一处荷花湖中心的亭子里,有绳锁为桥,不知几位可能自行通过?”

    九越十皇子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见湖面上飘飘荡荡的绳桥,就是简易的两根绳子,他脸色微变,若着脸说道,“不瞒阁下,恐怕本殿过不去。”

    他的属下到底比他本事大些,只扫了一眼绳桥,便说道,“请阁下带十殿下走,我等自行过湖就是。”这人其实也是强弩之末,只是此时有求于人,又是在定边侯府大本营,不宜讨论喧哗,遂只能认命,咬着牙拼了。

    带头人唉叹一声,表示他也不是那么不尽人情之辈,指挥着众人说道,“九越国的诸位,还有体力能自行过湖的,请站左边,需要人带的在右边,我们尽快过湖,离开此处是非之地。”

    大概九越十皇子的这些属下,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只要能咬牙坚持,可以运转轻功的,全部自己过湖。

    带头人见状,也不多说,扯住九越十皇子的腰带,轻声说道,“十皇子,得罪了。”

    然后此人直接纵身略过湖面,蜻蜓点水般,几下跳跃,眨眼间已到了湖的对岸。

    九越十皇子甚至都来不及喊出声,就这么促不及妨的再次脚踏实地,他认识到眼前的情况后,腿软的跟面条似的,连走动一下都不行,可心里却很是喜悦,觉得端王这次派出的高手甚好。

    其他人就不及带头人的轻松了,一个个跟下饺子似的,踩上绳桥,以此为助力点,纷纷过湖而去。只是那些还背着人的,速度就慢了不止一点,所幸有惊无险,黑衣鬼面人还是挺靠谱的。

    见众人都过了湖,只剩下一个需要帮助的九越国人,一直跟随在带头人身边的那位黑衣鬼面人,以同样的手法,拎着对方便走,飞在湖上那姿势,简直与带头人如出一辙。

    九越十皇子惊异地多瞅了对方一眼,想着可能两人同出一门,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按原定路线撤退。”带头人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吩咐众人道。

    一行人目标太大,着实容易暴露,就在带头人考虑是不是要兵分几路的时候,巡逻的侍卫经过,众人皆找地方闪躲。被黑衣鬼面人背着的九越国人,不知为何,突然闷哼一声,大家全部面容一沉。

    就听得巡逻侍卫里有人呵斥道,“谁?”

    众人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动静,但见巡逻的侍卫还是,一步一步向他们躲藏的地方走来,带头人在脖子的地方一横手掌,示意大家,如果不行,就先下手为强,除掉对方,趁着众人反应不及,杀出定边侯府去。

    两个巡逻的侍卫作伴,警惕地朝着这里走来,刚走几步,便发现了暗影里的一个个人,粗略一数,顿时头皮发麻,一把抽出明晃晃的刀,边喊边呵斥道,“有刺客。尔等小贼,竟敢夜闯定边侯府。”

    站在远处的巡逻侍卫一听有刺客,皆是一惊,然后全部张口边喊着边冲了上来,“有刺客。”

    一声声吼叫,打破了定边侯府的宁静,各处的灯火纷纷亮了起来,简直如同白昼般,巡逻侍卫们呼啦啦开始往此处聚集。

    带头人一看不妙,扯着九越十皇子闪身便走,同时说道,“风紧,扯乎。”

    只是他们奔走了没多远,前面来了两个人,一个戴着面具,个子稍矮,一个人高马大,笑容不达眼底,他们正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在他们的撤离路线上,已经站了有好几回,此时听到动静,才堪堪转过身,露出真面目。

    “在下定边侯世子,诸位今夜闯我侯府,救走九越国俘虏,连声招呼都不打,便想溜走,实在太没有诚意了吧?”墨肱玠首先开口,言语间胡说八道,一听内容便是没话找话,故意那么说的,毕竟这种有来无回的地方,谁救个人还会傻的惊动旁人。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甚是赞同他的话,还补充着说道,“堂堂定边侯府,岂是尔等说闯便闯的,既然诸位来了,那便都留下吧?想来九越十皇子也是寂寞的很。”他的意思是要把这些人全部擒住,关在一起。

    “……”九越十皇子听闻,很是无语,他表示自己躺枪躺的很多无辜。

    ☆、逃出升天

    墨肱玠和东方不败, 两个人一唱一和地说着,同时定边侯府里的侍卫和留守士兵,都在往他们这边集结,打算将黑衣鬼面人等一伙人包围起来,让他们有来无回。

    带头人看出两人有意拖延时间,心里清楚地明白,拖的越久, 他们逃出生天的可能性越小,因此一言不合,连说也不再说, 直接吩咐其他同伴道,“此地不宜久留,他二人想故意拖住我等,大家不要上当, 一起上,到说好的地方汇合。”

    说完, 紧接着带头人便一马当先地冲了上去,与墨肱玠斗到了一处。一直跟随在带头人身旁的那个黑衣鬼面人,应是很特殊的,就见他在带头人动了的同时, 也跟着动了,只是他的目标是东方不败。

    其他黑衣鬼面人一看两人拦住了墨肱玠和东方不败,也纷纷迎战随后赶来的定边侯府的侍卫和留守士兵。

    带头人与墨肱玠打斗之余,瞥眼瞧见背着伤患的几个同伴, 他们没有参与战斗,只是被保护在了旁边。

    他眸光闪烁,突然冲同伴开口说道,“尔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等集结而来的侍卫和留守士兵越来越多,届时他们想走都恐怕走不了了。

    “记住,到说好的地方汇合。”看那几个背人的同伴,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几个人互相配合着,击退了一个侍卫,由其他同伴牵制住,然后背人的几位,直接迈开步子,迅速按之前的路线撤退。

    就目前情况来说,少一个拖累人的同伴,黑衣鬼面人等,就多一分安然离开的希望。他们眼看着同伴走远了,这才完全放下心来,专心对付墨肱玠和东方不败等人。

    虽说带头人示意那几个同伴撤退,但他自己领着九越十皇子,反倒留在原地,所以墨肱玠和东方不败也没兴趣执著于几个小角色,只要大鱼在眼前就可以。

    “没用的,诸位不要反抗了,定边侯府里里外外,被包围的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墨肱玠边打边劝降带头人,希望对方可以识实务为俊杰,不要顽于抵抗。

    带头人赤手空拳,根本没有武器,他与墨肱玠打斗,所用皆是拳脚功夫。那出手招式奇快无比,一拳下去有千斤之力,墨肱玠不敢与之硬扛,只得用巧劲儿,四两拨斤般,在对方攻来的拳头上,用掌一接,再顺势一回转,卸去其间的力道。

    一来一回,两个人斗了几十回合,没有分出高下,谁也别想拿下对方。

    而东方不败与另一个黑衣鬼面人,情况略微不同。

    就见东方不败手持绣花针,几只针上下翻飞,攻击着对方,那人身法也是一绝,并不在东方不败之下。

    并且,非常奇怪的是,那人轻功确实高人一等,却不怎么懂得普通人的招式,只以身法溜着东方不败,没有做任何攻击,不知是不擅长,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每次当东方不败快要接近对方时,那人便忽地远离,可似乎又怕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合兵一处,共同对付带头人,所以他又故意放慢速度,还做出被追赶,极力逃跑的假象。

    东方不败与此人边打斗边暗暗观察,惊讶地发现,对方比他的身法还要快,心中不禁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真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相对于这两对高手的缠斗,其他人也很是热闹,几乎打的不相上下,直到那些黑衣鬼面人,连伤了几个定边侯府的侍卫和留守士兵,死的死,伤的伤,显得颇是有些弱。

    但谁还顾得上这个,带头人本来边与墨肱玠打斗,拎着九越十皇子,只单手与其过招。

    待当他看到同伴们,已经解决了剩下的侍卫和士兵,便把九越十皇子抛向同伴们,并吩咐地说道,“带着他走,速速撤退,我二人殿后。”

    接住九越十皇子的黑衣鬼面人,将人直接扛于肩上,不给对方挣扎的机会,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已经吓得僵直了,嘴里同时回答道,“是。”

    带头人一声令下,众人不再恋战,提着兵器便走,按原计划路线,向定边侯府外面退去。

    谁曾想他们刚出来,就看见了先前撤退的那些同伴,九越国的伤患者被扔在旁边,其他人在与定边侯府的侍卫与留守士兵交手战斗。

    见到援手到来,黑衣鬼面人等甚是高兴,忙说道,“来的好不如来的巧,快助我等一臂之力,这定边侯府外果真有人把守,尔等若来晚一步,我们便要被再次擒住了。”

    又是一番混战,最后以黑衣鬼面人胜利而告终,他们冲出定边侯府的包围圈后,一路向北,朝着九越国的边界方向而奔去。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带头人虚晃一招,闪身跳出圈外,与此同时,跟随他的那名黑衣鬼面人,也退了开来,两人分明是已打算跑了。

    墨肱玠和东方不败见状,哪肯罢休,拦上去又加阻挡,于是两边人马一眨眼功夫,又斗在了一处。可到底带头人一方技高一筹,若他们想走,两人哪拦得住,最后只得眼睁睁看二人逃走。

    “终究是让他们逃了。”看着两人的背影,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都没有上前追,也没有询问定边侯府外,今夜包围的成果如何。

    “嗯,但愿此次没有暴露出什么。”墨肱玠很是赞同东方不败的话,可二人都知道,这是他们特意设下的计谋,非逃不可,而且必须成功。

    又过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动静了,墨肱玠这才开口又说道,“好了,今晚之事已过,一切照常,该巡逻的巡逻,该休息的休息。”

    他面对的方面不是东方不败,好似对着空气说话般,只是他话音刚落,地上那些原本死去的侍卫和士兵,还有受了伤动不了的几个,全部活了过来。

    仿若诈尸了般,这些人伤处各异,全部都不一样,只是有的人还好奇舔了舔喷在脸上的红色血液,低头吱唔着,“酸酸甜甜的,有点浪费了。”

    除此之外,还有的人从自己胸.前掏出一包东西,那东西明显是破了,里面血液快流完了,伤口与衣服被剑刺破的伤口一致,可见一切是怎么来的了。

    折腾了一.夜,众人皆恢复如常,不久,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告辞,他也要回别院歇息了。

    自从告白后,墨肱玠就有点小别扭,结果经过这么一场打斗,反而消磨掉了那些无用的情绪。他内心虽知道东方不败是个爷,也觉得两人之间是不可能的,但越来越觉得理智不了,忍不住想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更是忍不住想关心对方,想与对方说说话,聊聊天,心都觉得是舒畅的。

    “本将吩咐仆从准备了洗澡水,东方还是泡一泡再睡吧?”虽然是试探的语气,但却是笃定的行为,不容一点拒绝,好似这里是他的地盘,一切就该听从他的。

    东方不败想了想,没有拒绝,只轻声嗯了一下,并且说道,“谢谢。”之后,他就转身走开了。

    墨肱玠的小院,与东方不败暂住的别院,本就相邻,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各自的院里。只是墨肱玠站在自己的院外,默默地看着东方不败的背影,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别院中,这才回身向屋里走去。

    而墨肱玠不知道的是,当他回身的那一刻,东方不败隐在暗处,看的真真切切,直到看不见他的人了,还依然站在原地,没有挪步子。

    “这个定边侯世子,除了有点不成熟,其他都还好,宿主,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原修乔在东方不败的脑海里说道,他是标准的皇帝不急,太监急,毕竟之前帮助定边侯世子墨肱玠的任务,就是他发布给东方不败的。

    “就因为他向本座表白了?”东方不败没回答他的话,只是抛出一个反问,作为答案。

    “我可没这么想,只是想了解一下宿主你的态度。”原修乔窝在东方不败的脑海,整天无所事事,什么都做不了,此刻就以打听东方不败的八卦为娱乐了。

    “哼。”东方不败冷哼一声,接着喃喃说道,“还不是时候。”

    “什么?”原修乔没太听清他说的话,连忙反问道,可惜此时此刻,东方不败已闭口不再多说。

    就在原修乔正在东方不败的脑海中,苦恼不已的时候,他的房间门,吱呀一声开了,紧接着就是仆人从里面退了出来,他眉头一皱,走上前打算询问。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仆从同时也看见了他,急急忙地走上前,禀告道,“东方公子,洗澡水已备好,您现下可以用了。”

    东方不败弄明白了对方的来意,颇是满意定边侯府仆从的办事效率,这不前脚刚听了他们世子爷的吩咐,后脚自己这里已经准备妥当。

    “好了,你退下吧。”挥退仆从,东方不败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同时,他的脑海里,原修乔没有消停,他不气馁地继续问东方不败,甚至诱.惑他道,“宿主,定边侯世子可是极阳之体啊,你不动心?对两人都有好处的。”

    原修乔敢打赌,若这两人好事成了,在这个子嗣生孩子极其困难的世界,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简直不要太合拍,就像两个半圆,终于圆满到了一起。

    “本座在这个世界,几无对手,还有义父义母相助,怕是也没人敢动我分毫。用那种方法变再强又有何意义?徒然浪费时间而已,这成不了打动本座的理由。”东方不败误会了原修乔的意思,以为只要循序渐进地练好葵花宝典的武功便是,哪里知道对方是在期待着,他与墨肱玠会多子多福,孩子成群。

    ☆、水丝锦衣

    原修乔看东方不败如此坚定, 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免得好不容易平和下来的关系,又变得剑拔弩张。再说,就他所观察,东方不败貌似也不是很讨厌对方,但也没有表示喜欢,可能他是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吧。

    在水里泡的皮肤都要起皱了, 东方不败这才起身,抬眼看到烛火映照下,门外拉出的巨大人影, 原来那仆从还在外面等候。

    想来他们是受了墨肱玠的示意,东方不败只是稍加思索,便直接叫了候在门外的仆从,让他把水连带着浴桶弄出去。那仆从应了之后, 没有立马进来,好似是去叫人了, 然后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是那仆从在外面。

    “东方公子,奴才等来收浴桶。”

    “进来吧。”拢好衣服, 披散着一头青丝,面具还戴在脸上,东方不败扫视一眼门外,淡然说道。

    几个仆从进来, 向东方不败施了一礼,没有说话,只顾轻手轻脚地收拾,然后把浴桶搬了出去。

    在他们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东方不败吩咐道,“夜已深,收拾好后,尔等便去歇息吧,本座也要休息了。”

    他突然想起,之前一到晚上,他就会打发这些仆从去休息,不用在屋外守夜,今天因着有事,并没有支会他们,遂此时这些人还守候在外,结果他还当成是墨肱玠的吩咐。

    一旦意识到自己想差了,他便立马改正,打发了这些仆从去睡觉。

    身负很多秘密,又有胳膊有腿的,四肢键全,东方不败虽做过教主,被万人奉承,却也觉得还是尽量不要让他们在自己面前晃。

    待仆从们走后,东方不败关门落栓,然后盘腿坐于床榻上,开始睡觉前的日常修练。

    依照葵花宝典的心法记录,他运转内力,行经周身,在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后,才堪堪收功结束。

    此时,因为与义母高芸竹打斗所消耗的内力,已经有所恢复,东方不败的精神也好了些,他侧身躺下,最好消除疲劳的方式当然还是睡觉休息。

    一.夜无梦,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别院里少了钱永清和高芸竹二老,依然是热闹的早晨。银琰之前得到警告,没有再强行练功,而是清晨早起,舒展身体,散一散步,染七就陪着他,两人一前一后,还算合谐,奇怪的是没有别人在场,两人反而很少吵架了。

    岳知瑜年龄还小,比较贪睡,但自从知道东方不败暂时顾不上他之后,就缠上了染七,所以这几日每天都会半睁着眼睛起来,强迫自己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染七身后。猛一看,银琰、染七和岳知瑜,三人在一起慢步在朝阳晨露中,倒是像极了一家三口。

    东方不败起得晚了,用过饭后,所幸无事,想来想去,就收拾起了自己的空间。

    目前他有附属空间和乾坤纳物戒,两个都能储物,只是乾坤纳物戒里的东西,到底都是些修仙的东西,不太适合现如今的他使用,整理了一下,东西不少,也只能先搁置着。

    又转眼冥想,让意识进入附属空间里,忽然看到了他的马车,已经这么些日子过去了,附属空间的时间流速再慢,那马估计也饿的嗷嗷叫了。

    可没有马草,他要喂些什么,睁开眼睛,看到圆桌上仆从端来的糕点,东方不败直接端了,收进附属空间,拿去喂马了。

    那马也是奇怪,估计是饿急了,竟然不拒绝,乖乖地吃了,吃完还打了个响鼻,一直用马头拱东方不败的胳膊,他不解地瞅着那马,猜测着,这是喜欢的意思么?

    可是外面已经没有多余的糕点了,想了想,东方不败叫来仆从,吩咐对方多送些糕点来,于是一个喂一个吃的模式,一人一马进行了好久。

    终于喂完了马,东方不败又整理了一下,附属空间里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与乾坤纳物戒里的那些比起来,那差得多了。

    俗话说饱暖丝淫.欲,东方不败刚来这世界时,手头紧张,可是没有为自己置办什么好东西,连当初买的布匹都是颜色耐脏耐磨的,现下他不缺钱,又多的是时间,自然要好好打扮拾掇一下自己。

    找出先前买的绣线,再一搭配布匹的颜色,东方不败摇了摇头,觉得颜色太重,他还是喜欢鲜艳的颜色。

    乾坤纳物戒里有一块布,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手感滑滑的,有些像绸缎,可是他扯了扯,又觉得那比绸缎结实多了,最重要的是那布颜色鲜艳,是红色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颜色的布,感觉应该是同一种材质的,好奇心颇盛,东方不败不禁询问原修乔,“系统,这个是什么布?”

    “三色锦。”原修乔回答的很干脆,甚至还多做了些解说,“这种布是由仙踪明蚕吐丝,然后经三色花汁液染色而成。因为三色花的汁液很难分离成单色,遂这样纯然的红色,是很难得的。这在神界都是难得的材料,怕是当年,其他人送给乾坤洞主的贺礼吧。”

    “哦?那本座拿来做衣服,倒是很合适。”东方不败说着,便开始选绣线的颜色,这三色锦颜色略有些单一,他在上面绣些图案,倒是恰当。

    “用普通绣线做的话,可惜了材料,我这里还有些变异水丝藤,拿来当绣线用再好不过了。”说完,东方不败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大团很细的线团,“这样三色锦搭配上变异水丝藤,也算得上一件法袍,拥有了特殊的能力。”

    “什么能力?”东方不败捋了一下变异水丝藤,发现是由三股不同颜色的藤线缠.绕而成,分别是金、白、黑三色,配红色的话,简简单单绣些图案,颜色也够用了。

    “变异水丝藤看似是死物,其实是活的,可以自行沟通水元素,对自身进行清洗,遂用这种材料做出的法袍,永远都不会脏,连清洁法术都无需使用。另外,仙踪明蚕丝刀枪不入,故而三色锦做出的衣服,也有这特性。”

    “所以,本座若将此衣服做出来,它不光是法袍,还兼顾了防御、清洁于一体?”东方不败麻木地总结道,他被原修乔和义母高芸竹他们,已经打击的够多了,随便拿出点东西,都带有神秘色彩。

    其实,就他在别人眼中,也有半分神秘,属于不正常的存在,毕竟来历成迷,还带着一身绝学,一问三不知,只能让人往那些隐世势力想。

    “嗯,宿主也不要过分惊讶,多做几件,当成普通衣服替换着穿便好,别人认不出来的。”原修乔知道东方不败在外行走,总要避免秘密被暴露的风险,遂他拿出的变异水丝藤还是蛮多的。

    “义父义母也认不出来?”东方不败听原修乔说的多了,已经很自然的相信,钱永清和高芸竹二老实际上来自修仙界,所以才会有星尘砂这种宝贝。

    “他们二老来自修仙界中的小世界,应该对神界的物品知道的并不多,宿主只要别用这些特殊的材料,做成物品送给别人就不会有问题。”特殊的材料,都保有自己的特有属性,不管是做衣服,还是其他,只要做了,再送给他人,难免不会产生点异样,惹得他人生疑。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想起原修乔貌似看不到他的动作,遂又在脑海向他保证了一遍,然后安下心,开始裁剪三色锦。

    之前他就丈量过自己身体各个部位的尺寸,早就烂熟于心,所以裁剪起来也简单,很快便裁好了,然后开始用变异水丝藤的黑丝来缝衣。

    一边缝着,一边想着,东方不败最后选择在做好的衣袍下摆,和广袖袖口上,用白丝绣上竹叶,叶边用金丝勾边,这样花色单一,整体既简洁也美观。

    他一直都很喜欢女红这些,做起这些事时,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虽说许久不做了,但他并没有觉得手生,反而越做越顺,下针迅速,连花样都不用,那些都在心中。

    门外传来敲门声,东方不败耳朵微动,犹豫了一瞬,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衣服和针线,冲着门口说道,“请进。”

    吱呀一声,随着屋门的打开,他向外望去,看见墨肱玠站在那里。

    “小侯爷,可是有事?”东方不败本来坐在窗下的矮木榻上,这时方起身,走向桌边,顺便倒了两杯水。

    墨肱玠顺着他的走动方向扫去,正好看见红色的三色锦,不禁挑眉,然后问道,“东方,你越来越让本将迷惑了。”与人打斗武器是绣花针便罢了,现如今竟看到对方做衣服,说是爱好使然,墨肱玠怎么都不会相信,所以看向东方不败的眼神,都带着诡异,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对方的行为,太荒唐了。

    并不是说爷就不能当裁缝做衣服,平民百姓家,下至小裁缝铺,上至皇室玉用裁缝,都有爷的身影,但墨肱玠把东方不败与这些人一联想,就觉得超级不像。

    不管是气质,还是外表,他都不觉得,以东方不败的身手会是个裁缝,可事实告诉他,东方不败就是在做衣服,而且当他将那衣服展开时,发现已经快做完了。

    那一刻,墨肱玠心中,五味杂陈,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他喜欢上的人,就是这么特别,明明身为爷,却做着小哥儿经常做的事,真是宜家宜室,宜动宜静啊。

    瞅一眼那大红袍子上,还没有绣完的金边白竹,墨肱玠忍不住幽幽地问道,“东方,原来你的手艺这么好,不知本将有幸能穿得否?”手艺什么的在他眼里就是浮云,真正目的是穿上东方不败亲手做的衣服。

    ☆、终是红衣

    墨肱玠一时冲动说出了心里的话, 东方不败挑眉瞥了他一眼,直接把水杯递给对方,全当堵他的嘴了,“小侯爷说笑了,诺大的定边侯府,还能少了你的衣服穿?”这厮说话也是不经大脑,若此话被定边侯夫人知晓, 还不狠狠敲打他一顿。

    接过水杯,晃了晃,墨肱玠却没有喝, 随即说道,“本将以为,我的心思东方应该懂的。”话刚出口的那一刻,他还有点懊恼, 但紧接着,他又觉得好像如梗在喉的刺, 消融了那么一点点。

    “嗯哼,以水代酒,一切尽在不言中。”东方不败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只是他并不觉得此时摘下面具, 会是一个好的选择,很是突兀不说,就他日后要做的很多事,怕也不便利。

    更何况, 若现在恢复小哥儿之身,他与墨肱玠交往过密,除非永远在边城呆下去,否则一旦回了安宁县城,虽也是定边侯管辖范围,却免不了要被端王找人报复。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刺客杀手之类的也是这个理,他们来一两次他不怕,就怕次数多了,防不胜防,再加上全家除了他们这些会武的,如今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个小哥儿,外加一个爷。

    墨肱玠与东方不败碰了一下杯子,心里彻底算是糊涂了,不禁郁闷地想着,东方不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是给他做,还是不给他做呢?还有那日的话,对方算是个什么态度呢?只是他完全忘记了,当日表白他也是建立在,东方不败是个小哥儿的基础上,以对方现在爷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回应他,所以墨肱玠也算是庸人自扰之。

    自从东方不败暂住在府里,墨肱玠以养伤为名义,就没怎么去过军营,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频率,总是不太好的。现如今九越十皇子之事,算是告一段落,墨肱玠打算返回军营,平日回定边侯府的日子便少了,遂他询问东方不败的近日打算。

    因着心里的小九九,墨肱玠越想离东方不败远远的,反而心里越想的紧,所以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把人放到眼前,“东方,你要不要随本将去军营看看。”他想着,时间长了,可能会发展成哥们儿友情呢?

    “哦?”东方不败诧异,不是他要想的多,而是军营重地,关乎军事秘密,他虽然站在墨肱玠这边,作为闲杂人等,也不太方便呆在军营里吧。

    “本座一介白身,又非士兵伙夫之流,贸然跟随小侯爷,进入军营,总是不妥当的吧?”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关键的是,东方不败压根不想去军营,跟一群粗鲁的大老爷们儿,整天称兄道弟,舞刀弄枪的。

    “东方是怕人言可畏么?这个你尽可宽心,本将属下精英皆得你搭救,现下你的事迹传开,大家早有耳闻,不少人已仰慕许久了。”墨肱玠以为东方不败是怕别人说他公私不分,戳他的脊梁骨,可到底军营中的汉子们,都是血性爷们儿,比较崇尚强者。

    以东方不败的武功值,不服气的直接暴力镇压,管保那些士兵心服口服。

    瞅着对方单薄略显矮小的身材,墨肱玠皱了眉头,觉得自己府里的饭食也不是那么养人的,光看东方不败就知道,这都过了多久,还是劲瘦矮小的老样子,一点也没有长进。

    更让人愁的是,他突然发现,东方不败是愈加唇红齿白了,也就是看不到对方的脸,才让他这么杞人忧天。

    想着,墨肱玠就更加坚定了念头,想要把东方不败拉去军营,好好操练一下,或许能沾点大头兵们的阳刚之气。也就东方不败不知道他暗挫挫的想法,否则非得跟他决斗一番,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小哥儿,那能跟糙汉子大老爷们儿比么。

    “东方,你身手虽好,但也太哥儿里哥儿气的了,听本将的话,你需要去军营好好打磨打磨。”墨肱玠灵机一动,忽然觉得,大概就是因为东方不败太不爷们儿了,他才会生了别的心思。

    哥儿里哥儿气?嗯,很好,起码算是小哥儿本色。

    东方不败沉吟片刻,想到他暂住定边侯府,皆是以朋友名义,若接下来墨肱玠离开,返回了军营,他再呆下去,始终有些说不过去。

    “也好,本座就随小侯爷往军营一行,只是银琰与小七等人……”东方不败方提起自己的属下,还没说完,就被墨肱玠打断了话。

    “东方,你的属下还是留在府内吧,有母亲与管家照顾着,我定边侯府断不会亏待他们的。”墨肱玠以为东方不败是想带着属下同行,连忙做了安排,他默默地想着,那些无用的人,总是给东方不败找麻烦,还是不要让他们跟着碍眼为好。

    “……”东方不败无语,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厮打的什么主意,那闪烁不定的眸光,已经说明了一切。只是,到底他也是这个意思,银琰还需每日泡药浴治疗身体,染七也已经安排给了他,军营可提供不了这些。至于岳知瑜和慕容小哥儿,那就更简单了,不说他们是哥儿,就那跟孩子似的,也严禁他们进入军营。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本将去安排安排,一会儿咱们便走,还能赶上在军营用晚膳。”墨肱玠说风就是雨的,想着就做,边说边往外走,去吩咐仆从准备马匹了。

    “……”东方不败被他迅速无比的脑回路惊到了,完全跟不上节奏的感觉,这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瞅着差不多快完工的衣服,他是彻底服了,也没管墨肱玠急不急,坐下来,拿起袍子和针线,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事。

    说起来,大概认真做事的人,总是有种独特的魅力,墨肱玠进来催促时,东方不败还在绣最后的几片竹叶。真真正正看到他在做衣服绣东西,墨肱玠反而安静了下来,就那么呆呆地注视着,直到东方不败截断了线头,收工完成。

    想想东方不败拿针时的速度,墨肱玠满心诡异,再次认识到一枚小小的针,在东方不败的手里,竟能做很多事,这难道就是境界么?

    只要有心,万物皆可为他所用,仅小小的针,稍微变幻,就能为他所用,既可以救死扶伤,治病救人,又可以刺绣织衣,还可以杀人无形。针对他来说,是工具,也是兵器,虽然形态不同,但他就是做到了,缝衣刺绣时,针便是针,打斗杀人时,针便成了剑。

    那种随心所欲,让墨肱玠喟叹,他真想知道,若东方不败对上他的剑法之师,两人谁又更胜一筹。

    看东方不败把刚做好的衣袍叠好后,放在一旁,墨肱玠不解地问道,“本将还以为,东方如此急切地做完,是要现在就穿。”其实,他还是挺期待东方不败一身红衣时的模样,定是气度不凡吧。

    挑眉瞅一眼墨肱玠,东方不败倒没觉得有什么,衣服穿出来,舒服的是自己,至于好看与否,那不光是自己看,还要给外人看,所以他对着墨肱玠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小侯爷倒是好奇心颇盛,穿也无妨,还请小侯爷稍作回避。”只是换衣服,闪他一眼,东方不败当然不惧。

    墨肱玠感觉自己挺矛盾,以前跟那些大头兵属下,整日在一起,也从没有胡思乱想过,现下碰上东方不败,他就变得不再是自己,越来越陌生,有时他都疑惑,自己到底是中了东方不败的什么邪。

    边纠结着,边退出东方不败的屋子,墨肱玠深深地忧虑,看来必须在军营里把事情解决了,把心情理顺了,否则整天想着推倒一个爷,他早晚得病的不轻啊。

    东方不败今日只做了袍子,还没来得及做裤子,所幸袍子很长,裤子又是黑色的,搭上红色外袍,也不难看。因此,他稍微弄了弄头发,一袭广袖红袍,一甩袖子,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墨肱玠听到声音,抬头看来,惊.艳地眼睛都瞪大了。东方不败唇角微勾,莫名隐藏着一种说不出的风.情,脸上的面具又增加了些神秘。他双手背于身后,挺直地站在那里,气场全开,颇有一种唯我独尊的王霸之气。

    “你……”看着这样的东方不败,墨肱玠那一刻觉得,什么思想都停摆了,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逃不掉了,就是他了。

    “嗯?”东方不败一直盯着墨肱玠,自然没有错过他的表情,心下疑惑,这厮估计又在脑补着什么。

    快速整理好思绪,墨肱玠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暗自庆幸,好在没有在东方不败的面前出丑,否则就真的尴尬了。

    “出发吧,马都已经备好多时了。”墨肱玠当先走出了别院,要不是警觉,他差点手和腿走成顺的。

    东方不败找到银琰与染七,稍作吩咐,说了自己的打算,然后便出了定边侯府,墨肱玠此时坐在马上,正等着他。

    看到人姗姗来迟,墨肱玠微微抱怨,“东方,你再磨蹭,本将都以为你不想去了。”他也就这么说说,不敢再说其他重话。

    本来他也没想着去,要不是某人热情相邀……

    东方不败看着选择性遗忘似的某人,觉得还是闭嘴赶路吧,至于某人,不理也罢。

    ☆、身世明了

    “走吧。”

    东方不败翻身上马, 扯了扯缰绳,座下的马儿嘚嘚地跑了起来,墨肱玠见状,也拍了拍马儿,随后跟上,两人两骑缓慢的行走在边城的街道上。

    行人避让,马速不快, 加之已将至傍晚时分,倒也不会发生冲撞路人的事。待两人出了边城城门,这才快马加鞭, 放开了速度,向着军营的方向而去。

    因着上次已经偷入过军营一次,遂现下对路程并不陌生,一路无话, 两人只管埋头赶路,没多久时间, 就到了军营。

    行至营门前,东方不败一袭红衣,煞是显眼,守门兵士一横手中长矛, 呵斥道,“军营重地,闲人勿入。”

    东方不败扫一眼营门旁边的木牌,上面倒也刻着相同的字眼, 他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不会为难这些兵士,只调转马头,看向来时的路。

    之前墨肱玠挑衅,他们二人虽然没有交谈,却以眼睛示意,比赛谁先到达目的地,即边城军营,结果显然东方不败略胜一筹。

    姗姗来迟的墨肱玠,看到东方不败停在营门前,便知道发生了何事,于是他走马上前,命令守门士兵,“打开营门。”

    “恭迎少将军回营。”

    守门士兵当然认得他们的少将军,赶紧搬开障碍物,让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进去。

    墨肱玠就这件事,想要打趣东方不败,笑着说道,“东方,坐拥宝山而不知,还记得本将曾经给你的令牌么?”

    以边字令牌为凭证,完全可以顺利地进入军营,想起自己在花王谷时,一个冲动便把令牌送予了东方不败,墨肱玠汗颜地觉得,那会大概就一见衷情了,他当时全然没想到,若令牌落在坏人手里,会是如何的后果。

    东方不败上次用边字令牌,假装定边侯世子,带走了慕容小哥儿和岳知瑜,之后怕惹上麻烦,便把令牌扔进附属空间,收了起来。现在又被墨肱玠提到,他方想起还有这牌子,不自觉略微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梁,他猜测墨肱玠还不知有此一事。

    “如此重要之信物,本座自然不会随身携带,否则出了差错,岂不替人背了黑锅?”斟酌了一下,东方不败如此说道,他不会利用边字令牌做下恶事,若不小心丢失,却保证不了别人会拿来做什么。

    “东方总是有理的。”墨肱玠赞同他的话,同时认为对方把他的东西好好保存,心中甚慰,不管缘由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都让他暗暗窃喜。

    “小侯爷权势滔天,可以妄为,本座却要顾忌几分。”东方不败觉得权贵之后,大多任性而为,不顾后果,墨肱玠与其他相比,已经好太多,但也仅此而已,仍需多多磨练。

    “东方谦虚了。”墨肱玠认可东方不败的能力,但也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没有足够的权势相佐,能力也只是予他人的一件工具而已。

    说着,两人来到马厩前,同时下马,将马交给牧监的军营马夫,照料喂食。

    然后,由墨肱玠作为东道,领着东方不败在军营里走了走,期间又见到之前被他救下的不少人,各个上来打了招呼,又跑去做事了。

    定边侯听属下士兵来报,说少将军已经归营,设计九越十皇子之事,他分派了晋副将来执行,对方还没有返回复命,遂便让人来唤墨肱玠和东方不败。

    二次来到定边侯大帐内,东方不败一点也不陌生,甚至那挂在架子上的元帅铠甲,他还穿过。

    “见过元帅,见过诸位将军。”

    来到帐中,墨肱玠一看不止父亲定边侯在,其他将军也在,于是公事公办的行礼,又拱手向各位将军示意。

    东方不败并不是军中之人,也无需太多礼节,他只在墨肱玠身后,同样的拱手为礼,当作打了招呼。

    定边侯抬首,瞄了一眼儿子身后的那抹红,也没有特别说什么,挥手吩咐道,“坐吧。今日回来的正好,本帅正与诸位将军商议,如何对抗端王,增援朝廷之事。”

    有兵士立刻送来坐椅,墨肱玠与东方不败依次序落座,其他将军多少有些好奇,眼中打量的神色愈浓,皆若有所思地瞅着东方不败。

    这些将军,他们虽然对近日墨肱玠近卫营中传说的事,略有耳闻,但都没当回事,再则也没见过东方不败,所以根本没有往那边想。

    只是东方不败的样子,与他们坐在一起,颇显得格格不入,现在没有仗打,那些将军除去了全副铠甲,只轻甲在身。但如此也足够让众将军非议,尤其直到定边侯打算继续讨论时,他们更是不解了。

    “元帅,末将有一事不明,还望元帅解惑。”某个按捺不住的将军,腾的站了起来,一拱手向定边侯报告道。

    “哦?”定边侯刚说了一句,便被打断,于是看向那位将军,见他低着头,眼睛暗自瞥向东方不败,心神一动,顿时明白了属下的想法。

    他又转而看向其他几位将军,发现他们都或多或少的,眼神若有若无地瞥向东方不败,显然是一直有留意着,比较在意对方的存在。

    “张将军,但讲无妨。”定边侯方才见到东方不败的时候,其实也很诧异,尤其对方还是一袭红衣,在这几乎可以说青一色军服的军营中,着实扎眼的厉害,别说诸位将军们好奇心胜,想知道他的来历身份,估计帐外的士兵们,也是颇多好奇与猜测。

    但既然有人想问,他便顺水推舟的做个介绍,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他也有心拉拢东方不败。尤其对方不但救了他的儿子墨肱玠,以及属下一干人等,还不声不响地与晋副将联手,假扮他本人,从而收拾了端王的探子,粉碎了对方的阴谋。

    回到军营,定边侯便找来晋副将,打听了事情的原委始末,待听完晋副将的说辞,又加上对方的褒奖之语,与东方不败自己的说法相比,端的轻描淡写。

    很是赞赏东方不败的淡然,不好大喜功,不标榜自己的能力,做事稳妥,当可重用,因此,定边侯认可了儿子墨肱玠,拉拢人的作法。

    张将军伸出两指,朝着东方不败,问道,“元帅,在座的诸位皆是军中将领,现如今所议之事,也算兹事体大,不知此人在此,是何道理?”

    他的话一出,其他几位将军,纷纷点头回应,看起来很是在意这件事。

    定边侯扯唇一笑,伸手向下摆了摆,示意张将军坐下,“张将军请坐,诸位也莫急。”

    安抚了属下,他转而对墨肱玠道,“阿玠,人既是你带来的,便由你向众将军介绍一下东方公子吧。”

    “是。”墨肱玠起身回应道,然后就东方不败的所作所为,给各位将军做了一番介绍,当然他们设计九越十皇子之事,属于机密,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便没有提及。

    他说完重又坐下之后,众人才恍然大悟,皆看向东方不败,心道,原来此人便是墨肱玠近卫营里,传的神乎其神,无人不知的绝顶高手。

    东方不败坦然相对,倒不怕他们打量,甚至再次拱手为礼,向他们示意,算是正式见过诸位将军了。

    只是这次与先前不同,众将军同样拱手回礼,多了尊重的意味。

    疑惑已解,但有的将军比较执拗,还是觉得东方不败在此与他们议事,颇是不妥,可定边侯都允许了,他们也只能意见保留,默默忍着。

    众人分析了端王的意图,和当今的形势,觉得若想打破被动的局面,还是要平王尽快恢复,重掌兵马,才能与之里应外合,夹击端王。可平王卧床不起,朝廷屡屡战败,端王转而与九越国联手对付定边侯,定边侯只能自顾不暇。

    说来说去,朝廷就是缺少一个可以取代平王,执掌兵马的能人。

    东方不败并没有发表言论,只静静地听着他们商议,再次听到平王之事,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之前并没有太在意,现在想到墨肱玠曾经所说之事,不禁一惊。

    思来想去,若他所猜不错的话,平王那个不知所踪的儿子安西王白向楠,便是他这副身体的原身?

    皇室为了安抚端王楚彦,下召让安西郡王白向楠下嫁端王嫡三子,并加封对方三子为忠勇郡王,足以表达皇恩浩荡,可惜端王仍旧反了。之后安西王白向楠再没有出现,完全消失了,别人找不到他,但端王定然知道安西王的下落。

    既然要造反,他断然不会留下祸害,还让安西王活着,全身绑了巨石,投入河中,这是他给安西王白向楠的死亡结局。

    而安西王白向楠也确实如他所愿的死了,平王被打击倒下了。只是端王定想不到,有神界帮助的原修乔与东方不败,在这具身体里重生了,之后,原修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具身体从河里弄出来。

    当时这具身体的穿著,金绣蟒纹的红色婚服,显赫的龙凤佩,青绿通透的翡翠碧玉簪,还有簪上刻着的‘白’字,一点不差,都对上了。

    这一切理顺之后,东方不败更加确定了原身的身份,如今原身死亡,他取而代之,那表示他不就是安西王白向楠么?

    想至此,他不自觉地捏了下手指,突然想起一件事,多亏自己戴了面具,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只是不知定边侯是否见过原身,若被对方知道他便是安西王白向楠,届时估计对方首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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