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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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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口头上,还有行动,他公然做起了模拟推动动作。

    混蛋,混蛋。

    “你说得倒是好听,说什么十五个小时,我想你……你口中所谓的十五个小时是为了和我做这档事对不对?”林馥蓁越想越觉得这话十分有道理,单是从他挑选晚上来就可以看出,她还因为他说的十五个小时心里感动不已,感动又自责来着,心里又气又恼,“连嘉澍,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脸埋在她肩窝处笑。

    “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还在笑。

    “混蛋,不许笑。”

    “小画眉,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可爱。”

    “闭嘴,快回答。”

    “是的。”

    “什么是的?”

    “回来是想和你做那档事。”

    混蛋,混蛋,手推他,身体拼命往外挪。

    “你再闹吃亏的人是你。”笑声停止,那具躯体在微微颤抖着。

    “什么吃亏的是我自己?”很快的,她就知道连嘉澍口中的吃亏的是你自己的意思了,“你休想。”

    “小画眉,你就不想吗?”手握住她的手,指引着,嗓音黯哑,“你就不想吗?”

    “不……我……”

    “也并不是全是想和你做那档事情,还有别的。”

    “还……还有什么别的。”

    “看看你,亲亲你,家里的厨师有没有把小画眉养胖了;小画眉今天穿的是什么衣服;她是不是又好几天没洗头了;有没有擦我给她买的香水;这些够了没有,没有的话可以继续,小画眉……”

    “够了,嘉澍,够了。”

    温热的气息打在颈部处,他唇轻轻触了触她肩窝。

    若干脚步声踩在午夜时分的小巷上,听细碎的脚步移动,林馥蓁就知道水手和妻子情不自禁吻在了一起,地点就在她窗外,水手的妻子背靠在她家围墙上。

    难解难分的那一对一定想不到,那扇窗户里有年轻男女也在吻得难解难分,窗外的那对走了,窗里的那对还在继续着。

    林馥蓁再睁开眼睛时,天色还是昏暗的,小法兰西的十五个小时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个小时。

    侧过脸去,从化妆镜映出极为神奇一幕,如果不是那垂落在床单上的头发,一定不会有人知道在那男人身下藏着一个女人,女人长长的头发一缕一缕缠住男人的臂膀,男人的臂膀即使在睡梦中还是呈现出紧握时肌肉所呈现出来的纹理。

    那么,男人即使在睡梦中紧握住的会是什么呢?

    顺着美好的肌肉纹理,眼睛找到被紧握在男人手里女人的手。

    十根手指紧紧纠缠,他的修长她的纤细。

    此时此刻,男人和女人紧紧纠缠着的不仅仅是手。

    双颊再次染上红晕。

    镜子里的影像让林馥蓁看得直发呆。

    叮咚,叮咚,声响清脆悦耳。

    潮汐褪尽,起风了,屋檐下的风铃响个不停。

    在叮叮当当的风铃声中,她叫着嘉澍。

    嘉澍防备心很强,这类人一般稍微有个风吹草动触角就会如数展开,平常时间只要她叫他一声,他就会醒来。

    可这会儿,她都叫了五次了。

    怕吵醒索菲亚,她抓起他手腕,轻咬一口,一口还不醒?看来她是没用力,也许第二口他就醒了,嘉澍太重了,都要把她压得喘不过去来了。

    低头——

    从头顶处传来:“信不信,你要是再咬一口的话,你让你今天出不了门,还下不了床。”

    屋檐下的风铃还在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她和他挤在单人浴缸里,他靠在浴缸双手横向搁在浴缸沿上,她侧身躺在他身上,脸朝着窗外。

    窗外,暗沉的天色被一团团乳白取代,一团团乳白正在缓缓晕开,扩散,当扩散到一定范围时,淡淡的蓝铺在大片乳白之上。

    很快,天就亮了。

    十五个小时就剩下了六个小时。

    从尼斯机场飞都灵需要差不多一百分钟时间,从他家赶往尼斯机场需要四十分钟左右时间,这期间,还需要多放三十分钟时间以保在途中遭遇堵车等等此类意外。

    算起来,他们还有两个小时的相处时间。

    她刚算完时间,就听到他的笑声。

    “林馥蓁,你现在一根头发也没少。”他笑着说,手指从她漂浮于水上的头发缝隙穿过。

    “什么?”拉长声音,现在她压根也不想去动脑子。

    “不知道谁说了,嘉……嘉澍,我会死,嘉……嘉澍,我会死的。”他模仿着她的语气。

    瞬间……

    侧身变成背朝天花板,脸埋在他胸腔上,低声说,我可没那么说。

    “小画眉,你知不知道。”唇落在她发顶上,“你说那句话时有多可爱,可爱得……”

    伸手,去捂住他的嘴。

    忽然想起什么,急急忙忙坐了起来:“连嘉澍!我不是让你给我打电话吗?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难道忙得给我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还有,干嘛对意大利姑娘笑,干嘛和她一起骑马?”

    “骑马?”很是不经意的语气。

    看来,压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加重声音:“是的,骑马!”

    “小画眉。”

    “不要叫我,都和别的女孩骑马了还叫我干什么?”

    “小画眉。”

    “你……你……干嘛……干嘛用那么……那么奇怪的声音……”最后,在他的灼灼视线下声音越来越小。

    干嘛用那么奇怪的声音叫我?这话她没能说出口,愤怒的情绪导致于她肺活量激增,激增的肺活量导致于眼前大片雪白大幅度起伏着,再加上此时此刻她的姿势。

    他目光灼灼,轻声呢喃出:“不觉得你现在姿势更像在,骑……”

    “闭嘴!”急急忙忙伸手,严严实实挡住他的嘴。

    伴随着她的这个动作。

    大片雪白看似就要送到他眼前,意识到某种强烈的征兆,收回手,就想跑。

    然而,手被抓住。

    当晨光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姿态占领浴室的每个角落时,他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放在沙发上,拿来毛巾,有模有样地擦拭起她的头发,直到头发呈现半干形式,再如数包进干毛巾里,再把她从沙发抱到床上,这不是她愿意的,只是她这会儿脚抖得厉害,在浴缸里她的力气似乎都用光了。

    林馥蓁身体一点点藏到被窝里,就只留下眼睛,眼睛追随着他,以一种极为专注的状态记录着他每一个微小举动。

    浴袍放在一边,牛仔裤也穿好了,弯腰捡起地上的衬衫,提着衬衫衣领,一抖,细小的空气微尘在光合作用的催生下,形成一小粒一小粒颗物状,像透明杯子里的水汽逐一散开。

    臂膀舒展均匀,晨光落在那具年轻精悍的躯体上,每一条纹理都浑然天成,一时之间……口干舌燥的.

    衬衫在她眼前晃了晃。

    “林馥蓁,擦擦你的口水。”

    触了触鼻尖,低声说了句哪有。

    显然,这是小法兰西玩的伎俩,在女人们面前,小法兰西偶尔会很乐意于展现造物者赐予他的优厚资本。

    这个想法让林馥着拉下脸来。

    “又怎么了?”声音近在眼前。

    连嘉澍已经穿好衬衫。

    继续拉着脸。

    “嗯?”他捏了捏她下颚。

    顺着下颚力道,脸被动上扬。

    四目相对,她给了他一个唾弃眼神。

    做出思索状,片刻,浅笑,轻声:“又怎么了,我的未婚妻大人。”

    未婚妻大人,这个陌生的称谓带着神奇的魔力,就这样让她紧紧抿着的嘴角一丁点一丁点松开。

    在近在咫尺的那道视线下,眼睫毛抖啊抖啊。

    连嘉澍嘴角笑意加深,瞅着她,低声说了一句:“我会记住的。”

    “记住什么?”低声问着。

    “今天,我还会继续在意大利当客人,我会记住,不对意大利姑娘笑,不和意大利姑娘骑马。”

    嗯,这还差不多。

    在他的注目下,勉勉强强地,她给了他一个好脸色。

    唇触了触她额头:“好好休息,今天哪里也不要去。”

    点头。

    “我走了。”

    点头。

    他起身时,手急急忙忙去拉住他。

    “不仅不能和意大利姑娘笑,也不能和法国姑娘笑,不能和伦敦姑娘笑,比利时姑娘也不可以,还有……”急急忙忙说着。

    “林馥蓁。”

    “啊——”急急抬头,触到溢满笑意的眼眸,呐呐地,“嘉……嘉澍。”

    “不对意大利姑娘笑,不能和法国姑娘笑,不能和伦敦姑娘笑,不能和这个世界任何国家的姑娘笑这可不行。”他一本正经说着。

    这个她也知道,她刚刚说的都是傻话,她自己想了也觉得不行,不对这个世界任何姑娘笑听着很是不讲理。

    “小画眉。”

    “嗯。”兴致缺缺应答着。

    “和意大利姑娘笑的人叫Yann,和法国姑娘笑的叫也叫Yann,和伦敦姑娘笑的还叫Yann,唯有对北京姑娘笑的叫连嘉澍。”

    “这世界,唯一能得到连嘉澍打从心底里的笑容的姑娘叫林馥蓁。”

    这世界,唯一能得到连嘉澍打从心底里的笑容的唯有林馥蓁。

    声音小小的:“即使她动不动就让索菲亚搬回行李?”

    “即使她动不动就让索菲亚搬回行李。”他声音也不大。

    伸手,用尽全部力气去环绕他,脸紧紧贴在他身上。

    许久,许久。

    “我得走了。”他轻声说着。

    恋恋不舍松开手。

    捏了捏她脸颊,连嘉澍往门口走去。

    “嘉澍。”急急忙忙叫住他,“你不能走那里。”

    连嘉澍一脸不解。

    林馥蓁手指向窗外,低声说:“你得往这里……这里走,不然……不然会被索菲亚发现。”

    “索菲亚已经发现了。”很是淡然的声音。

    “啊——”

    “昨晚索菲亚给我开的门。”

    “啊——”

    “林馥蓁,你以为我昨晚是从窗户进来的?”

    “你不是从窗户进来的吗?”

    “不是。”

    连嘉澍的回答让林馥蓁做出揪头发的动作。

    “而且……”连嘉澍拉长声音,“你昨晚的声音让我待会在见到索菲亚时,无法和她说出‘我和林馥蓁愉快的讨论了一整晚功课’这样的话,说不定,索菲亚今天在早餐桌上放了碳酸饮料。”

    背部贴会床罩上,身体一点点滑入被单里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评论都有看,谢谢大家,这张有文贱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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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涩之恋

    关门声响起, 接着是脚步声,脚步声往餐厅时停顿了下来。

    林馥蓁头探出被单,侧耳,索菲亚该不会在餐桌真放了碳酸饮料吧?

    索菲亚:“早。”

    连嘉澍:“早。”

    索菲亚:“要走了吗?”

    连嘉澍:“是的。”

    继续侧耳倾听,开门声响起,他们没谈到碳酸饮料的问题, 心里松下一口气, 索菲特没准备碳酸饮料也许说明她什么事情都没察觉到。

    索菲亚:“再见。”

    连嘉澍:“再见”

    关门声响起, 林馥蓁放下心来, 继续侧耳细听。

    脚步声落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庭院不是很大,几十步就走完碎石铺成的小径, 小径连接着台阶。

    “吱哑”一声,门被打开。

    打开, 再轻轻关上。

    接下来应该是下台阶的声音了。

    可没有, 林馥蓁等了小会时间还是没等来下台阶的脚步声, 没有下台阶的脚步声也没有汽车发动机声音。

    嘉澍这是怎么了, 他不是赶时间吗?嘉澍可不能迟到,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如果他迟到了, 看客们想必会说“二十岁的年轻人总是没什么时间观念。”

    从床上爬起。

    床距离窗很近,无需要下床,膝盖跪在床上身体往着窗那边,手肘垫在窗台上, 手掌托腮,拉开窗帘。

    从这处所在可以看到庭院门。

    鲜花是这片蔚蓝海岸区居民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们在庭院上台阶上种满花,为了让庭院的鲜花能更长时间接触到阳光,围墙砌得很矮,也就一米高左右。

    庭院摆不下了就摆到围墙上,围墙再也没地方摆花了,没事,屋檐按上挂钩,把花盆系在挂钩上,风一吹,花朵摇曳。

    最受这片蔚蓝海岸区居民欢迎的就数红色海棠花,南法人总是对到访的客人们说,我们这里的海棠花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你们看,它们像不像一簇簇火焰。

    林馥蓁住的公寓围墙上窗台上,屋檐下都种满和红海棠。

    十月,正是海棠花开得最欢的季节。

    透过窗,连嘉澍就站在她家的围墙外,这片蔚蓝海岸区的清晨是淡蓝色的,那抹蓝清澈得宛如月夜下挂在美人鱼眼眸里的泪光。

    在那片淡蓝色的天色底下,在大片盛开的朱红色海棠花下,站在她家围墙外,二十岁的连嘉澍是林馥蓁心里的一幅油画像。

    十岁,他是她漫画里的梦幻少年,二十岁,他是她油彩画里的青年。

    二十岁这年,在这个淡蓝色的清晨底下,连嘉澍第一次知道,遍布于法国南部名称叫海棠花的蔷薇科植物盛开时有着如火焰般艳丽的色彩。

    这个清晨,从林馥蓁的房间走出,脚步频率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和索菲亚打招呼,法国女人表情了然,也只有林馥蓁才会一厢情愿去认为,在索菲亚眼里,他在她房间里纯聊天纯交流功课,纯一起看电视纯一起打游戏,她和他睡床睡沙发互不干涉。

    嘴里嚷嚷着“我长大了”的女孩其实一直未曾长大过。

    和索菲亚说再见。

    沿着鹅卵石小径,打开庭院门,关上。

    他的车就停在台阶下。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脚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寻台阶,而是站停在那里,那阵风吹来,屋檐下的风铃声叮咚叮咚响起。

    在风铃声中,抬头,去看那扇窗户。

    那扇窗户,窗帘紧紧拉着。

    窗台上摆满红色海棠花,南法的红海棠开到一定程度时,花瓣像火焰。

    火焰般的花朵在这个浅蓝色的清晨别具魅力。

    窗帘被拉开,先布满他眼帘的是浓密的黑发。

    在火焰般的色彩中,他看到那张映在玻璃窗上年轻女孩的面孔,玻璃水般清澈,女孩面孔是他所熟悉的。

    长长的头发滑落于她肩膀处,肌肤粉嫩雪白,依稀间,他可以窥见遍布于她锁骨处的粉色印记。

    顺着锁骨,目光往上。

    嘴唇红艳,色泽可以和窗台上海棠花的朱红媲美。

    目光再往上。

    鼻尖挺翘,像正戴着红帽的小狐狸,可爱娇俏。

    再往上看。

    就是那双眼眸了。

    触到那双眼眸时,第一感觉——

    一直嚷嚷着“我长大了”的女孩在假装自己长大了,模仿文艺杂志的封面女郎,摆出撩人的姿态,就以为那是风情了。

    一旦,一个女孩和和风情挂钩,就意味着女孩蜕变成为了女人。

    林馥蓁变成女人了?摇头,这个他可不承认。

    扬起嘴角,朝映在窗台上的那张脸挥手。

    脚往着台阶。

    若干年后,列车穿过不知名的小城镇,小城家家户户种满红海棠,坐在连嘉澍对面的旅客是戴着老花镜的妇人,妇人眼神温和。

    想起某年某日映在窗台上的女孩面孔,他问了坐在对面不知名的旅客一个问题。

    “女士,您相信永恒吗?”

    不知名的旅客没点头,也没有摇头。

    “女士,我给您讲一段故事吧。”

    不知名的旅客点头。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男孩见证一个女孩的成长,就在一个眨眼之间。”

    不知名的旅客一脸茫然。

    “女士,我相信永恒,因为我遇见过,它就藏在一个眨眼之间。”

    只是,在说起那段故事时,连嘉澍忽然想不起林馥蓁的脸来,他只记住那抹火焰般的色彩。

    不知名的旅客递给了他纸巾。

    不知名的旅客和他说,先生,你一定很爱那个女孩。

    “不,女士,您想错了,我没有在爱着她,我已经很少会去想起她了,所有,我才会忽然间想不起她的脸来。”他回答。

    列车轰隆隆响着,满目的朱红映在车窗上,一时之间,他分不清那是海棠花的色彩,还是年轻女孩朱红色的唇瓣。

    那唇瓣,他吻过。

    汽车引擎声响起,眨眼间消失在石头和水泥湖成的墙角处,片刻,周遭恢复平静,恋恋不舍放下窗帘,回到床上。

    嘉澍说得对,她得好好休息,幸好她今天上午没课。

    躺回床上,心里想着要休息的人眼睛却是睁得大大的,盯着天花板发呆,盯着天花板发呆可不好,嘉澍又没躲在天花板上。

    侧身,面对墙的那一侧,目光结结实实触到那面镜子,脸瞬间红透,迅速闭上眼睛,也不过是几秒时间,眼睛又缓缓睁开。

    敲门声响起,索菲亚问她要不要吃早餐。

    装作没听见,继续看着镜子。

    钟表滴答滴答响着,风铃声叮咚叮咚有一下没一下的。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

    手机响起。

    来电用户让她一阵手忙脚乱,整理完头发之后发现,压根没用,头发整理得再漂亮嘉澍也不可能看到。

    哑然失笑,接起电话。

    电话接通。

    沉默。

    林馥蓁干咳了几声。

    电话彼端传来很低的一声“小画眉。”

    “有什么话快说,我要睡觉。”她用听起来很是不耐烦的语气。

    沉默。

    “连嘉澍。”不是很高兴的语气,“你没听到……”

    “你下午有课,在去上课前你得去一趟药店。”他轻声打断她的话。

    “去药店……”皱眉,“去药店干嘛?我又没生病。”

    “昨晚……昨晚没戴套。”

    这次轮到她陷入了沉默。

    “你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打电话给琳达,让琳达去……”

    “不需要。”

    “林馥蓁。”电话彼端稍微加大了声线。

    “别担心。”冷冷说着,“不需要琳达,我自己可以到药店去。”

    电话两端都陷入了沉默。

    “小画眉。”

    抿着嘴。

    “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继续抿着嘴。

    “我知道,那种药对身体不好……是我不好。”

    垂下眼眸。

    “生我的气吗?”

    电话彼端传来催促连嘉澍上飞机的声音。

    于是,她和他说嘉澍你应该上飞机了。

    不理不会,他重复着之前的话,小画眉你生我气吗?

    “你再不上飞机的话迟到了可不关我的事情。”

    “在生我的气吗?”

    心里叹了一口气,说我没生气。

    “没生气的话那叫我一声嘉澍,你叫我一声嘉澍我就会知道你有没有在生我的气。”

    艹,这人是在得寸进尺。

    电话彼端再次传来催促连嘉澍上飞机的声音。

    林馥蓁心里叹了一口气,轻声叫了声嘉澍。

    挂断电话,眼睛重新望着天花板,缓缓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妈妈,你说,这里有没有可能已经有新生命在形成了呢?

    妈妈,嘉澍有点坏。

    出门前,林馥蓁用了很多心思才说服索菲亚让她自己开车出门。

    她不敢找距离学校近的药店,也不敢去距离人气很旺的区域,车子绕了一大圈,才在一个比较冷门的旅游景点找到一家药店。

    戴上假发,墨镜,涂上色彩浓烈的口红,林馥蓁低着头推开药店的门,递钱时中年男服务生没接钱,手直接压上她手背。

    “你干什么?”迅速往后退。

    那一步由于跨步大,导致于她某处所在隐隐作痛,勉强站好,抬头,触到那位一脸了然的表情。

    甚至于,趁着店里没人,他还和她说起了“你看着年纪应该还小。”“能告诉我,不戴套一次需要付多少吗?”“你住在哪个区域,接不接受□□,有没有周末预约服务。”

    钱狠狠往那张脸丢,拿着药,逃一般离开药店。

    打开车门,头趴在方向盘上,低声骂了一句,连嘉澍你这个混蛋。

    林馥蓁把车开到海边,面向海,慢条斯理拆掉印有二十四小时避孕字样的包装纸,看了没看一眼,摸起来形状圆圆扁扁的小玩意往口中一扔。

    味道不是很苦,最后留下舌尖处有股怪味道,那股怪味道让林馥蓁的胃部翻江倒海。

    打开车门,干呕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林馥蓁第一次服用这种药,第一次明明没这么不舒服来着,当时避孕药是巴黎酒店服务生给她的,那位怕她空腹吃药,让她在服药前先吃了甜品,她吃点甜蜜也许胃部会好点。

    中午时分,头顶上的日头明晃晃的。

    在一阵阵头晕脑胀中林馥蓁朝临海处一家零售店走起,递上十欧元:“给我你们这里最甜的。”

    零售店员给了她白巧克力棒。

    迫不及待地剥开巧克力棒包装纸,刚想送入口中,迎面而来的重力让林馥蓁手里的巧克力棒掉落在地上。

    真……真倒霉,倒霉透了。

    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说着对不起。

    抬起头,冤家路窄。

    撞到她的人是方绿乔。

    “我很抱歉。”方绿乔分别用英文法文说着。

    数个月前,方绿乔还用憎恨的目光看着她,这么快就忘了从她这里领到的教训了?

    林馥蓁满腹疑惑,透过墨镜镜片林馥蓁打量起方绿乔:怀里抱着传单,长发变成了短发,还穿着二十欧的布鞋,看她的眼神状若陌生人。

    后知后觉中,林馥蓁想起自己的金发头套还有大墨镜。

    方绿乔频频道歉之后,低头离开,快步往那家零售店走去,面对零售店店员,又是点头又是哈腰,也不管人家要不要接受,就把传单往柜台上放。

    确认传单放的地方没问题,方绿乔往另外一家零售店走去,如法炮制。

    林馥蓁目送着方绿乔,这处所在是游客较为密集的区域,方绿乔的小身板混在大堆欧美人中显得越发的不起眼。

    比起第一次看到的,方绿乔看起来更瘦了,瘦得让人怀疑她怀里的大叠传单会不会把她的瘦胳膊瘦腿压垮。

    直到方绿乔的身影被一拨又一拨的游客覆盖,林馥蓁折回零售店,再次递上十欧元,在接白巧克力棒时她顺便手拿走放在柜台上的传单。

    回到车里,还有点时间,林馥蓁一边吃巧克力一边看起了传单。

    这是一份爱心传单。

    摊开传单,林馥蓁就看到棕色卷发大眼睛尖下巴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传单另一面印着关于轮椅少年的身份介绍、遭遇。

    少年名字叫做让.皮埃尔.帕,来自于法国南部的偏远小镇,父母双亡由外公抚养长大,从小热爱音乐,性格开朗。

    少年在一次放学途中遭遇到车祸,这场车祸让他失去了一条腿,车祸后少年变得沉默寡言,两年前,少年的外公去世,他被接到了外公的亲戚家。

    外公去世后,少年不吃不喝拒绝和外界交流长达半年之久,后,被送进青少年精神疾病机构,经机构的员工志愿者一再努力,少年终于开口说话,并且开始尝试融入周围环境。

    半个月前,少年被检查出小脑髓母细胞瘤,手术定在下个月,少年通过手术康复的机率仅为百分之三。

    面对这个结果,少年显得很平静,他把车祸得到所有赔偿捐给慈善机构,在手术时间定下当天,青少年精神疾病机构的工作人员问他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

    少年告诉工作人员,他想在一个地方表演,那也是他和外公的约定。

    少年提出的演出场所让工作人员心里为难,那是尼斯著名景点,位于马塞纳中央广场的“天空之境”。

    “天空之境”处于政府圈定的高度保护建筑景点,这类场所限制各类攀爬涂鸦踩踏,商用,演出。

    为了让少年圆梦,精神疾病机构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们经商量,决定向尼斯居民征集五万份签名。

    蔚蓝海岸大区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一旦收集到五万名当地居民签名,就可以向当地政府提出诉求。

    方绿乔是这则事件的一名志愿者。

    林馥蓁再去看传单上的少年。

    少年眼眸清澈。

    合上传单,目光落在蔚蓝海面上。

    传单上的少年有很拗口的名字,但她一下子就记住了。

    让.皮埃尔.帕。

    记住也不奇怪,她两岁半就会背上千个英语单词。

    少年的出身地林馥蓁是知道的。

    在某年某月某日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之后,她就不愿意去记住那个偏远小镇的名字,那场忽如其来的大雨也让小法兰西和小画眉有了那样的一个约定:红绿灯口,永远不吵架。

    这个晚上,林馥蓁做了一件事情,循着传单的网址填上自己的名字,只是,她不是尼斯居民,也不知道填下的名字到时候会不会被算进五万份签名之中。

    尼斯也就三十几万人口,要募集到五万份签名谈何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 闻到淡淡的离别滋味了吗?

    ☆、青涩之恋

    十月末, 凌晨,林馥蓁被那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所惊醒,这点声响要是换做平时她肯定毫无知觉。昨晚,她等了连嘉澍一个晚上,说是八点回来的人十二点还没出现,电话也打不通, 闷闷不乐回到房间。

    那点闷闷不乐导致于睡着不踏实, 在窸窸窣窣的声响中她偷偷瞄了一眼钟表, 三点钟左右, 连嘉澍整整迟到了八小时。

    紧紧闭着眼睛,熟悉的气息来到她耳畔“小画眉”手就熟门熟路,压住想伸进睡衣里的手, 睁开眼睛。

    “我就猜到你没睡。”他一个翻身侧躺在她旁边,没被遏制住的手蠢蠢欲动。

    狠狠拍开他的手, 转身背对天花板。

    混蛋, 这下不能摸了了吧, 只是, 她似乎高兴得有点早。

    连嘉澍的身体贴上她背部,手横过她,用蛮力让她的身体倒着往他怀里送, 这下,她整个空间都没有了,一动也不动,这个时候她哪怕稍微一动就会被这坏家伙倒打一耙, 理由是:我性取向正常,我现在处于容易性冲动的年纪,你的行为更像是另类的引诱,这个时候不发生点什么是对你自身魅力的一种质疑。

    目光直直,一动也不动。

    “又生气了?”他趴在她耳畔。

    又?又生气了,也就是说,她对他经常发脾气,整整迟到八个小时能不生气吗?一回来不道歉就说她又生气了?!

    “走开。”冷冷说着。

    他拨开她的头发,唇重重印在她后颈部上。

    “连嘉澍,我明天有早课。”加重声音。

    “两点十分下飞机,两点五十分打开房间门,在我床上呼呼大睡的女人在那一刻足以消除旅途上的劳累,特别是她又踢被子了,露出大半截腰肢,白花花的,小画眉,你说我能怎么办?嗯?”

    嗯,小法兰西式的说辞。

    只是,在他卖弄说话技巧的时候也不观察一下周围环境吗?这是她的房间。

    “嘉澍,你都不看一下吗?”她和他说。

    “看什么?”

    “房间。”没好气说着。

    床头柜上放着她的书呢,每当有早课时,林馥蓁总是习惯把明天要用到的课本放在床头柜上。

    “林馥蓁,应该看一下的人是你。”

    皱眉,触了触床单。

    心里暗骂了一句,走错房间的人是她,可这也不能怪她啊,昨晚她都等他到午夜,最后还是管家叫醒她。

    那我回自己房间去,她和他说。

    框固于她腰间的手收得更紧。

    拉起他手腕作势要咬。

    还是一动也不动。

    嘉澍,我真咬了!真咬了!!

    囤积的力量在他的那句“我想你”中烟消云散。

    脸埋在枕头里。

    想了想,低低问了一句:“你都是怎么想我的?”

    是不是也以她想念他的那种方式。

    场景一:清晨,映在镜子里的那张脸红扑扑的,看着像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的红苹果,看了身边那个位置,空空的。

    心里遗憾极了,嘉澍不在身边,所以没能咬上一口红苹果。

    场景二:要出门了。

    出门前,对着镜子擦唇彩,唇彩让唇瓣显得水嫩嫩的,看着让人想一亲芳泽,背后响起脚步声。

    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嘉澍看到,否则唇彩就白擦了,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还是迫不及待回过头去,意图很明显,大不了再擦一次唇彩。

    看清楚身后的人,心里瞬间黯淡下去,是索菲亚,嘉澍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呢。

    场景三:等红绿灯,从老城小巷走出身穿小丑服装的艺人。

    艺人在表演吹彩色泡泡,迎着风,数以万计的彩色气泡在阳光底下五彩缤纷,目光追随着彩色气泡,扬起嘴角,手不由自主往身边伸:嘉澍,你看——

    手落之处空空如也,侧过脸,车子里只有她一个,心里遗憾得下一秒眼泪似乎就要掉落下来。

    嘉澍不在右手边,右手边没有,左手边也没有。

    诸如此类的场景在她脑海里不停上演,这应该叫做想念吧。

    有时笑,有时眼泛泪光,有时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在心里悄悄问着“嘉澍,你是不是也像我那样想着你?”

    他问她这想念也需要具体罗列出来吗?

    “当然。”她回。

    这有什么难的,某月某日,在某个时刻,环境,周遭,因何物引起的念想,因何种香气引发的念想。

    “我是怎么想你的……”连嘉澍拉长着声音,思考片刻,说,“就像男人想念女人那样想你。”

    在他说这话过程中,心里的期待被拆成两个段落,上半程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下半场就像着陆的飞机。

    闭上眼睛,兴致缺缺。

    “又不高兴了?”他问。

    又,连嘉澍又用了“又”的称谓,可以想象,她在他心目中是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不高兴的姑娘。

    还未婚妻呢。

    “没。”懒懒回答。

    “也许,我可以尝试描绘一下比较详细的想念方式。”

    嗯哼,懒懒回应。

    可耳朵已经悄然竖起。

    “夜深人静,她肌肤胜雪。”似乎是想了好久才让他想到这句佳句。

    她还能奢望他什么呢?

    “酒店房间,电视打开着,电视在播放一款沐浴产品广告,广告里长发的妙龄女郎穿紫色纱裙,风一吹露出曼妙的身姿……”

    林馥蓁接过连嘉澍的话:“紫色纱裙要是穿在林馥蓁身上效果应该也不错,当然,最好里面什么也不要穿,隐隐约约更具美感。”

    “小画眉,你好像对自己的身材有盲目的自信,”他在她头顶上笑,“事实上是,紫色纱裙一点也不适合小画眉。紫色纱裙换上白色纱裙应该会好点,纱裙不是重点,重点是广告里的妙龄女郎头发和小画眉一样长,可小画眉的头发要浓密得多。”

    笑声隐去,嗓音骤然低沉了下来:“由头发引起的联想来势汹汹,忽然间……想听她的声音了,想听她叫嘉澍。”

    “拿起手机,在拨打电话前看了一眼钟表,把手机放回,时间已经很晚,小画眉应该在呼呼大睡,我在这样的时间点打电话给她只会为自己惹来不怀好意的罪名,说不定,她会说‘连嘉澍,你现在都几岁了’。”

    很安静很安静。

    他脸深深埋进她头发里,低低问:

    “小画眉,这是不是就是想念?”

    这是不是是想念啊?其实……她也不大明白,可从扬起的嘴角上看,这……这应该就叫做想念吧。

    “嗯?”他鼻尖轻蹭她头发。

    低低的,低低应答出:应该……应该算吧。

    “那让不让摸?”低声问。

    “洗完澡再……嗯?”她低声回应着。

    “洗完澡就不仅是摸了。”他的嗓音黯哑成一片。

    点头,怕他没看见,从鼻腔里哼出一句“嗯。”在他起身时急急忙忙拉住他的手,嘉……嘉澍,你房间里……有没有准备……准备那个。

    “什么?”他似乎没听明白她的暗示。

    声音低得像蚊子:“我……我可不想再吃药,我讨厌那种……味道。”

    沉默。

    他该不会是以为她又……

    “嘉澍,我没生气。”低声说着,“我只是讨厌那种药的味道。”

    片刻。

    “小画眉。”

    “嗯。”

    “之前的事情……对不起。”

    “没事。”

    沉默。

    她主动去触摸他,头发,脸颊,鼻梁,下颚,他唇轻触了她手指,低声说我去洗澡。

    “嗯。”羞羞答答应到。

    他在她耳畔:“你说的那个我房间里没有,可行李箱有,从酒店房间顺手带回来的,我去洗澡,你负责把它从行李箱找出来。”

    “为什么要我去找,你自己的东西自己拿不是更好吗,嘉澍,你也知道的,我讨厌找东西。”她说着。

    “笨!”他说她。

    “什么?!”她不高兴了。

    “我这是在给你一个机会检查你的未婚夫在外面有没有乱来,要是一盒完整就代表你可以高枕无忧,要是包装盒被拆开,那你就有机会赏给他几巴掌。”

    起身,连嘉澍往浴室走去,浴室门关上的声音响起。

    林馥蓁这在回过神来,从床上起身,往衣帽间走去,打开衣帽间的门,她就看到行李箱。

    很快,林馥蓁就找出印有某酒店标签精美得就像糖果盒的小东西。

    把那小东西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眉开眼笑,原封不动。

    仔细看清楚那盒小东西的注解时,一张脸瞬间发烫,拿在手里的小玩意瞬间就像会灼人似的,花样可真多,号称七星级酒店怎么也干起这样的勾当,即使心里唾弃,可还是忍不住偷偷瞧着。

    当衣帽间门被打开时,林馥蓁下意识把手背到背后去:“嘉……嘉澍,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就洗完澡。”

    是啊,嘉澍怎么这么快就洗完澡,他平常洗澡时间一般都维持在三十分钟左右,林馥蓁打赌嘉澍这次洗澡时间也就七八分钟。

    没有应答,他往着她靠近。

    手紧紧绞着,垂下眼眸,看着地面。

    她穿浅色拖鞋,也就几个眨眼间,眼前多了一双深色拖鞋,深色拖鞋比浅色拖鞋看起来大得多,正一步步朝着她靠前,咄咄逼人的样子。

    抬起头,触到他的目光,脚一抖,想夺路去找寻衣帽间的门。

    遥控器就拿在他手上,她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扇门最终一点缝隙也没有。

    遥控器往一边丢。

    她大致猜到他想干什么了,愤愤说着:“说得……说得那么好听,故意的吧?故意把我骗到这里来,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他处于她咫尺所在。

    混蛋,随便找了一样东西,往他脸上丢:“你休想。”

    在他进入她时那句“你休想”言犹在耳,据说发生在更衣室里的一切责任都在于她,“我又没有更衣室情节。”“小画眉,这都怪你,我一进来就看到你脸红红的,很可爱。”“红着一张脸,让人很想咬上一口。”“还有,你坐在领带柜上的样子也可爱。”

    手机闹铃第二次响起,孜孜不倦“林馥蓁,快起床。”

    关掉手机闹铃,想起身时被忽然伸出来的手捞了回去,推他,嘉澍,我今天有早课。

    毫无反应。

    耐着性子:“嘉澍,我今天有早课。”

    特属于晨间的沙涩嗓音很是撩人:“今天我会一天在家。”

    “所以呢?”

    “今天我们玩翘课躲在家里亲热的游戏。”很是理所当然的语气。

    那怎么他在她没课时不和她玩翘班陪她去逛街的游戏?心里冷笑,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书,狠狠往他头壳拍去。

    砰——

    在极度安静的氛围中,林馥蓁试探性叫了声嘉澍。

    介于昨天她看到马赛大学一名女学生用书就把自己男友拍成植物人的新闻,她有点怀疑也许她下手过重把他拍晕过去。

    还是没任何反应。

    身体也就刚一动就被压回去:“再待一会。”

    大大松下一口气,继而,皱眉:“我都说了,我要……”

    “再呆一会,我送你去学校。”

    连嘉澍都好久没送她去上学了,今天天气很好来着,她要坐在小法兰西漂亮的敞篷跑车副驾驶座位上,在路上买一份热狗配汽水。

    在小法兰西漂亮的跑车上一边吃一边看风景,是林馥蓁喜欢干的事情,但却是连嘉澍讨厌的事情。

    他讨厌热狗的味道,他讨厌她在他车里吃东西。

    这么想来,连嘉澍讨厌的东西可真多,以后他们要生活很长一段时间呢,这个想法让林馥蓁在心里唉声叹气着。

    漂亮的敞篷跑车开上在海湾公路时,林馥蓁还在唉声叹气着,海湾公园的小贩朝着她挤眼,刚出炉的热狗牛奶递到她面前。

    眉开眼笑接过,小法兰西臭着一张脸。

    车子停在银石赛道的红绿灯处,连嘉澍看了眼副驾驶座位,已然空空如也。

    林馥蓁嚼着热狗喝着汽水的脸似乎就存在于上个眨眼间,近到让他忍不住想开口提醒“林馥蓁注意你的口水。”“林馥蓁,你的头发沾到热狗了。”

    真是邋遢的姑娘,连嘉澍心里叹着气。

    下一秒——

    “连嘉澍,不许说我是邋遢的姑娘。”

    单手搁在车窗上,扶额,真是阴魂不散。

    目光继续落在副驾驶座位上。

    嘴角还沾着牛油,声音倒是委屈的很:“嘉澍,这不能怪我,你忘了,我在训练期间得到的食物有限,好不容易分到牛排,可谁知牛排掉落在了地上,下次吃到牛排还得等一个礼拜,能怎么办呢?我只好把地上的牛排捡起来,嘉澍,沙滩很干净,再说了,浪费食物会是很不好的行为,我……”

    艹!真是没完没了。

    手往方向盘一拍,把那喋喋不休的邋遢姑娘给拍走。

    下一个红绿灯路口。

    周一早上九点左右时分,广场人行道上人大多数为附近居民,老人慢跑回来,年轻人急着上班,极少数游客在广场看海景,几名女学生在派发传单,连嘉澍目光无意识落在穿浅色衣服的学生身上,几人中就她手脚最为麻利。

    目光继续跟着那名女学生从广场来到人行道,朝他停车方位走来。

    女学生身影举止越看越熟悉,符合这个形象的人物名字呼之欲出,下意识间连嘉澍戴上墨镜。

    隔着镜片去辨认。

    果然是方绿乔。

    作者有话要说: 小法兰西逐渐要跟上小画眉的脚步了~

    PS:乃们以后也要想峦帼哟~

    ☆、青涩之恋

    红绿灯口。

    方绿乔现在距离连嘉澍停车所在方位绝对不会超过二十步。

    还有十二秒时间红灯才会换成绿灯, 方绿乔脚步很快,也就眨眼时间,二十步剩下十五步。

    连嘉澍今天开的是正红色法拉利,这辆车平常他很少开出门,原因是太过招摇,可林馥蓁小公主喜欢, 她说开起来像一团火焰。

    一大堆等红灯的车就数他的车最为显眼, 不被注意到都难, 连嘉澍心里苦笑。

    如果问连嘉澍不愿意在路上碰到的人有谁, 在这些不愿意碰到的人中方绿乔应该占有一席之地。

    那身材瘦小的女孩让连嘉澍想到自己身上多了一项冠名:感情骗子。

    这是他再巧舌如簧也摆脱不了的一项冠名。

    假以时日,知道真相的人会说:“你和你妈妈一样,都是拿人家感情当儿戏的骗子。”

    方绿乔停在距离车子十五步距离所在, 这距离应该足以她把那辆红色法拉利车驾驶座位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那么,此时此刻, 她应该有点遗憾手上没有饮料吧。

    不对, 像方绿乔那样性格的女孩, 即使手里拿着饮料也不会往他身上泼, 怎么说,红色法拉利车车主是她的初恋。

    冲着所谓“初恋”现象,她也许会在自己的脑子自动导入过滤器, 把特属于他身上所有卑劣属性一一过滤干净。

    留下那些虚假的美好,以此来标榜真善美人生。

    这么想来,有点无趣。

    连嘉澍冷冷看着那抹人影。

    地中海海面上的气流形成旋涡式,风和气流在海面上相遇, 形成风卷朝着陆地扑来,椰子树发出淅沥沥的声响,方绿乔怀里的传单被吹向天空。

    红灯跳成绿灯。

    在风声,在漫天的传单中,车轱辘压过斑马线,箭一般穿行在垂直街道。

    拐过那个弯道。

    垂直街道的所有景物,连同呆站在人行道上的人如数消失在后视镜里。

    车子开进车库,熄火,摘下墨镜,墨镜副驾驶座位一扔,打开车门,迈出去的一只脚收了回来。

    驾驶和副驾驶间隔处多出了一样东西。

    好巧不巧,被风卷走的传单有一张掉落在他车上。

    打开传单,传单分成两面,一面为彩色一面为黑百,彩色面映着大眼睛少年的面孔,左下角有少年的名字年龄。

    看了一眼少年的名字,这个名字连嘉澍知道。

    不久前,在连家的私人海滩,当时方绿乔也在场,他应一个孩子要求在一件球衣上写下这名字。

    让.皮埃尔.帕。

    让.皮埃尔.帕:一名住在青少年精神疾病机构的男孩,一场车祸夺走男孩一条腿,男孩热爱音乐。

    翻开传单黑白面。

    为了节约成本,密密麻麻一大堆字体挤在一张4A纸上,这让连嘉澍看得有些吃力,当在那堆密密麻麻的字体上看到熟悉又陌生的小镇名称时,连嘉澍揉了揉眉骨。

    把传单丢进垃圾桶。

    连嘉澍已经连续十天每天睡眠时间维持在3-4个钟头,好不容易,他拿到两天休息时间,按照计划,他会把这两天时间花在补充睡眠上。

    一整个上午,真正进入睡眠时间还不到二十分钟。

    中午,连嘉澍让科恩到尼斯市政厅走一趟。

    华灯初上,在十五层公寓楼上,林馥蓁透过半个落地玻璃窗俯瞰。

    停在篮球场边的黑色法拉利小得就像一个火材盒,更别提去看清楚驾驶座位上的人了。

    这会儿,他应该等得不耐烦了吧?

    她也没办法啊,她总不能丢下被揍得脸青一块紫一块的琳达一走了之吧。

    琳达脸上的伤是她新任拳击手男友的杰作,当然,现在已经变成前任了。

    提起琳达脸上的伤,这应该算是一起一女两男引发的情感纠纷:为了让约会更加刺激,琳达分别把上任男友和现任男友约到同一家餐厅,在约会期间以上洗手间为由在两任男友间转换,并且把部分约会内容传到她的私人社交网页上。

    约会临近尾声,琳达的事情败露,患有轻度狂躁症的现任拳击手男友把琳达揍了一顿。

    琳达第三次哭诉她被揍经过。

    让琳达最难以忍受地是,她被揍的丑样在互联网疯传。

    “我知道,那些人一直在等看我的笑话,这下好了,我打赌她们现在已经笑掉大牙。”琳达一边哭着,一边拿着镜子,“林,你一定不会像那些人一样,把别人的出丑当成乐子。”

    林馥蓁不敢告诉琳达,她也看过视频。

    “当然。”林馥蓁说着,又看了一眼窗外。

    “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今晚得陪我喝酒,我们一醉方休。”琳达拉住她的手。

    说干就干,琳达去找酒。

    第五次,林馥蓁电话响起,还是连嘉澍的来电。

    半个月也就给她打了三通电话的人忽然间半个小时给她打了五通电话,这让她有点不习惯呢。

    接起电话:“嘉澍。”

    正在拿杯子的琳达回过头来,林馥蓁朝她比出不用担心的手势。

    “林馥蓁,距离你说马上下来已经过去十分钟。”小法兰西语气不大美妙,“现在,拿起你的包,和琳达说再见。”

    看着琳达,支支吾吾的:“可是……嘉澍,琳达现在很难过。”

    琳达大力点头。

    “难过得她非得要拉着我和她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

    “嗯。”

    “林馥蓁,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说完,挂掉电话。

    看看,原形毕露了,一确定关系那种□□就出来了。

    慢吞吞把手机放回去。

    琳达已经把酒,酒杯,下酒的零食一一摆上桌。

    五分钟,看了一下窗外。

    小法兰西说到做到,他开着他的漂亮跑车离开了。

    走就走,她也不稀罕。

    他意图明显,想一整个晚上把她困在床上,在没做那种事情之前日常生活中有洁癖的人让多多少少有点瞻前顾后,就怕头发被单等等等沾满汗臭味,一旦做了那种事情,这些他们会自动选择忽略。

    琳达开始倒酒。

    门铃声响起,林馥蓁看了一眼钟表,八分钟,琳达已经喝完一大杯酒,她也喝了小半杯。

    连嘉澍在佣人的带领下上了楼梯。

    小法兰西的到来让琳达都快要喜极而泣了,迎了上去:“Yann,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

    连嘉澍没有应答,径直往林馥蓁放包的地方,一手拿着她的包,一手把她从沙发提起。

    林馥蓁被动跟着连嘉澍往楼梯口。

    琳达挡在楼梯口:“Yann,你就不关心你的朋友是怎么被揍的吗?”

    “听说揍你的那位是七十九公斤级选手。”小法兰西开口。

    这话听在琳达耳朵里被当成一种发自朋友的关心,之前还有点心虚的人开始破口大骂:她给了那位七十九公斤级拳击手这样机会和著名连锁酒店大亨继承人之一约会,即使知道自己被耍也不是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毕竟,她分手费总是给得很阔绰。

    连嘉澍很耐心把琳达的话听完。

    “Yann,我会让那蠢货为他的行为提前结束他的职业生涯。”琳达越说越气。

    “琳达,”小法兰西轻触琳达乌青色的眼角,“听说一名七十九公斤级别的拳击手一拳下去,足以让一位体重在五十公斤左右的普通人变成植物人,你现在应该庆幸那位先生手下留情。”

    说完,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人,强行揽着她往楼梯。

    一进入电梯,连嘉澍松开手,松手的重力过大导致于林馥蓁一时间收不住脚,身体往电梯墙冲去。

    显然,连嘉澍因她没在规定时间把她送到他面前这件事情上耿耿于怀,小法兰西还没从他们之前相处的模式中解脱出来。

    平常时间他可以哄她可以顺着她,但关键时刻,她得无条件听从于他。

    现在,她是他未婚妻。

    对未婚妻呼来喝去这像话吗?

    背也就刚靠上电梯墙上,迎面而来的包就往她怀里扔。

    接住包。

    她的未婚夫可真粗鲁。

    也不生气,一本正经说着:“嘉澍,不觉得琳达的行为很有趣吗?”

    没回应,眼里满是警告。

    置若罔闻,一脸兴奋:“嘉澍,我也要像琳达那样,把两个男人约到同一个餐厅,我觉得我可以做得比琳达成功,直到约会完都不会被发现。”

    “林馥蓁!”

    “别担心,”似乎在瞬间明白连嘉澍很是糟糕的脸色来自于什么,举手保证,“你不会是其中之一的约会对象。”

    下一秒,他利用自身身高条件对她形成遮天蔽日之势。

    手指戳在她太阳穴上:“看来你还以为是从前,林馥蓁,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什么身份。”语气茫然。

    低低的咒骂声一番,抵在她太阳穴上的手越发用力,一字一句:“你!现在的身份是连嘉澍的未婚妻。”

    抿嘴,细声细气说了一句:“嘉澍,林馥蓁是连嘉澍的未婚妻可不是光在床上才得到体现的。”

    毫无意外地,让小法兰西皱起眉头。

    “忍让、温柔、体贴、沟通、理解、信任这才是一对定下婚约的男女间应有的相处方式,嘉澍你以上六样可没达到一样。”瞅着他,说。

    又飙垃圾话了。

    林馥蓁那女人吃错药了,怎么和他说起这样的话,不要忘了,他今天早上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送她去上学,还有,他允许她在车上吃热狗,热狗的钱还是他掏的,掏钱是小事一桩,最难以忍受的是来接钱的小贩不戴手套。

    忍让、温柔、体贴、沟通、理解、信任他一样都没达到这是见鬼的言论,谁都说小法兰西的公共形象很好,以上几点他不可能没一样达到。

    对别人都能保持礼貌,更何况是对自己的未婚妻,他得举个例子来让消灭林馥蓁的高姿态。

    然后……

    眼睛开始不敢去看正在细细观察他的人。

    “嘉澍,你现在皱眉我可以理解为不耐烦吗?”她问他。

    “没……”不动声色舒展眉头,“没有不耐烦。”

    没有不耐烦啊?

    目光飘向正抵在自己太阳穴处的手,那双手迅速松开。

    于是,目光慢悠悠来到自己怀里的包上。

    提包的手有点酸呢。

    电梯门打开。

    连嘉澍接过她的包,揽着她肩膀,配合她的脚步频率往门口走去。

    距离车还有数十步左右,连嘉澍快速绕到副驾驶座位的那一边,打开车门。

    小法兰西绝顶聪明。

    初步对于自己未婚夫的测试林馥蓁还是觉得满意的。

    但——

    这满意因连嘉澍接下来的一句话被打折扣。

    “好吧,以后,从五分钟增加到十分钟。”

    林馥蓁拉下脸。

    “我是指在你所在方位距离我车子停放的方位路程在五分钟时间的情况下。”连嘉澍的语气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一位大慈善家。

    艹!

    “林馥蓁,这个十分钟建筑在我有很多事情要做的背景下,如果我过的是悠闲日子,我可以花上一整天时间等你化妆挑选衣服。”小法兰西振振有词。

    好……吧。

    这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忍让、温柔、体贴、沟通、理解、信任不能要求他一个人来实践。

    他们现在才二十岁,不是吗?

    以后多的是时间,总有一天,他们会很直觉地去遵守。

    连嘉澍空出一只手,触了触她的脸:“我带你去看电影。”

    看电影?眉开眼笑,这是小画眉和小法兰西确定关系后做的第一件符合普通情侣流程会做的事情。

    爆米花,大屏幕,邻座陌生观众。

    如果是惊悚片的话她肯定要往他怀里躲;如果是动作片的话即使是无比无聊她也会一副被精彩剧情吸引到的样子;假如是文艺爱情片的话在他想吻她时她会欣然接受。

    但愿是文艺爱情片,林馥蓁在心里很是不害羞的想着。

    沉浸在幽暗电影院男女间忘我的亲吻画面,车子行驶在海湾公路,她提醒他嘉澍,错了,这不是往电影院的路。

    事实证明,错得人是她。

    车子停在连嘉澍家私人海滩码头上。

    连嘉澍打开车门。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林馥蓁一动也不动。

    自作主张解开她的安全带,用很是亲爱的语气:

    “电影院空气不好,电影院的工人们总是对观众号称座椅每天都经过消毒,这话可信程度为零。”

    林馥蓁还是一动不动。

    “小画眉,吉隆坡的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九点二十分的航班,我们剩下的相处时间还没到二十四小时。”

    继续低头不语。

    唇轻轻压上她的唇,辗转,停在她嘴角:“如果你喜欢到电影院去看电影的话,等下次,嗯?”

    点头。

    游艇被开到距离堤岸有二点五海里左右所在,游艇驾驶员开着冲锋舟离开。

    一弯半月悬挂于夜空,稀稀疏疏几颗星星围绕着半个月亮,投影机打横铺出滚筒式的光柱,甲板上的宽银幕里男女在站台上吻得难解难分,画面唯美。

    遗憾地是,欣赏唯美画面只有海风星星。

    甲板上铺着质地极好的皮草,皮草少放着靠垫,部分零食,还有剩下的半杯红酒,一件女式遮风掉落在一边,紧挨着女式遮风的是一只女式拖鞋,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你可能忽略掉甲板通往房间通道的深色发带。

    顺着通道,是往下的楼梯,另外一只女式拖鞋就掉落在楼梯口。

    楼梯衔接着卧房,卧房房间门没关好,露出拳头宽的缝隙,缝隙处传出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喘息声刚落下,女人低声抽泣声响起。

    卧房的双人床上空无一人,从拳头宽的缝隙就只能看到女人的脚踩在掉落在地板的男式衬衫上,脚也就刚着地,伴随着男人粗重的那声低吼又离开地面,踩在男式衬衫上的脚换成了男人的脚,粗麻布料裤管把男人的脚遮挡住了四分之三,男人有很漂亮的脚趾头,从脚趾头可以充分感觉到男人的腿部力量。

    “砰”的一声。

    那堵在微微震荡的墙让人一时之间分不清是海浪促使,还是人体的力量驱使,连续数声的砰砰作响让人替那堵墙捏了一把冷汗。

    林馥蓁脸颊紧紧贴在墙上,展开的双手手掌心牢牢的贴在了墙面上,连嘉澍的身体紧紧贴在她背上,贴在墙上的脸和手掌心可以充分感受到它的每一次震动。

    灯影印着他们两的模样,真像连体婴呢。

    累极,脸趴在床面上,睁开眼睛又闭上,闭上又睁开,反反复复着。

    身体宛如落于一团棉絮,海风托着那团棉絮,有很温柔的手在帮她梳理贴在颈部处的头发。有和指尖一样温柔的女性声音在问她:幸福吗?

    幸福吗?

    问这话的可是海里的精灵?

    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惧怕。

    缓缓睁开眼睛。

    这里是远离陆地的海,这里无需要拉上窗帘,这里也不需要关上窗户。

    透过窗,半个月亮早已经不知所踪,一帘星空像儿时看到的舞台戏布景,星光亮得让人总是怀疑,会不会把这个蓝色星球给捅出一个个大窟窿。

    “幸福吗?”那个声音在内心深处很远很远的地方。

    侧过脸,林馥蓁就看到了正在熟睡的脸盘。

    舍不得眨眼,目光一动也不动注视凝望。

    心里忽然间有了一个极为幼稚的念头。

    他会听到她在心里呼唤他的声音吗?

    集中精神,心里念念有词着:

    嘉澍,嘉澍,嘉澍,嘉澍,嘉澍……

    第一百声嘉澍完毕。

    那张脸还是毫无反应。

    这是为什么呢?

    要不,换个法子。

    念:嘉澍是坏胚子,嘉澍是自以为是混蛋,嘉澍是大棕熊,嘉澍是猪——

    近在咫尺的眼睫毛忽然抖了抖。

    吓得慌忙捂住嘴,她没骂出声音啊。

    眼睫毛抖动后,是微微敛起的眉头。

    林馥蓁连气都不敢喘了。

    眼睛依然紧闭着,手往着某个方位。

    手落了个空之后,眉头越发紧闭,呢喃着“小画眉”手在空着找寻着。

    原来……

    身体往着他最近方位贴过去,让他的手成功找到她。

    手找到落点之后,眉头松开。

    脸贴在他胸腔上,闭上眼睛。

    “幸福吗?”

    是的,幸福,看到了没,那是我的男人,他就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算错了,今天才是青涩之恋最后一章,下一章就是【荆棘花园】了,以及,相信峦帼,都是为了让剧情更加跌宕起伏来着。

    在晋江写虐文没有市场,写虐文也需要背负诸多压力,现在峦帼存稿箱的字不多了,所以,害怕催,一催节奏就乱,如果大家急了就养肥,但不要忘了记得回来看,【咳咳,最好还是不要养肥,不然,作者菌就太寂寞了,现在已经到了靠爱发电的阶段了。】

    还有,这一章有图图菌~

    PS:明天峦帼要陪妈妈到老家过中元节,请假一天~biubiu,后天不见不散。

    ☆、荆棘花园

    十一月上旬末。

    蔚蓝海岸区多家媒体不约而同刊登出了这样的一则新闻:蔚蓝海岸大区旅游局首次批准马塞纳中央广场的“天空之境”可以暂时充当表演场地。

    在“天空之境”表演的是一名叫让.皮埃尔.帕的少年, 近三千名观众手持标语前来观看少年的表演,即使当天少年因体力不支没能完成《魔鬼的颤音》全曲演奏,观众们还是给予少年最为热烈的掌声。

    少年是一名癌症病患,他是靠药物支撑才站上马塞纳广场的表演舞台,下个月,少年即将接受手术治疗, 康复机会微乎及微, 甚至于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

    少年演出当晚就住进了医院, 现处于昏迷阶段。

    很多人在看完这则新闻后去医院探望少年, 林馥蓁也买了花束让索菲亚去了一趟医院。

    十一月中旬初。

    顶着“连嘉澍未婚妻”身份,林馥蓁没少被和她打过交道的记者问及这样一个问题:对于连氏实业的七十二小时人事大变奏有什么看法。

    这些记者口中的“七十二小时人事大变奏”为十一月上旬第一天开始,这一天为周五。

    一个周五再加一个周末, 七十二小时,连氏企业内部管理层翻天覆地。

    周一, 连氏实业各部门告示榜上贴着连钊诚亲自撰写的一封告员工信, 洋洋洒洒数千字, 把连氏实业老员工们感动得热泪盈眶。

    而新员工们更加关心贴在致告员工信旁边的连氏内部人员变动名单, 名单很长。

    最开始,看到那份名单排在最前面的两个名字时,很多员工都忍不住去揉眼睛, 揉完眼睛再看,没看错!

    排在这份名单第一名和第二名赫然是连氏家族第二代长子和次子。

    这两位涨工资了,包括年终奖金等等等一系列翻倍,但——

    再看看这两位的职务, 恐怕,工资翻倍的人心里会非常的不美好,那是可有可无的职务。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回事:你们老了,你们现在的能力无法肩负企业发展经营,你们现在更加适合拿着丰厚的薪金在自家花园摆弄花草。

    常言道:树倒猢狲散。

    在这份人事变动名单上,被解雇的、被贬职的、明升暗降的百分之九十都是这两位一手提拔的亲信。

    若干几名刚踏进职场的菜鸟员工对公告栏的事情比不感兴趣,出于好奇他们小声问陷入沉思的老员工:“为什么一个个不说话,这是怎么回事。”

    老员工看了一眼连氏实业招牌全球五百强企业的标志,以一个职场老鸟的口吻:“一个企业改朝换代的时间到了。”

    连氏实业七十二小时人事大变奏打了媒体们一个措手不及。

    没等媒体们回过神来,连氏实业就在官网公布新的人事任命,取代连氏二子职务人选除了出身,履历业绩都在这两位之上。

    这行动堪比火箭。

    到了这个时候,媒体们这才意识到,这看似匆忙的人事大变动其实是一场酝酿许久的大改革。

    针对这场“七十二小时人事大变动”连家二子透过其助手对外界传达: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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