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已经将他们的奸情写的明明白白了! (5)
她就越会蹬鼻子上脸,不将他放在眼里。
苏娇怜挥舞着小手,使劲想把陆重行的爪子从自己的脑袋上挪开,但奈何人小臂短,折腾了半日都不得其法。
“唔唔……”苏娇怜哼着小嗓子,软绵绵的撒娇。
陆重行动作一顿,掩在暗色里的那双眼缓慢阖上,然后松手转身,背对苏娇怜。
苏娇怜见男人没了动静,噘嘴不言,继续裹紧自己的小被子。
等了半刻,苏娇怜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脚边暖融融的像是被什么包住了。她舒服的叹息一声,想着还是农嬷嬷好,半夜都给她起来灌汤婆子。
舒舒服服睡了一夜,第二日起身,苏娇怜就见身旁早已没了陆重行的身影。
“姑娘。”农嬷嬷端了早膳进来,提醒苏娇怜道:“今年冬猎的骑装您可选好要什么色的了?”
“骑装?”苏娇怜神色懵懂的抬眸看向农嬷嬷。
农嬷嬷解释道:“陛下每年都要组织一次冬猎,姑爷往年都会参加,若是有家眷也会一同随往。往年姑爷孤身一人,自然是独来独往,但今年却不一样了,姑爷有了您,自然是要带您一道去的。”
对于冬猎这种事,苏娇怜其实是十分感兴趣的,毕竟在现代时,她早早晚晚的被圈在病房里,根本就没活动手脚的时候,甚至都没摸过雪。
但好在到了古代,她恢复自由身后,兴许是古代的风水好,她的身体也一日好过一日,若能真正出去好好玩一顿雪,来一次英姿飒爽的冬猎,真是能回味一生了。
“我要正红色的。”白雪红妆,才是最美的风景。
作者有话要说: 可是害怕了?不然怎么不留言呢,嗯?
陆宠宠:算了,自己的女人还是宠宠吧。
☆、第 67 章
冬猎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 骑装也做好了, 但陆重行那处却迟迟没有跟苏娇怜提这事。
苏娇怜再按捺不住, 决定今晚行动。
“大表哥?”苏娇怜端着农嬷嬷熬得老鸡汤,小心翼翼的推开书房门走进去。
已是掌灯时分, 勤劳的男人忙到现在都没用晚膳。
“大表哥?”苏娇怜探着小脑袋,又柔柔的唤一声。
陆重行放下手里的狼毫笔, 抬眸看过去。
苏娇怜见男人抬头, 赶紧颠颠的奔过去, 将手里端着的鸡汤放到书案上, 然后又殷勤的把白瓷勺递到男人手里。
“大表哥,趁热喝。”
陆重行低头, 仔细观察一番,见鸡汤里没有不明物, 颜色纯正, 香味浓厚,一看就是小厨房出的精品后, 这才慢悠悠的吃一口。
“大表哥,这是我新做的骑装,你觉得好看吗?”苏娇怜站在陆重行面前,转了个圈。
陆重行看一眼身穿正红色骑装, 将那窈窕身姿衬托的越发纤媚可人的小东西, 双眸微暗,嘴里咽下的鸡汤都变了味。
“嗯。”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声音。每天晚上吃三碗饭果然是有效果的。
苏娇怜大着胆子上去,双手托腮, 声音软糯道:“大表哥,你冬猎那日,我穿这套骑装,好不好呀?”
“不好。”男人面无表情的说完,将手里吃完了的鸡汤置到书案上,示意苏娇怜续碗。
苏娇怜耐着性子,气鼓鼓的给陆重行续了一碗鸡汤,然后继续游说,“旁人都带的正牌夫人,你难不成要带什么小翠,小花?”
“我不带小翠,也不带小花,只带禄寿。”陆重行说完,舀一勺鸡汤,“今日的鸡汤淡了点,明日多加些菌菇。”
苏娇怜气急,上去一把将男人吃了一半的鸡汤拿回来。
陆重行抬头,手里还拿着那只白瓷小勺,勺子里盛有半勺鸡汤。水光油亮的鲜香浓郁。
对上男人那双平静无波的黑眸,刚才还恶向胆边生的小东西立时就虚了。“这鸡汤太烫了,我给大表哥吹吹。”说完,苏娇怜鼓着脸,胡乱给陆重行吹了几口,喷了几滴唾沫星子,然后重新还给他。
男人将手里的白瓷勺子放进去,也不吃那鸡汤了,只双手环胸道:“真的想去?”
苏娇怜用力点头,“想去。”
陆重行轻勾唇,拢袖起身,将身下的那张红木椅让出来,然后朝苏娇怜招了招手。
苏娇怜颠颠的奔过去,被男人一把按在了那张尚带余温的红木椅上,然后苏娇怜就眼睁睁的看着男人腆着他的大屁.股就坐到了她的身上。
苏娇怜:???
“别动。”说完,男人面无表情的开始继续处理公务。
被男人坐了整整半柱香的时间,苏娇怜这副娇弱的小身子终于承受不住。“大表哥,我腿麻了。”
“那我换一边。”说完,男人挪了挪。
苏娇怜:……还真的是换一边啊。
……
在牺牲了自己的两条纤细小嫩腿后,苏娇怜终于忍辱负重的登上了陆重行去猎场的马车。
这场冬猎要持续一个月,苏娇怜兴奋了一晚上没睡好,到了温暖的马车里,裹着被褥,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想起原书中的一段情节。
冬猎之时,皇帝遇刺,陆重行挺身而出,护驾有功,更得圣宠。而后皇城中盛传,皇帝欲将帝位传于陆重行。太叔成宁听闻,心中惊惧,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句话,开始对陆重行进行刺杀,暗杀,明杀,陷害等种种龌龊手段,甚至寻到腾霄阁,出重金欲置陆重行于死地。
北风呼啸,雨雪漫天。
在冬猎进行到尾声时,腾霄阁终于出手。
腾霄阁主脸戴面具,站在烧着炭盆的屋内,声音沙哑低沉,带着细腻的愉悦,“不要放过那个,长的最帅的人。”
苏娇怜: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打人。
一梦惊醒,苏娇怜神色呆滞的看着靠坐在马车窗处翻阅书籍的男人,呐呐张了张小嘴,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些许惺忪睡意。“大表哥。”
“嗯?”男人慢条斯理的应一句,双眸依旧没从书籍上挪开。
“大表哥,先前是我不明白你对我的好,如今我懂了,我觉得此次冬猎路途漫长,”更重要的是危险重重,“不大适合我的身子。”说完,苏娇怜矫揉造作的咳了几声。
男人终于抬眸,他合上书籍,替苏娇怜将那粘在粉腮面颊处的青丝拨开,声音轻柔的吐出两个字道:“晚了。”
嘤嘤嘤。
马车一路直行,到皇家冬季猎场,苏娇怜坐在马车里,紧张的手脚发冷。
今次除了太叔成宁,还有与栖霞县主一道来的陆嘉。作为重生女,陆嘉自然知道此次皇帝会遇刺的事,所以她提前便提醒了太叔成宁,让他将罩子放亮点。
别把这么个好机会又拱手让给了陆重行。
苏娇怜想着,既然世子爷你这么喜欢替别人挡刀,那她就挡着陆重行不让他挡刀,你去给你皇帝挡刀吧。
反正这刀挡不挡,陆重行最后都是会做皇帝的,何必平白无故挨这一刀呢?最重要的是,只要陆重行挨了这一刀,以后英国公府的太平日子就没了,她再不能做个只知吃喝玩乐,遛鸟逗狗的纨绔大奶奶了。
最最重要的是,陆重行挡了刀以后,她如果再跟陆重行提和离,就会被皇城内所有人都指着鼻子骂是负心女。抛弃在病榻上缠绵的夫君,背着私房钱要和离的女人,是没有人会喜欢的,嘤嘤嘤。
注意到苏娇怜盯着太叔成宁不放的目光,男人慢条斯理的眯起眼,声音低哑道:“夫人在看什么呢?”
对于“夫人”这个称谓,苏娇怜总是有种莫名的羞耻感。更何况男主说话时的声音这么好听,毛骨悚然都不足以形容苏娇怜此刻激荡的心情。
“我,没看什么。”苏娇怜赶紧小心翼翼的把马车帘子给放了下来。
陆重行突兀淡笑一声道:“俗话说的好,怼一句风平浪静,揍一顿海阔天空。夫人这性子该改改了,不然走到哪里都受欺负,可让为夫心疼。”
这是哪里的俗话……不过男主你心疼人的方式好像有点不对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都是你搞出来的吗?你个始作俑者,我劝你善良。
皇家猎场很大,苏娇怜与陆重行的马车停在一处偏僻角落,陆重行先下马车,紧接着苏娇怜提裙蹦下来。
这里的雪积的很厚,苏娇怜双腿软绵绵的陷在里头,有种失重感。北方的雪不似南方般冻人,反而带着股不沾肌肤,不化水的温柔感。那雪积到苏娇怜膝盖,她艰难前行时看到陆重行步履轻松的样子,一阵泪目。
长的高就可以这样吗?
男人用行动告诉她,可以。
看着大步往前走,丝毫不受积雪影响的陆重行,苏娇怜哼唧一声,继续乌龟爬。
猎场被圈围起来,有士兵到处巡逻,正当苏娇怜跟脚下的积雪奋斗努力前行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
“如此平平无奇的男人,怎么会是我们要找的。”
苏娇怜:???
苏娇怜转头,看向那两个士兵,虽然穿着皇家护卫服,但一看就不是正经士兵,尤其方才那话居然还是对着陆重行说的。
???平平无奇陆重行。苏娇怜下意识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陆重行。
男人面色不变,站在那里的挺拔身姿越发显出一股光风霁月般的美好,挺拔如雪松,高冷如皑雪,端的是个矜贵君子。但那双清冷眼眸中却浸出一股难掩的阴郁暗色。
苏娇怜暗咽了咽口水,兄弟业务这么不熟练,怪不得只是腾霄阁最低等的杀手了……记得回去以后把自己脑袋钉钉牢,省的你家主子一个不小心就给你拍飞了。
“走。”陆重行伸手,一把就将苏娇怜从雪地里拎了起来。
“哦。”苏娇怜在半空中晃了晃自己的小脚丫,缩着脖子应一句。
一路被男人提着到了帐篷,苏娇怜落地后四下打量,发现这帐篷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甚至还有一张精致的梳妆台供苏娇怜使用。
“姑娘。”提前过来打理事务的农嬷嬷端着铜盆进来,给苏娇怜洗面净手。
“老奴方才瞧见这四周都是带着武器的士兵,那模样可威风了。姑娘这几日可不能瞎跑,当心被冲撞了。”农嬷嬷不无担心的道。
“唔。”苏娇怜含糊应一声,目光幽幽的看向正在换骑装的陆重行。
男主你可不要瞎跑啊……
☆、第 68 章
自从听到了那两个士兵的话后, 男人一路上都冷着一张脸, 摆出一副“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打人”的表情, 直接去见了皇帝。
苏娇怜忧心忡忡的站在皇帐外头,抻着脖子使劲往里头张望。
农嬷嬷看到这副模样的苏娇怜, 好笑道:“姑娘莫急,姑爷这就出来了。”
农嬷嬷完全不能理解苏娇怜在忧心何事, 只当是自家姑娘与姑爷如胶似漆, 半刻都离不得。
“苏娇怜。”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苏娇怜下意识转头望去, 只见太叔成宁拿着他那柄铁扇,面色奇怪的站在她五步远处正盯着她看。
今日的苏娇怜里头穿着正红色骑装, 外头是一件白狐裘大氅,整个裹得跟圆球似得。但最令人瞩目的还是她梳起的妇人髻。
明明梳的是妇人髻, 但却更显出其那份懵懂稚气, 直娇怜到了人的心坎里。怪不得要唤“娇怜”。
嚼着“娇怜”二字,太叔成宁的目光渐渐升温。他太叔成宁, 叱咤风云,从小到大,还没有得不到的女人。
注意到男人的目光,苏娇怜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躲到农嬷嬷身后。
没法子, 苏娇怜对太叔成宁那柄铁扇有着深刻的恐惧。
看到苏娇怜那副惊惧娇怜的小模样,太叔成宁微微皱眉。他哪里有这么可怕,不就是以前想杀她而已嘛。
纵观整个皇城, 喜欢他太叔成宁的女人可以从肃王府排到皇城门口,只有这一个不识时务的小东西,居然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甚至还日日躲着他。
他太叔成宁,论地位,论相貌,论权势,论潜力,哪里比不上陆重行!
“怎么了?”苏娇怜身后的皇帐被掀开,陆重行身穿骑装,慢步出来。
陆重行身上的骑装是靛青色的,布料极好,贴身而制,衬出他宽肩窄腰的身材。一头青丝被发带竖起,腰间配剑,玉面红颜,风姿凛凛的站在那里,气势迫人。
太叔成宁下意识一窒,仰头看向面前的陆重行。
陆重行比太叔成宁整整高了半个头,再加上他今日穿的长靴垫了底,更是比太叔成宁高出不少。
太叔成宁自诩风流倜傥,但对上陆重行那张俊美无俦却又偏偏清冷如雾的面容时,下意识也会觉得自卑。
这个男人,不容小觑。
“大表哥。”苏娇怜赶紧从农嬷嬷身后移出来躲到陆重行身后,然后伸出纤纤素手小心翼翼的拽住他的宽袖捏在掌心里。
陆重行垂眸看人一眼,修长白皙的手掌上覆着露指的皮质手套,粗糙磨砺的擦在苏娇怜头顶,替她将雪帽戴上。
雪帽是用白狐裘做的,小巧一只,但苏娇怜的脸更小,白绒绒的毛色衬托在她白嫩小脸的周围,衬出一双猫儿似得的眼,尤其是眼角处的那颗泪痣,在雪白的天色下更显娇怜可人。
太叔成宁眼看着苏娇怜躲到陆重行身后,心中涌起无名火。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待他日后登基,要什么女人没有,这样的女人他太叔成宁才不会放在眼里!
太叔成宁攥紧手里的铁扇,目光灼灼的盯住苏娇怜。
哼,该死的女人,肯定又是在使花招引起他的注意。
天冷风寒,雪花飘飘。太叔成宁突然感觉脚边一热。他低头,就见一只雪白滚滚的不知名生物正翘着一只后腿在他的长靴上撒尿……
“虫虫!”苏娇怜眼见太叔成宁面色狰狞的举起手中折扇,赶紧疾奔过去。
苏娇怜快,陆重行更快,他一手拽住苏娇怜的后领子将人扔给农嬷嬷,然后一个跨步上前,就用腰间的剑鞘挡住了太叔成宁的攻势。
被唬了一跳的虫虫屁滚尿流的连滚带爬到苏娇怜脚边,被苏娇怜狠狠揪着脑袋教训了一顿。
“你怎么见着人就滋,你怎么不敢去滋陆重行呢?”最后那四个字,苏娇怜压低了声音,听上去似旎侬软语般好听。
虫虫怂怂的低下了快要被苏娇怜揪秃的毛脑袋。
“嗷呜呜……”
“蠢货,都说你是狗,别学狼叫了。”
那头,陆重行和太叔成宁打了起来。
太叔成宁自然不敌陆重行,但不知为何,今日的陆重行似乎有些体力不济,打斗间竟被太叔成宁伤了胳膊。
“住手。”皇帐被掀开,老皇帝身穿明黄龙袍,面色不愉的走出来。
龙威大盛,周围人皆俯首叩拜。
太叔成宁和陆重行立时收手,站立两旁,拱手请安。
在皇帐面前打斗,说重了是要掉脑袋的,但说轻了也不过就是皇帝一句话便能解决的事。
年过半百的老皇帝先是看了一眼胳膊处浸着深谙血渍,面色苍白的陆重行,然后再看一眼面色凶戾,毫发无损的太叔成宁,眉间显出褶皱。
皇帝是个心思深沉且敏感之人,他对太叔成宁本来就存了一份不喜,如今再看到他如此欺负陆重行,甚至觊觎他的外孙媳妇,整个人更是怒的不能自持。
但皇帝不能发怒,因为肃王就在他身后。
肃王是皇帝的同胞兄弟,因为皇帝一直无子,所以肃王一直在其身后虎视眈眈。皇城中盛传,皇帝若要过继,毕然要选太叔成宁,整个朝廷上下也皆推举太叔成宁为日后太子。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一个皇帝,怎能容忍旁人觊觎自己的帝位,挑战自己的龙威。
“皇兄,陆大人和世子爷这番彩衣娱亲倒是颇有新意。”原本应该作为背景板的礼王突然开口替陆重行和太叔成宁,也是替皇帝解围道。
礼王出身低微,现年三十有三,若不是生母身份实在太低,按照其才情、相貌,却是不输于肃王和皇帝的。
幸好这位礼王一向不喜那些宫闱争斗,最喜的是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云野鹤生活。
“嗯。”皇帝缓慢放松几分心性,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苏娇怜。
对于这位外孙媳妇儿,皇帝想见许久,却一直未能得见,如今一看,却是不自禁皱眉。
外传他那位被称皇城第一君子的外孙最不喜的便是这般瞧着娇怜可人的,如今却又偏偏寻了个这般模样的,难不成真是因为一时心软,做错了事,才这般委曲求全的?
想到这里,皇帝深深的叹出一口气。
这位外孙媳妇儿的相貌是极好的,只是可惜,不是他那外孙的菜,纵然使了些小手段,怕是也不会长久得宠。他那外孙就是单纯了些,连这些女儿家的小把戏都看不透。
纵享后宫三千佳丽的老司机皇帝发出深深的感叹。
对上皇帝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苏娇怜下意识低下了小脑袋。
“散了吧。”皇帝叹息着说完,最后看一眼陆重行,“找个随行的太医好好看看,自个儿的身子还是要注意着的。”
身为帝王,皇帝有太多的无奈和禁锢。但他对陆重行的宠爱却是有目共睹的。虽然不能处罚太叔成宁,但皇帝却能给陆重行更多的宠爱。
“是。”陆重行垂眸拱手,神态清冷。
众人目送皇帝离去,陆重行慢条斯理的上前,牵住苏娇怜的手。
在外头站了太久,苏娇怜的小手冻得有些僵冷,她抬眸对上陆重行那双晦暗深沉的眼眸,想起那批不知藏在哪处,伺机刺杀皇帝的腾霄阁刺客,赶紧道:“大表哥,咱们赶紧去请太医来看看你的伤吧。”
偌大腾霄阁,除了禄寿知晓陆重行的真实身份,其余之人皆不知皇城内闻名遐迩的皇城第一君子,就是那面容丑陋,能止夜儿啼哭的腾霄阁阁主。
苏娇怜觑看一眼正在被肃王训斥,面色难看至极的太叔成宁,赶紧拽着陆重行往自个儿的帐子里头去。
陆重行乖乖任由苏娇怜牵着,一路招摇过市的穿过众多帐篷,直至行到自己的帐篷里。
看到昔日君子堕落至此,又闻今日那陆重行为了苏娇怜与太叔成宁大打出手,众人无不唏嘘感叹。
红颜惑人呐。
陆重行与苏娇怜刚进账,那头皇帝派来的太医就提着药箱来了,仔仔细细的替陆重行诊脉包扎后,叮嘱了些事宜,这才毕恭毕敬的躬身退了出去。
苏娇怜乖巧坐在绣墩上,看着陆重行被白布条包扎着的劲瘦胳膊。
方才乍然一看到那伤口时,苏娇怜确实是被唬了一跳,但细想之后才明白,这伤口看着可怖,其实根本就只是些普通的皮外伤,毕竟以陆重行的武功,解决那太叔成宁就是分分钟的事,他现在这样做,自然有他的考量和那一肚子的坏水。
“姑娘,用午膳了。”农嬷嬷端着漆盘进来,将今日的午膳摆到实木圆桌上。
苏娇怜看着自个儿面前的那盘大虾,想着这天寒地冻的,到底是哪里来的虾。
“姑爷受了伤,就劳烦姑娘代劳了。”神助攻农嬷嬷将陆重行的碗筷摆在了苏娇怜面前。
苏娇怜:???又不是断胳膊短腿了?难道还要她喂?
这样想着,苏娇怜将目光转向陆重行,男人半阖着眼靠在那里,因为失血过多,所以整个人都显出一股苍白脆弱来。
陆重行身上的骑装半解,露出半片白皙胸膛,那衣裳松松垮垮的搭着,配上男人胳膊上渗着血迹的胳膊,极其的无辜可怜。
苏娇怜暗咽了咽口水,视线上移,对上男人那双眼。
今日外头都是雪,素白一片,迷茫了视线。方才农嬷嬷进来时带进一阵卷雪,那细薄的绵雪粘在男人的眼睫处,随着男人轻轻的煽动而晶莹剔透如白玉结晶。结晶轻化,顺着男人眼角向下滑落,就似泪珠般。
苏娇怜心口一窒,被重击。
太犯规了!嘤嘤嘤。
捧起陆重行的碗,苏娇怜舀了一勺饭给他。
男人抬眸,声音清冷道:“不吃干饭,要吃虾。”无理取闹的像个不成熟的孩子一样。
苏娇怜低头看一眼那盘个大肉肥的虾,“你受了伤,太医说不能吃腥物。”
男人却不理苏娇怜,径直拿了一只虾慢条斯理的剥。
苏娇怜心惊胆战的看着男人受伤的胳膊,随着他的动作而渗出更多的血。
“我来我来。”她赶紧把男人剥了一半的虾接过来,却不防男人一个偏身,躲开了苏娇怜的手。
白嫩嫩的虾肉从粉嫩的虾壳中被拿出来,男人的手修长白皙,指尖微拧,慢条斯理的摸着那虾肉往外拽,然后慢条斯理的朝苏娇怜的方向掀了掀眼帘。
看着陆重行那爱.抚似得动作表情,苏娇怜一个机灵,心中泪流满面。
你剥虾就剥虾,看她干嘛呀……男人的手顺着那虾尾轻抚一把,苏娇怜下意识挪了挪屁股,觉得自己后腰处酥酥麻麻的带着电。
作者有话要说: 小娇妻养成时
☆、第 69 章
一盘虾, 男人只剥了一只, 苏娇怜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她呆愣愣的看着男人张嘴, 将那细嫩的虾肉叼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嚼。鲜香的味道弥散在帐篷里, 混杂着细腻的小龙涎香,令人回味无穷。
果然是男主, 吃个虾都能让人浮想联翩。
咽下嘴里的虾肉,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 唇瓣上沾着一层细薄油腻物, 被舌头轻舔去,露出略带粉色的唇瓣原色。
苏娇怜跟着咽了咽喉咙, 对上陆重行那双浸在雪色里的眼。
极白的雪,极黑的眸, 震慑人心的美。
“替我夹个笋。”男人从宽袖内抽出帕子, 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指挥道。
“哦哦。”苏娇怜赶紧点头, 有些笨拙的用筷子替陆重行夹了一块笋,细心的放到勺子里,然后递到他嘴边。
男人张口,咬住那瓷勺, 吃一口饭, 纤长眼睫垂下。
原本清贵高冷的男人陡然变成这番乖巧模样,让苏娇怜有些措手不及。
“吃完了吗?”苏娇怜抻着脖子往男人的嘴里看,等她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 立刻赶紧埋下了小脑袋。
她家姨妈喂她侄儿的时候就是这样问:宝宝,嘴里的饭吃完了吗?我们要吃下一口了哦。
苏娇怜:……
陆宝宝显然没注意到苏娇怜的窘迫,吃了一只虾后,又开始剥另外一只虾。
这次,他直接就掐断了虾的脑袋,然后撕开壳,露出里头细嫩的虾肉。软绵绵,胖乎乎的虾被男人挑在指尖,就像是女子细腻的肌肤,带着淡粉色的纹理。
苏娇怜捏着手里的白瓷勺,声音细细道:“大表哥,再不吃饭就冷了。”说完,苏娇怜又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她这莫名其妙哄侄子的语气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一碗饭,整整吃了半个时辰,而陆重行除了将第一只虾放进嘴里以外,其余的虾都塞到了苏娇怜嘴里。
当苏娇怜吃到第一只虾的时候因为太过惊悚差点噎死,所以她十分怀疑男主是对她起了杀心,要用虾肉将她噎死。
当她吃第二只虾的时候,因为受宠若惊,太过小心翼翼,所以反而咬到了男主的手。
男人的手看着漂亮,但因为从小武当弄棒,执笔写字,所以咬着比看着粗糙些,细细的覆着一层薄茧,轻轻舔舐时能清晰感觉到上头的纹理。
“吃完了?”陆重行垂目,盯住小姑娘咬着自己的手不放的粉唇。
苏娇怜豁然回神,立刻叼着虾往后退,结结巴巴道:“谢,谢谢大表哥的剥虾之恩。”
???她到底在说什么?剥个虾哪里来的恩?难不成还要她以身相许来还个恩?苏娇怜想起电视剧里的那些桥段。
多谢壮士救命之恩,小女子愿以身相许。
壮士立刻抱得美人归。
而到她这里。
多谢壮士剥虾之恩,小女子愿以身相许。
陆壮士立刻用虾堵住了苏娇怜的嘴。
“夹个笋。”陆壮士显然不能理解苏娇怜的脑洞,直接指挥道。
“哦。”
苏娇怜红着脸,给陆重行夹了个笋。
农嬷嬷端着温奶站在帐子门口,看到里头甜甜蜜蜜互相喂饭的小夫妻,都要羡慕哭了。
吃完了饭,太医又殷勤的过来给陆重行看诊,在看到那沾着血渍的白布条时,立刻紧张的重新给男主上药收拾伤口。
折腾了半日,已到晚间掌灯时分。午膳用的太晚,苏娇怜也不饿,再加上野外实在严寒,即使帐篷里放置了诸多炭盆,也无法抵挡她上床的决心。
陆重行洗漱完毕,从屏风后出来,就看到小姑娘抻着个小脑袋躺在暖烘烘的被褥里看书。
榻旁放置着一盏琉璃灯,暖和的灯色笼罩下来,将那原本便显小的小姑娘更衬出几分纯稚懵懂来。
陆重行走至木施旁,抬手取下上头挂着的大氅。
苏娇怜正看得起兴,不防身旁笼下一团阴影,她偏头一看,正对上陆重行穿衣换靴。
“大表哥,你要去哪?”苏娇怜一个机灵赶紧起身,她想起来皇帝遇刺的时辰是晚上,但具体是哪一天她却记不清楚了。
“出去转转。”陆重行慢条斯理的穿戴完毕,还没起身,就被苏娇怜一把拽住了腰带。
小姑娘抱着被褥,躲在里头,声音旎侬道:“大表哥,你别转了,我怕。”
男人慢吞吞的直起腰,看向苏娇怜,声音微有些沙哑,“怕什么?”
苏娇怜伸出小嫩手,指了指寒风呼啸的外头,“我听说这处有许多凶猛野兽。”
“不会有的。来之前我已让人清场,就算有,外头还有皇城精兵,寻常猛兽根本就近不得此处。”
说完,男人又要起身,苏娇怜一咬牙,扑过去抱住了男人的腰。
俗话说,男人行不行,看腰。苏娇怜抱着陆重行的公狗腰,嗅着男人身上的小龙涎香,想着男主你这身材不去维多利亚的秘密真是可惜了。
“大表哥。”小姑娘仰头,只穿亵衣亵裤的身子在离了暖和的被褥后止不住的轻颤。细薄的亵衣随着苏娇怜微微仰头的动作露出脖颈,拉出白皙优美弧度,陆重行的视线顺着那亵衣领口往里去。
晶莹剔透的肌肤上散着暖意,贴在后腰处的身子软绵绵的似要将他融化。
白日里的三碗饭,晚上的一大碗温奶,果然不是白吃的。该长肉的地方真是长的十分令陆重行满意。
“大表哥,你走了,我的被褥就不暖和了。”小姑娘抿着唇,全然不知自己说出的话是何等令人浮想联翩。
而说完这话的苏娇怜也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到底是脑子有多抽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
她明明每天都在励志于跟男主和离,可这不争气的身子,怎么就不听使唤呢,嘤嘤嘤。
小姑娘红着眼,双眸轻颤,眼底蕴着流光泪珠,眨动间能清晰的印出陆重行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
“真是爱撒娇。”男人突兀低笑一声,伸手替苏娇怜擦去她眼角沁出的泪渍。
绝世嗲精苏乖乖拱了拱小脑袋,将自己更贴近陆重行。而做完这个动作后,苏娇怜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身体越发僵直。
这时候的苏娇怜总算是发现了问题。
不在男人身上,而在自己身上。
一开始,她以为她在嫁给陆重行的第二日便恢复了自由身,可现在看来,她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虽然她再没有失了神智的时候,但明显陆重行对她的吸引力不减反增。说出来羞耻,睡梦中,苏娇怜常常梦到自己把陆重行给……上了。
尤其是今日午睡,苏娇怜迷迷糊糊间想起白日里陆重行那副脆弱如雨中娇花的模样,梦里头的陆重行便变成了身穿白衣白裤的纯白少年。那头青丝披散,洋洋洒洒的铺在床褥上。
苏娇怜跨坐在男人身上,鼻息间满满都是浓郁的小龙涎香。男人的双眸上覆着一层白布,苏娇怜伸手取下那白布,露出男人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眸。
真是可怜又可爱。
“咕嘟”一声,苏娇怜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她觉得自己的幻肢梆硬。
苏娇怜觉得,这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那既然不是自己的问题,也不是陆重行的问题,就是原身的问题了。
难不成原身除了想嫁给陆重行,还有更深层次的愿望?以至于影响了她?
比如……上了陆重行???
被自己的脑补羞耻到连脚趾都红了的苏娇怜赶紧用力甩了甩头。她可是要励志和离,迎娶小奶狗,登上人生巅峰的传奇人物,怎么能被男主的美色所迷惑呢?
“乖,我去去就回来。”没注意苏娇怜神色变化的陆重行摸了摸她泛红的小耳朵。
苏娇怜立时缩紧了脖子,环抱着陆重行的胳膊也渐渐垂落下来。
男人抽身,往外去,苏娇怜一个机灵回神,立刻重新拽住陆重行的腰带,“大表哥,我想吃鸭。”
陆重行转头,看到小姑娘因为情急起身,所以赤脚站在毛毯上的一双白玉足,细腻粉嫩,就连脚趾尖都带上了粉。此刻因为羞赧,所以微微蜷缩的模样更是跟藏在贝壳里的粉嫩珍珠般好看。
乖乖巧巧,白白嫩嫩的一个人,仰着头说要吃鸭。
那就吃吧。
“这里没鸭。”
“外头有野鸭。”苏娇怜指了指帐篷外头。不管男主去干什么,只要将他远离皇帝就行了。
男人看一眼外头的天色,沉思半刻后道;“天太黑了。”
所以呢?苏娇怜不明所以。
“我怕。”陆重行轻启薄唇,慢条斯理的吐出这两个字。
看着如此一本正经的男主,苏娇怜突然有一股自己无力反驳的沧桑感。
脆皮鸭不是快乐的吗?为什么会这样,嘤嘤嘤。她只是想吃个鸭而已。
“大表哥你怕什么?”苏娇怜突然觉得这对话如此熟悉。
“怕外头的凶猛野兽。”男人依旧站在那里,说话时眉目清冷,但说出的话却令苏娇怜浑身发颤。
“比如呢……”
男人伸手一指,不知何时钻进来的虫虫仰着毛脑袋,使劲的摇尾巴。帐篷里有些暗,虫虫那双眼浸在暗色里,发出绿色的光。
确实是有些可怕……
苏娇怜看着蹭到自己脚边摸爬打滚卖萌求抚摸的虫虫,松开了自己拽着陆重行腰带的手。
“那大表哥你出去转转就不怕了吗?”
“不怕。”男人说完,抬手又抚了抚苏娇怜的小脑袋,转身就走。
苏娇怜不顾严寒,“蹬蹬蹬”的向前助跑几步,然后整个人挂到了男人的后背上。
两条纤细小腿夹着男人的腰,苏娇怜使劲的把自己变成男人的一部分。
“大表哥,你带着我一起去吧。”
离了被褥的苏娇怜穿的太少,即使是贴在陆重行身上,还是被冻得浑身发颤。
男人将身上的大氅褪下来,包到苏娇怜身上,然后拦腰将人抱起,重新放回塌上。
苏娇怜缩在暖融融的被褥里,重新聚温。
陆重行掀开被褥一角,躺上去,顺手拿起方才苏娇怜看的那本书,翻开道:“看到哪了?”
“山贼强抢民女,英雄武松力拔山兮。”
陆重行:……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陆重行皱眉念着武松的台词,声音清晰悠远,苏娇怜闭眼听着,只半刻便睡了过去。
睡梦中,苏娇怜觉得有只手掐在她的粉颈处,慢条斯理的摩挲。
她觉得有些不适,下意识往被褥里钻。那手便收了回去。
塌旁的琉璃灯熄灭,男人的面容隐藏在暗色里,戴着银制面具,身穿玄色长袍,整个人似与黑暗融为一体。
掌握黑暗帝国命脉的男人低头看着被褥里的小东西,想起自己伟大的计划,深深叹息一声。
是时候了。
该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想完,男人转身去抓鸭。
☆、第 70 章
苏娇怜一觉睡醒, 身旁空无一人。
不好, 男主去给老皇帝挡刀了!
苏娇怜一个机灵翻身而起, 但因为她睡觉的时候喜欢翻身蹬被,再加上没有陆重行在榻旁做人肉隔断, 所以整个人已经滚到榻边,如今一起身, 直接就翻了下去, 摔个底朝天。
扶着自己的腰慢吞吞的从地上挪起来, 苏娇怜一边哀嚎一边抓过木施上的袄裙将自己裹起来。
夭寿了, 摔的她好疼。
当苏娇怜一瘸一拐的掀开帐子出去的时候,正巧碰到农嬷嬷听到动静起夜起来查看。
“姑娘, 您这是怎么了?”农嬷嬷话刚说完,突然一个机灵, 秒懂, 笑眯眯道:“老奴都懂。你和姑爷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又是新婚浓情蜜意, 自然比旁人黏糊些,可也要注意度不是,若伤了身子那可如何是好。”
苏娇怜;……
对于农嬷嬷的脑补,苏娇怜无力吐槽, 她说她其实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有人信吗?
农嬷嬷尽职尽责的将苏娇怜给扶回了帐子,苏娇怜抻着脖子使劲往外头望,着急道:“嬷嬷, 我要出……”
苏娇怜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外头一阵慌乱嘈杂,皇家士兵腰佩短刀,齐刷刷的将各人帐篷围堵起来。
“姑娘,老奴去瞧瞧出了什么事,您在这处呆着,可千万不要乱跑。”说完,农嬷嬷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苏娇怜穿好老棉鞋,也要跟着出去,却突然感觉自己脖颈后头一冷,被人拽着后衣领子拎回了榻上。
苏娇怜:???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热衷于抓住她命运的后脖颈。
帐篷内没有电灯,透过外头满布雪色倒印进来的光,苏娇怜能清楚的看到面前男人那张戴着银制面具的脸。
“大……宝哥……”来人太熟悉,苏娇怜下意识张嘴,说话时咬到了舌头,好好的“大表哥”就变成了“大宝哥”。
压在苏娇怜身上的男人双眸一眯,阴沉至极。
苏娇怜“咕嘟”咽一口口水,扯开嗓子道:“大表哥救命啊!唔唔唔……”
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的腾霄阁阁主满意的捂住苏娇怜的嘴,想着这小女人真是爱撒娇。
“叫什么大表哥。”男人粗糙的指腹摩挲着苏娇怜的粉唇,甚至试探性的往里去。
叫爸爸吗?
苏娇怜泪眼蒙蒙的盯着面前的男人,想着男主你的cospy怎么玩不腻的呢?
“那个男人有我好吗?”
又一道送命题。
苏娇怜瞪圆了一双眼,眼尾红通通的带着泪渍,看上去可怜至极。
“大表哥是世上最好的大表哥。”小姑娘哭哭啼啼的,似乎只要男人再一句重话,她便能嚎啕大哭起来。
陆重行捻着她的唇,软乎乎的带着香。
“既然你的大表哥是世上最好的大表哥,那他怎么不来救你呢?嗯?”知道小姑娘认出自己是腾霄阁阁主的陆重行神色恣睢而散漫,他晃悠着一双大长腿,懒洋洋的俯视着怀中的小东西。
苏娇怜哭哭啼啼的伸手一把攥住男人的胳膊,因为太害怕,所以使足了力气。
陆重行:……掐到伤口了。
男人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一变,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小姑娘纤细白嫩的手指掐着他的伤口往里压。
虽然苏娇怜的力气小猫似得贼小,但她的力道却用的十分刁钻。
要不是陆重行凭借着作者给的惊人自制力,现在怕是早就跟寻常人一样痛的面色苍白,满地打滚了。
苏娇怜泪雾蒙蒙的小模样看上去无辜又可怜。
在占便宜这样的人生小事上,不要谈自尊
“你将我大表哥怎么了?”苏娇怜软着嗓子,带着哭腔,整个人蜷缩在男人怀里,呼吸之际能闻到熟悉的小龙涎香。
“杀了。”男人咬牙吐出这两个字,慢吞吞的挪开自己被苏娇怜掐着的胳膊。
苏娇怜却不依,惊惧的瞪圆了一双眼后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你还我大表哥!”小姑娘“吭哧”一口啃上陆重行的胳膊,好死不死的咬在伤口上。
陆重行:……你是故意的吗?
“嘤嘤嘤……”
怀里的小东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死死叼着他的胳膊不松口,像是真的要为她那死去的夫君报仇。
“既然你那大表哥都死了,不若你就随了我的吧。吃香的喝辣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本阁主便都能给你。还比你那无趣的大表哥阅人无数,在床上无论苏姑娘要如何,本阁主都能满足你。”
老汉推车,莲座观音,埃菲尔铁塔?
“阅人无数?”苏娇怜抽抽噎噎的抬眸,看向戴着银制面具的男人。
男人不无得意道:“本阁主虽尝过诸多男女滋味,但像苏姑娘这般的,却也还是头一次碰到。苏姑娘放心,你这般娇怜,本阁主自然也会温柔以待,必然要比你那外强中干的好夫君让你受用无穷。”
苏娇怜闷不吭声的又啃了陆重行一口。
陆重行闷哼一声,看着沁出血渍的胳膊,整个人忍不住颤了颤。
这该死的小东西。
男人一把掐住苏娇怜的下颚,低头亲上去。但因为那面具太碍事,所以只能浅尝辄止。
“姑娘。”农嬷嬷的声音远远传过来,从来不带怕的腾霄阁阁主赶紧翻身滚上了榻,顺势把苏娇怜搂到怀里。
苏娇怜被男人紧紧箍着腰,那纤细如柳,不盈一握的腰肢软绵绵的再用一些力就似能被掐断一样。
“姑娘,您歇了吗?”农嬷嬷见里头没有点灯,也不敢贸然进去,只站在外头看了一眼,在看到那拱起的被褥时,声音清晰道:“姑娘,外头没什么事,您安心歇着,老奴在这处给您守着。”
苏娇怜的腰被人戳了戳。
她旎侬着嗓子,声音软绵绵道:“不用了嬷嬷,您去歇息吧。”
“这怎么能行呢。”农嬷嬷不依,现在外头乱的紧,姑娘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可怎么跟地底下的老爷和夫人交代。
“嬷嬷,我有些渴。”苏娇怜的声音再次从里头传过来。
农嬷嬷会意。“老奴去替姑娘您取碗茶来。”说完,农嬷嬷便不见了身影。
□□于黑暗中的腾霄阁阁主将脸埋在小姑娘脖颈处,那银制面具冻得人一个机灵。
“现在整个猎场里都是我腾霄阁的人,只要我一声令下,别说是你夫君了,就是那皇帝,我都能轻易掐死。”
苏娇怜想了想道:“你方才不是说我夫君已经死了吗?”
陆重行:……
“既然我夫君已经死了,你可知道他的尸首在哪里?”
“你要做什么?”看来这小东西果然对他情深义重呀。
“我要写份和离书拿着他的手按个指印,这样我就不是寡妇,能再嫁了。”小姑娘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一本正经道。
“休想!”男人脱口而出。
苏娇怜歪头,神色懵懂。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霸道阁主紧紧箍着怀里的小东西,“本阁主就喜欢寡妇。”
原来你还有这样变态的嗜好。
□□苏娇怜盯住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一双小嫩手软绵绵的拉住男人的头发,轻扯了扯。
男人不防,开口道:“你做什么……”话还没说完,陆重行突然感觉脸上一凉,那面具就被掀开了。
电光火石间,男人快速反应,一把扣住苏娇怜的后脑勺,与她亲了个结结实实。
这次没了面具的阻隔,霸道阁主吃的很尽兴。
这该死的小东西居然如此甜美。
阁主发出深深的感叹,“女人,下次再见,我可不会再这么轻易就放过你。”贴着小姑娘的唇,男人一手捂住她的眼,说完话后,苏娇怜便只觉身旁一空,再睁眼,眼前已不见了男人踪迹,只余耳畔处悠悠荡荡道:“本阁主允许你唤我,腾。”
我看你是不知道疼。
被褥里暖融融的流淌着那令人熟悉而安心的小龙涎香,苏娇怜呆呆窝了一会子,然后突然想起来陆重行应该是要去给老皇帝挡刀了,便赶紧翻身坐起来。
“姑爷回来了。”外头传来农嬷嬷惊悚的声音。“姑爷您怎么了?”
苏娇怜抬眸看过去,只见男人捂着腰腹处,正被禄寿搀扶过来。
“大表哥?”苏娇怜急急迎上去。
才走多久啊,你就给老皇帝去挡刀了!你当你那腰子是铁打的吗?
“走开。”面色清冷的男人一把挥开苏娇怜,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满是冷汗。
苏娇怜颠颠的跟在陆重行身后,身上裹着自己的大氅,只露出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
太医提着药箱,急匆匆的过来替陆重行看诊。苏娇怜抻着脖子使劲张望,半刻后才看到太医一脸焦色的出去了。
“大表哥,你没事吧?”小姑娘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带着香,喷洒在陆重行脖颈处。
男人不适的偏了偏头。“无事,今日你出去与农嬷嬷睡。”
苏娇怜垂眸,“外头这么冷,我睡不着。”
“那就别睡。”
听着男人冷硬的声音,苏娇怜突兀便红了眼。她噘嘴,叉腰,声音虽气愤,但却依旧软萌,“你怎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男人慢条斯理的斜睨苏娇怜一眼,“你忘了我的人设了吗?”
不懂怜香惜玉的.真精分.高冷蛇精病大表哥吗?苏娇怜一个恍神,嘤嘤抽泣。这个世界真是太黑暗了,为什么要如此对待美丽又善良的她。
“大表哥,我都听到了,就算你不行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苏娇怜扯着嗓子,用力嘶吼。
提着半只鸭站在帐子门口的禄寿。
端着茶水的农嬷嬷。
竖着耳朵站岗的皇家士兵。
咦?
☆、第 71 章
黑着脸的陆重行躺在榻上, 只觉伤口正在撕心裂肺的疼。
什么叫他不行了!他现在就能按着这该死的小东西来个一夜七次!
“咳咳咳……”男人捂着伤口使劲咳嗽。
那该死的低等刺客, 若不是他躲得快, 刺到的就不是腰子,而是下腹三寸处的不可言说之地了。
苏娇怜坐在榻旁, 突然伸手一把攥住陆重行的手,捂在软绵绵的掌心。
“大表哥, 我差点就失去你了。”日常祈祷老板长命百岁系列。
如果陆重行真的不行了, 那她就会变成寡妇。一个古代的寡妇, 除了为英国公府这样的高门大户争一块贞节牌坊, 跟李纨一样年纪轻轻就对世界失去了希望外,别无选择。
小姑娘红着眼, 声音软绵绵的带着担忧。
陆重行想起方才说要按着他的尸体来个手印的小女子,禁不住的嗤笑一声道:“我还以为夫人巴不得我早些死, 好按着我的手在和离书上画个手印呢。”
“我不许你这样咒自己。”苏娇怜伸手一把拍住陆重行的嘴, 那“啪”的一声响,震的站在帐篷门口不苟言笑的禄寿都抖了三抖。
看着陆重行被自己拍红的半边脸, 苏娇怜心虚道:“大表哥,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陆重行:那明明是你说的。
男人慢条斯理的阖上眼,假寐。
苏娇怜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大表哥, 我怕。”
“怕什么?”男人不在意道。
“方才有个面容丑陋, 说话粗鲁,还戴着面具遮丑的男人进了帐子。他说要把你杀了喂虫虫,然后娶我进门。我说我对大表哥坚贞不屈, 他却说他最喜欢我这样的□□了。”
陆重行:这版本怎么跟他经历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男人抬眸,看向苏娇怜。
小姑娘睁着一双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真挚纯良。如果不是陆重行亲自经历过刚才的事,怕是也会被这么一双眼给骗了。
小骗子。
陆重行张了张嘴,正欲说话,却突然听到外头传来农嬷嬷的声音,“姑爷,该吃药了。”
然后苏娇怜就看到日天日地的男主翻身直接钻进了被褥里,连个脑袋都没露出来。
“姑娘,爷歇了吗?”农嬷嬷掀开帐子进来,看到躺在里头的陆重行,满脸担忧道:“姑娘,爷到底如何了?”
苏娇怜轻摇头,表示没事。
但农嬷嬷看到苏娇怜摇头,却是面色大惊。
这是,真的不行了?
农嬷嬷端着药碗的手几乎拿不稳,如果爷真的不行了,那自家姑娘日后可怎么办呀!姑娘没有子嗣傍身,日后如何在英国公府这偌大府邸里过活。
农嬷嬷一脸的忧心忡忡,连药都忘记给陆重行喝了,还是苏娇怜提醒道:“嬷嬷,这是给大表哥的药吗?”
“是。”农嬷嬷将药碗递给苏娇怜,看到自家姑娘那双发红的眼眸,赶紧安慰道:“姑娘,没事的。只要人在,便还有希望。”
苏娇怜:虽然不明白,但还是乖乖点头吧。
见苏娇怜点头,农嬷嬷立刻转身去寻土方子,势要将陆重行的不举之症治好。听说这种一般都是心理问题,她还是先寻些药物辅助一下吧。
农嬷嬷念念叨叨的去了,留下苏娇怜捧着手里的药碗细声细气的跟躺在被褥里的陆重行说话。
“大表哥,起来吃药了。”
男人的声音闷闷的从被褥里传出来,清冷中透着股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没病。”
苏娇怜:“没病也要吃药嘛。”我看你病的可厉害了,再不治就要进三院了。
说完,苏娇怜伸手去拽陆重行裹在身上的被褥。但她一个小女子,力道哪里敌得过陆重行这只大男子,只片刻便败下了阵来,累得气喘吁吁不说,身上还沁出一层薄汗,直沾湿了里头的小衣。
大冬日的,里头的衣裳湿了,黏糊糊的不太好受,而且若是现在不处理,过会子待那汗干了,里头的小衣就算是用了再柔软的布条也会变得硬邦邦的,咯的身子难受。
苏娇怜放下药碗起身,去素绢屏风后换衣裳。
帐篷里很暖和,苏娇怜只在小衣外头裹了件袄裙,如今那袄裙一褪,立时便显出了细腻白皙的肌理。纤细娇柔的身子上只着一件藕荷色小衣,纤细的带子勒着香肩玉肌,青丝披散,形态优美,在灯色的印照下美如画,光如瓷。
苏娇怜弯腰,显出纤细腰身,动作时不自禁款腰摆尾,透出清媚。
她从衣柜里取出农嬷嬷替她收拾好的小衣,然后解开身上的系带,就着那一点灯色换上。
待她换好小衣,裹上袄裙后,转身时突然发现素绢屏风旁站着的男人。
男人穿一套素白亵衣亵裤,神色慵懒的靠在素绢屏风旁,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如炬。虽然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出一股苍白来,但整体来看依旧是风光霁月,玉树临风的典范。
苏娇怜视线下移,看到那掩在亵裤里的精神物件,一阵默然。
说好的不举了呢?
细薄的亵裤布料极薄,男人那东西又大,撑的高高的,还不加掩饰,大刺刺的十分坦荡,就跟在外头逛园子似得遛鸟,苏娇怜表示实在是没眼看。
男人清了清喉咙,脑中挥之不去方才那幕,只觉气血上涌,胳膊和腰腹处的伤口乍然疼起来。
看到男人唇角沁出的那丝血迹,苏娇怜赶紧上去扶住他道:“怎么了?没事吧?”
陆重行任由苏娇怜扶着,半靠在那软绵绵,香喷喷的娇弱身子上,深深的吸一口那股子甜腻的奶香气。
“我扶你去躺着。”苏娇怜埋着头,没注意自己说完这话后,男人陡然变换的面色。
陆重行哑着嗓子闷哼一声,目光幽深晦暗的往下落。
扶一把,也不是不行的。
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龌龊想法的纯情小乖乖将男人扶到了榻上,然后端起那碗苦气喷鼻的药抵到男人鼻下,“大表哥,吃药。”
先前尚存几分心思的男人立时消散了那股子旖旎,用力偏开头。
对于重新变回三岁,还没断奶的陆小朋友,苏娇怜捂嘴“惊讶”道:“大表哥,你不会是怕吃苦药吧?”说完,苏娇怜扭头,“又不是三岁孩子……”
“我就是三岁。”苏娇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重行无耻的截了胡。
男人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低头往苏娇怜胸前一看,声音清冷道:“而且还没断奶。”
苏娇怜:我有一句哔哔哔,不知该讲不该讲。
最终,男人还是没吃药,反而是苏娇怜被男人若有所思的视线盯得羞耻万分,抱着小包袱就跟农嬷嬷去睡了。
看到抱着小包袱的自家姑娘,农嬷嬷更是忧心,在夜间总是反复忧心感叹。
看来这姑爷是真不行了。
……
经此救驾,皇帝对陆重行更加的宠爱,甚至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好在陆重行是个君子,他不求财,不求权,只求了一只螺子黛。说自家夫人喜画眉,但那螺子黛千金难求,就算是宫中,每年也只出几只。
这样小小的要求,皇帝自然满足。
由此,陆重行色令智昏的传言越发嚣张肆意。
对此,皇城第一君子是这样答复的:“如斯美人,色令智昏,在所难免。”
再度引起众人对苏娇怜的好奇心。
苏娇怜:呵,呵呵。
因为陆重行此次救驾崭露头角,所以各路人马尤其是肃王府立时将矛头指向了英国公府。
虽然陆重行极力×自己的昏庸人设,但很明显收效甚微。
在经历了五次下毒,三次暗杀后,转过年去,冬去春来,苏娇怜喜极而泣。
总算又熬过一个平安年,真是喜大普奔。
休完了年假的陆重行晨间从榻上起身准备去上朝,黑灯瞎火的突然往挂着锦帐的被褥里吐出一句话来,“你好像长大了。”
长大?什么长大?苏娇怜迷迷糊糊的还没睡醒,冒出来的半个小脑袋又缩了回去。
还是被褥里暖和。
睡了个回笼觉,待苏娇怜舒舒服服的醒过来,陆重行早就上朝回来在用早膳了。
换下了厚实的冬衣,穿着贴身薄袄的苏娇怜晃悠着一双小短腿坐在绣墩上,想今天的包子是豆沙馅的呢还是莲蓉馅的呢?
男人换下朝服,身穿常服坐在苏娇怜身旁。
浅淡的月白色袄裙贴在女子身上,衬出窈窕身姿。小姑娘虽梳着妇人髻,但脸上却依旧稚气未退。袄裙开了衣襟口,露出一小片肌肤,白腻腻的带着香,就跟陆重行挂在腰间的那块玉似得。
再往下,便是由那袄裙勒出的身姿。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实在是非常令人满意。
注意到陆重行那像是在看自家白菜初长成的欣慰目光,苏娇怜下意识低头一看。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今日晨间男人说的话。
长大……说的是这个大吗?
坐在绣墩上的苏娇怜红着脸,抑制住了自己想用爪子托一把胸的冲动。
确实是,长大了咩。
农嬷嬷端着漆盘过来,将里头置着的三个瓷盅一一放到陆重行面前。
陆重行微挑眉。
农嬷嬷道:“姑爷,老奴特意为您熬煮了一晚上,您尝尝味。”
陆重行伸手,慢条斯理的掀开了第一个瓷盅。
牛鞭。
男人微皱眉,掀开第二个瓷盅。
虎鞭。
最后一个瓷盅。陆重行连掀都没掀,只听农嬷嬷道:“此乃驴鞭。”
苏娇怜抻着小脖子将那瓷盅掀开,看到了里头被切片的驴鞭。嗯,很驴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宠宠;还没长大,不开森
☆、第 72 章
经过农嬷嬷尽职尽责的抚养投喂, 陆重行整日里□□于崩溃和燥热的边缘。
苏娇怜躲在榻上, 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瑟瑟发抖。
“过来。”男人站在隔扇前, 轻缓吐出一口气,面容和善的朝苏娇怜道:“我不动你。”
看着男人那副燥热难耐的样子, 苏娇怜使劲摇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说话都不能信, 说好的不动她, 昨晚还不是捏着她的小手手不放, 来了一次又一次, 嘤嘤嘤。
见小姑娘不再上当,陆重行索性自己过去, 将人逼到榻角。
苏娇怜使劲的缩在被褥里,抱着自己那双几乎要撸秃噜皮的小嫩手结结巴巴道:“大大大表哥, 我觉得我们还是节制一点好。少年不识愁滋味, 等到老了,你就会知道, 纵.欲.过度真的不是件好事。”
但显然,欲.火.焚.身的男人已经听不见苏娇怜在说什么了,他盯着那一开一合的粉嫩唇瓣,呼吸微沉, 越发炙热。
苏娇怜被唬的使劲往后躲, 小手撑在软绵被褥里,触到几丝冰凉凉的事物。她扭头,一脸惊悚道:“大表哥, 你,你,脱发了……”
男神虽然秃了也是男神,但还是有头发的男神才最帅啊!
陆重行低头,看到苏娇怜抓在手里的那缕发丝,小小一撮,看上去确实有些份量。
男人皱眉,下意识伸手抚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抓下几根断发。
苏娇怜:!!!男主你真的好像要秃了!
对上苏娇怜那副惊恐表情,正在经历秃头危险的男人却是一点都不以为然。
“头发许久未修剪,有些断发罢了。”说完,陆重行就要去按苏娇怜的香肩,将人往榻上带。
苏娇怜一个机灵,反握住男人的手,双眸湿润道:“大表哥,我来给你修剪头发吧。”
对于苏娇怜的手艺,陆重行是信不过的,但当小姑娘用她那双柔嫩小手在他的黑发间穿梭时,男人却舒服的眯起了眼,任其动作。
苏娇怜站在陆重行身后,没看到男人的表情,只为自己又躲过一劫而沾沾自喜。
白玉凝脂似得的指尖穿过男人的青丝黑发,时不时的按摩一下头皮,以手代梳,将男人那头比女人还黑亮滑顺的头发慢吞吞的舒展开。
男人靠坐在宽大的酸枝木座椅上,慢条斯理的搭起了腿,然后发出一阵舒服的叹息。
“大表哥,舒服吗?”小姑娘埋首下来,凑到陆重行的耳朵边说话。
男人的耳朵如玉雕刻般精细莹白,耳垂处也是薄薄的带着股难掩的温润气,但细看之下却如主人一样掩藏着抹锋利劲。苏娇怜眼盯着看,情不自禁的想往上去咬一口,但好在,理智归笼,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及时止住了这张不听话的嘴。
这个危险的男人该死的吸引住了她的身体QAQ。
小姑娘说话时,那温软的吞吐气息濡湿了男人耳后那一块敏.感的肌肤。陆重行眯起眼,身体陡然变的僵直。
苏娇怜毫无所觉,拿起手旁的剪子,大刀阔斧的就准备开剪。
嘿嘿嘿,拿着小剪子还有点小激动呢。
虽然苏娇怜很想把陆重行给剪成秃子,但理智告诉她,如果她不想自己变成秃子就不要这样做。
小心翼翼的替陆重行将发尾上的分叉剪去,苏娇怜专心致志的挑拣着掩藏在青丝里的其它分叉头发。
她举着剪子,从陆重行的后头绕到前面,然后弯腰俯身,视线落到男人鬓角耳后那块地方。
男人缓慢睁开眼,眼前的小姑娘未施粉黛,露出那张白腻面容,眼尾处的泪痣形状娇媚,将那股子楚楚可怜的气质全然衬托了出来。
陆重行搭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他往上伸去,掐住苏娇怜的那尾纤腰。
已经很习惯男人触碰的苏娇怜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依旧专心致志的替男人修剪头发,甚至还细心的用帕子帮他把粘在面颊处的碎发给清理了出去。
男人的手顺着那纤细的腰线往上挪,苏娇怜一个机灵,手里剪子一抖,就剪到了陆重行的耳朵。
小小的一点口子,还没蚂蚁大,但却沁出了血。
“大表哥,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苏娇怜捏着手里的剪子,一双泪目盈盈。
谁让你自个儿咸猪手的,活该!
男人却浑然不觉,猛地一拽就将苏娇怜拉到了自己身上。
坐在男人腿上,苏娇怜双手捏着手里的大剪子,想着男主你真是厉害,剪个头发都能给你剪石更了。
被咯的难受的苏娇怜动了动身子,想站起来,却被男人一把按住了腰。
炙热的呼吸声伴随着男人的脑袋一同出现在苏娇怜的后颈脖颈处。
苏娇怜这时候才发现,男人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剪头发,他就是要揩油!
揩油就算了,你这揩不停的就过分了吧啊喂!
“大表哥……”苏娇怜左躲右闪的想避开陆重行的手,但奈何男人就跟那如影随形的蛇一般往她身上钻。
“别停,继续剪。”
麻麻问我为什么哭着给男主剪头发系列QAQ
苏娇怜下意识看向男人那依旧在淌着细血的耳垂,暗咽了咽口水。她哆哆嗦嗦的举起剪子,然后“咔嚓”一声,就把男人鬓角处那缕头发给剪掉了。
身上的咸猪手停了,男人慢条斯理的将其抽出来,接住那缕碎发。
看着缺了一边鬓角的男主,苏娇怜举着剪子迅速后退。
“农嬷嬷身体有恙,我去照料她。”
身强体壮如牛正在切驴鞭农嬷嬷:???
在男人还没有发飙前,苏娇怜迅速转身,打开衣柜,抱着自己的小包袱颠颠的往农嬷嬷那处奔逃。
陆重行面无表情的坐在座椅上,修长白皙的手掌托举着那缕碎发,缺了半边鬓角的脸依旧俊美无双。只是此刻黑沉黑沉的布满了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爷,肃王世子前来拜访。”家寿低眉垂目的站在主屋门口通传,半日不见自家爷应声,便抬头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便面色大惊。
陆重行那缺了一半鬓角碎发的脸黑的都能滴出墨来。
“你方才说,谁来了。”陆重行慢条斯理的开口,压抑着怒气。
“是,是肃王世子,太叔成宁。说来看看爷的伤势如何,特带了人参、鹿茸等物来给爷补身子。”家寿将脑袋垂的低低的,根本就不敢乱看,心里把禄寿骂了七八百十遍。
说什么这时候大爷正跟大奶奶调情说爱,心绪正好,这明晃晃的木仓口摆明着就是让他自个儿撞上来啊!
“会客。”陆重行一摆宽袖,踩着脚上的皂角靴面无表情的步出主屋大门。
家寿闷不吭声的跟在陆重行身后,身子小幅度的颤抖着。
他的亲娘嘞,那小祖宗大奶奶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能将自家大爷气成这样。
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尤其是古人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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