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
家留的啊!”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诡异沉默。
我去!感情是山贼家也没余粮啊!
赶紧的,趁着这会儿还有口粥吃,老子先喝点垫垫肚子才是权宜之计。
一旁围观全局的郝瑟拿定主意,四下一扫,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此,立即当机立断抄起一个空碗,舀了一碗稀粥蹲在桌边喝了起来。
而另一端,二爷三爷两帮人的战火已是愈演愈烈。
“老二,你还不速速取银子去镇上买米?”
“老三你说什么鬼话?寨子里已经大半年没抢到银子了,哪里有钱去买米?!你有空在这嚷嚷,还不如去山上打些野味来填肚子!”
“狗屁,这方圆数十里,就只有那黑毛野猪——”
“切,老三你不是自称武功盖世吗?那就给兄弟们猎几头野猪回来啊!”
“二当家,你想害死三爷吗?!”
“那野猪獠牙比刀子还厉害,三爷昨日上山差点就被野猪挑破了肚皮,若不郝兄弟仗义相救,三爷早就——”
“你们他娘的还好意思提那个姓郝的臭小子,要不是你们收了那个扫把星,我们寨子怎么能成了这般?”
喝着粥郝瑟一顿。
喂喂,这和老子有啥关系啊?
“杨老二你给我闭嘴,郝兄弟昨天才入寨,这米粮之事怎能赖到他身上?”
恩恩,还是孟三爷智商在线。
郝瑟继续吸溜吸溜喝粥。
“什么救命恩人,看他那德行,印堂发黑,一脸晦气,肯定就是个骗吃骗喝的骗子!”
喂喂,虽然老子的原本目标也是混吃混喝,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骂架上升到人身攻击的高度可就不厚道了啊!
郝瑟皱着眉头喝完最后一口米粥,趴在桌边开始准备舀第二碗——
“二爷说的对!那个臭小子以为拽几句文就能装什么读书人、做什么军师,狗屁!就他那德行,一看就是个目不识丁的蠢货,他若是能认字,老母猪都能上树了!”
啥子!!
郝瑟死鱼眼中凶光一闪,手中木碗啪一声扣在了桌上。
老子我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四年大学外加一年备战考研,将近二十年头悬梁锥刺股的孜孜求学路,居然被人诬陷是文盲?!老子这若是认了,怎么对得起那些年的黄冈名校海淀考区高考三百精选卷考研高分补习班的血泪荼毒?!
绝、对、不、能、忍!
想到这的郝瑟,顿时怒从胆边生,恶自头顶散,气沉丹田,死鱼眼一瞪,豁然大叫一声:
“谁说老子不识字?!”
这一声,立时把一众匪徒给惊住了,纷纷噤声望向郝瑟。
再看郝瑟,一双死鱼眼阴森放冷,浑身冒黑气,气势凶悍拨开人群走到了杨二木面前,呲牙开口:
“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啊!”
“你、你你你想干嘛?”杨二木倒退一步:
郝瑟倒吊三白眼凶扫一圈:“刚刚是谁说老子不识字的?站出来!老子我这就用唐诗三百首喷死他!”
众匪面皮一跳,齐齐后退一步。
杨二木四下一瞄,眸光一闪,蹭一下又跳上前,梗着脖子瞪向郝瑟:“你若真有本事,那就给咱们寨子弄点口粮来!若是弄不来,那就是骗子!”
口粮你个锤子啊!老子一不偷二不抢从小奉公守法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赚钱,我哪里知道怎么给一个土匪窝弄米粮啊!
郝瑟死鱼眼皮乱跳。
“怎么,你没法子?!”杨二木冷笑一声,“没法子就赶紧卷铺盖滚出我们寨子!”
杨二木身后一众豆芽菜立时心领神会开始起哄。
“滚出寨子!”
“滚出寨子!”
喂喂,要不要这么绝啊!
郝瑟只觉血流有些上头。
“笑话!想要赶人?!那也要看三爷我答不答应!”孟三石立时率领一帮兄弟挡在了郝瑟面前,怒目大喝。
三爷,好兄弟!郝瑟鼻头泛红。
“好了,都给我闭嘴!”
突然,一道带着怒气回音的嗓音从人群外层传来。
人群倏然一静,齐齐回头。
但见卯金刀绷着一身惊悚红裙,一步一震走到人群中间,两道□□眼中寒光一闪:
“杨老二,我昨儿才封郝瑟做了军师,你今儿就要赶人,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大当家放在眼里?!”
“大当家!”杨二木上前一步,冷冷扫了一眼郝瑟和孟三石,抱拳道,“您也说了,这小子是军师!如今寨子眼瞅都要断粮了,可这个军师却是连半个主意都拿不出来,那还留着干嘛?我们越啬寨可不养闲人!”
喂喂,你丫的不就是占了你一间破草房吗?杨老二你至于这么睚眦必报吗?!
郝瑟一头黑线望着杨二木。
杨二木一脸挑衅回瞪。
“断粮?”卯金刀眉头一皱,“怎会断粮?去年立冬不是屯了粮食吗?”
此言一出,众匪立时一片沉默,纷纷瞪着地面,无一人出声。
杨二木更是一副要把脖子都缩到胸腔里的怂样。
卯金刀双眼一眯,将目光转向唯一一个表情还算正常的孟三石:“老三,你说,怎么回事?!”
孟三石踌躇半晌,最终还是上前抱拳道:“大当家,本来寨里的屯粮是足够吃到惊蛰,但这几日大当家晚上练功,又多加了一顿夜宵,才……”
“你说什么?!”卯金刀双眉一竖,啪一声拍裂了手旁的饭桌。
孟三石一个哆嗦,立时冒出一头汗珠子。
再看周围众人,更是个个倒吸凉气,瑟瑟发抖,恨不得将脑袋都钻到地底下去。
呃?啥子情况?
郝瑟一头雾水,环视一周,只觉有些不大妙。
“老三,你是嫌我吃得多?!”卯金刀声音怒气渗人。
“大、大当家,我不是……”孟三石声音开始发抖。
“你分明就是——说、我、胖?!”卯金刀豁然起身,青面红眼,怒发冲冠。
“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当家——咔!”孟三石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卯金刀一个鹰爪掐住了脖子,高高提了起来。
孟三石两眼翻白,脸色瞬间泛青。
不用这么夸张吧!
郝瑟顿时就傻了。
众匪大惊失色,忙冲上前七嘴八舌解释道:
“大当家!三爷不是那个意思!”
“大当家,您肯定是误会了。”
“大当家,您消消气。”
就连一直跟孟三石作对的杨二木都变了脸色,迅速从锅里舀了一碗稀粥端上前:“大当家,您先喝碗粥消消气——”
“滚!”卯金刀反手一扬,一巴掌就把杨二木的小身板扇到了一边。那杨二木噗通一声摔到了地上,立马喷了一口血出来。
喂喂喂!
这不对劲儿吧!
郝瑟惊呆。
众匪面色惨白互望一眼,忽然,一人大叫一声:
“大当家又犯病啦!”
这一嗓子,就如捅了马蜂窝一般,整座寨子都乱了起来。
“不好啦!”
“快逃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众匪鸟兽散飞逃一片。
“饭呢?大当家的早饭呢?!”黄大壮一溜烟钻到了桌子底下,扯着嗓门大喊。
“老赵!快把大当家的饭端过来!”黄二壮一旁提声大喝。
伙头老赵连滚带爬奔出:“我这就去端,这就去端!兄弟们撑住啊!”
不是吧!就算没吃早饭也不至于这样吧!
郝瑟手脚并用顺着人流也钻到了饭桌下,一脸惊诧盯着空地中央的卯金刀。
此时的卯金刀,那是面色青黑,红眼杀光,犹如鬼煞。掐住孟三石的手指一寸寸捏紧,字字阴森如鬼咒:“敢说我胖的人——都、得、死!!”
说着,竟是把孟三石也扔了出去。
孟三石魁梧身形在地上咕咚咚滚了好几个圈,就没了动静。
卧槽,难道是被摔死了?!
郝瑟死死抓着桌子腿,一脸震惊过度。
“都得死!都得死!”卯金刀仰天长啸。
“快趴下!”
黄大壮慌忙大叫,下一刻,就见躲在四处的山匪们瞬间都平平扑倒在地。
“啊啊啊啊!”
一声凄鸣从卯金刀口中发出,卯金刀肥硕身形猝然狂旋而起,霎时间,飞沙走石,遮天蔽日,风声犹如鬼嚎,震耳欲聋,好不骇人。
五体投地的郝瑟彻底傻眼。
有一句血泪教训说得好:要想活得长,千万别说女人胖!
第五回 技能点亮略诡异 深入匪途难自拔
黑砂翻云号,卷地风鬼哭。
砂石空地上,卯金刀肥球身形宛若一个飞速旋转的陀螺,所到之处,天昏地暗,鬼哭神嚎。
一众匪徒死死趴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有那么几个趴地姿势不标准的,立时被飞石划破脑袋,血流满面。
郝瑟大字型趴在饭桌之下,直直瞪着场上的惨况,一脸蒙圈。
为啥卯金刀那恐怖吨位的身材能飞速旋转?这不科学!
“小子!姓郝的小子!”一道模糊喊声传了过来。
郝瑟转眼一望,竟是一丈开外的杨二木隔着沙尘朝着自己大叫。
“叫我?”郝瑟惊诧指着自己鼻子。
“就是叫你!”杨二木一抹嘴边血迹:“你刚刚不是说你会什么唐诗吗?现在赶紧背两首啊!”
“啥子?!”郝瑟死鱼眼圆瞪。
杨二木你没问题吧!这都生死关头了,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吟诗作赋?!
“对对对,郝军师!你快背诗啊!”同趴一张桌下的黄大壮也扯着嗓子大叫。
“只要听到诗,大当家就能恢复神志!”黄二壮也在郝瑟耳边大叫。
你们确定?!
郝瑟圆瞪死鱼眼。
“臭小子,快背啊!”杨二木厉声大喝,“要不然大家都得死!”
我勒个去!拼了!
郝瑟一咬牙,蹭一下从桌下探出脑袋,大叫道:“窗前明月——咳噗……咳咳咳……”
一句诗没背完,就差点被扬起的沙子给呛死。
“小子,你干啥呢?!大点声啊!”杨二木怒吼。
你行你上啊!
郝瑟怒瞪。
“郝兄弟,快!”
突然,沙尘之中传来一声震天大喝,下一刻,那飞起的砂石竟是弱了下来。
众人抬眼一看,顿时大喜。
竟是苏醒的孟三石死命拖住了卯金刀的大腿。
“是三爷!”黄氏兄弟惊喜大叫。
“老三你撑住!”杨二木一个匍匐冲刺冲到郝瑟身边,“上桌子!快!”
开什么玩笑?!那老子岂不是变成了炮灰!
郝瑟拼命摇头。
杨二木顿时大怒:“黄大壮、黄二壮,帮忙!”
下一刻,黄大壮黄二壮竟然同时上前,抓胳膊的抓胳膊,抬大腿的抬大腿,一下把郝瑟扔到了桌子上。
“快!”杨二木大喊。
坑爹啊!
被赶鸭子上架的郝瑟一咬牙,瞬间一个鹞子翻身单膝跪桌,双目一瞪,朝着卯金刀方向大叫一声:“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卯金刀身形一顿,慢慢扭头看向郝瑟,发眉乱炸,眸闪红光,好不骇人。
我勒个去!
郝瑟发根倒竖,一咽口水,单手啪一下帅气撑住身形,短靠衣袂随着飞沙烈扬而起,死鱼眼豁然一瞪:“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一瞬的时间静止。
“嚯!”场中的卯金刀豁然大叫一声,把阻碍自己的孟三石一脚踹飞。
下一刻,双臂大挥,肥硕身形继续狂暴飞旋。
根本不管用好伐!
郝瑟“噗嗤”趴在了桌上。
“这句不行!大当家早就听腻了!”黄大壮大叫。
“大当家最喜欢的一句是‘天’字打头的诗!”杨二木叫道。
“天”个锤子!
你以为是诗歌填词大会啊?!
天字打头的诗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老子哪里知道是那一句啊?!
“快啊!”黄二壮瞪着拖住卯金刀已经头破血流的孟三石,急得快要哭出来,“三爷快不行了!”
先人板板!再拼!
郝瑟二次翻身而起,死鱼眼一瞪:“天——天……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一块石头擦着郝瑟脑皮飞了过去。
“你小子果然是个骗子!”杨二木大怒。
“急什么!老子这是热身!”郝瑟单膝跪桌,双眼一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呼啦啦,风沙漫天而起。
没用?!再来!
“天若有情天亦老!天生丽质难自弃!天门中断楚江开!天南地北□□客!”
风暴渐渐弱了下来,卯金刀面色从黑变淡,双眼血杀意也渐渐消下。
“有戏!有戏!”杨二木大叫,“快,继续啊!”
郝瑟一甩汗珠:“天、天天向上——啊呸!天街小雨润如酥,天堂有路你不走,天下谁人不识君,天生我材必有用!”
卯金刀停住脚步,一双□□眼渐渐恢复清明。
郝瑟深吸一口气:“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卯金刀身形剧烈一颤,定定望向郝瑟,一双□□眼中闪出点点泪光:“义父……”
“大当家!您醒了!”杨二木顿时喜极而泣,飙着眼泪一溜烟奔了过去。
“太好了!太好了!”
“大当家好了!”
东躲西藏趴地吃土的一众匪徒争先恐后爬起身,一阵欢呼。
站在桌上保持英雄造型的郝瑟顿时好似撒了气皮球,一屁股坐在了桌上。
真是熟读唐诗三百首,古代救命有一手啊!
感谢伟大的语文老师,感谢伟大的背诵作业!
郝瑟长吁一口气。
“饭来了!饭来了!”姗姗来迟的伙头老赵提着一桶米饭上气不接下气奔了到了卯金刀身边。
杨二木立即从桌上抄起饭勺递给卯金刀,卯金刀二话不说,开始狼吞虎咽狂吃米饭。
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吃货啊。
郝瑟看得感慨不已。
“此次多亏郝军师了!”孟三石扶着脑袋走到郝瑟身边,向郝瑟一抱拳。
“三爷,您没事吧?”郝瑟扫了一眼孟三石脖子上青紫指印,胆战心惊问道。
“没事,”孟三石摆手,“不过是皮肉伤。”
“那个……三爷……”郝瑟凑近孟三石几分,“大当家这是什么毛病?”
“唉,大当家这是痼疾了,只要一饿肚子,就会暴躁发狂。”孟三石一脸苦笑道,“所以大当家是视饭如命,才会——才会吃成这般身形。”
“小弟简直是闻所未闻。”郝瑟一脸震惊。
难道这是吃货进化的终极版本?!
“唉——”孟三石长叹一口气,“郝军师有所不知,大当家年幼之时曾遭饥荒,亲眼见到人吃人的惨剧,一时受惊,就落下这么一个毛病。”
“额!”郝瑟喉头一紧,“没找个郎中看看?”
“没用的。”孟三石摇头,“这本就是心病,没法医的。”
“哦……”郝瑟抹了抹汗,“那为何听到诗词便能恢复神志?”
此言一出,孟三石面色不由一暗:
“收养大当家的老寨主喜好文墨,大当家幼时发病之时,老寨主就以读诗安抚……可惜老寨主死的早——唉……”
“原来是这样……”郝瑟望向那边已经吃完一桶米饭全身肥肉的卯金刀,心里有些发堵。
难怪这卯金刀一直对读书人另眼相看,原来竟是这种原因……
“老二,姓郝的小子,大当家叫你们俩呢!”卯金刀身边的杨二木扬着饭勺大喊。
孟三石和郝瑟忙匆匆上前,双双向卯金刀行礼。
“此次,多亏郝军师了。”吃饱喝足的卯金刀满面红光,憨态可掬,和刚刚简直是判若两人,“我果然没看错人,郝军师果然是个肚子里有墨水的。”
“多谢大当家夸奖。”郝瑟硬着头皮抱拳。
“老二、老三,今日之事,是我一时失控,你们莫放在心上。”卯金刀又向杨、孟一抱拳。
“不敢!”二人同时回礼。
卯金刀点点头,又望向杨二木:“老二,你派些人手去山下守着,虽说每年都是惊蛰过后才有粮队过山,但今年暖的早,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是!大当家!”杨二木抱拳应下。
“老三,把给我留的那几袋米分一分,这几日就先给兄弟们应急。”卯金刀又道。
此言一出,众匪顿时大惊失色,纷纷摇头拒绝。
“不可啊!大当家!”
“兄弟们饿几顿没事的!”
“大当家你一定要吃饱啊!”
卯金刀看着众人一笑:“兄弟们放心,这几日我少吃一点也无妨的。”
“可是……”众匪还是一脸惊魂未定。
卯金刀笑意更胜,望向旁边的郝瑟,一脸信任:“只要有郝军师在一旁看顾,定然无忧!”
霎时间,郝瑟便被无数满怀期待的目光给包围了。
冷汗顺着郝瑟满头黑线滑下:“小弟定将竭尽全力。”
坑爹啊!
那些唐诗宋词老子早就还给体育老师了好伐!
其后的几日,郝瑟简直是每时每刻都处在高考倒计时冲刺的水深火热之中。
作为一个不背唐诗许多年的普通工薪阶层,郝瑟的古诗水平稳定保持在“两只黄丽鸣翠柳,一枝红杏出墙来”的阶段。
而这位卯金刀同志,虽然不识字,但却对朗诵古诗有着神一般的要求。
耳熟能详的不行;
听过的不行;
不押韵的不行;
意境不美的不行……
最可怕的是,随着寨子里的粮食越来越少,卯金刀也越来越压不住脾气,对郝瑟的要求更是愈发严苛,一天三顿饭顿顿不差,还要外加晚上一顿夜宵。
越啬寨目前最新潮的场景就是:一到吃饭时间,全体山匪围在一起喝粥,卯金刀狂吃木桶米饭,郝瑟却苦哈哈在一旁搜肠刮肚背诵诗词……
不能更坑爹了!
造成的后果就是:郝瑟每夜睡觉都在诗海里遨游,天不亮就窝在四处漏风的草房里默写,文学造诣一日千里与日俱增,不过几天,就已经达到了能作诗写词的高深境界。
比如这一首:
稀粥草房木头杯,干饮凉粥大王催。
哭卧食堂君莫笑,吐血背诗几人回?
就是目前郝瑟同志生活的真实写照。
就在郝瑟马上就要因背诗熬尽肝血蹬腿身亡之际,杨二木派出的兄弟终于在第五天夜里带来了好消息。
“你说的可是真的?!”
被急匆匆唤来的郝瑟一入大厅,就听见卯金刀惊喜的浑厚嗓音响彻屋顶。
只见大厅之内,卯金刀端端正坐,杨二木、孟三石分坐两侧,两帮兄弟依次排开,皆是一脸喜色望着厅中一个青年山贼。
诶?莫不是有什么好事?!
郝瑟连忙凑到黄二壮身侧,竖耳细听。
只听那厅中山贼一脸激动报告道:“大当家!我在山下看得真真儿的,那商队有三辆马车,每辆车上都有一个大箱子,车辕压地半寸,一看就是黄白之物。”
“大当家,这可是桩大买卖!”杨二木红光满面。
“莫急!”卯金刀一摆手,“车队随了几个脱线孙?”
“大当家,只有六个!”
“什么装扮?”
“都手拿三青子,一身黑衣,看模样像是吃搁念的。”
卯金刀听罢,却是沉吟不语。
一旁的郝瑟听得也是眉头紧皱。
在寨子混了数日,郝瑟终于了解到强盗山贼还有一套复杂黑话系统,可由于自己语言天赋比较悲剧,听了半天,连猜带蒙也只能翻译出如下信息:
车队的箱子里有钱,有六个护卫,都有武器,可能很厉害。
卯金刀这一犹豫,周围众匪可急了。
“大当家,还等什么啊?眼看寨子里就要断粮了!”杨二木跳脚。
“是啊,大当家,不能再等了!”孟三石也是一脸焦急。
卯金刀点了点头,一拍大腿,起身大喝:“兄弟们,随我去干他一票!”
“好好好!”
“干他一大票!”
“终于有饭吃了!”
众匪群情激奋,纷纷举起武器扬声大呼。
卧槽!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抢劫啊。
郝瑟听得满头冒汗,急忙两步将自己藏在阴影处,想要退居幕后,不料却被人一把揽住了脖子。
“郝军师,来来来,和我们一起去见见世面!”
孟三爷满面放光,不由分说就把郝瑟给拖了出去。
郝瑟顿时泪流满面。
毁了毁了!老子连考试都没做过弊的清白身家啊,全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墨兔叽在积攒兔品的过程中,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存稿
然后,发现一个严峻的事实!
存稿快没了!
NO!!生无可恋脸!
因此!
墨兔叽痛定思痛
做出了一个十分明智的决定
那就是更改更新频次
哇卡卡卡卡(被踢飞,踩
谁?!墨兔叽好像听到有人在说
墨兔叽的坏话!
哼哼哼,墨兔叽“坑神”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早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
那叫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哇卡卡卡卡
那么,更新的频次,暂时更改为
一、三、五更新好啦
(被西红柿狂攻……
喂喂,已经不错了哦
一周有三更了哦
挑眉毛
当然,这是暂时的更新频率
那么以后的更新频率呢
墨兔叽相信,你们都懂的呦
(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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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二次出工盲夜色 金刀旋风斩无敌
暗风破夜幕,冷林沉树影;
月黑风高夜,杀人抢劫时。
漆黑一片的灌林之中,数十名手持棍棒刀斧的山匪,一脸紧张瞪着山坡下的乡道。
最前方,是一座壮似山岳的身形,藤条软甲裹身,宽刃双刀挂腰,一身肥肉兴奋得微微颤动。
后方西侧,是一个瘦猴般的汉子,其后是一队豆芽菜手下,皆是呼吸粗重,精神亢奋;
相反东侧,是一个络腮胡子大汉,身后随着一帮魁梧黑脸汉子,个个两眼放光,摩拳擦掌。
而在此队中间位置,弓腰驼背蹲着一人,一张脸都躲在树影之下看不真切,唯有一双三白吊梢眼在夜色中噌噌放光,灼视眈眈,好不诡异——可不正是被强拉来的郝瑟。
“郝兄弟,你这眼睛简直跟猫子一般,定是夜能目视吧!”身旁的黄二壮碰了碰郝瑟的肩膀,一脸好奇问道。
“哈哈,好说、好说。”郝瑟松开攥着木棍的手掌,在裤腿上抹了抹手心的汗渍。
目能夜视?!
呵呵!老子可是土生土长的现代人,自小就习惯了电灯路灯霓虹灯,如今来到这鬼地方,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夜、盲!
眼前的东西,简直就像信号不好的电视屏幕,布满雪花、斑点一片,简直不能更苦逼了。
“嘘,收声!”前方孟三石低声一喝,“来了。”
众人顿时心头一紧,齐齐屏息凝听。
“得得、得、得得——”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声接一声响在寂夜山林之中,激起阵阵回音。
但见三辆马车从山洼中拐出,慢慢向这边驶来。
“大当家,就是这队!”之前负责报信的山贼悄声向卯金刀报告道。
卯金刀点了点头,又伏低几□□形。
众匪更是静静凝视,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三辆马车越来越近,众人也看得越来越清晰。
皆是双辕板车,每辆车上载有一个大木箱,首尾两辆车轮陷入地面车痕颇深,一看就是车上拉了重物,唯独中间一辆马车看起来甚是轻巧。
马车、马匹、货物看起来都甚是普通,而唯一不普通的是,马车上的六名护卫,皆是身着黑衣黑靴,腰配三尺长剑,而且,竟是个个蒙面!
蒙面的押车?!这肯定有问题!
拼命瞪着一双死鱼眼的郝瑟一看这护卫的造型,顿觉有些不妙。
“大当家!”杨二木一脸焦急催促。
卯金刀声音低沉:“看这几人的装扮,怕是硬茬,老三,你那的□□可还有剩?”
“还剩两个。”孟三石从怀里掏出两个黑溜溜的丸子。
“给老二一个,你二人分别带十个兄弟从东西两侧包抄,剩下的兄弟跟着我,从正面强攻!”卯金刀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竿模样的东西,“信号弹一出,同时出击。”
“是!”
孟三石和杨二木同声应下,立即各自率人悄声离开。
“郝军师,你就先跟着我。”卯金刀又转头向身后的郝瑟嘱咐。
“是、是!”郝瑟一脸震惊连连点头。
我去,居然还有□□和信号弹?这古代土匪的技术含量也太逆天了吧!
“兄弟们,走!”卯金刀一挥手臂,率众人急速奔下山坡,不过半刻,就到了道边。
卯金刀蹲在道边两下一望,见东西两侧的人马已经到位,当下从怀中掏出刚刚那个竹筒,扯住竹筒上的绳头用力一拉,就听“嗖”的一声,一道蓝光从竹筒中飞窜上天,啪一声炸开了一朵烟花。
“走!”卯金刀大喝一声,抽出腰间的宽刀率先冲出。
其后山匪兄弟紧随而上,缀在队伍最后的郝瑟抹了一把汗,拄着棒子也摸摸索索奔了出去。
可还没跑几步,夜盲郝瑟同志就觉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立时失去平衡,吧唧一声呈大字型扑街了。
哎呦我去,老子的鼻子啊!
“轰!轰!”两声巨响骤然炸响耳边。
扑地的郝瑟吓得一个哆嗦,猛一抬头,立时惊呆。
眼前浓绿烟雾蒸腾而起,宛若两团臭鸡蛋发霉毒气弥漫眼前,让本来就看不清现场状况的郝瑟更是如坠云雾。
先人板板,这□□是专业水准啊!
“兄弟们,冲啊!”
“识相的,把货物留下!”
“杀!杀!杀!”
震天杀声顷刻炸起,卯金刀、孟三石和杨二木率着匪众,轮着棒子环着大刀,冲破烟雾直杀向那六名护卫。
可再看那守车的六名黑衣人,瞬间飞身跳车,齐齐退守中间一辆板车之前,六人成环,手握剑柄,将此车严密守住。
“你们是何处的山贼,竟敢劫镖?!”为首一个蒙面黑衣人沉声喝道。
“少跟他废话,兄弟们,抢!”卯金刀一挥宽刀,大喝一声。
“找死!”黑衣人厉喝一声,“锵啷啷”六柄宝剑同时出鞘,霎时间,寒光耀灿,连闪成线,划亮半面夜空。
下一瞬,四名黑衣人身形猝腾而起,凌空飙飞而出,手中剑光如惊电破空,所到之处,越啬寨一众匪徒根本毫无招架之力,立时血肉横飞,惨叫一片。
孟三石和杨二木立时大惊失色,齐齐上前迎击,可不过十招,孟三石就被人一脚踹飞,杨二木更是头上挂彩,落荒而逃,一边逃还一边喊:
“鹞子扎手、鹞子扎手,扯呼!扯呼!”
这一喊,还在坚持抵抗的众匪立时抱头四散狂逃,竟是瞬间就跑了个干净。
先人板板!老子也赶紧撤吧!
郝瑟一把抓回掉在地上的棒子,就地一个驴打滚,翻到了旁边的灌木丛中。
刚一滚进去,却发现黄二壮不知何时竟是已经趴在了灌木后面,还朝郝瑟一个劲儿的招手:
“郝军师,快过来!”
我去,这小子居然跑得比老子还快。
郝瑟急忙窜到黄二壮身侧,定眼一看,不禁眼皮一跳,原来四周的灌木中竟是藏了七八个越啬寨的山匪,个个身形贴地,双手举草竖在耳朵两边,一看就是藏匿的老手。
高手啊!郝瑟立即照着标准姿势抓了两把灌木枯枝遮在了脑门上。
“狂妄小儿,让你见识见识我金刀无敌的厉害!”
震天大喝声中,卯金刀肉球身形骤旋而起,犹如风火轮一般携风带尘滚向那四个黑衣人。
额!这不是之前卯金刀发狂时用的那一招吗?
郝瑟立时惊呆。
四名黑衣蒙面人不禁大惊失色,脚尖一点,飞速后退,其后两名黑衣人立时迎上,六剑寒光齐闪前攻。
卯金刀大喝一声,手中双刀一横腰间,刀刃白光环绕旋风身形,竟好似在身上环了一圈寒光闪电,惊沙旋卷而去。
六名黑衣杀手眸光一闪,瞬间变幻阵型,一前二中三后,形成一个三角阵型,剑光猝灿,齐齐攻向卯金刀。
可卯金刀就如滚满闪电的旋风肉球一般,竟是不管不顾就旋了过去,刀风凛冽,寒光刺目,竟是一瞬间就将那六人的剑光给吞没了。
“好!大当家威武!”
“哈哈哈哈,这可是我们大当家的成名绝技,无敌金刀旋风斩!”
灌木中的匪徒立时拍手叫好,为卯金刀摇旗呐喊。
六个蒙面人剑光大滞,不由频频后退,为首一名黑衣人猛一挥手,六人阵型迅变环形,六道剑光茫茫连成一圈,如一个索命电环向卯金刀的肥肉身形狠狠箍去。
“大当家,当心!”躲在两处的孟三石和杨二木顿时大急,同声大叫。
藏在灌丛中的众匪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卯金刀旋转身形却是骤然加快,赤色绯裙狂舞而起,和周身寒意刀光融为一体,宛如在旋光中染上了烈焰之色,赤煞灼烧。
“轰!”
一红一白两道光环应声相击,数声刺耳金属裂断嗡鸣几乎在同时响起。
六名黑衣人身形一滞,倏然飞身后退,满目惊色看着手中的长剑。
那六柄长剑竟是被卯金刀旋起的刀风给生生斩断了。
先人板板,这招简直太可怕了!
郝瑟一旁看得狂咽口水。
大获全胜的卯金刀停住身形,双手横抄宽刃,冷冷看着对面六人,提声道:“几位合子上的朋友,我们兄弟只是剪镖,不想清人!识相的就留下老瓜,赶紧走!”
“大当家说啥子?”郝瑟急忙问旁边的黄二壮。
“大当家是说,几位道上的朋友,我们兄弟只想劫财,不想杀人,识相的就留下银子,快走!”黄二壮一脸激动翻译道。
再看那六名黑衣人,个个目露凶光,死死瞪着卯金刀,半晌,为首黑衣人手臂一挥,沉声喝道:“撤!”
六人身形应声飞起,踏树飞驰而走。
“哈哈哈哈——知道我卯金刀的厉害了吧!”卯金刀双手横刀,仰首大笑。
笑声回音之中,众匪徒一个接一个从各自藏身的地方探出脑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渐漫喜色。
“赢了?”
“赢了!”
“我们赢了!”
“大当家威武!”
“有银子了!”
“有饭吃了!”
“呦吼!”
一时间,欢呼声响彻整个山坳。
“好!兄弟们,把银子带回寨子!”卯金刀双刀插入腰鞘,振臂高呼。
“是!”众匪兴高采烈。
欢呼声中,郝瑟慢慢站起身形,看着被众匪围在当中的三辆马车,一脸阴暗。
毁了毁了!老子居然真的……
“太好了,郝军师!”黄二壮啪啪拍着郝瑟肩膀傻乐道,“你终于不用顿顿饭给大当家背诗了。”
“是啊,真是太好了……”郝瑟僵着脸干笑道。
好个锤子!老子这次真的变成抢劫犯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额
一转眼就周三了啊
远目
讲真,今天墨兔叽差点就忘记更新这事儿了
哈哈哈哈哈
主要没有日更或者隔日更的习惯
继续望天(被拍飞……
看评论说
深切的怀疑墨兔叽会从日更——隔日更——周更——月更——季更——年更……
讲真!
这事儿吧!
墨兔叽还真干过!
哇咔咔咔咔咔(被踢飞……
爬回来
不过,这一篇文,墨兔叽目前还是打算好好更新的
主要原因如下:
1、工作比较闲
2、工作比较闲
3、工作比较闲
当然,不排除地震海啸黑客攻击以及日剧更新网剧更新小说更新动画更新等不可抗力的影响
所以,更新频次,请见墨兔叽的每一章的最后说明
哇卡卡卡卡
那么,这一章,小瑟瑟江湖初体验……
好吧,风头都被卯金刀抢光了……
(为小瑟瑟默哀一秒钟)
这一回非常重要!
可以说是小瑟瑟人生的转折点哦!
啥子,没看出来?!
唔……
那就当墨兔叽啥都没说
不剧透的兔子才是好兔子哦
哇卡卡卡卡
**
PS:
因为墨兔叽下周打算跟个榜单
结果发现目前字数不够
天哪!
所以,周五更新改到明天啦
大家敬请期待吧
**
好啦,那么,惯例鸣谢时间啦
司戊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4-18 15:5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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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喜得财宝众人乐 夜半埋尸鬼惊魂
灼灼燎火光,耀亮眉梢喜。
越啬寨大厅之内,灯火通明,越啬寨匪众个个兴高采烈,喜笑颜开,皆双眼放光望向大厅中央。
厅中并排摆着刚刚得手的三个桐木箱,红漆均匀鲜艳,铜锁明晃耀眼。
卯金刀站在三个箱子之前,正细细打量着箱子上的铜锁。
“大当家,赶紧打开箱子看看啊!”
“是啊,大当家,这箱子一个比一个沉,里面肯定装了不少好东西。”
“对对对,快打开看看!”
众匪一脸焦急怂恿卯金刀道。
杨二木和孟三石跟在卯金刀身后,虽然表面看起来很是淡定,但从杨二木潮红的面色和孟三石放光的双眼就能看出,也是十分激动的。
整座大厅里唯一一个状况外的家伙,就是郝瑟。
此时,郝瑟正苦大仇深死死瞪着那三个箱子,一双死鱼眼凶光迸现,好似要在那箱子上凿几个洞出来才肯罢休。
旁边的黄大壮黄二壮看得是心惊胆颤,一旁嘀嘀咕咕。
“喂喂,你看郝军师这样子,莫不是跟银子有仇?”黄大壮一脸不解。
“人家都说读书人视钱财如粪土,原来是真的。”黄二壮咋舌。
而实际情况却是,某现代法治公民正在一边回想某撒的经典节目,一边思考一个关乎人生的重大问题。
上一次强抢民男勉强还能算是不知情,可这次却是全程参与!
话说抢劫罪啊要判几年来着?
老子记得貌似是根据抢劫数额来定罪的……
“来啊,把我的大刀拿来!”卯金刀突然提声一喝,惊得郝瑟豁然一抬头。
但见孟三石从大厅最后的太师椅之后取出一柄宽刃长刀,送到了卯金刀手中。
卯金刀横手握刀,深吸一口气,抬臂朝着铜锁狠力一劈。
就听“锵”一声,铜锁应声斩裂落地,杨二木立即上前,拉起箱盖顺势向上一掀——
霎时间,光华满室,满厅震惊。
那箱子中,竟是满满当当码着整整一箱的银元宝!
一瞬死寂之后,整座大厅都沸腾了。
众匪欢呼击掌,拥抱大笑,还有几个甚至喜极而泣。
我去,这一堆银子平摊到每个人头上,起码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郝瑟死鱼眼暴突。
大厅中,卯金刀一脸喜气走到第二个箱子前,再次挥刀劈下。
第二个箱子一打开,整座越啬寨都沸腾了。
这个箱子中,竟是满满一箱子的珍珠,灯火之下,那珠宝特有的润泽光彩险些没闪瞎众人的双眼。
“发财了发财了!”
“天哪,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宝贝啊!”
“哈哈哈哈哈!”
众匪徒全体癫狂。
毁了!就冲这箱子里珠宝的价值,起码十年以上……
郝瑟噗嗤一下蹲在地上,双手抓头,死鱼眼翻白。
“大当家,赶紧,打开第三个箱子看看!”
“快快快!”
“就是,刚刚那六个人只顾护着这个箱子,这个箱子里的东西肯定最值钱!”
众人七嘴八舌大叫。
卯金刀一张油脸噌噌放光,挥刀劈开了最后一个箱子的铜锁,掀起箱盖。
一瞬宁静。
卯金刀瞪着箱子的□□眼豁然绷大,忽然,面色一沉,咚咚倒退两步,大叫一声:“晦气!”
“怎么回事?”杨二木急忙上前,定眼一看,也是面显惊色,大叫道,“晦气晦气!快快快,把这个箱子扔出去!”
这一喊,众人皆是一惊,纷纷涌上前去围观。
黄二壮黄二壮也凑热闹把蹲在原地估算自己罪行的郝瑟给拖了过去。
待众人来到箱前一看,皆是脸色一变,最后被拖来的郝瑟打眼一瞅,更是险些厥过去。
先人板板,啥子鬼呦!
第三个箱子里,非金非银,非宝非珠,而是一卷破破烂烂的草席,呈一个“弓”字状窝在箱中;草席卷头露出一团乱糟糟的黑发,草席卷尾则露出一双沾满泥土的干瘦双脚。
那脚上破皮干裂,脚趾甲都翻了起来,皮肤颜色更是灰暗如土,一看就是一具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尸体。
完了完了,无期or死刑没跑了!
郝瑟一脸苦逼。
“老二,老三,你们赶紧带几个人把这个箱子搬出埋了!”卯金刀冲着身后大喊。
岂料此言一出,紧跟在卯金刀身后的杨二木立即立即一捂脑袋,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倒在一边,哎呦呦叫了起来:“哎呀呀,大当家,刚刚老二我冲锋陷阵,被削了脑袋,这会儿头晕眼花,实在是动不得啊!”
说着,顺势一躺,就晕倒了。
身边的一众豆芽菜跟班们立即一阵咋呼。
“二爷,二爷您没事吧!”
“赶紧,二爷,我们先到那边坐一坐!”
说着,就前呼后拥将杨二木给架到一边,又是扇风,又是倒水,好不热闹。
这边的黄氏兄弟一看顿时就急了,赶紧给身后几个兄弟使眼色,这帮兄弟立即心领神会,呼啦一下窜上前把孟三石给抬了起来。
“三爷!三爷您没事吧!您刚刚可是受了重伤啊!”
“哎呀呀,你看三爷这脸色,简直白得跟鬼一样!”
“三爷,咱赶紧去那边躺一躺!”
说着,就不由分说捂住孟三石的嘴巴,七手八脚把孟三石抬到另一侧,扇风的扇风,端水的端水,简直和那边的杨二木一众不出二致。
结果就在眨眼之间,卯金刀身边就空荡荡一片,只剩了一个人——郝瑟。
纳尼?啥子情况?
一时未反应过来的郝瑟一脸懵圈,眼睁睁看着那卯金刀一脸欣慰上前拍了怕自己的肩膀,笑道:“果然还是郝军师仗义啊!”
诶?
“郝军师,这个箱子就交给你了。”
诶诶?
“就埋到后山吧。”
诶诶诶?
“记得埋深一点,免得被那野猪给拱出来撕烂了,那可就太不吉利了。”
坑爹啊!
郝瑟再次感受到来自世界的恶意。
月弦残悬黑云密,树影摇曳若鬼行。
越啬山后山之上,漆黑一片,夜鸟偶鸣,阴风阵阵卷起如烟黄尘。
“吭嚓”一柄铁锹狠狠插入地面,撅飞一铲黄土。
“这帮没义气的家伙,太不仗义了!用老子的时候,一口一个郝军师、郝兄弟,叫得比蜜还甜,可一到紧要关头,都丫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吭嚓!”又一铁锹土铲到一边。
“老子我好歹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高学历人才,居然让老子来埋尸?!这简直就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杀鸡焉用牛刀!”
“吭嚓嚓!”铁锹狠狠插入土坑,停住了。
弯腰挖土的身影骤然直起,双手一撸袖子,叉腰长啸:“先人板板!老子不干了!这箱子跟老子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凭啥让老子来埋啊?!”
说着,一脚踹翻铁锹,雄赳赳气昂昂扭头就走。
可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就这么把箱子扔在这,是不是不大厚道啊?俗话说人死灯灭入土为安——呃……”
再迈出一步:“那也不能半夜三更的来挖坑,这若是有个尸变闹鬼啥的老子可镇不住!”
迈出第三步:“大不了明早天亮了老子再来——”
“咚!”
一声闷响突然在背后响起。
郝瑟身形一僵,保持着高抬腿的姿势,一帧一帧转过身。
“咚!”又是一声。
我勒个去,不是吧!
郝瑟死鱼眼暴突,目光直直射向声音的来源——
好、好像是那个装着尸体的木箱……
闹、闹鬼?!
诈尸?
还是僵尸王?!
难道这是玄幻剧?!
一阵阴风嗖嗖吹过郝瑟惨白的脸。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山顶又恢复一片死寂,竟是连夜鸟的叫声都消失了。
“咕咚!”郝瑟咽了一口口水,慢慢落下脚。
“咚咚!”那箱子猝然又响了两声。
“妈呀!”郝瑟尖叫一声,手脚并用飞爬回去,一把抓起铁锹开始拼命挖土:“大哥、大哥!我错了!我这就给大哥挖坑、挖个大坑、挖个妥妥的大坑!保证大哥你睡的舒舒坦坦一觉到天亮——啊呸,是含笑九泉!”
“咚咚咚!”那箱子又响了起来,这次,甚至整个箱体都有些晃动。
郝瑟死鱼眼一爆,汗珠子好似蹦豆子一般冒了出来,手下的铁锹简直舞成了风火轮,扬得黄土漫天乱飞。
“大哥大哥!您别急啊!小弟我正挖着呢!大哥您放心,小弟我可是蓝翔毕业的,挖掘功夫那绝对是棒棒哒,这坑绝对是宽窄合适舒适度一流阎王见了也要扭三扭!”
“咔!”那箱子发出一声脆响,又恢复一片死寂。
郝瑟保持着挖土的姿势僵在原地,汗珠子顺着脖颈子滑入脊背。
嗖嗖山风呼啸而过,吹得郝瑟后背汗毛倒竖一片。
“大哥?”郝瑟抖着嗓子叫了一声。
箱子没有反应。
郝瑟咽了咽口水,瞅了一眼自己挖得大坑,竟是已有一人多深。
“大哥你满意了?”
箱子依旧一片沉默。
“呼——”郝瑟长吁一口气,抹了一把脖子脑门上的汗珠,把铁锹放在一边,上前绕着那箱子转了一圈,小声问道:“大哥,你要是不出声,小弟就当你满意了啊!”
箱子没有回应。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郝瑟双手合十死鱼眼含泪朝天拜了一圈,紧了紧裤腰带,一把拖住箱子,死命向坑里拖。
“大哥您放心,小弟我明天就给大哥你立个碑,日日三炷香供着,保证大哥你在这吃得好睡的香,大哥您就妥妥地安息吧,可千万别——诶?!”
地面拖行的箱子突然卡住了。
“喂喂!大哥,不带这样的啊!”
郝瑟急忙趴地检查,发现竟是一块石头诡异卡住了箱底。
“搞啥子呦!”郝瑟一头黑线,只好换个方向拖行,不料那石头卡得很是蹊跷,转了半天也转不过去。
“先人板板,老子还不信了!”郝瑟直起腰,往手上吐了两口吐沫,双手探入箱子底,狠力一抬——
“娘额,这箱子咋这么沉——”郝瑟惊呼一声,手臂一软,整个箱子骤然失去平衡,向旁边一翻,箱子盖咔哒一声打开,那卷草席咚一声掉出,顺着山坡咕噜噜一路滚了下去。
“我勒个大去!”郝瑟双手捧脸大叫一声,拔腿狂奔追出。
待好容易追上,那草席早已零落散开,露出草席中的尸身直挺挺躺在地上。
郝瑟壮着胆子上前一瞄,顿时发根倒竖。
地面的尸体,身形颇长,显然是一具男性尸身,凌乱套着一身黑色粗布短靠,长发乱遮在脸上,整张面容都看不清,露出的手脚皆是指甲翻起,肤色黑紫,手臂上还有块块烂肉,散发出诡异臭味,显然是尸身已经开始腐烂。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郝瑟抖着死鱼眼皮朝着四下一顿乱拜,弯腰捡起草席,用两根手指拎着,颤颤巍巍走到尸身前,蹲下将草席盖在了尸体上,双手合十:
“大哥对不住啊!小弟一时失手,您别见怪啊,小弟这就——”
“嚓!”
突然,诡响骤起,草席飞翻,一只枯手猝破草席窜出,死死抓住郝瑟肩膀。
一团黑发倏然逼近眼前——宛若无脸之鬼!
郝瑟死鱼眼瞬间爆裂:“聊斋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
锵锵锵
又是更新
惊喜吧?
墨兔叽果然兔品爆棚啊
其实是,墨兔叽打算跟榜试试
毕竟现在JJ人工榜单比较多,自然榜单又全是大神
所以,叹气
榜单最低要求是3万字
墨兔叽昨天才发现,居然字数不够
为毛捏
墨兔叽觉得写了很多啊
吱吱吱(刨土状……
所以赶紧,补上更新啦
然后,就准备去申请榜单
话说墨兔叽第一次申请,希望别出错
如果榜单申请到的话
估计下周更新也许会很可观哦
撒花
那么,墨兔叽去了!
以上。
哦,爬回来,忘记说了
这一回,终于有一个重量级人物登场啦
大家猜猜是这一只是男主呢还是男配呢还是男主呢还是男配呢
哦哈哈哈哈哈哈
**
卧槽,才弄明白,这周申榜,申请的是下周四的
所以,呵呵呵
下周可能还是悠闲更新的节奏
撒花啦,哼哼哼
霸王票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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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鬼容显眸惊天地 江湖飘莫忘初心
墨云涌,阴风飘,死尸一诈渗骨惊,汗毛倒寒全身凉。
黑漆漆山顶之上,弦月幽蓝惨光透云隙而落,罩在郝瑟泛青面皮之上。
眼前两寸之处,那一笔直挺挺坐起的“鬼尸”,满面乱发糊面,全身鬼气森然,偶有几根发丝随着山顶阴风缓缓飘动,一寸一寸扫在郝瑟抽搐眼皮之上,更扫着郝瑟即将崩溃的脆弱神经。
“大、大大大大哥……”郝瑟浑身颤抖如筛糠,“你、你你你想怎样?”
眼前的鬼尸一动不动,如僵尸般定定坐在郝瑟眼前。
郝瑟干咽口水,目光一帧一帧移到自己肩上,死鱼眼皮剧烈一颤。
五只枯树般的手指正死死钳住自己肩头,甚至能感觉到冰寒尸气丝丝渗入肌肤。
一截清鼻涕从郝瑟鼻子里掉了下来。
“鬼、鬼大哥,你有有有啥子要、要求,小、小小小弟一定不遗余力……”
肩上的枯指微微一动,一道虚弱呼气白烟从黑发后冉冉飘出:“呼——”
霎时间,阴风骤起,月色凌厉,眼前黑发张狂乱舞而起,显出那鬼尸的一只眼睛。
死鱼三白眼猝然爆圆。
那是一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眼眸,虽是嵌在紫黑眼眶之内,却澄亮宛若秋夜最美的月光,清澈犹如山间最干净的泉水,明镜映人心,瞬光凝岁华。
郝瑟心口犹被铁锤重重一击,彻底呆了。
突然,那眸中光芒一黯,握住郝瑟肩膀的枯手猝然松开,那鬼尸竟毫无预兆倒了下去,重重砸在了地上,再无半丝生息。
“大、大哥?”郝瑟僵硬目光慢慢移向地上的鬼尸,死鱼眼圆瞪如灯泡,“你、你该不会——”
还没死?
不、不会吧,这尸体都烂了……
可是……刚刚……那只眼睛……那么好看的眼睛……
郝瑟一握双拳,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拨开了遮在鬼尸脸上的乱发。
幽朦月光下,黑发下的面容一点一点展现在眼前。
形若枯骨,肤色紫黑,灰尘满面,双目紧闭,口鼻间听不到一丝呼吸。
喂喂,看起来是真的死了很久了啊!
郝瑟眼皮一抖,又颤颤探出两根手指贴在了尸体脖颈处。
冰凉如石,毫无脉象。
郝瑟缩回手指,皱眉咬牙,一咽口水,俯身趴在了鬼尸胸口之上,贴耳细听。
冉冉夜风吹起郝瑟乱蓬发丝,扬起鬼尸凌乱长发,一趴一躺的两道身影就如两尊石像一般,静止在山风之中。
突然,一声微不可闻的震动传入郝瑟耳畔。
“扑通!”
郝瑟死鱼眼猝然一亮,急忙换了一侧耳朵继续趴胸屏息静听。
“扑通!”
又是一声!
心跳声!是心跳声!
郝瑟豁然直起身,一脸惊喜。
大哥,原来你还活着啊!
越啬寨灯火通明的大厅中,一众山匪围站四周,盯着僵躺在大厅正中木桌上的男子,面面相觑。
“老三,这人真的还活着?”上座的卯金刀一脸怀疑。
孟三石走到桌前,探手摸触男子脖颈,良久,收回手指,一脸惊诧:“当真有脉象!”
众人立时都惊了。
“这可真是见鬼了!”杨二木大骂一声。
“大当家,难道我们真要救此人?”孟三石抬头向卯金刀问道。
“救个屁!”杨二木冷声道,“这姓郝的也太多事了吧!这人眼瞅就要咽气了,还把他抬回来作甚?还不如就地埋了干净。”
“老三,你怎么看?”卯金刀望向孟三石。
“大当家,这次我同意二当家说的。”孟三石眉头紧皱道,“此人来历蹊跷,伤势诡异,搞不好会给咱们寨子带来危险,我们还是莫要管这个闲事为妙。”
“老三你总算说了句人话。”杨二木频频点头,“大当家,咱们寨子里刚入了一点银子,给兄弟们买米还不够呢,可没有闲钱救这样的废人。”
此言一出,众匪立时纷纷表示赞同。
“对对对,谁知道这人是啥来历啊。”
“万一是个魔头可咋整?”
“俺们寨子又这么穷,哪里有钱养闲人啊?!”
“就是就是!”
一片嘈杂声中,卯金刀皱眉沉思不语。
就在此时,突听门外传来一声高喝:
“让开、让开!”
就见一人扛着一摞被子急火火冲了进来,一溜烟奔到桌前,卸下被子哗啦一抖,小心翼翼盖到了桌上男子身上。
“哎呦我去,你们咋也不给他盖件衣服?你瞅瞅,这脸都冻青了——”
一边给男子整理被褥还一边满口抱怨的——可不正是刚刚把这男子扛回来的郝瑟。
众匪目瞪。
“咳,郝军师……”孟三石上前正要说话,却被郝瑟摆手打断——
“等会、等会!”说着,又一溜烟奔了出去,不过片刻,又端了一碗温水奔回来,还一把将旁侧围观的黄二壮给抓了过去,“黄二哥,赶紧来帮个忙。”
“诶?”黄二壮一愣,还未回过神来,手里就被塞了一个水碗,然后便见郝瑟慢慢扶起桌上的男子,用手指捏开男子嘴巴,朝自己叫道,“黄二哥,还愣着干啥?赶紧给他喂点水啊。”
“哦,好。”黄二壮忙上前给男子喂水。
“小心小心,他可能很久没喝水了,一点一点喂。”郝瑟瞪着三白眼,一脸紧张叮嘱道。
“哦,好好好!”说得黄二壮也不由紧张了起来。
一时间,整座大厅不知为何就这般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呆呆看着黄二壮一口一口把一碗水喂完,又看着郝瑟将男子扶躺回桌,盖好被子,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围着桌子绕来绕去,一会儿摸摸那男子的脸,一会儿又摸摸那男子的手,一脸担忧之色。
“喂!老三!”杨二木脸色泛黑,向孟三石打眼色。
孟三石眉头紧蹙,上前一步道:“郝军师,我们适才商量过了,此人咱们还是莫要……”
“三爷,你说是不是要给他喝点粥啊?”郝瑟突然转头,一脸紧张望着孟三石,“他手上脚上都烂了,是不是要抹药啊?是不是要找个郎中来给他看看啊?!是不是要给他弄点鸡汤啊?他这么虚弱,会不会熬不住啊?”
“这个……”孟三石看着郝瑟那一双死鱼眼,平时满是凶悍匪气的三白眼珠中,此时却干净得好似一汪清泉,明亮得有些晃眼。
孟三石突然毫无由来一阵心虚,到嘴边的话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老三,你起开!”杨二木气哄哄拍开孟三石,“姓郝的,我跟你说,这小子咱们救不了……”
“我知道我知道!”郝瑟忙举手道,“小弟知道咱们寨子粮食紧张,二当家放心,小弟我人瘦吃的少,你看这人瘦的也就一根筋了,估计也吃不了几口,我的口粮分一半给他,肯定不会拖累寨子的!你看行不?”
说着,两只眉毛向中间一团,一脸恳求望向杨二木。
杨二木愣愣看着郝瑟,愣愣点了点头:“啊,那、那行……”突然,一怔,骤然回神,“不对,我是说——”
“好了!”卯金刀打断杨二木,起身走到桌前,细细打量了一番那躺在桌上的男子,又望向郝瑟,“郝军师,你当真要救此人?”
郝瑟坚定点头:“当然要救!”
卯金刀皱眉:“此人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要救他?”
“为啥?”郝瑟瞪大死鱼眼,“因为他还活着啊!”
一瞬的死寂。
厅内所有山匪都用一种“这货肯定是吃错药”的表情瞪着郝瑟。
郝瑟环视一周,瞬间明白过来,赶紧换了一个比较接地气的说法:“咳,小弟是说——那个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我们是山贼,但也要做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追求的山贼,坚决不能草芥人命见死不救,所谓那个……咳……就是……总之救人是好事!绝对是棒棒哒……”
郝瑟越说越觉得词穷,眼瞅自己就要编不下去了。
一众山贼是翻白眼的翻白眼,掏耳朵的掏耳朵,皆是一副听不下去的神色,杨二木一脸要上前扔人的表情,孟三石也是一副袖手旁观的打算。
郝瑟环视四周,死鱼眼中的明亮眸光渐渐沉了下去,背后渐渐飘起了黑黝黝的匪气。
先人板板!你们不救老子救!
就冲这位大哥刚才那惊鸿一瞥,救活了肯定是个惊天动地的美人!
哼哼,到时候你们可别后悔!!
唯有卯金刀,看着郝瑟的目光却渐渐亮了起来,突然,一拍手,大叫道:“好!老三,救人!”
“大当家?!”孟三石顿时急了。
“多谢大当家!”郝瑟猝然回神,立即惊喜大叫。
“大当家,你可要考虑考虑寨子里的兄弟们啊!”杨二木扯开嗓门嚷嚷。
众匪也是一片不满叫声。
卯金刀猛一抬手,止住众人叫声,肉肉眼一一扫过众人:“诸位兄弟,大家可还记得,这越啬寨是如何建起来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卯金刀神色肃严,望向杨二木:“老二,你自小就跟随义父,你说说。”
杨二木表情一滞,皱眉回想片刻,面色渐变得有些不自在:“老寨主建寨的时候曾说,这越啬寨,就是给这天下无家可归之人造一个歇脚的地方……”
卯金刀点点头,又看向孟三石:“老三,你说说你是怎么进的寨子?”
孟三石顿时面色一红,垂首抱拳道:“孟三石被仇家追杀,九死一生,多亏大当家出手相救,又让我在这寨子中容身,救命大恩、再造之德,孟三石至死不忘。”
卯金刀拍了拍孟三石的肩膀,又转目望向众人:“这里的兄弟,哪一个不是走投无路才来到这越啬寨?哪一个不是被这吃人的世道所迫才当了山贼?说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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