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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很老的片子。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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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地推荐着李医师,真的是在关心婆婆的身体吗?

    “我身体好得很,最近吃得好,睡得好,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那就好,我之前听说您经常失眠,还担心得很。要是您再有这方面的问题,我这有一个特别好的理疗师。”

    他说完,拿出一张名片。

    果然是李医师的名片。

    “名片,你们收着。这个人的个人简历,网上可查,是个十分有名的理疗师。要是你们有需要,可以找他。”

    赵远芳收下名片,让胡姐放了起来。

    吃完饭后,巩涛告辞。

    韩数和婆婆送他到门口,眼见着他的车子消失不见,韩数才和婆婆细细说起事情的所有经过。听得赵远芳脸色阴沉起来,半天都没有说话。

    良久,两人进了屋,她才开口。

    “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你们提防着总没有错。”

    “我也是这样想的。”

    趁着婆婆上楼休息的时候,她向胡姐要了那张名片。翻来翻去看了几下,将它撕得粉碎,丢进垃圾桶中。

    赵时律回到家后,听韩数说起巩涛今天到访的事情,脸色同样冷冷的。

    “你说,他到底要做什么?我们赵家哪里对不住他了?”韩数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歪着脑袋想。

    怎么想,也想不出对方会恨赵家的原因。

    除非是心理不平衡,巩涛觉得是因为婆婆,才害得他们母子没名没分那些年。可是这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的,巩涛的妈妈是认可了这个做法的。

    再说婆婆和巩家强是挂名夫妻,又不是真的。

    而且真是想安排一个女人到时律的身边,大可以找一个漂亮的,清纯的。找那个刘晶晶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恶心你。”

    除了这个可能,韩数想不出更好的原因。

    对方把刘晶晶扯出来,不是恶心人是什么?

    赵时律坐到她的身边,和儿子玩了起来。赵文勋现在五官完全长开了,白白胖胖的一只小包子,长得特别像爸爸。

    有爸爸陪着玩,他“咯咯”地笑起来。

    赵时律眉目柔和,抬头看着皱眉的妻子,修长的手指抚平那浅浅的皱褶,“不管他要做什么,都不会太久了。”

    韩数心一动,看了他一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世界上最怕的就是有心人,只要有心去查,就一定能查出蛛丝马迹。冯新民的动作很快,虽然颇费周折,却还是查到了关键的信息。

    巩家强的妻子有一位远房表哥,在瑞士银行有个账户。在过去的十年间,这个账户多次转入大数额的资金。

    而这些资金在那个账户停留的时间不长,又转入了几位海外华人的账户。再然后这些资金转了几次,全部归入了巩涛在海外的银行账户。

    其中一位华人,就是观海第一位老板。

    现在那位姓风的女老板,是巩涛的校友,是一位海外华侨。他们查到,风女士和巩涛之间还有一层隐秘的关系,两人是夫妻,在国外已经秘密注册结婚。

    赵时律看着这些资料,已经能确认巩涛的资金全是巩家强受贿所得。至于是巩家强自己亲自接受贿赂还是有人替他收取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巩家在最近的十年间,收了数额巨大的贿赂,并且把资金转移到了海外。

    很快,巩家强所在城市的纪委接到了举报信。

    然后,他在完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被双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别养肥哦,本文快要完结了。谢谢你们的一路支持,感兴趣可以收藏一下我下本要开的文 《霸总他不孕不育》 ,么么哒~~

    89 ☆、宠你

    举报信是匿名的, 然而内容却十分的详细。包括资金的去向, 以及经手的人, 最终的流向等,一一写得清清楚楚。

    因为是资金最后的归属人, 巩涛也被秘密带走了。外面的人打听不到消息,越是表面风平浪静, 越是说明事情不容乐观。

    白氏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仅无暇顾及竞标那块城北的地皮,就连湖庭一号的项目也受到影响同, 再次搁置。

    观海投资公司注入的资金暂时被监管起来, 根本无法挪用。

    受最近国际环境的影响,还有国内的房地产市场的低迷, 许多之前对房地产跃跃欲试的企业都打了退堂鼓。

    最终,城北的那块地皮被时居以一个十分实惠的价格拿下。

    巩涛那边一直没有消息,连巩太太都被请进去了。白云先气急跳脚,他以一个商人敏锐的洞察力, 大概猜到此次巩家的事情不小。于是又动了心思, 想放低姿态和赵家重归于好。

    更重要的是, 把湖庭一号这个烫手的洋山芋给丢出去。

    然后,他几次派人联系时居这边, 甚至自己也豁出老脸给赵时律打了电话。得到的回复依然是官方的客套话。

    时居方面的意思是现在形势不好, 湖庭一号那个项目太棘手,他们不想接。

    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起心思进军房地产。要不然也不会多出这些事情, 他们白氏和赵家还是通家之好,就算是两个小辈不能成事,也不至于闹到如今的地步。

    说到底,都是自己的女儿成事不足。

    如果不是为了露露,他们白氏酒店开得好好的,何必去趟房地产的浑水。要是露露能抓住时律的心,他们白家也不至和赵家产生分歧。

    也是因为露露让时律厌烦,消磨掉了赵家对白家的情义,赵家那边才会撤出湖庭一号的项目。后来露露又嫁进沈家,更是彻底把他们白家摆在和赵家对立的一面。

    再后来…

    他们和沈家也决裂了。

    算起来,事情的起因和原由全都是自己的女儿。

    他板着脸回到家中,冲着白夫人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骂。指责她没有养好女儿,把白家弄到这样的地步。

    还说就凭这点,白露根本没有资格继承白氏。

    白夫人本来就心里憋屈,一听他亲口说出女儿不能继承白氏,哪里还愿意伏低做小。当下就爆发了,不管不顾地把林雪峰的身世抖出来。

    谁知道白云先不引为耻,反而大言不惭地说就是要把白氏传给林雪峰。

    白夫人情急之下,说要和他离婚。

    白云先也在气头上,当下就答应了。

    白夫人气急攻心,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白露接到母亲住院的消息,已经焦头烂额了。美琪服装厂本来就是新开的,靠抢的那些小单并不是长久之计。若是只接加工的单子,确实能有盈利,工厂也能支撑下去。可是如果要负担那些专卖店,就显得力不从心。

    美琪的衣服,比起新潮来说,款式和种类都要少。

    两家价格定价差不多,又都是一样的促销力度。在这样的情况下,新潮的销量自然是压了美琪一头。

    新潮能盈利,而美琪能保持收支平衡就不错了。

    白露先是关了一家专卖店,紧接着是第二家,第三家…

    这样的事情,一旦开了先河,就收不住了。

    事业受到打击,家里又出了事情。她在工厂和医院两头跑的时候,发现自己越来越焦躁。白夫人一看到她就催她赶紧把白氏抢回来,可是她拿什么抢?

    她爸爸还活得好好的,公司现在怎么可能会落到她的手上?

    还有工厂的事情,她每天都要在想办法怎么盈利,想得头都痛了。隔行如隔山,她之前想得很好,觉得韩数能做的事情,自己一定能做到。

    可是到头来,别人红红火火,她却是惨淡经营。

    她不承认对方的能力比她强,只是觉得对方有靠山。背靠着沈氏,大美自然是做得有声有色。别人都夸韩数能干,每当听到这样的话,她都恨不得堵上耳朵。

    越是不顺,就什么都不顺。很快她就发现,公司连小单都接不上了,听说沈氏不要的那些小单都被其它的小工厂给接了。

    工厂的生产线越开越少,最后只有两条线在运作。

    照这样下去,倒闭是迟早的事情。更雪上加霜的是,工人们没了计件工资,纷纷离职。之前是花了工夫挖来的工人,转眼都跳槽去了别的工厂。

    她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气得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文件散落一地,还有破碎的杯子。

    一片狼籍。

    外面响起脚步声,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

    办公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一身西装的沈书扬走了进来。看到地上散落的东西,原本清俊的脸上挂上嘲讽。

    他的眼神阴鸷,早没了身为沈家公子里的那种清风朗月。

    弯下身体,捡起几张文件,随意是翻着,“转让合同?连总店都要关了吗?”

    “你最近去哪里了?”

    白露狠狠地瞪着他。最近她忙得恨不得分成两个人,偏偏老是找不到他,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这个废物,她不指望他能帮到自己,没有半点用处的东西,一定是和朱紫青那个贱人在鬼混。她之前一直不怎么管他干什么,只希望那些孙家人不要再来烦自己。

    可是工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找不到他的人,就让人恼火了。

    “我自然是有我的事情要忙。几天没来工厂,居然到了这样的地步。现在连小订单都难接到,专卖店又差不多全部关门了…”

    “你这是在说风凉话?你可别忘记了,我们的利益是一起的。”

    沈书扬把手中的文件一扬,白氏黑字又纷纷飘落在地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白小姐真会说笑,无论是专卖店还是工厂,都是你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是经营得有声有色,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白露听出他话里的不对劲,眯起了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阐述事实而已。”沈书扬走近一步,“我忘记告诉你了,从明天开始,我就回白氏上班了。”

    白露大惊失色,“沈书扬,你到底要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这个时候和我离心?我告诉你,是你背弃我们的协议,我们之前约好的都不作数,你将什么都得不到。”

    “别胡闹,我都是为你好,在替你从中周旋。你为了和岳父赌气,在外面胡乱折腾。岳父由着你,你说开厂就开厂,你说开店就开店,现在两个都要倒闭了。他老人家于心不忍,给你一个台阶下,让我先回公司。你见好就收吧,把工厂转让出去,别胡闹了。”

    “沈书扬,你是不是收了他们什么好处?”

    白露不傻,从他的话里就知道,一定是那边许了他什么好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弃自己,而选择那边。

    “什么好处?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这么说?”

    “你少来,沈书扬,我告诉你。当初要不是我可怜你,没有和你离婚,你现在就是孙书扬,和那孙家人一样…”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沈书扬的脸色完全变了。

    阴狠,怨毒,眼神像是要吃人。

    “白小姐,要不要我提醒你。我会落到如今的地步是谁害的?是你!是你把孙家人找出来,让他们闹韩数的婚礼,最后才引出了身世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我依然是堂堂的沈家公子,怎么可能要看别人的脸色,还要和你这样的恶心的女人绑在一起?”

    “你…”

    “我告诉你,我确实收了你亲哥哥的好处。他可比你大方多了,只要你乖乖听话,你还是白家的大小姐,以后吃穿不愁。如果你非要作死,那么你应该能猜得到后果。毕竟如果不是你妈不要脸抢别人的未婚夫,他就是白家的正正经经的继承人,不会受那么多年的苦。说到底,你和你妈会有今天的下场,都是你们咎由自取。你们母女俩还真是一路货色,活该!”

    白露扶着桌子,差点站不住。

    她的脑海中只有一念头,拼命吼了出来,“我要和你离婚!”

    沈书扬无所谓地斜睨着她,“可以。”

    这么爽快,她愣了一下,很快又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嗤笑一声,“你要是和我离婚的话也可以,工厂就算是要转让,我也要分走一半的钱。你可别忘记了,这些都是我们婚后的财产。”

    “你…休想!”

    “我是不是休想不是你说了算,是婚姻法说了算。说实话,你其实并没有什么能力。以前你是白家的独女,大家都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捧着你,把你夸得连自己都相信了,不知天高地厚。我奉劝你一句,你那个哥哥是个狠角色,白氏迟早是他的囊中物。你如果乖一点,他还会顾一些你的面子。你如果非要和他作对,恐怕最后吃亏的是你。还有你那个妈,也让她别闹了,真要离婚,很可能只能拿到一点可怜的赡养费。”

    “他想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你应该明白,他对白氏势在必得,所以他需要的是一个好名声。你这个妹妹如果能识相一些,让他名正言顺地接管白氏,那么你以后的好处少不了。当然,如果你不识时务,那只能等着最后一文不名。我言尽于此,怎么办就看你自己的。”

    沈书扬慢慢出去,还替她关上了门。

    她听到皮鞋的声音越走越远,终于忍不住,把桌上仅余电脑举起来,狠狠摔到地上。

    几天后,南城的上层名流都知道白家的女婿回到了白氏。这位原来的沈家公子气质儒雅,说起身世之事,并无怨怼。

    而且对于妻子的做法,颇有些为难。

    别人问起,他只说妻子小孩子脾气,还在和家里人闹别扭,拧着不肯回来。

    一时之间,很多人都指责白露太不懂事了。当父亲的哪里真的不会管女儿,偏她性子倔,工厂都要开不下去了,还不肯回来。

    白云先也表现得很头疼,言语之间很是为白氏担心。怕将来交到女儿的手上,会败得干干净净。

    又说是他惯坏了女儿,养成女儿如今娇纵的性子。

    白露听到这些话,气得差点要疯。

    白夫人病怏怏的,还在不停地催她把公司抢到手。

    “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怎么做!”

    “露露,你…这是对妈妈不耐烦了?”白夫人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她心烦意乱,把手中削到一半的苹果一放,“妈,你当初为什么不斩草除根。要是你做得干净一点,那个野种怎么会活着?”

    “我…我不知道啊…”

    白夫人气苦,她是不知道自己的好姐姐竟然心计如此之深。瞒天过海这么多年,她因为愧疚,还一直暗中资助他们一家人。

    “你不知道…你不会查啊…现在好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露露…”

    白露沉着脸,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沈书扬说的话,眼神猛然一亮,“妈,要不…你和我爸离婚。按照婚姻法,你可以分白氏一半的家产。”

    白夫人的嘴唇抖了两下,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离婚,她从来没有想过。

    而且白氏是从公公手上传下来的,她就算是离婚,也不可能分走一半的家产。

    白露不管她的脸色,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妈…”

    “别说了…不行的,分不了一半。”

    她不答应,白露并没有强求。

    不过,第二天,南城的日报上就爆了一个猛料。白氏的董事长白云先私生活不检点,居然有私生子,而且还妄想把家业传给私生子。

    为了私生子,白云先还想和自己的太太离婚,把自己的妻子气到住院。

    不光是报纸有登,网络上也有很多的帖子,帖子大热被置了顶。随着事情越来越热,有好事的人扒出了以前的帖子。

    于是白家的丑事被扒得一个底朝天,从白云先和一对姐妹花之间的情感纠葛开始,一直到现在的私生子和亲生女争产一事。

    评论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白氏彻底轮为南城的笑柄。

    韩数看到这些,微微一笑。

    助理小胡在一边询问,“副董,我们是不是着手准备收购美琪?”

    “你觉得一个工厂倒闭还是被人收购,哪个更惨?”

    她这么一说,小胡就明白了。

    收购其实是一种拉帮,她又不是善人,就算是要做善事,也不可能做到白露的头上。美琪如果没有收购接手,只能倒闭。

    她的椅子旁边,是一辆婴儿车。

    躺在里面胖乎乎的小家伙已经醒了,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到处看。三个多月的孩子,五官完全长开,头骨也长硬了,可以自己转着头到处看。

    看到妈妈看过来,他发出“哦哦”的声音。

    小胡立马识趣地出去,替她关上门。

    她一把将儿子从婴儿车里抱出来,掀衣喂起来。小家伙睁着眼睛,一边吃一边看着她。她温柔地摸着他的头,他的身体,还有他胖胖的肉肉手。

    “跟着妈妈来上班好不好玩哪?”

    小家伙只顾吃,吃到出了细细的汗。

    喂完后,杜若梅就进来了。

    本来她带儿子来公司,赵远芳是要跟来的。就算是赵远芳不跟来,也要派胡姐跟过来。后来她想起杜姨还在厂子里,就没让她们跟过来。

    她要是下车间,孩子就是杜若梅照看。

    杜若梅稀罕孩子,巴不得她天天带着小外孙来工厂。

    中午的时候,沈孝义赶过来。只要韩数母子在工厂或是沈氏,他都会趁着午休的时间过来。要是上午没课,会来得更早一些。

    有他和韩东夫妇,就算是没有带保姆,韩数也很轻松。

    三家长辈,就这么一个孩子,全是恨不得当成眼珠子,一刻都不错眼地看着。沈孝义是冷清的人,又是沉默寡言的性子。

    但是对着外孙,完全和平时判若两人。

    摇手铃,讲故事扮鬼脸,什么都来。

    看着他自得其乐的样子,韩数有些心疼又有些心酸。她有时候会想,如果不是因为被换掉,有这样的爸爸,她一定会有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

    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最多三十多岁的样子。她知道,他和生母感情并不好。前世就相敬如宾,现在更是情淡如水。

    宋玉慧会经常送东西到赵宅,人却是不常露面。

    对于生母,韩数的感情十分的复杂。或许对于对方而言,也是同样如此。所以她们这对母女,还是平淡来往更自在。

    “爸,你不用每次都过来。从学校到这里,开车也要四十多分钟。你老是两头跑,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没事,爸爸在学校里也没什么事。这跑习惯了,要是不来,我反而做什么都没有心思。”沈孝义抱着外孙,看着女儿。

    人生在世,没有什么比得上此刻。

    他的女儿,他的外孙,都是他血脉相连的骨肉。

    一个人冷清久了,以为自己的血都是冷的。事实上,如果能和骨血至亲在一起,什么高冷都是假象。

    “你是不是嫌爸爸来得勤了?”

    他有些难过,女儿是不是嫌弃他?

    韩数心一酸,她哪里会嫌弃他?

    “爸,你怎么可能会那样想,我是怕你太累。小时候,我羡慕别人有爸爸妈妈的陪伴。每当看到别的同学能在父母面前撒娇,我都眼热。就算现在迟来了二十多年,我还是希望爸爸能经常来看我…”

    沈孝义听到她的话,眼眶一红。

    “…是我们对不住你…”

    “爸爸,别这样说。其实换一个方式来想,也不完全是坏事。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我和时律怎么会从小就认识?”

    沈孝义想到那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

    “正是因为时律一直在你的身边,我想这件事情来,才没有那么痛苦。”

    韩数低下头去,心里五味杂陈。

    爸爸不知道她是活过两世的人,不知道在前世的她看来,时律的陪伴带来的只有害怕,甚至一丝丝的憎恶。

    时移世易。

    福祸总相依。

    快两点的时候,沈孝义离开。

    下午四点左右,赵时律来接母子俩。

    小家伙一天没看到自己的爸爸,一到爸爸的怀里兴奋不得了。一直“哦哦”个不停,时不时地吐着泡泡,也不知道他在表达什么。

    赵时律也有耐心,低低地压着声音,不停和他说着话。他更是兴奋,给足爸爸的面子,笑出了声。

    杜若梅和韩东送他们上车,看到父子俩的模样,很是欣慰。数数嫁给时律真是嫁对了,这么爱孩子的男人,一定错不了。

    要是婆婆在天有灵,看到数数这么幸福,自己一家人也能跟着沾光,一定会大感欣慰。

    一家三口回到老宅,车子都没有停稳,赵老爷子和赵远芳就守在车子边上。

    车门一开,赵老爷子伸着脖子找孩子,“曾爷爷的乖孙呢,可把曾爷爷想坏了。这一天乖不乖啊,有没有哭啊?”

    “爷爷,他听话得很。”

    韩数从车子里先递出孩子,赵远芳双手稳稳地接过去,看到刚睡醒的孙子睁着眼睛到处看,欢喜得眉开眼笑。

    “真是个乖孩子,奶奶可想坏了。”

    “曾爷爷也想坏了。”

    赵远芳抱着赵文勋,赵老爷子紧紧跟着。

    他们一边逗着孩子,直接进了门。

    赵时律和韩数两口子没人招呼,自己拿东西,推着空婴儿车慢慢往里走。韩数看着旁边冷峻着脸的男人,不由得有些想笑。

    “是不是有失宠的感觉?以前爷爷和妈都是围着你转的吧?”

    男人深沉的眼的看过来,一只手推着婴儿车,一只手伸过来,勾住她的手,紧紧握紧,“我不要别人宠,我喜欢宠别人。”

    她抿唇一笑,“那你想宠谁啊?”

    赵时律没有回答,只把她往怀里带,搂得紧紧的。

    贴近她的耳边,声音低哑,“宠你。”

    她仰起脸,笑靥如花。

    90 ☆、事发

    吃完饭后, 赵文勋小朋友睡着了, 胡姐在楼上看着。

    一家人坐在客厅中, 说起了最近的事情。无外乎是巩家的事还有白家的事,白家私生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听说白夫人的姐姐也露面了。

    男人或许都有劣根性,对于一个无怨无悔生下自己儿子的女人, 总是会心生怜惜。不管对方目的是什么,他都会自以为是归结成深情。

    对于白夫人的姐姐,白云先又是遗憾又是怜惜。

    事情闹开了, 最初的难堪过去后, 反而变得坦然起来。白家又不走仕途,有个私生子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反正都传开了, 白云先行事更加无顾忌起来,甚至已经言明要把白氏传给自己的儿子。白夫人原本就住在医院里,一听到这个,更是病得厉害。

    然后又说到巩家的事情, 听到巩家强受贿被双规, 赵远芳有些唏嘘。

    “家强是个谨慎的性子, 为人颇有些义气,实在是不像会贪污受贿的人。”

    “就算不是他, 也是他的家人。那些资金数额巨大, 又长达十年之久,不可能是别人栽赃陷害。”

    而且资金去向已明,是抵赖不掉的。

    赵老爷子听了赵时律的话, 不停点头,“先前巩家那小子上门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太对。一个市长,再是位高权重,也是拿国家工资的。他们巩家确实有势力,家族里也有开公司的。可是巩家小子年纪轻轻,刚从国外回来,张嘴就是要投资房地产,这事就有些古怪了。”

    赵远芳也深有同感,她到底和巩家强做过多年的夫妻。虽然不是真正的夫妻,但同处一个屋檐之下,对于巩家强的性情和人品还是有所了解的。

    “家强这个人,为人还算清正,我跟在他身边多年,从未见他走错过一步。那时候别人见他难接近,都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和我套近乎,想给我送好处,我都回绝了。”

    说到这里,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如果别人用同样的办法攻下了巩涛的妈妈,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仅是受贿案,还有巩叔叔的作风问题,也被人举报了。”

    巩家强再婚,将后妻儿子当成亲子,这本来没什么问题。他得势时,就算有人觉得奇怪,也不会多说什么,除非是政敌。

    这个作风问题并不是赵时律做的,想来应该是巩家不对付的人,借此机会想一举把巩家打趴下。有了这两项,巩家强几乎再难翻身。

    赵远芳听赵时律提到这个,摇了摇头,“这就难办了。”

    巩涛实实在在是巩家强的儿子,只要做个亲子鉴定就能有结果。巩涛出生的时候,她才是巩家强的妻子。

    也就是说,巩涛是婚外生子,妥妥的私生子。

    光凭这一点,就能确定巩家强生活作风不端。加上还有受贿一事,不光是要撤职开除党籍,恐怕还有牢狱之灾。

    巩涛对赵家到底有什么怨恨,赵时律已经不想知道了。

    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只能说巩涛母子俩不是什么好货色。当年巩家不肯身为服务员的巩太太进门,巩家强找了赵远芳当挡箭牌。

    才会有后来的巩家人妥协。

    如果是一般人,对于赵远芳就算不感激,也不可能心生怨恨,起报复之心。而且受贿的事情,要是料得没错,应该是母子俩人私自收取的。

    “无论是谁收的钱,都是打着巩叔叔的名号。”

    “谁说不是呢?巩涛这孩子,行事太张扬了,难怪家强会被别人举报。官场之中,踏错一步就是毁掉一生,”赵远芳摇着头,表情复杂。

    以为自己做得隐蔽,别人找不到把柄。哪里知道人过留痕,只要是做过的事情,一定有迹可寻。

    就凭他这样的行事,败露是迟早的事情。

    赵老爷子精明的眼神看了一下韩数,有些庆幸。常人总说结亲要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的。为什么越是有权有势的人家越讲究这个,并不是真有嫌贫爱富。

    而是家庭环境决定一个人的眼界,大家族里都需要能当得起事的媳妇。巩家那母子要不是眼皮子浅,怎么会连累巩家强?

    所以他才庆幸,孙媳妇虽然在小地方长大,眼界却是个宽的。

    说了一会话后,一家人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赵时律和韩数上了三楼,儿子还睡得香香的,小嘴嘟起。

    胡姐看到夫妻俩上来,笑着下楼。

    关于赵家的事情,夫妻俩心跟明镜似的。只是瞒着家里的长辈,尤其是赵远芳。赵远芳和巩家强曾经有过一段婚姻,无论是真情还是做戏,巩家那时候确实帮过赵家。

    要不是巩涛来意不善,他们也不会对付巩家。

    赵时律先是洗澡,韩数走到窗前,轻轻拉开,想透个气。不想从三楼看去,正好看到后院的情景。花亭之中,站着两个人,看身形像是婆婆和张叔。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可以看出婆婆有些难过,张叔在旁边安慰着。

    大约十来分钟后,赵远芳进屋了。

    张大海一人站在花亭之中,状态怅然,很是有些失落。

    赵时律洗完澡出来,韩数已经拉好窗帘,一脸的若有所思。

    “怎么了?还在想巩家的事情?”

    她摇摇头,“没有,我是在想,妈虽然嫁过巩家,但那是假做夫妻,算不了真的。这么说起来,妈为了爸守了大半辈子了,真不容易。”

    赵时律似乎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表情微怔。

    过了好大一会,才道:“我妈确实不容易。”

    “妈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太不容易了。我看张叔也是一个人,他是从小就长在咱们家的吗?以前有没有结过婚?”

    韩数的问话看起来随意,身为丈夫的赵时律哪里听不出她的话外之意。说实话,他并不是陈腐的性子,要是自己的妈愿意再嫁,他绝对不会阻拦的。

    只是张叔?

    张叔在他的心目中,就是赵家的人,是妈妈的兄弟,是他的舅舅。

    “你是不是并不希望妈找个伴?”

    很多为人子女的,都不愿意多个后妈或是后爸。这点韩数能理解,一个陌生人闯进自己的家庭,谁都不会自在。

    然而张叔是赵家人的,不是陌生人。

    “不是,我没有那样想过。只是张叔和我妈…可能吗?”

    “可不可能我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张叔是喜欢咱妈的。他这么多年一个人,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韩数感慨一笑,前世总觉得一往情深是故事里才有的,没想到重活一世,倒是见怪不怪了。

    “这要看妈怎么想,什么时候有空我试探一下。”

    此时婴儿床里的小家伙醒了,黑葡萄一样的眼睛转着找人。看到父母都在,这才打了一个哈欠。

    然后哭了起来。

    夫妻俩围过去,一个抱起来,一个在看尿不湿。

    尿不湿泡得有些胀,还有一股臭味。

    “拉了。”

    夫妻俩忙活了一会,又是洗又是换的,总算是把儿子收拾好。然后韩数抱着孩子喂,赵时律就坐在一边看着。

    喂完儿子,两口子把刚才的话题丢到一边,逗弄起孩子来。

    第二天,韩数才想起来一个问题,急急忙忙地跑下楼。

    赵时律刚在出发,看到妻子抱着孩子跑出来,连忙下了车,“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巩家强写交待材料的时候,会不会写和咱妈是协议婚姻,然后那边会让妈过去配合调查。”

    “这个…”赵时律眉头微蹙,当时他就是怕这一点,才没有提巩家强和巩涛真正的关系,只派人举办受贿一事。“你别担心,就算是传妈过去,也是了解情况。”

    “我是怕对妈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不会的,赶紧进去吧。”

    韩数点头,退到一边,握着儿子的手,向他挥手。

    过了好几天,巩家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人没有放出来,不过已经很能说明问题。她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一切风平浪静。

    倒是白露,找上了门。

    韩数把孩子交给杜若梅和韩东夫妇,自己带着助理小胡在会客室里接待了对方。

    一段时间不见,白露依然是妆容精至,名牌加身,一脸的高傲,不过脸上的憔悴用再好的粉底也遮盖不了。

    “白小姐,真是稀客,怎么有空来找我?”

    “韩老板,明人不说暗话,我来找你当然是有事情。”

    “白小姐说来听听。”

    韩数笑着落了座,小胡倒了两杯茶进来,接着坐到她的旁边。

    白露的身边也带了一个助理,并没有看到沈书扬的身影。南城不小,但是他们的圈子不大,白家的事情几乎都传开了。

    难为她到这个时候,还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韩老板手段高超,我自愧不如。这场服装之间的战斗,我输了。不过我不是输在个人能力上,而是输在身后没有一个大靠山。”

    韩数失笑,到了这个地步,还死鸭子嘴硬有意思吗?

    “白小姐,我做服装不是为了和任何人意气相争,也不是要和谁比个高低输赢。我是喜欢服装行业,并不是因为任何人。你可能忘记了,我开办大美的时候,并没有和沈家相认,我做事情都是按照我自己的方法来,甚至沈氏现在也是按照我的方法在经营。你说我背靠大树,才有今天的成就,这话我不赞同。不过,要是你觉得这样想,你心里能好受一些,那我就管不了。”

    “我小看韩老板了,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以为韩老板不过是个有点姿色的小记者。那时候我就知道,韩老板是个有野心的人,你早就看上赵总了。为了赵总,你倒是豁得出去,连沈书扬都能舍弃,我真是佩服你。”

    白露面露嘲讽,身体靠在椅子上,眼神带着一丝睥睨。

    这个女人,心计这么深,为什么还这么命好?

    沈家的独女,沈氏的掌权人。

    为什么她就没有这样的好命?明明是白家唯一的继承人,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野种来,爸爸还要把白氏交给那个野种。

    “白小姐要是来说这个,那我就不奉陪了。”

    韩数对这个女人简直无语,明明是上门来求人的,还摆这样的高姿态。难道她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白家大小姐,所有人都应该奉承她吗?

    谁惯出来的毛病!

    “韩老板!”白露叫住要出去的韩数,差点咬碎了牙齿。“我是有重要的事情,才来找你的。”

    韩数冷漠地回头,“我怎么看不出来白小姐是有事情的?你一开口就阴阳怪气的,这是要来谈事情的样子吗?白小姐,这里是大美,是我韩数的地盘。你既然上门来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态度。你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能掩盖你的失败吗?真是可笑!”

    白露的脸色难看起来,她真想不顾一切地指着对方的鼻子骂。可是她没有,她还得忍下这口气,求对方收购她的工厂。

    如果不是真的没有其它的路可走,她是怎么也不会来找韩数的。

    因为除了美琪,她什么都没有了。

    没错,美琪经营不下去了,要么倒闭要么有人收购。宣布倒闭她的损失太大,如果被人收购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整个南城,服装做得最大的就是沈氏,其它的小型服装厂根本收购不了她的工厂。别处的服装企业又嫌远,不愿意收购。

    “我是来找韩老板兑现承诺的。”

    “哦?我什么时候和白小姐有过承诺,我怎么不记得?”

    白露暗恨,黑着脸别到一边。到底是理智压过了心头的傲气,故意高昂着头,“韩老板忘记了吗?你不是说过,如果有朝一日我不想做服装了,你愿意接手我的工厂,这话是你说的吧?”

    韩数嘴角微扬,似讥笑一般,“我确实说过。”

    “那好,我现在愿意把工厂转让给你,你派个人去接手吧。”白露依然昂着头,像是施舍别人一样。

    这哪里是一个求人的态度。

    “白小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是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是在几个月之前。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已经收购了其它几家小工厂,暂时还没有继续扩大规模的打算。所以白小姐的工厂我们吃不下,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白露当下变了脸,她好不容易丢下面子来找姓韩的,不是来白白受辱的。

    “韩老板,你这是故意为难我?你们大美背靠沈氏,怎么可能吃不下我们一个小工厂。你分明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故意让我难堪,看我笑话。”

    韩数嘴角扬得更高,“是又怎么样?难道白小姐以为我和你是朋友吗?你以为你自己做过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吗?我凭什么要帮你?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故意给你难堪,看你笑话的。现在我笑话也看了,就不奉陪了,你请便。”

    “你…韩数,你就不怕时律知道你的真面目,知道你是这么一个可怕的女人…”

    “我哪里可怕了,白小姐说来听听。比起白小姐做的事情,我当得起光明磊落四个字。而且你恐怕不知道,我老公就喜欢我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派。”

    韩数说完,故意挑了一下眉。

    这种胜利者宣告一样的表情,彻底激怒了白露。她的脑海中闪过疯狂的念头,只要这个女人死了,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

    她想冲过来,被身边的助理拉住。

    “白小姐,你要是再闹,我就报警了。”韩数冷冷地说着,真的拿出一手机。从白露的眼中,她看到了杀意,对方是真的想让自己死。

    法制社会,还有这样的疯子,让人觉得有些不安。

    韩东一直关注着会客室的情景,一看起了争执,立马跑了过来,站在韩数的身边。很快又上来了两个保安。

    白露看到这样的情形,冷笑一声,“韩数,你不要太得意!”

    韩数冷冷地看着她,不发一言。对于这样偏激的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那个助理死死拉着白露,把她硬拉着出了大美。

    白露一把甩开,脸色阴得难看,狠狠瞪了助理一眼。两人正要离开,不想一辆警车刚好停在工厂的门口,看到他们,几位公安人员上来就把她铐住,要把她往警车里塞。

    “你们干什么?”白露惊恐之下,大声叫喊。

    那个助理也回过神来,“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是来大美谈合作的,不是来闹事的。而且就算是有些冲突,也不能一上来就把我铐住啊,你们这是…”

    “白露小姐,去年年末有一起蓄意谋杀案,我们怀疑和你有关,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蓄意谋杀?

    那个助理立马哑了声,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老板。

    白露心一沉,但还心存侥幸,“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你们不能就这么抓我,我要等我的律师来…”

    办案人员把她强行塞进车里,警车呼啸而去。

    韩数刚好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看到了这一切。警车离开后,那个助理一边打电话,一边招了一辆出租车。

    她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时律,刚才白露来找我,然后被警察带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的那边的赵时律眉眼暗沉,“她犯了法,自然会有法律的制裁。记得去年尾牙那天的事吗?车子和司机都找到了。”

    “是她指使的?”

    虽然有预感,可是真的确定了,韩数还是有些惊讶。想到对方之前的眼神,暗自庆幸。这个白露,还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如果是她一个人,她没有害怕的。

    可是,她现在是一个母亲。

    她看着杜若梅怀里的儿子,心里一软,很快又硬起来。

    “时律,你要想办法无论如何都要定她的罪。”

    “故意谋杀未遂,按法律规定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我想不光是我们,林雪峰更愿意促成这个结果。”

    也就是说,白露只要是定了罪,不会有人为她奔走减刑。所以这个牢,她是一定要坐的。无论是三年还是十年,只要进去了,再出来那就是天上地下,完全不同的人生。

    即使白云先丢不起这个人,千方百计把女儿保释出来也没有用。

    南城不小,但有头有脑的人家消息都很灵通。白露就算被保释在外,也不再是以前的白家大小姐。

    白家不可能会让这样的女儿继承,白氏也不能有这样的掌权人。白露最好的结果,就是将来刑满之后远走他乡或是异国。

    这样的结果,他们乐意看到,有人更乐意看到。

    91 ☆、抓包

    这桩案子最后定性为谋杀未遂, 白家使过力后, 三年改成一年。

    韩数得知结果, 毫不惊讶。三年或是一年,对于一个豪门千金来说, 没有区别。只要进了监狱,留了案底, 哪怕是三天,出来之后,和以前也是天壤之别。

    以白家的财力, 白露可以免去牢狱之灾。但是因为白露想谋害的人是他们, 这就不是花钱就可以息事宁人的。

    再加上,还有一个林雪峰。

    有了这一年的时间, 林雪峰可以完全把白氏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事实到了这个地步,白露是咎由自取,半点都怨不了旁人。

    赵远芳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听到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忍不住摇头叹息, “这孩子, 被养歪了。以前看着机灵又能干,没想到心思全不在正路上。”

    “她好胜心太强了一些。”

    韩数中规中矩地说了一句, 白露那个人, 要长相有长相,要能力其实也是有的。出身又好,妥妥的白富美, 硬是将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她错就错在太好强。

    苦苦纠缠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为了得到对方不择手段。到了最后,不光是失去了原本拥有的一切,甚至赔上了自己的人生。

    这样的行为,她不敢苟同。

    “不过,如果她能改过自新,出来以后好好做人,人生也是可以重来的。白家有钱,她要想开始新生活,可以换一个地方,在国内也好,出国也好,都可重新开始。就看她自己在这一年的时间能不能想通。”

    赵远芳赞同地点头,同时有些欣慰。欣慰时律娶对了人,数数不光有能力,处事也比较稳妥,性格通透。

    “以前我看着她还不错,对于她和时律还有些乐见其成。幸好…时律心里一直有你。青梅竹马的感情,哪里是其它的半路相识能取代的。”

    韩数心中一动,“青梅竹马也不一定就能在一起,说实话,我和时律……要不是他的坚持,恐怕也走不到一起。”

    “是啊,两个人的感情,只有坚持到底才会有结果。”

    赵远芳眼神幽远起来,手里还在摘着荷兰豆的筋。不知她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怅然。韩数垂着眼眸,也慢慢地摘着菜。

    “妈,张叔这些年好像都是一个人,他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韩数的话让她惊讶地抬起头来,眼神先是有些困惑,然后微微地皱起眉头来,“不知道,我没有听说过,好像没听他喜欢过谁,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是觉得奇怪,张叔长得不错,人又特别的稳妥。这样的好男人,不应该一直是单身的。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一直都没结婚呢?”

    这个问题,赵远芳以前还真没有仔细想过。

    在她的记忆中,大海哥就是赵家人的。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大海哥就像她的亲哥哥一样护着她。没有听说过大海哥喜欢什么人,也没有听他提起过个人的感情问题。

    她不在家的日子里,大海哥照顾父亲,管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有那么一个人,他忘不了吧。”

    韩数心下叹息,婆婆根本没有留意到张叔的感情。一个人存在于生命中太久,会被当成一件特别习惯的存在。

    因为只要需要,他就一直在那里。

    久而久之,就变成了理所当然。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并不是很赞同公公的人品。在她看来,一个一穷二白的男人,把别人家金枝玉叶养大的女儿拐走,本身就不是一件很道德的行为。

    就算是打着爱情的旗号,也不行。

    真的爱一个人,是不愿意她跟着受苦。真的爱一个人,是不会看到她做出痛苦的决定,和自己的亲人决裂。

    或许那个时候的公公和婆婆,都太年轻。以为爱情就是生命中的所有,以为爱情可以战胜生活中的一切。

    她甚至阴暗地想过,是因为公公死在年华最好的时候,婆婆对他的爱还没有被生活消磨掉。所以在婆婆的心中,那段感情是刻骨铭心的。

    如果公公没有死,他们一直生活在小县城,恐怕现在就是完全不同的模样。

    年轻的时候不懂,以为轰轰烈烈才是爱情应该有的样子。等到历经岁月的洗礼,才知道平淡的守护才是最应该珍惜的感情。

    比如她和时律。

    又比如婆婆和张叔。

    如果是她,更看好张叔。像张叔这样有责任心有担当的男人,处处为别人着想的性格,才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归宿。

    “妈,我觉得像张叔这样的好男人,不应该一辈子单身的。要不然,你有空问一问,关心一下他的个人感情问题?”

    赵远芳想了一想,点头同意。

    韩数心里有了底,看来婆婆对张叔的感情,一无所知。

    宽敞的厨房,悠闲的下午时光,阳光透着窗户洒进来,让人心生慵懒。婆媳二人又说了一会赵文勋小朋友的事情,一边手上动作着,把豆角摘干净了。

    这样恬静的生活,是很多人所向往的。

    摘好菜,她洗了手,便去三楼看孩子。

    小家伙还没有睡醒,她就趴在婴儿床边上,看着白胖胖的儿子。圆嘟嘟的小脸,眉眼中能看出爸爸的影子。

    长大后,一定是个帅哥。

    赵时律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他冷峻的面容片刻间就柔和了,手脚都不由自主地放轻。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韩数接过他手中的包,小声地问着。

    “公司没什么事,我就提前下班了。”

    “大老板就是好,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韩数打趣着,把他的包放好。

    他一边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不紧不慢地回着,“当老板确实好,可以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这说的是她。

    她白了他一眼,笑了起来。

    大美和沈氏的运作都很正常,美琪转让的那些店铺她接了手,并不是因为个人意气用事。而是那些店铺特别的合适。

    当初白露要和她打擂台,店铺的选择全在挚爱一生的隔壁。她接手这些店铺后,重新装修正好上品牌童装。三个专卖店靠在一起,方便他们管理。

    “我今天和妈提了一下张叔的事情,我看没什么戏。妈根本就没有关注过张叔的个人感情,张叔是一厢情愿。不过我很佩服这样的人,为人隐忍有责任心,用情至深又专一,可以坚持大半辈子。”

    说到这个,她就想起前世。

    前世,时律也是一直未娶。

    “如果当初我没有和你在一起,而是和沈书扬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问得突然,赵时律挽袖子的手一停,眉眼未抬,“我会一直守护着你,就像张叔一样。”

    韩数眼眶一红,早就知道的答案,何必多此一问。

    “我知道,你会这么做。”

    她心绪波动着,被搂进一个坚实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觉得自己刚才有些矫情了。重活一世,所有的一切都会不同。

    又何必再被前世的种种所困扰。

    她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他棱角分明的下巴近在眼前,形状完美,如雕刻一般。她快速咬一口,趁着他低下头时,又吻上他的唇。

    赵时律浑身一僵,她极少主动。

    这样的机会,哪里能放过。

    两人交缠在一起,唇齿相依,濡沫交融。

    不知不觉中,她感觉自己被压在床上,而他修长的手指已经伸到她的衣服里,将上衣翻上去,内衣推高,露出无限的美景。

    她喘息着,头微微一侧。

    顿时,所有的旖旎都烟消云散。

    婴儿床中的儿子,已经醒了。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一只小胖手伸在嘴里吸吮着,满脸的好奇。

    根本就不明白爸爸妈妈在干什么,倒也还乖巧,不哭不闹的。

    “快…起来…”

    她推着压在身上的男人,男人正埋首在她的胸前,那种极致的快意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她忍着心里的悸动,抱着他的头。

    “不要…”

    听在男人的耳中,这两个字更是催化了情感的爆发。

    她喘息着,扯了一下他的耳朵,“真的不行,你儿子醒了。”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赵时律立马抬头。

    薄唇一片水光,凌厉的眼神染着情潮,看向旁边的婴儿床。对上儿子天真清澈的眼神,瞬间转化成慈父的温情。

    他放开妻子,把儿子抱起来。

    韩数整理了一下头发,又到浴室清洗了一下,这才过来接过儿子喂起来。

    “有你这个小家伙在,看样子以后爸爸妈妈不能做坏事了。”她摸着儿子的头,挑了一下眉,看一眼认真看着孩子吃奶的男人。

    他深邃的眼也看了一下她,用手指戳戳儿子的小胖脸。“他什么时候断奶?”

    小家伙被人打扰了,以为有人要和他抢吃的,赶紧大口吃起来,一只小胖手还护着,生怕被人给抢走了。

    “……”

    韩数大笑起来。

    她大笑的样子并不算很好看,然而在他的眼中,却是世界上最动人的风景。她很少这样笑,他只有在她年幼时才看到过。

    记忆中的小女孩和眼前的女人重叠在一起,让人不由自主感谢生命的奇妙。

    当年的小女孩现在也成了妈妈,是他儿子的亲妈。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描抚着她的眉眼,然后靠近坐过去,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把母子两人紧紧环住。

    赵远芳自从下午和儿媳说过话后,刚开始不觉得。等到一个人独处时,就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她在画室里,画架上是一副半成品,色才上了一半。

    画室的窗户开着,晚风吹进来,扬起白色的纱帘。

    这样的夜晚,本来是个极适合创作的时候。可是她却莫名有些心烦意乱,因为她突然发现她最近都忙得很,忙着家里的事情,忙着带孙子,已经很久没有想过那个记忆中鲜活阳光的男人。

    而且她现在去想,惊觉他的面容开始模糊。

    她人都呆住了,心里莫名有些恐慌,害怕自己会忘记那份美好。

    搁下手中的画笔,慢慢走到窗前。风凉丝丝的,慢慢抚平了她心里的烦躁。她微微垂眸,就看到后院的花亭中,站着一个人。

    那人抬着头,看的正是她房间的方向。

    大海哥?

    他这么晚不睡觉,干什么?

    她往后隐着,不想让他发现自己。脑海中想起儿媳说过的话,大海哥这么多年一直是一个人,是不是心里真的有人?

    会是谁呢?

    她披了一件薄针织衫,下了楼。

    张大海还在痴痴地看着,不想心心念念的人从后门出来,一下子就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立刻收敛起所有的情绪。

    “大小姐,你怎么还没有睡?”

    “有点睡不着,看到你在下面,就想下来走走。你这么晚不睡觉,还在院子里做什么?”

    “我习惯了,晚上要转一转才能安心。”

    赵远芳笑了一下,坐到花亭的椅子上。

    “这么多年了,大海哥你还是这样尽心尽力。”

    “都是我应该做的。”张大海说着,也挑了一个椅子坐下来。

    夜凉如水,一片安寂。

    赵远芳深吸一口气,觉得刚才的烦躁散去了不少,“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就没给我找个嫂子?”

    张大海一愣,完全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身形微微晃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无奈的表情,在夜色中辩不出情绪。

    “没遇到合适的。”

    “你天天呆在家里,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其他的人。说起来,是我们赵家耽误你了。”

    “大小姐,你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老爷子,我早就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我感谢赵家,感谢老爷子。别人看我独身一人,以为我一定是孤独寂寞的。其实他们不了解我,我乐在其中。”

    赵远芳认真打量着他,说实话,她很少这么仔细地看过他。他长得不差,五官端正。就算现在年纪不轻了,身形依旧挺拔。

    “乐在其中?”

    “是啊,能留在赵家,我就很心满意足了。你们就是我的家人,我的亲人。”

    “可是,你没有自己的生活…”

    “我有,这就是我自己的生活。”

    张大海也看着她,夜色给了人勇气,也能掩盖人的情绪。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他才敢光明正大地直视着她。

    赵远芳胸口一闷,有些不能理解这样的人生。

    人固然不能全为自己而活,但是完全为了别人,她有些不太能理解。世间有大爱,或许大海哥就是心有大爱之人。

    “谢谢你,谢谢你一直留在赵家。我不在家的时候,都是你照顾我爸。说起来,我这个女儿远远没有你贴心。”

    年轻的时候,她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离家出走。后来又嫁给巩家强,一嫁就是十多年。这些期间,都是大海哥陪在父亲的身边。

    身为父亲的女儿,她对大海哥感激不尽。

    “大小姐,你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为了赵家,也付出了很多。”

    如果不是她嫁给巩家强,当年赵家就垮了,哪里还有会现在的风光。

    “我是赵家的女儿,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活到了大半辈子,该明白的道理都应该明白了。若是换成现在的她,肯定不会不顾一切的和别人走。

    人的生命中,不止有爱情,还有血脉相连的亲情。

    如果当年的她有现在的心智,她一定会有不一样的做法。即便想要留住爱情,也会得到父母的认可。

    “大海哥,你有没有觉得我当年太任性了?”

    张大海没有说话,当年那个张扬的姑娘,是那么的耀眼。她做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他都觉得是对的。

    “没有。”

    赵远芳笑起来,有些感慨。

    “大海哥就是包容我,从小到大无论我犯什么错,你都觉得是对的。在我的心目中,大海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哥,比亲哥哥还要好。”

    亲哥哥么?

    张大海低下头。

    “好了,很晚了,快去睡吧。”她说着,起身进屋。

    一进屋,她的脸色就凝重起来。

    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如果说以前没有注意到,那么现在她也隐约有了感觉。大海哥这么多年不结婚,是不是因为自己?

    可是她……

    无法回应这样的感情。

    都当了奶奶的人,还说什么感情不感情的,简直是可笑。

    她迈着沉重的脚步上楼,没有回到房间,而是重新进了画室,坐在画架前。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几次提笔,无法着色。

    三楼只开着昏黄的夜灯,赵时律修长的身影从阳台离开。

    张叔和妈妈。

    他们真的可能在一起吗?

    他不是古板的性子,也知道妈妈这些年不容易。张叔是自己信任爱戴的人,要是妈妈和张叔在一起,他一定会支持。

    从小到大,他没有见过生父。

    回到赵家后,是张叔给了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如果让他描述一下父亲的样子,他觉得应该是张叔的模样。

    轻轻地躺回床上,睡在里面的女人立马缠了上来。

    韩数生完孩子之后睡眠就浅得很,大概所有的新妈妈都会和她一样,夜里不光是喂奶要起夜,而且会不由自主地醒过来,看看孩子。

    “你失眠了?”她轻声低哝着。

    “没有。”

    她四肢将他缠住,如同一只八爪鱼一样巴在他的身上。

    头枕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眼睛未睁,似呓语般,“我看你就是失眠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着急上火了?”

    一边说着,一边乱蹭。

    他之前就算没有上火,现在火也上来了。

    “嗯,是有些上火。”

    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继续白天未完成的事情…

    92 ☆、原由

    第二天起床时, 韩数揉着发酸的腰还有酸软的双腿, 瞪了一眼一边穿衣服逗孩子的男人。相比她的浑身酸软, 他则是神清气爽。

    休闲的穿着,一派清贵高冷。

    要不是在家里, 他面对家人表情柔和。就以他在外面的那样冷漠对人的态度,谁能想到他在床上禽兽的一面。

    他刚从外面锻炼回来, 而她则是睡到起不来。

    孩子的哭声把她吵醒,她迷迷糊糊爬直来喂孩子。孩子眼下吃饱了,“咿咿哦哦”叫唤着, 不时发出笑声。

    赵远芳一听到孙子的声音, 人就上了楼。

    “来,奶奶抱, 你赶紧洗脸刷牙。”

    韩数把儿子递给婆婆,洗脸刷牙换衣后,一起下了楼。

    从赵远芳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张叔也是和平时一般无二的模样, 脸上平平静静的。韩数微垂着眼, 心里叹息一声。

    婆婆和张叔这事,或许没戏了。

    几十年的感情, 埋得久了, 也许就一直埋着了。或许对于张叔而言,能一直在赵家,守在婆婆的身边, 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今天是周末,夫妻俩都不用去公司。一家人难得这么清闲,韩数和胡姐摘菜,做准备中午的饭菜。赵时律和赵老爷子下棋,没在书房,而是在客厅。

    赵远芳坐一边观棋,抱着孙子不撒手,笑得眉眼温柔。

    张大海是站在赵老爷子身后的,眼神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总是不经意地看向赵远芳。以前没注意的时候,倒不会发现什么。

    现在韩数知道了张叔对婆婆的感情,自是在日常的点滴中能发现那种深沉的爱意。那种刻意装成不经意的眼神,实则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说实话,韩数还是很愿意婆婆找个真心可以依靠的人。就像张叔这样的,知根知底,又对婆婆有深厚的感情,是最合适的人选。

    虽然说人不一定非要找个伴,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但是从一个女人角度来看,她还是不希望婆婆错过张叔这样的好男人。不过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婆婆要是没想法,旁人再急也没有用。

    或许是她不知不觉中多看了人两眼,赵远芳都感觉到了,以为自己脸没洗干净,还沾着颜料,不由得摸了摸。

    韩数连忙说起公司的事情,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说到新开的品牌童装,她突然冒出一个新想法,“我想等文勋再长大一些,可以给咱们公司的童装当小模特儿。”

    她这个想法一说出来,得到了赵远芳的大力支持,“这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家文勋这么可爱,肯定能提升衣服的销量。是不是啊?奶奶的小乖孙。”

    小家伙配合地“咯咯”笑着。

    赵老爷子也起了一点兴趣,不过很快就沉了眉,“不太妥当,还是找一些更合适的孩子吧。”

    不说是韩数,就是赵远芳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担忧。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容易被居心不良的人盯上。

    文勋是赵沈两家唯一的孙子,确实不太适合暴露在人前。

    越是豪富,越是把孩子藏得严实。

    社会如此,不得不防。

    韩数身为亲妈,自然是希望孩子健康平安就好。什么小童星之类的,她倒是不怎么在乎。当下就附和赵老爷子,把这事给带过去了。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张大海接的。

    两句话后,他看向赵远芳,“你等一下,大小姐在家。”

    找赵远芳的。

    可是张大海的表情有些严肃,韩数也猜不透会是什么人打家里的座机。一般相熟的人联系现在都是用手机。

    赵远芳过去接,轻轻喂了一声。

    然后表情变得奇怪,脸色淡下来。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只听她这边先是问候身体,接着又是问了一下近况,然后说可以见面。

    约人见面的,会是谁呢?

    张大海在赵老爷子耳边低语着,赵老爷子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既然人来了,就去见一面吧。”

    打电话的是巩家强。

    巩家强被带走调查的这些天,一直都是隔离的。他根本就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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