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很老的片子。 (8)
己就像一个笑话,被人看穿了心思。
巩涛一把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潇洒地离开了咖啡店。
独留她一个人,阴沉着脸忍着怒气,不停翻搅着杯子里的褐色液体。
她努力平复了情绪,买过单后昂着头离开。一路憋着火,回到家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白夫人都吓到了。
“露露,你这是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妈,你当初为什么…现在是个人都在看我的笑话。什么白氏唯一的千金,我就是个大笑话。白氏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他林雪峰的。白家的一切都是他的,我什么都没有!”
“露露!”白夫人喝止住她,“你胡说什么,你不别人怎么说,在法律上你是白氏唯一的继承人,你爸爸不把白氏交给你还能交给谁?”
白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哭了起来,“妈,你干嘛要自欺欺人。爸现在的就想把公司交给姓林的,他都不肯我去公司了。我就算是去了,他就拿一些小事打发我,我根本就接触不到公司真正的核心业务。”
“你爸…他真的做得这么绝?”白夫人颓然地坐在女儿的身边,原本保养得十分精致的脸已经憔悴不堪。
一提到这个,白露就一肚子的火。
“他早就做绝了,他不光是防着我,连沈书扬也一样。沈书扬自从沈家出来,进白氏的次数一个手指头都数得出来。爸爸是铁了心,要把公司交给那个野种,妈,你快想想办法吧。要不然我们母女就真的要被扫地出门了。”
白夫人缓了缓心神,问道:“你不是说白氏最近多了一个合伙人,你想拉拢吗?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你快别提那个姓巩的。也不知道脑子里搭错了哪要筋,放着我这个正经的继承人不合作,非要和林雪峰搅和在一起,我看他们就是一路货色。”
“不能啊,正常人都会支持你啊。”
一个正经的继承人,一个是私生子,而且露露还是一个女孩子,容易掌控一些。正常的生意人都会选择露露。
那个姓巩的是怎么回事?
巩涛自己本来就顶着私生子的名头生活了好些年,白氏母女不知道,在他的心里,他选择合作的对象只有林雪峰。
所谓同命相怜,他根本没有考虑过白家母女。
那边赵时律回到家时,已是夜里十点半。
赵远芳没有睡,就站在一楼的大门口等他。看到身高腿长的儿子,那沉稳的步伐以及高大的身材,她不免心中涌起骄傲。
这就是她的儿子。
独挡一面,有经纬之才。
骄傲的同时,又有愧疚。
“回来了。”
“妈,你怎么在下面等,快进屋吧。”
“妈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
赵时律一听,就知道她要说什么。说实在的,对于巩涛,他并没有过多地放在心上,只是对方的目的不明,让人心中揣测。
赵远芳感觉他看了过来,苦涩一笑,“妈从来没有和你提起过去的事情,一来是觉得不知道怎么开口,二来也是怕你心里不舒服。”
因为嫁人,她把孩子放在奶妈那里养大。
对于儿子,她是亏欠的。
“我听数数说过了,你也是有苦衷的。妈,过去的事情不用在意,我没有什么想法。”
“我知道你没有怪过我,可是…巩涛这次来南城,居然会和白氏合作,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当年我虽然是嫁给了巩家强,但我们根本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我自认为对他们母子从来没有为难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赵远芳想了很久,觉得巩涛一定是误会了自己和巩家强的关系,才会对赵家充满敌意。左右一思,又觉得不太可能。
因为巩涛的妈妈李春丽是知道自己和巩家强假结婚的事情,对方没有理由让自己的儿子对她产生误会。
想来想去,她也不明白巩涛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时律也觉得巩涛的敌意源自妈妈和巩叔的那段婚姻,“你和巩叔的事情,巩涛的妈妈知道吗?”
“她是知道的呀,而且我还见过她,她对我很感激。”
“她是不是没有告诉过巩涛?”
这个赵远芳就不知道了。
按理来说,就算是以前没有说,现在巩涛来南城发展,对方都应该会提上一提。可是为什么,巩涛还要和赵家对上呢?
“妈,这件事情你别多想了。我想可能巩涛的妈妈提过,但是巩涛自己想偏了。无论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对上我们赵家,我们问心无愧。你早点睡吧,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我会解决的。”
“好,那你也早点睡。要是有可能,好好和巩涛谈一下,妈妈不希望你有太多的敌人,巩涛是巩家人,巩家在南城还是有些关系的,你们能当朋友才是最好的。”
赵时律明白她的意思,送她回房间后,上了三楼。
三楼还亮着夜灯,一打开房门,便闻到温暖的气息。昏黄的灯光中,韩数保持着怀孕时的姿势,侧身睡着,呼吸匀长。
婴儿床中的赵文勋小朋友睁开眼睛,竟然难得的没有在第一时间哭起来。
父子二人大眼对小眼,对了一会儿。
“你睡醒了,是不是饿了?”
婴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似乎在笑,挤眉弄眼的,就是没有哭。好像随着爸的问话,嘴里“哦哦”出声,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
赵时律在外面散了寒气才进房间的,此时脱掉外套,搓热了双手,伸手去抱儿子。
“你不饿吗?想不想爸爸?”
韩数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半眯着眼坐起来,看到自己的丈夫,“你回来了,刚才和谁在说话?”
赵文勋听到妈妈的声音,哭了起来。
赵时律忙把孩子递到她的怀中:“他饿了。”
韩数睡眼惺忪地接过孩子,自然地掀起衣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孩子闻到香气,小嘴就拱了上去,吸吮起来。
她抬头看了一下时间,都十一点了。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公司的事情堆得有点多,我们准备重新买地皮。”
她眯着眼打了一个哈欠,“也好,先买地皮,暂时不要动工。按形势来看,今明两年都不乐观,我们可以等上一等。”
赵时律笑了一下,“听你的。”
韩数跟着露出笑意,她是有上一世的经验,这两年确实是房地产的低谷时期。但过了这段时间又会呈上扬的趋势,所以囤地是可以的,不用急着先动工。
“巩涛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她听完婆婆的故事后,也想了很久。
按理说,巩涛和他的妈妈对于婆婆应该心存感激。当时嫁进巩家的要不是婆婆,那对母子哪里会有转正的可能的。
但是为什么,巩涛的所做所为,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管他是做什么,在公言公,我们一切都按照商场的规则来。”
“那是。”
赵文勋吃完了一边,嘴一扁,韩数连忙给他换了一边,“这孩子食量越来越大了,可能过不了两个月都不够他吃了。”
赵时律随着她的话,落在那红艳艳的地方,喉咙滚动一下。
她可能是感觉到了,连忙用衣服美好,娇嗔瞪他一眼。
赵文勋小朋友吃饱后,没有和以前一样吃完就睡,反倒是有了一些精神,“哦哦”地出着声,嘴里吐着泡泡。
“他怎么不睡了?”赵时律惊奇地问道。
韩数抱着儿子,搁在肩头,轻轻拍着,听到他打了一个嗝,才把他抱在怀中,“他慢慢大了,以后醒来的时间会越来越长。”
原来是这样。
赵时律想着,人也坐上了床,逗弄着儿子。
婴儿现在的视力还没发育好,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但是并不妨碍他听声音,也不妨碍他光闻味道就知道哪个是妈妈,哪个是爸爸。
“我给你看看他的脚,我几天不看,都吓了一跳。”韩数说着,举起了儿子的小脚。只见胖乎乎的小脚上,是五个肉乎乎的脚趾。
肉长得太快,深陷出一道道的褶缝。
“怎么长得这么快?”
赵时律惊奇地摸着那小脚丫,惹得小家伙差点笑出了声。
“我天天看着他都觉得很快,记得刚生下来的时候跟个瘦皮小老头似的,你看看现在…长得像你吧?”韩数故意把孩子的托起,对着他。
小家伙的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嘴里兴奋地“哦哦”出声。
他的眼睛涌起柔情,爱怜地摸着儿子的小脸蛋,和儿子说起话来。
韩数看着这对父子,虽然只有当爸爸的在说话,当儿子的高兴时配合哦一声,大多时候都只会盯着看。
但这并不妨碍新手爸爸的兴致。
赵文勋玩了这一会,可能是有点累,打了一个哈欠,然后闭上眼睛。
“真是一只小猪猪,吃了睡,睡了吃。”韩数轻轻把儿子放进婴儿床中,声音轻柔,光滑嫩滑的脸上像晕着一道柔光。
赵时律心有所动,从背后抱着她。
她借势一靠,倒在他的怀中。
从他的眼神中,她看出不一样的情潮,连忙推了推,“现在还不行,再等一段时间吧。”
他一把将她按进被窝,“乱想什么,赶紧睡觉。”
她躲在被窝里偷笑,没有戳穿他的心思。偷偷伸出手,在他的腰间挠了一把,引得他浑身先是一僵,然后一下子将她压在身下。
“再闹…就要负责到底。”
他的眼神灼灼,幽深中亮光忽现。
她咽了一下口水,“…哥哥…我不敢了。”
哥哥两个字,就像引子,勾动了他身体里最原始的那么欲念沼泽。那里不停往下深陷,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埋。
他深吸几口气,狠狠咬了一下她粉嫩嫩的唇。
“今天放过你。”
声音低哑,抱着她的手臂似铁箍。
她立马老实地装睡,一动不敢动。
良久,她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他轻轻吁出一口气,翻身躺在她的身边。闻着她香甜绵长的气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86 ☆、迷雾
双月子之后, 韩数才被允许外出。
从孕后期到生子坐月子, 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公司了。大美服装厂有金师傅及助理小胡, 加上韩东两口子,她只要稳控大局就可以。
代言的那两个小明星最近已经火了起来, 挚爱一生的销量节节上升。照这个速度下去,等他们大火之后, 挚爱一生的专卖店就要在全国遍地开花。
沈氏那边有宋玉慧,自然是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她亲自操心的。所以在这段期间,无论是沈氏还是大美, 一切照常运行。
到了大美, 她直接下到生产车间。
车间里一片热火朝天,员工们的干劲都很足。毕竟大美给的底薪不低, 而且计件的工资也很高。放眼望去,现在生产的是夏装,衣服的设计款式是她亲自指点的。最后的图稿和样版也是她亲自确认的。
她随手拿起一件半成品,仔细看了布料和做工。
金师傅和小胡跟在她的身边, 说了最近工厂的情况。她一边听, 一边详细询问了生产的情况以及工厂扩招的事情。
回到办公室后, 她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
散会后,小胡汇报了一件事情。美琪在与新潮的较量中, 日渐落下乘, 已经准备关闭一些人流量不大的店面。
韩数勾起嘴角,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美琪和大美的距离越拉越远,迟早她要把美琪彻底甩出视线之外。
她相信, 那一天不会太远。
“美琪转让的店面,你找个不相关的人出面接下来。只要她转让,我们就接。”
“是。”
小胡也没有问接下店面做什么,不过他知道沈副董胸有成竹,从不做无谓的意气之争,光看新潮就知道。
刚开始还以为会亏本,谁知道几个月过去,不仅没亏,盈利也还算可观。毕竟薄利多销也是一种销售策略。
沈氏那边之前因为副董生子,童装生产已经延迟上市了。要是他猜得不错,副董接下店面就是想上品牌童装。
“你等下把我们网店的销售报表整理出来,我看一下。”
挚爱一生专卖店的销售稳中有升,她现在关心的是网店方面的回馈。她相信网店肯定是会越来越好,只是想了解这个时候网络购物发展到了哪个阶段了。
小胡的动作很快,从网络销售部那边收集完资料,整理过后交到她的手上。她一页页地翻看着,心里有了底。
看来,仅是依托别人的销售平台,现在还达不到以后网络购物的那种火爆效果。
她独自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仔细回想着今后网购的趋势以及现在可以做的准备。想了一会儿,有了决定。
电科大的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有说有笑地进进出出。韩理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女孩子,眼里闪过厌恶。
眼下天气渐热,刘晶晶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看起来清瘦了许多。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唇被咬得发白。
“韩理…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帮帮我吧…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要被金昌利给毁了…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韩理不是小孩子了,听到她的话,惊讶地抬头。看清她刻意讨好的表情,只觉得像吞了一只苍蝇。
一个女孩子对男人说做什么都可以,包含的就是男女那方面的意思。
如果说他以前曾经对这个女孩子产生过好感和同情,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已经被磨得干干净净。而今天,他唯一的感觉就是深深的厌恶。
这样的女人,他真后悔当初没有看清楚,差点给自己带来麻烦,也差点给姐姐和姐夫惹了麻烦。
“对不起,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帮不了你。”
“不…你可以的,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学生。你姐姐还有姐夫都是大人物,只要你求他们,金昌利就不敢做什么了…”
贺学文就靠在校门口的墙上,听着他们的对话。
原本他也是想看看刘晶晶到底在耍什么花招,一听对方的要求,肺都气炸了,“我说你要不要脸?你都差点毁了韩理,怎么还有脸来求他帮你?还要他去求他姐姐姐夫,你的脸怎么这么大?”
刘晶晶的脸色越发的惨白,唇印咬得更深,“上次的事情,我已经道过歉了…韩理,对不起。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我是不会来求你的…”
“你特么的怎么又走投无路了,你不是傍上金公子了吗?听说你在南大很是风光,人人都知道你有一个富二代男朋友。你别以我们单纯,不知道你们那些肮脏的事情。我们不说,不代表我们不懂,我们是不想脏了嘴!”
贺学文的话,让刘晶晶摇摇欲坠。
“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我家里穷,我想上大学有什么错…我自己赚钱,自己供自己上大学,我有什么错?金昌利一直缠着我,我有什么办法?”
她说着说着,蹲着身体哭起来。
贺学文就看不得她这个样子,好像是他们欠了她一样。“说得你好像多高尚,多无奈一样。你有本事别花他的钱啊!看看你身上的裙子,少说也要好几百一件吧。你不要说是你自己买的,你家不是穷嘛,怎么会买这么贵的衣服。”
“我…是他逼我的…”
贺学文翻了一个白眼,他就不信穿名牌也是人逼的。
他上前来,扯了一把韩理,“你还发什么呆啊,这样的女人就是自以为是。把自己标榜得多么清高,花了别人的钱,还看不起别人,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恶心!”
刘晶晶脸更白了,恨他多事。在她看来,韩理要好对付得多,心也要软一些。就是这个贺学文坏她的事,要不然她一哭,韩理肯定会心软的。
对于一般的男人,她自认为还是有办法的。
可是对于横的男人,她就没什么办法了。
上次的事情私了后,她就成了金昌利的女朋友。无论她愿不愿意,她都摆脱不了对方。金昌利家有钱,也有些势力,她父母都是普通人,哪里反抗得了。
成为金昌利的女朋友后,她有一段被当成公主的日子。
前段时间,金昌利对她有求必应,要什么有什么,听话得不得了。当然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做为一个女人,她付出了应有的东西。
她一边唾弃金昌利,一边又享受着对方在金钱上的大方。
因为有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她的大学生活并不无聊。至少在其他女同学攀比什么化妆品衣服时,她也能有底气。
有时候她也庆幸,幸好有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否则她肯定会被同寝室的同学看不起。
本来一切都还可以,她虽然不喜欢金昌利,但是对方能满足她的虚荣心。坏就坏在金昌利经常来学校找她,一来二去,又勾上了同校的一位女同学。
现在的她对于金昌利而言,就是一个用旧了的玩具,随时可以丢弃,甚至送人。
金昌利本来就是混的,三教九流的狐朋狗友很多。一听到他交了新欢,有人就打起了刘晶晶的主意。
刘晶晶是个大学生,这年头,女大学生在某些场合很吃香。
金昌利的那个朋友家里开了一家休闲中心,正好需要女大学生做噱头。
她当然不同意,哭过闹过,无奈变了心的男人就像断线的风筝,怎么拉都拉不回来。比起她的假装清高,金昌利现在的女朋友是个玩得开的。
他乐不思蜀,哪里还愿意吃回头草。
像他们这样的人,虽然不敢在明面上犯事,但私底下经常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说威逼利诱,迫使别人就范。
刘晶晶斗不过他们,又没有人脉,所以才会出现在韩理的面前。
韩理被贺学文拉了一下,两人眼看着就要进校门。刘晶晶大急,一下子站起来,抓着韩理的手。
“韩理,我求求你,你帮帮我…我真的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我才刚大一,我不能就这样毁了…”
“你还要不要脸了,真缠上我们了?”贺学文说着,把她拉开。
她死死抓住,乞求地看着韩理。
韩理脸色变冷,“刘晶晶,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你害了我一次不够,还想害我第二次。你是不是觉得我犯贱,只要你一求,我就会帮你,你哪里来的自信?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我…我也是没有办法。都怪我…我要是长得普通一点,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了。”
韩数走过来时,就听到她这句看似自责,实则隐隐带着一些优越感的话。心下失笑,这个女孩子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美色无边,男人趋之若鹜。
“刘小姐,你是不是对普通两个字有什么误解。在我眼里,刘小姐这样的长相才是普通。”
比起韩数来,刘晶晶就好比鲜花旁边的杂草,毫无可比性。
刘晶晶听到她的声音,浑身一僵。
今天真是没有选好时间,怎么碰到了她?
韩数已经到了跟前,贺学文和韩理都叫了一声姐。
“上课时间,你们怎么在外面?”
“上午只有两节课。”韩理轻声说着,偷看自己姐姐的脸色。见韩数脸色还算可以,暗自松了一口气。
“姐,我们带你参观一下校园。”贺学文朝韩理使眼色,两人陪着她进了校园。
刘晶晶被无视,心有不甘。今天要是还找不到人帮忙,她就真的要被威胁着进那什么休闲中心兼职了。
那样的地方,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韩姐姐,你帮帮我…我求求你了…真的不是我的错,都是那些男人…他们不肯放过我…”
“你是不是没有自知之名,把自己当成了天仙?我告诉你,那些男人为什么找你。不是因为你长得美,而是因为你吸引他们,就好比垃圾和苍蝇。越是臭的垃圾,越是能吸引更多的苍蝇。而你就是那堆垃圾,围在你身边的只能是一群苍蝇一样的男人。”
贺学文的这番话得到了韩数赞赏的眼神。
她慢慢回头,“刘小姐,你无论有什么困难都求不到我的头上,也求不到我们韩理的头上。你自己做过什么,就不用我多说吧。”
此时已经有一些同学围了上来。
“韩姐姐,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我一念之差,差点害了韩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你们要是不帮我,我只好去死了…”
韩数被气笑了。“刘小姐,你这是在威胁我?你既然这么豁得出去,我就成全你。我想你的同学们都不知道你曾经做过什么吧?要不要我派人去南大宣传一下?”
刘晶晶抖着唇,脸色更白,身体剧烈摇晃。
“不…不要。我走就是了…韩姐姐不帮我算了…”
她委委屈屈地走了,不知情的人必定以为她是被欺负的人。有一些好事的同学,拿出手机偷偷拍了照片。
韩数眸色一寒。
这个时候虽然网络上还没有所谓的人肉,但是网络的舆论力量不容小觑。万一有人传到网上,自己和韩理就成了欺负刘晶晶的人。
世人喜欢同情弱者,刘晶晶的形象十分的符合大众眼里的弱者,不明真相的人只要看到他们三个人对付一个弱女人,不用说一定会义愤填膺。
“校园我就不逛了,我是来找沈教授的。你们两个,我有一个任务交待你们。”
两位小伙子严肃起来,一副听命的态度。
她轻笑一声,“刚才我看到有同学拍了照,说不定会有人传到网上。你们关注一下校园网的论坛,不光是电科大的,最好是南大的也关注一下。如果发现有人传播此事,你们要立马出来澄清,把上次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不要添油加醋,只管陈述事实就行。”
两人听明白了,立马点头。
韩理头低着,“姐,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比起贺学文的直接,韩理要内敛一些。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刘晶晶有了错觉,以为韩理是个极好抓住的男人,三言两语就能哄上手。
“麻烦不可怕,可怕的是姑息。你的心软会被别人利用,不要把人心想得太复杂,但也不要想得太简单。这样的事情,你们经历得多了,自然就会知道怎么做。我希望你们把这件事情当成一次简单的公关,对于你们以后的人生,也是一次历练。”
“我知道了,谢谢姐。”
韩理坚定地看着她,发誓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当面说清楚,绝不拖泥带水。
韩数很欣慰,和他们走了一段路,然后在通往教师楼的路口分开。听韩理说,沈教授上午没课,应该在宿舍休息。
本来他们要送她的,她没同意。
沈孝义的宿舍在教师公寓的第二排,一转进去就能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氛。这里远离尘嚣,比起一般的小区,不仅清静,还有一份古朴书香。
粗壮的法桐树,还有笔直的银杏树。
此时绿意盎然,一片生机。
眼下的教职工宿舍,除了住了一些教职工外,还有一些租住的学生。
世人都爱美,韩数长得好。生完孩子后虽然丰腴了一些,整体却很窈窕。双月子把她养得皮肤白里透红,气色绝佳。
她本来就是温婉的长相,恰似江南水乡孕育出来的毓秀人儿。
如今清冷不再,就算是不说话,也能看得出眼中的温柔。那水灵灵的大眼看人时,含着一汪温情。
有抱着书的男生下楼,看到法桐树下的美人,眼神都痴了。
“同学,请问沈教授住在哪个单元?”
“…我带你去。”
韩数含着笑,道了一声谢。
男生的脸红了,不敢抬头看她,“同学,请问你是哪个系的?”
她一愣,敢情这位男生把她也当成电科大的学生了。她明明都好大年纪了…不,如今的她风华正茂。算起来,她也才毕业一年,还很年轻,被人当成学生也不算意外。
可能是心理的原因,要不是这位男人叫她同学,她都忘记了,自己今年才二十四。
看着男生青涩的模样,她不由得感慨:年轻真好啊。
到了沈孝义宿舍所在的楼层,男生指了房间,还犹豫着没离开。踌躇半天,终于红着脸问道:“同学,你是不是不方便告诉我,你是哪个系的?我叫王兵,是信息工程系的,今年大三。”
韩数有些尴尬,刚才顾着想事情,都忘记回答他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这个学校的。我已经工作了,也结婚了。”
“哦。”男生不太愿意相信,有些失望,红着脸离开了。
她哑然失笑,去敲门。
沈孝义正在看书,一听敲门声,以为是同事。打开门一看,见是自己的女儿,不由得喜出望外。
“数数,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给爸爸打个电话,爸爸去学校门口接你。”
“我临时决定来的,自己问路找过来就行,不用去接。没打扰你休息吧?”
“你无论什么时候来,都不会打扰爸爸。”
沈孝义很高兴,忙着给她倒水,然后又找出两个苹果。最后搓了搓手,“我这里平时也没备什么零食,不知道你来,我现在去买。”
“爸爸,你坐下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还吃什么零食,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你别忙了,赶紧坐吧。”
听到女儿的话,沈孝义又是难过,又是高兴。
难过的是他曾经幻想着有一天能带女儿来学校玩,他和那些同事一样,买很多的零食哄女儿开心。
高兴的是女儿懂事,就算是现在长大了,他们父女俩还有机会单独相处。
“爸爸,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
问完这句,她就后悔了。
她猛然间想到,爸爸之所以会难过,恐怕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在他身边长大,他没来得及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爸爸,我长大了不爱吃零食。不过你这里过两年也应该准备一些,我想你外孙以后来玩的时候,肯定会找东西吃。”
一番话说得沈孝义心里重新欢喜起来。
错过了女儿的童年,他还有宝贝外孙啊。
“好,好,你们以后常带他过来。”
韩数当然答应下来,还说了些赵文勋小朋友最近的趣事。其实在别人听来都是很无聊的话题,两个月的婴儿,能有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刚给他换尿片,他立马就尿了的事情,还恰好尿在他爸的衣服上。
或者是他听到童趣的音乐就转着眼睛找出处,又或者是最近几日开始有些认人。
总归都是些很平常的事情,听在沈孝义的耳中,却是津津有味。
聊完孩子的事情,韩数说了此行的目的。
她想建一个公司的官网,可以网购的那种平台。自己运行,自己处理订单。在多年后,这样的技术很成熟。
但是在现在,应该还是比较少的。
时居那边虽然试着在建,但是她不想老去麻烦丈夫。何况她有现成的技术人员,为什么不用?
为人父母,有时候被子女需要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沈孝义在这一领域有研究,一听女儿的要求,立马答应下来。就算他有些不熟的地方,他还可以向同事请教。
中午韩数留了下来,和沈孝义一起去食堂。
一路上,碰到其他的教授讲师,他都和别人介绍自己的女儿。那一脸的满足和不动声色的骄傲,让人动容。
也许是自己也做了母亲,她更能理解父母对子女的感情。
听到别人对她的夸赞,沈孝义脸上的微笑一直没有断过。父女二人在小食堂点了几个炒菜,都是韩数爱吃的。
吃过饭后,沈孝义有些不舍。她看出他的心思,提议在校园里逛了一圈。
南城最好的大学是南大,电科大比起南大来,要小一些。不过校园的风格大多类似,她走着走着,就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沈孝义问了她一些大学时候的事情,几乎都是关于学习的。
他问得小心翼翼,她心下感动。
因为沈书扬,他在刻意避开,只问学业。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车子上,看着两边的建筑,突然回过神来,“小张,怎么这条路不太对?”
“小少夫人,前面堵车,我绕道了。”
“哦。”
她不以为意,继续看着外面。越来看熟悉,不由得恍惚起来,前面似乎是她前世里常去的地方。
那时候,她经常失眠,不是病理性的,而是心理原因造成的。于是她在别人的介绍下,找了一位心理理疗师。
那位姓李的心理师治疗了她好几年,深得她的信任。
此时,李医师正走出大楼,他的身边是一位她根本就想不到的人。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表情和举止并不像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而是像朋友。
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脑子里突然有了某种不好的联想。仿佛有什么事情罩在雾中,只要她轻轻一拔,就能看到真相。
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巩涛。
87 ☆、交缠
前世里, 她信任李医师, 李医师的口碑也很不错。吃的安眠药都是李医师开的, 她的失眠症是心理上的,只有在实在睡不着的时候才会吃上一粒。
那天夜里, 她有些恍惚,多倒出了两三粒。
以前她从来没有往旁的地方想过, 一直认为是老天爷眷顾她,让她重活一世。至于前世的死因,从不去深想。
就在刚才看到巩涛的一瞬间, 她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了自己的死因。多吃了两三粒药片就能致死吗?如果是这样, 那么安眠药的副作用也太大了些,谁还敢吃?
这不科学。
他们的身影从后车窗中都看不见了, 她才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电话是打给张兰娟的。
“喂, 张姐, 我韩数啊。”
那边的张兰娟很惊喜, 没想到她会打电话过来,一连问了好多问题, 都是关于孩子的。韩数一一笑着回答了, 还说了没有办满月宴,所以没有请客。
“我都听你阿姨说了,也收到了你托她带的东西, 谢谢你一直想着我。”
“你太客气了,就一点东西,哪里用得着谢来谢去。”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姐,我向你打听一个事。我爸爸最近有些睡不好觉,医生给他开了一瓶安眠药。我听别人说安眠药有副作用,要是吃多了会醒不过来。那万一人有的时候糊涂了,不小心多吃了几粒怎么办?”
张兰娟听到她的话,就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透过手机传到她的耳中,“都是谣传,吃安眠药过量的话确实有致死的可能,但那个过量的量都在二十片以上,而且因人而异,有些人服用好几十片都不会死,就是人要遭一些罪。现在医生开这个药都要计划好量的,再说要不是存心寻死,一般人再糊涂也不可能一次性吃那么多。要是不小心多吃了几片也就是睡得沉一些,如果不放心的话,多喝水就能排出来。”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韩数笑着道谢,又扯了一些闲话,然后挂掉电话。
她的脸凝重起来,如果不是存心寻死的人,谁会一次性吃那么多粒安眠药。自己前世就只吃了几粒,为什么会死呢?
是不是因为老天要她重生,所以才安排了死亡?假如不是这个原因,而是她真的死于非命。几粒安眠药真的能要她的命吗?
她百思不得甚解,眼前就像是层层迷雾,她拨开了一层还有一层。
心里觉得不太可能,几粒安眠药不足以致死,可是又觉得自己的死就是和那药有关系。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她蹙着眉,让小张送自己去时居。
一路畅行,到了二十六楼。小江秘书看到她,连忙上前打招呼,“赵太太,赵总还在开会,您进去等吧。”
她笑着点头,进了总裁办公室。
小江跟进来,问她要喝什么,要吃什么,都可以为她准备。
她笑了一下,摆手道:“什么都不用,你出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
“好的,那您等一会,有事就叫我。”小江笑眯眯地出去,替她关好了门。
这一天奔波下来,她觉得有些累。小江一走,就直接进了旁边的休息室,把包丢在桌上,脱掉鞋子躺在床上休息。
脑子慢慢清明起来,仔细回想着前世的一些细节。
她不是阴谋论者,可是有些事情看着是巧合,只要一深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而且对上巩涛,她不由得就多想了一些。对方是冲着赵家来的,从他一系列的举动中就可以知道,他对赵家有积怨。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的目的不单纯。
然而,她前世是沈太太。
照常理来说,巩涛不可能会费心思对付她。毕竟前世的她,和赵家没有半点关系,巩涛会花精力害她吗?
答案应该是不会的。
可是,她又说服不了自己,为什么吃了几片安眠药就死了,前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既然想不通,就先放在一边。前世如何,现在追究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而且并不是追究就能有结果的。
从哪里追究,从什么地方追究?
除了她自己,谁知道还有一个前世?
要紧的是现在,如何过好自己小日子,不被别人破坏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小时后,赵时律开完会出来。
小江站起来小声说着韩数在办公室等他的事情,他垂了一下眸子,眼里划过惊喜,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沙发上没有人。
他想了想走到休息室的门前,摒气听着,没有动静。轻轻地推开,就见自己的妻子合衣歪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因为时间不早了,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
她的睡颜在灰暗中朦胧一片,隐约能看得出身形的娇好和面容的精致,随着他的走近,温婉柔和的眉眼渐渐变得清晰,如江南水乡的画卷。
她的睡姿微侧,肤色如玉,俯视过去,只见胸前越发的高耸,随着她均匀的呼吸,不停地起伏着。
他的眸色越发的幽深,喉间滚动。
好几个月了,他一直忍着。
韩数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人在掀她的衣服,而且她出来一天了,中间曾经挤过一次,眼下胸又涨得鼓鼓的。
衣服被掀起来,她以为是儿子要吃。
人又困得不行,呓语着,“好涨。”
“要我帮忙吗?”
男人的声音令她半睁了一下眼,眯起看了一下,想起现在不在家中。羞赧地嗯了一声。她是真的涨得难受,急需解决。
这个嗯字就是邀请。
他俯下头去,辗转着…
哪里只会满足于温团软玉,等到帮她解决胸部的饱涨,已是剑拔弩张。不光是他情动难以自抑,她又何尝不是。
不需要更多的语言,仅是一个娇吟,就似诱因。两人身体交缠,无异于天雷地火,久旱逢甘霖,抵死缠绵。
等到一切恢复平静之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部暗了。房间里黑乎乎的一片,唯有他们的喘息声清晰回响。
两人交叠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良久,一只修长的手把灯打开。
一室明亮,刺得韩数用手捂眼,身上的美景一览无余。白得胜雪,红的似梅,还有些红痕青紫,遍布于白雪之中。
床单之上,还有一些奶渍。
她一边捂着自己的眼,一边又去捂他的眼,“别看了…”
都没眼看了,这床上都乱成什么了。她都能闻到几种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幸好没人知道,要不然她都没脸见人了。
他眸眼深深,执意掰开她的手。
“你看看我。”
她羞涩地半撩眼皮,视线之中是他如刀刻玉雕般的俊美容颜。他眸中的深情,他身体的坚实肌理,无一处不完美。
“看完了…你快起来吧…我们该回去了。”
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才从她身上起来。
她快速地收拾好,边穿边咬着唇,红脸小声道:“我回去怎么跟小火车解释啊?他肯定要吃的…都被你吃空了……”
听到她的声音,他眸底又是一沉。
深吸几口气,从身后抱着她,“我跟他解释。”
这句话换来她的一个白眼。
看一眼床上的零乱,她把床单都扯了下来,“这些怎么办?”
以前这样的事情有秘书处理,这一次倒是不好麻烦别人了。他找出一套新的床单换上,把旧的卷起来。
“带回去洗。”
这还差不多。
她想帮忙,才一动,身体一软,差点没站住。想想都是这个男人害得,刚才差点没把她往死里折腾。一念及此,又白了他一眼。
不过,她以为是白眼,看在他的眼中,却是别样的风情。要不是时间不早,家里还有孩子等着,今天她就别想出这个门了。
外面空无一人,小江秘书都下班了。她深呼一口气,这样最好。她还真怕碰到公司的员工,那多别扭啊。
回去的路上,夫妻二人说起公司的事情,不可避免提到了巩涛。韩数总觉得巩涛这个人会耍阴招,再三提醒赵时律要注意。
赵时律让她放心,说自己心中有数。
夫妻二人到赵宅时,赵远芳抱着赵文勋小朋友在门口等着。小家伙原本还乖得很,一看到爸爸妈妈,立马嚎起嗓子哭起来。
韩数心疼地接过孩子,轻声哄着。
“你赶紧喂他一次吧,他不好好喝奶粉。”
赵远芳心疼孙子,倒也没有责怪儿子和媳妇。小两口各自管着大公司,一大堆的事情要忙,哪里能天天呆在家里。
“要不…他再大一些,你下次出门,把他也带上。等断奶了你再把他放在家里。”
韩数哪里不应,她一听儿子不好好喝奶粉,心都疼得揪起来。抱着儿子上楼,解开衣服喂。幸好路上又涨回来一些,要不然…
小家伙没怎么吃饱,扁着嘴。
“你赶紧和他解释啊…”
韩数嗔怪着,看着身边的男人。
赵时律一把抱过儿子,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嘴里一直小声说着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哄的,小家伙没有哭,反而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四处看。
赵远芳算着时间敲门,“你们好了吗?把孩子给我吧,你们赶紧去吃饭,胡姐给你们留着饭呢。”
韩数打开门,赵时律抱着孩子。
几人一起下楼,赵远芳随口提了一句,说今天巩涛有给她打电话。
韩数心一紧,“妈,他打电话给你有什么事情吗?”
“他听说我睡不好,关心了一下我的身体,还说认识一个特别好的理疗师,要介绍给我,帮我治治的眠的毛病。”
赵远芳的话,让韩数的心里莫名“咯噔”一下。巩涛到底要做什么?他会那么好心给婆婆介绍什么李医师?
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妈,那你同意了吗?”
韩数紧张地问着,几人已经到了一楼。
赵远芳从儿子手中抱过孙子,逗弄着,一脸的满足,“我没答应,谢谢他的好意了。我最近都不失眠了。我天天带孙子,哪里有那闲功夫去失眠。我现在睡得可香了,不用什么理疗师。”
那就好。
韩数想着,和赵时律对视一眼。
她心里的迷团越来越大,前世里她没有听过巩涛这号人,更不知道巩涛和赵家的关系。她连赵家都不关注,又怎么会关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而且,在前世里,时居和白氏是一直合作的。
不光是湖庭一号的项目,还有以后的许多个项目,两家都有合作。
是不是因为她的重生,改变了许多的格局,所以这一世巩涛才会这么早露面,并且和白氏达成了合作?
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答案,也没有人能告诉她。她唯有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她,巩涛这个人疑点太多。
“带孩子看着轻松,实际上就是累人。”
“再累都值得,我现在只要一睁眼,想着能看到我们家文勋,我的心就跟吃了仙丹一样,高兴得不得了。”赵远芳说着,逗弄着孙子,“你说是不是啊,奶奶的小乖孙?”
赵文勋朝自己的奶奶吐了一个泡泡。
赵远芳稀罕得不行,不停夸他,夸他懂事,夸他能听得懂别人说话。
韩数失笑,自己家的孩子,总是最好最聪明的。明明是婴儿无意识的动作,当长辈的也能解读出不一样的意思。
“来,给我抱。”赵老爷子拄着拐杖出来,坐到沙发上,朝小家伙伸手。
赵远芳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在父亲的手上,人还守在旁边,没有走开。
赵老爷子毕竟上了岁数,不能长时间抱孩子。可是他一抱上就不肯撒手,又是挤眉弄眼,又是做鬼脸哄着孩子。
一老一小玩得不亦乐乎。
赵文勋小朋友已经能笑出声了,不时发出“咯咯”的声音。
饭桌上,赵时律和韩数夫妻俩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家人合乐。赵时律在无人看见的时候,伸手握住妻子的手。
一切都在无言之中。
几天后,因为城北的那块竞标的地皮,赵时律参加了一个商业酒会。酒会之中,几乎人人都会带女伴。
赵时律和往常一样,身边只有冯新民。
聚集在酒会之中的,无一不是南城提起来响当当的人物。能有实力竞标地皮,进军房地产的,要么就是商业大佬,要么就是几家联合在一起推出来的有能之人。
白云先和巩涛也参加了。
赵时律倒是不意外,白氏既然迈出了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就是不知道巩涛到底给白氏注入了多少资金,不光让湖庭一号的项目起死回生,还有能力竞标另一块地皮。
“赵总,我们又见面了。”
巩涛举着酒杯走过来,和赵时律打招呼。
看到对方身边的冯新民,先是愣了一下,“赵总,是不是嫂子管得太严,你怎么也不带个女伴?”
“我一向如此。”
“哦,那难怪了。”巩涛举了一下杯,“赵总真让人佩服。”
巩涛身边带着一个清秀佳人,白色的晚礼服,精心描绘过的晚妆。一双眼睛像是粘在赵时律的身上一样,湿腻腻的让人很不舒服。
“赵总,我身边的这个女伴,你还认识吗?”
赵时律这才正眼看了那女子一眼,很快淡漠地移开,“没印象。”
“赵总,我是刘晶晶啊,我们曾经见过一面,您忘记了吗?”
刘晶晶?
赵时律眯起眼,似乎想起这么个人,脸色有些冷。
巩涛呵呵一笑,“晶晶啊,你替我好好敬赵总一杯。咱们这位赵总,才是南城青年才俊般的人物。只要他随便拉你一把,你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刘晶晶娇俏地端起酒杯,露出一个自以为最美丽的笑容,“赵总,晶晶敬您一杯。”
“我们赵总今天不宜饮酒,就由我代替吧。”冯新民客气地朝着刘晶晶举了一下杯,喝掉杯中的酒。
刘晶晶脸色有一点白,挤出一个笑,“赵总是不是对晶晶有什么误会?那件事情我可以解释,不关赵太太的事情,是我走投无路,想去找韩理…”
赵时律冰冷的眼神像箭一样射过去,她觉得背上一凉。
“赵总,你不要这么严肃,把小姑娘都吓着了。晶晶是南大的学生,和嫂子还是校友,你看在嫂子的面子上,好歹听她把话说完。”
巩涛温和地说着,示意刘晶晶不要怕。
刘晶晶壮起胆子,小心地瞄了一眼冷峻的男人。
就算是这样无情的模样,他依然是那么的帅,那么的让人心动。
“赵总,都是我不好,差点给赵太太惹麻烦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这一次。我…给你赔礼,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照办…”
不止是赵时律,就连冯新民的脸都冷了。
这个巩涛,看上去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做的事情真让人不敢恭维,怎么能带刘晶晶这样的女人过来,还说一些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赵时律冷笑一声,“刘小姐,我记得上一次你污蔑我的小舅子。这一次又想耍什么花招?今天我看在巩先生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不过我以后都不想看到你。”
立完,也不管刘晶晶摇摇欲坠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着痕迹地往旁边移一步,“巩先生,那边看到一个熟人,失陪了。”
巩涛笑笑,“都是误会,以后找个机会说开就好了。赵总去忙吧。”
他目送赵时律离开,转头拍了一下刘晶晶的肩,“没关系,接着努力。我看好你,男人嘛,哪个不喜欢受到美女的爱慕。不过有人爱装,有人不喜欢装而已。”
刘晶晶受到鼓舞,娇笑一声,目光火热。
她手紧紧捏着杯子,发誓一定要把握好机会,不辜负巩老板的好意。那个女人带给她的羞辱,她要全部还回去。
真想有一天,自己成为了赵总的女人,那个姓韩的还敢不敢趾高气昂?
大步离开的赵时律一边走,一边轻声吩咐冯新民,“赶紧让人查一查,这个刘晶晶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认识巩涛?另外观海公司的情况,我要尽快知道。”
冯新民低头应着,转到一边去打电话。
赵时律则和其他人客套地寒暄着,波澜不显,一派从容淡定。
88 ☆、反击
刘晶晶心有不甘, 今夜是个好机会, 如果没有和赵总搭上话, 下次机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而且她不傻,就算是巩老板表现得再亲和再善解人意, 她也知道,对方会帮她, 是有目的。
这个目的,和她的目标一致,都是冲着赵总去的。
咬了咬唇, 露出自以为最动人的微笑, 她再次朝赵时律走去。
巩涛的眼神里闪过笑意,似了然又带着戏谑。
刘晶晶一副清秀佳人小白花的模样, 还是很合某些男人的胃口。刚进大学的女孩子,就算长得不是顶顶漂亮的,那股子青涩就足以吸引很多喜欢猎艳的男人。
但这些人中,不包括赵时律。
他在感觉刘晶晶朝自己走来时, 好看的剑眉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 接着又和旁边的人淡淡地交谈着。
“赵总, 晶晶是诚心敬您的,诚心道歉的。”
“哟, 赵总, 怎么时候招惹人家小美女了?”旁边的男人打着趣,眼珠子乱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赵时律冷冷地转身, “刘小姐,你的道歉我不接受,你要道歉的人也不是我。你诬蔑我的小舅子,差点害他坐了牢,一声对不起就可以了吗?你要是再纠缠,我可就要报警了。虽然当时案子了结时我们没有追究你诬陷的事,但是我想派出所里档案记得清清楚楚,现在还没有过追诉期,我们有权利对你提出起诉。”
刘晶晶脸白了,手都在抖。
巩涛走了过来,打着圆场,“赵总,晶晶胆子小,当时是吓坏了,你就不要再吓她了。她也是真心想和你道个歉,你就不要驳人家小姑娘的脸面。”
看戏的人在几人身上转了转,瞧出一丝苗头,兴味更足。
“刘小姐是成年人,就算是吓坏了,良心也被吓破了吗?我小舅子明明是救她,使她免遭别人的施暴,没想到她惧怕施暴人,反咬一口说我小舅子才是施暴人。这是一句胆小就能解释得吗?当时我们一时怜悯,没有追究。没想到,刘小姐后来和施暴者成了男女朋友,早知道我小舅子就应该少管闲事。事到如今,刘小姐还有脸来求我的原谅,不知道是什么居心?我又不是当事人,你和我道什么歉?”
赵时律本就是冷峻的长相,加上寒眸中的冷,谁都能看出来他对刘晶晶没有半点的好感。而这个刘晶晶一直缠着他道歉,明显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是有钱有势的。女人见得多了,有没有目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像刘晶晶这样的女人,无论装得多么清纯,在他们的眼中,都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
赵总青年才俊,有令女人痴迷的本钱。
“赵总,我……找过韩理,他不接受我的道歉,我没有办法…”
“哟,小美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都能出现在这里,哪里是没有办法的人,我看你手眼通天哪。赵总是个正经人,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看戏的男人一边说,一边瞄着巩涛。
巩涛对于南城的上层圈子来说,是一个新面孔。人们对于新面孔,有着本能的排斥。
刘晶晶白着脸瞬间泛红,一副被人戳中心思的模样。到底是年纪还轻,脸皮还没有历练到不动声色。
支吾几下,说不出话来,咬着唇做委屈状。
赵时律没有看她,淡淡扫一眼巩涛,“巩先生,我们两家也算是有点交情。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希望你下次想帮人时,多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这样大家都不会产生误会。”
“你说的是,我也是心软,一看到小姑娘哭就想做个好事。都是误会,误会。”巩涛面上的尴尬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我看这个小姑娘是真的吓坏了,我这就送她走。”
随后他把刘晶晶轻轻拉到一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刘晶晶就离开酒会了。
宴会散后,赵时律和冯新民坐上车子,脸色才彻底冷下来。今天要参加酒会,有司机开车,两人坐在后座。
“赵总,这个刘晶晶前几天来找过你。当时一楼的前台打电话给我,说有人找你。我看她没有预约,又一副哭啼啼的模样,就拦住了。刚才我打电话查过,这个刘晶晶前几天还找过韩理,听说还有人把他们在电科大门口的照片发到网上,照片里还有太太。”
赵时律诧异地眯起眼,看向他。
这件事情数数没有提过,自己还真不知道。
冯新民又接着道:“照片一出来,很多人都指责太太和韩理以及韩理的同学欺负刘晶晶,不过很快就有人辟谣。把刘晶晶曾在KTV当公主的事情抖了出来,还有韩理差点被害得进监狱的事,这件事情才平息了。后来又有帖子说她有个富二代男朋友,还有她同学出来说她穿的用的都是名牌,此事对她的影响很大。因为她给学校带来的不良影响,还被学校记了过。”
“至于她是怎么认识巩先生的,还要再查一查。”
“这个不必查,你让人加快速度,把观海公司的情况摸一遍,我要知道观海是怎么成立的,公司的资金是从哪里来的。”
赵时律冷着脸,无论是刘晶晶主动找上巩涛的,还是巩涛故意找到刘晶晶的,都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的目标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或者说是赵家。
巩家强就算是市长,那也是拿工资的高级公务员,收入有限。巩涛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凭自己的本事打下万贯身家,除非是举世无双的商业天才。
但是很显然,对方并不是。
这其中如果说没有猫腻,他都不信。
自从巩涛出现后,他就派人查对方的底细。因为对方和白氏合作,让他知道了观海公司。不过观海公司远在海外,查起来要困难一些。
以前可以循序渐进,但是现在他想尽管了解对方的一切。
一个星期后,观海公司的资料摆在他的桌子上。观海公司的法人不是巩涛,巩涛在公司挂的名是投资部的负责人。
“赵总,观海那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起步资金是一位海外华人投入的,后来公司几经易手,现在的老板姓风。”
赵时律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面,越是看上去没有问题,他反而觉得就是问题。要是他记得没错,巩涛从来南城到给白氏投资,期间不过短短一个月。
如果巩涛真的只是观海投资部的负责人,决定投资时就一定要走公司的正规流程。不说其他的,仅仅是前期对投资对象的评估都不止要花费一个月时间。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光决定投资,而且资金还到了位,只有公司真正的决策者能办到,所以巩涛一定是观海真正的老板。
“你去查一下观海经手的几位老板,包括现在这个姓风的。还有再去查一查巩家强那边,包括他的妻子和妻子的亲朋好友。”
冯新民明白他的意思,立马出去安排工作。
城北的那块地皮眼看就要开始竞标,对于这块地皮,时居势在必得。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白氏和巩涛。
巩涛有雄厚的资金还有巩家的人脉,是一个劲敌。
下班后,在公司的门口又看到了楚楚可怜的刘晶晶。他眸中的冷色都溢了出来,看来是有人存心和他过不去。
自从酒会之后,这个刘晶晶天天出现在公司的门口。
刘晶晶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又用那种眼神看着他。落在旁人的眼中,已经脑补出一场霸总和小白花的虐恋情深。
甚至公司都有了传闻,说赵总在外面养了一个小三儿。秘书小江几番纠结之下,给韩数打了一个电话。
韩数挂电话之后,想了一会儿,给韩理打了电话。
很快,之前被压去的帖子又被人翻了出来。而且还补充了一些细节,关于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更加清楚。
与此同时,韩理和贺学文去了一趟派出所,并且找到了之前KTV的那位经理做证人,准备起诉刘晶晶。
这一切进行得十分快,刘晶晶接到法院传票时,人都懵了。
接下来的事情,都按照司法程序进行。派出所那里有档案,刘晶晶抵赖不掉。韩理的诉求很合理,他不要金钱赔偿,只要刘晶晶在公众平台给他道歉,并且承诺不再骚扰他的亲人。
这个诉求,在司法部门看来几乎是最轻的赔偿。
在法庭上,韩理十分清晰地讲述了那件事情的经过,并且也阐明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求回报,在事情结束后也没有怨恨被告人刘晶晶。
而是在事情过去那么久之后,刘晶晶再次出现纠缠。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生活,以及亲人的生活,这点他无法容忍。
“韩理,我只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一个对不起,拖到几个月之后再说,谁相信。
而且法院也了解了情况,这个被告人在事情过后没多久,就和当初的施暴人成了男女朋友,据被告人的同学讲,大家都知道她有一个富二代男友,时常给她买名牌东西。
前不久在电科大门口发生的事情也被当成了证据。
被告人的行为,确实对原告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还有时居门口的监控录像显示,被告人最近天天守在公司的门口,只要看到赵时律出来,就哭兮兮地跑上去。
这也是一种变相的骚扰。
法院工作者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光看这些证据,就能猜到这个刘晶晶想做什么。原告的姐夫可是上市公司的老总,这位被告人天天去找原告的姐夫干什么?
要说没有企图,谁相信?
证据清清楚楚,诉求合情合理。庭审宣判之后,刘晶晶给韩理和赵时律道了歉。
也不知道是哪个有心人,把事情全部发到了网上。一时之间,在南大的校园论坛快速传开。校领导很重视,派人去查。
结果一查之下,才知道事情完全属实。这件事情影响甚大,对于南大来说,是一种耻辱。校领导商议之后,决定开除刘晶晶。
刘晶晶被开除之后,不知道去了哪里。有人说被某个有钱男人包养了,也有人说在某个休闲中心见过她。
巩涛一脸真诚地亲自上门到赵家道歉,赵远芳听他说完事情的经过,心里虽然不快,面上还是十分客气,说着没有关系之类的话。
赵老爷子压根就没出来。
上次他就看出这小子心术不正,没想到还真是个小人。
“赵姨,我来南城不久,很多事情都不清楚真相。我是真的被那小姑娘给蒙蔽了,我见她哭得可怜,一时起了同情之心,谁知道她心思不正,另有所图。”
“你不了解事情,也情有可原。时律是个大方的,不会生你的气。”赵远芳安慰着,心里是很不舒坦的。
可是她做为一个长辈,又和巩家强曾经是夫妻,责备的话并不合适说。
巩涛苦笑一声,“赵姨,我怕赵总是真的生我的气了。他可能在心里以为我针对他,其实我真是冤枉得很。我刚到南城时,就来你们家拜访,也是在那次我才结实了白总。我以为白总和你们的关系很好,于是也没多想就同意和他合作了。谁能想到白总和你们之间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早知道我一定不会选择白氏的。可是公司的资金都转过来了,我是骑虎难下。加上又出了这件事情,也难怪赵总会多想。”
“时律不会多想,你也不要多想。你放心,他回来后,我一定和他好好谈谈。”
巩涛得了她这句话,才像是松了口气,“那就麻烦赵姨了,前两天我爸还打电话过来,问起了您的身体。”
赵远芳淡然一笑,“他有心了,我身体好的很,你也替我问候他一声,让他保重身体。”
“我一定转告。”
赵远芳客气地留饭,巩涛应下了。
吃饭的时候,韩数下了楼。
双方客气地打过招呼。
“嫂子,对不起。我没想到那个刘晶晶是这样的人,要是知道她曾经陷害过你的弟弟的,我说什么都不会帮她。”
“这件事情巩先生也是被人蒙蔽了,就是不知道刘晶晶和你说了什么,让你那么相信她,还带到我们家时律的面前。”
巩涛一听,满脸的惭愧。
“她跟我说,当时吓坏了,记不清楚施暴的人是谁。反应过来后,就看到你弟弟也在。别人告诉她是你弟弟,她就信了。”
韩数冷笑一声,骗人的鬼话。
“原来是这样,那你还真是被她给骗了。你独自在南城打拼,耳根子还这么软,随便一个小姑娘哭两声,你就全信了。以后要小心一些,这世界上有许多人,面上一套背后一套。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都应该多留心眼。”
“嫂子说的是,我以后一定放亮眼睛。”
他说得真诚,韩数心思微转。这人城府不浅,不是个好对付的。
吃饭的时候,她听到巩涛装做关心地询问婆婆的身体,心跟着提了起来。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心下微冷。
对于前世的怀疑,重新冒出了头。
这个巩涛,如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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