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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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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我麻烦。”

    说完,她做了一番强烈的自我心理暗示,咬着牙接通电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机塞到他手里。

    “我去那边选花蛤,你接。”

    说完,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色,缩着脖子推上购物车往前走,好半天才敢回头看,见他站在货架边,眉头紧锁绷着下巴,薄唇抿成一条浅浅的线,怎么看都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唉,估计一会儿又要摆臭脸了。”

    想着他似乎就没有过好脸色,她顿时又释然了,开始挑晚饭的食材。老实说,跟着傅卿言之后,她的生活一夜之间,有了质的飞跃。

    他打完电话过来,她还在纠结买鱼还是买螃蟹,“傅少,你想吃鱼,还是吃螃蟹。”

    “都不喜欢!”

    以为他会壕气冲天的说都要,结果……让她。

    “那去看看别的吧。”

    “我没说不许你买。”

    他一直看不惯余曼抠门的毛病,偏偏不久前,他又见识了这个女人的挥霍水平,捐钱的时候两百万都不眨眼,买菜的时候开始锱铢必较。

    “算了,一个人吃也没意思。”

    说着,她弯起嘴角无所谓的笑了笑,打算去别处看看,却被他拽住了。

    “拿几只螃蟹,你去挑。”

    说完,见她那张虚假的笑脸里瞬间多了几分真诚,他松开手指,心里说不出的奇怪,像是死寂的泉水中间,突然冒了个泡。虽然消失的很快,但谁也不能否定它出现过。

    回家的路上,她拿出手机搜索菜谱和做菜的视频。拜他所赐,这几个月她的厨艺突飞猛进,原先没见过的食材,也知道怎么处理了。

    提着沉甸甸的东西从电梯里出来,她满脑子都是肥美的螃蟹,直到视野里出现一道黑影,把她嘴角的浅笑吓得迅速退散。

    “额……”

    “你让我等了两个多小时!”

    知道这件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她提着东西打算从边上开溜,走到门口想起来没带钥匙,只好靠在门上等他。

    “你可以不等。”

    “你!”

    看着面前暴跳如雷的人,他皱了皱眉,绕过周深去开门。

    “进屋说!”

    “你什么时候才能记住密码?”

    靠在门上的余曼无辜的眨眨眼,不想承认那天他说密码的时候,她在想别的事,所以她从来就不知道密码是什么!

    开门进屋,她去放东西,周深跟着傅卿言进门,正要开口,就被突然传来的犬吠吓了一跳。

    “艹,你们家什么时候养狗了!”

    “我什么时候养狗,需要和你说?”

    配合着他不屑一顾的表情,能活脱脱让周深气出一口血来,“你……”

    “有事说事,别在我眼前晃。”

    他不喜欢外人来公寓,这个外人包括除他之外的所有人,会做饭的呆头鹅,算是个例外,他想让她一直住在这里,至于多久,还没想好。

    “我家老爷子过两天大寿的事,你没忘记吧?”

    “忘了!”

    “……”

    周深捏着拳头,非常想照着他那张欠揍的脸,狠狠地来上一拳。

    “你!算了!不说这个,我就先给你透个底,我表妹回来了,就是那个非你不嫁的蠢货!她那天肯定会到场,我妈一定会想办法撮合你们俩,我求你看在咱们俩认识二十多年的份上,别着急拒绝她,也别占她便宜!”

    他知道傅卿言不会喜欢自己那个傻白甜妹妹,可他不能保证这个男人不会睡了他妹妹。

    难得看见周深这么激动,他终于开始认真了,眼珠子动了动,像是在思考怎么解决问题,良久之后给出一个让好友想跪下的答案。

    “我可以不去参加。”

    “噗……”

    突然间,周深想抓起旁边的东西狠狠地砸过去。

    “那怎么行,我妈知道珠珠的心思,她肯定会让我把你绑过去,给你们制造机会。你随便应付她一下,别在宴会上拒绝她,免得扫了我妈的面子”

    “等风头过去,我找把你们约出来,你随便找个理由拒绝她。回头我再给她介绍几个青年才俊,这样咱们谁都不用死。”

    “再说吧。”

    看见余曼端着洗干净的葡萄从厨房出来,他就没心思搭理废话连篇、杞人忧天的周深,不厌烦的推开一直挡着路的人。

    抱着亮晶晶的紫葡萄,她喜滋滋的打开电视,准备看个电影,晚一点再开始做饭。谁知她才坐下,抢水果的男人就来了。

    在他把手放进碗里之前,她下意识把葡萄挪开,皱着眉瞪向他。

    “洗手了吗?”

    “没洗,你喂我。”他收回手,依然理直气壮。

    突然间,她一颗葡萄都不想吃。抱着大碗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发现少爷没开玩笑,他真的在等她投喂。

    “……”

    当她终于说服自己,向恶势力低头的时候,周深突然窜出来坐到她身边,这下…她的退路全被堵死了。

    “鳗鱼,你帮我劝劝他。”

    “劝…劝他什么?”

    “让他去参加我爸生日宴的时候,对我表妹客气点,你也知道他不会说人话,我表妹喜欢他好多年,万一在宴会上闹起来,两家人都尴尬。”

    听完这话,她第一反应,想劝周深带表妹去看眼科或者神经科,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喜欢少爷这种不绅士、不温柔、不厚道的男人!

    “额…您是不是高估我的身份了,我在这里就是做饭、洗衣、扫地的…佣人!我还是上楼吧,你们俩慢慢商量,好吧?”

    不想掺和他们的私事,她带着谄笑抱着碗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没路可走!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我还是每天零点更新吧,大家早上起来就能看文,好伐

    ☆、脸红了

    第 12 章

    把不请自来的人打发走了,傅卿言关上门进来,看见某个正往楼上逃亡的女人,厉声叫住她。

    “回来!”

    背对着他的余曼,苦着一张脸定在原地,过了半分钟才转身往回走,走到沙发边,挨着他坐下。

    原本想看电影吃葡萄,却要伺候少爷吃葡萄,想到这些她就直在心里叹气,在碗里挑挑拣拣一阵子,选出最大的一颗送到他嘴边。

    他微微偏了偏头,含住硕大饱满的葡萄卷入口中,温热的舌尖无意间刮过她长着薄茧的手指,酥痒的感觉从她的指尖瞬间窜到心口。

    见他毫无察觉,她悄悄收回手在衣服上蹭了几下,想把那种感觉蹭掉,却适得其反。

    “你等我一下!”

    她放下碗,弯腰拉开脚边的抽屉找东西。

    “找什么?”

    话音刚落,他看见余曼兴奋的拿出一盒牙签,于是皱着眉头问她。

    “你吃葡萄还要剔牙?”

    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取出牙签狠狠戳在葡萄上,再顺手喂到他嘴边,扬扬眉示意他张嘴。

    看着穿在牙签上的葡萄,他一脸嫌弃的张嘴,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这颗没刚才的甜。

    之后,她愉快的按照新方法给少爷喂葡萄,直到被他抬手拦住。

    “你吃饱了?”

    “用手。”

    他沉着脸,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余曼看着用得很顺手的牙签,不懂他在矫情什么。

    “用牙签也一样啊。”

    “不一样!”

    语气比刚才还要冷几分,她只好不情愿的放下牙签,在心里呐喊:你就不怕我刚玩了手机没洗手吗!你不是处女座吗!你的洁癖死哪去了!

    不管她多小心,总免不了被他的牙齿磕到或者被舌头舔到,他还没吃够,她的脸就烧得不像话,干脆连碗一起塞到少爷怀里。

    “我该去做饭了,你自己吃。”

    丢下这句话,她红着脸落荒而逃,留下一脸不解,有点懵逼的男人。

    对着冷水冲了一分多钟,她才觉得右手的温度正常了,站在料理台前下意识的想起刚才的画面,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她愣了愣急忙重新提起开关。

    客厅的沙发上,他把精挑细选的葡萄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下觉得不甜,急忙又换了一颗,结果并没有什么变化。

    之后,他发现不管是大葡萄还是小葡萄,都没她选的甜,失望的把碗放到一边。

    吃饭的时候,她想起白天的事,嘬了一口指尖鲜美的蟹膏,舔舔嘴角问他。

    “周总说的事,你真的考虑了吗?”

    “什么事?”

    现在,她基本确定少爷中午那句“知道了”,是应付周深的。

    “没什么,吃饭吧。”

    避免惹祸上身,她觉得还是少说两句的好,他爱咋咋地,估计等不到开学,她就要从这搬回学校的出租屋。

    吃完饭,她抱起狗子闻了一下,觉得小胖子身上有味道,打算带它上楼洗澡,可是少爷不同意。

    “它掉毛!”

    “我保证把浴室收拾干净,不留半根狗毛。”

    见他依然绷着脸,她只好退一步。

    “你先洗,你洗完,我再给它洗。”

    遇上这么个不好将就的金主,她的脾气早被磨得一干二净,什么事都先依着他的想法。

    “我现在不想洗。”

    抱着沉甸甸的芸豆,她想把狗子砸到他脸上,一天到晚板着脸,他不嫌累,她都看累了。

    “那我先给它洗,就这么说定了!”

    丢下这句话,她提着芸豆后颈的皮拉开浴室门,他没伸手拦,表情难看的一笔。

    “你明天带它去宠物店洗!”

    “去宠物店要花钱,我穷!”

    话音刚落,她反手扣上门,彻底断绝了某人阻止自己的可能。把芸豆扔在浴缸里,它不停的用爪子挠光滑的浴缸,一副想越狱的样子,不过很快就被她镇压了。

    “我打不过他,我还收拾不了你吗!”

    说罢,她左手握着淋浴器,右手摁着芸豆坚强不屈的脖子,把野心勃勃的狗子摁回浴缸底部。

    “这个家,真是没一个省事的,你别瞪,我说的就有你!”

    “汪!”

    他在浴室外听了会儿她和芸豆吵架,眼里三分无奈、七分嫌弃,在她出来前,揣着手走开了。

    把浴室收拾干净后,她抱着裹在毛巾里的芸豆下来,提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男人。

    “浴室我收拾干净了,你去洗澡吧。”

    他轻轻应了一声,放下遥控器站起来,等他上去了,她才打开吹风机,摁着不安分的狗头给芸豆吹毛毛。

    她一般睡得晚,以前喜欢躺在被窝里看剧,现在习惯抱着软绵绵小胖子坐在沙发上追剧。

    自从少爷染上了吃早饭的坏毛病后,余曼几乎没睡过一个懒觉,周末如此,上班日更是如此。

    周二下午,她刚遛狗回来,打算冲个澡做饭,才进浴室就听见若有若无的门铃声,吓得她急忙拉好拉链跑下来开门。

    门一开,把她吓得不轻,周深一脸焦急的扶着身边腿脚不利索的男人,傅卿言满头密汗的单腿站着。

    “怎、怎么回事?”

    她急忙把门拉开,让他们俩进屋,看着少爷一只不落地的左脚,她觉得问题严重了。

    “打球的时候他摔了一跤,瘸了!”

    “打球?今天不是星期二吗?”

    把一声不吭的少爷扶到沙发上,周深累得气喘吁吁,往日潇洒的纨绔形象,被他擦脸的动作毁的一干二净。

    “周二就不能打球吗?这是药,你回头给他揉揉。”

    “嗯?”

    看着被塞到怀里的药,她的眼睛都瞪直了。

    “送他去医院啊。”

    “他要是愿意去医院,还需要你操心!”

    累了半天,连句谢谢都没听见,周深也是火冒三丈,开口就吼得她耳朵疼。

    发现她揉着耳朵往后躲,他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事,不耐烦的扯了扯歪歪扭扭的领带,指着坐在沙发上的木头人说。

    “人我交给你了!死了的话,警察会来找你。要是落下个终身残疾的毛病,你就一辈子照顾他吧!”

    第一次见到气得想掀房顶的周深,她捏着手里的塑料袋往后躲,深怕他一抬手舞到自己脸上。

    “你要不要先坐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喝,看见他那张脸我就来气,走了!”

    见他要走,她急忙放下药跟过去,眼睁睁看着他出了门,她刚摸上门把手,一往无前的男人突然转了个身,吓得她差点没刹住车。

    “怎、怎么了?”

    她以为周老板放心不下,又抹不开面子,在等里面的人出来留他,谁知他一张嘴就骂开了。

    “傅卿言这个王八蛋,为了不去参加宴会竟然给老子玩这招,你给我记住了,这几天帮我好好的折磨他,只要人没死,出了任何事,我给你顶着!”

    余曼被他的话吓得不知所措,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见她又没反应,他不由得拔高音量。

    “听见没有!”

    “听、听见了,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我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等周深走远,她立马砰地一声拉上门,抿着嘴走到少爷身边蹲下,撩起他的裤腿、拉下袜子看见原本白皙的脚踝肿了个大包,又红又烫还泛着一点青紫色。

    “真的不用去医院?”

    “不去!”

    他身上的毛病太多,即使这个时候不肯去医院,在她看来也很符合少爷的风格,不用大惊小怪。

    “那我把鞋子给你脱了,你忍着点啊。”

    她不关心他们俩兄弟的纷争,也懒得猜到底是不是苦肉计,只是见不得这一大块碍眼的淤青。

    “我去找冰袋,等我一下。”

    她把冒着寒气的冰袋用毛巾裹起来,小心翼翼的贴着臃肿的部位,看着他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问道。

    “其他的地方有没有擦伤?”

    说完,少爷后知后觉的抬起右手,那一大片渗血的皮肤从袖口中露出来,她惊讶的咧开嘴,想骂人。

    “你脚不要动,我把冰袋卡在这,先给你清洗伤口。”

    打开周深留下的袋子,果不其然找到了消毒工具,她分腿坐在茶几上,身体向前倾,一手抓着他的手臂,一手捏着棉签。

    “有些疼,你忍一忍。”

    酒精碰到裸露的伤口,他的眉心动了动,她感觉到手中臂膀的震动,下意识的放轻动作。

    “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活了二十多年,他几乎没有受过外伤,不清楚其他人如何处理伤口,但是能感觉出她异于常人的速度。

    “因为小时候经常受伤啊。”

    “经常被打?”

    “也不能说经常,他喝了酒之后就会动手,不是打我,就是打我妈妈。”

    她低着头,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一处冒血的伤口,语气平淡的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盯着她的眉眼,他感觉胸口有点闷,心里像压了块挪不开的巨石。

    “不会有人打你了。”

    闻言,她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中透着平静。

    “我知道呀。”

    说完,她又继续低下头做事,他觉得余曼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可他也搞不清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周深:我jio得你那句话的意思是在说‘从今往后你罩着她’。

    少爷:你不是滚了吗?从哪儿冒出来的!余曼,送客!

    笨鱼:诶,周先生,你从哪儿钻出来的?

    周深:老子又不是土拨鼠,能用钻这个词吗!

    少爷:滚!

    笨鱼:我们家少爷脾气不好,您先回避一下?

    ……

    好啦,从现在开始,该笨鱼收拾少爷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先折磨他九十九天再说。

    ☆、浴巾掉了

    第 13 章

    独自照顾一个行动不便的成年人,对余曼这种一没经验、二没体力的人来说,真不是件轻松的事。

    “真的不用我扶?”

    处理完手臂的伤,脚踝还没消肿,有轻微洁癖的少爷就要回楼上换衣服,她劝了半天没什么效果,只好战战兢兢的陪他上去,关键他还不许人扶。

    “不用!”

    看着身残志坚的少爷,她的手僵在半空中,忧心忡忡的盯着他抬起的左腿,如果是在平地行走也就罢了,可现在是上楼梯,如果再摔一次,就真残了。

    傅卿言握着扶手,手背上青筋四起,才擦干的前额又冒出一层汗,脚才刚挨着地,骨头相连的地方就窜出来一阵剧痛,从脚踝一路跑到太阳穴。

    她站在第一层台阶上,盯着他缓慢移动的背影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了,上前几步利索的抬起他的右手架在肩,小手从他后背穿过,不轻不重的环住他的腰。

    “磨磨蹭蹭烦死了!”

    原本放在右腿上的重心,顷刻间转移到她身上,扛个大老爷们上楼梯,余曼身材偏文弱,但是力气一直不小,即使扛着他上楼,也没累得气喘吁吁。

    “你换好衣服就在卧室休息吧,我晚一点把饭给端上来。”

    “嗯。”

    少爷难得“懂事”一次,她高兴得想去敲锣、打鼓、放鞭炮,“你先坐一下,我去衣柜给你找衣服。”

    在衣柜跟前挑到眼花,她终于选出一套适合病人穿的衣服。

    “要不要我帮你换?”

    “你出去!”

    满腔热血被他泼了盆冷水,余曼撇撇嘴依依不舍的往外走,少爷的脾气差是有目共睹的,但他的脸和身材也不是吹的,几天没见,她还有些想他的几块腹肌。

    出来关上门,她站在门口挠头,心想:从今天起,自己要从保姆进化成看护了,所以,看护平时该做些什么?

    晚上,她临时变换菜单,炖了锅骨头汤,他的伤一日不好,她就一天不得安宁。

    “你多喝点汤,这样才好得快。”

    已经喝了碗汤的男人,拧着眉看着面前晃动的大骨汤,脸上不说是厌恶,至少也有几分嫌弃。

    “我喝过了。”

    “再喝一碗啊,汤又不占位,你就当多喝了几杯茶,嗯?”

    说着话,她又把汤碗往前送了几寸,差点把汤晃到他脸上,他抿着嘴不情愿的接过来,一副喝中药的表情把汤喝下去。

    “别再给我盛汤了!”

    怕她任意妄为,傅卿言故意把碗放到离她最远的地方,一片好心喂了白眼狼,她撇撇嘴拿起筷子不想多看他一眼。

    吃完饭,她站起来收拾东西,第一次在他房间吃饭,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激动,只是觉得这个人太不识好歹,有必要按照周深说的那样,好好的折磨他一回。

    “我在楼下,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端着一堆碗碟准备下楼,临走前还不放心的交代他,谁知道坐在窗边的人头都没抬一下,也没出声,像是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对他的这种态度,她习以为常,有的时候她感觉少爷特别像个自闭症儿童,可以一天都不和人说话,悠闲的坐着静静地想他的事。

    对他这种日常状态,她觉得说好听点叫沉思,难听点大概叫痴呆。

    她收拾完厨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眼睛盯着显示屏,心里却在想着其他事,担心楼上的人会不会继续作死,或者遇到什么麻烦。

    想着想着她就坐不住了,把芸豆放回笼子里,“今晚你早点睡,我上去看看他,晚安!”

    上楼也没直接去他卧室,回自己卧室找了衣服去洗漱,等忙好了自己的事,才去敲他的门。

    “进来。”

    得到准许后,她推开门进去,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看着躺在床上看书的男人。

    “我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

    他拒绝人的时候,总是不分场合,她抿着嘴有些无奈,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闹脾气的熊孩子。

    “那你今晚不洗漱了?你忍得了吗?”

    她这话算是戳中了少爷的死穴,他是处女座,有轻微的洁癖,如果只有一桶饮用水,他肯定会用来洗漱,而不是维持生命。

    看着那边没反应的人,她知道他听进去了,他不是聋子,只是不喜欢回应。

    “今晚就别洗澡了吧,站久了对你脚踝不好。”

    大概是不满意她的建议,犹如雕塑的男人,终于放下书,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她,好像再说:你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对上他那种要吃人的眼神,她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慢慢把脑袋垂下去,把生无可恋的模样演的入木三分。

    两个人这样僵持了几分钟,她摇摇头打算认输,叹着气走到床边。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洗,家里的椅子都是木质的,连个塑料板凳都木有。”

    她一心想把他当个易碎的玻璃人看待,却不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当成弱者,哪怕是在他生病的时候,也不想看见别人同情的眼神。

    “我自己可以。”

    论倔强,她觉得十个自己都干不过一个傅卿言,看着他那种带着愠怒的表情,她觉得自己像个SB,好心好意来帮人,人家一直不领情,她还一直往上贴。

    “那好,我去睡觉了,您早点休息!”

    反正她是拿钱办事,他不需要帮忙,她又何必给自己找事,如果少爷回头因为这件事翻脸,她还正好能借此机会离开他。

    想到最后一点,余曼的心情突然好了一点,潇洒的转身回卧室,关上门跑到床上继续带着耳机看视频。

    傅卿言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待心情平复才掀开被子,看着依然臃肿的左脚,眉心慢慢收拢,小心翼翼的把腿放下来,刚踩着鞋就疼得倒吸气。

    去浴室的路上,他几乎都扶着墙,左脚不敢用力,走得很慢,却没弄出什么动静。洗脸刷牙什么的都还容易,偏是洗澡这件事对他来说有些困难。

    长时间单腿站立,让他的体力快速流失,没多久脸上就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和虚汗,生平第一次如此狼狈,他甚至庆幸那个同情心泛滥的女人不再跟前,就没人看得见他现在的样子。

    洗个澡洗到头晕眼花,对他来说也是头一回,嫌穿衣服太麻烦,就把浴巾围在腰上准备回卧室,才拉开门就看见在外面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女人。

    见他用那种防狼的眼神看自己,她急忙摘下耳机解释。

    “我是来上厕所的,你可别多想。”

    解释完,目光从他滴着水珠的头发移到偏窄的腰部,就差点被那几块腹肌弄得挪不开眼。

    “你在看什么?”

    被她极具侵犯性的目光盯得起鸡皮疙瘩,他捏着拳头,声线中藏着几分怒火。色字当头的余曼,被这声质问拉回现实,急忙摇摇头故作镇定的垫着脚往里看。

    “卫生间,你还用吗?”

    那种黏在身上的不适感消失,握住的拳头也下意识的松开,他拖着受伤的左腿,挺着脊背给她让路。

    看他左摇右摆的动作,她实在是放心不下,急忙收起手机跟过去,刚打算扶他一把。谁知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故意往旁边让了让,害她扑了空。

    傅卿言是想躲开她,没成想用力过猛,害得自己重心不稳,整个人都有往地面倾斜的危险,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墙,却被她手疾眼快的抱住了。

    “你能不能别逞能啊!”

    她也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但那是有前提的,有的时候自以为是,反而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确定他不会往下倒,余曼轻轻放开手,转而打算搀扶少爷的胳膊,但是她才把手抬起来,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不知道是他今天没把浴巾扎好,还是他刚才的动作太大,也可能是她不小心勾到了浴巾边缘,整块浴巾当着她的面落下去。

    “……”

    第一次发生这种尴尬的状况,俩人都有些懵,尤其是他,已经怀疑是她故意扯掉浴巾,害自己出丑的。

    “这是个意外,和我没关系,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解释完,她闭着眼蹲下去把浴巾捡起来,一脸嫌弃的把头偏到旁边,摸索着帮他挡好不该暴露的部分。严格来说,除了那里,他身上的每个地方,她都能报以欣赏的态度去欣赏。

    被人当成色狼后,她连欣赏的心情都没了,暴力的挽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说架着他回卧室,等把他撂到床上才撒手。

    “我等会儿去给你端杯水进来放着,你晚上别到处跑,去卫生间的话,给我打电话,我睡得晚。”

    “你又在熬夜?”

    迎着他责怪的眼神,她皱着眉头一脸懵逼。

    “这个,是重点吗?”

    说到这,她发现自己又在对牛弹琴,急忙把话拐回正道。

    “算了,我还是不和你浪费时间了,晚上如果要去卫生间,叫我一声,我应该能听见。”

    在楼下烧水的时候,她深刻的检讨了自己将才的行为。

    “缺心眼,你就是缺心眼。为什么要帮他,等他多摔几次,摔疼了,看他还敢不敢给你甩脸子。”

    这样想着,她觉得明天无论如何都要袖手旁观,气死那个欠虐的男人。

    ☆、报复

    第 14 章

    常言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头天晚上才把flag立好的女人,第二天清晨就被现实啪啪打脸。

    “你还要什么,一次性说完好不好!”

    腿脚不便的傅卿言坐在躺椅上,低头看了眼摆在小桌上的东西,气定神闲的说。

    “暂时就这些,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听到最后三个字,她想出门把手机扔了,今天少爷像故意找茬似的,先让她泡茶,茶端上来他又说想喝牛奶,牛奶喝了两口又换成温开水……

    物质需求得到满足后,少爷开始追求精神享受,让她去找书,又不肯说想看什么书,害她一直做往返跑。

    咬牙切齿的女人攥着拳往外走,刚拉开门,听见他轻飘飘的声音。

    “你要是关机或者故意不接,后果自负。”

    正有此意的她听到他的威胁,不免面色一僵,想倒回去打人。

    一上午时间,她都在公寓里乱窜,终于有了机会休息,才看一集日剧,闹钟又提醒她该去厨房做饭了。

    花了一个多小时完成午餐,她擦干手打算盛饭上楼,手机开始在兜里震动不止,熟悉的号码,熟悉的语调。

    “我下楼吃饭。”

    站在厨房的人,轻轻垂下眼帘,闭上眼神吸了口气,拼命压制心里四处乱窜的愤怒。

    “我这就上去。”

    毕竟是金主,这年头,谁有钱谁就是大爷,想着少爷的钱和脸,她觉得可以忍!

    扶少爷下楼的时候,她大气都不敢喘,害怕一个粗心大意,导致他成为残障人士。

    “下午我出门遛狗,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他轻轻“嗯”了一声,表情似乎有些委屈,转瞬间,又恢复到平常的样子,她眨眨眼怀疑自己刚才看错了,少爷怎么会委屈呢。

    吃完饭就是给他左腿治疗的时间,想着上午被他呼来喝去当丫鬟用,她下手的时候就有点失控,没一会儿就让他疼得再也感觉不到疼了。

    结束后,她拿了毛巾擦手,快把牙齿咬碎的男人,慢慢松开蜷缩的十指,阴阳怪气的开口。

    “将来,如果你毕业找不到工作,往这个方向考虑,我觉得你很有天分。”

    正在擦手的人听到这话,想把毛巾摔到他脸上,立马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今晚还有一回!”

    明白她的意思后,傅卿言瞳孔一缩,下意识看向被她暴力活血过的脚踝,不知怎么的,原本失去知觉的地方,突然开始疼了。

    “一天一次就够了。”

    “这可由不得你!”

    难得,她没被少爷的气势压倒。

    “我的腿,我说了算。”

    他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什么伤,自然也不是很能忍疼,想着晚上还要被她报复一次,他从脸到脚,都表示拒绝!

    “你是病人,病人没有说话的权利。周先生那天说了,如果你落下终身残疾的毛病,我得赔上一辈子照顾你,亏不亏啊我!”

    先不说她没打算和谁耗一辈子,就算有,也绝不可能是他。也许在别人眼里,他都是优点,在她这,少爷除了钱和脸,几乎一无所有。

    “谁稀罕你照顾,笨手笨脚、反应迟钝、干什么都做不好。”

    被人当面diss,她心里真是哔了狗,盯着他那张理直气壮的脸看了一会儿,最后气呼呼的扔下毛巾去洗手,雷厉风行的拿上钱和手机,提着不知所措的芸豆出门。

    听着差点把吊灯震下来的摔门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轻轻勾了勾薄唇,浅笑从唇边蔓延至眼角,察觉到自己失态后,他收回神,笑容迅速退散,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走出家门好远,她心里的火气才慢慢淡去,牵着一心向往自由的芸豆,百无聊赖之中开始为将来的事做打算。

    “毕业之后,去哪儿啊。”

    家乡如同一条长满倒刺的铁链,铁链那端是母亲的孤坟,铁链这头是她鲜血淋漓的脖颈。至于这座城市,留给她印象最深的人,竟然是傅卿言。

    想着想着她就被芸豆带偏了,站在一处陌生的凉亭不知所措,虽然在这住了很久,可她没回都只走一条路,看着周围高耸入云的建筑物,简直懵逼到极点。

    “芸豆,咱们这是在哪儿啊,你把我带到这,你得负责把我带回去啊。”

    瞥了眼蹲在地上吐舌头的阿拉斯加,她绝望的拿出手机找地图,看着自己离19号楼之间的距离,她想把芸豆狠狠地打一顿。

    “你带着我跑了这么远?信不信我今晚不给你饭吃!”

    事实证明:阿拉斯加真的是种神奇的生物,服从指令的可能性不超过百分之二十,她拼命往前走,狗子拼命往后躲,一人一狗差点在路上打起来。

    后来,余曼的耐心耗尽,走到芸豆身边,抓住它的前腿把狗子抱起来,走了一会儿,她就明白了什么叫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从今天开始,我要控制你的饮食,你要减肥!太沉了!”

    她这会儿非常确定,少爷买阿拉斯加回来,就是想累死她。

    回到家,她沉着脸把狗塞进笼子,傅卿言看见洗完手过来的她,见她脸色不好,还以为她在外面和人吵架了。

    “和谁吵架了?”

    “吵什么架?”

    “没吵架,你一直板着脸。”

    闻言,她抽了张纸擦手,横眉竖眼的说。

    “你说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养狗,养狗也就罢了,你还非要样阿拉斯加这种不受控制的狗?”

    “原来是被狗欺负了。”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书,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语气中不乏对她的取笑,气得她想把手里的纸团砸过去。

    “……”

    她不喜欢和人吵架,自然也说不过他,骂人的话走到嘴边,拐了个弯,又变了个意思。

    “你什么时候去上班?”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觉得我该休息多久?”

    “可你昨天信誓旦旦的说没有伤到骨头啊,你说话怎么一天一个样?”

    听着她孩子气的话,他终于把头抬了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较真的人。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变化,人为什么不能一天一个样?”

    “额……算了,我还是上楼换衣服去吧。”

    看着一脸懵逼落荒而逃的女人,他饶有兴趣的放下书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铁笼跟前,看着关在笼子里的芸豆。

    “长本事了你,会欺负人了?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剃光扔出去。”

    大概是少爷经常“作恶多端”,身上煞气重,连傻乎乎的芸豆,都本能的感到不安,缩到笼子的角落里呜呜呜的低咽。

    余曼下来的时候,见少爷还坐在沙发上看书,就没敢开口招惹他,走到笼子跟前,拿了袋狗粮,却发现笼子里的小胖子有点不对劲。

    “怎么回事,别是中暑了吧?”

    平时她一过来,芸豆就在笼子里上蹿下跳,今天倒是安静的不正常。

    “那你一会儿带它去宠物店打一针,顺便帮它剃个毛。”

    听到在个建议,她还没做出什么反应,缩在笼子里的芸豆就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抓着铁笼冲她摇尾巴,精神的不像话。

    “诶,怎么这就好了。”

    她摇摇头想不清楚为什么,把装满狗粮的小碗放到它面前,“少吃点啊,吃胖了,我就把你放到跑步机上。”

    “你晚上想吃什么?”

    “你想做什么?”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她无奈的撇撇嘴去冰箱里找东西,不挑食大概是少爷身上仅存的优点,不管她做什么,只要不是太难吃,他都给面子。

    天气热反而不想吃油腻的东西,她拿出手机搜了个韩式拌饭的教程,一板一眼的跟着做,完成后发现卖相还可以。

    “这是什么?”

    “拌饭啊,你没吃过韩国料理?”

    “不怎么吃。”

    他生硬的回答,让她端着碗的手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还是把碗放到他面前。

    “那你今天尝尝?不好吃的话,以后就不做了。”

    如果是别的事,她估计少爷这会儿已经翻脸走人了,每次在饭桌上,他都会比较好沟通,今天也是如此,虽然脸上写着嫌弃,却没把碗推开,让她重新下厨。

    她拉开椅子坐下来拌饭,其实不管他的态度如何,她都不可能再做下一次,很多菜她只做一次,兴趣过了,就再也不想动手。

    大概是昨晚洗得太辛苦,今晚少爷直接明示她去浴室帮忙,扶着他进了浴室,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能帮什么忙,手足无措的站在浴缸旁边。

    “要不然,我还是下去给你搬个椅子吧?”

    “用不着。”

    “那你是要我帮你搓背,还是要我帮你淋水?”

    “你觉得呢?”

    如果不是杀人犯法,她估计少爷已经死了八百回,至于凶手,无一例外的都是她。

    “你昨晚不是自己洗的吗?我在外面等你就行了。”

    昨晚不小心扯掉他的浴巾,看见不该看的东西,导致她昨晚做了不该做的梦,今天怎么都不想帮这个忙。

    对于她这种磨磨蹭蹭的行为,少爷很没耐心,把花洒交到她手里,就当着她的面儿把上衣脱了,看着眼前美好的肉、体,余曼的耳根子瞬间就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洗澡澡的时候,最容易擦枪走火……嗯,你们懂的

    ☆、不好相处的男人

    第 15 章

    和昨晚那个高冷的男人相比,今天的傅卿言简直不要太主动,她还没反应过来,他抬腿跨进浴缸,自顾自的打开水龙头往里放水。

    抓着淋浴器的余曼,回过神来后,发现端坐在浴缸里的少爷,扯着嘴角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只是伤了腿,又不是手,不能自己洗吗?”

    活了这么些年,她还真没帮别人洗过澡,现在□□坐在她眼前的,还是个成年男性,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坐在池子里的男人,转过头来瞥了她一眼,像是在说:你有胆子就把那句话再说一遍。

    她当然没胆子,抿着嘴一脸不情愿的上前,把淋浴器对准了他的头发,心不在焉的帮他洗头,因为她的大部分注意,都停在他锁骨以下的地方。

    作为一个浑身遍布陈年旧疤的人,真的非常羡慕少爷这一身不说吹弹可破,至少是没有瑕疵的肌肤,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等了半天,没等到她的手往下移,坐在温水里的男人不太高兴了,皱着眉头吐槽道。

    “你是在洗头,还是在搓衣服?”

    正盯着他入迷的女人,被浴室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顺手把花洒扔出去,水柱在水汽氤氲的环境中划出一片漂亮的抛物线。

    “第、第一次给人洗头,没什么经验,不好意思。”

    收起心里奇怪的想法,她抓稳花洒往他头顶淋,很快那一头奶油状的泡沫就被冲散了,黑色的短发柔软的贴在额头上。

    “剩下的冲一冲就行了吧?”

    少爷慢悠悠的转过来,又冷冷的撇了她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她挂着槽点满满的假笑,悄悄用力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蹲在浴缸外。

    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的近距离接触,她也终于明白周深那个混蛋,为什么总是diss她,总说她配不上傅卿言。

    因为事实确实如此,即使不看家世、学历和能力,光是外形条件,少爷也能甩出她半个赤道。

    傅卿言乖乖坐在齐腰的水里,看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脸,目光扫过她细长的眉毛、总是写满心事的眼睛、小巧的鼻尖以及淡粉色的唇畔……

    不知怎么,他觉得水温有点高,不动声色的拧开冷水阀,企图降低身体的温度,却不想那种燥热,彻底失去了掌控。

    帮他把水位线以上的部分都轻轻冲了一遍,她关掉水站起来,感觉脖子、胳膊都酸酸的,急忙扭动脖子、活动肩膀,提醒他放水。

    “把水放掉吧。”

    想着藏在泡沫底下蠢蠢欲动的身体,一向唯我独尊的少爷,表情竟然有些不自然,大手在水底乱摸一通没找到排水口。

    看着他盲人摸象一般的动作,她皱着眉头上前蹲下,一手握住喷头,一手在水底摸索,很快就找到凹陷的小圆圈,用力一按,四周立马出现一个不小的漩涡。

    “累死了。”

    满手泡沫的人站在浴缸旁边叹气,没发现他脸上的尴尬,直到水位退到某个临界点,她顿时如遭雷击,呆呆的站着,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看够了吗!”

    心虚的男人,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把她丢掉的三魂七魄都唤了回来,她急忙把脑袋摇成拨浪鼓。

    “没……”

    “嗯?”

    “不!我不是没有意思,你没有在看你!”

    她着急辩白,却不知这样更加伤害他要强的自尊心,就好像是他自作多情了半天,她毫无反应一样。

    想到这些,少爷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说话也不像刚才那般暴躁,反而多了几分阴冷的感觉。

    “进来!”

    “啊?”她慢了半拍才明白少爷的意思,下意识往后退。

    “你疯了吧。”

    都是成年人,进去能做什么,她当然猜得到,满脸都写着抗拒,殊不知这个时候,这种反应无疑是火上浇油。

    “别让我说第二遍。”

    和平常强势的眼神不同,今天他的眼里还多了几分轻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如同一把刀,狠狠地劈开了近期营造的温馨假象,告诉她什么才是真实的他们。

    复杂的情绪杂糅在一起,拧成一股砍不断、撕不开的麻绳,绳子缠着她的脖子不断收紧,向里挤压嵌入她脆弱的皮肤。

    一分钟后,她像是想通了什么,自嘲的笑了笑,把喷头挂起来。

    看着她咬着唇角倔强的侧脸,傅卿言感觉有根刺不轻不重的在心里搅动,心里原本的怒气,也就化作一缕青烟,吹散了。他抬起手捏着她的下巴,在她逃避的眼神中将薄唇贴上去。

    浴室的温度悄悄攀升,她不敢睁眼,直到听见他低哑的声线,才发现那个不轻不重的吻已经结束了。

    “可惜,浴室没套子。”

    他的话,让她耳根子一红,不知所措的咬着嘴角,小心翼翼的说。

    “那…那就别了吧。”

    “那怎么可以?”

    在俩人一番对峙、商议后,她败下阵来,毕竟在少爷这里,她一向没有说不的权利。

    清澈的水面开出一朵白色的云,一片、两片往四周扩散,她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想往外跑,却被少爷的话吓得定住了。

    “你今天如果跑出去,我就让你把那玩儿吃掉。”

    她躲闪的动作,不知怎么又戳中了他过分敏感的内心,才归于平静的氛围,瞬间又阴风阵阵了。

    “你!”

    对上少爷阴晴难辨的眼神,余曼感觉一股寒气从心底窜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到四肢,又冷、又压抑。

    这一刻的傅卿言,不仅让她害怕,还让她觉得陌生,下意识搭上他的手臂,轻轻地晃了晃。

    “起来吧,冲一下回房间,我给你上药,嗯?”

    说完,她怯生生的看着他,见他眼中的黑雾散去,又恢复到平常的样子,她突然被提起来的心,这才慢慢落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逃离

    第 16 章

    少爷受伤的第三天,余曼把自己关在卧室,像一只准备越冬的仓鼠,惴惴不安的瞎忙活,看着手里被叠了四五遍的衣服,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拿出手机准备给人打电话。

    谁知,她才找到“周深”这个名字,就听见突然响起的门铃,想着少爷腿脚不便,她急忙把手机揣回兜里往外跑。

    路过客厅的时候,她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男人,见他像是完全没听到声音似的,不由得想起昨晚看见的那个眼神,也没看外面是谁,就把门拉开了。

    “周先生?”

    看见站在门外的周深,她的情绪有些过激,让门外的男人心里闪过一丝怀疑。

    “怎么,不欢迎我?”

    “没、没有,那后面是什么?”

    周深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不以为然的吐出两个字。

    “轮椅。”话音刚落,他回头吩咐身后的人,“搬进来。”

    站在门内的人,急忙拉着把手退到一边,那个疑似商场工作人员的男人,放下轮椅就离开了,她看着面前半人高的椅子,表情有些扭曲。

    “他只是扭伤了脚,用得着买个轮椅吗?”

    “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用不着?”

    周深挑挑眉,乐呵呵的推着轮椅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敞开嗓子说道。

    “傅卿言,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听到这嚣张的话,余曼叹了口气,不想往里走,免得一会儿打起来,自己被误伤了。

    “怎么,要不要上来试试?”

    面对好友的挑衅,少爷充耳不闻,依旧低头看着书,彻底把他晾在一边。

    傅卿言不搭理他,周深就把注意打到余曼身上,扯了扯领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鳗鱼,你去给我泡杯茶。”

    “稍等!”

    丢下这两个字,她头也不回的往厨房走,站在料理台边烧水的时候,她盯着茶壶出神,犹豫着要不要找周深帮忙。

    而另一边,不甘寂寞的周深走到傅卿言身边,瞥了眼他消肿的脚踝,得意的说。

    “脚好的挺快的嘛,看来还是能赶上我们家老爷子的大寿。”

    “我不去。”

    终于等到他张嘴,周深轻轻哼了一声,不以为然的说。

    “这可由不得你,我可是把轮椅都给你送来了,只要你不是在ICU,我就能把你带过去。”

    “呵呵!”

    傅卿言扯了扯嘴皮子,冷冷的笑了两声,似乎是在笑话他的不自量力,对他这副德行,周深早就习以为常,没有放在心上。

    “就算我不绑你过去,你们家那边也不会放过去,我听说你家老头想让你娶珠珠,这件事你如果你不自己出面解决,就没人能帮得上你。”

    “你见我什么时候在意过他们的想法。”

    “呵,难不成你真想和傅家脱离关系,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说得难听点,没有傅家,你傅卿言什么都不是。”

    余曼蹲着茶具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满是□□味的话,不免在心里吃了一惊,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几个月从没听少爷提过他的家人,也没听到他说过“回家”这个词。

    “周先生,喝茶。”

    给两个男人倒上茶,她平静的走开,蹲在笼子跟前,一边逗狗,一边偷听他们的谈话。

    “我说过,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多去喝两杯酒。”

    不管对方多暴躁,少爷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扯了扯嘴角,心里一阵唏嘘。

    “你以为我踏马想管你是不是?”

    “既然不想,那就别勉强自己。”

    ……

    结局自然是闹得不欢而散,没等茶凉,周深就气得往外走,她急忙拍拍手跟上去,跟着他一直到门外。

    “你干嘛,我不要你送!”

    她反手关上门,笑容看上去有些谄媚,“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你说!”

    周深叉着腰,脸上的愠怒还没退去,语气也不太友善。

    “您什么时候能带傅少出去转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扯了扯嘴角,心虚的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您带他出去转转,喝点酒、搞点娱乐活动。”

    他虽然沉迷酒色,却不是个傻子,很快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免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眼前这个满脸心虚的女人。

    “你想让我帮他找女人。”

    “额,您也可以这样理解。”

    话都说开了,她也就不再心虚的左顾右盼,从容的接受他的审视。

    “他动手打你了?”

    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余曼急忙摇头否认。

    “没有,我就是怕傅少审美疲劳。”

    昨晚傅卿言在浴室的那个眼神,害得她失眠到半夜,童年的家暴阴影,导致她对危险的感知能力比正常人高出一些。

    过去,少爷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脾气不好有洁癖的公子哥。昨晚之后,她再不敢揣着这种天真的想法过日子。她怕了,害怕某天危险再次降临,依然来自离她最近的人。

    “我觉得他不会审美疲劳,他可能已经瞎了,不然也不会留你这么久。”

    “……”

    每次见面,都少不了被他diss,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劝自己放宽心,别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要不然,您从圈子里给他挑一个长得漂亮又会做饭的女人送过来?”

    她觉得,自己唯一的优点就是会一点点厨艺,除此之外别无所长。

    “你真想甩了他?”

    第一次见有女人主动想踹了傅卿言,突然间周深有些怀疑人生。

    “您高看我了,我和傅少之间,只有他可以甩了我。”

    “可你现在就是想甩了他,他到底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了?”

    想到最好的朋友被一个没什么优点的女人嫌弃,周深的心情一时间非常复杂,都忘了几个月前自己有多希望这两个人分开。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是我,我最近总是梦到我妈妈,她在梦里骂我,说对我很失望。”

    说着,她低下头,苦哈哈的扯着嘴角,满脸的讽刺。

    余曼知道用去世的亲人做文章太缺德,母亲确实骂过她,不过那是几个月前,她刚给傅卿言做情人的时候。

    现在,她是怕了,在家暴的恐惧中忐忑不安的活了十多年,她不想再过得那么辛苦,如果挡不住危险,就尽可能远离他。

    看着她苦涩的笑容,周深不知不觉就信了她的谎言,再加上他也希望傅卿言能早点和这个女人分开,下意识的站到了她这边。

    “这件事,我想想办法,你别告诉他,他这个人脾气很差,要是知道被人嫌弃,保不齐会大发雷霆。”

    “谢谢!我记住了,希望您能尽快找到接替我的人。”

    两个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周深转身走向电梯口,等他进去了,余曼才收起脸上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她知道周深会信,因为她很久之前就看出来了,这个男人不喜欢自己,虽然猜不到原因,但她估计和傅卿言脱不了干系,这些人都在等少爷踹了她,对于今天的结局,大概也是乐见其成。

    调整好心态后开门进屋,走到客厅无奈的盯着轮椅看,少爷头也每抬的问她。

    “你今天心情不错啊,竟然去送他?”

    “我不是替你送客人嘛,这个轮椅要怎么弄,要不然…我推着你出门转转?”

    “不用!”

    他拒绝的很干脆,但是她不死心。

    “你也不能一直窝在家里啊,我今天还没遛狗,咱们一起去呗。”

    即使没有学过心理学,她也知道整天闷在家里对身体和心理都没什么好处,甚至怀疑少爷是因为在家闷了两天,才在昨晚变得那么恐怖。

    “我说了不去!”

    他宁愿走着出门,也不想坐什么轮椅,看上去像个傻子。

    “就在楼下转转,不走太远,你都快两天时间没出门了,这样不好。”

    两个人在客厅周旋了一会儿,最后少爷被她拽到轮椅上,“你把绳子牵着,别让它乱跑。”

    看着她递过来的狗绳,傅卿言皱着眉头满脸的嫌弃,但还是接了过来,细心的在手上绕了一圈。

    作者有话要说: 鳗鱼:你继续作吧,我先跑路了!

    周深:傅卿言,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少爷;wtf!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哈哈哈哈

    ☆、恣意妄为的少爷

    第 17 章

    进电梯的人,第一眼都会注意到坐在轮椅上的俊美青年。因为他身上无明显外伤,于是大家看他的眼神,逐渐多了些同情。好像在说:年纪轻轻,怎么就瘫(傻)了。

    扶着轮椅贴墙而立的余曼,看着众人的反应,心里是一万个后悔,硬着头皮撑到一楼。怕去人多的地方会引起更大的误会,她把活动范围缩小至住宅楼方圆二十米的地方。

    “周家的宴会,你真的不参加?”

    从出门到现在,傅卿言一声不吭,她觉得氛围过于压抑,随便找了个话题,可他的反应还是很平淡。

    “不去。”

    突然间,她有些好奇,周深为什么对少爷这么宽容?

    在一个地方没待够五分钟,芸豆的好动基因就发挥它的作用,即使余曼死拽着绳子,它还是拼命向往自由。

    “要不要去别的地方转转,它今天有点兴奋。”

    眼看着自己的小身板已经拽不住爱浪的狗子,她只得把求助的眼光投到少爷身上,好在傅卿言冷是冷了一点,倒也没那么不近人情,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给我。”

    她愣了愣,急忙把绳子交给他,拍拍手绕到他身后。如果周深看见自己买的自动轮椅,被这样用,大概会直言不讳的骂一句:土包子!

    “八月了,感觉假期什么都没做,好像又要开学了。”

    “你想做什么?”

    没想到他会接话,她抿着嘴在心里说:我想回自己租的卧室躺着等开学。

    “我就是感叹一下时光飞逝而已,没想法,完全没想法。”

    “我看也是,成天除了玩手机,什么都不会。”

    好好的对话突然变了味,她鼓着腮帮子在他头顶翻白眼。

    “我不是还会做饭嘛,对了,今晚吃什么?”

    “随你。”

    “你要是这样去餐厅点餐,估计能被人打出来。”

    “如果餐厅的厨艺都和一个水平,不出三天就会破产。”

    “……”

    每次只有被他怼过,她才能想起来少爷毒舌的本性,皱皱鼻子想弹他后脑勺。

    “知道不好吃,你还非要我做,明明可以请钟点工,明明可以出去吃,你非要我做饭!”

    “不是你自己想勤工俭学的?我给你创造就业的机会,对你将来毕业也有好处。”

    “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去做家政的,你放心吧。”

    “那你打算做什么?”

    关于毕业,她想过很多可能,目前为止占上风的是:把毕业证烧给母亲后,就下去陪她。因此,最后一年,她想过得开心点。

    “之前回乡,见了高中班主任,她建议我回母校当教师。”

    听说她想离开这里,他捏着绳子的大手下意识的紧了紧。

    “那你抓紧时间考证吧。”

    没想到少爷竟然信了,余曼歪头往他脸上看,想知道他今天是怎么回事。像她这种丧到家的人,怎么可能从事这么有使命感的责任?

    “开学再说吧。”

    他肯相信,她的谎言就算没白说。全世界,可能只有傅卿言知道,她有过不止一次的自杀冲动。她知道自己病了,却不想接受治疗,不想再给谁添麻烦。

    “大四课程多吗?”

    “我们专业还行。”

    “不想考研或者留学?”

    “不想,既浪费时间又烧钱,不值得。”

    “你就是扶不上墙的阿斗。”

    “不,我是咸鱼,懒得翻身的那种!”

    说完,她抬头望着天空笑了,他皱了皱眉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

    回家后,她去厨房泡干木耳,把芸豆交给满脸嫌弃的少爷,让他帮忙喂食。

    等她忙完事从厨房出来,发现狗粮还稳稳的放在柜子上,芸豆可怜兮兮的蹲在下面,至于少爷嘛,鬼知道去哪了。

    “喂个狗粮,能累死你啊!”

    吐槽完某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她把狗粮倒在碗里,看着狼吞虎咽的芸豆,不由得在心里同情它。

    “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啊?你就不能懂事点,多冲他摇摇尾巴,傅少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只要你听话就行了。”

    晚饭的时候,她握着筷子,谨慎的开口试探对面的男人。

    “等我开学了,芸豆谁喂啊。”

    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的男人面上一怔,低头看了眼蹲在地上的狗,想了想说。

    “钟点工。”

    听他这么说,她放心了,现在就差找个矛盾点,让少爷把自己撵出去,只有这样才能断的彻底。

    “那就好,我怕把它饿着。”

    话音刚落,她见少爷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刚想问他怎么了,就听见高冷的男人,阴阳怪气的说。

    “你怕它被饿着,我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少爷的语气有点委屈,这个发现让她吃了一惊。

    “你、你有钱,去哪里都能吃饭啊,它只能等别人喂,不一样的。”

    说完,见少爷低头夹菜,看不见他的表情,她也不知道这个答案算不算合格。总之,跟着少爷的每一天,都充满惊险,像是行走在钢丝绳上的杂技演员,一边庆幸、一边害怕。

    周家办寿宴的那天,周深不请自来,刚进屋没和开门的人打招呼,就冲进去找人,搜了一圈没看见傅卿言的影子,才回头问她。

    “人呢?”

    “傅少吗?他出去了啊。”

    “什么!”

    见周深惊讶的表情,她忍不住挠头,“他没和你说?今天吃过早饭他就出去了。”

    “说个屁呀,我都快把他手机打爆了也没人接,他有没有说去哪儿了?”

    “难道不是你家?”

    今天吃完早饭没多久,少爷就换了衣服,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她以为是去周家,不过看周深的表情,她觉得自己又单纯了。

    “呵呵,你当傅卿言是什么人,他有那么懂事!你快打电话,问问他在哪儿。”

    看着他脸上狰狞的笑容,她急忙掏出手机打电话,拨号的时候还能听见身边男人的咒骂声。

    “千防万防,没防到他这一招,妈的,老子一会儿见到他,非亲手剁了他不可,王八蛋……”

    骂骂咧咧的声音吵得她耳朵疼,余曼堵着一侧耳朵去旁边接电话,结果知道手机震完铃,那头都没人接。

    “没人接。”

    “再打!”

    对上他抓狂的眼神,她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三遍后,她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他是不是没带手机?”

    周深面色一僵,表情更加狰狞,大吼道: “上去看看!”

    等到了少爷的卧室,她一拨号码,就听见从枕头下方传来的震动,走过去一看,果然是他的手机。

    捏着被故意留在家里的手机,周深气得想掀桌,她缩着脖子悄无声息的往后躲。

    “他平时会去哪儿?”

    “我、我不知道,平时他不在公司就是和你们一起喝酒,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今天的事,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但是细心一想,又蜜汁符合少爷的风格。她甚至怀疑那个男人,现在就躲在某个图书馆看书,等周家的宴会开始,就坐着车回来了。

    “我清楚他二大爷,艹!”

    把手机仍回床上,周深转头往外走,她急忙跟上,谁知在楼梯上的时候,他又停住脚转了回来,她差点没刹住车撞过去。

    “如果他回来,立马给我打电话!”

    “好,他回来我就想办法联系你。”

    依照少爷的脾气,估计等他回来,什么都结束了。

    “我走了!”

    随着他暴躁的声音落下,门也被重重的摔上,站在玄关的余曼叹了口气,转头看见墙上的衣架,突然灵光一闪,急忙调头往楼上跑。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众筹给鳗鱼买票,我出两块!你们看着给。

    鳗鱼:怎么才能让金主踹了我,急,在线等!

    网友:……这个博主脑壳有坑

    鳗鱼:骂人的、看热闹的都叉出去,一千块一道题,有人来试试吗?(星星眼)

    烫烫:小仙女,宝宝这里有《和金主合理分手的一百种方法》要嘛?

    少爷:ennnnnm,我有一把刀、一把枪、一箱TNT,楼上的,你要么!

    ☆、男朋友

    第 18 章

    下午快四点的时候,余曼接到一个陌生来电话,以为是推销广告,她连拒绝的话都想好了,谁知道耳边响起的是傅卿言的声音。

    “我在中山广场,你打车过来。”

    “嗯?”

    脑子里问题太多,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先问什么,听见他说。

    “今晚在外面吃。”

    一起在外面吃饭,对他俩来说算是一件稀罕事,她拧着眉心怀疑电话那头的人不是他,还没来得及质疑他的身份,又被他打断了。

    “不用化妆,我怕吓到陌生人。”

    “……”听完他的吐槽,她剩下的话,都没必要问了。

    “你把具体地址发一下,我这就准备出门。”

    “嗯!”

    她一向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所以也没准备在电话里问东问西,放下手机有点迷糊的上楼换衣服,出门前还不忘给芸豆装点狗粮在碗里。

    下车的时候,天色已暗,她站在广场边缘看着远处绚丽的喷泉给他打电话。

    “傅少,在哪儿?”

    “喷泉池旁边,你到哪了?”

    “靠近路边,要我过去吗?”

    本能的她不想去看什么音乐喷泉,尤其不想和他一起,谁知少爷总是本能理解她的苦心。

    “过来。”

    害怕找不到人,她一直没挂电话,捏着手机往里跑,结果还是和他岔开了。余曼气喘吁吁的站在喷泉池外,面色焦急的左顾右盼,终于当水幕落下的时候,看见对面的那个男人。

    他身上还穿着出门的衣服,简单干练的白T恤配深色的长裤,单手揣着兜,一手举着手机,抬头望着天,不知道是在看喷泉,还是在看躲在云里的月亮。

    “看见你了。”

    她挂了电话往他身边走,走近后发现少爷似乎在笑,嘴角轻轻上扬着,像阳光少年正在憧憬着未来,本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卷,却看得她心里直打鼓。

    “周先生来过了。”

    “我知道。”

    发现他不太想谈这些,她扁扁嘴无奈的转着眼珠子。她大二在这附近做过一学期的兼职,早把这个喷泉看腻了,所以不能理解少爷作为本地人,今天为什么要来看喷泉。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腿麻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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