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3)
流水席的,花不了多少钱。江枫酒楼的菜太贵,划不来。”
韩理恍惚一下,何止是贵,简直是贵得离谱。
“爸,妈,姐夫给人家钱了,你们猜多少?”
“多少?”夫妻两人同时问着。
韩理慢慢伸出二根手指头,晃了两下。
“二万?有些贵,咱们这里一趟席下来,挑最贵的谋面,摆上个四十桌,最多一万多。不过人家到底是大酒楼,贵些也应该的。”
“什么二万?是二十万!包下人家酒楼一天,而且订的全是酒楼里最贵的菜。你们没看到,酒楼老板的脸都笑开了花,把姐夫当成送财童子,一直低头哈腰地把我们送出来。”
韩理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那可是二十万哪,怎么在姐夫的嘴里就跟二十块钱似的随意。他看过那家的菜单,他们现在最贵的一席是2888。
他算过账,他们巷子不算长,撑死二十席,怎么算也都是不到六万。
听姐夫和那老板谈的意思,是按照八十席的量来准备的,打了折扣。现在是天气热,是婚嫁的淡季,那酒楼现在一天的流水并不多,猛然来这么一个大客户,能不高兴吗?
“二十万?那是多少钱哪?”
杜若梅呐呐着,看着韩东。韩东也是一脸震惊,手上的烟都差点掉了。他们累死累活干了一辈子,说句不害臊的话,现在家里连两千块钱都拿不出来。
韩理从提回来的塑料袋出拿出几个鼓鼓的信封,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杜若梅问了一声,打开一看,吓得心突突直跳。“你这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妈,我姐夫给的。他让妈找几个相熟的人,明天帮忙招呼一下。另外再让咱们多买些瓜子水果之类的零嘴,让那些街坊们的嘴别闲着。”
“那…那也要不了这些钱哪?”
韩理坐下来,点点头,“这里是五万,当然要不到这么多钱。可是姐夫刚开始给的是十万,我好不容易才推掉五万的。”
“这买瓜子水果的要几个钱,咱们家出就是的,怎么要你姐夫的钱?好歹也是咱们韩家嫁女儿,不能什么都不出啊?”
杜若梅一把包起钱,就要去还。
韩理拉住她,“妈,你没明白姐夫的意思吗?我觉得他是想变相帮我们,又怕伤我们的自尊心。”
“那也不能要!”
“妈,姐夫不会收的。他可是说了,十万我不要,五万我还不要,他就要生气了。要我说,咱们以后在其它的地方找补,总会有机会的。”
韩理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找个机会,把这份钱找补回去。他听妈说,姐姐已经怀孕了,他以后可以把钱用在小外甥的身上。
韩东终于抽完一根烟,摁灭在烟灰缸中。老实巴交的脸上皱纹还是一道道的,却看上去没有那么深了。
“韩理说得没错,以后会有机会的。”
杜若梅拿着那包钱,人还有些愣愣的,“那…这钱…”
“造吧,找些勤快的人,给别人工钱,然后水果瓜子什么的,挑好的买。关键是别让人捣乱,咱们得看好,别给孩子们丢脸。”韩东说着,站了起来。
一转头,看到老婆还在发呆,“走啊,找人通知街坊们,买瓜子水果,赶紧弄起来啊。”
“哦 ,哦。”杜若梅忙拿上一些钱,把其它的藏好,急急忙忙地跟着韩东出去,后面还跟着韩理。
不到半个小时,整个巷子都知道老韩家的闺女要嫁人。
到哪都能听到杜若梅的大嗓门,“我家数数和时律要结婚了,说好是在南城办。可是孩子们孝顺哪,说是要请大伙儿吃顿饭。明天哪就在咱们巷子里摆席,大家都来。不要送礼,就带一张嘴来,全家都来,我们时律请的是江枫大酒楼的厨子,人家酒楼里的人来给咱们做饭。”
“韩理他妈,真是江枫大酒楼的厨子?”有人探头问着。
“那还能有假,我们家时律亲自请的。你们尽管敞开肚子吃,什么好吃的都有,保证让你们每个人都吃个够。”
冯莲在屋子里也听到她的声音,脸色阴阴的,嘴撇着,“看把她狂的,还大酒楼?要不是有个好女婿,我看她吃个屁?真是气死人,怎么让韩数那个丫头碰到好事?”
坐在她对面的,是黄赛月。
黄赛月的脸色很难看,没想到赵时律真的要娶韩数。
能请来江枫酒楼来办席,看来赵时律是真的有钱。这样有钱又长得帅的男人,怎么会喜欢韩数?为什么偏偏是韩数?
母女二人没有出去,但心里却是越来越难受。没有别的原因,正是因为随着杜若梅的嗓门喊遍整个巷子,巷子里的男女老少都沸腾起来。
其一因为能吃到大酒楼的好菜,其二是因为不用随礼。
韩家人说了,只要带嘴,什么都不用带。白吃的好菜谁不喜欢,何况大家本来都不是什么富裕的人。
走哪都能听到巷子里的人在议论韩家的事情,不过是因为吃人的嘴短。一听别人要请大酒楼的人来做好吃的给大伙儿吃,那是好听话跟不要钱似的,把杜若梅夸得合不拢嘴。
这份喜悦一直延伸到第二天,看到江枫大酒楼来了几辆大车拉来桌椅,搭好凉棚,巷子里再一次沸腾起来。
杜若梅找来好几位相熟的人,给每个桌子上都摆好瓜子零嘴和水果饮料。一次不多摆,等着吃得差不多再添。
韩家的院子里堆满了东西,进进出出的人,嘴里说着恭喜的话儿。
东西一摆好,巷子里的人呼拉拉的全部坐到桌子上,吃吃喝喝,聊着天,好不热闹。就算有人连吃带拿,杜若梅也装作没有看到。
大价钱都花了,要是计较这些小钱,那不是给孩子们丢脸嘛。
赵时律和韩数没有露面,就站在二楼的露台上,看着那些乡亲,听着他们嘈杂的说话声,还有那不时响起的恭维声。
“谢谢。”
“我说了,不要和我说这两个字。”
赵时律不喜欢听到这两个字,他们是夫妻。婚事是两个人的,酒席也是两个人的,她何必对自己客气,还说什么谢谢。
“我忘了,保证没有下一次。”
韩数说着,拉了一下他的手。见他不为所动,主动勾着他的手指,摇了一下。她这般样子,就像是在撒娇。他心下一动,反握着她的手。
九点后,各种各样的食材拉到巷尾的空地上。只听得一声声的惊呼,“哇,我看到那多的鲟鱼,还有龙虾。”
“那算什么,我还看到大螃蟹了,特别大,比人脸还大。”
“我还看到鸽子了。”
随着一声声地惊呼,街坊们更是期待今天的席面。
唯有冯莲母女,一直都摆着脸色,也不搭理别人。杜若梅看在眼里,什么话都不说,更加热情地和街坊们说着自己女儿女婿多么孝顺。
“韩理他妈,你们家数数嫁得好,你们两口子以后就跟着享福吧。”
“就是啊,真是命好啊。”
“是啊是啊,以后你们去了南城常回来看看我们。”
十一点过后,整个巷子的上空都飘着香气。这番热闹的景象把附近有些没事干的人都吸引过来,不花钱的好饭好菜,有人也想蹭蹭。
反正也没人管。
酒菜备得十分的多,到后来无论是不是街坊都可以吃,只不过没有桌子坐。
韩数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似乎在她的记忆中,朱雀就没有这么热闹过。她眼睛尖,看到一个阿婆和一个老头各自拿着一只大海碗朝巷尾挤过去,眼神一黯。
正是那天在小市场看到的讹别人菜的阿婆。
赵时律深深看她一眼,“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不用在意。”
是啊,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以前的她和那些人没有关系,以后她也不会和他们有任何的牵扯。
她回望着他,笑了一下。
酒席散后,巷子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那些帮忙的人都得了三百块钱,和不少剩下的水果饮料等,各个都兴高采烈的,欢欢喜喜地拿着东西回家。
巷子里再一次恢复平静。
韩数和赵时律也吃过饭,杜若梅和韩理挑了一下菜,端过来给他们吃的。
他们两人原计划是晚上再住一天,明早回南城的。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赵时律突然接到一通电话,脸色凝重。
赵老爷子突然犯病,他们要尽快赶回去。他一言不发就开始收拾东西,韩数隔着院子叫韩理也收拾行李。
“怎么了,不是说好明早回的吗?”杜若梅最先跑出来,惊讶地问着。
“南城有些事情,时律要回去处理。”
“哟,他的事最重要,快快,韩理,咱们赶紧装东西。”
母子俩急急地回到屋里,好在是因为回来呆两天,东西都不多。韩东不知道怎么帮忙,一个劲地在旁边问着,还有没有什么没带的。
杜若梅则是在旁边埋怨自己,以为他们明天走,本想着晚上去买些土特产的,这下什么都带不成。
“爸,妈,不用急。那些东西没买就没买,你们过段时间也要去南城,再带上就行了。”
“对,对,韩理说得对。”
他们这边不到半个小时收好,那边赵时律和韩数也整理完毕。
韩东和杜若梅把三人送到停车的地方,韩东没有见过豪车,但也知道那车不便宜。赵时律把行李都放进后备箱中,和夫妇俩人道别。
赵时律说:“爸,杜姨,到时候我派人来接你们。”
“别,你忙你的,我和你杜姨自己坐车去。”
韩数立在一边,看着他们,“搬家不是做客,东西很多。你们放心,不耽误工作的,时律会派其他人来接你们。”
杜若梅笑起来,胖胖的脸上有些红,“那行,听你们的。”
韩理又叮嘱了自己父母几句,有些离别的伤感,转念一想过段时间爸妈也会去南城,重新高兴起来。
黑色的幻影像一道魅影般,快速离开。
赵时律握着方向盘,脸色是绷着的。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他内心的波澜,韩数却隐约能感觉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担忧。
“时律,爷爷不会有事的。”
上次见到,老爷子精神尚好,说话中气十足,实在是不像病危之人。
他没有说话,唇抿着。
坐在后座的韩理心一惊,原来姐夫着急回去不是因为公司有事,而是因为赵家爷爷病了,怪不得姐夫这么着急。
“姐夫,姐,我想去看望一下赵爷爷,会不会打扰到…”
“韩理,今天太晚,你先回去。我们还不知道爷爷的情况,等稳定了你再来看。”
这话是韩数说的,要是爷爷的情况真的不太乐观,今天肯定是有些手忙脚乱的,确实不是探病的好时候。
“那等下你们不用把我送到,你把我放在你家附近的公交站就可以。”
“不用,不差这一会儿。”赵时律说着,打着方向盘,上了高速。
韩数觉得先去看爷爷才是最重要的,韩理住的地方离得确实有些远,想了想,道:“要不这样,我们直接去医院,让韩理打出租回去。”
赵时律想了想,点头。
一路沉默着,下了高速时,路灯都亮了起来。两边的灯光快速朝后面撤去,像急速划过的流星。
车子进了城区后,找个地方把韩理放下来。
韩数给了韩理几百块钱,刚开始韩理不要,说自己有钱,还是姐夫给的。韩数硬塞给他的,说姐夫给,当姐的更要给,最后他才收下。
然后他们看着他坐上出租车,两人才开始往医院赶。
赵老爷子在南城最好的一家私立医院,他们赶到时,张大海就在门口等着。
“小少爷,小少夫人,老爷子在三楼,你们跟我来。”
张大海的脸色还可以,赵时律和韩数都略略地放心。
“张叔,爷爷怎么样了?”
“老爷子没什么大碍,下午一直喊心口痛。医生说他本来心脏就不好,这次是气火攻心。他的身体啊切忌大怒大悲,要保持心情愉快…”
说着话,几人到了三楼。
三楼是VIP的病房,有着极好的硬件设施,当然也有着寻常人想象不到的高昂医疗费。能在这里住院的,非富即贵。
轻轻敲了病房的门,赵远芳开的门。
病房内,赵老爷子还躺在病床上,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他们看过后,赵远芳作了一个手势,示意赵时律和韩数出去。他们轻轻地退出病房,留下张大海守着。
到了休息区,几人坐下。
“数数身体受得住吗?要不先回去休息吧,爷爷这里没什么事情,你的身体现在是咱们赵家最重要的,千万不能有闪失。”
赵远芳说着,上下打量着韩数。
韩数精神尚好,她一路都躺着的,还闭眼休息了一会。现在才八点多不到九点,时间还算早,就是睡觉也太早了些。
“妈,我没事,我再呆一会儿。”
赵远芳点头,看她状态确实不错,也就没有再说,转而问道:“这次回江市,一切顺利吗?”
“挺好的,见过数数的爸爸和阿姨,他们过段时间就来南城。”
赵远芳疲惫的脸露出一个笑意,“那就好,看样子可以办婚礼了。你爷爷就着急这件事情,他早就看好日子,就等着你们的消息。”
“爷爷一直养得不错,怎么突然犯的病?”赵时律眉眼有一丝忧色,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
赵远芳叹了一口气,有些欲言又止。
韩数心里“咯噔”一下,刚才上来的时候,时律也问了张叔同样的问题。张叔没有回答,而是看了她一眼。
现在婆婆又是这个表情,难道事情和自己有关?
“妈,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说吧,我们听着。”
“那行,我就说吧,反正也瞒不住,就是心里有些膈应。事情是这样子的,你爷爷今天一早去见老朋友,一高兴就和别人说你们要结婚,还说大概会在国庆左右办婚礼。”
他们想的是,国庆的时候,韩数孕期已满三个月,胎相坐稳,又看不出来什么孕相。加上天气没有那么热,正好可能穿婚纱,是办婚礼的好时候。
不想因为是喜事,赵老爷子和好友一说,一下子就传开了。
结果下午的时候,赵老爷子接到一个电话,正是那位世交打来的。说是白家要嫁女,婚礼也定在国庆左右。
这都算了,关键是白露要嫁的人,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居然是沈家的孙子沈书扬。
他们要结婚就结婚,偏偏要和时律他们订在相同的日子。而且具体的日子没有放出来,要是猜的不错,肯定会是同一天。
一个白露,一个沈书扬,简直就是冲着赵时律和韩数的。
赵老爷子一听,心口痛的老毛病就犯了。
赵时律冷着脸,韩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想都想不到,前段时间还趾高气扬说让自己离开时律的白露,竟然会嫁给沈书扬。
这都是什么事啊?
“你们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尤其是韩数。这天下每天要结婚的人多了去,就算是赶在一天那又能怎么样,咱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管别人做什么。”
赵远芳就怕韩数多想,毕竟那个沈书扬是她的前男友。更巧的是,白露那个丫头,以前又是缠着时律的,还真是躲不开的孽缘。
“你爷爷犯病跟这件事说有关也有关,说关系不大也不大。数数你不千万不要多想,也不用自责。就算你不认识沈家的孙子,你爷爷今天这病还是得犯。”
韩数惊讶地抬头,她不知道婆婆是不是在故意宽慰自己,反正这份体谅自己,处处为自己开脱的心意,她十分感动。
“妈,我不会多想,我…以后只想和时律好好过日子。”
这是她的心理话,经过最近的种种,她越来越庆幸自己能有重来一次的幸运。可以看到和前世不一样的人和事,可以领会从来没有过的幸福。
赵远芳欣慰一笑,“你能这样想,妈就放心了。就怕你这孩子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自己给自己增加压力。你和时律好好过日子,爷爷和妈妈比谁都高兴。白露爱嫁给谁嫁给谁,沈家的孙子爱娶谁娶谁,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说是不是?”
“妈说得对。”韩数也笑了一下。
“其实这事啊,说起来远。我也知道得不多,我只知道你们的爷爷啊和沈家老爷子不对付。好多年了,我们两家在南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但我记事起,两家就不来往。我曾经问过你们的奶奶,她告诉我是结婚之前的事。也没多说,应该是和沈书扬的奶奶有关。”
这样的事情,赵时律显然是没有听说过的,清冷的眸中有疑惑还有诧异。
韩数则是想到赵家后院的花亭的那些蕙兰,以前沈爷爷也有同样的爱好。心想一定是因为沈家奶奶,沈奶奶名字里有一个惠字。
赵远芳显然是不愿意把长辈的秘密详细告诉孩子们,能简单的提一下,算是解释赵爷爷为什么气极攻心的原因。
“行了,别人的事情咱们不会理会。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想来你们爷爷应该也不会过多放在心上。也就是一时之气,气过就好了。等爷爷醒来后,我们就商量婚礼的事情。医生说了,爷爷啊,心情一定要好,以后才不会犯病。”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打开,张大海出来。
“大小姐,小少爷小少夫人,老爷子醒了。”
赵远芳先站起来,招呼着,“都进去吧。”
几人进了病房,赵老爷子已被扶着坐在病床上,身后垫着枕头。看到赵时律和韩数,眼里全是欢喜的目光。
口不对心,嘴里却责备着赵远芳。
“你看看你们,屁大的事就把孩子们惊动。一路赶回来,辛苦了吧?数数身体怎么样,你爸身体还好吗?”
“爷爷,我们不累,我挺好的。我爸和我阿姨过段时间来南城。”
“好,好,我给你们看好日子了,就定在国庆第二天,十月初二。十月初一是咱们国家的大喜日子,先大国再小家,咱们就在初二办婚礼。一定要办得大大的,哼,让那些家伙看看。”
赵老爷子说着,应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先是不忿着,很快又高兴起来。
“这个婚礼的事情你们不用管,我和你张叔来安排。大海,你赶紧把望南城订下来,我们就全包初二那一天。”
“是,老爷子。”
赵老爷子不知又想到什么,冷哼一声,“我们订了望南城,要是我猜得不错,他们肯定要订星海湖。两家酒店正好是对面,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西风压东风,还是东风压西风?沈经才那个小人,一定会卯足劲和我比,比就比,谁怕谁?”
韩数看了一眼赵时律,赵时律也看过来,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丝无奈。
50 ☆、亲亲
赵远芳也有一些无奈, 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又看看两个小辈。婚姻大事, 事关孩子们的一辈子,哪里能用来当成置气的事情。
她怕两个孩子会多想, 尤其是韩数。
毕竟韩数和沈家的孙子曾是处过对象,真说起来, 韩数是最尴尬的。要是心思重些的人,可能会多想。
“爸…要不问一下时律和数数的意见?”
赵老爷子兴奋的眼神转过来,先是看着赵时律, 接着看向韩数。精明的眼神一闪, 似乎明白过来。
“你们觉得怎么样?”
凭心而论,韩数压根不想再与沈书扬有任何的关系。在前一世的婚姻中, 她和沈书扬早已没了感情。她不想再和对方有任何的联系,就算是被人摆在一起议论,她都是不愿意的。
然而,事情居然这么有戏剧性。
沈书扬和白露, 这样的结合, 在这之前, 她是无论如何都预料不到的。
在前世里,她和赵时律没有交集, 当然与白露也没有交集。相同的, 她相信沈书扬和白露也是没有交集的。
现在,她和时律成为夫妻,沈书扬要娶的女人不是前世纠缠了十几年的柳佳宁, 也不是一直默默充当他情人的朱紫青,而是白露。
一变引万变,到底是不一样了。
白露对时律的感情,她是知道的。那样执着的一个人,不可能轻易放弃。就算是放弃,她相信也不会真的放下。
她现在担心,对方有另外的想法。她不知道沈书扬是怎么想的,怎么娶白露,又怎么会和他们的婚期订在同样的日子。
但是她是一点也不想和他们比,而且她相信,以白露的为人,以后一定还有什么后招。
这一世,她能弥补前世的遗憾以,能有机会留住孩子,成为一个真正的妈妈,她就已经心满意足。
至于其它的人和事,她本来不想去在意。
只是生活永远不会是那么的简单,它有时候复杂得让当事人都理不清。
“爷爷,您高兴就好,我们没什么意见。不过我觉得要是故意和他们比,是不是把他们太当回事了。”
她话音一落,赵老爷子兴奋的脸色就变得深沉起来,眼睛一眯,若有所思。
对啊,他为什么要和沈经才比?那不是太看得起他们。他的孙子有能力有魄力,年年轻轻已经担起赵家的大梁,独挡一面。
姓沈的那个孙子到现在也没说有什么过人之处,更别提沈家的那个儿子,就知道做什么研究,对于生意的事情一窍不通。要不是靠着沈家那个媳妇,恐怕沈经才那把老骨头,还要亲自操劳,哪里能和他比?
就凭这点,他甩出沈经才老远,干嘛要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非要放在一起,那不是自降身份
“你说得没错,哼,我干嘛和他们比,他们和我们有什么可比性?”
赵远芳心一松,微微一笑,“数数说得对,孩子们的婚事,我们自己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何必和别的人比。”
此时赵远芳的电话响起来,一看上面的号码,愣了一下。
“爷,是白云先的电话。”
赵老爷子冷哼一声,赵远芳走到外面接电话。
不一会儿,进来说道:“爷,白云先已经到医院了。”
“让他上来。”赵老爷子说着,脸上换了一个表情,严肃又威严,和刚才置气的老小孩模样判若两人。
张大海下楼去,把人带了上来。
白云先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商人,人长得儒雅,身材也没有发福。他戴着一副眼镜,一脸的忧心。
一进病房,就连走几步,到了病床前。
“赵叔,您真是把我给吓坏了。我一听你犯了病,急忙就赶过来。看到你精神还可以,我就放心了。”
“难为你还惦记着我,我是老毛病了。也是远芳和大海大惊小怪的,没什么事。你们那么忙,还记得来看我,我就知足了。”
白云先至始至终没有多看旁人一眼,把一个担心长辈的晚辈形象表现得十分到位。
韩数以前没有和白家人打过交道,不过看白家的发家史,不难看出都是极为有能力又善于抓住机会的人。
这个白云先,不简单。
关心问候完赵老爷子的身体,他才像是看到站在一旁的赵时律和韩数。
“时律也在啊,那这位就是你的未婚妻吧。恭喜你们,白叔一听到时律要结婚,真是打心眼替你们高兴。”
赵远芳适时地加一句,“大家同喜,时律和露露年纪都不小了,咱们做长辈的就盼着他们早些成家立业。听说露露也要结婚了,也恭喜你们。”
“唉!”白云先叹了一口气,“你说时律和露露,本来多好的一对啊。可惜没有缘分,要不然咱们两家亲上加亲,是再好不过的。”
“这儿女们的事情,现在哪里能由得了我们做主。露露那孩子眼光好,听说她那对象是沈家的孙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赵远芳说完,看了一眼韩数。
“我们家数数和沈家的孙子还是同学,听数数说沈家的孙子是个很不错的人,你们家露露嫁过去,你就放心吧。”
白云先一听她的话,露出惊讶的表情,也看向韩数。
“时律的未婚妻和书扬居然是同学,那还真是巧。”
韩数面上不是显,暗自赞着他的城府。南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上流社会来来往往就那么些人,她就不信白先生不知道她和沈书扬的事情。
赵远芳让韩数和他打过招呼,然后又道:“我们两家本来交情就不浅,加上数数和沈家孙子的同学关系,你们露露结婚,我们一定备上双份的礼金。”
“那好,时律结婚我们也一定备双份的。”
双方说话有来有往,看着其乐融融,丝毫不见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赵老爷子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疲惫,白云先立马有眼色地告辞。他一离开,赵老爷子立马精神抖擞。
“这小子,精滑得很,比他爹还要多心眼。可惜心有些歪了,竟想着旁门左道。”
“爸,你刚醒过来,就别操心这些事,公司的事情有时律,时律知道该怎么处理。至于婚礼的事情,等你出院了,我们再好好商议。”
赵远芳说完,看向赵时律和韩数。“两个孩子从江市赶过来,都累了,让他们先回去休息。”
“对,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赵老爷子也反应过来,催促着小两口。最后,赵时律和韩数在病房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被长辈们要求回去休息。
他们离开病房后,韩数收到韩理的短信。【姐,我已经到了。赵爷爷没什么事吧?】
她快速回一个信息过去,【没什么事,你早点睡觉。】
【好,那我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嗯。】
回家的路上,韩数一言不发。她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沈书扬和白露的婚事绝对只是一个开始,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们恐怕都不可避开那两个人。
想想,有些膈应。
直到进了家门,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赵时律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一直到睡觉的时候,两人道着晚安,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都没有人提起那件事情。
不提,不代表可以逃避。
韩数躺在床上,有些辗转。她拿出手机,想了想,编辑一条短信发过去。
【那件事情,你怎么看?】
手机很快震动,有一条短信进来,【不怎么看,无关紧要的人。你不要放在心上,万事有我。】
她看着这条短信,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是啊,还能怎么样?对于他们来说,那两个人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她都知道劝爷爷不用在意,为什么轮到自己就这么纠结?
说到底,她是怕时律多想。
换成从前,她可能从不会在意。但是现在她开始在乎他,就会在乎他的想法。她和沈书扬,切切实实曾经是一对恋人,这是抹不掉的事实。
以后,因为两家的地位,肯定会被别人拿出来议论。她怕,他会受到他人的非议,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生出许多不应该有的是非。
【对不起。】
【数数,我们是夫妻,我不想听到谢谢两个字,也更不想听到对不起三个字。】
赵时律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灯火。在她的心中,难道自己是那么小心眼的男人吗?
一声对不起,如此的生分。
他看着手机,蓝色的屏光很快变黑。他一动不动,像尊雕像。多么希望有一天,无论有什么事情她都会全身心地依赖自己,而不是客气地说着谢谢,对不起。
沈白两家结合,固然有个人感情的因素。但是更多的应该是商业考量,白云先那个人,颇有些为利是图。
赵家和白家,是多年的世交。
白家之前愿意和赵家绑在一起,无非也是因为商业因素。要是两家能结亲,则是商业联姻,强强联手,那才是白家的目的。
他不愿意娶白露,白家当然会另外寻求联姻的对象。
放眼南城,数得出来的人家就那几家,沈家无疑是另一个好人选。所以白云先才会甘愿断了赵家的联系,和沈家攀在一起。
利益所趋,无可厚非。
但是两家真的捆绑在一起后,针对的是他们赵家,那就休怪他不客气。
两天后,赵老爷子出了院。
在此期间,韩数带韩理去看望过老爷子。老爷子很高兴,精神也还算不错,韩理一直拘谨着,直到离开。
两人已经把衣服和生活用品搬到公寓里,那套小房子过户给了韩理。韩理过两天要开学,租的房子已经退了。
似乎一切重新开始,换了新环境,有着另一种和前世不一样的生活。韩数站在公寓的阳台上,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
搬完家后,赵时律去了公司。
公寓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去了一趟店里,开了门和程灵灵说了一会儿话。
“韩姐,你离开这几天,总有一个女人来找你。”
韩数有些惊讶,问道:“什么样的女人?”
“跟以前那个几十万有些像。”
几十万,什么几十万?她有些莫名奇妙,疑惑地看着程灵灵,只看到程灵灵吐了一下舌头,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韩姐,对不起,我说习惯了。就是以前来找过你的那个女人,商场里的人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就叫几十万。她那一身的行头,看起来能值几十万。”
韩数明白过来,几十万是指白露。
和白露有些像的女人,会是谁呢?
一转头,看到走过来的柳佳宁。
柳佳宁的脸色极为复杂,她的打扮穿着还是那么的耀眼,但是眼里的光芒却像是被人压去,变得无精打采。
程灵灵小声说到,“韩姐,就是她。”
“知道了,你回去吧。”
“有事你叫我。”程灵灵小跑着离开。
柳佳宁已经走进来,她复杂的眼神打量着店里的布置,没有说什么。可是眼里的不以为然,还是流露出来。
韩数看着她,淡淡地道:“坐吧。”
她坐下来,一言不发,眼神呆呆地看着茶几,最后一颗泪珠滚落下来,滴到她的手背上。接着是两颗三颗,直到泣不成声。
韩数无奈是叹口气,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
对于柳佳宁,她生不出来同情。前世里对方一直横在她的婚姻中,就算是并没有沈书扬发生过什么,也让她如鲠在喉。
“你…说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书扬就是不肯和我在一起?”
柳佳宁擦干眼泪,哽咽着,“以前他说是因为爱情,选择了你…我不服气,但多少还是知道他不爱我…可是后来你们分手了,居然是因为朱紫青。她有什么?好了,我以为书扬是和她玩玩,最后收心了还是会和我在一起,没想到又冒出一个白露。你说,这么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呢?
韩数也在问自己,前世的自己为什么就会看不到时律的好,偏偏要选择沈书扬。和沈书扬比起来,时律无论在哪方面,强的不止一星半点。
可是当时的她,也是看不到。
不过是当局者迷,一叶障目而已。
柳佳宁的想法她理解不了,她无法想象一个女人可以为了一个男人退让到那个地步,还傻傻地着着浪子回头。
“你当然不会理解我的心情,听说你要嫁给时居的赵总…你倒是眼光好会挑男人,挑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好。”
柳佳宁咕哝着,有些不服气,“你说我哪点不如你?我长得不差,家世又好。为什么你一个小地方来的女孩子,前有书扬钟情于你,后来还能让赵总愿意娶你?你教教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赢得书扬的心?”
“柳小姐,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你要是因为这个,找错人了。”
韩数脸色淡淡,感慨归感慨,她对柳佳宁生不出来同情。
“你一定有办法的,你教教我。我不会让你白教的,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柳佳宁的眼神急切,似乎真的想知道有什么方法。
韩数嘴角勾起,笑了一下,“没有任何的方法,男人和女人的事情是天下最复杂的事情,我没什么可教你的。倒是有一句要送给你,就像你自己说的,你长得好家庭条件也好,你觉得自己为一个男人耗尽青春值不值得?”
柳佳宁一愣,眼神古怪起来,“我只喜欢书扬,我没有想过其他的…”
“那你为什么不试着想一想?你家里有钱,可以先出个国散个心什么的,好好想一想,值不值得。”
“有用吗?”
“有没有用我不知道,我就是提个建议,至于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柳小姐,要是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就要工作了。我还是以前那句话,我和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们不要再来找我。”
柳佳宁站起来,拎着手袋,眼睛还红肿着,脸色却恢复成以前高傲的样子,“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今天还是谢谢你。”
韩数依旧脸色平淡,目送着她离开。
在这一刻,韩数能感觉到自己终于和前世的种分隔开,再也不会重蹈覆辙,和那些人牵扯在一起。
无论是沈书扬也好,柳佳宁好,在她的生活中,都只将是一个名字。
经过这一出,她也没有心思做活。下午早早关了店门,独自一人又回到公寓中。看着这个温馨的小家,心情变得不一样起来。
时律打过电话回来,说是公司事多,今天不回来吃晚饭,
她一个人简单做了饭菜,一个人吃过饭,然后站在阳台上消化一下。公寓一室一厅的,一想到从今以后,两人都要同床共枕,心里又是说不出的味道。
天慢慢地由亮转灰,然后灯光渐渐多了起来,直到霓虹闪烁。
一直到九点多,她有些发困才回到房间。床很大,差不多占了大半个房间,想着身边会多一个人,竟然有些期待。
闭上眼睛,慢慢地睡过去。
梦中,她似乎行走在鲜花遍地的草原上。到处都是盛开的鲜花,五颜六色很是漂亮。她闻着,慢慢地走着,心情愉悦。
突然一条小蛇从花丛中经过,游到她的脚边,昂起头来朝她吐着信子,似乎在向她撒着娇,把她吓了一跳。
这一吓,人就醒了过来。
抚着胸口,到客厅里喝了一些水。不知怎么的回想起那个梦,居然觉得那条小蛇有些可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在搜索栏里键入:梦到蛇是怎么回事?
周公解梦说孕妇要是梦到蛇,则预示着要生男孩子。她当然不迷信,可是还是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到腹部上,想象着将来会有一个小男孩在她的生命中。
他会长得像谁呢?是像爸爸还是像她?
她希望他长得像他爸爸,那么帅那么高大。
一想到他的模样,有着和爸爸一样的长相,小小的模样软软香香的身体,糯糯地叫着爸爸妈妈,她的心就化成一滩水。
搜索结果往下拉,居然还有另一种说法。说是女人梦蛇,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是潜意识里在幻想男人的某个器官。
她愣了一下。
自己潜意识里有想过那样的事情吗?
夫妻之事,还有男人的某个器官。
脸色腾地一红,快速清除浏览记录关上电脑。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根本就没有想过那样的事情,还什么幻想?
压根就没有的事情。
心里否认着,渐渐有些不确定起来。她应该是有过一些念头的,或许在潜意识里,她真的有那样的念头,不过是被自己给控制住了。
因为这个梦,还有最后那个搜索结果,她再次躺在床上后,再也睡不着了。一看手机,都到了凌晨,时律还没有回来。
静静地闭上眼睛,想强迫自己再次睡着。脑海中竟然全部是那个搜索的结果,甚至她真的开始想起某个不可描述的画面。
突然,门似乎有什么动静。
她赶紧闭上眼睛,摒着气听着声音。她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听到换鞋的声音,还听到放钥匙的声音。
然后感觉有人进了房间,轻手轻脚的。
再然后他取了衣服出去,紧接着浴室传来水声。
最后,水声停止。他又进了房间,沐浴露的香气飘得满房间都是,清爽好闻。随着香气慢慢接近,他轻轻躺上床。
这一下,整个身体都像是被他身上的气息包围住,她不由得心跳加快,一动不敢动。
赵时律慢慢朝她靠近,双手试着环住她。一只手自然地落在她的腹部,轻轻地摸了两下,像是在感受那里的生命。
她的脸越来越热,心里莫名涌起些许渴望。
等了许久,久到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慢慢变得粗重,浓郁地喷在她的脸上。随后冰凉的薄唇印在她的唇上。
“轰”
她的脑海中像是炸开一朵烟花,紧接着无数朵,一朵接着一朵,然后是漫天漫地的,将她团团围住。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奇妙。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只是简单的一个亲吻,她就能悸动得不可自抑。她是结过婚的女人,那么多年的婚姻生活,却未曾有过这样的体验。
那种期待,那份忐忑,还有那种情窦初开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男人的唇流恋地轻啄着她,然后像要离开。她整个人都陷入陌生的体验中,情不自禁地微张着唇,伸出软嫩的舌头。
赵时律如遭电击,他做着天人交战。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着,直冲到某一处。他喉咙滚动,拼命克制着,偏偏那不安分的香舌伸过来,勾住他。
他所有的理智抛到九霄云外,再也忍不住狠狠碾上去,辗转着…
51 ☆、情定
一吻毕, 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 分不清彼此。
卧室的灯已关, 窗户外面还有光亮透出来。视线朦朦胧胧的,灰暗中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慢慢地滋生着,生出情意。
这种流淌在他们之间的情意, 在交融着,在彼此纠缠着,分割不开。
赵时律看着身下的人, 她的眼眸微睁着, 说不出的迷离动人。就那么痴痴地看着他,似乎还能在他身后看到烟花过后的绚烂。
她的唇水润润, 微肿着,越发的勾人。重活一世,她终于明白何谓真正的男女之情。年少时她不懂自己为何一见他就软了身,现在她明白了。
尤其是与沈书扬分居的那些年, 每每午夜梦回, 那梦里与她纠缠的人都不是自己的丈夫, 而是这位她刻意忘记的人。
那是因为男女之间真正的吸引力。
刚才他在吻她时,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难以言喻的愉悦从脚底升起, 甚至她能听得到心里的呼喊, 在声声地叫嚣着自己要去放纵。
可惜,天时地利没有人和。
现在依旧什么也做不了。
他黑沉沉的眼中,印出她的容颜。躺在他的怀中, 没有嫌弃没有反抗,有的只是全身心的依赖。一种暖流在他胸间涌动,他的心瞬间得到满足。
此般景象,他唯有在梦才敢奢望。
“七夕快乐。”
他低声说着,再次轻啄一下她的唇。
七夕情人节,今年有两次。现在已是凌晨,正是七夕节当天。
她眼角的余光一看,在床头柜上看到一大捧玫瑰。怪不得刚才一直闻到花香,还以为是沐浴露,没想到是鲜花。
情人节啊。
是情人才过的节日。
他们是夫妻,当然也可以称为有情人。
她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唇,似乎在回味他的气息。这样的动作,就像一根引线,将平息下去的火星重新点燃。
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她急得双手抵在他的胸前。
“不要…”娇软无力的拒绝,听在他的耳中更是致命。
他瞬间清醒,眼尾还浸染着红潮。轻轻地放开她,躺在她的身边,手自然而然地搂着她,努力把自己身体的变化压下去。
“睡吧,明天我陪你过节。”
她依言,偎在他身边,听着他的心跳。她知道他在隐忍什么,也知道他们之间还差最后一步没有迈出去。
一只手搭在腹部,想着两人的孩子,觉得无比的安心。
可是经过刚才的事情,想睡着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越是不去想某件事,脑海中不停地反反复复回放着那些片断。关于那个埋藏在记忆深的一夜,再次涌上她的心头。
还有之前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孕期夫妻生活的话题,也清晰地浮现。
许多事情,想和做是两回事情。挣扎许久她下定决心,手往他身上摸去,一下往下,然后停留在某处。
在她的手伸过来时,他浑身的血液再次奔腾叫嚣起来,所有的理智再一次让步,取而代之的是身体的渴望,像潮水一样盖过来,几乎将他淹没。
他身体紧绷着,像拉满弓的弦。
直到她的手停下时,他才慢慢侧过头。幽深的眼中已是火光一片,火焰跳跃着,似要燃尽眼前的一切。
“你…想做什么?”低沉暗哑的声音,夹杂着情还有欲。
她的脸一红,自己要做什么?
他问得好奇怪,似乎是自己要做什么,而他并不想一样。她有些迟疑,为自己的行为觉得羞耻,手指慢慢往回缩。
她想退缩,怎么可以?
赵时律不可能允许她后退,一只大手死死地按着她的小手,“继续,做你想做的。”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他的手按着她的手,在引导着她动作起来。无论什么事情,迈出了第一步,再走第二步第三步就相对容易许多。
并不亮的光线中,看不见彼此脸上真切的表情,唯有喘息声,越来越清晰。听在她的耳中,熏染了双颊,通红一片。
幸好没有开灯,否则羞都羞死了。
一切结束后,他起身去清洗。她重新躺好,侧过身去,不知如何再面对他。
他回来后,轻轻从身后环着她,一手搭在她的腹部。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如同世间许多恩爱的夫妻一样。
清晨的微光照进卧室时,她就醒了过来。
感觉着他的大手搭在自己的身上,想起夜里息的行为,莫名又开始羞涩起来。作为一个结婚多年的女人,她实在是不应该有这样的表现。
可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对于沈书扬,她的感情也是不一样的。上一次的婚姻中,她对于自己的丈夫秉承的是相敬如宾,相互尊重。
而现在,她似乎体会了不一样的感情,灵魂交融,互为骨血。
男女之间的感情,往往在有实质性的进展后,开始突飞猛进。两人起床后,他不再拿着衣服去别的地方换,而是当着她的面开始换起来。
她用手捂着眼,松开手指缝。
美男更衣,赏心悦目。
他狭长的眼角余光看到她的小动作,清冷的眉眼柔和着,嘴角扬起可疑的弧度。心里愉悦着,即便是接到电话赶到处理麻烦,也依然神情舒展。
和她说公司有事,驱车赶到时居大厦。
冯新民狐疑地看着自己老板的脸色,这次的麻烦不小,赵总居然半点没有生气。
事情是这样的,时居的某一款环保实木地板被人举报,说是甲醛超标,使用的人家出现了头晕咳嗽等症状。且不论是不是真的超标,既然有人举报,工商那边先派人查封卖场,然后取样过去检测。
等到检测出结果,一来一去最少要两天。这两天中,时居旗下所有的卖场都要歇业。对于公司而言,一天的损失就是天大的数目,何况是两天。
再加上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对集团的名誉来讲,也是很大的影响。
“赵总,要不是要去工商那边探个口风,问一问举报的人是谁?”
赵时律眼冷着,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不用,能让工商那边不先和我们通气,就直接封店的,对方一定是有来头的。南城就这么大,不用问我也知道是谁。”
“那我们怎么办?”
“不怎么办,什么都不要做。我们的地板,是严格按照标准生产的,不怕检测,我等会给工商的胡局长打个电话。你尽快安排一下,让人去慰问那个客户。另外抽个时间,请国土资源局的人吃个饭,什么都不要多说,就提一下之前湖庭一号那个项目用地的情况。当初拍卖的用地面和现在真正的申请面积。还有那几户自愿卖地的拆迁户,你找个机会谈一谈。”
冯新民点点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显然,这件事情和白家脱不了干系。
白家不仁,休怪他们老板不义。
这件事情确实和白露有关,但却并不是白露做的。此时白露心里也窝着火,她把沈书扬约出来,开口就是质问。
“你怎么能够举报时居的产品有问题?”
沈书扬眉眼不耐着,坐在她的对面。“我都是按照白大小姐的意思做的,不是正合你的意吗?”
“你没的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让你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并没有让你针对时律。没想到你居然会这样做,害得时居的几个大卖场都关了门。”
白露精致的脸上挂着不满,相比起时律,这个沈书扬越是接触,她就越觉得能力太一般,甚至可以说有些平庸。
一个大企业的独三代,居然连话都听不明白。而且做的事情太过直白,太过鲁莽,一眼就能让人看穿。
商场之中,讲的是策略,讲的是迂回。
谁这么明着干,那不是等于给人递把柄。这样在商场中行事,迟早就把自己的路封死,没有退路。
沈书扬不耐烦的眼神中泛起恼怒,他本来就讨厌铜臭味,更不喜欢做生意。这些个商人,满身的市侩气,就算是面容娇好的女子,也显得有些面目可憎,一点也不可爱。
眼前的女人真拿自己当仙女,竟然敢命令自己。她以为她是谁,一个对别的男人死缠烂打的货色,还真当自己是个宝,以为天下男人都得围着她转。
“白小姐,请你搞清楚事实。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不是你的下属,没有义务替你跑腿办事,也没有责任按照你的要求行事。我有我的做法,自有我的道理,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白露气结,瞪着他。
没错,两人是协议结婚。
目的很简单,白露不甘心。在她认为,自己才是和赵时律最相配的。那个韩数不过是仗着姿色和以前的情份迷惑了赵时律。
她会让时律看清对方的真面目,到时候陪在时律身边的,只有她。
而沈书扬,也有着类似的目的。做为一个男人,被女人甩了本来就是极其窝火的事情。况且那个女人还攀上了另一个男人,这就更让人生气。
“我没有忘记我们的关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时律。当然,我也不允许你损害到他的公司。至于韩数,到时候你想怎么样都是你的事情,我绝不会插手。可是事成之前,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只有我们相互合作,才能达到彼此的目的。”
沈书扬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缓和一下脸色,尽量压着自己的火气,“在外人眼中,我们是未婚夫妻,是一体的。我希望你明白,你的行事会影响到我。我希望你以后在什么事情之前,和我商量一下。”
说到夫妻两个字,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就算是名义上的夫妻,沈书扬身为男人,怎么样也应该顾及一下她的面子。可是他倒好,昨天还和那个朱紫青搂搂抱抱的出现在别人面前,还是有人告诉她的,那人看好戏的表情,弄得她很火大。
这让她的脸往哪里放。
“我们是合作关系,你玩女人我不管。可是你下次玩女人能不能背着点人,不要弄得太张扬。那个叫什么朱紫青的,还有什么小模特之类的,怎么玩都是你的事情。不过我希望在我们婚姻期间,你能在表面上扮演好一个丈夫的角色,至少不要让我太难看,也千万不要弄出什么私生子之类的。否则,我爸爸那里难交待。”
沈书扬二郎腿一翘,身体往后靠,桃花眼阴鸷着,就那么睨着她。
这个白露,给人的感觉还真是不好,难怪赵时律不要她,她哪里比得上韩数。
他还没惯她不识趣,明知道今天是七夕,他哪有空和她在这里说一些无聊的事情。虽然朱紫青也没多大劲,但总比她好。
“你也给我注意些,不要再用热脸去贴赵时律的屁股,否则我的面上也无光。今天是七夕节,你可别闹出什么事来,丢我的人。”
白露一听他说什么热脸冷屁股,当下黑了脸。
“你说话放尊重些,我什么时候会做丢脸的事情?倒是你,今天不要再和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出来丢人现眼,要闹就关起门来闹,没人管你。”
沈书扬也是骄傲的性子,他有骄傲的资本。沈家的第三代独子,家大业大,走到哪里都是人人爱慕的对象,什么时候要看一个女人的脸色。
还有这女人说话不干不净的,嘴脸尖酸,真是白瞎了一张脸。
“我已经很尊重了,白小姐。人是相互的,你尊重我,我自然尊重你。当然你要是在我面前耍什么大小姐脾气,那可别怪我说话难听。”
“你…”
白露深吸一口气,瞪了他一眼,拎着包走了。
沈书扬桃花眼一闪,讽刺一笑。
老女人,还摆什么架子。
白露比赵时律小一岁,比沈书扬自然要大几岁。要不是她是白家的独女,沈家还不乐意这门亲事。
不过,两家长辈都不知道他们是假结婚。
沈书扬喝了一口水,莫名有些烦躁。说实话,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韩数和他分手后,他做什么都觉得不对劲。
无论是柳佳宁也好,朱紫青也好,刚才那个白露也好,都勾不起他心的那根弦。他仿佛觉得,韩数应该才是最合适他的人选。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同意白露的假结婚,可能是因为不甘心。
如果真的有一天,白露和赵时律走到一起,他真想看看韩数脸上的表情。她会不会后悔,后悔现在和自己分手,而选择赵时律。
他狠狠放下杯子,点了一支烟。
吞云吐雾间,桃花眼中越发的阴鸷。
手机响起,是沈夫人的来电。他忙换了一个表情,接起电话。沈夫人让他回家一趟,有话要和他说。
他挂了电话,站起身来踢开椅子,骂了一个操字。
沈夫人不赞同儿子娶白露,年纪是小事,就算是大个几岁也没什么关系,只要儿子喜欢。可是很明显,她从儿子的脸上看不出来欢喜。
“书扬,你长大了,按理说妈妈不应该过多干涉你的事情。但是婚姻不是小事,你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要娶白露。”
“妈,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是要娶她。她长得好家世也好,除了大我几岁,没有任何配不上我的地方,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沈夫人摇摇头,脸色有些苍白,“妈不是不满意,是怕你们不合适。你没有结过婚,不知道不合适的婚姻是什么样子的。”
沈书扬怎么不知道,就像妈妈和爸爸,他们就是不合适的婚姻。爸爸一生醉心于研究,是电科大的教授。而妈妈每天只知道忙公司的事情,做了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自小到大,他很少看到妈妈和爸爸像别的父母一样说说笑笑。
不过,他从小要什么有什么,也不关心那个。
“妈,现在什么年代了,难道还讲什么从一而终。要是不合适可以离婚,就算不离婚也不是非要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你和爷爷不是一直想我找一个以后对咱们家生意有帮助的儿媳妇妇吗?白露就是那个人,她能干还有经商头脑,以后一定能替你分担公司的事情。”
“你这孩子,妈跟你说正经的,你就扯东扯西。行了,你既然决定要娶她,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沈夫人有些无奈,在他离开后,长长地叹一口气。公公的意思是白家家世不错,白露那姑娘长相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这门亲事没什么不好。
可她还是觉得那个叫韩数的姑娘有眼缘,一眼看到就让她心生亲切,仿佛她们天生就应该认识似的。
最近她天天喝蜂蜜水,不再喝咖啡,似乎胃病真的好多了。
那个姑娘,要是有她亲自教导,应该能担起沈家的企业,将来和她一样,能独挡一面。不过可惜,听说要嫁进赵家。
谁不知道赵家和他们沈家有些不对付。
她微微皱起眉来,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觉得那个姑娘太有心机,这边刚和书扬分手,那边就攀上赵家。
一时间,不知是庆幸还是惋惜,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赵时律那边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立马回家。
今天是七夕节,两人的第一个情人节。刚刚情定,又逢情人节,简直是上天注定似的。他答应要好好陪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
两人先是在外面吃了饭,然后慢慢地沿着市中心的广场散着步。
广场上,随处可见一对对的情侣。他们相互依偎着。或是慢慢地散着步,或是笑着闹着。然后在他们的身边,总有追着卖花的小贩。
那些小贩的手中,抱着一堆一只只包装好的花。
但凡是有人来问,赵时律就买上一朵。在广场走了半圈后,韩数的手中就有一束花,看情形还会增加。
广场的中间,有人在弹着吉他,唱着情人间的歌曲。旁边围了几圈人,听着悠扬的吉他声,还有唱歌者略带着沙哑的歌声。
突然,那围在外边的一圈人中,似乎有熟悉的身影。
韩数一把拉住赵时律,一指,“你看那是不是晓美,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你们公司的冯秘书?”
赵时律眼眸一扫,眯起来。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韩数呢喃着,觉得晓美的速度够快的。看到她和冯秘书牵在一起的手,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们是一对情侣。
两人没有去打扰他们,七夕之夜,难得的恋人时光。他们不想被别人打扰,别人何尝不是一样。
他们往另一边走去,那是广场的另一个入口。
入口处,有好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派发着什么东西。远远就能看到红丝带的标志,很是醒目。
赵时律他们经过时,那发传单的小姑娘一愣,心道这一对长得可真好。发呆归发呆,下意识还是把什么东西递过来。不敢递给赵时律,而是递给相对亲和些的韩数。
韩数没太注意,接过来一看,脸顿时红成熟虾。
赵时律狭长的眼神瞥过来,立马变得幽深。
宣传单上写着热爱生命,保护自己。附在宣传单上的则是一只正方形银色铝箔小袋子,依稀能看出来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韩数觉得手上的东西很烫人,连脖子都红透。刚好附近又没有垃圾桶,多年的习惯让她不可能随地丢垃圾。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一只大手把她手上的东西拿过去,自然地塞进口袋中。
……
她的脸更红了。
他怎么能把那东西收起来,这意味着什么,不会还要使用吧?一想到那个可能性,心里又羞又急。
“你…等下找个垃圾桶丢了吧…”
“浪费可耻。”
很冷静平常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清冷依旧。她却觉得不光是脸和脖子,恐怕全身都红透了。
心虚地别过脸,不知怎么回答他才好。
正当她左顾右盼想着转移什么话题时,突然被他一拉,人就被抵在阴暗的树底下。然后阴影将她笼罩着,随即而来的是热切的拥吻。
人行道上,还有不时经过的人。
他个子高,把她护在怀中,别人看不真切。
广场中,不知谁放起了烟花。一朵朵的盛开着,近在眼前,绚丽灿烂。那些烟花盛开着,炸响着,欢庆着。
不远处,走过来一对男女,男的英俊,女的打扮得十分显眼。男人看到拥抱在一起的两人,眼里是死一般的阴沉,那桃花眼中不再是脉脉深情,而是嫉恨。
韩数被赵时律放开时,差点站不稳。
她娇喘着气,眼神如水。
那潋滟的眉眼,羞红的双颊,哪里还有以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分明是一个陷入热恋中的女人,满心满眼里都只有自己的男人。
“真想不到,韩数居然是这样的人。难道以前都是装的,装得那么清高…”朱紫青说着,眼里一片幸灾乐祸,还有不为人知的嫉妒。
“闭嘴!”
“书扬,我哪里说错了?”朱紫青有些委屈,她没名没分地跟着书扬,走了一个韩数,又来一个白露,中间还夹着一个柳佳宁,她转正遥遥无期。
沈书扬阴着脸,一把将她的手扯开。她踉跄一下,高跟鞋差点把脚葳了。
韩数不经意地看过来,就看到了拉扯的两人。她眼神平静,直直地看过去,略为一瞥又移开眼,像是看到毫不想干的陌生人,波澜不惊。
沈书扬的心刺痛一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种失去很重要东西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强烈,让人备感无力。
52 ☆、齐心
韩数已经收回目光, 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碰到沈书扬。不过南城虽然不小, 以两家的地位以后还会经常在大场合中碰到的。
他的身边是朱紫青, 倒是意料之中的事。
前世里,他一定也是这样和朱紫青暗中来往, 只将她蒙在鼓里。或许有很多人在背后嘲笑着她,笑她是一个大傻子。
辛苦地经营着沈氏的企业, 而自己的丈夫却在外面为别人的女人吃渴玩乐。
就算是上一世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愤然悲凉。她神情之中轻微的变化也逃不过赵时律的眼睛,他蹙着眉, 淡淡往那边一扫。
深邃的眸子, 睨视的眼神。
即使是离得有些距离,沈书扬还是能感觉到那种压迫感。这种压迫感极其令人不舒服, 昭示着那人的强大气场。
而且还是来自己前女友的现任,对方展现这样的气势,何尝不是一种示威。一想到这点,他就更觉得如芒在背。
他出身好, 一生下来就是众星捧月。从小到大, 身边的人都围着他转, 他要什么就有什么。别人对他,从来不吝溢美之词。他有自傲的资本, 哪里受得了来自别人的轻视。
作为一个男人, 对于情敌有着与着天生的敌意,更何况,他潜意识地觉得那人比自己优秀许多, 就算是他不想承认都不行。
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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