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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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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房门咚的一声响。

    徐乘风诧异回头,就见金乌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他素来来去如风,这还是第一处发出这么大声。

    徐乘风神色一紧,“你受伤了?”

    “不,腿软。”金乌扶着一张凳子跌坐下来,一脸的心有余悸。身上灰扑扑的沾了许多细碎的干草,显得有些狼狈。

    徐乘风面色凝重,“怎么回事?”

    金乌抖着手倒茶缸的水,徐乘风接过帮忙倒了,金乌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脸色很不好看。

    徐乘风握着扇子,眉头拧成了疙瘩,暗自思量,果然不出他所料,楚寻这次回来绝没那么简单。

    先是从土匪手里救下徐昭的命,继而又不知用何样手段收服了破云。刚到京城又牵扯进平昌之乱,顺便让辅亲王府欠下她的人情。这次,她一进宫,几位公主贵女无缘无故就落了水。那池塘修了十几年了,从未听说过谁失足掉下去过。

    太巧了!太巧了!这些都太巧了!由不得他不多想。如果这些都是一人有意为之的话,那么他是否可以再深入的想,原本已经被定性为是破云发脾气踢断了王荣的腿其实另有蹊跷?

    徐乘风将这些事串起来,再联想到楚寻那张艳极丽极的脸,不由的头皮阵阵发麻。

    虽然对于楚寻过往的遭遇,徐乘风深表同情,但每个人自出生就注定了各自立场不同。如果这次她回来,是带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话,那么为了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他就不能坐视不管。

    亲疏远近,立场责任,有时候是没那么多道理可讲的。

    为了维护一些人的利益总会牺牲某个甚至某些人的利益,道理虽然残忍,却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徐乘风越想心情越沉重,只是还有一点他想不通,她要回来报复谁尽管施展手段就是了,干嘛非要逼着徐昭成亲?

    那个叫小殷的女孩到底是何身份,她的用意恐怕不仅仅是要攀扯上他们徐家那么简单吧?徐乘风觉得实在有必要好好查一查了。

    ……

    “哎呦,娘哎,吓死我了!”金乌好容易缓过劲。

    徐乘风眸中的神色一时没收住与金乌对上,金乌捂着心口,又是一副被吓到的神色,大叫,“大公子,我胆儿小,你别吓我!”

    “说吧,楚寻到底怎么回事?”

    “哎呦,大公子,下回再有这种差事,别再叫我了!郁府闹鬼,吓死我了,那鬼没有脸没有脚,一身白衣,飘在空中……呜呜呜……”

    徐乘风:“……”

    金乌:“呜呜……”我还被当淫贼了,嘤嘤嘤……半生清白啊!

    “你起开!”

    “不!”

    “你起开!”

    “太没同情心了,说好的情同手足呢,原来都是假的,假的……”

    “混蛋!你扯到我裤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乘风会如此,只因每个人立场不同,换句话说,我们是站在上帝视角,看清每个人的想法,但身在局中的人却不会这样想了。

    因为今天上收藏夹,未免影响排名,所以更新迟了。原本打算十一点更的,但我瞧着反正已经在第三页了,无所谓了,更吧,更吧。

    后期会保持日更,每天早上六点半,存稿箱定时发送,不定时加更,么么哒,爱你们哟。

    ☆、一家之主

    怀疑的种子已然种下, 纵使后来金乌解释清楚了,徐乘风也不能心无芥蒂的看待楚寻了。他甚至在想, 或许她是猜到了他在试探她,将计就计,故意隐藏实力呢?这也不是没可能, 因为他本身就是扮猪吃老虎的典型代表。自小到大,尤其是进入官场后, 运筹帷幄中被他微笑着“拆吃入腹”的不在少数。因为他总能比别人想的更深,看得也更远。

    “算无遗漏徐长风”便是他在北地五年, 辅亲王对他的评价。

    可,徐乘风忍不住又想, 若楚寻是心思深沉之人, 这次回来别有用心,那必然会小心谨慎,处处低调, 务求每一步都不会行差踏错,那她为何一回来就在郁府门口闹出那么大动静?虽说人是破云踢伤得不假,但破云最通人性, 楚寻既然能骑得它, 那便是获得了它的认可, 她若不让它乱动, 它必然是听话的。何苦得罪王家以及他背后的薛家?这么一想,徐乘风感觉又把自己绕进了死胡同。

    “金乌,给你趟新差事。”

    “别介, 大公子,别让我盯梢郁府,他们家闹鬼。”

    徐乘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出息!你好歹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

    “小时候被我奶惊着了,我奶跟我讲睡前故事,都是翻墙尸,吊死鬼,我有心理创伤。”

    徐乘风懒得跟他废话,“你替我去一趟南疆,给我仔细查一查,楚寻这十年来在郁家本家过的怎样?做过什么?跟哪些人接触过?所有异常务必查的清清楚楚。”

    **

    虽然经过昨夜一场骚乱,但丝毫不影响郁府的老人家早起劳作。

    他们一起床,就“咚咚”敲响了楚寻的房门。

    小殷自隔壁屋出来,轻声阻止,“德叔,你作什么这么大早敲寻姐的门?”

    德叔道:“细君是郁府的一家之主,府里有事自然要找她商议。”

    小殷颇为得意的抬高了下巴,“我们家寻姐大小事都是我包揽,你快跟我说,无关紧要的小事就别烦我寻姐了。”

    德叔正要说话,一股浓郁的销魂味儿随着清风飘了来。

    德叔皱着脸,大声喊,“老孙头,别天天浇肥料,秧苗都给你烧死了!”

    老孙头耳背的转过头,“啥?你说啥?郁德,你说啥?”

    郁德是五岁被买进郁家的,从主姓。

    “我叫你别天天浇小粪!”

    这次老孙头听明白了,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昨田浇的左边场子,右边场子还没浇。”

    小殷气得仰倒,“那你干嘛不一次性浇完,每天都来毒害我们。”

    房门吱呀一声自内打开,楚寻捂住鼻子皱着一张脸出来。

    郁德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挺背,嗓门比先前还大了几分,“今天就把这院子里的秧苗都起了,这里是夫人的院子,又不是农家的菜园子,明儿去花市买些花花草草种上,一家之主要有个一家之主的样!”

    楚寻:“……”

    小殷却很高兴,附和,“就是!我就没见谁家女主人天天是伴着屎尿味醒的。”

    德叔转身拱着手,“夫人,少爷在前厅等您用早膳呢。”

    老孙头被撵去了其他院子继续施肥,小殷给楚寻打了水洗漱,不一会瑞婆也来了,拿了梳子在手里要给楚寻梳头。

    楚寻的头发黑亮细软又浓密,不过她寻常并不梳发髻,反正不管梳成什么样,她都习惯用一块布将头脸包住,最多扎一条辫子以免头发乱飞刮在脸上痒痒。

    瑞婆见楚寻今日又是一身黑,说:“太后赏赐下的料子都是极好的,夫人不若裁几身新衣裳。”

    “花花绿绿的我不喜欢,你们自己分了吧。”

    瑞婆诧异的抬了眉,“那怎么使得,宫里的东西我们这些下人如何穿得,况且那衣裳料子正衬夫人这如花似玉的年纪,我们这些老婆子穿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哦,那给小殷吧。”

    小殷面上欢喜,双手乱挥,“寻姐的东西我怎么能乱用,我给你收着。”

    瑞婆瞅了小殷一眼,小心翼翼道:“这布匹啊还是要用的,搁得时间长了,败了颜色就可惜了。夫人,你不是还有一个小姑子嘛。”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不穿,下人们不能穿,可以送郁小姐的嘛。

    “小姑子?郁黛?”

    “正是。”

    “她不是在宫里吗?”

    瑞婆表情微微一僵,她只当夫人舍不得衣料子,讪讪的嘟囔了一句,“迟早也是要回来的嘛。”

    “小殷,你自己留一半,分一半给郁黛。”

    瑞婆大喜,连连道谢,“夫人真是好心,谁做了您小姑子真是天大的福气。”同时又看了小殷好几眼,终是忍不住说:“夫人,那布料啥时候给我啊?我先替大小姐收着。”

    小殷抢白道:“反正大小姐没回来,我替她收着也一样。”

    “不用,不用劳烦小殷小姐了。”

    楚寻见瑞婆对小殷的态度有些奇怪,转头看了二人一眼,却又瞧不出哪里不对,说:“小殷,你拿了给瑞婆吧。”

    小殷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开了屋内唯一的柜子,挑挑拣拣拿出花色鲜艳的布匹。

    瑞婆看着她挑拣布匹,心内怪异,按理小姑娘都喜欢花色鲜亮的,她原还当小殷一定会留下好看的花色,将老气点的给郁黛呢,结果恰恰相反。

    梳洗完毕,一行三人去了前厅,院子里老孙头已经开始起菜圃里的秧苗了。

    瑞婆说了句,“早该起了。大少爷在的时候喜欢竹子,不如回头再种上竹子吧,夫人您看呢?”

    楚寻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待多久,闻言无所谓道:“随便。”

    前厅,郁起垂首站在门外,德叔在他边上一直说着什么,郁起听得连连点头。

    三人过来,二人听到动静,同时抬头。

    不知为何,郁起在看到她的时候,脸刷的一下红了。

    楚寻现下没戴面纱,不过要说她的容貌让郁起害羞了,也不大可能。

    之前她在郁府也没有整日戴着面纱,郁起对她态度恭敬,但也没见红过脸啊。

    “你为什么脸红?”楚寻直接张口问了。

    岂料,郁起的脸更红了,直接红成了熟透的番茄。

    德叔频频给他打眼色。

    郁起垂在袖子下的手暗暗握紧,“嫂,嫂嫂,我想念书。”

    “那你去念啊。”

    郁起的一张脸都快涨成猪肝色。

    德叔眼看着他家小主子快要暴血了,无奈的接过话,“夫人……”楚寻抓了一个包子在手,掰开,说:“怎么没有肉啊?”

    这一桌子的都是些什么?绿豆米粥,搭配几个白面馒头,还有几样自家腌制的小菜。

    楚寻看着这一桌子寒酸的菜色,“你们一大早的叫我起来,就让我吃这个?”

    郁起的脸不红了,开始转白了,“嫂嫂莫气,都怪郁起没用。”

    楚寻的重点不是这个,她昨天在宫里晚饭没吃,当时不饿,洗了个热水澡就睡了,加上夜里又闹了那么一场,今早起来肚子饿得就有些受不住了,还特别想吃肉。

    德叔面上也不大好看,他是要面子的人,可是他的脸没有银子撑,这简直太让人难过了。

    小殷欢喜的举起手,积极主动的跳出来,道:“寻姐想吃肉馅儿的?我这就给你买。”

    “你们都没吃吗?”

    德叔没吭声,瑞婆说:“我们都吃过了,小少爷正长身体,要不给他带几个肉的吧。”

    楚寻转头冲小殷道:“你再叫上一个人,多买点,哦,顺便把中午的菜也给买了,多买点鸡鸭鱼肉,最近有点馋。”

    瑞婆面上克制不住笑开了,德叔脸色稍缓。

    一个小丫头突然冲了出来,说:“小殷姐姐,我陪你去!我知道哪里卖的肉包子好吃!他们家还有很多很多好吃的。”

    这丫头是瑞婆的孙女,才刚刚七岁,头发干黄,身体瘦弱,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

    瑞婆呵斥,“欢儿!”

    小殷一把拉住欢儿,“走,姐姐给你买糖葫芦去!”转而回头又看向楚寻,“寻姐,我买糖葫芦可以吗?”

    “银子不都在你那么,问我作甚?”

    二人便手拉手欢欢喜喜的跑走了。

    瑞婆在听到楚寻那句“银子不都在你那”神色变幻了下。

    楚寻饿的发慌,也不嫌弃了,先吃了碗绿豆粥,等吃了快一半了,才想起来,“郁起,你怎么不过来吃?哦,对了,刚才说到哪了?”

    德叔索性也不要这张老脸了,厚着脸皮道:“夫人,少爷在贡学院快结业了,只是这一年的束修(学费)尚未缴够。原本大小姐每个月都会从宫里托人带银子出来,这俩个月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直没见人送来,所以这束修也就一直拖着。可眼看着少爷都快进太学院了,少爷功课很好,上太学院是板上钉钉的,但要是贡学院的束修没交足,太学院是不收的。夫人,您看,咱可不能因为银子耽误了少爷的前程啊,请夫人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帮帮少爷。”

    楚寻看向德叔,“是不是要很多银子?”太多她也没办法啊。

    郁起的头几乎要贴上胸口了。

    “嗯,很多,”德叔说完又摇摇头,“对我们说很多,对细君来说不多,”言毕比了五个手指头,又缩回去三个,“原要五十两的,我们断断续续交了大半,现在还差十八两。”

    “哦,”楚寻放了心,“待会叫小殷拿给你们。”

    瑞婆神色又变了。

    楚寻先前就觉得她不对劲了,“瑞婆你怎么这幅表情?怎么了?”

    瑞婆犹豫来回,“夫人,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小殷姑娘人不错,勤快,又好相处,可有一点,她看银子看得太紧了,您昨儿不是让她支给我两百两银子补贴家用吗?她,她到现在也没给我。”背后告状这事,瑞婆是第一次干,可古来圣贤都有为五斗米折腰的,她一个老婆子也是被逼无奈了。

    “哦?”

    正说着,小殷和欢儿一同跑了回来,手里抱着热腾腾的包子,还有肉饼。

    这速度!

    “寻姐,我把肉包子给你买回来,你先吃着,我这就再去买肉。”

    原来她是先买好了包子就火急火燎的跑回来了,小殷对楚寻倒是打心眼的好。

    “小殷,昨儿我让你支两百两给瑞婆,你是不是忘了?”

    “我没忘,”小殷理所当然道:“您昨儿被太后召去宫里了,我怕出事,宫里的人要是为难您,咱们手里有银子也好跑路。”

    德叔和瑞婆面色古怪。

    “好了,我现在不用跑路了,你拿几百两银子出来给瑞婆。”

    “嗯,好的,”小殷应得爽快,转头冲瑞婆说:“瑞婆,你说你要买什么,需要多少钱,我给你拿。”

    这架势是要多少支多少了。

    楚寻无奈,“小殷!”

    “寻姐,我在。”

    “好吧,你先拿出一百两,让少爷将束修交了。”

    “这么贵啊。”

    “小殷。”

    “好的,我这就去拿。”

    “还有,我跟你说过的,给少爷裁几套新衣裳。”楚寻捏了捏额角。

    一直沉默不语的郁起表情动了下,瞄了楚寻一眼,轻声道:“大嫂,我不要新衣裳。您,您能不能把裁新衣裳的钱折算给我买笔墨?我,我过几天和同窗要一起办谢师宴,份子钱到,到现在还没给。”后面的话几乎都听不见了。

    “夫人!夫人!福王府来人了。”看门的老头大呼小叫跑了过来。

    德叔扬声喊,“成何体统!”

    他们郁府已经很久没讲过“体统”了。人在温饱线上挣扎的时候,其他的一切都变的无足轻重了,可现在郁候细君回来了,德叔觉得,现在有必要将规矩重新拾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早上没有按时更新,今天晚上九点之前会加更一章补偿大家,么么哒,别生气哈。

    看前面评论,有读者问我这篇文到底在讲什么?不是正宗的红娘文,也不是……(具体我记不清了),在这里解释一下,如果非要给本文一个中心思想的话,那就是“楚寻”。我在说她的故事。嘻嘻。

    等着我的二更哈!比心!

    ☆、一家之主2

    来者不是旁人, 正是杏儿,身后跟着五六个大汉, 神色极是嚣张。

    楚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怎么感觉才过了一#夜,杏儿似乎又胖了些。她不是个藏得住心事的人, 有这般疑问,顺口就问了, “杏儿,你昨晚吃什么了?感觉你又胖了。”

    杏儿当场就黑了脸, 指着她,“你别得意, 待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殷展臂护在楚寻身前, 护主心切,骂道:“臭胖子!烂嘴!”

    杏儿瞪着两只斗鸡眼,气得发抖, “小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她一动,跟着她的大汉也走上前。

    让众人意外的是, 素来遇事都往后躲的郁起忽然挡在了前面, 白着一张脸, 声音也在发抖, “你们来我家,欺负我们家的人!你们福王府还有王法吗?”

    德叔一脸激动的看向小主子,欣慰道:“小少爷, 你越来越男人了。”

    郁起委屈,“我本来就是男人。”

    “别委屈,刚才的气势保持住!”德叔嚯的转身,抓起饭桌旁的凳子,指着薛杏儿等人,气势汹汹道:“福王府的人了不起啊!我们郁府的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看门的老头一看这架势,一跺脚,飞快的跑走,一边跑一边喊,“都快出来!快来!打起来了!福王府的人上门干架来了!”

    他这一喊,不一会在各个角落辛勤劳作的老头儿老太太们都拿着刚好握在手里的东西颠颠的跑来了,不一会将薛杏儿等人团团围住。

    薛杏儿之前没跟郁家接触过,他们福王府怎么着也是皇亲国戚,接触的都是达官贵人,几时见过这样的场面,那几个大汉先前还想逞勇斗恨。瑞婆却在这时说话了,“你别跟我们横!反正我们都是半截身子埋在黄土里的人了,大不了鱼死网破。皇城跟下,我就不信闹出人命,上头真不管。福王府的贵人们动不得,到时候还不是拿你们这些虾兵蟹将顶罪。一命抵一命,我们不亏!”

    一圈儿老头老太附和着嚷嚷,“对!跟他们拼了!拼了!”

    原本还有些个摩拳擦掌的汉子,不意外的面露难色。要是围住他们的是青壮年反而好说,打得他们怕了,逼他们认怂。可现在都是些不怕死的老家伙们,这一拳头下去,真会闹出人命。

    薛杏儿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大叫,“干什么啊!干什么!我们王妃不过是想请你们家夫人叙叙旧,犯得着这样嘛?”

    “你说让我叙旧我就得去?我凭什么要听薛灵珠的?”楚寻拨开护在她前头的人,优哉游哉走了出来。

    “我家小姐是王妃!”

    “王妃又不能下圣旨。”

    薛杏儿一噎,这种时候,她真想甩袖子走人。可一想到她家王妃,她又怂了,办事不利,回去肯定免不了一通责罚,一想到她主子的奇葩刑罚,她就一阵面容扭曲。

    薛杏儿一整面上的表情,不情愿的福了福身,“郁候细君,福王妃有请您过府一叙。”

    楚寻疑惑,“你这是做什么?”

    杏儿恼恨不已,“你到底想怎样?我都已经这样请你了,难道你还要我给你跪拜道歉?”做梦!拿小人扎死你,扎死你……

    “道歉?不用,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家王妃想找我叙旧,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看见了我们郁府很穷。”

    薛杏儿立刻想到了,昨儿秦河公公来传旨,郁家穷的没钱雇马车的事已经当做笑话传遍整个皇宫了。她神色一展,冷笑道:“你放心,知道你们家穷。给你备了马车了,就停在门外头。”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家穷,我们郁府从上到下都是要干活挣钱的。福王妃找我叙旧是她的事,我却并不想跟她叙旧。如果她非要和我叙旧,也不是不可以。一个时辰十两纹银,不议价!”

    在场众人无不眼神诡异的看向楚寻,唯有小殷神色如常,说:“寻姐,十两银子是不是便宜了点?”

    “熟人嘛,也许聊得痛快了,往后就是常客了呢。”

    德叔痛心疾首,这是把自己当什么了?

    薛杏经过短暂的怔愣过后,眸中尽是鄙夷,嘲讽出声,“好!十两就十两!”

    楚寻莞尔,“福王妃果然财大气粗。”

    “不过我出门没带这么多银子,等去了王府,我禀告了……喂,你转过身干嘛?你走什么?”

    “给了银子我就跟你走,恕不赊账。”

    “我们福王府……喂,你别走!赵三,去泰鼎丰支一百两纹银来,速去速回!”言毕自怀里掏出一枚小印章,她是薛灵珠的心腹侍女,手里的权利也大。泰鼎丰是福王名下的产业,通常三百两以下的银子,她都可随时取用,只要月底报账的时候,王妃认下这笔钱就行了。

    很快,赵三取了银子过来。

    薛杏儿手里拿着银子有意羞辱楚寻,说:“你过来,给你。”

    话音刚落,楚寻已经到了她面前,一手掐一枚足有五十两的银锭,“我收了,多谢惠顾。”

    “你……”

    “放心,多退少补,童叟无欺。”她顺手将银子递给站在她身旁的德叔,揽住杏儿的肩,催促道:“快走!快走!路上我也算钱的。”

    杏儿浑身一僵,“你,你怎么这样!”自尊呢?骄傲呢?脸面呢?都喂了狗啦!

    楚寻一脸茫然,“我怎么了?哦,难不成你们家王妃还想包夜?包夜是要翻番的,虽然我昼夜颠倒无所谓,但据说熬夜使人加速衰老,目前来说我还是挺满意我这张脸的。所以,价格贵点自然有贵的缘由。”

    杏儿:“你别搂着我!你,干什么拉我的手?不许拉!”我们有仇的好不好?身为仇人的自觉呢?莫不是被关在陵墓里,脑子真关出毛病了?

    小殷理所当然的跟了一起去,刚到大门口,忽而又折返回来,塞了五文钱给欢儿,说:“欢儿妹妹,给你钱买糖葫芦,我答应你的。”言毕,一笑,又快步跑了回去,跟着马车走在后面。

    德叔手里攥着那一百两银子,扒在门框看着远去的马车,一脸沉痛。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为了一家老小能活下去,眼看着家中#宠#爱的小女儿嫁了恶霸,无奈心酸又不敢反抗。

    世道艰难,逼良为娼啊!

    “夫人为了我们受委屈了,真是个好女人,”瑞婆擦了擦眼角的泪,“可惜我们大少爷没这福分。”

    **

    徐乘风只用了一上午就将小殷的底细给查清楚了。原因无他,徐昭曾说过小殷是宫里人,而且她之前叫“豆得儿”。

    顺着这条线,徐乘风很轻易的查到,豆得儿原先是宫里浣衣局的粗使宫女,也不知因何阴差阳错就被派去了南疆接郁候细君。

    但这个小宫女的真实身份就耐人寻味了,曾经的国医圣手殷鲲留存于世的唯一血脉。

    初知这一消息,他也是震惊不已的,当年殷鲲因为医治国丈不利,致其呕血身亡,薛丞相便联合皇后设计陷害,将殷鲲一家老小逼迫至死。当时徐乘风的父亲正出使周边小国,得知此事后,激怒之下大病不起,病好后,甚至还亲自登门至丞相府与薛仁对骂。

    殷鲲曾于徐家有大恩,徐首辅也曾应允将来让自己其中的一个儿子娶殷鲲的孙女为妻。殷鲲虽专研医术,却也修道,讲究身心自由,一切随缘。因此二人虽有口头约定,却并未定下来。

    徐乘风知道,若是他告诉父亲,殷鲲还有血脉留存于世,并且因为某种阴差阳错的原因已经和徐昭成了亲了,依着父亲迂腐的性子,就算是强按头,也会逼着徐昭将小殷给娶回家门。

    但真的能娶吗?且不说徐昭愿不愿意。当初殷鲲获罪,那是板上钉钉的用药不当,国丈身死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由圣上亲自裁决下的狱。若是父亲顶着这样的压力,让徐昭娶了罪人的孙女,这要是被有心人挖出来,不仅父亲和他都要受连累,可徐昭有什么错?他凭什么要赔上自己的将来和前途?

    想得深了,之前没想明白的,仿若豁然开朗。

    徐乘风的脸色不由的阴郁难看起来,如果楚寻是抱着这样的目的话……

    “大公子。”有人轻叩房门。

    徐乘风瞧清来人,目光一凝,“进来。”

    那人自屋外进来,附在他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恰在此,外头传来笑声,“徐大哥,徐大哥。”

    “太子殿下,你看着点脚下的路,您慢点,别摔着啰。”

    徐乘风自屋内迎了出来,“太子。”

    “徐大哥,你可知道我堂哥去哪了?我都两天没见到他了。”

    “太子,晋王有事出门了,不日就会回京。”

    “那他去哪了?”

    “这还真不知,他在北地就这样,来去如风。”

    靳珩一脸失望,“堂哥说这次回来好好教我武功的。”

    徐乘风却笑道:“太子殿下张口闭口都是晋王殿下,这要是让福王知道了,又得吃醋了。”

    “大哥?哈哈。”

    “既然殿下已经出宫了,要不去福王府看看福王吧。”

    靳珩一扭头,“也好,母后说他前日染了风寒,我正打算去看看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明早六点半更新,如果没按时更新,双更补偿。么么哒小天使们。

    ☆、福王妃待客

    福王府门前左右俩边各雄踞一头巨大的石狮子, 五间三启大门,朱红色的门面上金钉整齐排列, 宏伟气派。

    楚寻仰头看了看,赞叹,“这大门真气派。”

    杏儿抬高了下巴, 洋洋得意,“哼!”

    楚寻转头冲小殷说:“回头咱们郁府也照这个重建大门吧。”

    小殷, “好。”

    杏儿的脸皮不自然的抽了抽,“我呸!你以为谁家都可以这样建啊?这是有规制的好吧?我们家是王府!王府!”

    “哦, 是这样吗?”

    小殷小声建议,“京城就是规矩多, 等咱们将来找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想怎么建怎么建。”

    楚寻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好主意。”

    薛杏见她俩一问一答视自己如无物,气得七窍生烟, 恨恨丢一句,“不怕砍头关大牢,你们只管坏了规矩就是了。”

    自然, 正大门是不会对楚寻开的, 薛杏故意带楚寻在大门绕了一圈, 转而在后门停了下来。而后, 薛杏面上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郁候细君,请吧。”这要是换做别人被这样羞辱恐怕早脸皮泛白泛青了。

    楚寻站在门口瞧了瞧, 问,“这是你们福王府的后门?”

    薛杏儿面上笑意大盛,“怎么?细君是觉得咱们福王府用后门迎客是怠慢了您?”

    “啊,不是,不是,”楚寻笑吟吟的,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转而冲小殷道:“你看人家的后门比咱郁府的大门都气派,我说你也别太抠,该花钱的地方还是要花。”

    小殷苦口婆心的劝,“寻姐,你听我的,人活一世,门脸什么的都是假的,人活的实在,才是真。”

    “但也不能太不要脸吧?你听我的,回头大门拆了重建,嗯,还是重新建在莫问巷吧,坊子田那里就当后门,买菜买东西方便。那地方又脏又乱,指不定夜里回去迟了,踩得满鞋底都是臭狗#屎。”

    二人一边说一边进了王府,把个薛杏儿气得追着骂,“喂!你们有没有点身为外人的自觉?我让你们进去了吗?往哪儿走?哪儿走?这边,这边!呵,你说你想把大门建在莫问巷就能建啊?你问过徐首辅了吗?他们家同意吗?别忘了你们现在什么身份,一个平民百姓还想和权贵人家门对门,要不要点脸啊?”

    薛杏儿领着他们到了王府的一处偏厅,阴阳怪气道:“郁候细君,请您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去请王妃。哦,对了,王府规矩多,奉劝细君最好不要乱跑,要是被家丁冲撞了,误当成贼人打了,可别怪我没有提前知会你一声。”

    “那就谢谢你了,”楚寻好脾气的往屋内椅子上一坐。

    薛杏儿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小殷转了转眼珠子,“寻姐,我有种感觉。”

    “说。”

    “我觉得王妃一时半会来不了,她们大概是想给我们下马威。”

    “下马威?从薛杏儿找上郁府就给了,你感觉如何?”

    小殷想了想,“还好吧,反正我们也没吃亏。”

    楚寻拢了袖子,往太师椅上一靠,双眼慢慢开合,“那就别管了,刚好起早了,不若趁此机会休息休息,你别乱跑。”

    将近俩个时辰后,福王妃在一干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到了偏厅,本来她准备晾他们半天的,派了丫鬟一直偷偷摸摸的监视她们。起先丫鬟回禀说:“那主仆二人不吵也不闹,看上去战战兢兢的,老实规矩的很,想是被咱王府的气势镇住了。”薛灵珠心头畅快,颇为得意,暗道:“你不是很得意么?现在终于知道我俩的差距了吧?就算你貌比昭君又如何?身份下贱,还不是任我摆布。”后来丫鬟再通报,口气就变了,“那主仆确实没敢乱走乱跑,动也不动,不过仿似是睡着了。”“一个坐在太师椅上,一个趴在凳子上,睡得可香了,尤其那个丫鬟,都打呼噜了。”

    薛灵珠越听脸色越难看,忽而起身,丫鬟赶忙上前替她穿鞋,却被她一脚踹开,“没用的东西。”

    终于穿好了鞋子,薛灵珠看到自己身上被揉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又大叫,“更衣,更衣。”

    重新梳洗了番,又换了新发型,梳了妆,这才慢悠悠的出现在了偏厅。

    可刚一转出来,看到楚寻那张五官精致,肤白如雪的脸,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强自镇定,冷笑出声,“郁候细君莫不是昨晚当贼了?不然怎得如此疲乏?”

    楚寻幽幽睁开眼,仿若星辰嵌入黑夜,再微微一笑。

    薛灵珠不可控制的后退一步。她被闪瞎眼了!

    “王妃。”

    “给我撕烂她的脸!”

    众人莫名其妙,等反应过来,无不面上为难,垂头不语。

    楚寻再不济还是个侯爷夫人,虽然门庭衰落,但清贵的身份尚在。无缘无故的,一个王妃要在自个儿的地盘打候夫人,说到哪里都是要遭人诟病的。况,这事王妃自己不出手,哪个下人敢动手?以下犯上,轻则牢狱之灾,重则掉脑袋,谁脑子不好使,往前冲!

    “王妃,”薛杏儿在边上拉了薛灵珠胳膊一把。说好的阴谋诡计呢?说好的谋划算计呢?这明目张胆的打啊杀的,不合身份啊!

    薛灵珠死死盯着楚寻,越看越扎眼,越看越怒从心起,忽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一扬手,“摆饭!本王妃要请郁候细君吃饭。”

    等饭菜上桌,楚寻看着满桌的大鱼大肉,一时还真拿不准福王妃到底想干嘛?

    “吃啊!”福王妃一笑起来,脸颊的肉都跟着一颤一颤的,不过她眼圈泛青,看上去倒像是昨夜没睡好。

    小殷站在边上,提醒道:“寻姐,当心有毒。”

    薛灵珠脸色一黑,斥道:“哪里来的疯丫头!拖下去张嘴。”

    “哎,”楚寻慢悠悠的伸手,将小殷从左边拉到右边,隔开了就要上前惩戒的嬷嬷,温声道:“小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和王妃虽然早年有些嫌隙,但早就化干戈为玉帛了,如今姐妹情深,她怎会害我?”

    薛灵珠,“……”啊呸!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十年过去了,也没长进,还跟小时候一样,以为天下间谁都喜欢你,跟谁都想称姐道妹,呸呸呸!

    “王妃肚里能撑船,不像你小肚鸡肠,”楚寻转而指了指她的肚子,“你要多吃点,体胖心宽,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这话听着哪哪儿不对劲,等薛灵珠反应过来,气得一拍桌子,“楚寻,你!”

    “我?我怎么了?”

    薛灵珠大恨,扯了桌上的一块鸡腿,用力一撕,黄澄澄的鸡汤溅得她身上衣服都是,她用力往楚寻面前的碗里一扔,“给我吃!”一直站在她身边的薛杏儿反应神奇得往后退了两步,一脸菜色。

    “多谢多谢,可否再给一壶茶?方才被你们晾了两个时辰,现在口有些渴了。”

    薛灵珠面上抽了抽,一挥手,这倒是没难为她,很轻易的给了。而后就一言不发的坐在她对面,盯着她吃东西。

    楚寻先净了手,撸起长袖,那雪白细嫩的胳膊一露出来,刺激得薛灵珠又是一阵瞳孔紧缩。

    她暗暗咬碎一口银牙,心道:“你美,你美是吧?谁还不是从你这幅模样的时候过来的,我看你吃得脑满肠肥,还得意什么!”

    **

    徐乘风和靳珩过来的时候,听管家说福王不在府中,昨儿夜里一时兴起,连夜去了安国寺找主持方丈论法去了。

    靳珩笑,“我这个大哥啊,也难怪他心态好,一门心思的钻研佛法去了,整日活的跟个弥陀佛似的。”

    徐乘风掌中扇击了俩下,笑着附和,“福王从不为凡尘俗世所扰,是有大福之人。”

    靳珩背着手,掉头就准备走,“大哥都不在,那我们还进去干嘛,走吧。”

    徐乘风抬手握住他的胳膊,“大哥不在,你大嫂在啊,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要是被你嫂子知道了……”

    嫂子是个小心眼儿,靳珩颇有些头疼的看了徐乘风一眼,“也罢。”

    二人并肩入内,到了内门,管家止步不前,有个婆子坐在门口的树荫下乘凉,见了二人愣了下,经管家提醒,一咕噜爬起身,又手忙脚乱的跪下,三魂去了七魄般,张皇失措。

    徐乘风心中一紧,暗道不好。他心中有事,看所有人都觉得心虚作怪。实则不过是这婆子没见过世面,乍见二位贵人,又是丰神俊秀的模样,一时失神,乱了方寸。倒是靳珩心无城府,噗嗤噗嗤笑出了声。

    “我大嫂呢?”

    “在,在,在偏厅待客。”

    不等婆子起身相送,徐乘风已迈步走开。

    大晋国民风开放,男女之防也没那么严重,况是在偏厅待客又不是闺房。徐乘风大步走在前头,靳珩不觉有异,几步跟了上来。

    “长风哥走这么快做什么?”

    “早些拜见,早些回去,顺便还可以去文殊阁逛逛。”徐乘风随口扯了个由头。

    尚未到达偏厅,空气中就闻到一股饭菜香。

    “好香,”靳珩说了句,忽而想到了什么捂嘴笑出了声。

    二人转过雕花影壁,就看到大门洞开,正中央摆着一张四方桌。

    福王妃和一名黑衣女子面对面坐着。

    那黑衣女子的袖子都已经撸到了肘部,纤细雪白的小臂,手中拿了个蹄子,不紧不慢的啃着。

    徐乘风一怔,靳珩忍不住闷笑出声,胸腔一起一伏,原来宫里的传闻都是真的,他大嫂有个怪癖,看到漂亮的姑娘就喜欢请她们吃东西,人家不吃就是不给她面子,每次都要逼人吃到吐才罢休。

    那黑衣女子虽侧对着他们,粗略一看,那身形也应该是个美人儿。

    “太子殿下!许大人!”最先看到他们的嬷嬷,俯身跪了下来。

    “大嫂,”靳珩笑着招呼了声。

    薛灵珠昨儿自见过楚寻后,心中触动,忍着胃疼,晚饭都没吃,早上就啃了个苹果。本来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是为了报复楚寻的,结果看她吃的香甜,馋虫被勾了上来,口水咕咚咕咚咽,不自觉眼睛都直了。

    “太子?您怎么来了?”薛灵珠愕然道。

    靳珩几步进了偏厅,笑眯眯道:“听说大哥前儿染了风寒,我来瞧瞧。”转头又看向黑衣女子,他倒是好奇哪个女子这么倒霉被福王妃逮到了,待看清她的面容,一时失了神。他还是少年人,尚不懂得隐藏情绪,只愣愣的看着。

    徐乘风咳了声,他才勉强回神,面上又羞又臊,低头,用手无意识的抓了下额头,这才恢复自如道:“这位姐姐生得好俊,靳珩惭愧,竟从未见过姐姐。”

    薛灵珠早将靳珩的失态收入眼底,暗暗咬牙,闻言不阴不阳的笑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郁候细君。”

    靳珩略略思索了下,“郁候细君?哪位郁候?”

    徐乘风用扇子打了他一下,悄声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楚寻。”

    靳珩打小就对他堂哥仰慕不已,心生向往,连带着对他的生平事迹也是挖地三尺,如数家珍。由此,他自然知道这个在晋王少年时曾占据浓墨重彩一笔的“奇女子”(此处为贬义)。只不过他小的时候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养在寺庙,一直到六岁才被抱回来,因此并未见过楚寻。

    靳珩恍然大悟,看向楚寻的眼神不觉诡异起来,不由自主道:“啊!是她!竟然是她!”

    他本以为是个不自量力的平庸女子,因为他从一些老宫人嘴里打听到她,描述得都不大好听,由此靳珩脑补出的形象在看到真人后,完全颠覆了。

    楚寻微微一笑,“太子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剧情走的有些慢,若是小天使们觉得着急,可暂停先养肥。喜欢看感情戏的,等等男配男主出现后,跳章看也好。不过作为作者还是想按照本心完整的将这个故事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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