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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剧说拍的周期长,但也不算慢,转眼一部剧就要杀青了。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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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久的和他在一起,现在他答应了。也愿意。自己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摇?

    “妈,你不要再逼他了,是不是非要他承认有目的的接近你们,你肯罢休!”她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显然矛头已经转向了。“你们到底要试探些什么,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不能让人知道的,所谓的商业秘密有那么重要吗?”

    “小如!”洪瑛呵斥道。“他随随便便说几句。你就动摇了,你还是我的女儿吗?”

    “我不是!”她道,“你跟爸爸什么都瞒着我,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我怎么相信我是你们的女儿?公司公司不让我碰,好,就当传女不传男,可是家里的事呢?你们为什么要突然回加拿大,大哥出了什么事,你们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还说我是你们的女儿,我连捡来的都不如!”

    “你——”洪瑛气得不轻,一手抚着胸口,指着她道,“你是要气死我才甘心是不是?”

    “妈,我只是不想被当成一个外人一样。还有他,不管他是方耀也好,裴斯年也好,我要的就是他,我要跟他在一起,他也愿意跟我在一起,你们就不要再阻拦我们了!就算他恢复记忆了又怎么样,只要他愿意跟我在一起,忘记过去又有什么不好?”她坚定的说。

    白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再看向裴斯年,目光交汇,双方都没有闪躲,就这样审视着彼此。

    “小伙子果然有能耐,三言两语就可以把我的女儿哄得团团转!”他微微颔首,沉声说道。

    “事实胜于雄辩!”裴斯年回答道。

    “好,好,那我们就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点了点头,白岗站起身来,“我们回房!”

    “可是小如……”洪瑛不甘心,原本以为今天一定可以拆穿他的伪装了,可没想到说到最后,自己的女儿还是不肯相信,简直是功亏一篑!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既然是她要走的,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她都不要哭才好!”白岗满不在乎的说,“小如,你记得,你是成年人,记得你自己今天的选择,以后可别来找爸妈哭诉!”

    咬了咬唇,白亭如扬起下巴,不服输的说,“我不会的!你们的心里只有大哥,哪里还有我,你们把我哥送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他不在家了,你们都不肯告诉我,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们?”

    “如果我猜的没错,大哥应该是碰了禁药吧?”裴斯年忽然开口,轻轻松松的丢了这么一句。

    一句话,彷如扔了一颗炸弹,不但白亭如吃了一惊,就连白岗和洪瑛夫妇也是满脸震惊的看着他。

    “你胡说什么,是谁告诉你的?!”洪瑛紧张道,“什么禁药,你不要往我们白家的头上扣屎盆子,我告诉你,不管你是方耀还是裴三儿,这样的栽赃我们不认!”

    “我也不过是在家中随口说说,谈不上栽赃不栽赃。更何况,是不是栽赃,只有白叔叔和白姨的心里清楚!”他微微笑了一下,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这种事也不是什么稀奇难猜测的事。能惊动白叔叔和阿姨在小如结婚前突然折回加拿大的,一定是大事。而大哥回来后的样子实在是太奇怪了,我之前在书上和电视上有看到过,碰过禁药以后的人,如果得不到满足,就会变得像大哥现在的状态一样。想来,白叔叔和白姨是为了大哥好,想让他戒掉吧?”

    他平平静静的述说着,然而每一个字对白亭如来说都是无比的震惊。

    本来今天晚上她已经够震惊了,刚开始以为裴斯年已经恢复记忆了,只是在骗自己,而现在,他却抛出了一个更猛的料来。

    最重要的是,看着爸妈的反应,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只怕不是空穴来风。

    “是……真的吗?”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真的假的。你已经被迷了心窍,现在这个男人说什么你都觉得是真的,爸妈的话都是假的,是不是?你大哥是什么人,我们白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怎么可能碰那种东西,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洪瑛冷声呵斥道。

    接着,她快步走到了裴斯年的面前,“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装失忆又言演戏,还骗取小如的信任,你是不是要搞垮我们白家才甘心?”

    “我为什么要搞垮白家呢,搞垮白家对我有什么好处?”他笑了笑,摇了摇头,“我是没有过往记忆的方耀,是小如给了我新生给了我一切,于情于理我都不会搞垮白家。如果我是你们口中的裴斯年,那就更没有必要了,你们不是说他是跟小如从小一起长大的,也是白家的世交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洪瑛气结,发现自己的确低估了这个男人,不管怎么说他都有理,都能天衣无缝的辩驳回来。

    再看向自己的女儿,很显然,她已经对他深信不疑,对他们的话听不进去了。

    “对,妈,你倒是说说。你一直说他别有居心,他到底别有什么居心?”白亭如不解的说。

    怎么想都觉得没有道理,反倒是爸妈最近做的事,实在是太奇怪太惹人怀疑了,他们究竟在做什么,而大哥,真的是碰了那种东西吗?

    “我不说,我什么都不说!”洪瑛摆了摆手,“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了,你现在眼睛里耳朵里都只有这个男人,有你哭的时候!”

    说完,她愤愤然的转身,挽着白岗的胳膊,却是转了个弯,朝着门外走去。

    “妈——”叫了一声,可是他们并没有回头,白亭如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出门坐上车,却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妈——”

    洪瑛连头都没有回,显然老两口气得不轻。

    裴斯年就这样站在原地,面色淡淡的看着他们的车子逐渐驶离,然后才看向白亭如,“你现在还觉得我是那个人吗?”

    “不管你是不是,我要的都是你!”她坚定的说,“可是,你说的是真的吗?”

    微扬眉梢,似乎在询问她指的是什么。

    “我是说大哥的事,他真的碰了……你说的禁药,又是什么?”她似懂非懂,只是觉得听着就心惊胆战的。

    可如果真的碰了,爸妈怎么能容忍,又怎么能将他带回来的。

    “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十有八、九是了。”他顿了顿说,“你不觉得最近的他很反常吗?还有这些天你听到的那些古怪的声音,撞墙,还有嘶吼……”

    停顿了一下,给她一个缓和的空间让她去回忆。

    白亭如认真的回想,那些古怪的声音,还有妈妈的反常反应,关在同一个屋子里又说没事,还有那晚……

    “那晚你大哥跑了出去,一整夜。回来以后精神奕奕,但是你不觉得他这种精神奕奕很特别,看着很有精神,可是形容消瘦,那种容光焕发是不太正常的。”他说道。

    随着他的解说,白亭如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

    “他为什么要跑出去?你妈妈为什么那么紧张的要把他追回来,怕他在外面惹是生非吗?他那么大的人了,又是月白的继承人,难道自己在外的行为控制力还没有吗?说他生病了,生的什么病,为什么不去医院看大夫?现在又送走了,为什么要送走,送到哪里去了?”

    一连串的问题,白亭如痛苦的捂住脑袋,“别说了,你别说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想去想!”

    她拼命的摇着头,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小如!”紧紧而有力的按住她的手臂,裴斯年道,“你可以不去想,但是不能不面对你家里发生的这些变故。听我说,你爸妈现在为了护着你大哥,很有可能会偏激,会走错路,会包庇他,这样的话,后果远远比你大哥碰那个东西要来的可怕的多。”

    “……”看着他,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退一软,重重的坐在了沙发上。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喃喃自语着,眼神很是茫然。

    现在她的脑子里混乱一片,只觉得家里最近怪怪的,可是绝对没有想到白竹宇会去沾那种东西,可如果真的是,那该怎么办?

    “爸妈不是把他送出去了吗?也许是想让他戒掉,那他戒掉了,不就没事了?”冷静下来,她想到这个可能性。

    “小如,不要太天真,你去翻查一下资料或者看看电视纪录片,这种东西是那么容易戒掉的话,要戒毒所干什么,要警察干什么?”他的声音清冷,“不要再假设了,小如,为了你的家,你的大哥和父母,你要坚强一点!”

    ☆、356、只是本能反应(补三更)

    白亭如怔忡许久,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那我……应该怎么办?”

    “小如,先找到你大哥。查清楚你爸妈究竟送他去了哪里,我们再想办法。”他按住她的肩膀沉声说道,“这件事也不要惊动你爷爷。他年纪大了。别让他担心。”

    “好,好!”她连连点头,已经是他说什么就都好了。

    裴斯年轻叹一声。也不再说什么。白亭如却不知道。白竹宇沾染到的绝不只是普通的禁药这么简单。

    ——

    打开抽屉,从里面翻了半天,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枚极不起眼的钥匙。

    对她来说,没想过会有用到的一天。所以当蒋晓婉给她的时候。当天她就放了起来,打算什么时候如果她用的上,再还给她。

    可没想到……

    绝没有想到自己会有用上的一天。还是在这样的时候。

    捏着钥匙发了会儿呆。然后握在掌心里紧了紧,下定了决心,就算为了找出真相,还晓婉一个公道,甚至可能是找出害她的真凶,自己也一定要去查个究竟。

    钥匙硌在掌心里,她咬了咬牙,站起身拿上车钥匙朝外面走去。

    开着车出了门,朝实业银行的方向开去。

    她没有记错,蒋晓婉那天说的是实业银行,市里这家银行只有一个,所以并不需要问地址在哪里,打开导航一路开过去,路况倒是很顺畅的。

    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她不知道银行的保险柜里到底有什么,打开来会不会有她所需要的重要线索,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也是唯一的希望了,现在晓婉还躺在医院里,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自己一定要替她找出真相!

    专心开车,并没有察觉身后还有一辆车子尾随着。

    几乎从她出了家门,门口守候已久的车便跟了上去,顺便打开电话向上级汇报,“顾先生,叶小姐已经出门了。我们现在城区东江大道上。”

    “跟紧一点,注意别跟丢了,也别太近!”顾西城吩咐道,“有什么状况立刻通知我。”

    “是!”

    挂断电话,顾西城依旧觉得不太放心,一颗心总是七上八下的。

    从那天她说过那些话以后,他就一直不太踏实,总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但他拦阻不了,只能尽力去保护她。

    这些事,叶瑾言自然不知道,她的专注力此刻都在路况上,以及揣测保险柜里有什么,去银行打开蒋晓婉的保险柜会不会遇到刁难。

    很快就开到了银行的门口,她停好车子,下车朝着银行的方向快步跑过去。

    跟在后面的车看到她是去了银行,再次汇报道,“叶小姐到了实业银行,正在——”

    话没说完,脸色陡然一变,一手还握着手机,另一只手则飞快的一打方向盘,朝着斜方向冲过去。

    电话里,顾西城只听到吱呀的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巨响。

    瞬间,他的心飞快的往下沉,握紧了电话连声道,“喂,喂,发生什么事了,说话,快点说话!”

    可是一点回应都没有,电话里只有急促的喘息,过了约半分钟,听到一声,“顾先生……”

    紧接着,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顾不得那么多,顾西城几乎是立刻转身飞奔下楼,一边跑一边给叶瑾言的手机打电话,接啊接啊,快点接啊!

    ——

    叶瑾言正朝着银行的方向跑过去,耳边传来急剧的轰鸣声,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就见侧方极快的速度驶过来一辆车子,那速度实在太快了,直直的朝着她的方向冲过来。

    她应该跑的,朝银行里跑,或者朝自己车子的方向跑,可是那一刻,她的脑子里居然是一片空白,双腿一点都不听使唤,就好像生了根扎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一刻,她几乎认定自己要死了!

    然而在电光火石间,耳边传来了巨大的一声撞击声,声音之大,震的她的耳膜都嗡嗡作响。

    抬手捂住耳朵,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睁开眼——

    那辆原本该撞向她的车子却跟另一辆撞击在了一起,而她的肩膀上则多了一双手,牢牢的压着她,护着她。

    惊异的抬起头,看到一张尘土满满又沾染了血迹的脸,“你?!”

    “你没事吧?”他勉力笑道,唇角甚至还有一丝血渍。

    “你受伤了?!”叶瑾言大吃一惊,她完全无法思考,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而那辆跟差点撞上自己的车撞在一起的车子又是谁的,一切只是巧合,还是一场阴谋?

    这些她都无力思考分析,只是心头慌乱,不停的找寻着他身上的伤口,“你哪里受伤的,严重不严重?”

    “我没事!”他摇了摇头,“你没事就好!”

    微微笑了一下,站起身,他身形摇晃,却是坚定的要离开。

    看着他不声不响即将要离开的背影,叶瑾言忍不住道,“你还是不肯承认吗?”

    他的步子顿了顿,却是没有回头。

    “如果你不肯承认,又为什么要来救我?你干脆让我死在刚才也就一了百了了,何苦这样折磨我?你现在的出现又到底算什么?!”她双手紧握成拳,悲愤的嘶吼着。

    唇角微扬,裴斯年什么都没有说,继续而固执的往前走去。

    叶瑾言咬了咬牙,三两步冲了过去,从他的身后紧紧的环抱住他的腰身,“是你,是你,就是你!你回来了,为什么不肯认我,你不要我,也不要念念了吗?念念,裴一念啊!”

    明显感觉到他的背脊僵直了一瞬,他抬起手,轻轻的覆盖上她的手背,就在叶瑾言破涕为笑的时候,他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将她的手掰开,“我路过这里,刚才只是本能反应,你不要想太多了!一点小伤不足挂齿,也不用放在心上。”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固执的不肯掉落下来。

    叶瑾言看着他道,“你还是不肯承认,是不是非要我死了才肯承认?你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眼角一撇,她似乎下定了决心,看着他道,“好,你既然不是他,那我的死活也跟你没有关系!他不在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说完,她突然往边上窜了出去。

    本来出了事故交通就很拥堵了,边上的车子好不容易窜出来,没想到横空窜出来一个人,吓了一跳,立刻一个急刹车,发出吱呀的声响。

    裴斯年的反应更是快,几乎是一伸手立刻将她拉住,用力的卷了回来,撞在了他的胸口。

    恰巧撞在了他的伤处,痛得他眉头轻蹙。

    “你的伤……”她紧张的想要查看,却被他冷冷的拨开。

    “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吗?!”他冷声呵斥道,“你的男人都死了一年多了,你还这么疯,还这么不成熟!你死了不要紧,有没有想过你的孩子怎么办,关心你的家人怎么办?你就这么想死,就死的远远的别在我的眼前,枉费我救你一场!”

    他动了怒,深黑的眸子染上了愠怒的颜色。

    “你生气了,就是在乎我的死活,是不是?那日我生念念,就是你救了我,今天还是。如果你不是他,怎么会三番两次的救我!”她激动的说,两只手用力的扯着他的袖子,“就算你不承认,我也知道是你。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识!”

    “你——”

    远远的,顾西城的车子开到的时候,就看到已经里里外外围了不少的人,人群拥堵,还有警车和救护车。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飞奔过去,拨开人群挤到最前面,结果就看到这两个人握在一起牵扯不清。

    顿了顿,原本冲出去的步伐就这样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僵在了原地。

    “我没时间陪你疯,就当我刚才做了一件蠢事!”他低声的说完,转身就走,不想在这里停留。

    “裴……”话还没出口,手臂就被一把握住了,顾西城挡住了她道,“发生什么事了?”

    “顾西城?!”惊异于他的出现,她惊讶的睁大眼,再转头,他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根本就找不到了,“你是故意拦住我放他走的,是不是?”

    声音透着几分气恼,恼火他的“狼狈为奸”。

    “他?哪个他?”他似不懂一般,“我只看到你一个人,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多警车和救护车?我经过这里被堵住了,碰巧看到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也经过这里?这么巧?”她呵呵嘲讽的笑了两声,“你们都这么巧,都是碰巧经过。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特别的傻,特别的好糊弄。”

    顾西城没有开口,静默的看着她,知道从她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定是气愤到了极点。

    “那我也告诉你,刚才有一辆车,也‘刚巧’经过这里,‘刚巧’差点撞死我。而另一辆不知道哪里来的车,更‘刚巧’的跟那辆差点撞死我的车撞在了一起。你说,巧不巧?”她一手指向不远处出了车祸的两辆车子,嘲弄的说道。

    这么强大的撞击力,两辆车的车头都扁了一半进去,里面的人是被横着抬出来的,费了很大的工夫,只怕,凶多吉少了。

    ☆、357、保险柜里的东西

    顾西城淡淡的瞥了一眼,“的确很巧。”

    “你——”

    “既然巧合这么多。那再多几个巧合也无妨。”他继续说,“要不要我刚巧顺路送你回去?”

    “不要!”她气结,甩开他的手朝着银行里面走去。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简直是让人触目心惊,可是回想起来。越发的肯定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巧合或者车祸事故。

    这么巧自己来银行就遇到了这样重大的事故。这么巧一辆车子不偏不倚的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又这么巧有别的车子帮她挡住了这样的重击。

    她绝对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多的巧合,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个人那辆车。是奔着她来的,目的就是想她死!

    为什么会想让自己死?太平的日子过了这么久,忽然危机感骤降,她绝不相信事实会有无端端这样多的巧合。也许对方想要她死的原因就是她此趟的目的。

    也就是说。有人忌惮她即将要做的事,她要取的东西,那蒋晓婉银行保险柜里的东西。或许真的是很重要。

    “瑾言。瑾言!”叫了两声拦不住她,顾西城三两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到底要做什么?”

    “别拦我!”她怒气冲冲的回头,“你为什么总是三番四次的拦阻我,难道说,你不想让我去找证据,难道晓婉的事跟你有关系?”

    她是气昏了头,也更因为刚才的惊吓平添了几分愤怒。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害了晓婉还想要害死她,到底藏了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目的?她一定要找出来事实的真相!

    “你说什么?”顾西城的脸色冷了下来,看着她问道。

    她顿了顿,也缓过神来自己说的话有些太重了,“别拦我,顾西城。你知道我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今天这辆车如果不是意外,就是冲着我来的,今天你不让我去把事情弄个明白,也许明天、后天,我还会出这样的‘意外’。你以为今天不让我做,我就安全无虞了吗?”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听着她的话,顾西城原本抓住她的手松了松,缓缓放开了,“我跟你一起去。”

    这一次,叶瑾言没有拒绝,也许,她是应该让他一起陪同去看看,那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东西。

    找到了银行的经理,然后大致讲述了一下自己的要求,因为门口处了这么大的交通事故,有些银行里的工作人员都去看情况了,就连银行的保安都多了几分戒备。

    经理弄清楚她的来意以后,笑容可掬的将她领到了银行的保险柜附近,然后又是填了一系列的相关资料,办了些手续。

    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把钥匙,看着属于蒋晓婉的保险柜,跟其他的保险柜没有什么不一样,隔着铁皮门,不知道里面究竟藏了些什么。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那些人这样的害怕?蒋晓婉,你又究竟经历了什么?

    “瑾言。”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顾西城看出她情绪上的波动。

    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把钥匙插到了保险柜里,然后记着蒋晓婉告诉她的密码按了下去。

    “咔擦”低低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保险柜的门就开了,她的心里仿佛也咔哒一声脆响。

    伸手握住门把,缓缓的打开保险柜的门,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只有一部手机,还有一个小小的记忆卡,另外还有一张卡和一封信。

    除此之外,里面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或许是里面的东西太过的简单,简单的出乎她的意料,以至于她怔了片刻,才伸手将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蹙起眉头,顾西城问道。

    摇了摇头,她说,“不知道!她从来没告诉过我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只不过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觉得,也许这里会有重要的东西,不然的话,她不会特意把钥匙交给了我!”

    “也许真的是重要的东西也不一定,至少对她来说,是重要的!”顾西城说道。

    轻叹一声,颇有些怅然若失,说不清的感觉。

    她原本以为能找出真相,可现在看起来,更扑朔迷离的感觉。

    “先回去再看!”帮她把保险柜的门关上,然后揽着她的肩头离开了银行。

    出门的时候,门口的事故车都已经被拖走,现场也已经清理干净了,但是地上的血渍终究还是一时之间除不掉的,刺入人的眼中,只让人觉得心头生寒。

    “刚才那辆救我的车,不知道是什么人。”望着那血渍发了发呆,瑾言喃喃自语道。

    “不管是什么人,救了你,一定是好人。”顾西城说道,“所以你更应该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能让无辜的人为你白白牺牲。”

    “我想去医院看看他。”转过头来,她一脸认真的说。

    顾西城显然有些吃惊,“去医院?不行,刚才才差点出事,你现在去医院做什么,你应该好好休息!”

    “也许我该去医院做个全身性的检查?我肩膀和关节都很痛,也许哪里受伤了也不一定。”她很会给自己找理由。

    拧起眉头,顾西城知道无法劝服她,“至少应该先回去看看,蒋小姐到底给你留了些什么吧?”

    “……”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儿,她往前靠近一步,看着他的眼睛说,“顾西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应该知道些什么?”他反问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应该休息,应该尽快回家,而不是逗留在这可能会很危险的地方。”

    捏紧了手里的袋子,她点了点头,“我的车在那边,我先走了。”

    “等一等!”他大步追了上来,“我随你一同回去。”

    看着她的眼神,他顿了一下,“我也好久没去看裴爷爷和裴姨了,就当,顺路载我吧。”

    叶瑾言点了下头,“顺路可以,你开车,我累了。”

    她还真是不客气。

    顾西城也不二话,直接上了驾驶座,现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把她安全送回家,别的都是其次。

    ——

    裴斯年离开现场以后,就近找了一个私人诊所,把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这个伤口扎的可够深的,还不规则,你这是被什么扎了,怎么会伤的这么重?你应该去医院看一看。”诊所的大夫年纪有些大了,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的伤口,一边不认同的说道。

    “不要紧,一点小伤而已,帮我消消毒,然后包扎一下就好。”他的额头已经沁满了汗珠,如果不是及时赶到,现在受伤的很可能就是她了。

    “你倒是很熟练,混道上的吧?受伤是常事?年轻人啊,别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大夫转身去拿了消毒碘酒和镊子来,将纱布和绷带放在了一边,戴上老花镜仔细的查看清洗着他的伤口。

    酒精洗上去的时候,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嘴里却还不忘跟大夫调侃,“我像是混道上的吗?”

    “现在哪里说的清。有的人看着像个古惑仔,其实却是非主流,有些人看着道貌岸然的,其实啊……”

    轻哼两声,他没有再说下去,显然是有些不屑的。

    “你说的没错!”他点头,很认同他的话,“有些人看着像鬼其实是人,有些鬼看着像人,其实是鬼!”

    不紧不慢的给他包扎着伤口,大夫却是笑了出来,“年轻人,警匪电视剧看多了吧!”

    “我从来不看电视剧。”他顿了一下,在心里补充了一句,除了我老婆的。

    “好了,最近注意不要沾到水,消炎药要按时吃,过两天过来换药,注意别用力。”收拾起东西交代着,大夫虽然年纪大了,动作倒还算是麻利。

    “谢谢大夫!”他付了钱起身。

    回到白家的时候,天都已经擦黑了。

    白亭如居然不在家,当然,白岗夫妇也不在,他以为家里没有其他人,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回来了?”

    他吃了一惊,猛然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才发现客厅角落里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

    因为客厅没开大灯,加上屋子里几乎没有人的气息,他以为没人,所以才没发现。

    “爷爷,您怎么在这里,怎么不开灯?”他说道,走过去伸手准备揿亮大灯,却听到他说,“别开灯!”

    顿了顿,他的手指就停止了动作,看着阴影中的白彻,面容模糊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你过来。”他又说道。

    裴斯年微微一怔,但还是抬脚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到他面前五步远的位置,白彻又说道,“好了,不要过来了,就站在那里吧。”

    “爷爷?”

    “叫一声白爷爷。”

    “……”他想了想,“白爷爷。”

    “哎!”清脆的答应了一声,白彻喉咙间逸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在这静谧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苍凉。

    “没变啊,一点都没变!”他叹息着说道,“只可惜啊,只可惜……”

    “白爷爷,可惜什么?”裴斯年心头怪怪的,不知道老爷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可惜有些事不会一辈子都不变的,可惜总不能事事遂人愿。”白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疲惫,“你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358、我真白爱你一场

    或许是这问题太过突兀,裴斯年怔了怔。没有回答。

    “唉!”叹了口气,白彻继续说,“爷爷只是老了,不是老糊涂了。你的事。白家的事,爷爷心里不是不明白。算了,算了!”

    他一手撑着拐杖站起身。身形摇晃了一下。

    看着他的动作。裴斯年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他,“白爷爷!”

    “不管怎么样,反正白爷爷在这个世上也没几年活头了,也不想去想太多。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他摆了摆手,甩开他的手。抬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才上楼去了。

    沉默了一会儿,裴斯年便也回房休息。

    不能沾水,只能解开衣服用湿了的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身体,正在仔细擦拭着胸口的部分,忽然房门被一下子撞开了。

    “裴斯年!”白亭如猛然闯入进来,气喘吁吁,头发甚至凌乱的沾在了脸上,满脸都是汗水。

    显然,她没有想到屋子里会是这样的一幕,张了张嘴,剩下的话都梗在了喉咙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裴斯年先是一惊,旋即不慌不忙的丢下毛巾,顺手拽过一条宽大的浴袍裹住了自己的身体,看着她,温声道,“你又糊涂了。”

    他这一句话,让她回过神来,“你别跟我打哈哈了!这两天我都信你的,我是着了你的魔。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了!”

    抬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可她却偏了偏脸,避开他的手。

    这是第一次,她避开自己的抚触。

    手指微微动了动,他收了回来,气定神闲,“你又听跟谁胡说了什么?你啊,就是这么的容易动摇!”

    “是,我是容易动摇,那也是因为你才动摇!只有对你,我会失去所有的理智和判断力,可是裴斯年,我白亭如就算再爱你,也不是一个傻子,我有眼睛,我看的见,我听得到!”她怒气冲冲,脸上的神色复杂极了,“之前你说的话都很有道理,可是今天,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我去东江大道,顺便取点钱,然后遇到了一场车祸,救了一个人。”他轻描淡写的说。

    “说的好轻巧,遇到什么样的车祸,救了谁?你敢说吗?”她往前逼近了一步,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怒意。

    白亭如今天看新闻就看到了,那场惨烈的车祸,两个司机,一个当场身亡,另一个则在路上断了气,车子也都报废了,按说在市区不可能会有这么严重的车祸,时速实在是太高了,最离奇的是,一辆是超速,另一辆原本不会撞上的,却是硬生生的迎面冲了上去。

    司机的血液里也排除了酒驾和毒驾的可能,这简直成了一个谜,警方尚未有结论,但是她却从报纸的照片上看到了一个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人。

    裴斯年两只手紧紧的搭在那个女人的肩膀上,张开双手几乎形成了一个保护伞,将她牢牢的护在身下,那个眼神,自己嫉妒的抓狂,那是她从没有看到过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那是她渴望了很久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眼神!

    把报纸直接甩在了他的面前,“你敢说,上面的这个人不是你?!你敢说,你对她没有一点的情意?”

    “……”裴斯年低头看着那报纸,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她说,“有!”

    “!!!”白亭如的心几乎都要碎了,她噙着泪花看着他,“你真的一直都在骗我?!”

    “没有。”他说道,然后不紧不慢的在床边坐了下来,“你听我说,我毕竟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这个裴太太,曾经来找过我,她也是把我当成了你口中说的那个裴斯年。她纠缠过几次,可是我很肯定的跟她说,她认错人了,而且我要结婚要相守的人,是你!”

    说着,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白亭如试着反抗了一下,却没有挣脱,也就由得他继续握住了。

    “她自然是不甘心的,不过也可能这样纠缠了两次发现没有结果以后就放弃了。坦白说,我对她是有一点特别的感觉,但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一个人带着孩子又年纪轻轻失去了丈夫,所以于心不忍,有时候遇到她,难免也会多照顾一点,可绝不是你所以为的那种感情!”

    他一脸认真的述说,面色平静,也很坦白直接的样子。

    白亭如看向他,“真的?”

    他肯定的点了点头,可白亭如却是猛然挣脱了他的手,霍然站起身来,“骗子!”

    她厉声呵斥道,“裴斯年,你真的是把我当成傻子么,一而再再而三,我要是还会信你的话上你的当,我就真的是白痴了!你现在真的是演技超群,可是你的眼睛不会作假!”

    扯起那张报纸,指着上面的他的相片说,“他也不会作假!你看看,你看看自己的眼神,再看看你的动作,裴斯年,我跟你从小青梅竹马,我爱了你那么多年,如果你爱一个人的眼神和不爱一个人的眼神我都分不清楚,我也白爱了你那么多年!”

    这一次,他没有再反驳,只是静默的看着她,没有开口。

    “你编啊,你继续编啊,怎么不说了?”她不停的在揭穿他,可是当他真的不反驳,不解释的时候,她却莫名的心慌了,“你不是很有理由的吗?你继续说啊!”

    “既然你已经认定了,又有什么好说的!”他叹了口气,“随便吧!”

    转身站起来,去将脏了的衣服收拾了一下,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沾了血迹的布。

    忽然,身后一个强劲的冲击力,白亭如冲过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三哥,就算你已经恢复了记忆,就算你真的是在骗我,那你就一直骗我好了,让我这个梦做的久一点,让我不要醒来,我求你!”

    近乎低声下气的恳求,她的眼泪浸湿了他的后背,“我不在乎,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都不在乎。我可以继续装不知道,我可以瞒我爸妈,我们还像之前那样好好的,我们结婚,你是方耀,你不是裴斯年,好不好?”

    幽幽的叹了口气,裴斯年没有回头,僵直着脊背,就这样任由她从身后抱着,站立着没有动。

    “三哥,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方耀,你是我的阿耀,永远都是!”她的手臂勒的很紧,生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了一般。

    裴斯年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她,“你这又是何必。”

    他没有承认,但也差不多等同于承认了,白亭如只觉得心凉了一半,“什么时候?”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什么时候你恢复记忆的,我明明都做了那么多的准备,我守你守的很好啊,为什么,为什么会露出破绽,你为什么会恢复记忆,为什么会……那些药,你真的没有吃!”

    “我是没有吃。”他说,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忘了我在加拿大的日子整天看书,看的都是些药理的书。原本我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恢复记忆,却无意中发现你给我吃的那些药,根本不只是镇静和安神那么简单。小如啊小如,你忘了,我学东西从来都是很快的!”

    “加拿大,加拿大……”喃喃了两句,白亭如镇静道,“也就是说,在加拿大的时候,你就已经恢复记忆了,所以要回容城,根本是你策划好的!”

    “怎么能不回来呢?”他说,“小如,你忘了这里才是我的根啊!”

    白亭如还是觉得难以接受,“这么说,后来的事都是你在骗我了?”

    “你又何尝不是在骗我?”他反问道。

    不过是看谁更技高一筹罢了,如果不是先有欺骗在先,又怎么会有后来的反将一军。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不明白,“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已经恢复记忆了,为什么不直接拆穿,为什么不回裴家,为什么要陪我一直这样演戏?难道说,你真的是为了进月白……”

    “你有你的道理,我自然也有我的原因。”他说,“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你是为了报复,报复当初我所做的事,是不是?”白亭如似乎想到了什么,“要报复,你就报复在我一个人身上好了,不要害我的家人。我哥……对,我哥的事,你不要去报警,千万不要!”

    洪瑛已经告诉她,去加拿大是为了把白竹宇给捞出来,动了不少的关系,也花了不少钱打通,白竹宇聚众吸食的时候被逮了个正着,若非如此,他们夫妇也不至于千里迢迢的赶回去,连女儿的婚礼都顾不上。

    现在白竹宇好不容易给捞出来带回国,如果报警把他抓进去,爸妈的心思不是都白费了。

    “你以为我是为了你那个大哥?”裴斯年摇了摇头,笑的意味深长,“小如,你是做了不少的错事,不过只是为了你的事儿,我还不至于大费周章。这里面,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不如,你去问问你的好爸爸妈妈?”

    ☆、359、只能对不起你了

    “你要做什么?!”白亭如慌乱起来。

    她本来没想那么多,只是看到报纸看到新闻很气愤也很伤心绝望。想要找他求证一下,然而当真的求证出了结果,他也承认了的时候,她不但没有得到答案的如释重负。反而更加绝望更加迷茫了。

    “做我该做的事。”他说。“小如,是时候了,我也该走了!”

    他转身走向衣柜。将身上的浴袍脱掉。拿下衣柜里的衣服不紧不慢的换着。

    看着他的脊背,他的背影,每一根线条都写满了决然和坚定,白亭如的心里突生绝念。

    随手从床头抄起一个烟灰缸。朝着他的后脑就砸了过去。“你不能走!你不能离开我!”

    手臂高高的扬起,却被紧紧的握住。

    裴斯年猛然转身,牢牢的抓着她的手。目光如炬。

    他神色陡然变冷。沉声道,“你还想让我再失忆一回,是不是?还是说,你想干脆将我砸死在这里?!”

    声音清冷,他气势凛然,白亭如这一砸没有得手,也不可能再有得手的可能性了,目光转而变得凄婉,“三哥,你留下来好不好?你现在的样子也不一样了,他们不会认得你的。你留在我的身边,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感动吗?”

    “小如……”唤着她的名字,将她手里的烟灰缸夺了下来,随手丢在了一旁,“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我觉得你太可怕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省省吧,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他收回手,扣上自己衬衫的最后一个纽扣,“白亭如,就算看在小时候的份上,我也算对得起你了,日后,可不能怪我不念年幼旧情!”

    说完,他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这句话一出口,差不多就等于是跟她决绝的划清界限了,白亭如心慌意乱的追了出去,“不不,三哥,裴斯年,阿耀,你回来,你回来——”

    整栋房子,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佣人都休息了,爷爷也没听到一样,死一般的沉寂。

    裴斯年下楼的脚步声很快,清脆的声响很快就到了一楼,然而脚步声却是戛然而止。

    白亭如飞快的追了下去,却发现客厅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

    “是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堵在客厅的门口,洪瑛脸上似笑非笑。

    “好一个环环相扣的局!”裴斯年微勾唇角,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反正大家都已经挑明了,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

    “对付你这个精明的小狐狸崽子,不下点狠工夫怎么能行!”洪瑛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不无得意的说,“裴三啊,阿姨早就说过,你是阿姨看着长大的,你身上有几根毛,阿姨心里都一清二楚,你那点小伎俩,怎么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呢?”

    “白姨的嗜好果然跟常人有所不同,居然喜欢看人的体毛。”他嘲弄的说道。

    “你——”洪瑛深吸一口气,又笑了起来,“不要紧,你现在也就能逞逞口舌之快罢了。论口才,我是说不过你,可是又怎么样,你现在还不是落在我的手里?”

    “你想怎么样?”沉静的看着她,裴斯年冷静的问道。

    “妈?!”白亭如没想到母亲居然回来了,看上去只有她一个人,“爸爸和大哥呢?”

    “以白竹宇的反应来看,他染上毒0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的情况,想让他戒掉也不是一时意,以后将会越做越大,小宇现在这个样子也指望不上掌控大局,将来没准还要仰仗你的!”

    “白姨这是威胁诱惑全用上了,我简直不能不心动啊!”他笑了笑,“可是,如果我不同意,白姨又能如何?难道凭您一己之力,能拦得住我出这个门不成?”

    “我一个人当然不行,可你不想想,我一个人又怎么会在这里堵你?”洪瑛打了个响指,立刻从屋子的四周窜出来几个彪形大汉,个个面相凶悍,身形壮实。

    “原来如此。”他点了点头,环视了一圈,“白姨,看来今天,我是没得选择了。”

    本来白亭如还是很紧张的,她生怕会闹得太僵失去了他,可是现在看情形,似乎是有转圜的余地的。

    “三哥,我妈妈也不是真的要逼你。现在你也是骑虎难下,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裴斯年已经死了,死了一年多快两年了,你现在就算离开了能去哪儿,回去告诉他们你是裴斯年吗?他们信吗?就算他们相信,对媒体对外界怎么公布?留下来吧,我们全家都会对你很好的!”

    白亭如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如果你不习惯留在这里,我们就去加拿大,去澳洲,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听起来很诱人,也好像很有道理!”他似乎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道,“可是白姨也说了,您看着我从小占大,也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天生反骨。从小我就喜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长大了更是如此。既然今天撕破了脸,我也做不成这个方耀,我怎么可能顶着一个莫须有的身份过完下半辈子,是不是?”

    本来还有些得意的,听到后来,洪瑛的脸色越来越沉,“这么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想要自寻死路了?”

    “白姨这么慈善的人,怎么会把人逼上死路?我生平不喜欢赌,今天就破例赌上一把,白姨不会那么狠心对我这个从小看到大的贤侄下手!”他淡定的扫了一圈,然后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白亭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是宁死也不肯娶自己吗?

    眼看着他即将要走到门口了,洪瑛的脸色开始变得铁青,手指也攥紧成了拳头,扬起手来,用力的一挥——

    那些彪形大汉便冲上去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洪瑛厉声道,“贤侄,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白姨就算舍不得,也不能冒这个风险,只能对不起你了!”

    ☆、360、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她一挥手,那些人便拥了上去。白亭如几欲冲上去,“三哥……”

    洪瑛随手一把就扯住了她,对着那些人厉声道,“把他给我抓住。不许他离开这个门半步!”

    裴斯年一低头躲过朝他伸过来的一只手。侧方踹出一脚踢开边上的一个人,拳脚功夫他也不弱,只不过这么久没有活动都有些骨头生锈了。

    一时间交战激烈。在这个偌大的客厅里不时有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妈。妈,你不能这样对他!”

    “闭嘴!”冷声转头瞪了她一眼,洪瑛说,“你知道什么?如果不把他留下来。我们整个白家都要完了!都是因为你。一点都不让我省心!”

    白亭如便不敢再说话,抿了抿唇,一脸焦虑的看着前方。

    她心里现在纠结极了。一方面怕裴斯年受到伤害。可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他离开,不希望家里受到什么损失。

    她不知道妈妈的话到底有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裴斯年这一走,就永远不会再回到她身边,她所有的心血和努力就都白费了!

    “啪啪啪!”几声响声伴随着闷哼,那几个大汉居然都被打倒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呻、吟。

    裴斯年稳稳落地,拍了拍手说,“抱歉,白姨,不能让您如愿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他就往门外走去。

    一只脚刚迈过门槛,就听到身后冷冷的一声,“站住!”

    伴随着白亭如的尖叫,“妈?!你不能——”

    他站定,缓缓的转过身来,就看到洪瑛冷着脸看着他,手臂伸直,手心里握着一枚小巧的手枪。

    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了他,洪瑛的手臂僵直,面色是那么的坚定,“你再走出去一步,就不要怪白姨手下不留情了!”

    白亭如绝对没想到母亲的手里居然还有枪,一时间震惊错愕,反应不过来,“妈,你,你……”

    往前步步逼近,她的手举得直直的,看着裴斯年道,“不要怪白姨狠心,谁让你这么聪明呢,其实我们两家一直都是世家,也算颇有渊源,不妨大家合作,生意越做越大,对彼此都有利,不是很好吗?”

    “呵呵,您的生意,我可不敢接。”冷笑两声,裴斯年道,“如果我现在一定要走,白姨,您真的会开枪吗?”

    扬起下巴,洪瑛道,“不妨试一试。”

    一时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每个人都紧张不已,白亭如的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不要,不要!”

    眼看着裴斯年的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而洪瑛的手指也扣动了保险栓,一根手指紧紧的扣在扳机上,一触即发。

    看着母亲的动摇,白亭如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几乎在同一瞬间,她扑过去挡在了裴斯年的前面,“不要——”

    尖声叫道,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洪瑛的枪上带着消音栓,只有极为轻微的一声闷响,但是她真是果断的开了枪。

    甚至感觉不到疼痛,白亭如只觉得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猛然贯穿了,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前,沾染了一手的血,接着就重重的倒了下去,“妈——”

    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面前,洪瑛惊叫一声,“小如——”

    她冲了过去,一把扶住了女儿下坠的身体,“小如,你怎么那么傻,小如!”

    裴斯年也没料到白亭如会帮他挡枪,事实上,他方才也是在赌,赌一把洪瑛会不会真的开枪,可……事情的发展永远是超出自己的想象。

    一时间,他冲上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只能呆愣在原地,看着已经躺下来的白亭如。

    “妈,不要,不要!”就算气息虚弱,她还是不停的在说。

    “你傻呀孩子!”洪瑛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那么执着呢,你别说话,我叫大夫,我找医生!”

    “她现在需要立刻送医院!”裴斯年站在原地,静静的说。

    “你住嘴!”洪瑛一抬手再次指向他,“如果不是你,小如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早就应该早点解决你,不至于留到现在成了后患!”

    她的手握得紧紧的,白亭如却一把搭在了她的手腕上,“妈,不要,不要杀他!”

    “小如你……”

    “够了没有?!”白彻一声厉喝,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虽然拄着拐杖,但是走的很快,步履也很匆忙,“现在还在争论这些无聊的问题,还是这么执迷不悟!还不快把小如送医院,难道你想看着她死不成?!”

    说着,白彻转头就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爸,不能打电话,小如受的是枪伤,我找大夫送她去私人医院,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紧紧的搂着女儿,虽然平时怎样的严厉怎样的苛刻,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

    “送医院吧,你逃不了的!”裴斯年转身回头,弯腰打算将白亭如抱起来,洪瑛却拼命的阻拦着,“不许你碰她,不许你碰她,听到没有?!”

    可是他却置若罔闻,只是一把将白亭如抱起,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口似乎已经挣裂了,也不管身上沾染的血到底是谁的,朝着车子的方向大步走去。

    “你给我站住,听到没有,把她放下来,不然我就开枪了!”洪瑛赤红着双目站起身来,朝着他的方向厉声呵斥。

    裴斯年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很快的走出门,然后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白亭如的一只手从他的身上垂落下来,血渍一点一点的滴落下来。

    “站住,我让你站住!”洪瑛往前追了两步嘶吼着,仿佛一头发了怒的兽。

    “够了!”白彻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手里还握着拐杖,就这样张开双手挡住了她的视线,“要打,你先打死我这个老头子,也省的看着你们闹心!”

    “爸!”洪瑛怎么可能朝他开枪,已经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只能着急的说,“爸,你快让开!”

    “你跟阿岗做的那些事,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够了,已经够了!你们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了!现在小如成了这样,还有小宇,还不够吗?你们到底要得到什么样的报应才能罢手?!”白彻说这些话的时候,简直是痛彻心扉,他捶胸顿足,看着眼泪都要掉落下来了。

    怔怔的看着他,洪瑛愣了许久,“爸?”

    她没想到,原来老爷子什么都知道,只是装糊涂罢了,更没想到老爷子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来拦阻她。

    现在,外面车子的声音已经轰鸣着离开了,去追只怕是来不及了。

    一想到有可能的后果,她身上绷着的一根弦忽然就断了,身体一软,就势倒坐在地上,满脸灰败之色。

    “完了,一切都完了,什么都完了!”她喃喃自语,摇着头说道。

    “儿媳妇,打电话把阿岗和小宇都带回来,你们去自首吧。也许还能从宽处理,今天家里落到这个样子,我也有责任,如果当初我不是抱着袒护你们的心思,不闻不问,也许就不会一错再错的无法收拾。”白彻撑着拐杖,叹了口气说道。

    “爸,你不懂,你不会懂的!”她摇着头,忽然想起了什么,飞快的冲了出去,紧接着,外面传来了车子发动的声音,她也走了。

    至于是去医院还是去哪里,就未可知了。

    这么大的房子里,突然空荡荡的只剩他一个老人家,那些喽啰见主子走了,自然也都跟了上去,白彻一个人站在原地,眼泪从眼眶中掉落下来,也许真的一切都完了,也许,是重新开始?

    ——

    裴斯年开着车,将白亭如放在副驾座上,他专心的注视着前方,将油门踩到最大。

    之前还没感觉到,现在完全安静下来,白亭如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胸口闷闷的疼,分不清是受伤的疼,还是只是心痛。

    偏了偏头看着他的侧脸,近乎贪婪的。

    能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居然也是一种幸福,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体会到呢?可这样的幸福,如果能长长久久下去,没有尽头,该有多好!

    眨了眨眼,喉咙一阵发痒,她咳嗽了几声,嘴角沁出一些血丝来。

    裴斯年眼角的余光看到,顿时大惊,“小如,你没事吧,你撑着,千万要撑着!”

    “我……死了,你就可以安心了。”她勉强笑了笑,断断续续的说,“我死了,就再也不会有人设计你,给你下套了!”

    “说什么傻话,你不能死也不许死,现在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你会没事的!”他看着前方说道。

    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白亭如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咳咳……你知不知道,我好讨厌长大!小时候多好,小时候你都那么宠我,对我那么好,为什么长大就变了呢?为什么你不能……不能一直对我好,咳咳,好下去,为什么你要爱上别的女人!”

    抿了抿唇,裴斯年没有回答。

    她就继续说下去,“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就想着有一天做你的新娘,前段日子,我以为我的梦就要实现了,可……你宁可让我起疑,都不肯跟我做一场戏!”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肆无忌惮了,“你就那么的讨厌我吗?”

    ☆、361、蛇蝎就是蛇蝎

    “我不讨厌你,别说话了。听话!”他声音淡淡的,专注的开着车子,以尽可能快的速度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

    白亭如还想说什么,奈何力气实在不足。身体虚弱到了极点。每呼吸一口气都会感到胸口刀割一般的疼。

    转头看了看她,裴斯年有些着急,现在的情况每多耽搁一秒。对性命都是多一分的威胁。哪怕看在她替自己挡了这一枪的份上,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简直是度秒如年,终于赶到了医院。一个急刹车。然后下车将她打横抱起来,冲着医院里面冲了进去,“医生。大夫。救命啊!”

    很快,就有人迎接过来,将白亭如抬上病床推进手术室里去,一刻不能延误。

    被推进去的时候,白亭如还不忘伸出手来试图抓住他的手,“三哥,别,别走!”

    她的眼神带着渴望,就算已经被推开了还在执着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转弯的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只手用力的抓住了墙角的椅子不肯松开,就那么看着他,等着他点头。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再不快点手术你随时可能会死的!”大夫动了怒,呵斥道。

    可是她却不闻不问,只是一径的盯着他看。

    裴斯年无奈,点了点头,就算她不这样执着,可是这种迫人的情形下,自己又怎么可能丢下在做手术的她,一走了之。

    小如啊,你终究还是不够了解我啊!

    得到了他肯定的回应,白亭如终于放下心来,松开了手,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被推进手术室里,裴斯年就这样守在病房外,这时,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来才发现已经有十多个未接电话了。

    因为方才的情况太复杂又太紧张,所以自己一直都没有留意到。

    “喂。”他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了顾西城的声音,“收网了!”

    “我知道。”裴斯年叹了口气,“我现在在医院。”

    ——

    顾西城来的很快,他向来是行动派效率派的,几乎没多问,就立刻赶过来了。

    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在医院的手术室门口汇合了,看到他挺直的背脊,稍稍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搞的这么严重?”看到他,顾西城直接了当的开口,“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清楚!”摇了摇头,他说,“看样子是胸口中了一枪,具体的情况要等医生做完手术才知道,希望没事。”

    “这时候,你还挺关心她!”嘲弄的说,顾西城对白亭如并没有什么好感,“要知道她害的你够惨的,你居然还会同情她!”

    “……”裴斯年没有回应,这其中的曲折和无可奈何岂是一两句话能够解释清楚的。

    “看来,你可以恢复身份回来了。”在他边上坐了下来,顾西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些日子以来,何止是他们两口子,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受煎熬。

    每天作为一个旁观者,一个冷静而清明的旁观者,看着他们明明相爱却不能相认,彼此做着最熟悉的陌生人,这种煎熬在他的心头,在他的眼里。

    现在,总算要拨开云雾见月明了,真心的为他们高兴。

    “还没完全收了网,事实上,今天的情况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原本没想到这么快就拆穿一切的,但是情势逼人,由不得我再等了!”他说,“我更没想到的是,小如居然会为我挡一枪!”

    “也许不过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然后想借此向你求情罢了!”顾西城不以为然,并没有多少同情分加在里面。

    蛇蝎就是蛇蝎,并不会因为你的温暖而变成热血的动物。

    “不会!”他摇了摇头,“那一枪生死未卜,她没有必要为了博取我的同情这么做。更何况那种情形下,也许必死的是我,这样对他们来说才是更安全的。她理应有更好的选择!”

    “……”这次,换顾西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要打电话通知她吗?”许久,他才抬起头问道,“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裴斯年轻轻摇头,“暂时不要!今天的事太大起大落,事实上我还没有理清楚,更何况,还没有完全的完成收尾工作之前,我不希望她会冒风险,而不知情,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她?不想……念念?”顾西城忍不住说到,“孩子出生好几个月了,从来不知道爸爸长什么样子!”

    “至少不是我这个样子!”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感觉怪怪的。

    就算过去这么长的时间,然而对着镜子,依旧不太习惯现在的这张脸,不得不说,整容整的很成功,几乎看不到从前的影子,可正因为如此,才更加的让他陌生和不习惯。

    顾西城轻叹一声,不再开口,静默的等待着手术室里的结果。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西城的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忽然感觉到身边的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个激灵就醒了。

    再抬头,手术室上的灯已经灭了,白亭如被推了出来,万幸的是没有被盖上白布。

    “手术还是很成功的,虽然没有伤到肺,可是她流了很多的血,而且身体很虚弱,需要静养。”大夫说道,“另外,她这是枪伤,我想,你们有必要跟警察解释一下。”

    “好的,谢谢您!”裴斯年点了点头,看着在麻醉药作用下昏昏沉睡的白亭如,总算松了一口气。

    如果她死了,自己只怕要挂在心里一辈子了,还好,还好她没事!

    只不过——

    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了,洪瑛还没有出现,看来,她是宁可舍弃了这个女儿,也不肯去自首了。

    “你一直都没有说,月白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跟你之前远东的那几件货有什么关联?”顾西城双手悠闲的插在裤兜里,看着护士将白亭如推进病房,而走廊的尽头,电梯口已经下来两个警察朝这边的方向走过来。

    他笑得气定神闲,“应付警察这种事你最拿手,我已经敬谢不敏了,我先撤了!”

    说完,他转身就快速离开了。

    裴斯年回头看了看他,又看向前方的警察,不紧不慢的迎上前去。

    ——

    两点了。

    已经夜里两点了,可叶瑾言还没有睡着,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念念一直闹个不停,哭哭醒醒,就折腾到了现在。

    把她从宝宝房抱回了自己的大床上,轻轻的拍着后背哄了好一会儿,这才算睡下了,脸蛋上的泪痕甚至还没有完全干掉。

    事实上,也或许不仅仅是因为念念的睡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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