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章、回来复仇 (34)
,丈夫和儿子都在身边,应该很幸福吧。有时候人的快乐根本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身边的人。越越长这么大,她都没能看一眼……”
简幸有些唏嘘。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
祁敬源听到这话眸色都变得幽深了很多。
“你来了过后,越越明显开心多了。他很喜欢你,看来班森先生带你来我家做客是对的。”
“可是我并不喜欢你家,我确定是客人吗?而不是你囚禁起来的罪犯吗?”她直白的问道,没有一点留情。
“若是你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在我心中简小姐可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啊。你无形当中可帮助了我不少忙,所以我对你奉如上宾。越越先拜托你照顾一下了,杨权看管不当,必须要给些惩罚。”
祁敬源深深地看了眼床上的小人儿,然后转身离去。
简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带来的到底是多么大的灾难。
以至于……她以后奋不顾身的想要逃离。
她照顾祁越,船靠岸后,祁敬源将他抱了起来。
没想到即便这样他还是不肯放手。
他睁开了一条眼缝,就看到了简幸,觉得她好美好美。
就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一般,活灵活现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高烧未退,所以有些糊涂了,直接将简幸看成了他妈妈。
“爸爸……你看……妈妈回来了……”
他声音沙哑,听得让人心疼。
祁敬源的步伐狠狠一颤,下意识的看了眼简幸。
良久,他开腔:“是的,妈妈知道越越生病了,所以特地来看你。所以你要快快好起来,知道吗?”
祁越闻言重重的点头。
“妈妈……你不在的时候越越一直都很乖,妈妈,越越好想你……”
“越越乖,不要说话,我们很快就能到家了。到时候爸爸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你很快就会好的。”
“我不要……”他眼角蓄着泪水:“我要是不生病,妈妈从来都不回来看我。我不要看医生,我想要和妈妈多说说话。”
简幸见小包子虚弱的样子,心狠狠的疼着。
他本来就虚弱,口干舌燥的,还说这么多话。
她不得不安抚:“你醒来后我还是会在的,这次……不离开了。”
她知道欺骗小孩子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得不如此了。
祁越听到这话,明显乖巧了很多,真的不乱动了。
最后,陷入深深的昏迷。
她没想到祁敬源竟然要把孩子带回家,请私人医生去看。
他现在浑身滚烫,吃了一点药根本一点起色都没有,孩子都开始说胡话了。没想到他不去最近的医院,反而把孩子带回家。
“祁敬源,你疯了是不是,现在赶回郊区别墅,这么长时间越越这么脆弱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我不相信任何人,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你敢确保医院就没有想要想要害他的人吗?”
“他高烧都糊涂了,赶回去再等私人医生赶过来,万一小孩子烧坏脑子怎么办?”
“我不能做任何的冒险,他是我唯一的骨肉!”
祁敬源紧紧的抱着祁越,一双眼睛都开始猩红起来。
随后他们上了车,现在赶回别墅最起码半个多小时。
私人医生已经准备好,在别墅等着了。
半个小时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她也不知道祁越的身子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
看他身子烫成火炉一般,她的心也狠狠揪紧。
最近的医院不过几分钟的路程。
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劝祁敬源,她心里的焦急不比他少半分。
车子开了足足十分钟,没想到道路维修,必须绕道而行。
而绕道的话足足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回到别墅。
让孩子高烧烧一个小时,那还得了。
这一次容不得她犹豫了。
她瞥见路边有一个儿童医院。
正好!
她咬咬牙,直接从祁敬源怀中一把抱住了祁越,然后就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祁敬源原本焦急的想着回去的近路,没想到怀里一空,等他发现的时候简幸已经抱着祁越下车了。
“简幸!该死的!”祁敬源暴躁的怒吼一声,赶紧跟了下去。
“议员。”
“先生。”
其余人着急忙活的跟上,这次出行祁敬源并没有带多少保镖,这要是出了医院,根本没法交代。
简幸抱着孩子进入医院,赶紧找医生让他们救治祁越。
祁越的高烧竟然快要飙到了四十多度,这已经是个非常可怕的数字了。
医生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立刻召集护士开始救人。
祁敬源跟随在后面,猛地扼住她的手腕,将她拉离了人群。
而其余人也跟着祁越走了,生怕这个小少爷出现什么意外。
祁敬源红着一双眸子,那眼神阴冷的凝睇在她的身上,像是来自深渊一般,让她浑身冷寒。
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多拖一秒对祁越都是危险的。
她也做过孩子的母亲,明白小孩子高烧不退是多么麻烦。
就算现在立刻救治,高烧都不一定能够退下去。
“我看你是胆子大了,竟然敢违背我的命令!”
“祁越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你没有听见医生刚才说了吗?孩子都高烧四十度了,要是再烧下去,脑袋都可能会坏掉!我不知道你是担心有人暗杀你,还是担心有人对祁越不利,但是现在他有危险。”
“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敌人想要你的性命,你今天出行没有带保镖,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越越,只要我活着,我就保证这个孩子活着。我会用我的性命去守护他,可以吗?”
她说的极其认真,根本不似作假,真的愿意为这个孩子付出生命。
祁敬源心头狠狠一颤,她……竟然说出了这话!
“你知道我的政敌有多少吗?他们做梦都想杀了我,投毒、枪杀、又或者是想要抓住我的把柄。这些人你能抵抗的了吗?”
463、公路遇险
“我抵抗不了,但是我只知道祁越要等到别墅才能救治的话,都晚了!祁先生,你先回去吧,我会把祁越安全带回去的。”
“你……无知而胆大的妇人!”
祁敬源气愤的捏紧了拳头,最后咬牙决定留下。
他只有这一个儿子,不可能舍弃他离开。
不亲眼看到祁越睁开眼,他如何能安心。
祁越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意识都模糊了,甚至还发生了抽出的症状。
呼吸道轻微感染,医生正在抢救。
就在病房忙成一团的时候,医生出来急切的说道:“谁是孩子的母亲,需要进来安抚一下孩子的情绪,不然我们的工作无法做下去!”
简幸听到这话看了眼祁敬源,自己冒冒失失进去好像有些不好。
祁敬源也狠狠蹙眉,道:“去吧,这个时候你还看我干什么?刚才救人的时候,不是一腔热血吗?”
“那是因为你糊涂。”
简幸气呼呼的说道,然后进入病房。
说来也奇怪,祁越只要一抓住她的手瞬间安静下来,乖巧的不得了。
医生后面的工作也好做了很多。
足足等到了后半夜才将他呼吸道的感染异物取了出来,高烧也有些好转,身子也不是那么高了。
总算是有惊无险。
医生建议等明天早上在检查一下,怕有什么不良反应。
而祁敬源的态度很明确,根本等不到明天早上,现在就要带人离开。
为此还分为两辆车分拨离开。
祁敬源一辆车,她和祁越一辆车。
他怕自己给祁越带来危险,要是真的遇到了人……
简幸觉得祁敬源肯定做了亏心事,不然也不会这么担心有人会暗杀他。
如果他真的如祁越所说,是个民众爱戴的好议员,也不可能活的如此胆战心惊吧。
两波车辆,两个方向,不同的道路回去。
没想到……果然如祁敬源所说,路上遭了埋伏!
寂静的夜里,公路上明明只有他们三个车辆,但是没想到从岔路口竟然挤入两辆黑色面包车。
车子呼啸而来的时候,将司机吓了一跳,赶忙打方向盘从护栏边上堪堪而过。
这公路是在河道边上,要是翻车下去可就给湍流冲走了。
简幸被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了祁越,他还在吊水,现在虚弱的要命。
司机明显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嗤笑一声:“哪来的毛头小子,竟然也敢和老子飙车技?”
她回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车辆已经不见了,看来是被面包车隔开了。
开面包车的是一个瘦小的男人,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很低。
距离太远,她也无法看清楚更多,只能隐隐觉得对方有一股狠劲,一直在踩油门加速,跟在车子的屁股后面。
现在他们只有两辆车,而前面那辆车突然摇摇晃晃起来。
“该死的,竟然放玻璃渣子?缺德的龟孙!”
司机咒骂一声,赶紧打方向盘,绕过了那歪歪斜斜的车子,超车而过。
而后面的车辆也明白自己要被牺牲了,干脆横了起来,给他们争取时间。
简幸听到了轮胎漏气的声音,应该是轮胎被扎破了。
她不知道后面的车辆会怎么样,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太快了,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小姑娘,你怕不怕?”
就在简幸惊魂未定的时候,前面的中年大叔突然开腔嘿嘿笑着说道。
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还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她捏紧了拳头,看着怀里的祁越,道:“就算我害怕,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容许我退缩。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一群龟孙,跟我们先生斗了好些年了,跟个泥鳅一般怎么也抓不住。但是只要我们一放松警惕,她们就像是吸血鬼一般,突然出现,简直厌烦!等会她们肯定还会追上来的,下面有个岔路口,你带着小少爷先下去。而我能开多远就开多远,尽量帮你们拖住人。”
“什么?我带着祁越离开?”简幸震惊的说道。
“小姑娘,小少爷就拜托给你了!”
中年大叔嘿嘿一笑,然后在路边停车。
他打开车门将祁越抱了下来,郑重的交给了她。
“先生就这么一个宝贝孩子,嘴巴甜,老是叫我胖肚子叔叔。这帮龟孙和先生斗也就算了,没想到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先生那边恐怕也遭遇不测了。先生神通广大,肯定不会有事的。今日老杨不在,我信一信你这善心的丫头,就冲你刚才不顾一切将小少爷送医院的胆魄上!”
“不废话了,你赶紧走!”
“那你……那你会没事吗?”她颤抖的说道。
“但愿吧。”
他看淡的说道,笑了笑,拍了拍自己挺着的啤酒肚。
他转身上车,车子呼啸而去。
简幸也来不及犹豫,只能心里祈祷他不会有事,不然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她抱着祁越从小道离开,还好自己带了手机和钱财,只要通到大路,找一辆车就好了。
祁敬源还没有联系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事还是没有。
即便两人交集不深,她也不希望祁敬源出意外。
她一直狂奔了很久,都气喘吁吁的了,但是看到祁越那通红的脸颊又有了力气。
她适合做母亲,但是上天却和她开玩笑,剥夺了她生育的能力。
现在,她也只能守护别人的孩子了。
她不敢坐计程车,怕遭遇什么意外,抱着祁越怀里还揣着他的吊水瓶,然后找到了派出所。
这个时候找警察最有用了!
警察一听这是祁敬源的孩子,立刻肃然起敬,恭恭敬敬的办起了这件事。
她随之跟上了警车,半道上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
自己要不要趁机离开?
祁敬源把自己关在别墅里,分明就是软禁。她都不知道这帝都到底发生了什么,凌律救了自己伤势如何,席渐又去做了什么?
她想要知道,只要下了车,这一切都能查询的到。
她忍不住心动了,刚想让警察停车,没想到车子颠簸了一下,祁越顿时不安起来,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
464、你想窥探什么
“妈妈……不要走……”
这一声“妈妈”差点把简幸的心都叫软了。
她狠心想要抽离,但是祁越却哭了。
“妈妈……你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这话惹得警察注视着简幸,那眼神格外的深意。
警察出动了最高警司,表达对祁敬源的尊重。
最高警司……
可是警察的最高职位啊!
而他竟然恭恭敬敬的说道:“祁议员一向低调,亡妻去世多年,一直没有再婚。没想到……你也是有福气的人啊,以后可是要做总统夫人的!还望……多多关照啊!”
简幸闻言闹了个大红脸。
什么总统夫人啊,能不能不要乱扯。
小孩子发烧的胡话也能听吗?
她赶忙解释道:“你们误会了,我……我只是……小孩子的保姆,他生病了,所以胡说的,不能当真。”
“保姆?真的?”警司挑眉说道,有些不相信。
一个保姆可以和孩子这么亲昵,而且直呼祁敬源的名讳?
简幸头如捣蒜,生怕他在误会什么。
警司只是笑笑,岔开了这个话题。他瞥见了她胳膊上的伤痕,不禁问道:“你胳膊怎么了?”
“刚才走乡间小路,手机快没电了也没手电筒,被树枝刮伤了,不碍事的。”
他不说简幸都没发现,自己竟然都受伤了,难怪胳膊隐隐作痛呢。
她看了眼,两个很大的伤痕,看着血迹斑斑挺吓人的。
“小姑娘还是要照顾一下自己,留下个伤疤可就不好看了。”警司人不错,关心的说道。
简幸点点头,看了眼怀中的祁越,也无法狠心离开了。
算了……
下次再找机会吧!
很快车子平安抵达了别墅门口,祁敬源也是刚到的样子,得知他们路上有人跟踪,顿时心急如焚的让人去查。
当警车停下的时候,祁敬源看到简幸抱着祁越下来的时候,他箭步上前直接抱住了祁越。
看到他平安无事的样子,一颗悬起的心都落下了。
他把孩子交给了杨权,然后跟警司说话。
简幸正在和警司说着道谢的话,见他来了很识趣的离开了。
没想到警司多嘴说了一句:“祁议员,临济公路上发生的一切我们都知道了,我们已经去追这几个飙车党了,给祁议员带来的困扰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解决的。只是辛苦这个女孩子了,抱着小少爷来警察局求助,小姑娘的胳膊都划破了两个痕迹,可要请医生好好瞧一瞧。”
祁敬源闻言,视线幽邃的落在她的伤口上。
这眼神……仿佛能够穿透一切,她一想到自己刚刚还想着逃跑的,竟然止不住的一阵心虚。
她侧开了身子,挡住了他的视线,淡淡的说道:“没事,不碍事的,我先去看祁越了。”
祁敬源目送她落荒而逃的身子,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他还以为她会丢下祁越离开的。
他微微眯眸,眸色深邃。
而警司也好似看透一切一般,笑着说道:“那我就不打扰议员了,警察局还有些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麻烦你了。”
“不敢不敢,你家的小保姆挺有趣的。”警司玩味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保姆?
她就是这样自称的?
……
简幸回到了屋内,她是住在客房的。
现在祁越身边有无数人簇拥着,医生鞍前马后,生怕有所怠慢。
她讨个消毒酒精都磨了好一会儿医生才注意到自己,她拿了酒精和棉签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她正给自己上药呢,小心翼翼,都不敢狠心触碰。
这酒精要是落在伤口上得多疼啊!
就在她紧张犹豫的时候,没想到房门突然打开了,她吓了一跳手一抖,那棉签落在了伤口上。
她瞬间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一张小脸都皱巴巴在了一起。
祁敬源一进来就看到这幅场景,不禁觉得好笑。
简幸缓和过来,见他在笑,忍不住怒瞪一眼:“笑个屁啊!进别人房间的时候不会先敲门吗?”
“这儿可是我家!”
“我可是客人,这可是你说的,你对你的贵宾可一点都不尊重!”
简幸没好气的说道,有了前车之鉴,她心里有了准备,正准备清理伤口。
没想到祁敬源大步上前,直接将棉签夺了过来,轻轻地擦拭在她的伤口上。
她疼的狠狠蹙眉,想要挣扎但是男人根本不让。
他的力道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你怎么不去看祁越?”
“小家伙高烧退了,好得很。医生说还好及时医治了,且不说这高烧,光是呼吸道感染就很伤孩子。所以……这次谢你了。”
“你们路上没有遇到人吗?”
“遇见了,不成气候的毛头小子而已。”
“那……我们这边的三个司机呢?怎么样了?”她一想到那个中年大叔,挺着啤酒肚憨厚的笑,到现在都印象深刻。
“其余两个没事,而他的车子坠入河道,生死未卜。如果他还活着,我会让他告老还乡。若是去世了,那我也会优待他的家人。这大概……就是他的使命和职责吧。你也无须自责,今日道路维修也是那些家伙弄得,所以一开始我们就逃不过。还好分散成两拨,不然我也很难对付,毕竟我这次出门并没有带什么保镖。”
简幸听到他云淡风轻的话,身子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人生死未卜,他却说这是那司机的使命和职责。
没有谁的命,是注定要为谁付出的。
生命应该掌控在自己手中才对!
“祁敬源,外人都知道你是大好人,但是在我眼中,你却是个坏人。你若真是好人,为什么有人会不放过你,甚至牵连这么大的孩子?你自问你没有做过亏心事吗?”
祁敬源听到这话,手中的棉签一抖,沾满酒精的一头落在了她的伤口。
她疼的狠狠蹙眉,但仍然倔强的看着他。
祁敬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又在打什么主意,要利用自己什么?
“你似乎很敏感,想要窥探什么?”
他抬眸,那一双狭长的鹰眸看着让人极其的不舒服。
465、凌氏危机
她抽回了自己的胳膊,态度冷然:“我不想窥探什么,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想要如何利用我。我不甘心做人傀儡,你明白吗?”
“那你今晚为什么不离开?让我猜猜答案,是因为越越,对吗?”祁敬源将棉签丢在了垃圾桶,好整以暇的问道,仿佛很了解简幸一般。
简幸也淡淡的回应着:“其实我也不傻,我哥把我丢在这儿,我要是失踪了,我哥肯定也会着急的。而且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也未必能查到什么可靠的信息。我不想做无谓的逃跑,引得你戒备,日后反而更是寸步难行。说不定,你下次都不带我出去散散心透透气了,是不是?”
“嗯,很聪明的女人,我很欣赏。恭喜你,你暂时获得自由,接下来你想去哪就去哪,只要晚上按时回来就好。”
“真的?”
简幸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祁敬源竟然这么好心,竟然放松对她的钳制?
祁敬源笑道:“因为你今晚表现很好,你救了我儿子,这是我应该给你的奖励。你以后如果继续讨好我,我说不定成全你的越来越多,试试看吧,如果我心情好的话。等会医生会过来帮你处理伤口,女孩子留疤确实不好看。”
他说完就起身离去,转身的瞬间,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这笑容……一点都不阴冷,反而很阳光。
简幸得知这个消息,兴奋地恨不得原地打转。
明天就可以随意出入了,虽然晚上还要回来,但是已经是非常好的福利了。
她想去看看凌律,她真的很担心他现在的状况。
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她会痛恨自己一辈子的。
晚上祁越折腾了一晚上,她原本都入睡了,结果被祁敬源拉了起来。
祁越仿佛只认准自己一般,她一来就不哭不闹,乖乖睡觉了。
她就守在床边,昏昏沉沉的熬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还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没想到有人在拍着她的脑袋,动作有些笨拙。
她睁开眼,就看到祁越已经醒来。
“你打我干什么?”简幸没好气的说道。
祁越撇撇嘴,道:“我这是在摸摸头,让你乖乖睡觉好不好?漂亮姐姐说话好伤人,越越心好痛!”
简幸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这小子看来是没事了,昨天可真把人吓坏了。
“想要吃什么喝什么,我去给你弄。”
“漂亮姐姐……昨天,是不是一直都是你陪我啊?我妈妈没有来对不对?”祁越认真的问道。
简幸听到这话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
要告诉他这个残忍的事实吗?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祁越仿佛看淡了一般,笑着说道:“漂亮姐姐,你不用想谎话来骗我,其实我知道我妈妈是不可能回来的了。我问过别人,天堂啊……实际上是人死了,才会去的地方。人死了呢,就什么都没有了,再也找不到了。越越以后也会死,只是要等很多年以后。”
“我昨晚梦到她来,她说她会化作星星,一直在天上守护着我,看着我快快乐乐长大。她让我听爸爸的话,做一个听话的孩子。我昨晚迷迷糊糊看到了一个人,好像是我妈妈,她牵着我的手不断地安抚我。我想……是漂亮姐姐吧,你真的让人觉得好温暖呢,就像妈妈一样……”
祁越上前紧紧的保住了简幸,在他怀里蹭了蹭。
“虽然……妈妈没有来,但是我昨晚却做了很美很美的梦,算是和妈妈团聚了吧。这些,都要多些漂亮姐姐,越越……真的很感谢……”
简幸闻言眼睛都微红,将他抱在怀中:“越越,你妈妈说得对,你要快快乐乐的长大,做个听话的孩子。她不是故意离开你的,如果不是生死,谁又会舍弃自己的孩子呢?所以你要相信,你妈妈很爱你,一点都不比你爸爸的少,明白了吗?”
“我知道,我也会像爱爸爸那样爱着妈妈,也会爱漂亮姐姐的!漂亮姐姐,你既然看不上我爸爸,那要不你再等等,等我长大了,我把你娶回家吧!”
祁越亮晶晶的眨着眼睛,兴奋地说道。
简幸听到这话,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不客气的敲打在他的脑袋上。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胡说什么!我这个年纪做你妈都绰绰有余啊!”
“对嘛对嘛,我也觉得你做我妈妈很好嘛。爸爸,你快出来啊,漂亮姐姐决定要做我妈妈了!”
祁越兴奋地说道,一脸小狐狸的表情。
简幸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个小娃娃算计了。
祁敬源原来就在这个房间里,正在卫生间,手里还端着一盆水果。
两人四目相对,简幸别提有多尴尬了。
祁敬源也被祁越弄得心神一荡。
从傅凌云离开后,他的心仿佛就已经枯萎了一样,而现在……似乎重新开始跳动,再次生机勃勃一般。
他按捺住心头的悸动,脸上依然不动声色。
“别胡说,也不要惹姐姐生气,不然姐姐可就不陪你玩了。”
“好吧好吧,不做我妈妈就是了!”祁越失望无比的说道。
简幸拉着祁敬源离开房间,确认一下他昨晚的话还作不作数,作数的话她现在就要离开了。
“你很心急?”祁敬源淡淡的说道:“急着出去见谁呢,是凌律还是班森?”
“这个似乎和你无关吧?你会派人跟踪我妈?”她警惕的问道。
“你猜,我若派人跟着你,你是不是就不离开了?”祁敬源玩味的笑道。
简幸闻言暗暗咬牙,祁敬源还真是个老狐狸,她感觉他好像是故意把她放出去的一样。
可是,即便自己心里猜到,但是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跳下去。
她必须去看看凌律,他要是没事自己才能心安。
“祁敬源,我救了你儿子,你要是真的有人情味的话,就不要欺人太甚!再见!”
她气呼呼的说道,然后转身离去。
她换了衣服,告诉祁越自己有事,回来会给他带好吃才安抚小孩子的心。
她先查了一下新闻,最近凌氏集团的新闻满天飞。
资金运转出现问题。
产业链出现问题。
合作的商户提出赔偿合同。
【帝都最大财阀霍家遭遇危机,霍氏转移凌氏即将面临倒闭的命运。】
【震惊,凌氏集团陷入财务危机。】
这样的加粗加黑的标题随处可见,有些触目惊心。
凌氏似乎越来越糟了,那凌律呢?
466、想念的滋味很难熬
她去了一趟凌氏,没想到前台说凌律已经好些天没来公司了。
整个凌氏已经没有往日的风光,大家都面色凝重,好像被一团雾霾笼罩在头顶一般。
大家生怕会惹祸上身,不等公司开口,就自己要求辞职。
凌氏曾经固若金汤,但是现在在不断地瓦解之下分崩离析。
她突然明白一个词,树倒猢狲散,说的大概就是凌氏这样的情景啊。
她联系不到言睿和霍航,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一个人。
即便心里再怎么不情愿,她还是找上门了。
好在她在家!
舒雅开门看到简幸,有些惊讶。
“怎么会是你?”
“你能告诉我凌律现在在哪吗?凌氏又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急切的询问,眼眶都红了。
闲杂也只有舒雅能告诉自己这一切到底发生什么了。
舒雅闻言狠狠蹙眉,咬着唇瓣犹豫不决。
凌律可千叮咛万嘱咐过,千万不能将这件事告诉简幸,不然可都功亏一篑了。
她狠狠心,然后道:“简小姐,你既然已经选择了别的男人,那凌律就和你无关了。况且,现在他是我的男人,你如此关心似乎于理不合吧?”
简幸听到这话,心脏都狠狠刺痛起来。
于理不合……
这四个字,像是刀子一般,狠狠地扎在了心脏。
对啊,凌律现在都不要她了,她站在什么立场,又有什么资格去过问这些呢?
她捏紧了拳头,指甲都深深嵌入肉里,疼的有些厉害。
她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仿佛一瞬间全身的血色都被抽离一般。
她的身子格外单薄,站在门外摇摇欲坠。
舒雅看在眼里,很是不忍心,摆手打发道:“凌律的事情早已和你无关了,你何必趟这趟浑水?他身边有我,你尽管放心好了。”
“那你告诉我……他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受伤,身体怎么样?”她急切的问道。
舒雅有些疑惑,凌律受伤按理说简幸不应该知道啊,她是如何得知的?
“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上次遇到危险被人绑架,是不是凌律去救我的?”
“这……”
舒雅瞬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简幸见她犹豫,心中更是确定了这个想法。
一定是凌律,不然她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也只有他,肯为自己这样做吧?
就在舒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没想到身后陡然传来一道凉薄寡淡的声音。
“简幸,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会白日做梦了,你竟然以为我会去救你,我是吃饱了没事情干吗?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简幸听到这话,心都在狠狠颤抖。
她抬眸看去,只见一个伟岸的男人身影缓缓出现。
逆着光,她有些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是却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幽冷如冰的视线,紧紧的萦绕在自己的身上。
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了她的心脏。
舒雅瞪大眼睛,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凌律的身影最终出现,暴露在阳光之下,背脊挺拔。
他面色红润,身姿伟岸,根本看不出任何受伤的样子。
他和舒雅并肩站着,大手熟稔的缠绕在她的蛮腰上,将她霸道的拉入怀中。
“我正和你父亲商量我们的婚事,这么重要的环节你却被一个不相干的人打扰了,你可是我未来的女主人,能不能不要乱跑?”
凌律捏了捏她的鼻子,满脸都是宠溺的笑意。
曾经……这笑容是多么的熟悉。
他也会满眼柔光的看着自己,冲着她和煦的笑。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她的眼睛,而他的话一遍遍的在耳边回荡。
商量婚事……
未来的女主人……
这些字眼都是刀子,一刀刀的割着她的心头肉。
她从没有见过哪个人,可以做到凌律这般残忍。
他若是真的杀人了,绝对不会亲手动刀,他能让人伤心至死!
“你……你们要结婚了?”她唇瓣苍白,颤抖着吐出这几个字。
凌律闻言挑挑眉:“你都听见了?那你是不是可以滚了?别在这儿碍眼,好不容易消失一段时间,竟然又出现了!简幸,我不知道是谁救了你,但是绝对不可能是我,你不要做白日梦了!“
说完他搂着舒雅转身,就要离开。
简幸那一瞬心都在滴血,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直接拿包用力的砸了过去。
这一下,砸在了凌律的后背上,他只是微微停顿,然后毫不理会的继续离开。
简幸这一刻是真的死心了。
救自己的人,用后背帮她挡下了一棍子。
而她刚才试探了一下,他好似一点都不痛一样。
虽然过去了八九天了,但毕竟是棍伤,会留下淤青,那淤青最起码要疼好些天。
可是……来了就像是没事人一般。
不是他……
真的不是他……
那还能有谁,不顾一切的来救自己,甚至都不愿发出声音,让她知道到底是谁。
她坚持到现在的信念像是一下子瓦解了。
眼前的大门重重的关上,砰地一声……
那门好似都在嘲笑自己,嘲笑她跟个傻子一般,眼巴巴的跑过来就是要这样收场的。
她原地站着,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
滴答滴答的落下,打湿了衣衫。
凌律站在窗户后面,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突然聚类咳嗽起来。
不多时咳的面色通红,仿佛沁了血一般。
这是上次留下来的后遗症,虽然可以活动,但是伤了根本。
他现在是在舒雅家修养,也只有这儿最为安全。
舒雅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就算身子弯了下去,那眼角的余光还是不肯从简幸身上离开。
他的指缝间有血滴落下,把舒雅吓了一跳,赶紧叫来医生。
医生上前,想要搀扶他回房检查,但是却被他抬手阻止。
他好不容易缓和下来,咽了咽那腥甜的血液,声音无比沙哑的说道:“让我再多看几眼……”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她了,真的很想念。这想念的滋味比我身上的伤还要难熬,快要把我折磨死了。”
467、念念不忘,可有回响
舒雅听到这话,一颗心都颤抖不已。
凌律的爱是隐忍,如同浩瀚大海一般,水波寥寥,但是却不能让人知晓。
他的辛苦自己都瞧在眼里,但是却无能为力。
医生还想劝阻什么,毕竟他的身体在这儿,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但是舒雅却组织了医生。
“让他好好看看吧,简幸对于他来说就是良药苦口,看一眼比你的治疗还要管用。他过不了的不是身体的关卡,而是他的命。”
说完她幽幽转身离去,而医生放心不下一直守着。
凌律这一眼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对方人都不见了,他还是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可有回响?
简幸离开了舒家,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席渐像是失踪了一般,怎么也联系不到人。
自从她住进祁敬源家里后,席渐的行踪就变得无比神秘起来。
她想要去找约翰,但是就连约翰都不知道他现在到底要干什么。
约翰让她十一点的时候去咖啡馆见面,而她现在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最后不知不觉来到了凌氏集团门口,看着高耸的大楼,感觉距离自己很遥远。
明明就在眼前,但是中间却像是隔着沟壑,永远跨不过去的沟壑。
凌氏危机从何而来,祁敬源又在调查凌氏什么?席渐这段时间又在做着什么,这些她都一概不知。
她捏紧拳头,感觉事事和她相关,但是她却找不到任何线索。
她也不知道在这栋大厦门前矗立了多久,最后身影狼狈的转身离去。
她来到了咖啡馆,一个人喝着苦涩的咖啡,等待约翰的到来。
他来的时候行色匆匆,好似很匆忙的样子。
他一看到简幸便焦急的开口询问:“怎么,就连你都不知道班森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哥哥就是说还要在帝都待些天,处理一些事情,大概是生意方面的吧?”
“他什么生意有我不知道的?这些天就连我都不知道班森到底要干什么!但是我了解他的为人,本可以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却意外的停留下来,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若是能够见到他,一定要劝他不要做什么傻事,我怕他万劫不复。”
约翰说得很严重,简幸一点都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反而觉得他说的很在理。
“可是我根本都找不到他啊!”
“他肯定会去看你的,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他一定会去的,一定会的。”
约翰看着她,眸色深邃的说道。
简幸闻言也只好点头期盼着。
她想到帝都现在笼罩在奇怪的氛围中,便忍不住问道:“约翰,你知道帝都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其实……
她更想问的是凌氏到底发生了什么。
约翰闻言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帝都现在的局势,大家自保都来不及了,就连远在国外的兰开斯特家族都要被班森弄得牵连其中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么严重?”简幸十分惊讶的说道。
约翰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简幸,但是他知道简幸是关键点,说不定可以阻止这场灾难。
他咬牙开腔,第一句话就是:“凌律出事了,危在旦夕。”
这短短九个字像是锐刺一般落下,狠狠地扎在了心脏上,瞬间疼的鲜血淋漓。
她瞪大了眼睛,瞳孔都收缩起来。
她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是那样的颤抖。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家本来就树大招风,早已惹得很多权贵不满。要是以前帝都只有一个霍家,平衡还好掌握一点,但是现在多了一脉凌氏,便有人想要打破现在帝都经济垄断的局面,想要重新洗牌。”
“洗牌后的结果,必然是要拿霍家开刀的。霍航转移公司是对的,凌氏留下断后,完全可以有自保能力。但是没想到出现了意外,失去了所依仗的海外市场,实力大打折扣。而有心人就是钻了这个空子,想要对凌氏图谋不轨。对方不仅想要凌氏倒台,更畏惧于凌律的实力,想要……彻底的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这四个字一跳出来,吓得她心脏都在剧烈颤抖着。
有人想要害死凌律,那他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对方到底是谁,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神通?
“谁?”她声音颤抖的念出一个字,情绪都微微激动起来:“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能耐,可以和凌氏抗衡?”
“是政府。”
约翰无力的吐出三个字,让简幸有些心惊。
“是高层出动,不满意政治中心的帝都被太多权势家族掌控,所以想要独揽大局,才出现现在的局面。”
高层出动……
这四个字宛若魔音一般,不断地在脑海中徘徊。
难道是……
“是不是祁敬源?现在最有威望的议员,不出意外就是未来的总统。是他,对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她的语气分明就是笃定的。
她想到自己昨日在书房看到的文档。
约翰闻言,犹豫了一瞬,最后无力的点头。
“正是这个人,最近风头突然强势起来,以往在政治界也是个人物。但是为人低调,向来不大动干戈,而这一次是来真的了。要是被其余几个世家惦记还好说一点,一旦被高层盯上,那就是国家不容你了。而这个节骨眼上班森竟然陷入其中,甚至还把你交付给祁敬源,我便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了。”
简幸听到这话更是身子微微颤抖。
是啊,这个节骨眼上,席渐还掺和进来。
他说祁敬源是他的故友,恐怕都是假的吧?
那他真正目的是什么?
“约翰,你最了解哥哥了,你觉得他会和祁敬源打成什么样的协议?”她紧张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席渐竟然和祁敬源合作了,祁敬源根本就是狼子野心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他竟然和这样的人合作了。
约翰听到这话,有些无能为力的摇摇头,但随后又补了一句:“但是我敢肯定,为了你,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简幸听到这话,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凌律有危险!
468、命悬一线
她一想到这个后,立刻起身就要离开。
约翰赶紧跟上,道:“你要去哪里?”
“我知道我哥要干什么了,这一切都是祁敬源的阴谋!”简幸颤抖无比的说出这番话,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约翰闻言也狠狠蹙眉,赶紧跟了上去:“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我有车子。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上了车,简幸让他开车去舒雅家。
凌律一定在那儿,凌氏根本不是安全的地方,他要想活命只能躲在舒雅家里。
而她是最了解凌律的人,找寻一遍无果后,猜到了舒雅。
她明白自己被利用了。
祁敬源怎么可能那么好心,无端端的将她放出来。
他分明是把自己当成了诱饵,让她去找人。
她成全的不是旁人,而是自己的哥哥。
席渐和祁敬源达成的交易,她大概已经猜到是什么了。
席渐肯定会对凌律不利,祁敬源躲在幕后,明哲保身,确定那火不会烧到自己身上。
他只需要作壁上观,稍加利用自己,就能唆使两人斗个你死我活。
祁敬源当了这么久的政客,最熟悉人心,知道他们每个人的弱点。
她和凌律的弱点是彼此,而席渐的弱点是自己。
而她就成为最关键的那一环,她留在祁敬源那儿,就是人质!
她希望约翰的车子开得快点,再快一点,但是没想到这会儿正是下班高峰期,道路堵塞的不得了。
车子堵在大桥上寸步难行。
虽然已经入秋,但是中午的太阳还是很刺眼灼热的。
她感受到外面的温度,感觉自己一颗心也浮躁不安,仿佛是一个火炉一般。
要不是这儿距离舒雅家走路太远了,她都想自己跑过去了。
她的心里只能祈祷,但愿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她的哥哥那么聪明,明知道祁敬源是个阴谋,还会被利用。
一定不会的……
他和凌律都不会出事的。
她双眼紧闭,双手在胸前合十,不断地安慰自己。
但是这安慰实在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两行清泪无声无息的落下,打湿了那苍白的脸颊。
而她没想到,自己终究是晚了一步,有人先动手了。
……
舒家门口,有人敲门。
舒雅开门,看着外面的男人微微拢眉:“你找谁?”
“我找凌律,我知道他在这儿,我想和他探探简幸的事情,他会愿意见我的。”
“那你是谁?”舒雅狐疑的看着他,对上那一双墨蓝的眼睛,觉得着眼睛有些吓人。
“席渐,简幸的哥哥。”
舒雅闻言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简幸的哥哥,也是凌律最大的情敌。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去问人了。
凌律的病情刚刚稳定下来,听闻这事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让他进来,我也想要见见他,和他好好谈谈了。”
“可是,你不担心他对你……”
“就我这个身子,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凌律自嘲一笑,笑容十分落寞。
舒雅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邀请了席渐进屋。
席渐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凌律。
他的状态很不好,人也消瘦了很多。桌子上还放着纸巾,上面带着残留的血迹。
“你还没有好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白白成全了你,可痛苦的却是我。”凌律没好气的说道:“既然我都选择成全你了,为什么你还是没有好好照顾简幸,让她被祁敬源给钳制住?”
说到最后,凌律的态度变得极其不友善,面容都冷然肃穆起来。
那一双眸子更加深邃,里面翻滚着惊涛骇浪。
男人哪里还像是个病人,更像是个君王,身上的戾气根本不减分毫。
席渐闻言抿了抿那薄唇,幽幽的说道:“祁敬源抓住了我的把柄,我不得不听他的。他不会伤害简幸的,只要我完成了任务,我们就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了。”
“什么任务?和我有关对吗?”
“是,要你的命。”
席渐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枪,直接丢在了他的病床上:“我下不去手,如果你真的死在我手里,小幸会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的。”
“你是打算让我自裁,你这个方法会不会太过天真了?”
凌律嘲讽的笑道,拿起手枪开始把玩,最后枪口竟然对准了席渐。
席渐全然不担心,淡淡的说道:“要想简幸平安,我只能这么做,杀了你!反正你早已是将死之人,你若死了,凌氏就没人来扛,一盘散沙也不成气候。你的侄子虽然有些才干,但是还是太稚嫩了,还无法独挑大梁。你现在又重伤成这样,都无法出面主持大局。失败是早晚的事情,你又何必执着这苟延残喘的性命?”
“你死了,小幸才能彻底死心,她才会和我在一起。而且你一死,你的家人也不会有危险。祁敬源心思太过歹毒,他可没有多少良知。他可以害死自己的妻子,有怎么会对小幸这个外人留情。”
凌律听到这话面色瞬间凝重起来。
现在,仿佛只有自己死了,才能彻底摆脱祁敬源的追杀。
但……
人若是死了,可就一了百了,再也无法追求自己喜欢的事情喜欢的姑娘了。
余生还那么长,不和简幸在一起就算了,现在连多看两眼都变得奢侈了。
他苦涩一笑,抬眸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到底是被祁敬源抓住了什么把柄,竟然答应他来对付我?”
席渐听到这话,面色瞬间难看起来。
他态度有些不悦,冷然的说道:“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就算你今天自己不动手,我也会想方法结果了你的生命!”
因为凌律触及到了他心头的伤疤,也让席渐态度变得暴躁起来。
他狠狠眯眸,十分不善的看着凌律。
凌律无辜笑道:“看来等待我的只有一死,只不过是早和晚的问题,多吗?”
“算你有自知之明。”
凌律闻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将枪口抵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声音沙哑而又沉重,道:“替我好好照顾简幸。”
469、他死了
简幸匆匆忙忙赶到了舒雅家,却被门卫所拦。
她和约翰就像是疯了一般,直接冲开了人群赶到了屋内。
一进客厅她就看到心急如焚的舒雅,似乎正在担心什么。
她看到简幸十分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凌律呢?他有没有事……”
她的话还没说完呢,没想到屋内突然传来了枪支的声音。
砰——
一声是那样的响亮,让她的心脏都再狠狠震撼着。
她哪里还有心情和舒雅说来龙去脉,直接朝着房间冲了过去。
“凌律……凌律和席渐在里面!”舒雅紧随其后,紧张无比的说道。
席渐……
她哥哥还是来了,那里面……
她定定的站在门口,小手紧紧的握住门把手,却突然没有勇气去开门。
她担心自己推门进去,就看到最可怕的景象。
她足足犹豫了一分钟,没想到门竟然是从里面打开的。
席渐站在她的面前,完好无缺,手上还拿着沾满鲜血的手枪。
那手枪明显就是贴着肉开枪的,所以枪口沾满了鲜血。
他完好无损,那结果只有一个……
“小幸?”
席渐声音陡然沙哑沉重起来。
简幸直接越过他,朝着屋内看去。
她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凌律。
他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胸口的鲜血就像是一株灿烂的曼珠沙华,正在一点点蔓延,盛开出最美丽的花朵。
他的手无力的垂在了两边,是那样无力。
她跌跌撞撞的走进去,席渐想要拦着,但是根本拦不住。
他的手才刚刚触碰到她的身上,她就像是感染了瘟疫一般,直接将他的手给用力甩开了。
她死死地咬着唇瓣,一双眼睛早已通红。
里面泪水翻滚,豆大的落下。
那一双眼睛就像是看着仇人一般,是那样悲伤绝情的落在自己身上。
席渐的心狠狠一颤,像是被利刃狠狠扎了一下似的。
他明白自己和凌律都被祁敬源算计了。
她此刻应该在祁敬源那儿,但是却出现在这儿,正好目睹了这一幕。
他还是棋差一招,最后……什么都输了。
简幸来到窗前,抓住他的大手,是那样用力的紧握着。
他的掌心还残留着温度,但是却不同以前那样炙热。
以前,他的大手就像是火炉一般,可以不断地给自己取暖。
而现在……
“凌律,你醒醒,求求你醒醒好不好……求求你……”
她终于开口,全是哭腔,声音都颤抖的支离破碎。
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下。
一颗接着一颗,打湿了脸颊,落在他的掌心。
他的手指似乎有所感受,竟然轻轻动了一下,但……只一下过后,再也没有别的动作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探手触碰他的鼻息,已经……没了呼吸。
“凌律——”
她顿时撕心裂肺的叫喊起来,声音是那么的悲恸。
她的悲伤感染每一个人,整个空间都变得凝重起来。
席渐还没有上前把她拉起来,没想到是舒雅回过神来,泪眼婆娑的赶到了床前。
她直接一个大力,直接将人推了出去。
“都怪你,是你害死凌律的!你知不知道他到底为了你做了多少,没想到到头来你却害死了他!”
“不是……不是我……”
她不断地摇头,不肯接受这样的言论。
她明明是想来救他的,她从未想过要害他。
就算再愤怒再痛恨,也从未有过这个念头。
舒雅落了泪,愤怒的说道:“可是他的确因你而死!你的哥哥杀了他,这和你杀了他有什么区别!凌律知道凌氏保不住,不想牵连你,打算一个人扛着所有事。他努力的把你往外推,但是你却一次一次的给他惹麻烦。上次为了救你,他的身子受到了重创,到现在都没好。今天你们兄妹前后脚的来,又杀了他,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可是你如今却害死他了!你给我滚,你没有资格守着他,你滚啊!”
简幸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眼里的泪水都来不及落下。
她怔怔的看着床上失去血色的俊容,心狠狠的颤抖着。
是他……
真的是他……
是他不顾一切的救了自己,但是却强忍着,没有告诉她。
原来,把她推开也是有原因的,是因为凌氏出事,他打算一个人扛着。
可……为什么要隐瞒着,他知不知道把她推开,她有多痛苦。
她宁愿和他一起死,也不想一个人这样生活着。
“啊——凌律,你骗我……”
她痛苦的喊出一声,最终眼前一片漆黑,承受不住的昏迷过去。
席渐眼疾手快,赶紧把她搂在了怀中。
舒雅睁着猩红的眼眸,就像是看着仇人一般看着她们。
“你们给我离开,霍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已经通知了霍航,让他死后还有个亲人来料理他的身后事。”
席渐幽幽的说道,眸色深邃的看了眼床上已经死去的男人。
他想……自己的命运怕是早已注定了,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他收回了那有力的目光,抱着简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简幸悲痛过度,陷入昏迷,已经送到了医院。
她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中,她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凌律。
他穿着深色的西装,身姿挺拔欣长,站立在自己眼前宛若松柏宛若山岳,仿佛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把他打败一般。
他的脸色还很正常,唇瓣泛着玫瑰色的光泽,看着有些单薄和凉情。
他看着自己笑,冲着她招招手:“简幸,还不到我的身边来?”
简幸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想也没想的冲了过去。
是真实的怀抱。
真实的触感,真实的温度。
她心里清楚的要命,这只是个梦,她亲眼看见他心脏上中了一枪。
要是在别的地方还有抢救的机会,但是这种情况根本就是当场丧命。
她亲眼看着凌律死了。
她明知道,可还是不愿意相信,宁愿现在看到的反而是真实的。
她小手紧紧缠绕着男人的腰肢,眼泪簌簌落下,打湿了他胸口的衣衫。
凌律看她哭成了泪人,不禁怜惜的说道:“丫头别哭了,是我不好,又惹得你落了泪。”
470、你还不如杀了我
简幸闻言不断摇头。
“没有,凌律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真正该去死的人应该是我,应该是我啊!”
她哭的狼狈,眼睛都开始红肿起来。
凌律闻言心疼无比,温热的指腹轻柔的擦过她的脸颊,将那滚烫灼热的泪珠一一擦拭。
“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要负了你。”
最后,他语气沉重的吐出这句话,仿佛花费了巨大的勇气。
简幸听到这话,心脏狠狠的一颤。
她明显感受到凌律离她越来越远,她想要努力挽留点什么,但是身子却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看着他死去,她无能为力。
就算是在自己的梦境中,她也无能为力,一次次的看着,却毫无作为。
她突然好恨这样的自己,这样无用。
“凌律,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什么都是你来决定的,你帮我做主。你凭什么来决定我的去留,凭什么给我强加这一切。你让我如此痛苦的活着,你却永远离开我,你混蛋……凌律,你混蛋……”
她哭成歇斯底里,只能看着他远去,最后消失不见。
最后那一瞬,她还清清楚楚的听见他说出了一句话。
“简幸,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我最终会找到你的,等我。”
最后的话越来越小,她渐渐听不见了。
整个空间都回荡着自己的哭声,是那样的撕心裂肺。
……
席渐一直守在病床前,看到她突然悲痛哭泣起来,没有声音只有那眼泪源源不断地落下,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不一会儿就打湿了枕头。
她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梦里应该是没有他的。
席渐看着揪心,也忍不住在想,如果今日死的是自己,她会不会也这样难过,也这样为他掉眼泪。
他不求多,一滴……
一滴就够了。
他抬手擦拭她的眼角,那眼泪很烫很烫,烫到了心坎里,很疼很疼。
约翰现在才赶过来,汇报自己所探查到的消息。
“霍航已经赶了过去,并且扬言此生和你的仇恨不共戴天。霍家处理速度很快,已经开始考虑入殓了。人已经送到了火葬场开始准备火化,打算尽快入土为安,不要造成暴动。”
“派人一路跟随,祁敬源这个人丧心病狂,他肯定连尸体都要验证一遍。他就算是死了,我也应该给他最基本的尊重!”
“班森,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太晚了,又……有什么意义呢?”约翰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席渐也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但是这也是他唯一能为凌律做的了。
“我没想到你竟然和祁敬源合作,你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如此?难道……他捏住了你的把柄,威胁到了你?”
约翰心头一颤,陡然想到了这个结果。
席渐闻言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露出一抹苦涩无比的微笑。
“嗯,他竟然知道小幸的父母因我而死,她因为我才成为孤儿。我不能让简幸知道这件事,我不能……”
“就因为这个你听了他的话,杀了凌律?”约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
席渐没有反驳,狼狈的点点头。
约翰心惊,最终摇了摇头。
一步错步步错,已经无法回头了。
只怕接下来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席渐彻夜未眠的守在床前,简幸直到第二天的午后才清醒过来,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眼眶都是湿润的。
她反反复复的重复那个梦。
感受到他怀抱温暖后,又无情的和他分离。
她怎么也留不住。
席渐见她醒来,连忙说道:“小幸,你终于醒了,你的身子有没有不舒服?”
简幸看着天花板,无神的眨了眨眼睛,声音沙哑苦涩的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凌律?”
“因为……我答应了祁敬源。”席渐声音厚重的响起。
“是因为我吗?因为我被祁敬源威胁,哥哥才不得已这样做的吗?那哥哥也把我杀了好不好,哥哥的手枪呢?你把我的性命结果了,那就没有谁能够威胁到你了。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我根本就是个累赘,你们直接让我去死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费劲心思的保护我,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愚蠢的做法让我生不如死?”
“凌律说是为了我好,所以无情地把我推开,甚至想要成全我和哥哥。你说为了我,所以才去杀了他。你们真的以为我稀罕那些好?我应该五年前就死在海里,不应该活下来,也就不会有这么多悲剧发生了。你们的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负担,让我永远承受着罪恶!”
简幸情绪有些激动,一股脑的把自己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这些自以为是的人,都打着为她好的主意,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但是做的事情却像是一块烙铁,不断地烫伤在她的身上。
心口的伤疤一块接着一块,一直在叠加。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世上有这么多自以为是的男人,从来不问问她的意见。
不问问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现在她活下来了,凌律没了,而他的哥哥也杀了人……
这就是他们想要看到的结局吗?
她情愿自己眼睛瞎了或者是心死了,也就看不到这种局面了。
席渐听到这番话,张了张嘴巴,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无法反驳。
他和凌律似乎一直以来都在犯一个错误,就是完全忽略了简幸的感受。
他们只知道自己这样做很痛苦,而忽略了简幸其实更痛苦,夹在中间两边为难。
他道:“小幸,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无法改变。你如果不振作起来,就无法送来了最后一程了。”
“凌律……凌律怎么样了?”
她的心狠狠一颤,急忙问道。
“今天下午就是他入土为安的时候,霍家低调进行,不想弄得人尽皆知,让祁敬源抓住机会操控人心。你可以和我生气,但是错过了他最后一程,可不要怪我。”
471、墓园
“我要去见他!”
她掀开了被子,直接跳下了床,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
席渐急忙跟上,带她上车帮她披了外衣,遮住了病服。
他想要帮她穿鞋的时候,她明显躲开了,排斥他的触碰。
他的动作僵硬了一瞬,最终只是把鞋子放在了地上,让她自己来了。
最后车子缓缓开到了一个墓园山脚下。
这一块墓园不知道埋葬了不少帝都名人,每个墓碑后面好似都藏着一个说不尽的故事。
这儿能保护死去的人隐私,让他们死后不被世人干扰。
原来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死后如此潦倒,都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埋葬在那儿,保护着他们的隐私。
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仿佛老天爷都感受到他们的悲伤了吧。
他们到的时候,刚好看到霍航捧着骨灰盒走在前面,而舒雅正抱着他的肖像。
黑白的照片,只有死人的时候才会用。
这照片她从未看过,是那样陌生,可里面的人却又是那样熟悉。
她们迎面而来。
舒雅红了眼睛,怒指着简幸和席渐:“你们害死了他,还敢出现在他的葬礼上,你到底要不要脸!”
简幸听到这话,心脏都在狠狠颤抖这。
她不断地摇头,泣不成声。
席渐先开腔:“作为故友,我们是来送凌律最后一程的。”
“故友?我叔叔可没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故友。他一次次成全你和小婶婶,你也答应我要和我合作,解除凌氏的危机。没想到你转眼就和祁敬源合作,还害死了叔叔。这笔血债,我霍航会慢慢跟你算得。”
“至于小婶婶……你还是请回吧,叔叔受了太多的情伤,你若不在他或许走的轻松一点。”
简幸听到这话,瘦小的身躯狠狠颤抖着。
她的存在,会让凌律走的不安稳吗?
原来……她连送他最后一程都没有资格。
霍航见她灰败的面色,仿佛承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
秋风萧瑟,她单薄的身子显得更为瘦小。
他狠狠心,拒绝了简幸的加入,开口沉声命令手下。
“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队伍,否则……别怪我霍某不客气!”
最后一句话仿佛有雷霆万钧的气势,是那样铿锵有力的落下。
队伍继续启程,没想到山脚下又缓缓开来了两辆车子。
黑色的车门打开,里面走出黑衣保镖,最后团团簇拥之下,那个人才缓缓出来。
男人摘下了墨镜和皮手套丢在了杨权手中,看着那黑白照片,嘴角勾了勾笑:“看来我到的时间刚刚好,还以为无法送凌总最后一程了呢!”
此话一出,惹怒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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