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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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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原本——”卯金刀一指桌上的男子,“都是和这位兄弟是一样的!”

    众匪纷纷低头,面显惭愧。

    卯金刀长叹一声:“我卯金刀天资愚笨,学不到义父的半点风骨,斗大的字也不识一箩筐,可义父有一句话,我卯金刀却是牢牢记在心里,至死也不敢忘记!”

    说到这,卯金刀整张脸都焕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隐隐提气发音: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求有义,助苍生——莫忘初心!”

    这一声,就如鹰鸣过重山,振神定魄。

    众人只觉心神大震,同时抬眼望向卯金刀。

    卯金刀环视众人,爽声大笑:“所以,不管以前是什么人,做什么营生,只要有缘入了咱们越啬寨,那就是我们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家人,我们一定要救!”

    “是!大当家!”

    “我们都是兄弟!”

    “是家人!”

    “一定要救!”

    众人双目发亮,齐声高喝。

    杨二木一脸激动,孟三石双眼通红,二人深深抱拳作揖。

    郝瑟愣愣看着灯火璀璨处的红衣肥硕身形,只觉此时的卯金刀简直是耀眼万分,霞光万丈。

    帅!太帅了!大当家您简直帅老子一脸血啊!

    “郝军师,”众人瞩目的卯金刀突然转目望向郝瑟。

    “有!小弟在!”郝瑟连忙抱拳。

    卯金刀定定望着郝瑟,肉饼脸上浮上一抹笑意:“你和义父……真的很像……”

    那笑容在金色灯光下,就如一朵夜空绽放的绚烂烟花,灿耀得惊心动魄。

    郝瑟顿时全身僵硬。

    喂喂喂,大当家,您这嫣然一笑是怎么个意思?!

    莫不是老子的贞操又危险了?!

    第九回 三爷神手亮医术 军师高歌活死心

    越啬寨小山头的独院草房之内,郝瑟和黄二壮一脸紧张站在木床旁,看着床边的孟三石从一个黑色的大布袋子中一件一件掏出奇奇怪怪的道具。

    扎满银针的布条带,造型精巧的小刀片,还有一整排赤橙红绿青蓝紫的七色小瓷瓶……

    “喂喂,三爷这是要召唤神龙吗?”郝瑟瞪着死鱼眼问旁边的黄二壮。

    “啊?”黄二壮一脸蒙圈。

    “咳、那个……小弟是说,看三爷这架势,难道三爷会医术?”郝瑟忙改口问道。

    “那是!三爷的医术可高了!寨子里兄弟们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三爷给治好的!”黄二壮一脸自豪。

    哇哦,看来这孟三爷背景不简单啊!

    郝瑟默默给孟三石贴上“高人”标签。

    “二壮,你去厨房打一盆开水来。”孟三石回头道。

    “好!”黄二壮应声奔出。

    “郝军师!”孟三石又看向郝瑟。

    “有!三爷,需要小弟做什么?”郝瑟急忙上前。

    孟三石定定望着郝瑟:“郝军师,你怕血吗?”

    “血?”郝瑟一愣,瞄了一眼床上男子身上已经腐烂的伤口,咽了咽口水,一拍胸脯,“放心,小弟不晕血!”

    “好。”孟三石点头,将一个蓝瓷瓶中的粉末小心洒在一柄又薄又利的小刀上,正色道,“我要将他身上的腐肉全部剔去,一会儿你帮我压住他,别让他乱动。”

    卧槽?!剔骨疗伤?!

    郝瑟眼皮一抖:“那啥,没有麻药……呃……没有麻沸散吗?”

    “有是有,但只怕……”孟三石拿起一个绿色瓷瓶拔开闻了闻,一皱眉,“过期了……”

    我去,感情这古代的麻醉剂也有保质期?

    郝瑟突然觉得有些穿越。

    “水来了,水来了!”黄二壮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开水跑了进来。

    “放在这边,”孟三石拿起一个紫色瓷瓶,向水里洒了些紫粉,那水噗冒出一股烟,然后就散发出一种沁人心扉的香味。

    孟三石从黑布袋里掏出一叠白色棉布巾,递给郝瑟:“把盆里的水洒在棉布上,扒了的他的衣服,将他全身都擦拭一遍,布脏了就换一块,小心伤口,别太用劲儿。”

    “全、全身吗?”郝瑟捧着棉布巾,全身都有些僵硬,“这是不是有点不照顾别人的隐私啊……”

    孟三石皱眉回望郝瑟。

    “明白、明白!全身全身!”

    郝瑟立即三下五除二把那男子身上的衣服扒光,最后只留了一条短裤实在是下不去手,瞄了一眼孟三石似乎也不介意,这才硬着头皮开始给此人擦身。

    这不擦不知道,一擦吓一跳。

    这男子虽然骨瘦如柴,但身形修长,体姿匀称,显然在健康时体型不错,只是擦拭后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姜黄之色,配上手脚腐烂的伤口,十分触目惊心。

    待郝瑟将此人翻身擦拭后背之时,更是吃惊,此人身后竟然布满了鞭伤,条条破皮深肉,腐烂流脓,惨不忍睹。

    先人板板!大哥你之前到底是被谁干啥了啊?!

    郝瑟一边抖着小心肝,继续给此人擦拭四肢,待擦到右手之时,发现此人手右手虎口处皆是厚厚的老茧。

    “这小子应该是个惯用剑的。”孟三石只看了一眼就做出推断,“只是这小子丹田空虚,没有一丝内力,这倒是奇怪。”

    卧槽,原来真有内力这种设定啊!

    郝瑟强忍着不把震惊表现出来,开始给男子擦脸。

    这一擦,郝瑟更是惊诧。

    原本男子的面容被灰渍覆盖还看不出来,如今这一擦,便显出这男子的五官来,虽然瘦的已经脱像,可那一双紧阖的双眼目线是又长又挑,两画睫毛弯密如扇,简直好看的不科学,和一张蜡黄枯瘦的脸十分不搭。

    郝瑟手下一滞,突然冒出一个十分靠谱的想法。

    喂喂,老子不会是遇到了传说中的江湖易容术吧?!

    想到这,郝瑟不禁有些小激动,赶忙趴在男子脖子旁边细细查探,满心希望能从男子脸上揭下一张人皮。

    可摸索了半天,莫说人皮,连根毛都没拔下来。

    “不是人皮易容,可能是这人天生皮黄——”孟三石上前用手扒拉了一下男子的耳侧,摇了摇头,开始检查男子的口腔,“诶?!”

    “啥子情况?”郝瑟顿时一惊,“不会是被割了舌头拔了牙吧?!”

    “那倒是没有。”孟三石长叹一口气,皱眉道,“是有人强行用火炭毁了他的嗓子。”

    “火、火炭?!”郝瑟面色大变,“那他以后还能说话吗?”

    “难!就算以后能出声,怕是声音也是哑的。”孟三石摇了摇头:“唉,这小子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遭了这么大的罪……”

    郝瑟握着棉布僵站一边,怔怔看着男子蜡黄的脸皮,只觉心口好似压了一块石头,憋闷的难受。

    “郝军师?”孟三石扭头望向郝瑟,“愣着干嘛?继续啊!”

    “哦,好好。”郝瑟一个激灵回神,忙继续擦拭大业。

    待全身擦拭完毕,已经换了十余条棉布巾,一盆水也已经见底。

    “好了,三爷。”满头大汗的郝瑟一抬头,不禁又是一怔。

    但见孟三石双手带着白手套,手持刀具,一副要做外科手术的架势。

    三爷您其实是穿越过来的老乡吧!

    郝瑟险些吼出这一句。

    “帮我压住他!”三爷看了郝瑟和黄二壮一眼。

    郝、黄二人连忙应声,黄二壮压腿,郝瑟压臂,待二人压好,孟三石才举起小刀,飞速削去了男子脚面上的一块腐肉。

    郝瑟只觉账下男子胳膊剧烈一抖,低头一看,那男子额头已经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孟三石回头瞅了一眼,继续下手快削,这次,男子竟是动也不动,就好似石像一般。

    “三爷,这人不会是疼晕了吧。”黄二壮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疼晕?

    郝瑟瞄了一眼下方的男子面容。

    青筋爆出,汗珠密集,牙关紧咬,隐隐传出咯吱咬牙之声。

    我勒个去,这人显然是醒着的,而且竟然是在强忍!

    孟三石飞快剔肉的刀子顿了顿,回头望了一眼,点了点头:“是个汉子,不枉我孟三爷救你一场。”

    言罢,下刀比之前更快,看在郝瑟眼中,简直就如削面一般。

    每处理完一个伤口,孟三石就将手中红色药瓶的药粉洒在伤口之上,然后迅速包扎,那手法纯熟得几乎令郝瑟眼花缭乱。

    可就是这般,待所有伤口处理完毕,也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

    “好小子,居然撑过来了。”孟三石略显惊讶瞅了一眼男子,沉吟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瓷瓶,倒出一枚金色小丸,塞到了男子口中。

    “那是啥?”郝瑟瞪眼。

    看起来很高端的样子。

    “救命的东西。”孟三石轻叹一口气,“我只有一个,用在这小子身上,也算是这小子的造化了。”

    郝瑟松开压着男子的胳膊,抹了抹头上的汗,“大哥,你醒过来可要好好谢谢咱们三爷的救命之恩啊!”

    “谢我作甚?!”孟三石轻叹一声,开始收拾手上的物件,“这小子活不活还不一定呢!”

    “啥子?!”郝瑟立时又紧张了起来。

    “他今晚恐怕会发烧,若是烧得厉害,你就用温水擦拭他前心手脚降温。”孟三石叹气道。

    “好好好,还有呢?”郝瑟瞪着死鱼眼继续追问。

    “三个时辰不能喝水,若是他嘴干得厉害,就用清水给他润润嘴皮。”

    “行行行,然后呢?”

    “今夜若是能熬过去……”孟三石顿了顿,从怀里他掏出一个粉色的瓷瓶递给郝瑟,“你明早就给他的伤口换上这种药。”

    “这是啥子药?”郝瑟结果瓷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居然还是粉红色的,这么少女心?

    “新活美肤散。”孟三石脸皮隐隐一抽。

    “新活——啥子?”郝瑟惊得一双死鱼眼差点没掉出来。

    喂喂,老子没听错吧?!听起来咋像是现代的美容护肤品啊?

    “新活美肤散,去腐、止血、生肌,是江湖上鼎鼎大名云隐门的秘药,盛传要二十两银子一瓶呢!”黄二壮冲了上来,盯着那瓶子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三爷,你居然还私藏了这等好东西啊!”

    卧槽!这居然还是秘药?这个江湖到底靠谱不靠谱啊。

    满头黑线的郝瑟忙把瓷瓶揣了起来。

    “还有一事……”孟三石收拾好行头,望着郝瑟一脸欲言又止。

    “三爷有话直说!”郝瑟忙做洗耳恭听状。

    孟三石看了床上的男子一眼,轻叹一口气:“此人命悬一线,生死——恐怕只在他一念之间……”

    “一念之间?”郝瑟圆瞪死鱼眼,“啥子意思?!”

    孟三石眉头皱了皱:“此人若是求生,便可生,若是求死,便无救,是生是死,全仰仗他心中之念罢了。”

    说完这一句神叨叨的话,孟三石就拍了拍袖子,不带走一片云彩——走了。

    留一头雾水的郝瑟坐在床边,静静看着那男子发呆,整间屋子渐渐静了下来。

    良久,郝瑟才徐徐叹了一口气。

    “话说大哥你还真是命不该绝啊,老子把坑都给你挖好了,就差填土了……”又抬手轻轻给男子掖了掖被脚,“大哥,你好好睡一觉,明早肯定又是一条好汉……”

    全身上下裹得宛若半只木乃伊的男子,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大哥,你冷吗?”郝瑟忙上前一摸男子的额头。

    “卧槽,怎么这么烫?!”郝瑟顿时大惊失色,蹭一下跳起身,惊呼道,“发烧发烧发烧!物理降温物理降温!”

    说着,郝瑟就一溜烟奔了出去,端了一盆水回来,抓了一块之前的棉布巾塞到水里,胡乱搅了两下捞出拧干叠好放在了男子的额头上。

    “大哥,你可是老子费了跟人拼命的劲儿从死人坑里抗回来的!若是——呸呸呸,大哥,你肯定吉人天相逢凶化吉——”

    郝瑟一边不知所云嚷嚷着,一边手毛脚乱开始给男子擦拭手脚前胸降温。

    可忙了半晌,男子的体温不降反升,整个人烫得就如火炉一般。

    “为啥子降不下去?!”郝瑟手里捏着滴水的棉布巾,手足无措看着男子,急的一双死鱼眼通红。

    【此人的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

    孟三石临走之前的话宛若魔咒一般在脑中响起。

    郝瑟脑中嗡的一声,双目爆瞪,口中喃喃:“若是求生,便可生……若是求死,便没救了……啊呀!”一拍大腿,“卧槽,这说的就是求生意识啊!”

    想明白的郝瑟顿时来了精神,把棉布巾一抛,一击手掌:“总之就是要唤起你对生命的渴望嘛!简单!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咳,这个太俗了,换个说法……嗯……”

    郝瑟在地上踱了一个圈,神色一肃:“大哥,小弟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人,做啥子的,为啥子被伤成这般,但是小弟知道一句话,所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啊呸,好像偏题了……”

    郝瑟一脸烦躁抓了抓脖子:“对对对,还有一句,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哥,你这次死里逃生,以后那肯定是有天大的福气等着你啊!”

    床上的男子面色呈现一种诡异的红晕,显然体温又高了不少。

    “啊啊啊啊!”郝瑟一顿乱挠头发,“那、那个……有名人曾经说过,书到用时方恨少,一枝红杏出墙来……啊呸,应该是、是——啊!对对对,音乐!音乐是无国界无时间限制的伟大艺术!这种生死关头就要靠艺术来唤醒人性啊!”

    说着,郝瑟立即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引吭高歌:“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尘雾霾,啦呜啦呜啦——我去,后面是啥来着……”

    双手乱揪头发:“不急啊,大哥,咱们换一首,换一首……有了!我得儿意的笑,我得儿意的笑,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爱与恨呐什么玩意,船到桥头自然行——额,咋感觉跑调了……咳,大哥,莫急莫急,还有还有——”

    郝瑟挠着额头,在地上团团乱转,突然一拍手:“有了,这首——喝最烈的酒,恋最美的人,看海阔云高波澜生,春风十里,不如睡你……”手舞足蹈的郝瑟一僵,尴尬一拍脑门,“咳咳,那个大哥,咱们还是返璞归真,先背两首古诗陶冶一下情操,比如这个——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呸呸呸!太不吉利了!”

    郝瑟又是一顿乱喷口水,又是在原地团团乱转,结果转得头都晕了,却不幸发觉自己是黔驴技穷,束手无策,只能一脸懊恼抓着头发走到床边:

    “大哥,老子真的是穷尽毕生所学了,大哥你就给个面子,给力撑下去啊——”

    一边说,郝瑟一边慢慢蹲下身,双手扒着床沿,眼巴巴瞪着男子紧闭的双目,轻声低喃:“活着,才能吃好的喝好的看美人游天下……活着,才有希望啊……”

    皎洁月光透窗而入,洒在男子蜡黄面容之上,宛若给男子容颜染上了一层玉色光芒。

    突然,男子眼皮下的眼珠轻轻动了一下。

    “大哥!你听到了对不对?!”郝瑟眸光一亮,立即脑袋向前一窜,用眼皮贴住男子的额头,然后,一双死鱼眼渐渐红了起来。

    “太好了大哥,你终于退烧了……太好了……”

    郝瑟吸溜着鼻子,欢呼着跳起身又给男子额头换了一块湿布巾,拽过凳子坐在床边,一脸振奋盯着男子:“大哥,你放心,有老子看着,就算阎王老子也不敢来抢人!”

    整座屋子又静了下来。

    屋内灯光昏黯,屋外夜风潇啸,一声接一声,一号连一号,甚有节奏。

    言之凿凿的郝瑟坐姿渐渐开始不稳,死鱼眼皮也慢慢下滑:“老子不能睡,老子……还要看护……不困……不睡……不困……不……睡……困……睡……呼……”

    突然,就见郝瑟的身形猛得向前一扑,脑袋竟是直直向床沿干木框撞了过去。

    就在此时,床上男子一直静止不动的手臂猝然一抬,用手掌啪一下接住了郝瑟的脑门。

    “不困……不睡……呼呼……”

    郝瑟喃喃呓语声中,男子手臂慢慢下移,将郝瑟的脑袋轻轻放在了床铺上,缓缓抽出。

    月色涟漪,清辉如练,静静流淌在一躺一趴的二人周身。

    静卧床铺的男子睫毛轻启一瞬,颤颤莹光若水色流银,一闪而逝。

    作者有话要说: 美丽的周三又到啦

    又到了更新的日子啦

    墨兔叽的存稿又少了一章

    5555,揪兔耳朵中

    那么,这期公布答案吧

    估计大家都猜到了吧

    墨兔叽如此费力描写的人物

    那当然是——

    男主!

    恭喜猜对的筒子们!撒花

    对啦,这一回有墨兔叽最喜欢的歌呦

    当然不是老的暴露年龄的那两首

    是第三首哟

    真的很好听,墨兔叽超级喜欢哒

    说起来,不知不觉,囧月就更新到第九回 了

    墨兔叽今天才发现,忘记了一件十分要命的事情

    墨兔叽居然忘记鸣谢给墨兔叽画封面的大大!

    天哪!

    墨兔叽的智商简直令人着急啊!

    那么,隆重鸣谢封面作者:四路!

    鼓掌

    四路君是免费友情赞助了囧月的封面

    帅帅的小瑟瑟,帅帅的男主和男配都是四路画的呦

    啊,还有

    《南衙纪事》第二版前四本的封面,也是四路君画的呦

    四路君真是Q版正常版都能完美驾驭啊

    当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咳咳……总之就棒棒哒

    在此,墨兔叽跪谢啦!

    说到《南衙纪事》那个天坑

    估计有很多小伙伴要问,实体书的最后一本什么时候要出来?

    这个……

    墨兔叽也不知道啊!

    因为坑了太久

    出版社的编辑都离职了几批

    然后,墨兔叽也不知道该去联系谁

    那个出版商貌似也不作网络小说了

    前四本的授权期还有很久……

    于是……

    呵呵呵

    没关系,反正大家可以在网上看嘛

    呵呵呵

    如果实在想要实体版,就自己打印一份也是棒棒哒(被踹飞!)

    爬回来,总之,天坑果然名不虚传……

    远目……默哀……

    明天就是周四啦

    上周墨兔叽申请了榜单

    明天就能见分晓,到底排了一个啥榜单

    大家拭目以待吧

    话说榜单的好处就是

    墨兔叽的存稿要水一样的流走了!

    5555,揪兔子耳朵

    下面,例行放图啦。

    貌似小瑟瑟的二哈造型居然还得到了认可

    额……

    那就再放一张吧

    由损友玉夫人有请赞助的小瑟瑟照片

    小瑟瑟的黑历史哟

    哈哈哈,真的好像啊

    对了,大家有米有看到墨兔叽第一个加精评论?

    真的,看到的时候,墨兔叽都笑趴下了

    完全可以感受到那位读者殿生无可恋的表情

    放心啦,这次墨兔叽以兔品保证

    不会坑那么久啦

    拍胸毛

    以下,例行霸王票鸣谢时间:

    徐静宇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4-25 10:24:52

    篱清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4-25 10:48:16

    司戊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4-25 11:19:12

    徐静宇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4-25 17:14:31

    笑忘仙人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4-25 18:06:55

    将离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4-25 18:34:38

    夜猫子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4-25 19:33:16

    第十回 伊人醒一眼摄魂 默指书换名新生

    晨光挥金洒,鸟鸣谈歌吟。

    清早阳光透过破烂窗纸,点点洒在郝瑟七荤八素的睡脸上,一道亮晶晶的粘稠液体,顺着郝瑟的嘴丫子滴下,渗到了床上男子伤口的纱布上。

    突然,男子手臂轻轻一动,紧接着,就听门外传来“咚咚”敲门声,孟三石和黄二壮的声音传了进来。

    “郝军师!”

    “郝军师,你醒了吗?”

    “呃……”郝瑟脑袋换了个方向,抹了一把嘴丫上口水,依旧睡得满面红光。

    “咚咚咚”

    “郝军师?!”

    郝瑟无意识抬手扫了两下,继续拉呼。

    “吱呀——”

    门轴一响,两道人影逆光走进,双双站到床头一看,不由满头黑线。

    “郝军师、郝军师!”孟三石皱眉拍打郝瑟肩膀。

    “唔……”郝瑟双眉紧蹙,脑袋在床铺上磨蹭两下,忽然,眼皮一颤,死鱼眼豁然大睁,整个人就好似弹簧一般弹了起来,惊叫一声:“卧槽,老子什么时候睡着了!”

    孟三石和黄二壮齐齐叹了一口气。

    “我去!吓死老子了!”郝瑟回眼一扫,惊悚大叫,“你俩什么时候来的?!”

    孟三石和黄二壮:“……”

    三人默默对视半晌——

    “嗯咳,那个——三爷、黄二哥,早啊!”郝瑟拽了拽衣服,干笑。

    “郝军师睡得不错啊!”黄二壮望着郝瑟,一脸不信任,“这位兄弟怎么样了?”

    “先人板板!”郝瑟立时面色大变,迅速转身在床上男子额头鼻尖处乱摸一气,少顷,才长吁一口气,拍着胸口道,“还活着还活着……”

    孟三石一脸无奈,上前翻了翻男子的眼皮,检查了一遍包扎的伤口,略显惊讶道:“这小子居然真的熬过来了——可他昨夜的样子,分明已无已无求生之念……”

    说到这,孟三石不由一顿,转目望向郝瑟:“难道是郝军师你——做了什么?”

    “还能有谁?!当然是老子我力挽狂澜啊!”郝瑟一脸得意,啪啪啪拍着胸脯,“有我郝瑟出马,那绝对是一个赛俩!我昨夜跟这位大哥是聊星星谈月亮侃人生诌理想,从古至今从中到外的案例分析,条条框框皆鞭辟入里,字字句句都切中要害,那叫一个舌战群儒语惊四座,立马就药到病除生白骨活死人,将这位大哥从死亡线上给拽了回来!”

    一瞬沉寂——

    孟三石和黄二壮愣愣看着郝瑟还没擦干净的口水渍:“……”

    “怎么,你们不信?”郝瑟死鱼眼瞪向二人。

    “咳,二壮,给这小子喂点早上熬的米油。”孟三石开启无视技能,扭头掏药瓶。

    “好。”黄二壮转身将手里热气腾腾的陶罐摆到桌上,开始专心致志向碗里舀米油。

    喂喂,你俩无视老子是吧!

    郝瑟眼角一抽。

    可下一刻,一看黄二壮那笨手笨脚眼瞅就要把米油精华全扣在男子头上的节奏,郝瑟立即把那点小不爽抛到了一边,急忙就冲了上去:“小心、小心!”

    一边喊,一边将躺在床上男子慢慢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反手拔开男子的嘴巴:“黄二哥,你小心点喂。”

    “放心,俺省的。”黄二壮小心翼翼拿着勺子,舀出一勺米油,颤颤巍巍送到男子嘴边,那姿势、那手抖频率,看得郝瑟是心惊胆战。

    “黄二哥,你行不行啊?”郝瑟抖着眉毛问道。

    “没问题!俺可是——嘶!”

    一句话没未说完,就见黄二壮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双眼直勾勾瞪着前方,整个人都傻掉了。

    “黄二哥?”郝瑟一怔。

    黄二壮保持呆滞表情,傻傻瞪着前方。

    “喂喂,黄二哥,你不会中邪了吧!”郝瑟挥手大叫。

    “怎么了……”旁边调药的孟三石转头回望,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越啬寨的三当家竟也僵在了原地,瞠目结舌,满面震惊,好似看到了外星人入侵地球一般。

    喂——喂喂喂!

    啥子情况啊?!

    郝瑟背后阵阵发凉,顺着二人目光方向推测——显然这俩人视线的终点都是靠在自己身上的这位男子……

    又出啥幺蛾子了?!

    郝瑟干咽口水,僵硬撑起男子身形,让男子靠在自己一只胳膊上,然后脑袋慢慢向前伸,转到了男子的侧面,抖着眼皮望去——

    !!

    郝瑟死鱼眼爆圆欲裂,三魂七魄瞬间飞游九重天外。

    眼前黑衣男子,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震慑心魂的眼眸,澈清泉,亮皎月,就好比——天穹霜星破云,明月出海镜天。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见那双长翦轻轻一颤,遮住眸光,宛若抖落漫天星辰。

    郝瑟只觉浑身一震,这才悚然回神,发觉自己胸口剧痛,竟是许久都忘了呼吸,险些被憋死。

    “我勒个去!”郝瑟急喘几口气,狂拍胸口。

    “呼!”

    “嘶!”

    两声异声从身后传来,郝瑟扭头一看,正是黄二壮和孟三石二人,皆是一副拍胸喘气的姿势,和自己表情动作如出一辙。

    卧槽!简直就像所有人都被摄魂了!

    惊魂未定郝瑟默默望了一眼孟、黄二人,但见孟三石面色惊诧,黄二壮一脸失魂脸红……

    嗯?

    “郝、郝军师,俺、俺这么粗手粗脚,实在不适合照顾病人,”黄二壮整个人红得好似一个熟透的螃蟹,把手中的粥碗塞给郝瑟,“俺、俺先出去透透气……”

    说完,竟顶着一个红丢丢的冲天髻一溜烟跑了。

    喂喂!

    一手端着粥一手扶着男子的郝瑟脸皮一抽。

    “咳,郝军师,药膏调制好了,和昨夜我给你的新活美肤散和一起敷在这位、这位兄弟的伤口上——”孟三石将手里的一个白色瓷瓶塞到郝瑟腋下,竟也匆匆奔了出去,留给郝瑟一个红彤彤的粗脖子背影。

    喂喂喂!

    你们好歹也是见多识广天天强抢良家妇男的霸王土匪好伐,咋一到紧要关头比老子这个货真价实的黄花大闺女还害羞啊!

    郝瑟保持着一手端着碗、咯吱窝下夹着药瓶,另一手还扶着病号的诡异姿势,死鱼眼皮乱跳。

    突然,郝瑟只觉胳膊上一轻,竟是那男子自己坐直身形,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挣扎起身。

    “大哥,你身体还虚着呢!别乱动!”

    郝瑟立时急了,赶忙把粥碗药瓶往旁边小桌上一撂,扶住男子。

    男子身形轻轻一颤,抬眼看了郝瑟一眼。

    卧槽!

    郝瑟又是呼吸一紧,满眼星辰碧落,满脑月色撩人。

    哎呦娘哦,这位大哥的眼睛也太魔性了吧。

    郝瑟咕咚咽下口水。

    那男子长睫一颤,轻轻垂下。

    郝瑟顿感压力消失,立时从恍惚中回神,忙扯过一个被子折成一个靠垫,扶男子慢慢靠稳,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又端起了粥碗,舀起一小勺米油送到男子干巴巴的嘴边。

    “来,赶紧喝一口。”

    男子垂眸,嘴唇抿了抿,慢慢张开一道小缝。

    郝瑟顿时一乐,迅速开始填鸭喂粥,一口接一口,喂得不亦乐乎:

    “大哥,咱们先喝点稀的,等过两天你身体好些了,小弟再给你搞点好吃的。”

    男子神色不动,缓缓咽下米油。

    “看大哥你这脸色,简直跟黄莲一样苦大仇深,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郝瑟一脸坚定,“今天黄二爷他们肯定要去镇子上买米,小弟一会儿就跟三爷打个申请,最好能买只老母鸡给大哥你补一补……”

    一边叨叨着,一碗米油迅速见底,郝瑟又端起旁边的粥罐一阵乱刮,好容易才刮出小半碗,坐下给男子继续喂,“太抠门了,居然才给这么一点……老子不是说了要把老子的口粮让出来了嘛,这么点连塞牙缝都不够吧……”

    男子微张的双唇合上了。

    “呃?大哥,你咋不喝了?”郝瑟顿时急了,把勺子送到男子嘴边,“再喝一点啊。”

    男子垂睫,抬手将郝瑟手里的勺子慢慢推了回去。

    “大哥?”郝瑟皱眉,“你不会是挑食吧?”

    男子手一顿,继续推勺子,然后把勺子推到了郝瑟的嘴边。

    我勒个去!

    郝瑟这才明白过来。

    “大哥,你这是让我喝?”郝瑟满头黑线。

    男子垂头,推着勺子的手坚定不移。

    “大哥,你放心啦,小弟还有呢!虽然黄二爷那个抠门说只给我们一份口粮,但肯定不会这么不人道的……呃……应该不会吧……”

    郝瑟瞅着手里的半碗米油惆怅了半秒:“没事,一会儿小弟去找大当家背几首古诗,怎么着都能从大当家的饭桶里抢一碗大米饭出来!大哥,你放心喝吧!”

    男子沉默不动。

    “大哥,喝吧!”郝瑟坚持吧勺子送过去。

    男子微微偏头。

    “大哥你真不喝?”郝瑟圆瞪死鱼眼。

    男子垂眸不动。

    这人是属驴的吧,倔的要死啊!

    郝瑟眼皮一跳,啪一下把碗放在床铺上:“好!不喝就不喝,听说这米油可是美容圣品,剩下的这些正好给大哥你你敷脸!”

    说着,郝瑟就往手里倒了一坨米油,反手就朝男子脸上糊过去。

    男子长睫一动,豁然睁眼,直直望向郝瑟。

    郝瑟立时被镇,全身僵硬。

    男子眼中眸光一动,好似轻叹了一口气,拉下郝瑟手腕,用手指沾着郝瑟手中的米油,在铺边□□床板上慢慢写道:

    【饱了】

    “诶?大哥,你会写字啊!”自穿越以来一直和文盲混在一起的郝瑟不禁惊喜过望。

    男子轻点头。

    “那……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啊?”郝瑟的注意力立时被转移,“小弟不能每次都对你‘大哥大哥’呼来喝去的,太不方便了。”

    男子手指轻微一颤,然后又沾着郝瑟手心的米油继续在床板上写道:

    【天清】

    “天……清……”郝瑟低声念着这两个字,慢慢抬眼。

    眼前之人,虽然瘦若枯骨,形容脱像,面色蜡黄,可那一双藏星蕴月的眼睛……

    “天清,这名字起的真好……”郝瑟表示心塞,“哪像我的名字……唉……”

    【恩公的名字是……】

    男子枯瘦手指继续写道。

    “呃、咳……恩公什么的小弟可担当不起,”郝瑟一脸扭捏挠了挠脖子,“小弟姓郝,赤耳郝,名瑟,锦瑟的瑟。”

    男子手指一滞,抬起长睫,看向郝瑟。

    郝瑟脸皮一阵发烧:“那、那啥,这名可是我老爸起早贪黑给老子起的,可是天下独一份的好名字!”

    男子双眸中莹光璀璨,好似一滴月光坠入山泉,荡开一圈涟漪。

    郝瑟的脸更烧了。

    【好名字】

    枯瘦手指写下三个字。

    “大哥,你是第一个夸我名字的人!”郝瑟啪啪拍着名为天清的男子的肩膀,一脸感动。

    可感动了没一秒,又冒出一个疑问:“大哥,这么说来,你姓‘天’?”

    男子手指一颤,慢慢蜷起片刻,又粘了一点米油,在床板上写了一个字。

    可这次,也不知是男子气力不济还是米油已经干涸,写出的字迹十分模糊。

    郝瑟瞪着眼睛瞅了半晌,才从男子的比划顺序上模糊判断个大概:

    “横折……横……撇……尸?!”

    郝瑟死鱼眼皮一跳,抬眼望向男子:“大哥,你姓尸?”

    男子手指一僵,抬眼望向郝瑟,眸光盈盈,似是有千言万语难言。

    郝瑟顿时鼻头一酸,拍着男子的肩膀,一脸感同身受道:“小弟理解,十分理解!这姓啊名啊都是天生父母给的,没得选,只能认了!小弟不是说这个‘尸’这个姓氏不好,大哥这姓氏再怪也没有小弟这名字怪……总之,那个大哥,哦不,尸天清同志,啊不,尸兄,咱们俩可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说着,就一脸过来人的模样捏住男子的手掌使劲儿摇了摇。

    男子定定看着郝瑟紧握的手,静了片刻,也慢慢反握住郝瑟的手指。

    郝瑟不禁感慨万千,一把揽住尸天清的肩膀,豪气万千撂话道:

    “好,尸兄,以后你就是我郝瑟的兄弟!咱俩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天大的事,都有我郝瑟罩你!”

    尸天清静静看着郝瑟,眸中晨星流彩,看得郝瑟全身都快酥了,才轻轻点了一下头。

    “咕咚——”郝瑟一咽口水,拍胸喘了两口,一拍手,“好!那么,咱们开始换药吧!”

    说着,就转身抓起孟三石刚给的白瓷瓶,又掏出昨夜的粉红瓷瓶,一脸纠结:“先上哪个来着?哎呦,老子这记性,简直是感人啊……”

    尸天清看了郝瑟的背影一眼,又将目光移向床板上最后写的那个字,慢慢用手指描绘着字形,那笔迹,分明在“尸”字中间还多了一笔,可还未写完,就见尸天清手指一动,轻轻抹去了所有的字迹,再无半丝痕迹。

    许久许久之后,某位现代人郝瑟才意识到这个乌龙误会。

    明朝用的乃是繁体字,所谓的“尸”应该是“屍”才对啊!

    第十一回 风姿一展众人迷 美色却惹祸上身

    事实证明,郝瑟关于口粮被克扣的担心完全是杞人忧天。

    自那日孟三石、黄二壮见到清醒后的尸天清之后,郝军师屋里藏了一个绝色美人的诡异消息就在越啬寨中不胫而走。

    之后,迅速就招来了数拨慕名看美人的山贼观光团。

    第一拨围观山贼抵达现场之时,郝瑟刚给尸天清换完药,刚刚尸天清对面坐好喝水歇口气,岂料,黄二壮突然就率着一帮汉子冲了进来。

    “郝军师,听说那个快死的小子是个美人?!”

    “郝军师,俺们从来没见过美人,赶紧让俺们开开眼”

    “噗——!”

    郝瑟大惊之下,一口水直直喷到了尸天清的脸上。

    尸天清满脸滴水,双目圆瞪,一脸惊诧望着郝瑟。

    可看在黄二壮一帮山匪眼中,那就是一个眼睛美得不要不要的柔弱美人出水芙蓉梨花带雨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众匪在呼吸停滞半盏茶之后,都红着脸默默退了出去。

    郝瑟:“……”

    尸天清默默用袖子擦去了脸上的水。

    第二拨围观匪团出现之时,郝瑟正在专心致志坐在饭桌前给自己粥碗里泡馒头。

    毫无预兆的,黄大壮顶着亮闪闪的光头一路嚷嚷着就冲进了大门:

    “郝军师,赶紧的,把你屋里藏着的美人让咱们兄弟看看!”

    “对啊对啊!”

    身后一帮兄弟争先恐后扑了进来,还有一个不长眼的撞歪了饭桌,把郝瑟好容易泡好的馒头全洒到了桌上。

    “喂!”郝瑟死鱼眼一跳。

    “黄大壮,你这啥眼神啊?这人脸黄的跟苦菜花似的,怎么可能是美人?”

    “他现在闭着眼当然看不出来,这小子眼睛一睁开,那就是——那个词咋说来着,对了,美不胜收!”

    众匪完全无视郝瑟,一股脑涌到了床前,围着尸天清指指点点。

    “喂喂!”郝瑟腾一下站起身,死鱼眼狠狠瞪向众人。

    “要不,咱们把他弄醒咋样?”

    “不好吧,人家还在养伤呢。”

    众匪挤在一起嘀嘀咕咕。

    “先人板板!都给老子滚!”

    郝瑟顿时大怒,扬手就掀翻了饭桌,桌上的米粥馒头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一瞬死寂。

    众匪慢慢扭头,一脸惊诧看着郝瑟一双死鱼眼凶光四射,浑身匪气飙升,好不骇人。

    众人齐齐咽了一口口水。

    “郝、郝军师,您先忙着啊!”

    “我们还有事,先撤了!”

    说着,立时呈鸟兽状逃了出去。

    郝瑟狠狠瞪着众人背影半晌,回头一看地面——

    “啊啊啊,老子的午饭啊啊啊啊!”

    尸天清慢慢睁眼,看着一脸郁闷蹲在地上为自己午饭哀悼的郝瑟,清澈眸光里闪过一丝淡淡笑意。

    第三拨围观人员是由杨二木带队,突袭之时夜色已深,郝瑟正在给自己打地铺。

    “姓郝的,听说……”杨二木连门都没敲,一脚踏了进来,还好巧不巧就踩在了郝瑟刚整理好的枕头上。

    郝瑟抬头,死鱼眼皮狂抽。

    杨二木傻住,傻傻看着靠坐在床上的尸天清,显然是处于惊艳失神状态。

    “你妹啊!到底有完没完!”

    郝瑟立时怒发冲冠,飞起一脚踹在杨二木的屁股上,瞬间就把杨二木踹出了视线范围。

    床上的尸天清睫毛微微一抖。

    “这不行、这不行!”郝瑟在地上团团乱转,“这帮山贼明显是饿得太久饥不择食选择狗带啊!这没日没夜的没轻没重的,若是万一有两个色迷心窍的半夜摸上来……卧槽!”郝瑟猝然扭头盯着尸天清,“尸兄,你还是和老子挤一挤吧!”

    尸天清双眼豁然绷圆。

    “放心放心!老子绝对是正人君子,这完全是为了保护尸兄你的贞操啊!”郝瑟两下卷起被子奔到床边,将尸天清连同铺盖往里面一推,自己裹着被子就势躺在外侧,一脸坚定,“哼哼,老子我就守在这床边,我倒要看看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来摸老虎屁股!”

    尸天清双目绷圆直挺挺躺在床铺内侧,面朝土墙,浑身僵硬。

    “尸兄,放心,有老子在……呼呼……绝对……没问题……呼……”郝瑟半睡半醒的声音从外侧传来。

    尸天清眼皮轻眨一下,顿了顿,又眨了一下,长长呼出一口气,在郝瑟喃喃梦话中,慢慢合上了眼皮。

    之后的半月,组团前来参观美人的山匪数量是与日俱增,更有甚者,还花样频出,送花的送米的送水的送被子的,甚至还有人自告奋勇前来帮郝瑟修房子、补屋顶……

    最神奇的是,就连越啬寨第一抠门的杨二木同志都破天荒送来两只老母鸡,号称是要给尸天清熬汤补身——

    对此,郝瑟只想说一句话:

    先人板板!这果然是一个看脸的肤浅世界!

    而随着尸天清的身体一天一天好转,这美人的气势也愈发明显。

    首先,尸天清原本瘦得脱型的面颊渐渐长出了肉,便一天比一天俊,绝对称得上是剑眉如剑,鼻若悬胆,薄唇似削,清眸藏月;虽然面色依然是蜡黄得有些惨烈,但一眼望过去,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尤其是在这个颜值普遍坑爹的越啬寨中,尸天清的形象简直是美冠众匪,名副其实的“寨花”。

    其次,随着尸天清的伤口逐步好转,慢慢能下床溜达后,更显其身姿挺拔;虽然有些清瘦,借来的衣服穿在身上略显空荡,但行走间已初现玉树临风之姿。

    从一个形若骷髅的半人半鬼形象变成如今这般——堪称奇迹。

    而这种奇迹般的变化,每天都在尸天清身上上演。

    郝瑟每日对着一天比一天更惊艳的尸天清,总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自己是不是救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可是,在多次向孟三石求证后,得到的回答却是——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尤其是姓“尸”的。

    得到这样的回复,郝瑟才总算吃了几天安稳饭。

    可随着尸天清恢复得越来越好,美人的名声也越来越大,终于,还是惊动了越啬寨的大当家——卯金刀。

    “噗——”一口米粥从郝瑟口中直直喷出。

    门口的孟三石一脸惊诧看着郝瑟那口气势惊人的米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尸天清脸上喷去。

    可桌对面的尸天清连眼皮都未抬,只是端着碗轻一侧身,就实现完美躲避。

    “咳咳咳,三爷,你刚刚说啥子?!”郝瑟一抹嘴边,急声问道。

    孟三石盯着尸天清的眼中划过一丝精光,顿了顿,望向郝瑟:“大当家想要见见尸兄弟。”

    “大当家不是为了准备半个月后聚义门的分舵大考在闭关练功吗?”郝瑟噌一下跳起身惊道。

    “郝军师,大当家催的急,你和尸兄弟准备准备就过来吧。”孟三石一脸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尸天清,轻飘飘撂下一句意味深长的台词,转身离开。

    “先人板板!这是啥子鬼呦!”郝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抱头大叫。

    一个馒头递到了郝瑟眼皮下。

    郝瑟抬头望向对面,眼前虽是一张蜡黄的脸,却是眉目如画,秀色可餐,尤其是一双眼睛,除了郝瑟这个朝夕相对的同屋人勉强有几分抵抗力外,寨中其他匪众基本都是每见必忘呼吸半盏茶的状态。

    唉……不妙啊!

    郝瑟长叹一口气:“尸兄,咱们这次可遇到大麻烦了!”

    尸天清垂眼,用手指把馒头一块一块掰下,一块一块泡在了郝瑟的粥碗里。

    郝瑟扶额:“尸兄,现在可不是悠闲泡馒头的时候!你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尸天清依然在不紧不慢掰馒头。

    郝瑟顿时急了:“尸兄,老子我可是说真的!咱们这位大当家的爱好就是抢个男人洞个房,莫说你这颜值,就连老子这等姿色的,都险些被辣手摧花啊——”

    掰馒头的手一顿,尸天清猛然抬眼,一双清眸直直望向郝瑟。

    郝瑟顿觉眼前金光四射,忙深呼吸两次,稳住心神:“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尸兄,你这相貌,只要一亮相,绝逼是要被大当家绑去洞房的!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应对!”

    说完,就用一双万分担忧千分诚挚百分惆怅十分焦灼的死鱼眼望着尸天清。

    尸天清静静望着郝瑟半晌,眨了一下长睫,低头继续给郝瑟的粥碗里掰馒头。

    “喂!”

    半个馒头掰完。

    “喂喂!”

    还剩三分之一。

    “喂喂喂!!”

    全部完成。

    “先人板板!尸天清!你到底有没有听到老子的话?!”

    郝瑟死鱼眼一竖,噌一下站起身就要掀桌。

    可桌子刚抬起一个角,就被尸天清一掌压了回去。

    抬桌子的郝瑟僵住。

    尸天清把泡满馒头的粥碗推到了郝瑟眼前。

    郝瑟头顶爆出一条青筋:“尸天清,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吃个屁——”

    尸天清抬眼,眉头一皱。

    郝瑟顿觉背后一凉,立时怂了,讪讪然坐回凳子,一脸不情愿吃起了泡馒头。

    “尸兄,老子说真的!那大当家卯金刀可不是吃素的!老子可不能看师兄你羊入虎口啊!”一边吃,一边还不忘给尸天清说明事情的严峻性。

    再看尸天清,却是一脸淡然,不紧不慢吃完馒头、喝完粥,然后就静静等着郝瑟吃完。

    郝瑟死鱼眼一亮,连粥带馒头一股脑倒进嘴里,一脸期待看着尸天清:“尸兄,你是不是有办法?”

    尸天清起身,走到郝瑟身侧,轻轻一拍郝瑟的肩膀,迈门而出。

    “尸兄,你果然有办法!”郝瑟顿时一喜,急忙追了出去。

    晨风中,尸天清步履稳健,步步坚定。

    急吼吼追出的郝瑟看着前方的背影,心头躁乱不知不觉静了下来。

    眼前之人,身姿挺拔,布衣飘逸,用筷子随意簪起的发髻中,散出几丝凌发,在晨风中轻飘而起,隐隐透出一丝出尘之意。

    真是弱柳迎风……啊呸,是玉树临风才对!

    郝瑟揉着眼睛感慨道。

    待二人来到越啬寨大厅,整座茅草大厅竟是被全寨的山匪挤得满满当当,所有人都是神色激动、一脸期待,眼巴巴望着郝瑟……

    咳,好吧——是望着郝瑟身后的尸天清。

    “郝瑟见过大当家。”郝瑟顶着众目睽睽的巨大压力,艰难走到卯金刀的座前,抱拳施礼。

    “郝军师不必多礼。”卯金刀虽然口称郝军师,可一双眼睛却是早就黏在了郝瑟身后的尸天清身上,“你身后这位,就是那位尸天清兄弟吧。”

    “……是……”郝瑟看着卯金刀两眼放光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打怵,不着痕迹往后撤了半步,挡在了尸天清的前面。

    “尸兄弟,抬起头让我看看。”卯金刀一脸迫不及待。

    “额……”郝瑟脸皮一抽,正要寻个借口拒绝,不料突然肩上一重,竟是尸天清一掌拍在自己肩上,迈步站到自己身前,向卯金刀一抱拳,慢慢抬起了头。

    瞬时间,满庭清风净,风霄凝华年。

    众人中央,颀长男子直身而立,素衣粗布,发髻乱挽,却难掩一身清凛之气;黄面如蜡,淡白薄唇,唯难遮其清美五官、飞鬓剑眉;一双眼眸,宛若藏了秋夜明月,寒天晨星,只一眼,心跳消声,呼吸停忘。

    整座大厅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状态,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在自己胸口憋闷窒息之时,才骤然回神,个个面红耳赤,气喘如牛。

    卯金刀一脸震惊,半晌才回过神来,慢慢从太师椅上站起身,一步一震走到了尸天清身前,抬起手就朝尸天清脸上摸去。

    卧槽!难道又是摸脸抓屁股然后洞房的节奏咩?

    郝瑟顿时大惊失色,蹭一下窜上前挡在了尸天清面前。

    “大当家且慢!”

    卯金刀手臂一顿,面色一沉,皱眉望向郝瑟:“郝军师这是何意?”

    “哈哈——”郝瑟干笑,“大当家慎重啊!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啊呸,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大当家,尸兄也算是咱们寨子的兄弟,您总不能……”

    “郝军师!”卯金刀□□眼一眯,“我卯金刀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不是……大当家,您先听我说……”郝瑟满头冒汗。

    “让开!”卯金刀立时大怒,反手扇出一掌。

    郝瑟只觉眼前一花,卯金刀的凌厉掌风倏间就扇到了眼前!

    卧槽!

    郝瑟吓傻。

    “啪!”

    突然,脆声猝响,卯金刀掌风骤滞,硬生生悬停在郝瑟的耳侧半寸之处。

    一瞬死寂。

    郝瑟一帧一帧转目,死鱼眼豁然绷圆。

    卯金刀小树桩粗壮的手臂竟是被一只蜡黄的手给擒住了。

    而那只蜡黄的手……

    郝瑟咽了口口水,抬眼。

    身侧的尸天清剑眉冷竖,清眸凛冽,正死死瞪着卯金刀,宛若一柄出鞘的森冰之刃。

    我勒个去!

    作者有话要说: *

    准时更新的墨兔叽来啦

    为毛这么准时捏?

    当然是因为墨兔叽的兔品啊!

    星星眼(被踢飞——)

    好吧,实际上是因为存稿箱定时发送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应该是五一劳动节啊

    那么,筒子们有没有在劳动节这一天做一件绝对有意义的事情呢?

    啥?你问啥有意义的事情?

    喂喂,劳动节诶!

    当然就是——

    睡懒觉啊!

    不过,自从墨兔叽有了墨仔以来

    就已经和懒觉无缘了

    你能体会在睡梦中被一只肉脚踩醒的感觉吗

    然后一睁眼就是一个肉屁屁的感觉

    如果不幸那个肉屁屁刚刚拉完臭臭……

    呵呵,那酸爽,当妈的都懂的……

    心塞三秒中……

    好啦,言归正传,天清终于能下地溜达啦

    恭喜,撒花,男主终于能扛起一半戏份了

    终于不用小瑟瑟一个人独挑大梁啦

    抹泪

    那么,大家对天清的印象如何呢?

    是不是有点——萌萌哒——

    哈哈哈哈哈

    其实,墨兔叽做人设的时候,男主角天清同志是一个冷冷的美人啊

    但是!

    不知道为毛!

    写出来却变成了这样……

    而且,越往后,越神似那种动物……

    讲真,我真的怀疑,最后囧月会变成动物园啊

    扑街!

    那么,谁猜出来是那种动物呢?

    下一回,等天清大展身手后

    你一定能猜到!

    以上!

    大家五一节快乐!

    撒花!

    墨兔叽欢腾的过节去啦!

    第十二回 草厅一战锋芒显 护花任重又道远

    越啬寨大厅之中,郝瑟站在剑拔弩张的卯金刀和尸天清中间,一双死鱼眼皮狂跳不止。

    厅内众匪更是尽数惊呆。

    卯金刀□□眼死死盯着尸天清,满面横肉狰狞,手臂肌肉纠结,突突乱跳。

    郝瑟甚至能感到一股的惊人气力涌入卯金刀手臂筋脉之中。

    可更令人惊悚的是,尸天清钳住卯金刀的蜡黄手指却巍然不动,举重若轻得仿若不过是随手握了一根筷子。

    卯金刀面色渐沉,突然,双目一闪,豁然大喝一声,手臂狠力一甩,挣脱尸天清钳制,倒退一步凶狠瞪着尸天清。

    而尸天清则是慢慢放下手臂,清眸在郝瑟脸上一扫,后撤一步,向卯金刀恭敬一抱拳。

    死一般寂静。

    卯金刀额头跳了几跳,嘴角一扯:“哈哈哈哈,好好好!”

    说着,突然双眉一竖,身形猝窜上前,出掌化风,犹如巨涛翻浪,轰然拍向尸天清面门。

    尸天清顿时面色一变,身形一旋把拽到郝瑟一边,反身就迎了上去。

    郝瑟还未回过神来是怎么回事,就觉眼前一花,自己竟到了孟三石身侧,而大厅之中,尸天清和卯金刀已然战成一团。

    众人惊诧目光中,卯金刀红衣胜火,蒲扇般的手掌凌空翻舞,掌风如刀,就如燃火风车一般,急旋猛攻,势道惊人。

    而对战的尸天清却是脚下急走,频频避退,每一次都是擦着卯金刀的掌风险险避开,甚是惊险。

    众人屏住呼吸,紧盯战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郝瑟一双死鱼眼都要蹦出来,拽着着孟三石的胳膊大叫:“三爷!这是啥子情况,为啥子打起来了?!”

    孟三石目不转睛盯着对战二人,一脸凝重:“莫急,看看再说。”

    “不忙个锤子!尸兄大病初愈,风大点都能吹跑了,若是大当家一个不小心,万一、万一……啊啊啊!”郝瑟抓着头发大叫。

    “这位尸兄弟可不是一般人,谁胜谁负还说不上呢。”一旁观战的杨二木抱着胳膊,一脸点评专家姿态。

    尸兄当然不是一般人!那可是老子呕心沥血救回来如花似玉的美人!

    郝瑟狠狠瞪了杨二木一眼,再回眼一看,头发根都炸了。

    只见那卯金刀身形骤然狂旋爆起,刹时满厅都是横溢四走的旋裂之气,宛如狂风过海,风暴骤日,携着迫人杀风向尸天清爆倾碾压——竟是卯金刀的绝技:无敌金刀旋风斩!

    爆裂风啸之中,尸天清消瘦身形滑步游走,就如浪尖上的一叶残竹,颠簸飘零,危在旦夕。

    “先人板板!”郝瑟面色发青,“难道大当家没吃早饭?”

    “哦,好像是没吃——”旁边观战的孟三石突然一拍脑门,一指卯金刀座位旁的一大桶米饭,恍然道。

    “我勒个去!”

    郝瑟顿时大急,急忙在怀里一阵乱掏:“老子的默写的诗册呢?老子明明贴身带着的——啊!有了!”

    郝瑟死鱼眼一亮,从怀里抽出一本皱巴巴的册子,手忙脚乱翻开一页,扯着嗓门吼念道:“大当家,听好了!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抬头一看,卯金刀旋身如暴,烈风劲急,以摧拉枯朽之势旋攻狂扫,尸天清凌空转折,身子扶摇来去,躲避劲风,几乎被逼入绝境。

    “呸呸呸,这句不好!换一句!”郝瑟急忙低头一阵乱翻,“对对对,这句,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抬眼再一瞅,卯金刀旋风激荡,飞尘震响中,所及之处桌椅被旋成碎片,漫天冲出,全场匪徒抱头鼠窜。

    尸天清簪发木筷早已被风压击碎,一头长发狂乱舞动,随着飞退身形飘荡半空,似残柳迎风,十分凄凉。

    “呸呸呸,这句不吉利!”郝瑟又是一阵乱翻,突然双眼一亮,噌一步跳上前,大叫道,“大当家!大当家,听这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大当家,手下留情啊!”

    这一嗓门,简直是响彻云霄,震得屋顶噗嗤噗直掉稻草,惊得卯金刀身形一滞。

    就在此时,尸天清飘零身形骤然拔高,身形在半空一个团旋,猝然飞出一脚,狠狠向卯金刀头顶压下。

    卯金刀一惊,翻手旋掌冲天,环绕周身的爆裂旋风竟是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岂料就在此时,尸天清身形一晃,猝然收腿旋身一转,竟是擦着卯金刀的掌风斜斜飞了出去,重重落在了地上。

    整座大厅倏然一静。

    卯金刀保持这翻掌迎天的造型,静止不动。

    尸天清单膝跪地,单臂撑身,狂舞长发渐渐静落下来。

    “先人板板!大当家,先吃饭啊!”郝瑟拎起饭桶就冲了上去。

    卯金刀身形滞了滞,望了一眼远处的尸天清,□□眼中精光一闪,收势站直,接过郝瑟送上的饭桶,咧嘴一笑:“好,先吃饭!”

    “大当家,请!”郝瑟忙殷勤为卯金刀送上大饭勺。

    卯金刀盘膝就地一坐,舀起一勺米饭填进嘴里,望着尸天清一笑:“尸兄弟,身手不错啊!”

    尸天清抬眼,眸光在卯金刀怀里的饭桶上扫了一眼,顿了顿,慢慢起身,垂首向卯金刀一抱拳。

    “尸兄弟还是不能说话?”卯金刀向郝瑟问道。

    “可不是嘛!伤得太重了。”郝瑟立即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

    “恩。”卯金刀嚼着大米饭,点了点头,“伤势未愈就有这等身手——果然是个人才!”说着,又转头朝郝瑟一笑,“郝军师,你果然是我们寨子的福星啊!哈哈哈哈!”

    喷泉般的米饭吐沫星子喷到了郝瑟的脸上。

    “过奖过奖。”郝瑟干笑,不着痕迹后退两步,胡乱在脸上一抹。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郝瑟手腕,郝瑟一怔,抬眼一看,竟是前一刻还在十步外的尸天清不知何时竟到了身侧,皱眉望着自己,然后用袖口给郝瑟轻轻擦去了米粒。

    “还有吗?”郝瑟指了指脸上。

    尸天清眸子在郝瑟脸上定望片刻,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微微弯了起来,轻轻摇头。

    “嘶……”

    厅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之音。

    “呃?咋了?”郝瑟纳闷转头一看,但见厅内所有匪众都是耳红脖粗,呼吸急促,好似见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画面一般。

    切!这些人的定力也太差了吧!尸兄不过是眼睛笑了笑,就撑不住了。

    郝瑟暗暗鄙夷。

    “咳,郝军师。”卯金刀抄着饭勺站起身,一拍郝瑟肩膀,“我有个事儿想拜托郝军师。”

    “大当家有话尽管吩咐!”郝瑟连忙抱拳道。

    卯金刀瞥了尸天清一眼,清了清嗓子:“半月之后就是聚义门分舵大考,我们越啬寨三年都未能入选,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寨子里的兄弟们的基本功不扎实,所以想拜托郝军师,请尸兄弟做个教头,给寨子的兄弟们教几手拳脚功夫。”

    “啥子?”郝瑟一愣,“让尸兄做教头?不是还有二爷和三爷吗?”

    “老二和老三这些年疏于练功,我想着让他俩这几日和我一起好好练练。”卯金刀定定看着郝瑟,“郝军师,如何?”

    “这个……”郝瑟挠了挠脸皮,“大当家,这事儿你应该跟尸兄商量,为啥子跟我说?”

    卯金刀脸上露出一抹迷之微笑:“你若同意,尸兄弟肯定同意。”

    “哈?”郝瑟一脸莫名其妙望向尸天清,“大当家啥子意思?”

    尸天清双眸弯起,凝目望着郝瑟,好似真的在等郝瑟拿主意一般。

    “唔——”郝瑟抓了抓脑袋,“尸兄,当初若不是大当家发话,仅凭小弟一人肯定是救不活你。所以……要不……你就勉为其难帮个忙……”

    尸天清点了一下头。

    郝瑟死鱼眼一弯:“行,大当家,尸兄答应了。”

    “好!”卯金刀击掌一笑,提声向众人宣布道,“从今日起,尸兄弟就是我们越啬寨的教头,教授大家拳脚功夫!”

    此言一出,众匪顿时沸腾了。

    “太好了!”

    “每天都能见到尸兄弟啦!”

    “闭嘴,要叫尸教头。”

    “对对对,每天都能见到尸教头啦!

    “哈哈哈哈,终于不用晚上去爬墙偷看了。”

    “对啊对啊,我昨晚爬墙的时候好像着凉了,阿嚏!”

    喂喂!

    感情这帮家伙还真敢做爬墙头的好事啊!

    郝瑟脸皮乱抽,望了一眼身侧的“寨花”尸天清,突然觉得自己的护花之路当真是任重道远。

    晨光飒爽,空蔚雾散。

    越啬寨大厅前草场之上,一道人影挺胸直立,一手横叉腰间,一手抓着一根树枝,面朝朝阳,背影雄壮,一派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黄大壮黄二壮率领众匪们抵达草场之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造型。

    “郝军师,你这是干嘛呢?”黄二壮一头雾水。

    “为何不见尸教头?”黄大壮也问道。

    “嗯咳!”郝瑟转过身,双眉倒竖,死鱼眼凌厉,浑身匪气汹涌澎湃,“兄弟们,今日乃是尸教头首次给诸位授课,咱们自然要先立个规矩!”

    “立规矩?”

    “啥规矩?”

    众匪你瞅我我瞅你,皆是一脸不解。

    “咳!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尸教头今日教你们,那就是你们的长辈、你们的父兄!你们一定要尊师重教,不可造次!”郝瑟瞪眼强调。

    “啊呀!郝军师这文绉绉的话俺们可听不懂。”黄二壮嚷嚷道,“俺们都是粗人,你就直接告诉俺们是啥规矩吧!”

    “好!”郝瑟一挥手里的小树枝,“简单!就是三不准!不准乱摸尸教头!不准乱碰尸教头!不准调戏尸教头!!”

    诡异沉默中,一阵小风嗖嗖刮过众人僵硬身形。

    “噗!”

    不知道是谁喷笑出声,紧接着,众匪哄然大笑。

    “哈哈哈哈!”

    “感情是郝军师怕我们兄弟对尸教头动手动脚啊!”

    “哎呦,我的天哪!”

    “郝军师,就算俺们兄弟很少见女人,那也不至于把尸教头认成女人啊!”

    “就是就是,还不准乱碰乱摸……”

    “俺的乖乖,都是大男人,有啥可摸的?”

    “郝军师,你也想太多了吧!”

    一阵哄笑声中,僵在原地的郝瑟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一身气势早就跌到了爪哇国。

    “好啦好啦,郝军师是读书人,心里的弯弯绕绕总归比我们这些大老粗多些,大家都别笑他了。”黄大壮出来打圆场,“郝军师,你放心,大家都当尸教头是兄弟,不会乱来的。”

    “咳,那就好、那就好。”郝瑟默默把树枝插到后腰,干笑向众人一一抱拳。

    “啊,尸教头来了。”黄二壮向山坡上一指。

    众人抬眼一看,只见山坡上一道黑色人影宛若一阵疾风,激起一溜飞尘急掠至郝瑟面前。

    “尸兄,你跑这么急做啥子?”郝瑟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尸天清,一脸疑惑。

    尸天清眉头紧蹙,眸光猝闪,急急在郝瑟周身一扫,又望了一眼那边集合的匪众,似乎明白了什么,垂眼慢慢平复呼吸,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递给郝瑟。

    “呃……”郝瑟愣愣接过馒头,看着眼前似乎大概也许有些不大高兴的尸天清,抠了抠脸皮,“咳,我走得着急了些,忘了跟你打招呼,下次一定告诉尸兄你再出门……”

    面前青年的神色这才有所好转。

    “咳,尸教头,可以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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