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剧说拍的周期长,但也不算慢,转眼一部剧就要杀青了。 (15)
候,她甚至就会错觉回到了从前,他会温柔的扶着自己的肩膀,软声问道,“小傻瓜,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出神间,就这样傻傻的笑了起来,听到一声轻咳,才算回过神来,偏了偏脸,收起自己软弱的一面,再次转过头,面色变得清冷无比。
“抱歉,我迟到了!”他微微一笑说道,仿佛全然不记得两人之前发生过的那些事。
“不要紧,是我早到了!”瑾言说道,“说吧,你想跟我谈什么?”
他笑了笑,“裴太太这么着急赶时间吗?我可不可以叫一杯水?”
摊开一只手,表示他随意,他还真就招手叫来waiter,然后叫了一杯白开水,又给她叫了一杯柠檬茶。
“这里离白家这么近,方先生是担心白小姐会多想不敢走远,还是白小姐就在对面看着才能放心呢?”眼皮微挑,看向斜对面的白宅,不无嘲讽的说。
“是,她确实很紧张我,为了不让她多想,选在这里,你不会介意吧?”他居然很坦然的承认了,而且还煞有介事的问她不介意吧。
瑾言苦笑了一下,“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方先生对白小姐可谓是重情重义!我们还是闲话少说吧,免得白小姐以为真有什么再多想了。你是知道晓婉的下落吗?”
“不知道。”他直截了当的回答。
“……”瑾言有些无语,“既然不知道,那你想跟我谈什么?”
“想谈谈蒋小姐的下落,她究竟去了哪里。”
“……”瞬间她觉得自己的火气在蹭蹭的上窜,“我如果知道她去了哪里,还需要坐在这里跟你谈什么?你究竟什么意思,耍我是不是?”
“裴太太不要误会……”
“去他的裴太太,你可不可以不要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她忍不住发来火。
一遍又一遍的裴太太,只会提醒她,他就算再像,也不是她的裴斯年,不是她的裴三!
方耀翛然住口,脸色显得有些尴尬。
大约也觉得自己发火发的有些莫名其妙,瑾言喘了口气道,“好吧,你说说看,你究竟想说什么?”
“事实上,蒋小姐现在也算是我们月白旗下的签-约合作伙伴,她失踪了,对我们的损失也是很大的。本来最近就要拍关于新一季彩妆的广告,可她在这个时候失踪了,广告期往后推延,彩妆上市宣传跟不上,损失也不小。还有原本投放的……”
“打住!”一抬手,瑾言说道,“我不想听你们的损失有多少,我只想知道我的朋友在哪里,如果你压根儿就不知道,我想,我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说着,她打算站起身离开了。
“裴……叶小姐,我想你现在不应该这么急躁,而应该好好的冷静一下,想想她有可能去的地方。又或者,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她有没有说过什么不同寻常的话,做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他欠起身追问。
瑾言怔了怔,被他这样一提醒,脑中瞬间回想起那日蒋晓婉的反常举动。
那天她就觉得不对劲,从她失踪以后,自己心里就很乱也很担心,但是从没有反复的回想过那天的情形,现在回想起来,她的神经质,她的紧张兮兮,还有她给自己的那枚钥匙……
对了,钥匙?!
☆、349、先生你冷静一点
裴斯年对她何等熟悉,看到她这个表情。就猜测出来一定有什么了。
“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他试探的问道。
叶瑾言愣了下,摇摇头,“没有!”
旋即,叹了口气。声音也变得温和了许多。“晓婉之前我是见过一面,她显得很紧张,说了一些不着头脑的话。当时我就觉得有点怪。但是她又不肯多说什么,我也没多想,就安慰了她几句,没想到后来就联系不上了。”
“她说了什么?”他很紧张的追问道。
“不太记得了。毕竟过了好些天了。好像就是说什么月白做代言之类的。对了,好像很紧张有狗仔跟踪一样,见我的时候还捂得严严实实的。别的。也就没什么了。”
不是她多疑,既然这个方耀咬定了自己跟裴斯年一点关系都没有,又目前看来是站在白亭如那边的,自己凭什么跟他说真话。
也就这样一半遮掩一半真实的糊弄着说,至于钥匙的事,是决计不会告诉他的。
“原来是这样!”点了点头,裴斯年若有所思,“有人跟踪她,那你有没有察觉有人跟踪?”
“没有!”她摊开手大大咧咧的说,“我当然不觉得了,不过你也知道做明星的都是有这样的负担,走到哪里都怕遇到狗仔,简直无孔不入,她会怕,也是情理之中。”
“话虽如此,不过作为蒋小姐这样的影后级人物,也算是见惯风浪的,不然我们月白也不会签她,难道她还没有适应这样的生活,区区狗仔偷拍,也会惧怕成这个样子?”他提出了质疑。
瑾言微微一怔,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多,他这样提出来以后,瑾言想了想说,“此一时彼一时,她现在的情况不想太多暴露自己的私人生活,也许是这个原因导致她的害怕吧。”
“你是说怀孕?”
蓦然睁大眼睛,叶瑾言吃了一惊,没想到他居然会知道,“你——”
“不用惊讶,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你瞧,其实这样的事对于观众和粉丝们来说,也许是爆炸性新闻,但是对于业内,算什么?你确定她是因为这个而惧怕?”
被这样一反问,叶瑾言噤声了。
她仔细回想一下当日蒋晓婉的样子,似乎的确不仅仅是惧怕狗仔那么简单,想来想去,都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看来,我们是不会得出什么结论了,不过很高兴你提点了我这些,我回去会好好的想一想的!”她点了点头,站起身从钱包掏出钱,刚要放在桌子上,就被他一把按住钱,然后重新塞回了她的钱包里,“让女士掏钱,可不是什么绅士行为,这顿,我请!”
“可是据我所知,方先生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多优渥,还是aa吧。”她坚持要付钱,却被他握住手,紧紧的,“就算再不优渥,一杯饮料还是请得起的,如果叶小姐再坚持,那就是瞧不起我了?”
他的手握的很紧,距离突然就拉近了很多,自己几乎能数清他的睫毛有多少根,瑾言的心口一窒,用力的挣脱手,“随便吧!”
几乎是落荒而逃,逃出门才有些后悔以及恼怒,恼怒自己的没出息,为什么他离自己近一点,就会觉得呼吸困难,甚至要窒息一样,真是太没出息了!
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余温,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他究竟要做什么?
——
离开了咖啡厅,叶瑾言想到了那枚钥匙,然而还是有些犹豫,究竟要不要去银行的保险柜打开看一看呢?
虽然说蒋晓婉交给了她保管,但是终究只是保管,现在联系不到她,难道就去银行开人家的保险柜?那万一她又回来了呢,自己这算是什么?
迟疑着来到了警局,还是先报警找找她的下落。
警局她也不算是第一次来了,每一次来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当然,不是对警察有什么意见,而是每次来这里都没有好事。
刚迈出一只脚,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咆哮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办事的?立案,立案就完了?出去找啊,找啊!”
“先生你冷静一点,这里是警察局,如果你再这样情绪激动不加克制,我们就要以妨碍司法办公……”
“让我怎么冷静,你们都坐在这里吹空调不办正经事,是不是非要等人出事了你们才能去找?!”
听着声音有点熟悉,叶瑾言愣了愣神,犹豫要不要进去,接着就听到里面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打碎了,还有什么扫落在地。
吓了一跳,往里探了探头,结果就看到了一个老熟人,“秦商?!”
她惊疑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那看上去一脸狼狈,甚至有点胡子拉碴,被两个警察反扣住双手按在桌子上的,居然会是秦商?!
他在这里干什么?
“叶瑾言,你来的正好,他们不去找蒋晓婉,你去上级告,对了,拍照,拍照发微博,发朋友圈,说警察办事不作为!”他胡乱的说着,就算这样被扣着也不闲着。
明显看到边上的几个警察都是一头黑线了,叶瑾言连忙道,“警察先生,这是个误会,误会!这是什么情况啊?”
“扰乱办公秩序,没看到吗?”被这样一通胡乱指责,警察也没了好脾气。
“秦商,你这是在干什么?晓婉失踪了,你不是应该来报案吗,在警察局胡闹什么!”她呵斥道。
不管她怎么讨厌秦商,毕竟他是秦珂的弟弟,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这样压在这里。
警察松了松手,他才挣脱,满脸的不服气,“我说人失踪了,你们就记个笔录就算完事了,为什么不去找人?”
“我们工作是有流程的,更何况你报案说的都不清楚,人什么时候不见的,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有没有什么可疑点,你什么都说不出来,让我们怎么立案调查?”其中一个警察耐着性子说道,“我们也已经备案了,超过四十八小时会……”
“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了!”打断了他的话,瑾言说,“我就是来报案的!”
——
从警局出来,看了一眼狼狈如流浪汉一般的秦商,真不敢相信这是那个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
“看不出来,你还算有点良心!”轻哼一声,就算这样,也不能改观她对他的印象。
如果不是因为他,蒋晓婉哪里会吃那么多的苦,搞到现在下落不明的。
“这跟良心没关系,她还怀着我的骨肉,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消失。”他满不在乎的说,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看上去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瑾言嘲讽道,“你不是不想要孩子的吗?”
不等他的回答,她就开了车锁上车,“如果你不想还没找到晓婉就自己先进牢里蹲着了,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真以为你秦二少权大势大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了?!”
发动车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准备踩下油门的瞬间,秦商忽然扑了上来,扒住了车门。
“吱呀——”叶瑾言一脚踩下刹车,颇有些气恼的看着他,“你找死啊?!”
“她去了哪里,她究竟去了哪里?你一定知道是不是?她最后一个见的人是你,她跟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有没有透露过要去哪里,她是不是为了避开我故意的?”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话,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瑾言看着他的样子,想气却又气不起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早干嘛去了?她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拿她当条狗,挥之即去呼之即来,现在她不见了,你知道着急了?你秦少爷这么能耐,自己找去啊!”她用力的扒下他的手,然后踩下油门,不再理会他。
从后视镜看到他的身影越来越远,他还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从胸口吐出一口憋闷的气。
——
“搞定!”
敲下最后一个键,邵谦眉飞色舞,很有些兴奋的叫了起来。
半躺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顾西城听到他的声音,一个打挺跳将起来,几步就来到了他的身边,探过头去,“破解了?”
“我就说没有我解不开的密码!”他现在兴奋不已,对于这种高手来说,能攻克下一个超级难题,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相对的,话也就多了起来。
“虽然说他们也算是有点本事,想到了加密和反解密,还设定了错误密码来误导,不过还是挡不住我的火眼金睛,我只要解开这个方程式,还有这个……”
“说结果!”不耐的拍了他一记,顾西城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小子就是话太多,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
摸了摸头,邵谦颇有些委屈,“我都几天没睡觉了,也不夸奖我一下!”
嘴上这样说,但还是飞快的敲击着键盘,然后就看到屏幕上展开了一个微型缩略的世界地图,而上面分布了许多如蜘蛛网一般的线,还有几个红点点,那些线将红点点串联起来,密密麻麻的张开来,形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网,顾西城微敛眼眸,精光乍现。
☆、350、你不要走,陪我(补一更)
“这几个账户的钱你猜有多少?”邵谦颇有些洋洋得意的说,“说起来真是惊人。不过最有意思的是流动性也很快,遍布的地点在这里,这里……”
一边讲解,一边用手在屏幕上指指点点。他很有成就感。这些天折腾的觉都没睡好,终于解开了谜题,就像一个急于献宝的孩子。
顾西城看了一会儿。沉默下来。不紧不慢的点燃了一根烟,当烟燃过半根的时候,他吐了一个烟圈说,“给之前的那个邮箱发个邮件。就说。尾巴抓着了。”
——
裴斯年从咖啡厅回白宅,尚未进门就察觉有些不太对劲。
大门紧闭着,虽然说平时也是关着的。但是今天监控摄像头显得格外的紧张。转动的频率都很快,当自己一站到大门口,门就打开了,却只是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显然,这是监控那边看到是他才开的,却也只开了这么一点缝。
迟疑了一下,他抬脚走了进去,刚走到庭院里,离正门还有一段距离,白亭如就已经迎了出来,主动的挽住他的手臂,小声道,“爸妈回来了,还有我大哥,气氛不太对,你说话小心一点。”
扭头看了她一眼,裴斯年顿了顿,微微含笑,“没关系,他们又不是大-老虎,还能吃了我不成?再说了,他们回来了你应该高兴,我们很快就可以举办婚礼了。”
抿了抿唇,白亭如并没有很高兴,而是显得很紧张很怕的样子。
难道真的有这么可怕?
裴斯年走进屋子,果然发觉一进门气氛就不对,整个屋子好像被一团乌云笼罩着,压抑,死气沉沉。
白岗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白彻则阴沉着脸,而洪瑛却不在,家里只有这两个老人家,自然更加的郁闷了。
“爸,爷爷。”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白亭如就不敢说话,拉着他催促着上楼,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先回房别招惹的比较好。
“站住!”白岗呵斥了一声,“去哪儿了?”
这句话,明显是问裴斯年的。
“伯父,我就在对面的咖啡厅坐了坐,公司新签的那个代言人好像失踪了,你跟阿姨都不在,我就帮小如先了解下情况。”他坦然的回答道。
“公司还没让你正式进足呢,现在就开始插手了,迫不及待了?”扬起眉,白岗没好气的说。
“爸!”白亭如听不下去了,回来脸色就不对就不说了,这摆明了是要吵架不是吗?
“我跟你说话了吗?”冷声呵斥。
白亭如恼火了,“你跟妈妈一声不吭的跑去加拿大了,这里都丢了下来,那公司出了事,就算你们不让我管,我也不能真的坐看着就不管了啊!我让阿耀去了解下情况怎么了,你要是真的看不顺眼,就把我一起撵走算了!反正这一次,我是不会让你再赶他走的!”
说着,抱紧了裴斯年的胳膊,不肯松开手。
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算做安抚她,裴斯年还没开口,白岗就吹胡子瞪眼,“你翅膀长硬了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撵你滚蛋,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声咆哮。
“我看翅膀硬了的是你!”白彻呵斥道,“几年不回来,一回来就给我惹这么多的事,要教训孩子不会滚回你的加拿大教训去,带回来干什么?你这些年做了些什么你心里清楚,别在我的房子里摆你的威风,这是我的房子,要滚都给我滚!”
白亭如惊呆了,没想到爷爷会发这么大的火,而且当着自己和裴斯年的面训斥爸爸。
白岗是那么要强的人,平时也是威严惯了,被这样兜头盖脸的一顿呵斥,顿时没了面子,“爸,我不是不走,我很快就会走,你不要急,我这次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完,他转身上了楼,步履匆匆,看上去很急很生气的样子。
“爸爸!”小声的唤了一声,白亭如不敢多说话,又看了看白彻,“爷爷……”
白彻的脸色煞白,嘴唇哆嗦了一下,“做的什么孽!”
他重重的坐在了沙发上,看上去情形很不好,白亭如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他,“爷爷,爷爷,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啊!”
“没事。”无力的摇了摇头,他只是叹息,却没有再说话。
裴斯年去倒了一杯白开水,又翻出来白彻平时常吃的药递过去,白亭如赶紧服侍着他吃了药,看着他胸口的气息稍稍平稳一点,这才算安心。
“爷爷,我爸这是吃错药了,您别理他,等他缓缓就知道跟您认错了!”轻声的安慰着他,生怕他气坏了身体。
苦笑了一下,白彻道,“这辈子别指望他会认错的。小如啊,你……自己多保重吧!”
“爷爷?”顿了顿,她似想起了什么,“我妈呢?”
可白彻只是摇头,晃荡这着站起身,步履蹒跚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偌大的客厅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忽然觉得有点让人害怕。
“这是怎么了。”白亭如刚说出这一句话,听到一声低低的嘶吼,似乎是从楼上传来,而且隐约还有撞墙的声音。
“咚!咚!”沉闷的,一下又一下,然后还有说话声以及叫声,她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缩到了裴斯年怀里,“什么声音?!”
“别怕!”他轻声的说,抬起头往上面看了看,“好像是楼上传来的。”
“楼上?”她咬着唇,“会不会是我爸?”
“不知道,要不要上去看看?”他提议,看着她畏惧的样子,“没关系,有我在!”
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坚定的往楼上走去。
他们往楼上越走,那个声音就越明显,但是逐渐的就低了下去,而慢慢的,就变得很小声很小声了。
往前走了几步,在最靠里的那间房门口停了下来,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白亭如抬手敲了敲门。
“谁?!”洪瑛很紧张的声音传了出来。
没想到居然是母亲在这间房里,白亭如就没有那么紧张了,“妈,是我。你没事吧?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你还好吧?”
“没事,我在休息,你听错了吧。”洪瑛说道,“你也去休息吧,不用来看我了。”
“妈,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你回来了,难道连见我都不肯吗?”她还是有点担心,刚才的声音真的蛮吓人的。
“真的不用了,等我睡好了再见就是,我现在躺着呢!”
“妈……”她不死心的敲门。
唰!门开了,洪瑛站在门口,头发很是凌乱,衣服也有些凌乱,只-穿着睡衣,明显是刚套上的,看着脸色绯红,呼吸还有点急促,“都说了没事,我躺着呢,非要让我起来才高兴是不是?”
“妈,我只是想你了。”张开手想要拥抱一下,可是洪瑛却皱起眉头往后退了一步,“都这么大了,想什么想,我还没睡好,在倒时差,别来烦我!”
说完,她啪的一声又关上了门,里面隐约传来不耐烦的低咒声。
白亭如扁了扁嘴,显得有些委屈。
“确定你妈妈没事就好了,别想太多!”拥紧了她的肩膀,裴斯年轻声说道,“先回去休息吧!”
转身刚走了两步,走到她自己的房门口,白亭如还没进房,又听到了那个撞墙的声音,咚的一下,声音很沉闷但是很大,吓了她一跳。
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她说,“我怕!阿耀,你别走,陪我睡好不好?”
虽然说两个人几乎婚礼都要举行了,可是在他的坚持下,从来没有在一间房睡过,白亭如本持着矜持,虽然很想但都没再开过口,可今天这情况有点特殊。
本来被爸爸骂了心情就不好,加上家里的人都好像是怪怪的!
“这是你家,你怕什么?”他低笑着说,“刚才你不是也看到你妈妈了,没事的,可能是什么东西撞掉了,或者你也知道你爸心情不好,摔东西也是正常的。没事,睡一觉起来,明天就没事了!”
“你还是不肯陪我?”眨着眼,她眼睛里盈着泪花,看上去楚楚可怜的,“这么多日子了,你都不愿意跟我同房,你真的就那么古板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要我?”
“傻丫头,怎么又重复这么没营养的话题了!”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他说,“我说过了……”
话还没说完,又传来了一声嘶吼,但是很快似乎被什么捂住了,瞬间就没了声音。
整座房子死一般的沉寂,白亭如愣了片刻,一张手,八爪鱼一般的挂在他的身上,“不行,我不让你走!你今天一定不能走!”
说着,几乎是拖一般的将他拖进了屋子里,啪的把门关上。
转身喘着气看他,“阿耀,我怕!你别走,好不好?”
她的胸前剧烈的起伏,因为害怕,身体微微的颤抖着,裴斯年轻叹一声,刚想开口,她却堵了上来,直接抱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胸前,“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就这样让我抱着你就好!别拒绝我!”
☆、351、究竟这个家怎么了
她的手,悉悉索索探入进去。摸索到他衬衫的纽扣,有那么一瞬的迟疑,然后拇指扣食指,解开。
裴斯年一抬手按住她的手。“小如!”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重重的响声,然后有脚步声从楼梯上飞快的跑过,紧接着是洪瑛的声音。“小宇。小宇……”
很急切的叫声,似乎还在追赶。
果断一把拿开她的手,裴斯年转身打开门,就看到洪瑛正要从楼梯上追下去。而白岗也已经从房间里出来。大声呵斥,“由得他去!就让他死在外面算了!一个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早知道就不该把他……”
后面的话没说完。是看到裴斯年和白亭如都站在门口。
“爸。”怔怔的唤了一声。眼前的变故实在让她吃惊,根本就没有回过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妈?”
洪瑛的面色有些尴尬,没有理会她,却是转身走向白岗,“快,快去派人把他找回来,不然要出大事的!”
“找什么!能出什么大事,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重重的哼了一声,白岗转身又回了房间。
洪瑛追了进去,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低声的交谈着,争吵着,过了好一会儿,洪瑛才走了出来。
一抬头看见他们还在,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他们还会守在这里。
“妈,我哥他,究竟怎么了?”白亭如迫不及待的问。
刚才裴斯年打开门的时候,她只来得及看见一个背影,隐约似乎是白竹宇,却又不是很确定,可是他跑出去做什么,还有爸爸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没事,你回房休息去吧,不关你的事!”洪瑛轻轻的推了她一把,摇着头说道。
“怎么能不关我的事呢,他是我哥,怎么说也是我们白家的人,你们究竟在瞒着我些什么?”她不可能忍得住不问,“之前你跟爸爸匆匆忙忙回加拿大,说是大哥那边出了点事,我还以为是你们骗我,现在看来是真的。可是大哥究竟怎么了,还有我刚才听到的声音,究竟是什么?”
她一口气问了好多,洪瑛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是叹了口气,“小如,答应妈妈就不要问了好吗?你哥只是身体不舒服,很快就会没事的!”
“只是身体不舒服?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去医院看医生,为什么要冲出去,你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为什么?”
“好了,不要再问了!”洪瑛已经显得不耐烦了,“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说别问就是别问,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妈!”还想说什么,洪瑛已经一转身下楼去了,看来这样子是要等白竹宇回来。
这样一番折腾,白亭如哪里还有继续回房睡觉的心思,一扭身也跟着下了楼,陪着洪瑛坐在了沙发上。
“小如,你——”
“既然您不让我问,那我就在这里等,等我哥回来,我自己问他!”她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显然是堵上了气。
“你——”
洪瑛气结,可是又拿她没办法,总不能赶她上楼去吧,这孩子也是个倔脾气。
裴斯年一直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他们母女之间的争吵,默默的陪在一旁。
洪瑛抬眸看了他一眼,“方耀,你回房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不及他开口,白亭如就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为什么让他回房,我就要他在这里陪我,一步都不许走!妈,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有没有把我当你们的女儿?!”
洪瑛只是叹息,眉宇间有几分忧愁。
她望着前方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天几乎要亮了,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洪瑛不知道往墙上看了多少次时间,而白亭如也打了好多次瞌睡。
外面突然响起了门的声音,然后车子缓缓开了进来,几乎是纵身一跃,洪瑛就快速的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迎面撞上刚回来的白竹宇,他迎了个照面,愣了愣,“妈!”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到了他的脸上,洪瑛气得身体都在发抖,“混账!”
白竹宇的脸被打偏到一旁,又转了过来,“是!”
洪瑛的手抖着,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哥。”白亭如很少会这样平和的叫他,好像从记事以来,两个人就是各种不合,各种犯冲的。
“你怎么也在,你可是难得起那么早?”笑着调侃,他不以为意的说。
白亭如定定的看着他,形容消瘦,几天不见似乎瘦了不少,最重要的是精神似乎不太好,眼圈黑了一大片,眼睛里还有未褪去的血丝,看着就好像好几天没睡好了。
不过,还能这样气定神闲的站在这里开玩笑,应该是没什么事的,母亲的反应太大了,让她吓了一大跳,现在看见他平安的样子,才缓了口气,“大半夜的你跑出去干嘛,吓坏妈了!”
“我以前不是也经常半夜出去,是妈太紧张了!”他笑了笑,张开双手拥抱了一下洪瑛,“看我不是没事?”
“你跟我上来!”洪瑛脸色却是格外凝重,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楼上走去。
“妈,我哥反正也没事,你就不要太生气了……”
话还没说完,洪瑛突然转身,近乎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了没你的事!”
白亭如吃了一惊,没想到母亲的反应这么大,瑟缩了下,眼睁睁看着她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而白竹宇却跟没事人一样,耸了耸肩膀,甚至冲她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也跟着上去了。
怔了半晌,她才算回过神来,“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个家怪怪的,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瞒着我一个人!”
她几乎要抓狂了,为什么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瞒着她一个人,好像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是一个人!”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裴斯年道,“也许,他们有他们的难言之隐。”
“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能告诉我的!”白亭如还是不能接受,“究竟这是怎么了!”
——
叶瑾言这两天都有些睡眠不足,先是在忙蒋晓婉的事,已经够闹心了,偏偏这个时候念念又发烧了。
从出生开始这孩子的体质就一直不错,没想到头一次发烧就有些来势汹汹,刚开始只是徘徊在三十七度的小低烧,到了后半夜就直冲上三十九,大有破四十大关的架势。
不敢耽搁,立刻送医院打了一阵退烧针降温,抱到差不多快天亮的时候,才算稳定下来,她也困的不行。
“瑾言,念念这里有我陪着,你先回去休息吧!”蒋颖也是陪了半宿,还能关心她的身体。
轻轻摇了摇头,她说,“您也很累了,我陪着就好,您先回去睡吧!”
“就别跟我争了,我知道你最近也忙的没睡好,年纪轻轻的身体要紧,念念还需要你照顾呢,快回去睡会儿!”催促着她,蒋颖不由分说自己守在了小家伙的病床前。
烧了一夜,小脸红扑扑的,看着让人心疼。
无奈离开,从医院刚开出去一段路,手机就响了起来,直接按了车载免提,里面的声音有点陌生,“您好,请问是叶瑾言叶小姐吗?”
“我是。”
“您好,我们是市警局的,前几天您来报案说您的朋友蒋晓婉小姐失踪的事……”
“找到了?”她一愣,有些惊喜的说。
对方顿了下,大概有点犹豫,又接着说道,“是找到了,不过现在情况比较紧急,我们找到她的时候,也是有人报警,她从楼上摔了下来,现在正……”
“吱呀!”一个急刹车,由于踩的太猛,她的额头甚至撞在了方向盘上,疼痛传来,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你说什么?!”
“叶小姐,请您冷静一点。蒋晓婉小姐发生了坠楼事件,现在正在医院里急救,可以的话,请您尽快来一趟……”
后面的话,她甚至来不及听完,“在哪个医院!”
车子拐了个弯,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她脑子里乱乱的,呼吸都很快,脑中闪过一幕一幕是江逸之坠楼死的样子,那个场景太震撼了,只怕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原以为不会再经历这样的噩梦,可为什么老天要让她,不,要让晓婉经历这么可怕的事,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边开,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满面,眼前闪过的都是蒋晓婉满面鲜血的样子。
不,蒋晓婉你不能出事,你一定不能出事!
这样想着,油门踩下去,她飞快的朝着医院驶去。
——
到了医院,急匆匆的奔着急救室的方向去了,有两个警察还在做笔录,她冲过去道,“晓婉呢,我朋友呢?!”
其中一个警察认得她,“叶小姐,蒋小姐还在里面急救,请您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等会儿我们也有些话要问您。”
“好的,她是怎么坠楼的,为什么会坠楼,在哪里坠楼的?”她抓着警察的手臂,急促的问道。
☆、352、夜再深总会天亮
“叶小姐,请不要激动。”警察被她掐的没办法。“这件事我们还在调查当中,有结论会告诉您的。”
她这才松开手,靠在一旁的墙上喘着气,心跳得很厉害。
没多久。就听到凌乱的脚步声。秦商先冲了过来,后面跟着紧追的秦珂,看到她也在的时候怔了怔。
“警察先生。情况怎么样了?”外面没有大夫。便只能抓着警察问,秦商的态度至少算是友好了很多。
秦珂则是转头看向她,瑾言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不知道。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警察对秦商没什么好感。不过还是很就事论事的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下,好在这次他没有再大闹,就这样守在急救室的外面。
过了不多会儿。急救室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医生道,“病人出了不少血,她的血型比较特殊,你们谁是她的家属,配对下血型准备输血。”
瑾言怔了怔,蒋晓婉的家人并不在这里啊,谁的血型会跟她配对?
“我去验一下吧。”她说道。
“我去!”秦商果断道,“我的血型跟她是匹配的。”
“这是要命的事,你不要乱来!”以为他是一时情急,秦珂呵斥道,“没听到医生说她血型特殊,你别乱来!”
“我知道,从第一天我跟她认识,就知道我们的血型是一样的特殊。”他转过头,很是平静的说,“输我的血吧!”
抿了抿唇,秦珂没有再说什么,看向大夫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夫,孩子怎么样了?”
“目前还好,要等手术做完再看,也真是奇迹,她坠楼这么严重,甚至骨折了几处,孩子倒是很稳健。”医生也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听到孩子没事,秦珂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相比之下,秦商似乎倒是对孩子没有那么大的关心,只是催促着快去输血。
秦商去输血了,便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守在这里,警察也做完了其他人的笔录,朝着她走了过来。
勉强打起精神来,“请问,我朋友是在哪里坠楼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太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为什么晓婉会突然失踪,又为什么会坠楼,这一连串的事让她觉得莫名的可怕,她究竟是遇到了什么。
“我们是接到报案出警,然后发现这个坠楼女子跟你报警的蒋小姐身份很相符。具体是怎么发生的不清楚,详细还要再调查。”警察简单的将事情说明了一下。
可,还是一团迷雾。
“有没有目击证人?”瑾言想了想,又问道。
“目击者只是看到她从楼上摔下来,其他的也没看到什么,万幸的是蒋小姐摔下来的时候被楼下的遮阳棚拦了一下,不然的话,必死无疑了。”
这句“必死无疑”让她惊得腿软,好在秦珂扶了她一把。
“先就这样,有进展我们会再联系你,也有可能需要你配合协助。”
无力的点了点头,连警察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秦商输完了血捂着胳膊上的棉球回来,“警察怎么说?”
“还在调查。”
简单的四个字,却压在人的心上沉甸甸的。
还在调查就是没有结果,现在人在里面死生不明,一堆的疑问没有解答,现在却是还在调查。
能看得出来他极力压制住了火气,“好,很好,还在调查!”
“你也不能怪警察,毕竟一点线索都没有,现在最重要的是,是看蒋小姐平安,也许能知道点什么。”秦珂开口道。
她的话也很有道理,也许晓婉醒过来了,就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沉默的守在急救室外,每个人的心上都是沉甸甸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走出来的大夫一头一脸的汗,看上去也是很辛苦。
“大夫,情况怎么样了?”
“手术还算顺利,但是病人从高处坠落对脑部的冲击很大,而且她后脑勺着地,虽然有了遮阳棚的缓冲,可还是受损了,目前性命算是保住了,但是具体能不能醒来,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秦商蓦然睁大眼睛,“什么意思?什么叫什么时候醒来要看她的造化?!”
一把揪住了大夫的衣领,他气势汹汹的问道。
“这位先生,请你冷静一点!”大夫被揪着,话都说不太清楚了,他紧张的看着他。
“秦商!”秦珂厉声呵斥,用力的去拽他的手,可是他的手是那么的紧,抓着不肯松。
“说实话,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错了,而且目前胎儿状况还算稳定,也不是没有先例因为怀孕妊娠让植物人苏醒过来的,所以你们要乐观一点,多跟她说话,多帮她做做按摩,或许她会醒过来也不一定。”
“植物人……”缓缓的松开手,秦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倔强的蒋晓婉,那个骄傲的蒋晓婉,植物人?!
捂住了嘴巴,叶瑾言也听到了,眼泪瞬间决堤,怎么会这样!
虽然她保住了性命,可是,植物人,这跟死了有多大区别?!
大夫叹了口气,估计这种情况也见的多了,“总之,她能活下来,已经是很万幸了!”
眼睁睁看着蒋晓婉被推了出来,整个人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眼睛紧闭着,脸上还有擦伤和淤青,头部的头发都被剃光了,看上去无声无息。
“晓婉,你醒一醒,我是瑾言啊,晓婉!”扑到病床上拼命的想要唤醒她,可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瑾言!”轻轻的扯住她,秦珂也有些鼻酸。
反倒是秦商一点反应都没有,脸色淡漠,只是走过去轻轻的扶住病床,默不作声的将她推入加护病房,再把她挪上病床,由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安静的可怕。
——
顾西城还没等到那个邮箱的消息,就先收到了蒋晓婉出事的消息。
说起来顾西城并不熟悉蒋晓婉,只不过媒体实在是太能耐,尤其这么大的八卦,自然是渲染的铺天盖地。
此前蒋晓婉的失踪被掩盖的很好,所以媒体还不太清楚,但是坠楼这么大的事,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赶到现场拍照片又追到医院,偏偏还拍到了叶瑾言和秦商他们。
虽然这些人目前在娱乐圈算是半隐退的,可是怎么说在容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的关系串联起来再发挥想象力各种铺垫,让他们描绘的是有声有色。
而其中一张封面照,就是叶瑾言在医院抓着警察一脸紧张追问的样子,也就是这张图,吸引了顾西城。
“你瘦了。”站在她的面前,看着明显神色憔悴很多的她,顾西城淡淡的说道。
“瘦了不是更好,省的我减肥了。”她半开玩笑的说,“你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那个坠楼的朋友怎么样了。”他问道。
“告诉你又怎么样呢,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也在调查,就不用劳烦你顾先生大驾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坐下来,很累,最近真的很累。
扬了扬眉梢,顾西城说,“你还在气我?”
“不敢。”
“我知道现在的你很难过,也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坦白说,我不比你清楚多少,但是有一点,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做好你要做的,做好你应该做的,就足够了!”他双手扶着膝盖,在她的身侧坐下来,“你相信我,天再黑,也会有亮的时候,不管你觉得前方有多黑暗,只要你坚持走下去,总会有看见光明的那一天。”
侧了侧头看着他,瑾言道,“这话是你说的?还是他说的?”
“谁说的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信吗?”他也转过头来看着她,目光沉静若水。
瑾言想了想道,“顾西城,我怀疑晓婉的坠楼不是意外。”
“有证据?”他有些惊讶。
“没有!”摇了摇头,她说,“但是最近这些天,我把所有的事前后都想了一遍,我觉得不是意外,晓婉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但是又不能或者不好跟我说。刚开始我以为是因为秦商,但是现在看来应该不是,恐怕比情伤更加让她难以处理的。”
“那会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去找出来!”她说,“我不能让晓婉就莫名其妙的变成这样。现在她躺在床上,没有知觉,没有感应,可如果不帮她找出真相,我怕还会有人变成这样,我也更怕对不住她对我的信任。”
“你不要去,我帮你找!”顾西城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那个真相是很危险的,否则的话,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知道!但是我不怕!善恶从来都是在天平的两端,你怕恶,它就会越来越凶悍。我不怕它,我要找出真相,还晓婉一个公道!”
深深的看着她,顾西城轻叹一声,“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
“我要去找一样东西!”看着他的眼睛,她坚定的说。
蒋晓婉出了事以后,她就下了这个决定,只不过,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知道的人。
☆、353、这唱的是哪一出(补二更)
“找什么东西?”顾西城莫名心头一紧,隐隐有些担忧。
“我现在还不是很确定。如果有消息或者需要帮助,我会告诉你!”手上一撑力,她站起身来,“就像你说的。我相信天总会亮的。真相总会展现出来的!”
“别冲动,不要擅作主张,你这样做会很危险的。”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虽然顾西城并不知道她究竟要找什么东西。但是心中却是警铃大作。
直觉告诉他,这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低头看了看他的手,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她笑了笑。“放心。我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我不过是想到有些线索可能会告诉我一点什么。顾西城,你不是我什么人。不用什么都帮我做。我不想欠你太多人情。你明白吗?”
“不是你欠我,是我欠你!”他几乎是吼了出来,如果当初裴三不是为了帮我,又怎么会……
她摇了摇头,“你知道那不怪你,他也不会怪你的!都过去这么久了,就不要翻旧账了,很没有意义!”
说完,她转身就走,顾西城根本就拦她不住。
心里忐忑不安,立刻追了过去,一直开着车跟踪她,直到看见她是回了裴家以后,才松下一口气来。
但是转念一想,她现在没有去,不代表明天、后天,不会去,自己不可能一直这样守着她。
拿起手机吩咐下去,派了人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在这守着她,才稍稍放心一点。
这些日子以来,其实他的心里一直是有内疚的,就算知道他回来了,并没有真的在那场事故中丧生,也依旧难以释怀。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怎么会产生这么多的变故,尤其看到现在叶瑾言这么痛苦挣扎,他就愈发的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们夫妻何至于如此!
但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吩咐完以后,他稍稍松了口气,点燃一根烟,用力的狠狠抽了一口。
以前没有这么大的烟瘾,最近似乎越来越重了,一天,几乎要抽掉一包烟了。
捏扁了已经空了的烟盒,随手丢到了边上的垃圾桶里,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老顾,有回音了,有回音了!今天晚上八点,在上次那条酒吧街!”邵谦的声音很激动,他守了这么久,终于有回音了。
顾西城呛了一口,连连咳嗽,喘了好一会儿才算匀过气来,“我马上回来!”
——
喧闹的酒吧街,依旧是灯红酒绿,每一天似乎都那么热闹,来来往往的男女擦肩而过,隔夜便记不住彼此的名字和脸庞。
裴斯年穿着一身酒保的衣服,站在吧台里熟练的调着酒,没有更多的花样,只是最普通的调制,自然没有吸引那些追求新潮男女的注意。
顾西城挤过人群,在吧台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在吧台上点了点,“一打百威,一瓶威士忌,给我送到三号包厢来。你,亲自!”
点了点他,然后转身朝着包厢的方向挤了过去。
他默不吭声,利落的准备好他要的东西,然后朝着三号包厢的方向走去。
推开门,顾西城大咧咧的靠在沙发上,双臂张开平放在沙发,边上还坐了一个“美女”。
娇羞的低着头,看到裴斯年走进来,便起身上前贴过去,“这小哥好英俊呀!”
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美女”惊吓的捂住胸口,“呀,好凶!”
顾西城却没有笑,只是蹙了蹙眉头,“邵谦,别闹!”
“哎,一点儿都不好玩!”摆了摆手,邵谦往边上一坐,二郎腿一翘,顺手拿起一杯调制好的威士忌,大口的喝着。
裴斯年垂手站在一旁,淡淡的说,“现在的情况其实已经差不多明朗了,邵谦破解的那几个账户,事实上是白岗夫妇洗黑钱的户口。”
“噗……”邵谦一口酒喷了出来,他只负责破译,但是具体那是干什么的,还真的不知道,“洗黑钱?玩大发了吧!早些年不就都该转行的转行了,他们搞什么还需要洗黑钱?难道月白的彩妆还成了不正经的生意了?”
“我暂时还没拿到确切的证据,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彩妆不过是明面上的生意,他们的主要活动绝不仅只如此,我大致有个猜测,可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还需要再等一等!”微敛眼眸,他状似在深思。
“你的猜测是什么?”顾西城看向他,手指微微蜷缩起来。
抬眸,裴斯年看向他,没有回答他的话,却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毫不相干的,“前些日子白竹宇突然回了一趟加拿大。”
“嗯,这事儿我知道。”点了点头,顾西城说,“回去的还挺匆忙的,据说加拿大那边的生意出了点岔子,但是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的主线不在那边,没有足够的眼线。”
“后来白岗夫妇也追过去了,说是白竹宇出了点儿事。”他又接着说。
一手轻轻摩挲着下巴,顾西城,“唔,这个还真的不太清楚。不过,这跟月白所做的事有关系吗?”
“前两天他们又都回来了。”
“啊呀,你们就不要在这打哑谜了,不嫌浪费时间啊,听着我都累死了!”邵谦最烦这种烧脑的问题,偏偏他俩还乐此不疲。
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裴斯年继续说道,“他们三人不但回来了,而且白家的情况变得很诡异。白竹宇整日被关在房里,有一天晚上硬闯了出去,回来以后精神奕奕,但是白岗夫妇却很生气。小如……白亭如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甚至被勒令不许过问。”
他的改口,顾西城自然是听在耳朵里。
“你对她,能放得下吗?”他近乎叹息的问道。
“这是无关紧要的问题。”冷冷的横了他一眼,裴斯年说道。
“对我来说当然是无关紧要的,可是对瑾言来说呢?我看这样下去,她不崩溃,也会疯到要进精神病院的!”
提到瑾言,他的薄唇抿了抿,眼神闪过一抹沉痛。
这样的细微表情落在了顾西城的眼里,他轻叹一声,“她最近的心态不稳,很有点危险。她那个朋友出事的事,想必你应该听说了,她说要去找一样东西,去找出真相来,还她朋友一个公道!”
听到这些话,裴斯年大惊,一直淡淡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她什么意思,她要去哪儿,去找什么?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我怎么拦得住她!”顾西城有些动怒了,“你让我哄她,让我拦她,她究竟是谁的老婆?!她但凡肯听我的,我也不至于跟你说这些!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不清楚吗?”
一番怒吼,裴斯年怔住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缓了口气,顾西城又道,“不过,我现在已经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跟踪她了,免得她会遇到什么危险。本来她那个朋友的事,我倒是没想太多,可是偏巧她是跟月白签了约的,这件事,会不会也跟月白有关系?”
“很有可能会是!”裴斯年点了点头,“但是这件事算是个意外的横生枝节,我并不是很清楚,所以你千万要看好了她,如果真的跟月白有关系,那她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觉得她危险,你来保护她啊!”顾西城不无嘲讽的说,“你总是这样,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我看着她那个样子都会觉得难受?”
“……”他沉默,无言以对。
整件事里如果说他有谁对不住的,那就是瑾言。
他知道她的痛苦她的难过,她的纠结她的挣扎,可是自己还是不能去认了她,甚至要做出冷漠的样子,就算她主动扑上来,也要拒她于千里之外,只因为他不能功亏一篑。
“好了,你们俩不是出来打架的!”已经一杯威士忌下肚的邵谦打着酒嗝说,“既然来了,怎么能不喝酒呢?而且事情不是已经快解决了吗?好歹我还破解了那个超难的密码,你们不为我庆祝一下啊!”
裴斯年跟顾西城互相对望了一眼,这才各拿了一瓶茶几上的酒瓶,邵谦大笑起来,“对嘛,这才对!大家都是好兄弟……”
话音未落,只听得“啪”的一声,酒瓶砸在地上应声而碎,邵谦原有的几分酒意也惊醒了。
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顾西城怒斥道,“滚,滚出去!”
默默的蹲在地上捡起碎玻璃,他微微颔首,然后退了出去,邵谦目瞪口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一手指向一地的残骸,“这……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退出房间的裴斯年迎面就迎上了领班,“怎么回事?”
“客人闹脾气,砸了个瓶子。”他淡淡的说。
“都说你不要做了,每次来都惹事!”皱起眉头,对方说道,“去结算了今天的工资,赶紧走人,别再来了!”
“好。”他也不分辩,摘下了领口的领结,转头湮没在人群之中。
暗处的一角,一个身影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离开。
打开0房门,顾西城叼着一根烟左右观望了一下,女装的邵谦黏了上来贴在他的身体上,两人相携离开。
☆、354、为什么要骗我
“阿耀!”
裴斯年刚回到白家,一进门。白亭如便如一阵风似的扑了上来,显然是等他已久了,“你去了哪里,我给你电话也不接。我等了你好久。你去哪儿了!”
“我去酒吧把之前的工资结算了,这么冷,做什么站在外面?”他温声问道。不动声色的扶住她。然后往屋子里走去。
这一进屋才发觉,屋子里冷清的很,虽然所有的灯几乎都开着,可是一点声息都没有。冰冰冷冷的。
“家里没人?”他扬了扬眉。对这点有些意外。
“爸妈带着大哥出去了,他们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小声的说。“爷爷也生气坐车出门了。就我一个人在家,我好怕。阿耀,你说,我们家最近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
“别想太多了,也许他们只是有事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了。”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他说,“他们出去多久了?”
“大概有半个多钟头了,我哥几乎是被他们押着上车的,阿耀,我总觉得家里要出大事!”
“别胡思乱想,能出什么大事,外面冷,先回房休息去吧!”他看上去并不紧张,面色波澜不惊的。
“可我怕!”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她抬起眼,眸子里盛满了惊惧和渴望,“阿耀,你还是不肯陪着我一起吗?”
“乖,我们马上就快结婚了,还等不得这一时吗?”他轻声哄道,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你从来都是个理智的好姑娘,别冲动!来,我陪你回房,看着你睡着再走,好不好?”
他是那么的温柔,温柔的让她几乎不忍心去反驳,可是——
白亭如眨了眨眼,“阿耀,最近的药你还有在吃吗?”
大约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裴斯年微微一怔,旋即点了点头,“当然!你叮嘱过的,我怎么会不吃。”
“那你的头,还疼过吗?”看着他的额头,她又问道。
“最近么?最近都没有疼过了,只要不用力去想以前的事,就不会疼,既然我们现在在一起很幸福,我为什么还要去想以前的事。不勉强,不让你担心,我们说好的,对不对?”他浅浅的笑,“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是啊,我们说好的,我们说好的,可你为什么却不听我的话呢?”白亭如忽然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的眼神逐渐的转为复杂,挣扎而难过,又带着几分埋怨和凄楚。
心念一动,他隐约觉得不好,但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伸出一只手朝着她的方向,“小如,你说什么呢,我怎么都没听懂,我怎么不听你的话了?乖,过来,不要任性了!”
白亭如点了点头,“是,我任性!是我任性!我的的确确做了很多任性的事,也做了一些有些出格的事,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爱你的,我那么的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裴斯年苦笑了一下,“就因为我不肯陪着你一起睡,在婚前不肯跟你同房,就因为我想足够的尊重你,所以,我错了?!”
他完全一副一脸无辜的样子,张开双臂,“小如,如果这样是我错了,那我跟你道歉,但是我绝对坚持我的意见,我必须尊重你,在婚前……”
“裴斯年你够了!”忽然,她大喊一声,直接叫出他的名字,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泪花,“到了现在你还在撒谎还在骗我,你究竟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好骗吗?”
裴斯年眸光微闪,“小如,你在说什么,什么裴斯年,我是方耀你不记得了吗?难道失忆也会传染的?小如,你不要吓我!”
“够了!够了够了够了!”捂住耳朵,她拼命的摇头,“我知道你早就恢复记忆了,就不要再装了好不好?你给我一点起码的尊严,不要把我当成一个白痴!”
“小……”他顿了一下,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了楼梯上的脚步声。
紧接着,白岗阴沉着脸出现了,身后跟着脸色略有些得意的洪瑛,她道,“裴三儿,就不要再演戏了,怎么说白姨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那点小伎俩,白姨还不看在眼里。”
裴斯年心已经沉了下去,但是他并不知道他们究竟掌握了多少,还是只不过是在诈自己,是在又一次的试探,所以只是抿紧了唇瓣,并没有开口承认或者辩解。
看着他俨然威武不屈的样子,洪瑛翘起唇角,“怎么样裴三儿,这个时候,不陪阿姨坐下来好好的开诚布公的聊一聊吗?”
挽着白岗在沙发上坐定下来,看向他,“你这样煞费苦心又装失忆又演戏的,把自己的老婆孩子,你的妈妈爷爷都断绝了关系,还吊着我们小如,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进月白?那你也太看得起我们月白了,堂堂皇图的继承人不做,远东的掌舵人不做,要来月白做个小职员?”
“阿姨,我不太听得懂您在说什么。”他依旧平静的很,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我想,你们是不是都弄错了,毕竟我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是小如救了我,并且带我做了手术,带我回加拿大。”
说着,他抬起头看向白亭如,“小如,你都不记得了吗?你带我坐飞机,你找大夫帮我治伤,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们在加拿大有那么快乐的日子,你现在是怀疑那些都是假的吗?”
他的话,他的眼神让白亭如迟疑了,她并不是很确定他是不是已经真的恢复了记忆,是妈妈肯定的告诉自己,并且要试他一试,她才这么做,可是,现在看他的样子,他是真的已经恢复了吗?
如果没有的话,那自己岂不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等于提醒了他,并且主动告诉了他一切?
见白亭如有动摇,洪瑛厉声呵斥道,“小如,不要听他迷惑你!你就是太相信他的话了,才会被他耍了这么久。你刚才也看到了,如果他真的失忆了,真的在乎你爱你的话,为什么你主动送上门,他都会把你推开?你们在一起这段日子了,如果他真的有心要跟你结婚,会一拖再拖吗?”
“阿姨,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一拖再拖似乎没有一次是因为我的原因吧?如果不是您跟叔叔突然回了加拿大,我现在已经跟小如在度蜜月了,如果不是因为您不相信我,要赶我走,我跟小如怎么会经历那么多的波折,现在,您又要故技重施了?”他一番话让白亭如本来就摇摆不定的心更加动摇了。
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她也不是很确定了。
“小如,如果你因为我没有跟你突破最后一步而怀疑我,那我无话可说,现在我们就可以上楼回房做名正言顺的夫妻,可是,这样的结合是你想要的吗?难道不应该在一个合适的环境,浪漫而顺其自然的情况下发生吗?”他继续说道,“好。你们说我是那个裴斯年,为什么我的家人都不认得我,我随你们也去了裴家几次了吧,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认出我?还有,如果我真的是那个人,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以为那个人死了?你们说我是为了混进月白,就像你们说的,我有那么多的权力和财富,我混进月白做什么?我倒是想听听理由。”
“你想进月白查……”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白岗使劲的咳嗽了一声,“咳咳,嗯哼!”
洪瑛立刻住口,目光有些恼怒的看着裴斯年,真是巧舌如簧!
“这个为什么,我们也不太清楚原因,所以想听听你的解释了。”白岗道,“贤侄啊,咱们两家是世交,你跟小如从小一起长大,小如对你从来都是一往情深,你对小如怎么样,我们做父母的也是看在眼里的,什么时候苛责过你?我们并不介意你已经结婚生子,但是要娶小如可以,怎么也应该堂堂正正的给个交代吧,你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何苦这样装下去?看着你母亲,你爷爷,也是一把岁数了,让他们这样的伤心,又是何必?”
“白叔叔还是认定我是那个人,您说的很有道理,既然我是那个人,不如你们帮我跟裴家的人解释,让他们相信我就是那个裴斯年,这样的话,不管我原本是不是,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裴斯年的财产,便也足以匹配小如了,这简直是皆大欢喜的!”
他振振有词,一点惧怕和被人拆穿的惶恐都没有,白岗的眉头紧皱起来,拧成了疙瘩。
“你……真的没想起来过去吗?”白亭如迟疑着看向他,几乎已经相信了他的话。
“想起来如何,没想起来又如何,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人要向前看,走的是将来的路,为什么一定要纠结在过往。小如,如果你这么在乎我的过去,为什么还要救我,还要跟我在一起?就让我死在意外里不就好了?”
白亭如一时语塞,忽然就想起了许多过去的事。
☆、355、他说什么你信什么
当日是自己把他从车祸里救出来,替他改头换面。帮他做各种康复治疗,带他去加拿大,带他寻医。
也是自己给他吃影响脑神经的药物,控制他的思想让他不要再想起过去的事。自己做了这么多。努力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可以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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