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章、回来复仇 (33)
是让她们多陪陪简幸。
这一次绑架把她吓得不轻,她大概知道是凌律的对头做的,但是却不知道那人是谁。
而霍航明显不想让她知道太多,所以刻意隐瞒。
她看不到席渐,也不知道他到底伤成什么样。
虽然霍航一再保证席渐不会有生命危险,过些天就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她面前,但是她的心还是悬了起来。
她一想到自己竟然还以为是凌律来救自己,不禁觉得可笑。
事到如今,难道自己还没有死心吗?
她现在只盼着席渐没有事,否则她一辈子难以心安的。
席渐悄悄来这儿看过她,见她消瘦的身子,心狠狠的痛着。
每次只能站在窗边看两眼,不敢久留。
既然他承了凌律这个人情,自然要把这出戏演下去。
入夜时分,他悄然离去,但是没想到路上竟然横着一辆车拦住了他的去路。
席渐的眸色瞬间深邃起来,他看见对面的车门打开,露出一个人的侧颜。
是一张陌生的脸,从未打过照面。
前车门下来个人,看样子是秘书。
他上前敲了敲席渐的车窗,车窗很快摇了下来。
杨权恭恭敬敬的说道:“班森先生,我们家先生诚挚的邀请你上车坐一坐。”
“你家先生是谁?”
“我家先生名字叫做祁敬源,不知道班森先生听着可还熟悉?”杨权浅浅笑着,那笑容带着几分深意。
席渐闻言狭长的眸子瞬间危险眯了起来,那幽蓝的眸光变得更为骇人起来。
这个名字他自然熟悉!
霍航提了好几次,正是凌律最大的敌人。
而这次的事情也皆是因他而起。
他还没有找上门去,没想到他竟然自投罗网了。
也好,他倒要看看这个议员有多大的能耐。
他下车进了祁敬源的加长宾利。
453、谈判
后车的空间很大,足足可以容下五六个人。
所以车后只有他们两个人,显得空荡荡的。
祁敬源悠闲自在的倒了两杯红酒,递到了他的面前,笑着说道:“今年新出的葡萄酒,应该还不错。”
“是你伤害我妹妹,将她抓了起来是吗?”
“班森先生不要这么大的火气,我并不想对你妹妹怎么样。你看你妹妹现在完好无损,我若真的想对她做点什么,怕是你现在也看不到人了吧?你不用太紧张,我要对付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凌律。只是班森先生停留帝都太久了,让祁某不胜惶恐。本来是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我就怕有的人隔山观火斗,坐收渔翁之利。”
“我没有兴趣管你们之间的事情,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的人!”
席渐冷声说道。
他并不畏惧祁敬源,相反他还要忌惮自己几分。
兰开斯特家族可是希尼曾经的帝王,就算退出了玫瑰之争,放弃了皇权。但是这些年厚积薄发,实力不容小觑。就算现在远在帝都,也让他十分忌惮。不然,也不会做出这些事情了。
他不帮凌律,主要是不想牵扯其中,怕伤害简幸。
这样也违背了凌律的初衷,所以他并不想帮忙。
凌律是死是活,都和他无关,他若是死了说不定自己还会高兴。
但是祁敬源千不该万不该动了简幸!
那幽蓝如刀的视线,一瞬不瞬的落在祁敬源身上。
可祁敬源却不以为意,似乎毫不畏惧一般。
他端着红酒杯,对着月光摇了摇。
那鲜艳的颜色就像是血液一般,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道绚烂的光彩。
光辉映照在祁敬源的脸上,仿佛是一道血光一般,让祁敬源整个人都变得邪魅无比。
就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吸血鬼一般,专门窥探人的阴暗面,攻破人的心理。
他品尝了一口,喉结滚动,道:“虽然味道不错,但是毕竟不是陈年佳酿。时间太短了,喝不出什么。班森先生心中藏着一瓶酒,应该也好些年头了吧?我算算……大概二十年,现在是不是也该拿出来了?”
祁敬源不怀好意的看着席渐,笑容有些阴森骇人。
席渐听到这话狠狠眯眸,心脏都揪紧了一分。
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捏在心脏上。
他眯眸声音寒彻的响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班森先生果真是不记得我了?我记得五年前我还对你抛出橄榄枝,想要你我联手的。如果五年前我们联手,说不定现在早已没有凌律,也就没有凌氏集团和霍家了。而你也能如愿以偿的得到心爱的女人,两全其美的买卖,可惜了……”
祁敬源脸上难掩失落的神色,不断地摇头说着这话。
席渐的拳头无声无息的捏紧,即便是在好的心态,在祁敬源这样故弄玄虚之下,也有些焦躁了。
而祁敬源最擅长这些小把戏。
身为政客,把人的心理掐算的分毫不差,这才是他活到现在的原因。
也是他站在高处俯瞰世人的原因。
他能搜查到很多人的秘密。
这其中包括席渐的。
“你给我说清楚,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不多,我也是偶然查到的。兰开斯特家族的男嗣频繁遭到暗杀,即便知道是约克家族动的手,但是也苦于没有证据,奈何不了。最后老先生只有你一个私生子,而你母亲为了保全你的性命,将你从希尼带了回来。辗转几年,你被简幸的父母带回家抚养。”
“她父母知晓你的事情,怕你的眼睛出卖了你的身份,所以将你小心保护。但是没想到老先生没有孩子了,才想到你这遗落在外的私生子,然后让人去找你。最后成功找到了你,而担心简幸父母多嘴,所以杀人灭口来保证你的安全。”
“啧啧啧,简家抚养你五年之久,视如己出,小心保护。可是如今你飞黄腾达,转眼成为大家族唯一的继承子嗣,却将自己的养父母残忍杀害。乌鸦尚且知道反哺之情,而我在班森先生的身上,却没有看到任何情意啊。如果你妹妹知道这件事,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呢?”
“她最亲爱的哥哥,原来才导致她父母双亡的凶手。如果不是她尚在襁褓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估计也难逃死亡吧?你父亲当年如果赶尽杀绝,或许就没有现在的简幸,更不会牵绊住你和凌律的脚步。那我就更不会有机会了,是不是?”
祁敬源勾起唇瓣冷冷笑着。
这笑容折射在月光下,就显示一轮冷冷的弯刀,一下子割在了他的心口上,瞬间鲜血淋漓。
这是席渐心中最见不得光的伤疤,一直隐藏。
当年办这件事的人都死了,被他亲手杀死了。
而他的父亲也去世了。
而现在竟然有第二个人知道。
五年前,他发邮件暗示自己的时候,席渐就不应该掉以轻心。
不应该抱有侥幸心理,直接找出这个人弄死才对。
是他大意了,竟然被祁敬源抓住这样大的把柄。
“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压住自己内心疯狂涌动的怒意。
他现在要冷静,不能杀了这个人,不然自己也会惹祸上身。
可……祁敬源该死。
知道他秘密的人都该死!
祁敬源见他极力忍耐的模样,那双凤眸里都迸发出杀人的戾气,但是他却丝毫不害怕。
他呷了一口酒,唇瓣沾染那鲜红的液体,就像是喝了一口鲜血一般。
他笑,好整以暇的说道:“我调查简幸的时候追查到了他的舅舅,他被关在精神病院,如今真的有些疯疯癫癫了。我问出了一些眉目,便顺藤摸瓜查找了一下二十多年前你被接走的事情。当初简幸父母双双出车祸,并且遭遇泥石流。车上打斗的痕迹被掩盖,但是档案上却记录下来疑点呈交上去。我想要翻看这些资料实在是太简单了,所以查出来并不难。”
“你运气好。”
席渐阴森森的说道,这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骇人的冷意。
这话不含一丝感情,像是来自深渊地狱。
454、你若敢伤她,我要了你的命!
祁敬源闻言微微挑眉,道:“的确,我的运气一直都很好,不然也不会和班森先生在一起喝酒了。”
“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席渐开门见上,他现在只能任由祁敬源威胁了。
不管他说出什么样无理的要求,自己都必须接着。
祁敬源见他如此果断,也不含糊,爽朗的笑了笑。
“班森先生还真是个爽快人啊,那祁某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只需要班森先生帮我一个忙,解决过后我会立刻送你们回去。并且销毁当年的档案和高速监控资料,保证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呢?”他一双眸子幽冷直勾勾的落在祁敬源的身上,这两个字充满疯狂的戾气。
就像是快要发疯的狮子一般,伺机而动,危险无比。
他很久没有品尝到被威胁的滋味了。
祁敬源的胆子太大了,他会付出代价的!
“一件事情只能威胁一次,可一不可再。兰开斯特家族的实力不容小觑,就算和帝都相隔千里,我也不会铤而走险的。我只想舒舒服服的当上总统而已,并没有任何恶意。而且我的敌人也不是你,我们应该是有共同敌人的啊!凌律一除,凌氏集团连根拔起,霍家便不成气候。那个时候我还需要威胁你什么呢?所以和我合作,也等于是铲除你的情敌啊!”
“你这个人太小人,我信不过你。人们都说生意人阴险狡诈,手段残忍。但是我现在却觉得你们这些所谓的政客,看似光明磊落,但是有时候口腹蜜剑,更为可怕。我要你一根手指头最为承诺,否则我信不过你。你就算捅破了天,告诉简幸,我也不在乎。”
“因为,我无法保证你后面会不会给我一刀!”
“你要我一根手指头?”祁敬源敛了笑容,面色微微寒彻起来。
“怎么?没有气魄了吗?”席渐冷笑着说道。
即便处于劣势,他的气势也是让人胆寒的。
他五岁回到家族,尔虞我诈,虚与委蛇。
他经历的远远不是祁敬源可以比拟的,恐怕就连凌律都自叹不如。
祁敬源狠狠的眯眸,随后竟然坦坦荡荡的笑了起来。
“也不是不可,先听听我要你帮我什么。”
“好啊,说说看。”
席渐冷静下来,甚至都有些好奇,祁敬源要借自己的手干什么。
“我要你帮我杀了凌律。”
这几个字冰冷的回荡在车厢内,就像是冰冷的刀无情的划破夜空。
窗外寒鸦甚至惨叫了一声,稀稀拉拉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道路上显得更为骇人。
车厢内的气温一下子寒彻起来,像是置身寒冬腊月一般。
两人的磁场都是那么庞大,给人无数威压,前面的杨权都觉得自己有些沉受不住了。
他跟在祁敬源身边在,自然明白祁敬源多么可怕,现在没想到席渐更是个狠角色。
还没听条件,就敢要一根手指头。
现在,又该如何应付。
席渐深深地看着祁敬源,四目相对,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良久,席渐开腔落声:“好,我帮你,反正我心里想他死,已经很久了。”
祁敬源听到这话,忍不住鼓起了掌。
响亮的掌声回荡在车厢内,竟然如同雷鸣一般。
“班森先生还真是个爽快人啊,那我自然也不应该犹豫。相比我的大业,一根手指头压下的保障,算是轻了。杨权,拿刀来。”
祁敬源也是干大事的,知道席渐不会安心,自己总要表示什么。
只要他可以不动手,借刀杀人,维持自己正面形象,那么一切好说。
他精心策划到了这一步,已经瓦解了凌律的意识,让凌氏集团成为一盘散沙。
只要凌律一除,那么凌氏集团就彻底分崩离析,再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杨权闻言有些犹豫,吞吞吐吐的说道:“先生,这实在是……”
“废话少说,我很乐意交班森先生这样的朋友。”
杨权无法,只好拿出了贴身匕首。
而祁敬源咬咬牙,面露狠色,真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桌面上。
那匕首压在了尾指和无名指的缝隙之间,窗外的月光照射进来,清冷的落在刀面上,寒光乍现。
这刀很锋利,一刀下去且不说会不会直接断掉,那也肯定没了肉,切到了骨头。
祁敬源深呼吸一口气,直接闭着眼就要压下去,但是没想到席渐突然出手了。
大手毫无挣扎的出现,按在了他的手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而锋利的刀锋已经擦到了皮肤边缘,都磨出了一条红色痕迹。
鲜血瞬间凝聚起来,像是一粒耀眼的红豆。
祁敬源浑身大汗,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席渐。
他竟然阻止了是什么意思?
“班森先生?”
“事成之后,我亲自来取。”
他收回了手,冷冷的说道,不带一丝感情。
祁敬源微微拢眉,铿锵的说道:“也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动手?”
“等我能够出现在简幸面前,之后我会用自己的方法如你所愿。”
“也好,等你和你妹妹见过面后,我把她接到我家照顾一下我那孩子,班森先生应该会同意的吧。”祁敬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席渐狠狠眯眸,他自然明白祁敬源需要挟持人质。
他并不是祁敬源完全能够掌控的,所以他需要做一些令自己安心的措施。
“你若敢伤她,我要了你的命!”
这话有些疯狂的低吼出声,含着无尽的戾气,翻滚着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
祁敬源闻言有些心惊,果然不能小瞧女人的力量啊,不然为何故人说女人红颜祸水?
他本以为简幸只能够牵制住凌律,没想到现在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他笑着说道:“我自然不敢,我可不想横死街头!你我不过是各取所需,日后你若是需要到祁某,只要不伤害到我的利益,还能与我分杯羹的话,我会乐意和你合作的。”
他伸出了大手,停在了席渐的眼前。
席渐深深地看着,然后握了上去。
两只大手交握在了一起,就像是恶魔和亡灵的合作一般。
这帝都的天,怕是要翻天覆地了。
455、与虎谋皮
席渐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车子在路上飞快驰骋。
窗户摇了下来,冷风肆意的吹了进来。
吹乱了他的头发,吹乱了他的衣服,也彻底吹乱了他的心。
他才刚刚告诉霍航,答应成全简幸和凌律,没想到自己竟然要亲手结果了凌律。
他与虎谋皮,也许真的能得到简幸,但这些真的是简幸想要看到的吗?
可是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这条路根本就没有回头路,只能勇往直前的向下走去。哪怕身边都是深渊巨壑,随处都是危险蛰伏。
他紧紧的握住方向盘,眸色越来越暗沉汹涌,比这夜风还要疯狂几分。
看来……他和凌律只能存在一起,存活下来的那个才能得到简幸。
这已经不是他愿不愿意放手的事情了。
祁敬源知道了他的秘密,而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简幸知道。
不然,她如何承受得住。
而且,她也会永远离开自己。
不能让她知道,绝对不能……
夜色更为深沉暗涌,黑暗之中那些见不得光的手,都已经伺机而动了。
……
席渐足足在简幸面前消失了七天之久,最终出现。
简幸看到他的那一刻,身子都僵硬了一瞬,随后快速反应过来,立刻冲了过去。
她死死地抱着席渐,激动地热泪盈眶。
“哥……我终于见到你了,哥哥……”
她语无伦次,眼泪汹涌落下,哭的就像是个孩子。
席渐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一颗心都狠狠颤抖着。
她需要自己,离不开自己。
他自然明白是为什么,因为凌律把这份荣誉让给了他。
简幸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本来就当他是最尊敬的哥哥,现在怎么可能不动容?
席渐轻柔的抚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的响起:“哥哥没事,哥哥不是好好的出现了吗?”
简幸听到这话,才推开了他的身体,将他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
他看着好像完好无缺,可是她明明看到地上那一摊鲜血了。
“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消失那么久,你快要吓死我了!”她说话带着哭腔,话语里满满都是关怀的急切。
席渐摇头:“我真的没事,虽然挨了几棍子,但是我也休养了这么多天。约翰一直陪在我身边,所以你不用担心。”
“让我看看你的身子……”
她想要掀开他的衣服,就算好了也应该留有痕迹吧?
但是她的手却被他阻止。
“不要看了,我真的没事。况且对方并不想要我的性命,只是小小惩治一下而已。这段时间不在你身边,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都有按时吃饭吗?”
简幸听到这关切的话语,眼眶再次红润,紧紧的抱着了席渐。
她哽咽的哭着,就像是伤心难过的孩子一般。
席渐不断的拍着她的后背,急忙说道:“我真的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简幸沙哑的声音:“哥……你不能出事,我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亲人了。你不能出事了,不然我该怎么办?”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陪你到最后,好不好?”
“哥,我们离开这儿吧,我真的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们离开这,永远的离开这好不好?”简幸哭泣的央求着。
席渐听到这话,心狠狠的刺痛着。
如果之前听到简幸这话,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道:“哥哥还需要留在帝都一段时间,还有事情要做,暂时不能回去。”
“哥哥……要做什么?”她泪眼朦胧,怔怔的看着席渐。
为什么他的脸色这么复杂,难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他擦干净她的眼泪,狠心说道:“这个事情你不懂,交给我吧。你不用住在这了,哥哥会想办法保护你的。”
“邵佳宁和睿睿……”
“她们自然有霍航安排,不会出事的。只是你要和睿睿暂时分别,等到事情过去了我再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简幸不知道席渐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她肯定要陪着他的。
她总不能让哥哥一个人。
至于睿睿她们,跟着霍航倒没什么危险,她也愿意看到。
她深呼吸一口气,紧了紧席渐的手:“哥,我不管你做什么,你都要保护好自己。我只有你一个哥哥……”
席渐听到这话,心脏狠狠的软了下去。
她若是知道自己要去杀席渐,还会这样关心自己吗?
他不动声色,藏着一切心思,缓缓地说道:“好,我一定会保护自己的。”
简幸听到这话心安了不少。
而她后面也因为这番话,痛苦异常。
席渐和霍航打过招呼,就将简幸接走了。
睿睿和她分开的时候直接哭成了个泪人,一直抓着她的手。
“妈咪,你一定要接睿睿,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已经丢下过我一次了,你不能再丢下睿睿了。妈咪……你一定要来啊,不要抛弃睿睿……”睿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还停留在身后。
她的眼泪豆大落下,用力的点头。
她强迫自己狠下心来,睿睿现在离开帝都才是最安全的,有霍航和邵佳宁保护他。她相信睿睿一定会茁壮成长的,她现在都把自己照顾成了这个样子,又如何能好好的照顾他?
孩子留在自己父母身边,才是最正确的,而她……不过是占了便宜而已。
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去,没想到睿睿突然挣脱开邵佳宁的手,猛地扑了过去。
他小小的身子紧紧的抱住她的双腿。
“妈咪,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孩子,我也有自己的父母。但是……妈咪养了我这么多年,对我有多好我都知道。妈咪永远都是我的妈咪,不会改变的。我等妈咪来接睿睿,我只想跟妈咪在一起……我可以不要林帆爹地,但是我不能不要妈咪。邵阿姨还有霍航叔叔,可是妈咪只有一个人啊……”
“我不管……我只要妈咪。睿睿现在还小,迟早会长大的,我一定可以保护妈咪的!”
简幸听到这话,心痛的有些撕心裂肺。
孩子的感情永远都是最纯真的!
456、祁敬源的家
邵佳宁走上前,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她深深地看着简幸,道:“我和睿睿一起等你来找我们,你一定要好好的,平安无事。”
简幸用力的点点头:“我会的。”
“睿睿,你相信妈咪吗?”邵佳宁蹲下身子,问道。
睿睿泪眼朦胧的看着简幸,她消失过一段时间,一点招呼都没有,把他吓坏了。他真的很担心简幸就这样消失不见,永远都不要自己了。
但……他心里还是愿意相信妈咪的。
妈咪绝对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上次离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捏紧了小拳头,深呼吸一口气,坚定无比的说道:“我相信妈咪。”
“好,那你就跟我走,我们一起等待她来找我们好不好?我们和她拉钩钩,约定一下好不好?”
睿睿点点头,然后伸出了小手。
尾指翘起,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小。
他执着倔强,定定的看着她,眼眸是那样的认真。
这样的睿睿,她如何狠心拒绝?
简幸浅浅一笑,眼泪也跟着落下。
然后两人拉手盖章。
尾指勾在了一起,大拇指盖在了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他奶声奶气,话语却格外坚定。
“嗯,一百年不许变。”
简幸也跟着说道。
等这一切风波平定,她一定会来找睿睿。
她走的时候,邵佳宁重重的抱了一下她的身子,叮咛嘱咐:“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管他们男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
“嗯,我们姐妹不变。”
不管她们两人经历了多少,和霍家的男人如何纠缠不休,但是她们之间的感情却从未变过。
这就是闺蜜,哪怕分隔异地,哪怕多日不见,那感情依然在那。
就像是一碗水一般,不会有干涸的那一天。
她最终和席渐离开了,但是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反而半道上被人接走了。
席渐说带她到一个朋友家小住一段时间,他还需要在帝都停留一些时日,要处理一些事情。
他的话语微微凝重,她不知道他在帝都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
但是预感,这件事不好办,肯定很棘手,不然他的脸色不会这么难看。
她到达目的地,是一出戒备森严的别墅,远离市区的喧嚣,周围全都是穿着迷彩服的军人,看着挺吓人的。
她观察了一下四周,百步之内就有一个监控探头。
上面发出微红的光线,就像是一双眼睛一般,看着让人很不舒服。
仿佛走到哪里都被人监控,毫无隐私一般。
席渐在帝都还认识这样的朋友?
她们进了铁门,她听到奶娃娃的声音。
“漂亮姐姐真的来了?爸爸说话算话,真是厉害!”
简幸也十分意外,没想到她竟然来到了越越的家。
随后一同走出来的除了那个杨权,还有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
人高马大,西装革履,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只是那一双眼睛太过狭长,总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那笑……似乎也格外的意味深长。
这个人不简单。
简幸也遇到过不少人,女人的第一直觉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准确,毫不质疑。
她并没有见过越越的父亲,两人看着也不是很相似,估计越越像他母亲多一点。
她对于祁敬源的印象,也只是水上乐园上的匆匆一眼,以及后面打的那一通电话。
如今终于见到了面容。
“你们终于来了,祁某已经等候多时。午餐已经准备好了,用餐吧。”
“哥,这就是你的朋友吗?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帝都还有这样的朋友?”她扫了眼周围的迷彩服,有些微微拢眉说道。
席渐不动声色,道:“生意上的伙伴,一直有些交集。这段时间我恐怕很忙,不能好好照顾你,所以你就先住在这儿。这儿,不会有人伤害你。若有谁敢,我要他的命!”
最后一句话,他视线幽冷的落在祁敬源的身上,话语里的寒意是那样的明显。
祁敬源笑而不语,只是眸色微深。
“我看祁先生家世不小,可我在帝都都没有听过你的名号,不知道祁先生是做什么的?”
“我是一名政客,平日很低调,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我儿子很喜欢你,整日念叨,我都烦死了。所以我特地请求班森先生,给祁某一个荣幸,这才将二位请了回来。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在下祁敬源。”
祁敬源……
这三个如同闷雷一般落入心中,让她眉心都紧紧蹙了起来。
为什么她感觉这个人很危险,而席渐却让她留在这儿?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祁越已经上前拉住了她的小手。
他可不懂大人之间的恩怨,只知道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漂亮姐姐盼过来了。
“姐姐,我们去吃饭吧,不要管他们啦。大人说话都是拐弯抹角,说些我们听不懂的!”
“我也是大人啊,我听懂啊!”
“胡说,我叫你姐姐,你就和我一个辈分,依然是小孩子,怎么和他们一样呢?”祁越一本正经的说道,那认真的模样,就像个小大人一样。
简幸本来沉重的心情,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她无奈的说道:“那你怎么和睿睿称兄道弟?”
“那不一样,他是男孩子。女孩子都喜欢叫姐姐的,这无关乎辈分,而是关乎女孩子的心理。”
“你个毛头小子懂得可真多。”
“那是自然,我也快要四岁了好不好?过几天是我的生日,姐姐可一定要陪我过生日!”
简幸听到这话,忍不住想到了睿睿。睿睿的生日是在冬季,十一月的样子,以往都是她陪着过生日的,今年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了。
一行人入座吃饭,气氛有些压抑。
还好有祁越,他什么不懂,小孩子的世界单纯美丽,一直都是乐呵呵的。
简幸也变得愉快了很多,暂且不想那些复杂的事情。
吃完饭,两个男人移步书房。
祁敬源先行开口:“不知道班森先生有什么计划吧?毕竟凌律可不是一般人,若是殊死反抗,也够让人头疼的。”
457、救她的另有其人
席渐闻言微微眯眸,声音寒彻起来,淡淡的说道:“想要他的命实在是太简单了。”
“哦?此话怎讲?”祁敬源好奇的问道。
“他这辈子最在乎的人就是简幸,无论她如何变换身份,都是他心尖肉。简幸跟我在一起,如今还在你府上。用她作为威胁,弄死他太简单了。”
“啧啧啧,原来班森先生早就想好了。我也没想到堂堂凌律,让人闻风丧胆的凌三爷也是个情种啊,为了女人可以连性命都不要!”
“确实不能跟你比,你用妻子的性命换来万民的爱戴,为你上位打下了雄厚的基础。这一点,你们是没法比。”
祁敬源闻言摸了摸鼻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他寒眸深邃,冷笑问道:“这话有证据吗?”
他见席渐不说话,继而说道:“既然是没有证据的东西,那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尤其这话不要在我儿子面前说,他年纪小,容易被蛊惑。班森先生,我不喜欢不真实的话,下次还请注意。我希望我们合作,是真心实意的,后面的好处我也不会少了你的。至于你的妹妹在我府上大可放心,祁某一定奉为贵宾好好招待。”
“你和凌律之间处理私人恩怨我就不插手了,静候佳音。”
“我妹妹要是在你这儿少了一根头发,你自求多福。”
“好说好说!”
祁敬源笑着说道。
席渐没有和他多废话,直接转身出去。
而祁敬源的眸色凝睇在他的背影上,嘴角勾起了一抹阴毒的冷笑。
他喜欢站在幕后操控一切的感觉,看他们自相残杀,两败俱伤,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席渐离开二楼,在后花园找到了简幸,她正带着越越一起玩耍。
“哥……”
简幸见到他,一颗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了需多。
她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亲人了,所以对于这个哥哥格外的珍重。
她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毕竟祁敬源不是善类。
席渐听到她软软的声音,心狠狠的一软,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要是真的动手解决了凌律,被简幸知道,她还能像现在这样接近自己吗?
只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去考虑这么多了。
为了隐藏这个秘密,不被她知道,他只能付出代价。
等凌律解决后,他一定不会放过祁敬源的。
他张手抱住了简幸,简幸的双手紧紧环绕在他的后背,随后又想到什么赶紧抽回了手。
“哥哥……对不起……”
她紧张的说道。
而她这一声对不起让席渐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他不解的问。
简幸闻言也是微微一愣,她记得席渐帮她抗下一棍子,就在后背。
自己刚才不小心用了力气,就算休养了一周,也不可能全好啊。
为什么他眉头都不蹙一下,好像根本不疼一样,反而反问她怎么了?
她扯了扯嘴角,随便打了个马虎眼:“刚才我手上有脏东西,蹭到了,所以跟你道歉嘛。”
“才这点小事,有什么好道歉的。就算你把天捅下来,也无需跟我道歉,凡事我来扛着,不会让你受半点苦的。”
“哥哥,我把你的外套弄脏了,去换一件吧。越越,你家有干净的衣服吗,我哥哥能穿上的。”
祁越那样聪明,自然看到他背后一点脏东西都没有。
但是为了配合简幸,他乖点点头,领着他们去了房间。
他拿出一套崭新的外套。
祁敬源的身形和席渐的差不多,所以穿上毫无压力。
她故意给他换西装,然后假装不在意的掀开了他的衬衫。
后背光滑一片……什么都没有。
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都颤抖了一瞬。
为什么……没有伤痕,最起码会留下淤青吧,那可都是铁棒啊。
席渐感觉到她的动作停顿下来,不禁疑惑的问道:“衬衫也脏了?”
“没……我……我只是看看哥哥的伤势……”
席渐闻言紧紧锁眉,不动声色的说道:“都在胳膊上,我是拿胳膊挡的,小腹也挨了几下。不打紧,别看了。”
他匆忙将衣服换上。
简幸听到这话,即便心里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认清事实。
那一日,来救自己的绝对不是席渐。
另有其人。
这个人……她实在想不出除了凌律还会有第二个。
可是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难道救自己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吗?
她明明能感受到他的奋不顾身,挡在身前硬生生扛了下来。
那一棍子很沉很沉,都把他重重的砸向自己,怀抱都是温暖坚硬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情愿让她知道,竟然演了一出戏。
真当她是傻瓜,这样好骗吗?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席渐弹了弹她的脑袋:“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哥,我不喜欢这里,我一个人住的话也能好好照顾自己。不需要麻烦别人,真的……”
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席渐打断:“乖乖听话,只有确保你的安全,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那……好吧。”她捏紧拳头,只能应下。
“小幸,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或许……你会不理解,会觉得我无可救药。但是你要相信哥哥对你的心,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如果哪天我不爱你不照顾你了不心疼你,大概……是因为我死了吧。”
他有些伤感的说出这番话,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呼吸都有些灼热滚烫。
他有些痛苦的闭上眼,字字深沉。
简幸微微动容,也许是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所以对“死”这个字眼格外的敏感。
她真的不想任何人出事了。
“哥,我们就不能置身事外吗?这帝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总感觉我不知道太多了。”
“简幸,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一切我来承担就好。现在,置身事外太难了也太迟了……”
最后一句话让她心都咯噔一下。
她明白是因为自己。
他们本可以早点回到希尼的,但是因为她不死心,三翻四次的找了凌律,才导致了现在的停留。
难道……就没有办法缓解吗?
这帝都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身边的人都变得奇奇怪怪的?
凌律变了、席渐变了,邵佳宁也要和睿睿躲得远远的,怕会有危险。而她更是来到了这儿,这个陌生可怕的地方。
难道就没有人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458、越越的母亲
席渐看着她欲言又止,眸色十分复杂。
他多么希望简幸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什么事情都不需要看破。
她懂得越多成熟越多,承受的痛也就越多。
而她的成长,是迫不得已的。
他都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凌律,又或者二者皆有。
现在的简幸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现在想要独善其身,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他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她靠在他的怀里,无法捕捉他的深色。
“哥哥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你就乖乖在这儿等我。要是我晚上回来的太迟了,那就不必等,早早睡去。我们还会在帝都停留半个月,半个月后哥哥带你走。”
“好,我等你半个月。”
席渐松开了她的身子,深深地看了眼,然后转身离去。
她看着他的背影捏紧了拳头。
好像事情一旦发展下去,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
她不知道凌律现在怎么样。
也不知道席渐到底做什么。
就连祁敬源都是充满谜团,让人觉得不简单。
政客、凌氏、兰开斯特……
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她想不明白,回到了楼下。
她发现自己去哪儿都能感受到无形中仿佛有人在盯着自己,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个宅子,一旦到了门边,那些迷彩服就会拦住自己。
虽然说是寄住在这儿,但是她感觉却像是被关了起来,仿佛是一座监狱一般。
她唯一能寻求帮忙的也就只有祁越了。
祁越看着门口越来越多的士兵,小脸儿也蹙了起来,仿佛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哎?好像是哎,家里好像多了很多兵哥哥。”
“你看看能不能带我出去,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啊!”简幸开始“蛊惑”儿童。
祁越当然是开心的。
他便大摇大摆带着简幸想要出去,但依然被人拦了下来。
“小少爷,最近外面危险,先生的意思是让你留在家中,等外面的风波过去了,再自由活动。”
“我不是有杨叔保护的吗?这也不行?”
“外面复杂,杨权恐怕难以保护小少爷,所以为了小少爷的安全着想,这段时间小少爷和这个女人都不能踏离这个门半步。”士兵恭恭敬敬的说道。
祁越转动眼睛,无奈的说道:“好吧。”
两人再次折回来。
“为什么你们家这么多人保护着,是不是你爸经常做亏心事?”
“怎么可能?我爸是最优秀的议员,是最有可能成为总统的人。所以我爸自然要被好好保护,他可是万民敬仰的大英雄!”祁越提起自己父亲的时候,脸上流光溢彩,仿佛是提到自己偶像一般。
一个父亲,对于孩子的影响的确很大。
简幸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被关起来是事实,无法抗拒。
祁敬源神龙见首不见尾,她都没看到人下楼,没想到人却已经离开了。
她只能在家里陪伴祁越,问他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他并不清楚。
“那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在忙些什么呢?”
“我爸爸?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但是我并不知道,好似和经济整顿有关吧?”
经济整顿?
这四个字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鬼知道在整顿那一块的经济?
祁越见她焦急的样子,忍不住好奇:“你是在担心刚才的叔叔吗?”
“不是。”
她脱口而出。
席渐她倒一点不担心,倒是凌律,无论身体还是出境都让她十分担忧。
祁越转动着眼睛,笑嘻嘻的说道:“那你就是在担心心上人咯?是你老公吗?”
此话一出,简幸的心脏都微微一颤。
“你……你个小屁孩胡说什么啊!”
她和凌律早已不是那种关系了,心上人……她惦记着他,他对于自己呢?
“嘻嘻,漂亮姐姐你脸红了哦!那就证明越越猜对了,你果然是在想你心上人。漂亮姐姐喜欢的男人,一定是非常优秀的对不对,不过肯定没有我爸爸厉害,要不你考虑考虑我爸爸?”
祁越还是不忘推销自己的父亲,就希望简幸做自己妈咪。
简幸闻言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小屁孩,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打你屁股!”
“对了,你有没有见过我妈妈啊?我告诉你哦,你和我妈妈感觉真的很像哦,我都怀疑你是我妈妈的妹妹呢!我带你去见我妈妈!”
祁越好似想到了什么,然后拉着她的小手就朝着二楼跑去。
最后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书房,像是做贼一般。
“咱们偷偷的哦,我爸爸不喜欢别人进他书房,看……墙上的就是我妈妈的画像!”
他指着墙上诺大的画像,足足有一人高的相框。
这是一幅油画,而油画向来都是最传神的,所以很多传统的国画画家都不提倡这新来的派种。总感觉画的太像,会吸入人的精魄在其中,是有灵性的。
她看着墙上那幅画,画得栩栩如生,仿佛是真人站在那儿一般。
画中的女人看样子也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年纪轻轻风华正茂。
她弯着唇角,扬起一抹清浅如水的微笑,宁静温婉。
双手交叠在腿上,穿着白净的裙子,就像是上天遗落的天使一般。
不得不说这画家是有心思的,她也明白为什么他母亲笑的那么幸福,原来她看着的是祁敬源。
她的眼睛里竟然倒影着男人的模样,那身型分明就是祁敬源。
“我妈妈离开前就留下了这幅画,要不是因为这画,我都不知道妈咪长什么样子呢!”
离开前留下的?
难道是知道自己会去世,才特地留下的?
不应该啊,二十五六的年级,除非飞来横祸,也不会这么早就去世吧?
她也不好多问祁越什么,毕竟他还一直坚信自己的妈妈没有死,迟早会有一天回来看他的。
不过,他母亲和自己确实有些相似,不论是五官还是神韵,都是有些贴近的。
难怪小包子一见到自己,就非要缠着自己,说她是他的妈妈呢。
“你妈妈很美。”她衷心的赞美道。
越越立刻露出刚刚长出来的白牙,笑嘻嘻的说道:“那当然,他们都说我和妈妈长得像。我都这么好看了,我妈妈肯定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没错,是一等一的美人,生下了这么好看乖巧的儿子。要是还活着,应该很幸福吧?
可惜了……
459、情愿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她忍不住觉得遗憾,但是也明白世事无常,很多时候身不由己,都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越越失去了妈妈。
而她也失去了孩子。
有失有得,大概就是世事常理吧。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祁越瞬间变得惶恐起来。
“哎呀,一定是杨叔来了。漂亮姐姐,我们赶紧躲起来,不然下次再来可就麻烦了。”
祁越立刻拉着她的小手,迅速躲在了书架后面的休息室区域。
休息区有沙发书架,窗户正对着,有着厚重的窗帘。
她们躲在书架后面,用窗帘遮住了自己。
而杨权很快进来,一边打电话一边找东西。
看样子,应该是和祁敬源通电话吧。
“第二个柜子是吗?好的。”杨权很快翻到了东西,然后拿出了一个黄皮文件袋。
他放在桌子上整理了一下,因为太过匆忙东西都没能放回去,随后杨权就走了。
祁越拍了拍胸脯,道:“杨叔经常帮我爸爸找东西的。”
“难道只有这儿才有你妈妈的相片吗?”
“对啊,家里其余的相片合影什么的,都被爸爸藏起来了。爸爸说不想让我太过软弱,男孩子是不能脆弱的。”
祁越听到这话,眸色都暗淡了下去。
简幸听到这话,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
一个孩子想念自己的母亲却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爸爸的教育是男孩子不应该软弱。要是很想自己的妈妈,就偷偷跑到书房看一眼。要是有人突然进来了,还要躲起来。
难怪小孩子才这么点大,心智却已经成熟这么多。
并非只有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小年纪经历太多的人,又何尝不是一种成长。
就在他们准备离去的时候,简幸突然看到桌上的文件。
因为刚才杨权弄得匆忙,所以一张纸给抽了出来。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几个字眼。
凌氏集团涉嫌非法营销,已经取证……
后面的就看不见了。
她还想看一下,但是却被祁越拉走了。
“快走吧,要是杨叔又来了,我就再也不能进来看妈妈了!”
简幸闻言强忍着自己内心的欲望,越越只有这种办法才能看到妈妈,她如何能狠心剥夺?要是真的因为她,而害的他失去这样的机会,她恐怕不会原谅自己。
看来下次自己要找个机会悄悄溜进来了。
她倒要看看祁敬源到底想干什么,凌氏的危机又是什么!
等到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杨权过来接他们,说祁敬源怕他们在别墅孤独,所以特地带他们出去钓鱼散散心。
她原本以为是个小池塘,没想到最后竟然带到一艘游轮上。
他钓的竟然是海鱼?
祁越对于这样的场景是见怪不怪了,看来是经常来。
祁敬源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淡笑着说道:“我也是人,也需要一些消遣。廉政是一回事,我也有自己的生意脉络,挣点钱很简单。这些都是我自己的私人财产,要是追查下去,这些钱也都干干净净的。所以简小姐不必紧张,我可不是坏人。”
简幸闻言,撇了撇嘴巴,看见祁越不在才直白的说道:“祁先生看着也并不像是一个好人。”
“这话我喜欢,这年头好人都是短命的,要想活下去的人都需要点手段。你以为班森是好人吗?又或者你以为凌律是好人?”
祁敬源这话似乎格外的有深意,仿佛要提醒她什么。
她狠狠蹙眉,云眸一瞬不瞬的落在他的身上,不明白他这话里的含义。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似乎想要告诉她什么。
但是他明显没有继续往下说的兴致了,继续看向海面。
而她也兴趣阑珊的看着水面,将鱼竿放在一旁根本没打算理会。
她优哉游哉的喝着果汁,然后昏昏沉沉,感觉自己都要睡着了一般。
身边有了声响,大概是他已经钓到鱼了吧。
起杆的声音响起,她也听到了祁敬源的声音。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一些话。”
“你和我哥的事情吗?”她闭着眼,淡淡的说道。
“难道不应该问吗?”祁敬源好奇的看着身旁的女孩。
她的确和自己的妻子有些相似,但是却没有亡妻那样软弱。
他的妻子,只能躲在他的庇护下,虽然不会给他惹麻烦,但是却一点助力都没有。甚至都不能帮他分解忧愁,他所经历的事情她全然不懂,完全是个家庭主妇,照顾他照顾孩子就好了。
简幸好一点,虽然她不懂经济政治,但是却足够独立。
离开男人她也能生活的很好,有自己的理解和思想。
这样的女人才会让男人刮目相看,并且欣赏万分。
或许……
她身上有着他看不到的魅力,不然怎么会把席渐和凌律都弄得魂牵梦萦呢?
他好奇的看着她,她来到祁家似乎一点都不急切一般。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而是不愿意开口去问。
这倒是让他有些好奇了。
简幸听到这话,微微睁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我问你你就会说吗?帝都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了,我原本以为我哥可以全身而退,不会惹祸上身的。但是现在看来,我哥怕是也趟这趟浑水了。”
“你就不怕你哥和凌律争锋相对,斗得你死我活?”祁敬源笑着说道。
没想到她看得这么透彻,然而还这样淡定,真是有点意思。
简幸听到这话,心都在微微颤抖。
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两个人都是她在乎的,一个是爱人,一个是亲人。
她宁愿自己出事,也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出事。
但是她太渺小了,帮不上任何忙。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把自己保护好,不让他们担心。
“我相信他们,我相信他们会好好活着。”她捏紧了拳头,深深地说道,随后她挑眉看向祁敬源:“祁先生给我一种感觉,好像什么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有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我不知道祁先生在这场风波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又和我哥达成了什么交易,才把我弄过来。但是我还是奉劝祁先生一句,不要试图拿我做诱饵威胁他们。不然我情愿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最后一句话,铿锵有力的落下,掷地有声。
460、祁越遇险
祁敬源闻言有些心惊,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有这样的胆魄。
甚至……还有这样的心怀,可以为了他们选择去死。
这可是需要巨大的勇气的。
“你不怕死?”他问道。
简幸道:“不仅怕,而且很怕。”
她是经历好几次死亡的人了,知道死亡的滋味是多么的让人恐惧。
人死如灯灭,就彻底的消失了。
她不想活在别人的记忆里,想要生活在世间。
她知道性命可贵,但是当有一天,因为她而连累了旁人,那么她也会舍弃自己的性命。
这不是她轻贱自己的生命,而是她有守护的东西。
去守护她的爱情,守护她的亲情。
和这些比,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是相比之下,我更希望他们好好活着。”
“你这愿望恐怕有点难,你哥哥深爱着你,而你又深爱着凌律。不论你选择谁,都会伤害另一个人。你想要两全其美,太难了。”
“所以,我早已做好了打算,这个祁先生就不用担心了。”
简幸淡淡的说道,即便面对祁敬源这样的人物也丝毫不以畏惧。
她虽然被关在这里,但是她的生死还是握在自己手中的。
祁敬源闻言不禁有些赞赏的看了两眼。
他似乎有些明白席渐和凌律为什么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不肯放下了。
这个女人聪明有胆魄,也愿意牺牲。
这样的好女孩的确让人想要拥有。
如果……他的妻子也有这样的觉悟,或许……
他敛了敛笑容,就在这时祁越过来了。
他大把抱住了儿子,道:“今晚爸爸亲自下厨,给你做最爱吃的鱼汤。”
“谢谢爸爸,爸爸最好啦。漂亮姐姐,你可有口福了,我爸爸的鱼汤可是最拿手的,一般人可吃不到的哦!”
越越开心的说道。
“去跟漂亮姐姐钓鱼去吧,她可是爸爸的贵客,你可要帮我好好招待她。”祁敬源笑着说道,这笑落在简幸眼中,似乎别有用意,是那么的深沉。
简幸的心狠狠一颤,仿佛是被针扎了一下,突然疼的厉害。
她总感觉自己已经被祁敬源的计划选中了,那眼神分明就是猎人看着猎物一般。
越越从他怀里跳了下来,一下子扎进了她的怀中。
简幸笑的有些不自然,目送祁敬源离开。
而越越一直在说祁敬源的好话,说他是最好的爸爸,虽然很忙,但是却不忘对他的教育。
说他最爱他妈妈,妈妈离开这么多年,他洁身自好,身边没有出现一个女人。
说他是廉政的好议员,处理民生,得到百姓的拥护。
在祁越口中,祁敬源就像是大善人一般,经常做慈善活动,也去偏远地区慰问人。
他低调,做事很少别人知道。
自从他成为总统候选人后,有一个民间组织,想要几次三番的暗杀他。
后来祁敬源就淡化人前,专心于幕后。身边也多了很多士兵,层层保护。
在越越口中得知,那些“坏人”到现在都没有消停过,一直想要找寻机会,拉祁敬源下马。
民间组织……
如果祁敬源真的是万里挑一的好人,为什么还有人会不满?
这些话她自然不能跟越越说,在越越心中祁敬源就是完美的。
她实在不忍心打破他心中对于父亲的完美印象。
大人之间的事情,何苦要牵连孩子?
晚饭也在游轮上进行,饭桌上并没有多少奢华的饭菜。
都是海鲜,而且还是祁敬源亲自下厨,都是今天下午从海里捕捞的。
诚如越越所说,祁敬源的厨艺很不错。
而他系上围裙的样子,就像是家庭煮夫,完美的父亲人设。
“简小姐可要多吃一点,免得班森先生误会我怠慢了你。”
简幸闻言并不言语,低头吃饭。
越越吃完就去玩了,在甲板上跑来跑去。
不一会儿,外面突然传来惊呼声。
“先生,小少爷出事了,先生……”
祁敬源原本还在吃饭,听到这话急忙冲了出去。
祁越在护栏边玩耍,竟然一不小心掉入海中。
救援人员还没有放快艇下海呢,祁敬源已经脱掉外套,直接扔在了她的身上。
随后,他直接跳入水中,在月色下激起了很大的浪花。
这一下可把众人吓坏了。
跳下去的可是总统候选人啊,是最有威望的议员啊!
众人瞬间忙活起来,杨权着急忙慌的指挥人下海救人。
不到十分钟,祁敬源便抱着祁越回到了甲板上。
祁越溺水陷入了昏迷,祁敬源眼睛都红了许多,不断地给他进行人工呼吸。
小孩子咳嗽了两声,将胃里的书吐了出来。
按理说也该清醒了,没想到他产生了呓语,继续昏迷着。
祁敬源摸了摸他的身子,有些微热。
而简幸也探了探额头,有些烫。
按理说,刚刚掉下去不久,不会这么快生病的啊!
“他下午是不是没多穿衣服,现在入秋了,昼夜温差大,傍晚开始海面就开始冷了。他玩疯了肯定出汗,要是不保暖的话,很容易生病的。”
“杨权!”
祁敬源听到这话,冷喝出声,叫着杨权的名字。
杨权吓了一跳,身子都软了及分。
“我……我也没注意,小少爷一下午都很开心,一直在甲板上玩,我也忘记提醒他穿衣服了……”
“回去再治你得罪,启程回航!”祁敬源直接将人抱回了船舱。
这儿没有医生,只有一些备用药。
他还想给祁越换衣服,但是却被简幸阻止了:“你先去照顾自己吧,你可别生病了。况且你浑身都是湿的,怎么给他换衣服?我来吧,女人做这事肯定比你细心一点。我家里也有孩子,发烧感冒都是我陪着的,我可以应付的。”
“可是……”
“他以前生病了,你经常守在窗前照顾他吗?能照顾好吗?”简幸反问道。
可以看得出祁敬源真的很在乎这个孩子,从他刚才奋不顾身跳下去的那一刻,在她心中就有了重新的定义。
不管祁敬源在外人眼中是什么形象,在孩子面前,他永远都是伟大的父亲。
这让她想到了林帆,他同样也是出色的父亲。
况且她对事不对人,现在越越成这个样子了,她也懒得和祁敬源置气。
461、他的妻子
她这番话堵地祁敬源哑口无言,最后他抿抿唇道:“好,那越越就拜托你了。”
随后他去了隔壁房间换衣服了,而简幸手脚麻利的给祁越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这才几分钟,他的身子更烫了几分。
现在距离陆地大概还需要二十分钟的航程,在开车回别墅,这时间更久了。
好在她照顾过林睿,知道现在应该怎么给小孩吃药。
找到了治疗发烧的药物,喂了几粒后,她就用湿毛巾帮他擦汗。
出一阵汗,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要是正常发烧还好一些,偏偏他落了水,也不知道呼吸道会不会感染什么细菌。
而这些都是需要去医院看看的。
她就算急切,也只能忍着。
现在急也没办法。
祁越的小手滚烫,还沁出了汗珠,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死死地不放开。
“妈妈……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妈妈,你好久都不回来看我了,等我长大……那还要多久啊……妈妈,我真的好想你啊……”
越越开始说起了胡话,眼角都沁出了泪水。
他悲伤难过的样子,让简幸忍不住想到了林睿。
临走之前,他哭的不能自已。
他们都还是孩子啊,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她轻轻拍打着他的身子,温柔的说道:“等越越病好了,你妈妈就回来看你的,好不好?”
“妈妈……你不是在骗我吧?”
简幸闻言也有些无奈,是把她当成他妈妈了吗?
占一下小孩子便宜,应该没什么吧?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都软的一塌糊涂。
“嗯,那你乖乖睡觉,睡一觉后就好了,就能看见妈妈了……好吗?”
“好……越越会乖乖的,妈妈……不要离开我,就在这儿陪着我,妈妈……”
他仿佛生怕简幸跑了一般,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小小人儿,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戾气的,竟然那样用力的抓着。
而祁敬源换完衣服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看见简幸蹲在床边,十分有耐心的哄着祁越,声音轻柔。
灯光照耀在她柔和的面容上,显得那巴掌大的小脸更加精致几分。
她的侧颜也非常耐看,眼睛大大的,鼻梁也很挺,唇瓣粉嫩小巧。
灯光投下剪影,显得她瘦瘦小小,就像是一只小猫儿蹲在那儿一般。
他看着祁越安静下来的模样,心头都微微一颤。
如果……
她还活着的话,是不是也是这样关心越越?
关心他们的儿子?
简幸感受到身后有人,转眸就看到祁敬源站在门口,仿佛陷入了沉思。
他的脸色有些复杂,像是在思念什么,又像是在悔恨什么。
她起身,毕竟不是孩子的母亲,这个时候祁敬源守在床边才最适合。
“你来了,那我就先离开了,我去换盆水。”
她刚要走,但是却被祁敬源紧紧的捏住了手腕:“你在这儿,我去弄,他需要你的陪伴。”
“他不是需要我的陪伴,而是一个孩子需要一个母亲的陪伴。”她道破。
祁敬源正转身想去打水,听到这话步伐都停顿下来。
那背脊挺拔,也显得有些落寞。
她想祁敬源也是藏着秘密的人,这秘密是能够灼烧人的。
他没有言语,大步离开。
简幸知道戳人伤疤不好,但是这却是事实。
很快祁敬源回来了,站在一旁看着她照顾人。
她想让他帮祁越擦擦汗,让他和祁越亲近亲近,但是他却拒绝了。
“我是个糙汉子,下手不懂轻重。之前也照顾过一次,但是力道控制不好,把他弄得哇哇大哭。自此后,他生病了,身边就从不是我了。”
“照顾孩子又不是天生就会的本领,总要慢慢来嘛!我记得睿睿第一次生病,才几个月大,因为晚上吹了点凉风就上吐下泻,第二天高烧不止。可把我吓坏了,四处求医,中药西药恨不得都试一遍。那是睿睿最危险的一次,可把我吓坏了。还好……总算是有惊无险,不然我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不是自己的孩子,你还如此疼爱,值得吗?”祁敬源淡淡的说道。
“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那都是一条性命好不好。他辛辛苦苦来到这世上,说明和你是有缘分的。”
“嗯,这话我倒是相信。越越从小就没了母亲,所以母爱一直都是缺乏的。他喜欢一个人跑出去,因为我骗他说他妈妈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等他长大了就能回来了。他跑出去不是贪玩,而是去找人。我只能派杨权跟着,怕他出什么意外。”
“他每次出门都会给我带回来一个人,说长得像他妈妈,问我是不是。最后我摇头次数多了,他也变得无比失望。直到……他遇见了你,你和我亡妻真的很像,身形、气质,甚至是一个笑容。神韵真的很相似,也难怪他那么喜欢你。”
“就算再相似的人,也不是同一个人。我不可能取代她,我只不过是个过客而已。看得出,你们夫妻很恩爱,这些年……你也很想念她吧?”
简幸难得和祁敬源心平气和的说话,而且还是聊这些家常。
祁敬源听到这话,面色有些凝重。
她吐了吐舌头,刚想摆手岔开这个话题。没想到祁敬源竟然回应了,他点头道:“很想,身边空寂久了,我以为我可以容纳别人。但是寻寻觅觅很久后,才发现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比得过她。”
“只可惜,人死不能复生,死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空有思念又有什么用?”
简幸有些伤感的说道。
“对了,还没有问你尊夫人的名字叫什么呢?我想我和她这么像,也是投缘的。她好像也是学画画的,是油画吗?”
“嗯,她和你一样毕业于帝都大学,油画专业的。我遇见她的时候,她还没有毕业跟着老师出去采风。穿着白色的裙摆,干干净净的坐在凳子上拿着画笔,正在认真的画着风景。她容貌身材都是最出挑的,我一眼便被她吸引。”
“起初是爱她的容貌,后来是爱上她这个人。她的名字也很好听叫傅凌云。”
462、急需去医院
傅凌云……
还真是非常好听的名字啊。
“如果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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