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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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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的暖气足足的,倒是不冷,一边摘下围巾帽子,一边将外套递给等待着的佣人。

    裴斯年没有开口,换了鞋径直往里走去。

    瑾言转头很快的跟上,这才发现,屋子里只有裴斯业一个人,靠在沙发上玩着平板不亦乐乎。

    “二哥。”她唤了一声有些好奇,“妈和爷爷呢?”

    “喏!”努了努嘴示意楼上的位置,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屏幕。

    “哦,那我们上去打声招呼吧。”转头看向裴斯年,她就准备上楼,然而却被他拉了一把,“就坐这里,等会儿他们就会下来了!”

    “不,不太好吧?还是先去打声招呼比较好?”她觉得这么做有点不太合适,轻声的拽了拽他的袖子,以为大过年的,他还在跟婆婆赌气。

    这人的气性得是有多大,一年到头这母子俩都不能好好说话。

    “没什么不太好的,坐。你不累吗?”裴斯年却是反手扯了她一把,将她拉坐在沙发上,随后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自然是喜庆洋洋的过年特别节目,到处似乎都透着一股欢庆的气氛,而这里却显得格外的安静。

    除了一直在忙忙碌碌的佣人以外,跟平时倒是没有什么不同。

    面前是坚果水果,各色的零食点心很丰盛,佣人也适时送上了姜糖水驱寒,但是总觉得怪怪的。

    今天大过年的,知道他们要回来吃饭,是要全家团圆的,怎么爷爷和婆婆都不在呢?

    侧头睨了一眼裴斯年,却见他抿唇不语,安静的看着电视,顿了会儿,大概察觉到她在看自己,偏了偏头,“要不要去院子里走走?”

    “院子里?”她惊讶的说,那么冷的天,去院子里走走,他没事吧?

    “不愿就算了!”他转过头继续看电视,瑾言有些奇怪他这反常的表现,正想着呢,听到楼梯上传来声音。

    看来,是有人下来了。

    抬头看到的自然是婆婆蒋颖,只是没想到,她身边还站着一位,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瑾言愣了愣神,白亭如?!

    怎么会是她?!

    这大过年的,她难道不需要回家过年么,还是说,年三十就来串门子拜年了?

    错愕了一瞬,瞬间反应过来那院子里停着的另一辆车是谁的了,更反应过来为什么裴斯年会说不用上楼去了,合着他知道啊!

    “回来啦?”蒋颖看到了他们,笑眯眯的说,“瑾言啊,今年你跟老三新婚,难为还能这么早回来。午饭还没吃呢吧,等会儿先随便吃吃,晚上吃团圆饭!”

    “妈,新年好!”她一时有些局促,站起来说道。

    蒋颖笑了起来,“好,好!不过不用这么早拜年,明天才拜年呢!”

    “裴姨,您都忙了好一会儿了,就别站着说话了,坐下来聊啊!”白亭如搀着她,软声说道,“三哥,三嫂,我带来了点新茶,刚好你们也尝尝。”

    “我不喜欢喝茶,给瑾言尝尝吧。”裴斯年眼睛盯着电视,淡淡的说。

    “也好!”她倒是没有尴尬,笑着应声道,“那你们先坐坐,我去泡茶!”

    “小如,这种粗活怎么能你来,让佣人们去做就好!”拉住她的手,蒋颖说道。

    白亭如轻轻的抽出手来,“裴姨瞧您这话说的,见外了不是?这茶可是上等的,我还怕他们糟践了我的茶叶呢!这茶对舒筋活络,舒化血管什么的最好不过了,您喝最合适!等等啊!”

    说着,她就转身去了厨房,还真的是轻车熟路。

    这样的热络,这样的熟稔,倒好像瑾言才是个外人一般。

    她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但又有些无可奈何,总不能在婆婆的面前表现的太小气吧。

    面前递过来一个紫红紫红的车厘子,她怔了怔,看见裴斯年捏着柄,递到了她的唇边,便含着笑意张口咬了下去。

    甜滋滋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心里那点小抑郁早就一扫而空了。

    “妈,爷爷是不是还在休息?”总不能坐在这里面面相觑,瑾言便找了个话题问道。

    “裴爷爷在跟我爷爷下棋呢!”白亭如端着茶盘走了出来,笑盈盈的。

    弯腰将茶盘放在了桌面上,然后挨个的倒茶,先给了蒋颖一杯,然后又递给了瑾言,最后,送到了裴斯年的面前,“三哥,尝一尝?”

    “我不喜欢喝茶的。”睨了一眼,他似乎并没有接过的打算。

    白亭如眼睫垂下来,似乎有点儿委屈,瑾言刚想开口,一旁伸出一只手过来,直接抽走了她手中的杯子,“哎,我也想喝的,怎么不先给二哥,真是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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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6、年夜饭(二)

    白亭如怔了怔,旋即笑道,“这不是看二哥您专注‘事业’呢。不好打扰您!”

    不过经此一打岔,也就罢了,没再坚持给裴斯年倒茶。

    站起身,她重新坐在了蒋颖的身边,两只手握成了小拳头。轻轻的给她捶着肩膀,蒋颖道,“可别这么辛苦了。你妈妈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

    白亭如笑道,“我妈要是知道我给您捶肩。一准不会说什么的!”

    “是啊,这大过年的。你怎么没回去?”不知何时。裴斯年已经转过头来看着她,开口问道。

    “我爷爷在这儿啊!”她回答的理所当然。“再说了,今年爸妈打算回加拿大那边去过年,我不想丢下爷爷一个人在这边儿。裴姨不介意。那我就厚着脸皮带爷爷过来蹭年夜饭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脸靠在了蒋颖的胳膊上。很可爱的样子。

    这样的白亭如,跟平时真的是很大的差别。

    平时的她显得高傲而端庄,但是现在的,倒跟个小姑娘似的。

    “这话说的,不就是多两双筷子嘛,你跟你爷爷在家多冷清啊!”蒋颖有些怜惜的说,抬手拍了拍她的脸颊,“不过来跟我们吃,那跟谁吃啊!你小时候,也没少吃裴姨家的饭!”

    “是啊,一转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无感慨的说。

    瑾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白亭如似有意似无意的往她这边看,颇为不自然。

    “这么说来,你今晚也是要在这里的了?”裴斯年扬了扬眉,“怎么没早说?”

    后面这句话,是看着蒋颖在问的,明显是在质疑她,家里有外人要来过年,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

    他这句话问出口,瞬间蒋颖有些尴尬,她干咳一声,“这也是临时决定的,再说了,小如不是没有在我们家过过年,说不说的都无所谓!”

    “三哥是不喜欢我留下了?”白亭如显得有些委屈的样子,看着裴斯年。

    然而,他却没有说话,只是转头吩咐佣人,“给我冲杯咖啡来!”

    见这情形,瑾言只得开口,“当然不会!白小姐来者是客,我们自然是很欢迎的!”

    “还是三嫂热情好客!”白亭如笑着说道。

    “来来,还是先吃饭,老三,你的咖啡也别喝了,老二,把你的游戏机给我放下!”皱着眉头,蒋颖看向裴斯业呵斥道。

    瑾言还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裴斯业年纪不小,倒是这么爱玩的,还是晚这种——呃,自己根本看不懂的游戏。

    “老二,去把爷爷叫下来吃饭!”她说道。

    叶瑾言刚想开口说自己去,白亭如已经抢了一步,“还是我去吧,裴姨!我爷爷下起棋来,十头牛都拉不动,二哥一准叫不动的!”

    蒋颖笑了笑,“也好!”

    很快的上楼,他们其他人便依次就坐,不一会儿,就听到楼梯上传来娇嗔的声音,“裴爷爷,您慢一点!爷爷,您错开点,不然容易摔跤的!”

    裴尚川和白彻见面就是下棋,两个棋篓子其实技艺高超不到哪里去,偏偏下棋痴迷成瘾,这会儿下了楼看到这么多人都在,裴尚川道,“哎,今儿什么日子,怎么你们都回来了?”

    “爸,今天是过年,您忘啦?年三十!”蒋颖说道。

    “哦哦,还真忘了!”他连连应道,一旁的白彻哈哈大笑,“你个老糊涂!”

    “我呸,你才是老糊涂!你上门来过年三十,你倒是不记得了,也不提醒我一下!”裴尚川哼了一声。

    不等白彻开口,白亭如按了按他的胳膊,“爷爷,裴爷爷,你们都别吵了,今天年三十,大家开开心心的过年,不好吗?”

    “对对,还是小如说的对,吃饭吃饭!”裴尚川点了点头,坐下来看向瑾言的方向,“瑾言啊,最近没拍什么新戏呢?爷爷都没得看!”

    她笑了笑,刚要开口,就听到白亭如又抢了一步,“裴爷爷,您还不知道吗?三嫂本来能上那个……什么卫视的春晚的,结果录播的时候突然就生病了,然后调养了好一阵子的。”

    “哦?”扬了扬眉,裴尚川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好好的怎么会生病的,我怎么不知道?”

    “爷爷,拉肚子,小事,就没跟您说!”裴斯年回答道,顺便扫了白亭如一眼,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裴尚川道,“胡说!瑾言的事怎么能是小事,你们现在真是喜忧都不报了!”

    朝着裴斯年吐了吐舌头,白亭如歪头道,“裴爷爷,三哥三嫂也是怕您担心,现在看,三嫂应该已经康复了,您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是的,爷爷!我已经没事了,您放心好了!”瑾言连忙说道。

    凭女人的直觉来说,她就觉得白亭如此行不简单,但是她表现的乖巧懂事,又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对自己态度也算和善,自己挑不出什么刺,也看不出她到底有什么意图,只能静下心来,见招拆招了。

    “没事就好,下次可要当心点,不要吃错东西了!”裴尚川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蒋颖一直沉默着吃饭,白彻和裴尚川在一起,两个人就像两个老小孩,不停的斗嘴,反倒是小一辈的比较沉默多了。

    一顿饭吃的还算安逸,好歹是太太平平的吃完了。

    吃完饭以后,裴斯业继续打他的游戏,而两个老人家则上楼继续厮杀去了,裴斯年问她要不要睡一会儿,她本来觉得毕竟在婆家,婆婆没睡,自己去睡去了不合适,但是看着白亭如一直粘着蒋颖有说有笑,便点了点头。

    送她上楼,看着她躺下盖上被子,他才站起身,似乎要出去。

    “你不睡一下吗?”瑾言几乎是脱口而出,然而话一出口,才方觉简直如邀约一般,红了红脸,“我的意思是,你要出去吗?”

    “嗯,晚饭前肯定回来!”安抚的拍了拍她,“好好睡。”

    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如果不想去应付那些无聊的人,就在这屋子里好了,没人会打扰你的。”

    “我没事!”这是把她当成瓷娃娃了吗,“去忙你的事吧!”

    裴斯年温温一笑,低头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这才起身离开。

    门关上,也许真的是累了,没多久就沉甸甸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有敲门的声音,迷迷糊糊的醒了,本来想问是谁,但是现在自己还没起,索性就没有应声。

    敲门声戛然而止,但是门外并没有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听到外面响起一个声音,“瑾言,醒了没有?”,是婆婆!

    “妈,我在!”她连忙说,披了一件衣服起身下床。

    走过去打开门,就看到蒋颖端了一碟子点心站在门口,“家里准备了一点下午茶,下面怪冷的,干脆咱们就在你房里吃,可好?”

    “好!”她自然是答应的,往后咧了咧,“妈,快进来吧!”

    这间房是特意收拾出来的,裴斯年已经有五年不住在家里了,但是这房间还是一直保留的,每天都有人打扫。

    因为这年关要回来的缘故,不但特意又仔细打扫干净了,就连床褥都换的新的。

    “这房间可还满意?”蒋颖把点心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下来温声道。

    “满意,很满意!”连连点头,她说,“妈,您没睡会儿啊?”

    “这么多年了,就没有午睡的习惯!”摇了摇头,她说,“瑾言啊,去把门关上,咱们娘儿俩说会儿话。”

    “哦!”她起身关门,下意识的往外看了看,外面很安静,白亭如也睡觉去了么,还是,出去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蒋颖道,“小如也去休息了,这会儿就咱们娘儿俩,反正也没事,干脆就好好聊聊!”

    “嗯!”她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婆婆要跟她聊什么。

    拖过一张椅子坐在她的边上,没有带衣服过来,只穿了里面的打底衫,外面披了一件外套,看上去有些削瘦。

    蒋颖看着她说,“今天回来家里,可还开心?”

    “啊?开心的!”她点了点头,“还是回家有过年的气氛!”

    “是啊,人多热闹啊!”似乎有些感慨,蒋颖说道,“不过,我也没想到小如会过来,但是瑾言,你要明白,咱们这样的家庭,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

    转头看向她有些迷茫的眼睛,蒋颖微微笑起来,一伸手,拉过她的一只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知道小如今天有些话,做的事,可能会让你不痛快,可是你要知道,白家跟裴家,绝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

    “这么多年来,两家一直维系着友好的关系,除了本身的情谊,更多的,还是商业上的联系,你明白吗?”殷切的看着她,似乎希望她能够体谅。

    瑾言虽然不知道婆婆为什么突然跟自己说这个,但是这话的意思还是很好理解的,点了下头,“明白。”

    “不,你怎么会明白呢!”蒋颖笑起来,“你不经商,不通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怎么会明白,怎么能真正的明白!不过,你只要记住,不管怎样,你是斯年的妻子,是裴家的媳妇儿,记住,你才是,知道吗?”

    迟疑了一下,她重重的点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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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7、年夜饭(三)

    坐着说了一会儿话,蒋颖就下楼去了,毕竟下午了。就算不需要她亲自做饭打扫,也总有些别的事要做。

    瑾言回味着她的话,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大家族之间,总归是有些利益上的连接,婆婆的话意思很明白。就算她知道白亭如那点小心思,但是面子上的事,却是不得不做的。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弄的不太好。对两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她就算心里不高兴。只要不太过分。能当没看见就当没看见吧。

    事实上,她觉得婆婆倒是多虑了。不管白亭如是怎么想的,怎么使些小手段,只要她肯定彼此的心。那对方做什么,也不过是独角戏罢了。

    不能再磨蹭了。起来穿上衣服,又洗把脸整理了头发,刚巧门就推开了,裴斯年走了进来,“起来了?”

    “嗯。”她应了一声,没想到他倒是这么快就回来了。

    “下去吧,大哥大嫂回来了!”他说。

    “哦。”瑾言有些意外,没想到秦珂也会来,毕竟,他们不是快要离婚了吗,这年夜饭,就算她在娘家吃也没什么不妥,可是却会回来。

    两人一起下楼,果然见楼下已经很多人了,只不过分散而坐,看上去气氛可不怎么融洽。

    裴斯承坐在裴斯业的边上,似乎在看他玩游戏,但明显的心不在焉,蒋颖见孙子回来了,自然开心的带着裴熠,而秦珂——

    边上居然坐着白亭如,手边剥了一堆的开心果壳,聊的……还算愉快?

    只是怔忡一瞬,瑾言旋即反应过来,他们都是大户出身,自然有共同话题,反倒是自己,只怕插不上什么嘴了。

    裴斯年或许是怕她一个人不自在,从下楼就牵着她的手,直接走到沙发坐下,“要看电视吗?”

    “随便。”她笑了笑,裴斯年便打开电视机,一手随意的搭在她的肩膀上,陪她看电视。

    虽然有些不太自在,毕竟那么多的人在,但是除了靠着他,她似乎也没有别的话可跟人聊。

    “三嫂,过来坐!”没想到的是,白亭如冲她招了招手,一脸的热情。

    瑾言一怔,下意识的就扭头看了裴斯年一眼。

    她这下意识的一眼,却让白亭如嗤笑出声,“三哥家教真严,难道三嫂过来陪我们聊会儿天,还要你批准不成?”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不过瑾言还是忍不住红了脸,正犹豫要不要过去,那边秦珂说话了,“弟妹就过来坐吧,男人们聊男人们的,别跟他们凑闷子!”

    秦珂都已经开口了,总不能不给这个大嫂面子,更何况,她开口叫自己什么来着,弟妹?那是不是说,她跟裴斯承之间的事,还有转机?

    轻轻拍了拍裴斯年的手,她站起身走了过去。

    桌子上摆了各色的果盘,既然是坐下闲聊,那便不客气了,也随手拿起-点心来吃,秦珂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听说你前些日子身子不适,现在可好些了?”

    “好多了。”瑾言点头,没想到她这一场“腹泻”风波,让这么多人还都惦记着,当然,也许某些人的惦记是别有用心的,“谢谢大嫂关心。”

    “大嫂你还看电视呢?”白亭如一脸惊讶的样子,“你们秦氏最近的董事会不是挺忙的,听说上层股东变动很大,您一定很忙吧?”

    手里不紧不慢的剥着松子,她很关心的问道,秦珂的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瑾言其实不太懂,眼睛无意识的往裴斯年他们的方向飘了过去。

    她家先生还在认真的看电视,而那兄弟俩则凑在一起打游戏,不过裴斯承的目光时不时会慈爱的看一眼儿子,然后再眸色复杂的看一眼秦珂,这明明就是情愫不断,为什么非要闹到离婚这一步?

    心思不在他们的聊天上,自然也就没听清秦珂是怎么回答的,待再转过头,就看到白亭如目光从她的身上扫过,然后笑了笑,“大嫂,虽然说我们白家也不是我说了算,但是只要你需要,我开口帮忙,绝对是没二话的!你与我平素虽往来不多,可我也知一个女人撑起家业是不容易的,你我出身看似显赫,但是肩上承担着一般人看不到的担子,不似有人好命,只要靠着别人就可以安稳享福的。”

    白亭如这话实在是高杆,既拉近了自己跟秦珂之间的距离,又表明了态度顺便拉拢了她,不但如此,还不动声色的贬低了瑾言,顺便分清界限。

    这样绕弯弯的话,瑾言虽然不会说,但不代表听不懂。这种时候,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装傻就行。

    秦珂只是微笑,并没有回答,也看不出她什么态度。

    “大嫂,你说是不是?”白亭如却不肯死心,一手搭在秦珂的手上,轻声的问着,眼角的余光却扫向了瑾言,这种时候,难道你不该羞愧吗?

    玩心突起,瑾言拍了拍手,转头看向认真看电视的裴斯年,清了清嗓子,柔声叫道,“老公……”

    这一声老公叫的甜蜜又自然,其他人几乎是下意识的都朝着她看过来,她却脸不红心不跳,眼睛只盯着裴斯年,继续软软的说,“这果子太咸了,让人好口渴,能不能把你的咖啡给我喝一口?”

    眉梢微挑,裴斯年转头看向她,这丫头……在一起这么久,也从来没有这样嗲声嗲气的叫她一声老公吧?

    按理说,他应该二话不说,直接端过去给她,可是忽然很想看看,如果被拒绝,她会有什么反应。

    “渴了,让佣人去沏一杯便是!”他淡淡的说。

    切,还拿乔起来了!

    瑾言的唇瓣微微嘟起,“可是刚沏出来的会很烫,你的已经放了一会儿了,我想喝你的!”

    这样的动静,早已经让各司其职的人都放下手里的事情看过来,裴斯业饶有兴致的看着,当看戏一般,很想知道这一回合是三哥赢,还是三嫂胜。

    裴斯承的关心点则在秦珂的身上,她今天主动说愿意带熠熠回来,他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直到此刻,依旧有些神思恍惚,她为什么会同意回来呢,那是不是说,两人之间的事,还是有缓和的余地?也许,不用走到离婚?

    蒋颖则不太赞同的看着,不为别的,这丫头下午不是挺明白的么,这会儿犯得上在小如面前这么做,看小如那脸色,白里透青,眼睛里几乎都能冒出火来,哎!

    白彻还在这里,要是等会儿让人看见了,不定以为自家怎么欺负他孙女呢。

    正要开口,小小的手拽着她的衣襟,裴熠奶声奶气的说,“奶奶,我也渴了,我也要喝咖啡哦!”

    小家伙这一句,算是打破了僵局,蒋颖忙笑道,“好好,奶奶去给你拿!”

    这时,裴斯年悠悠站起身来,先是将手边的咖啡杯送到了叶瑾言的面前,“都给你了!”

    转头又去倒了一杯热牛奶送到裴熠的手上,蹲下身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小朋友不许喝咖啡,这个才是你应该喝的!”

    “谢谢小叔叔!”好在小家伙倒是没有无理取闹,很乖巧的点头喝掉了。

    瑾言把咖啡杯往面前拉了拉,然后端起来,一小口一小口的酌着。

    事实上,已经略有些凉的咖啡并不多好喝,她只不过是玩心起了而已,现在喝着有点凉掉的咖啡,忽然觉得自己这么争风吃醋一般好无聊,想好的坚定呢?

    她沉默喝咖啡想着自己的心事,白亭如却觉得她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心里来气,“大嫂,你平时喜欢喝咖啡吗?前些日子我去米兰,有朋友送了我一些上好的巴西咖啡,回头我带一些给你尝尝。”

    顿了一下接着说,“对了,不知道三嫂这杯是不是呢,我拿了一些给裴姨的,裴姨一直说舍不得喝的!”

    “是了是了!”蒋颖笑着应道,想为她挽回点面子,免得真的动了怒也不好看,这毕竟大过年的,“一直舍不得喝,今天大家都在,可不就拿出煮了!”

    “是吧,三嫂觉得味道如何?”热切的问道,眼睛一直盯着她。

    垂下眼眸,瑾言知道这句话不管怎么回答都不好应对,回答好喝,那不仅给了她面子,更可以给她话柄自己没见过好东西,回答不好喝,那就是自己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了。

    她想了想,很认真的再喝了一口,然后回味了下才说,“白小姐知道的,我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平时也不太喝咖啡,在家只喝茶,所以这咖啡呢,也品不出好坏差别,老公,你先喝的,那你觉得呢?”

    轻轻松松,一个棘手的问题又丢给了他。

    既然不让她正面应对接招,那就把问题丢给裴斯年好了,我总归不得罪你就是了,但是也没必要任你给难堪啊!

    “喝得太快,没尝出来!”裴斯年头也不抬的说,一句话就把这个话题给中止了。

    白亭如几次没讨到巧,心里郁结,但是又不好发火,恰在此时,外面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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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8、年夜饭(四)

    “过年了过年了,吃年夜饭了!”蒋颖拍了拍手,召回大家的注意力。然后开始吩咐,“老二,别玩游戏了,出去把鞭炮挂上,咱们也开始放炮了。老大。你带着熠熠跟你媳妇儿,老三两口子……”

    顿了一下,她说。“算了算了。随你们吧!怎么高兴怎么来!”

    她反正也是支使不动裴斯年的,干脆一甩手。“小如,去叫爷爷们下来吃饭了。这棋都下了一天了。也该歇歇了!”

    “好的。裴姨!”白亭如这才拍了拍手,拽了张湿纸巾将手擦干净。然后上楼去了。

    偎在沙发里,裴斯业懒得动弹,一动不动的。

    “快去!”拧起眉头。蒋颖过去拍了他一下。

    “哎呀,家里那么多人。干嘛非要我放啊!”他不耐烦的说,“这么多佣人白领工资的啊!”

    “自家人放着才是除旧迎新,别犯懒,这一年到头的!”轻斥一声,她整了整脖子上的丝巾,转头吩咐佣人们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

    “那不是还有大哥和老三呢,他们小夫妻一起放才热闹,我一个人多没意思!”裴斯业就是不想动,往那儿一赖,可以坐上一整天。

    “我来吧!”这厢,裴斯承牵着裴熠的手走到了秦珂的面前,“乖乖跟着妈妈!”

    “爸爸,我想跟你一起!”小手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目光期待的看着他。

    “危险的,不许去!”秦珂拉住他,不让他去。

    裴斯承低头看了看他,孩子满眼期待的样子,便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有我在,没关系的!那就……一起吧。”

    咬着下唇,裴熠并没有欢呼,而是抬头看了一眼秦珂,她拧着眉,明显是很不赞同,但迟疑了片刻还是松了口,“千万留心,点燃就得赶紧回来!”

    “放心吧!”得到她的赦令,爷俩都松了一口气,裴斯承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

    轻轻拉了一把裴斯年,瑾言说,“要不,我们也出去看一看吧?”

    扬了扬眉,他倒是也没拒绝,一同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到底不比客厅,一出门就是一股寒风,瑾言缩了缩脖子,裴斯年一伸手,就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裴斯承带着儿子在外面点鞭炮,事实上,这几年已经不怎么流行放鞭炮了,只不过裴家还一直延续着老传统,最关键的是,裴尚川喜欢,觉得热闹,这才像过年,也就这么年年保留了下来。

    前些年裴斯年回来的时候,都是脸色阴郁的,当然不至于翻脸,可是也极少开口,气氛难免沉闷,加上裴斯承跟秦珂闹离婚的事儿,家里就算过年,也没什么心思放鞭炮,今年算是破了例。

    一点燃引线,裴斯承立刻牵着裴熠的手往回跑,刚跑到房檐下面,那鞭炮就噼里啪啦的炸开了,震耳欲聋,大家用手堵上耳朵,站在房檐下看着鞭炮绽开,心情也变得愉悦了。

    裴斯年没有捂耳朵,颇为酷酷的双手插在兜里,淡定的看着。

    瑾言双手捂在自己的耳朵上,转头看了看他,张大嘴巴发出声音,“你不怕吵啊!”

    扬了扬眉,眼神告诉她,他压根儿没听见她说什么。

    “你……”刚再次张开嘴,忽然一双手就覆盖在了她的手上,帮她一起捂着耳朵,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瑾言瞬间就消了声,只觉得世界都安静了,似乎只有他们彼此,还有手上那暖暖的温度,一点一滴的渗透,让她浑身都暖暖的。

    屋子里,白亭如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她的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指甲硌在掌心里,生疼。

    虽然她知道自己应该忍,秦商也说过她很多次,必须忍,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可是每次看到裴斯年露出那样温柔的笑意,体贴的举动,都会有如千万根针扎在了她的心头。

    从小到大,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是他此生唯一的新娘,可是长大以后,他接二连三的爱上了别人,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就不能是自己?!

    毕竟,最了解他的,最在乎他的,最知道他的喜好,最贴合的,应该是他们才是!

    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她往前走了一步,手腕却被人轻轻的拉住了,惊讶的转过头,就看到爷爷站在身后。

    白彻咳嗽了两声,“小如啊,爷爷这记性不好了,不知道我的眼镜放在哪里了,你帮我去找一找,好吗?”

    看着爷爷的眼神,她心里明白,勉强笑了笑,“爷爷,您的眼镜不是在您的脸上吗?您又糊涂了!”

    “哦?是吗?”摸了摸脸上,往上推了下眼镜,然后说,“还真是啊!这是骑驴找驴了,哈哈!”

    顿了下又说,“这人啊,有时候就在眼巴前的却看不见,兴许放下了,也就找着了!来来,吃饭吃饭!”

    白亭如还想说什么,抿了抿唇,只得被自己爷爷拉着坐到了餐桌前。

    这会儿,鞭炮也就放完了,大家都依次入座,排位之首的,自然是两个老人家了。

    白彻是客,白亭如自然是挨着自己的爷爷坐在下位,而裴家的人则是按照长幼秩序排位的,从蒋颖往下,依次是裴斯承两口子,裴斯业,鉴于长桌的缘故,裴斯年两口子则坐在了白家的这一边。

    瑾言挨着白亭如,心里暗暗祈祷这顿饭最好吃的消停一点,她可不想在饭桌上再闹出什么名堂来。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听到了她的心声,还是碍于这么多人在,白亭如收敛了不少,总之,这顿饭倒是吃的极为太平。

    吃完饭以后,秦珂带着裴熠到蒋颖的面前,“妈,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回去了。”

    “回去?!”显然蒋颖是很惊讶的,“不住下来吗?”

    “不了,明早还要出去拜年,从初一到十五,行程安排的挺满的,住下来不方便!”委婉的说道,顺便把自己从初一到十五的时间都给安排了,也就是说,至少这期间,是不会过来了。

    “怎么会不方便,家里有的是房间,出行有车子,不行让老大送你,想去哪里让他当司机!”蒋颖拉起她的手,“一年到头难得见上一面,让我也跟我的乖孙好好的亲一亲!”

    秦珂笑得有点勉强,“妈,裴熠还有好些作业要做呢,我怕他留下来会耽误课业,而且这孩子挺淘,别吵了您休息!”

    皱起眉头,蒋颖道,“这是说哪里话,我还巴不得他能吵着我呢!秦珂啊,有些话本来不该在这个时候说,不过你坚持要走,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肯来。你跟老大的事,我从来不插手多问,妈也算开明,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可以抉择,但是就离……这件事,你好好的想一想。老大有什么不对,我可以说他,你可以骂他,但是就算看在熠熠这孩子的份上,好好的想一想,好吗?”

    说到最后,眼圈都有些红了。

    秦珂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出来,“妈,我会好好想一想的!那我们就先走了,提前给您拜年,祝您新年快乐!爷爷,我们走了!”

    这是铁了心要走,怎么也不肯留下来了。

    蒋颖虽然难过,但也强留不住,只能泪眼汪汪的看着孙子跟自个儿再见,一再相送,直到秦珂的车子开离。

    “你这个死脑筋,也不去送一送他们母子!”使劲推了一把裴斯承,很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走都走了,再说了,她也不会让我送的!”裴斯承的兴致明显就低落了很多,“你们慢慢聊,我上楼睡觉去!”

    他垂着头,看着很沮丧的样子去上楼了。

    唇瓣动了动,蒋颖似乎想说什么,又咽回了肚子里,转头吸了吸鼻子,“别管他们,成天的净瞎折腾。”

    一转头,裴斯业已经站在她的面前,静默的,没有开口,还牵着瑾言的手。

    蒋颖怔了怔,“做什么?你不是也要走吧?”

    抬了一下眉,他没有回应,也算是默认了。

    瑾言其实心里是有些纠结的,毕竟,她也明白如果现在就走了,蒋颖心里一定会很难过,可是如果不走住下来,岂不是要跟白亭如待上一整夜?

    就算只是在同一个房子里,不在同一间屋子,也会觉得很不自在。

    本来,如果不是冲着老人家的面子,这顿饭都未必吃的下,所以裴斯年牵着她跟蒋颖辞行,她也不是那么抗拒的。

    “你……”蒋颖叹了口气,“好好,走,你们都走吧!真不知道回来干什么!”

    “如果你不喜欢,下次我可以不回来。”裴斯年直接回道。

    这一句话,仿佛把蒋颖积累的情绪给点燃了,瞬间就爆发起来,“好,那你就不要回来了,永远都别回来了!最好说到做到!”

    一手指向门外,“滚!”

    “谁说让我孙子滚的!”裴尚川喝道,“有我在,谁敢让我孙子滚!”

    蒋颖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唇瓣颤抖着哆嗦了下,“爸!”

    闭了闭眼,“好,我说错了!你们都留下,最该滚的应该是我,我滚!”

    说完,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急急的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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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9、就别瞒着他了

    哪儿能眼睁睁看着她冲出去,这冰天雪地的,又是除夕。

    裴斯业的反应是最快。别看他总是一直玩游戏,当即第一个跳起来,一把去抓住了蒋颖,“妈,你别走!”

    回过神都的瑾言也是赶紧上前去拉。“妈,你别这样,大不了。我们不走了就是。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过一下二人世界!”

    她做出羞涩的样子,也是想让大家能够缓和下。

    其实没想到蒋颖的反应会那么激烈。难道是因为先前秦珂走了,所以对她来说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刺激。现在听到他们也要走。顿时家里就要冷清下来,才会这么冲动?

    “什么时候不能过你们的二人世界。非要挑今天这个日子吗?”蒋颖恼怒的说,眼睛却是看着裴斯年的,她这个时候最希望的。恰恰是他的态度,他如果能服个软。说句好听的话,也就罢了。

    可偏偏,他就不!

    如果他会这么做,他就不是裴斯年了。

    “哪天都可以,可我们就喜欢今天。”一把扯过瑾言,他说,“看来,往年我都不回来是对的,大家都轻省!”

    “裴斯年!”

    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怒吼一声的是裴斯业,他几乎是跳将起来,甩了他一记耳光。

    这一耳光来的太突然了,直接把所有人都打懵了,包括方才还在伤心的蒋颖。

    平时的裴斯业都是嘻嘻哈哈的,也似乎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可没想到,他会突然暴怒,而且会动手,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裴斯年的脸被打偏过一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都没有转过来,只是用舌尖从里面舔了一下腮帮,然后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手指印很快就浮现起来,可见裴斯业这一巴掌下手有多重,叶瑾言惊呆了,连忙关心的想去摸他的脸,却被他给甩开了手。

    白亭如也冲过来道,“二哥,你这是干什么呢!有话不能好好说啊!”

    “裴斯年,今天我就打你了,你记住!打你的是我,我不后悔这一巴掌,我早想教训你了!你对妈是什么态度,你知不知道她有多伤心?五年了,足足五年,你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对她,你知不知道她心里有多难过?”

    一手指向蒋颖,裴斯业呵斥道。

    似乎印象里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一本正经而又严厉的样子,白亭如上前拉住裴斯业,“二哥,你好好说话!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慢慢说,这是干什么呢!”

    可裴斯业却根本都不理会她,甚至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小如你闪开,这是我们的家事!”

    白亭如的脸色有些尴尬,虽然裴斯业并没有别的意思,但这句话却是将她排除了“裴家人”以外了。

    本来还在伤心的蒋颖此刻也顾不得伤心了,她只是觉得难过,年三十难得团圆,今年更是热闹,家里那么多人,她是那么开心,早早就做了很多的准备,可是现在呢?

    他们来了才多久,吃了晚饭一个个都要走,都走了,家里只剩下这几个人,跟平时没什么区别,这还叫过年吗?这还叫一家人吗?

    “老二,别胡说八道的!”蒋颖拉住他,“我伤心什么,他爱回来不回来,回不回来还不都是我儿子,你也是我儿子,爷爷在这儿,妈在这儿,轮的到你教训弟弟吗?”

    她一边拽着裴斯业,一边给叶瑾言使眼色,“你们不是要回去吗,那就走吧,快走!省的在这里我看着眼烦!”

    虽然不名表裴斯业哪里来这么大的火气,但是瑾言也知道,现在绝对不是留下来慢慢聊天的好时候。

    “是啊,斯年,我们先回去吧!我都累了!”她软声说道,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多少还是了解的,看到裴斯年现在没有发火,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可是脸色铁青,眼底宛如一片深渊,她明白,他现在是在濒临暴怒的边缘,很快如果发作了,那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走?肯定是要走的,不过,我倒是要问问,二哥,我的事儿你不是不清楚,我这么对她,她冤吗?如果她不是我的母亲,生我养我的妈,我早就把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他忍了忍,然后说道,“今天这巴掌,我记下了,这事儿今天算过去了,但是如果有下一次,就算是哥哥,我也不留情!”

    他冷冷的说,然后一把拉起瑾言,“我们走!”

    “你早就怎么样?”一个箭步,裴斯业挡在了他的面前,“今天你还真就别走,别想踏出这个家门!妈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家里成天这样的乌烟瘴气,成天这样的猜来猜去,我都烦透了!我受够了,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伟大,什么都藏着掖着,把真相告诉他,告诉他啊!”

    蒋颖想去堵住他的嘴,都已经来不及了,扬起手直接扇了他一巴掌,“就你多嘴,就你能耐,你怎么就那么多事!”

    “啪!”这清脆的一巴掌,打的在场的人都沉默下来。

    死一般的沉默!

    这次所有的人都安静了,除了电视机里沙沙的响声。

    白彻缓缓的站起身,转头看了一眼沉着脸不说话的裴尚川,“我说,老朋友,我先回去了!年纪大了撑不住,想睡觉了!还是自个儿的床睡着舒坦,我就走了啊!”

    缓步走到了门口,拉过还在试图拦阻裴斯业,现在已经完全石化的白亭如,“小如,跟爷爷回去吧!”

    “爷爷……”白亭如想留下来,她很想参与接下来的事,她不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离开。

    可是白彻却用力的拽了她一把,“你裴爷爷家还有些人家的私事要办,你在这里不合适,跟爷爷回家!”

    这一次,是命令的口吻。

    白亭如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只得松开手,留恋的看了一眼裴斯年,然后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临走前,还颇有些不甘心,跑到裴斯年的面前,“三哥,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问太多了,裴姨也是为你好,二哥也是一时冲动,你……”

    可裴斯年只是瞪着裴斯业,一句话都不说,也不看她。

    迟疑了下,终于不得不松开手,白亭如带着白彻离开了裴家,现在,就只剩下裴家的人。

    “闹吧,都闹吧!”重重的叹了口气,裴尚川道,“怎么不闹了?!刚才不是闹的很欢畅吗?不是很开心吗?怎么不继续闹了?!”

    裴斯年缓缓转头,“爷爷,不是我要闹,我倒是要问个清楚,二哥究竟是怎么个意思?我怎么就委屈她了,有什么委屈不能说出来?我可不是一个喜欢冤枉人的人!”

    “你没有冤枉我!”打断了裴斯业的话,蒋颖斩钉截铁的说,“我从不后悔我做过的所有事,我是一个母亲,我有必要对你的人生负责,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我都已经做过了。我不需要儿子的同情和谅解,不需要!”

    转过身去,她一口气说完。

    “是,我知道,我从来都名表,你一直都是这么的自以为是,以为什么都是对我的好!我的人生,就是被你给毁了!你已经毁了一次,我就不应该让你毁第二次!我们走!”

    说完,他就拉着瑾言要走。

    裴斯业却是牢牢的挡在门口,就是不肯让开,眼神更是凌厉的盯着裴斯年,那目光,似乎不打一架誓不罢休的样子。

    “老二,让他走!”蒋颖呵斥道。

    “妈,都已经五年了!他现在也走出来了,也结婚了,为什么还不能告诉他?你是要让他误会一辈子到死吗?还是说,你想死的时候也背着遗憾,也让他恨着你?!”看着蒋颖的背影,裴斯业大声的叫道,他甚至眼圈都是红红的,看上去很难过。

    或许,是他的情绪感染了裴斯年,也或许是他的话,终于打动了他。

    裴斯年站定脚步,没有发火,难得按捺住了性子,看着他道,“好,我不走,你把话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二,你不……”

    蒋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裴斯年打断了,“住嘴!所有的人都不许说话,我只要听他说!你说,你倒是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否则的话,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你——”

    这时,裴尚川幽幽的叹息一声,“儿媳妇啊,老二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你真的打算要瞒他到死吗?毕竟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老三不像你想的那样,那么没有承受能力,你就把事儿,告诉他吧!”

    “爸——”蒋颖看着他,眼泪就落了下来,她矛盾纠结,挣扎了这么多年,每一次裴斯年对她冷嘲热讽,她的心都好似在被煎熬,让她这样坚持是多么的不容易。

    但是真的要说出来的话,她心里却是那么的惧怕。

    “你们都知道?”扬了扬眉,裴斯年很是惊讶,他不解,到底什么事,全家人似乎都知道,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

    “我……”蒋颖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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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0、浮沉曾经谁之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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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1、浮沉曾经谁之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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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2、你是无所不能的裴斯年

    “傻丫头,我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他笑了笑,抬手摸了抹她的头发。“我只是在心里想了很久,也许我自己也不想相信我的母亲是这样的人,只是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

    “好。知道了我就安心了。妈。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陪您守岁了,我跟瑾言先回去了!”裴斯年看上去神色如常了。好像真的一点事都没有,“等过两天。我们再回来看您!”

    蒋颖还想说什么,但是裴斯业一把按住了她,以眼神示意她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叹了口气走到裴斯年的面前,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看着他脸颊的红肿,心底不无歉疚之意。但当时的情况,也是一时冲动。

    “你如果能真的想开。那自然是最好。但是不管怎么样,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而且过去那么久了,就不要让他成为你的羁绊。想想瑾言,为她想想!”

    说完,看了叶瑾言一眼,眼皮抬了抬,示意她这个时候就需要你从旁开导了。

    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有多大的作用,但是她知道,现在陪在他的身边是最重要的。

    “那,妈您早点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到最后,还是提前回去了,真不知道闹这一场究竟图什么。不过,也是必要的,这件事不管什么时候,最终都是要揭开的。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一言不发。

    裴斯年现在根本不想开口,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她心里明白,而至于她自己,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开口。

    沉默的气氛压抑在两个人的头顶,夜色深沉,不时路两旁会有烟花绽放,这本该是个阖家欢乐的夜晚,是个辞旧迎新的夜晚,然而现在,他们一点欢乐的心思都没了。

    车子径直开回了绿城,裴斯年进屋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门从里面关上,里面再没有一点点动静。

    家里的佣人都很吃惊,本以为今天晚上主人不会回来了,没想到这个点了还回来,而且气氛看上去很不对劲,人人都夹紧了尾巴,能尽量远离书房和客厅,就尽量不靠近,免得被炮火波及。

    瑾言知道这时候他最需要时间去调整,去整理心里烦乱的思绪,事实上别说他了,自己至于当年的事完全是个局外人,都觉得有些难以接受,更不要说他这个当事人了。

    心里放心不下他,又惦记着他,干脆就没有回房,只拿了一条毯子,然后煮上一壶咖啡,留在客厅里等着他。

    坐的正对面就是书房的门,方便他一出来就能看见自己,如果有什么动静,自己随时也能知晓。

    耳边是阵阵炮竹声,就算隔着厚重的窗帘,外面依旧能隐约可见烟花的绚烂,犹记得她去拍戏的时候,他给自己庆生,放了那么多的烟花,甚至还有她的名字,那是她此生见过最美最美的烟花。

    蜷缩在沙发上,脚缩在一起,身上盖了一条薄毯子,倒也不至于有多冷,只是很疲累,却又完全睡不着。

    脑中一遍遍闪过有关于他的过往,他给自己带来的惊喜,他为自己做的点点滴滴,所有的一切,他真的给过自己太多太多,而现在,此刻,她只能在这里无声的陪伴,陪着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辗转反侧,不知道过了过久,居然也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天色逐渐转亮,叶瑾言似梦似醒,耳边听见“吱呀”一声,一个激灵就睁开眼,然后看见裴斯年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不过一夜之间,他似乎沧桑了许多,新生的胡茬从颊边延伸到下巴,一片密密的青色,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目光与她对视的那一刻,微微一怔。

    这样的裴斯年真的从来没见过,人前人后,他都是光鲜亮丽的,都是沉稳镇定的,可现在的他,似乎那么的憔悴,憔悴的让她心疼。

    “你没回房?”怔了怔,他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瑾言点了点头,毯子从身上滑落,她缓过神站起身,“你饿不饿,我去吩咐厨房做些早点来!”

    “不用了!”他缓缓摇头,“我不饿。”

    在看到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失望时,顿了下,又改口道,“算了,还是有点饿的,让他们做点吧!你也吃一点!”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她转身匆匆去了,让厨房煮点粥,再煮几个鸡蛋,弄点小菜,这是最方便的了。

    大年初一的早上,这鞭炮从夜里到早上似乎就没怎么停过,此起彼伏的,到处洋溢着喜悦,而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

    同样高兴不起来的不仅仅是他们,这注定是一个不怎么欢乐的年。

    江逸之倒是想回家陪父母的,但是这个时候,他必须留在叶家陪着叶朗,否则这个老狐狸如何相信他是真的在关心叶家,真的在关心他的宝贝女儿。

    翁婿俩就着几个小菜喝着酒,都闷着没有说话,烟雾缭绕了一整夜,到了天亮的时候,一夜没睡的叶朗站起身,拎上早让佣人做好的饭菜说,“逸之,跟我去一趟看守所。”

    从心底来说,江逸之是拒绝的,他多想这个时候回家看一看,年三十就没有回家,这都年初一了,叶雪昕的事爸妈不是不知道,可就他们而言,也帮不上什么忙。

    “爸。”顿了一下,他说,“不如我去看雪昕,你去医院看看妈?”

    潘妙云本来就只是滋事干扰警察办公,没两天也就放了,但是到底是受了大刺激,刚放出来那天就病倒了,直接进了医院。

    “不用了!先去看守所,回来你跟我一起去医院,雪昕的消息比什么都对你妈的病情要好!”叶朗沉着脸说。

    这倒不是说他现在对江逸之多有意见,而是本身心情就很不好,面色也很难好的起来。

    江逸之迟疑了下,本来还想去看守所以后可以偷偷拐去看下父母的,这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对了!”走在前面的叶朗突然转身,看了他一眼,“家里出事到现在,你爸妈还不知道吗?”

    愣了一下,江逸之没想到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自己爸妈的,很快反应过来道,“刚开始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就没说,前两天他们也才知道。就说这两天来看看的……”

    “来不来都无所谓!”冷笑一声,叶朗不无嘲讽的说,“反正来跟不来也没什么区别,到底是帮不上忙的!”

    这句话仿佛给了江逸之狠狠的一巴掌,脸上生疼生疼的。这是指责他没有家世,帮不上忙吗?

    可也不想想,如果不是自己贫寒,他江逸之如何会看得上叶雪昕这般脾气的女人,如果是家世显赫,又怎么能容忍她这百般的小性子。

    唇瓣动了动,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跟着叶朗上了车。

    ——

    准备好了早点,瑾言端出来却见裴斯年已经不在客厅里了,书房的门也是开着的,想了想,端着上楼,果然他在卧室。

    可依旧是没有睡觉,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面朝着窗户的方向。

    窗帘没有拉开,朦朦胧胧的光线透过薄衫窗帘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阴阴郁郁,整个人都忧郁了几分。

    走过去把早点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一扬手,将窗帘就给扯开了。

    下意识的,裴斯年扬手挡了挡光,皱起眉头道,“拉上!”

    “天亮了,为什么要拉上?”看着他,叶瑾言一脸认真的说,“不管你愿不愿意,天都是亮了,不是你拉上窗帘就可以逃避的。面对现实不比逃避要好的多吗?一夜,一整夜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你去缅怀过去了,缅怀完了,就洗漱自己,吃饱喝足迎接新的一天!”

    她说出这些,裴斯年似乎很诧异,抬起头看着她,目光定定。

    看着他的样子,本来打算继续给他当头棒喝的她又不忍了,缓缓的蹲下身在他的面前,两只手搭在他的膝盖上,“其实不管真相是什么,你的心里早已经有准备了,不是吗?你从心里明白妈不是那样残忍而无情的人,那件事只是个意外,不怪任何人!你不要再想,也别把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那只是意外,只是意外!”

    强调了好几遍,她继续说,“不管小芸是什么样的人,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如果她真的像妈说的那样,你为她伤心不是很不值得?如果她真的是个好女孩,也一定不希望你为她这样的伤心,她应该会希望你能放下过去,好好的生活,对不对?”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不应该消沉。

    “你是裴斯年,你是无所不能的裴斯年啊!不能轻易的就被这件事打败了,那不是你!”握住他的一只手,用力的握紧,眼神坚定。

    温暖的热度从她的掌心源源不断的传来,裴斯年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背,看着她,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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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3、热度升温的清晨

    “在你眼中,我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吗?”他轻笑着说,笑容虽然说很浅很淡。但是起码算是有了正常的表情和反应。

    这反倒让瑾言松了口气,她重重的点头,“是,当然是!你帮我解决了那么多的难题,你帮了我那么多。如果没有你。我现在怎么会如此一帆风顺,怎么会那么快乐,你当然是无所不能的!”

    “可我到底还是有很多的不能!”轻叹一声。一手扶额,他摇了摇头。“曾经我也以为在这个世上,我是无所不能的,可是事实证明,没有人能做得到无所不能,总有人力不能及的地方,比如小芸的死。她就那么眼睁睁的死在我的面前,可是我无能为力。只能看着那辆车燃烧成灰烬。”

    徐徐的叙说着。他不紧不慢,声音很轻,没有了情绪的起伏,听起来除了让人觉得感伤,倒是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现在的裴斯年,让瑾言觉得他只是在陈述过往,在回忆过去的事,当跳脱出来不把自己陷入那个死胡同中,就会好很多。

    “最后只留下了一个这个!”抬起手,手上那枚戒指明明已经磨去了光泽,可现在看着,却是那么的明亮,在晨曦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其实你那天帮我找回了戒指,我就觉得是冥冥之中小芸借你的手告诉我,人生还是要走下去的,那天你的笑容让我觉得还有继续下去的勇气。”

    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他说,“我以为小芸的事终将过去,但是我从来没想过,是因为我的车,我亲手改装过的车,断送了她的性命!”

    抬起手,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那上面染满了鲜血。

    他的声音微微的发颤,“如果我没有动过那车,不自作聪明的去改装,如果不是我的执意,她没有上了那辆车,也许是不是还能好好的活着?我昨晚问了自己整整一夜,可是我没有答案。”

    “你当然没有答案,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如果!”抓住他的手,抓的紧紧的,瑾言看着他说,“你不要怪自己,事情发生了没有转圜的余地,而且也过去了那么多年,你不是一个会纠结在过去不放的人,裴斯年,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们的将来,为了过去忏悔,有任何的意义吗?!”

    她几乎是厉声呵斥,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他。

    面对着他,她总是扮演着一个顺从者,一个服从者的角色,而现在,她居然有勇气大声的去斥责他,井井有条的讲着这些大道理。

    毫无焦距的眼睛在看清她的脸以后,叹息一声,唇角噙着笑将她揽入怀中,“所以,我想了一整夜啊!我是怪自己,但是就像你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管小芸是怎样的人,我都不应该在沉湎于过去,意外总归是发生了,我改变不了,只能过好现在的每一天!”

    “瑾言,谢谢你!”轻轻的嗅着她的长发,他低低的说,“如果不是你,如果没有你,或许不会给我那么多的勇气,我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想明白。”

    吻着她的每一根发丝,爱怜的拂过她的鬓角,她的脸颊,小心翼翼的捏着她的下巴,然后吻了上去。

    颤着睫毛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深思熟虑后的吻,感受着他终于揭开内心心结的吻。

    虽然说他们之间有过无数个吻,但这一次的,是绝对意义不同的。

    之前的裴斯年虽然对她足够的宠爱,足够的怜惜,终究是有心结在的,他们之间虽从不曾挑破,可都明了这个戒指梗在彼此的心间,因为对于小芸的死,他一直耿耿于怀。

    然而现在,终于将真相解开,他也可以勇于面对,他真的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勇敢坚强的多,只是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来整理自己凌乱的思绪,来调整自己的失态,一夜过后,他又恢复了那个冷静果敢的裴斯年。

    他的舌尖带着霸道肆意,轻易的掠走她所有的意识,刚刚生出来的胡茬扎在她的脸颊有微微的刺痛,然而她心里却是畅快无比。

    裴斯年手上一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起身将她压制在床上,十指交错在一起,缠绕着她的发丝,热度逐渐升级。

    他尾指的戒指到底还是硌在了彼此的中间,裴斯年顿了顿,转头看看自己的手,然后在她的注视下将那枚碎星钻戒缓缓摘下。

    因为长期的佩戴,手指上甚至有了那么一圈颜色分明的痕迹,他扬起唇微微一笑,然后一扬手,戒指便无声无息的滚落在地上,不知滚到了哪个角落里。

    “哎……”瑾言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惊讶的低呼一声,就被他堵住了唇,堵住了所有的声音。

    他认真的吻着她,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顿,解开她衣衫上的每一粒扣子,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她,恨不得融入彼此。

    清晨,才刚刚开始。

    ——

    来到看守所,叶朗少不得给人家带些礼物,毕竟是大年初一,虽然说不是不给看,但疏通一下,总希望也能对里面的宝贝女儿多少照顾一些。

    “雪昕,雪昕!”叫着她的名字,叶朗在这一刻,所有的威严都尽数褪去,变得那么的苍老脆弱。

    叶雪昕的头发随意的散落在肩膀上,看上去更憔悴,黑眼圈很重,皮肤也干燥无光,她唇瓣上甚至起了一层皮,在看见叶朗的那一刻,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爸,爸爸,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她边哭边说。

    叶朗道,“你放心,爸爸一定会救你的,你放心,爸爸一定不会让你坐牢的!”

    “爸,我不想坐牢,我不要坐牢!让我坐牢我还不如去死!你知不知道,这里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我感觉我就要死掉了!爸爸,不如让我死掉算了!”她鼻涕眼泪一起下,死死的抓着叶朗的手不肯松开。

    叶朗眼圈红红的,眼泪差一点也落下来,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你放心,不管怎么样,爸爸都不会让你坐牢的!你可不能死,你死了,爸爸怎么活下去!”

    “雪昕,你要坚强,你一定要坚强!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能想着死啊!”叶朗说道,“你放心,爸爸已经找了人,你一定会出去的,你再等一等,啊!”

    “是啊雪昕,就算为了孩子,你也不能做傻事!你忍一忍,很快就能出来了!”江逸之软声说道。

    “这个时候你还惦记着你的孩子,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叶雪昕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他的身上,“你如果有能耐,你去找人救我啊!你想办法把我救出来啊!你除了让我忍一忍,还能做什么!还有之前你说的沈从一找我拍戏,都是骗我的吧?你一直都在骗我,你跟那个叶瑾言合起伙来陷害我,是不是?!”

    “雪昕,你糊涂了!”江逸之并不生气,只是好生相劝,“我怎么会联合外人来陷害你,你是我的妻子,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陷害你?”

    他面色诚恳,说的似乎入情入理,叶雪昕怀疑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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