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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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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孙子最后把兰朵拉的孙女带回家,这听起来很不错,不错到想送给他们一份厚礼。”随之,话锋一转,“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把连氏科技交到嘉澍手上,那是因为我相信他有那个能力,这才是最大的原因。”

    记者们再次把目光齐齐转向连嘉澍。

    连嘉澍取代连钊诚站到台前,他先是向记者表明目前因经验不足暂时不考虑接手连氏科技,他会把连氏科技交给他的特聘团队。

    连嘉澍公布的团队名单让全场鸦雀无声。

    毫不夸张说,连嘉澍公布的名单人员相当于科技界的复仇者联盟,能把这些顶尖人才聚集在一起也是一种能力。

    公布完名单,连嘉澍宣称未来几年里他会把精力放在学习上,等到他认为自己没问题才会接手连氏科技。

    关上电视,林馥蓁打开窗,屋檐下的风铃叮当叮当个不停。

    那个脑子住着独角兽的孩子,终于迎来了他的收成季:那一百亩麦田只要是我的,到手九十九点九都不行。

    五年前,他和她刚满十五岁。

    两名刚满忙十五岁的孩子拿着一张一百万欧的支票按响ENSO网创始人家门铃。

    那位留着络腮胡的男人在听到他们说“先生,请把你的网站卖给我们”曾笑着说“我不和小朋友做交易。”

    现在,不知道那位络腮胡先生有没有在看电视。

    不,林馥蓁笑。

    那位老兄想必一刻也不能忍受去看连嘉澍那张脸,因为他口中的小朋友用一百万欧元的支票买走的ENSO网现在商业价值达到五十亿美元。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那章不能养肥~还有明天那章我们的文贱菌超级可爱~~

    ☆、青涩之恋

    周五中午, 图书馆。

    琳达花了将近半个钟头谈论昨天连嘉澍的表现以及他穿的着装和发型,其兴奋程度就好像和连嘉澍佩戴同款戒指的人是她一样。

    为了让琳达闭嘴,林馥蓁朝她亮出无名指上的戒指。

    被无视。

    琳达继续喋喋不休:“林,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吗?Yann的表现太酷了,今天莱德学院半数以上的姑娘们都在谈论他。”

    好吧,垂下手, 做出了荣幸的表情。

    “林……”琳达手忽然往她肩膀重重一拍, “要是我的话, 昨晚就飞到伦敦去, 和Yann共度一个火热的夜晚。”

    又是火热的夜晚,拿开搭在肩膀上的手。

    忽然想起什么,琳达问起了林馥蓁“你和Yann一晚几次。”这样一个问题, 问完自言自语开来:“我忘了,你们东方人在性方面上一向很保守,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参考, 像你们现在这种岁数正常一个晚上两次, 感觉好时可以三次, 周末可以试下四次。”

    这人,还把图书馆当成露天咖啡场地呢,虽然现在图书馆没人, 但有管理员呢,林馥蓁拿起包和书。

    琳达的喋喋不休从图书馆延续到走廊,这会儿,她讨论起了“你和Yann看起来不像未婚夫妻关系, 也不像情侣关系。”

    皱眉,林馥蓁停下脚步。

    琳达也停下脚步,煞有其事:“我觉得你们以前更像情侣,所以,我好几次碰到你们接吻都没什么奇怪的感觉,林……”

    “你吵死了!”冷冷说着。

    “我……”

    “喂,”手机敲着琳达的头壳,“你这里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事情吗?”

    理所当然的点头。

    “林,我是在替你担心,”又是煞有其事的样子,“你们现在太年轻了,我认识的人在很年轻时订婚结婚到最后都分手了,分手后他们都在背后说彼此的坏话,我觉得那样不好,我不想看到你和嘉澍变成那样。”

    再可笑不过的言论。

    伸手,让琳达看清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是不是我把这个借给你戴你就会闭嘴了。”

    “什么……什么意思?”

    “我和嘉澍订婚打击到你了?你刚刚那番话听着很像是变相的诅咒,”冷笑,“最后,即使你的所愿了,我和嘉澍分手了,我的前未婚夫也不会看上你的,不要忘了你妈妈的出身。”

    说完,大步往着走廊另一头走去,走了几步,折回。

    不敢去看琳达,手掌遮住半边脸,低声说了句“对不起,琳达,我……我最近心情不好。”

    我最近心情不好,这话听着不可思议吧?

    单是莱德学院的女学生就饶不了她:“别装了,你的另一半是小法兰西。”

    独自走在走廊上,林馥蓁在想琳达和她说的话。

    也许吧,也许是因为太年轻,起码,但她吹灭二十岁生日蛋糕时,她从来没想过她会和谁订婚。

    这个和她订婚的人还是连嘉澍。

    周五,八人小组例行聚会,离开蒙特卡洛赌场他们去了一家日式会所,这家日式会所的现场三维影画在蒙特卡洛区小有名气。

    一进入会所,宛如置身于战国时期京都的赏樱季,数以万计的樱花花瓣从头顶上飘落,落于脚下,那阵风吹来,脚下的樱花瓣随风起舞。

    琳达给她挑选了一件粉色和服,等她穿上和服,洋洋得意:“林,你现在看起来更像小粉猪。”

    白了她一眼,回到自己座位。

    八人小组聚会只来了七名,这七名成员中有三张新面孔,马修斯当兵去了,安德鲁跟随着他的卡特表兄进入北美社交圈。

    安德鲁表兄弟走了,来了从加拿大来的唐纳德兄弟,坐在林馥蓁对面的是诺瓦卡。

    诺瓦卡全名为诺瓦卡.金,韩国人,韩国电子巨头最小的孩子,上个礼拜才加入八人小组。

    本来,林馥蓁是八人小组成员中年纪最小的,来了个诺瓦卡,她就摆脱了老幺的身份。

    诺瓦卡比她晚出生两个月,小伙子一看就是那类对社交圈有排斥,但又不得不听从大人的话硬着头皮上场。

    八人成员小组中韩国人毫无存在感,笑、搭话、参与话题讨论都像在答作业,好在小伙子有一张无害的娃娃脸,八人小组中的三名女成员和他相处得很好。

    这其中,就数林馥蓁和他处得最好。

    包厢设有游戏厅,搁下一众喝酒谈天调情的人,林馥蓁和诺瓦卡玩起赛车游戏。

    他们面前放着酒,谁输了谁就得喝酒,三轮游戏下来,林馥蓁已经喝下三大杯酒,她和诺瓦克打成了三比零。

    三杯酒下来,林馥蓁思绪已经不大清楚,偏偏,比她小两个月的人还口出狂言“下轮我让你三十秒。”

    艹,酒杯丢到一边,席坐变成半跪着,揪着诺瓦克的领口:“小子,谁要你让了,必须真刀真枪。”

    平常看似木讷的韩国人笑嘻嘻说出:“林,你现在样子很可爱。”

    可爱?待会你就知道了,林馥蓁压根和可爱不搭边。

    揪着努瓦克的手刚想发力,从屏风外传来包厢门被拉开的声响。

    紧接着,是琳达献殷勤的“Yann,你怎么有空来,我以为你要陪爷爷呢?爷爷身体还好吗?”

    爷爷,叫得可真亲热。

    金融家千金也不甘示弱,在金融家千金的引荐下,小法兰西和两名新成员打招呼。

    “林和诺瓦卡在打游戏。”琳达好不容易插上了嘴。

    透过屏风,林馥蓁看到连嘉澍往屏风处走来。

    拽着诺瓦卡领口的手变得柔和,改成手掌心贴上诺瓦卡的领口,吐气如兰:“说看看,我具体可爱在哪里?嗯?”

    “我也……我也不知道,上……上个礼拜,你……还不是三个女孩子中……最好看的,可……可现在我觉得……你是三个女孩子中……中最可爱的,当然,也是最好看的,我想……我想,这和你穿了……这件和服……有关,你穿和服……美,我……”

    “林馥蓁,站起来,你现在样子难看,特别是那件衣服。”从屏风处传来冷冷的声音。

    样子难看?特别是那件衣服,刚刚韩国人可是说了,她穿和服美,那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呢。

    目光落在诺瓦卡的脸上。

    “林馥蓁,是不是刚刚‘你……穿和服美’这样的话让你产生某种错觉,错觉导致于你误认为可以在两名男人间左右逢源?还是,你在说话不利索的男人身上找到昔日共鸣,比如说‘嘉……嘉澍,很……很高兴认识你’,现在是变成了两个小结巴的相见恨晚了?”

    这个混蛋,他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要拿她以前在他面前说话不利索嗅她!

    “林馥蓁,司机还在外面等。”连嘉澍言语间透露出不耐。

    可怎么办,任林馥蓁怎么想都觉得她不能被比自己小两个月的韩国人三比零干掉,然后灰溜溜回家。

    坐回到自己座位,招呼韩国人进行第四轮比赛。

    见韩国人迟迟没有拿起游戏机,在酒精的驱使下她说:“你要是第四轮赢了我,我就陪你睡觉。”

    话音刚落。

    游戏屏幕瞬间变成黑屏。

    把游戏机往地板上一丢:“连嘉澍,你想干什么——”

    尾音还留在屏风里,身体已经被强行带离屏风外,下意识间,林馥蓁手想去抓那堵屏风,下一秒,脚离开地面,身体如一根木棍被连嘉澍架在后腰处,指尖和屏风擦肩而过。

    余光中,韩国人一脸愕然,倒是琳达拼命和她挤眼。

    一出包厢,林馥蓁便开始挣扎。

    电梯门关上,连嘉澍把她往电梯角一搁,让她的身体陷于他控制范围,手一左一后往电梯门板狠狠一拍:“林馥蓁!是不是不再是处女了,和谁睡都无所谓了?!”

    这个混蛋!很好,很好!

    呼出一口气,瞅着他问,嘉澍你和几个女人睡过?

    连嘉澍皱眉。

    扳起手指,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数着:“如果你和十一个女人睡觉的话,我也和十一个男人睡觉,如果你和十二个女人睡觉我也会和十二个男人睡觉,如果和你睡觉的女人达到五十名以上,那我也要和五十名以上的男人睡觉。”

    “小画眉。”连嘉澍语气变得异常温柔。

    “嗯。”应答着,目光落在他的太阳穴上。

    太阳穴处暴起的青筋出卖主人的心情。

    连嘉澍一字一句:“就算你和一百个男人睡觉也改变不了,连嘉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这个事实。”

    混蛋,连嘉澍这个混蛋,得了便宜卖乖,这个世界哪有这么的好事情。

    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戒指朝着连嘉澍脸上扔去,趁着连嘉澍去找戒指,林馥蓁打开电梯门。

    一出电梯,林馥蓁就看到另外一出电梯入口处有几个男人正在等电梯,看了一下,皱眉,阿拉伯人?不过现在的她处于饥不择食的状态中,阿拉伯男人也是可以的,她得赶在电梯开启前和他们表明来意:老兄,我合你们的胃口吗?对,你们。

    该死的,那套和服限制她的行动,无奈,只能以小碎步的方式往阿拉伯男人们移动。

    终于,林馥蓁赶在电梯开启前表面自己的来意,用阿拉伯语说出口的。

    几名阿拉伯人面面相顾。

    是她表达没到位?于是,放缓语速,配合手语一字一句:先生们,想不想和我共度一个火热的夜晚。

    数着人头:一、二、三、四。

    “你们四个可以一起。”语气表情豪放极了,说这话时林馥蓁心里不无得意,她现在穿的是和服,这些人一定把她误以为是日本妞了。

    这些人心里一定在想着:日本女人可真豪放。

    日语她会一点,这些阿拉伯人不见得听得懂日语,她只要稍加卖弄,全程装扮成日本女人都没问题。

    四名阿拉伯人经眼神交流之后,觉得这好像是不错的买卖。

    电梯门打开,其中一位朝她做出请进的手势。

    莞尔,拉去裙摆,模仿日本女孩的走路方式。

    一只脚刚踏进电梯——

    脚是在往前,可身体却在往后,被动往后。

    回头,触到连嘉澍目无表情的一张脸,她就像一个拉杆箱一样被他单手夹在腰侧,倒立着往前。

    还是之前的电梯,这一次是强行被塞入电梯里。

    一进入电梯,那句“林馥蓁,你这是在给你外婆,给你妈妈丢脸。”就把她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安静站立着。

    “我知道,你刚刚的行为是为了气我。”他低声说着。

    泪水垂落。

    “林馥蓁,我还知道,你也和我一样,对于我们关系转变,有不适和慌乱。”

    垂下头。

    “你在心里埋怨我,以那样的粗暴残忍的形式打破你对于性的美好幻想,”手落在她头顶上,顺着后脑勺,让她的脸搁在他肩膀上,“小画眉,相信我,和你一样,我也在心里一次次埋怨自己,我那时一定是疯了,那是小画眉。”

    “十岁说要和我结成莫逆之交,说即使全世界都唾弃我,也会用永远和我站在一起的小画眉。”

    泪水滴落在他肩膀上,一滴两滴,成片成片。

    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紧紧握着的拳头往他身上砸,像受尽欺凌的孩子终于找到发泄的缺口。

    哭诉着:“是的,连嘉澍,你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那时就像一个恶魔,都和你说疼了,都求你不要在进去了,你就是不听我的,你知不知道有多疼,疼得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而且……和我想象中不一样,我的想象中有多美,你的行为就有多残酷。”

    拳头却握越紧,所以委屈愤怒汇聚而成,一下下往他身上。

    哭声越大狂肆:“连嘉澍,你这个混蛋,你什么都不知道,自始至终,那都属于你的,只能给嘉澍,不愿意给别人,自始至终,只等你。”

    沉默。

    落在她后脑勺的那只手无比温柔,但扣在她后腰处的手却像要把她揉进她身体里似的,生疼生疼。

    可是呢,这一刻的疼痛又带有某种让她心生欢喜的力量。

    他亲吻着她,从头发到鬓角,从鬓角回到头发,再到发顶又移到额头,但凡能用亲吻以示安抚的,他每一寸都没有忽略过。

    那吻似乎带着神奇的治愈能量,那个晚上的愤怒绝望痛苦一寸寸被抚平,被雨水冲淡被微风带走,就仅剩下了委屈。

    一种只可以告知最为亲爱的人的委屈。

    一想到那晚他对她说的话。

    泪水又开始汇聚生成。

    自始至终,小画眉只等小法兰西,林馥蓁只等连嘉澍,可……

    “可你,不仅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你还说我,说我……”新一轮哭诉又开始了,“嘉澍,你知道的,我只有你,可你对我说了那样的话,说我不可爱,说我丑陋,这像话吗?这像话吗?!”

    声音一缕一缕从她额头处传来:“是不像话,这是连嘉澍说过最不像话的话,这绝对是连嘉澍说过最为不像话的话。”

    这话还差不多。

    电梯门关了又合,合上又打开。

    也不知道上上下下了多少次。

    泪水早就流干了,拳头也早就松开了。

    她问他,嘉澍,你说,那几个阿拉伯男人会不会把我认出来,然后,到处去嚼舌头。

    “不会,我会让他们明白到,他们要是敢那样的话,舌头就保不住了。”他说。

    切——

    漂亮的话谁不会说。

    “小画眉,这话不是哄你的,他们要是敢那样做的话,我真会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

    叮——

    就像对付伊万那样吗?眼角的泪痕没如数干透,嘴角已经扬起。

    电梯门再次打开。

    垂着头,不敢去看他,说了一句,嘉澍,我们还要继续待在电梯里吗?

    “不了。”他拉起她的手。

    走在深幽的走廊上,这是会所最高楼层。

    不时间,有紧紧搂抱的男女和他们擦肩而过,这家日式会所在蒙特卡洛区还是偷情的代表,提起这家会所,人们往往会想起某某名人,某某富豪,某某政要在这家会所留下的风流韵事。

    停在独立式日式阁楼门口,连嘉澍叫了声林馥蓁。

    低头,应答。

    “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

    点头。

    连嘉澍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线叫小画眉。

    “小画眉,你心里知道,对吧?”

    低着头,拉开门。

    先于连嘉澍之前,林馥蓁进入房间里。

    午夜。

    磕、磕、磕。

    敲门声响起,林馥蓁躲在连嘉澍背后,看着他打开门。

    门口站着推餐车的服务生。

    服务生把餐车推进房间,餐车放着红酒、甜点,鲜花,蜡烛。

    自始至终她都躲在他背后,理由很简单,她现在穿着浴袍,可实际上是她舍不得他,是一刻也不想离开他,想着每分每秒和他腻在一起。

    房间门一关上。

    他手一拉,她被从他背后被扯到他面前来。

    低着头,手轻轻搁在他浴袍领口处,有一下没一下触弄着。

    “抬起头来,嗯?”他亲吻她的鬓角。

    “不要。”头越发低下,再次躲回他背后去。

    他和她保证,我发誓,我不会笑你。

    “骗人。”瞅着他的拖鞋,忽发奇想,脱掉自己的拖鞋,强行把脚塞进他的拖鞋里,“嘉澍,带我走。”

    脸贴在他背上,手环住他的腰,四只脚塞进一双拖鞋里,他向左她跟着向左,他脚向着右边她就跟着往右边,他们在屋里瞎兜圈。

    阁楼房间窗户都是采用珍珠白的纸结合原木制作而成,透过窗纸,地中海的夜景层层叠叠。

    兜完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

    点上蜡烛,关掉灯,往杯里倒酒,把若干甜点水果分到碟子里,在他做这些事情时她自始至终都低着头。

    “把头抬起来,”他轻声说着,“我保证,我不会笑你。”

    “骗人。”撇嘴。

    “你不抬起头来,我怎么吻你。”

    “那就不要吻好了。”

    “抬起头来,嗯?”

    再撇了撇嘴,想了想,缓缓抬头,明晃晃的烛光落在她脸上,眼睛投到窗外,就怕看到他笑她的模样。

    她以前就大哭过一次,撒哈拉沙漠那一次,他嘲笑她哭肿的眼睛像金鱼,笑了很多次来着。

    “这次更像金鱼了吧?”嘴里说着,紧盯窗外。

    等不来笑声,眼睛眨巴着,一点点往室内移动,触到他眼睛时,再也无法移开了。

    在他的唇重重印在她唇上时,闭上眼睛。

    一切就从那个吻开始。

    烛光把房间一分为二,三分之一处于光明处,三分之二处于阴影处,床处于三分之二的阴影所在。

    床是日式的,卧具采用浅灰色系,柔软舒适,她半靠在墙上,双颊绯红,手深深陷落于被单中,“大?撑坏?”他在她耳畔咬牙切齿着,“这是在特定时刻对于男人最佳的赞美!伴随着这句,从林馥蓁口中发出的尖叫声断成几节。

    也不知道是她的尖叫声太过于激烈把蜡烛都吹灭了,还是因为风还是蜡烛已经到了燃烧殆尽时刻。

    周遭陷入黑暗,黑暗中她眼泪汪汪的。

    黑暗让感官前所未有的活跃。

    颤抖的手去摸索着人类最为原始的占有方式,没有被撑坏,可疼,疼得眼睛只能直直看着天花板,颤抖的声音在问着,进去了?

    “嗯。”黑暗中,这声线又暗又哑。

    伴随着这句,泪水哗哗直流,也不知道为什么,唯一想起的是琳达的话,你和连嘉澍就像是连体婴。

    现在,她和他成为名副其实的连体婴了。

    黑暗中,有温热的指尖在触摸着她眼角,他低声叫了一声小画眉。

    没有应答,不想去应答,太疼了。

    “小画眉,你应该谢谢那阵风。”他在她耳畔。

    什么?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谢谢风做什么?眼睛直勾勾看着天花板。

    “风吹灭了蜡烛,风带来黑暗,黑暗有时候可以让人敞开心扉,林馥蓁你要听好,这话我只说一次。”低得不能再低的声线,“和小画眉一样,小法兰西也是第一次。问他为什么呢?大约是小法兰西对于异性身体结构的全部好奇以及幻想,小画眉都已经充分给足了。”

    和小画眉一样,小法兰西也是第一次,这是什么意思?眼睛直勾勾看着天花板,一点点的,因疼痛涣散的思想一点点回笼,汇聚。

    低低的,低低的说了一句骗子。

    可不是,都是为了让她乖乖听从于他,男人在床上的时候最爱撒谎,这是一家权威杂志最近得出的调查结果,这点连男人们之间也承认。

    没有应答,看吧,被她说中了吧,都不敢应答了。

    手在黑暗中摸索着,轻轻触他的五官眉目,这是小法兰的眼睛眉形,嗯,眉头是敛起的,委屈了吧,心里很委屈了吧,她低低问了一句,真的?

    手被拍开。

    “假的,你也知道的,男人在床上会习惯性撒谎,为的是女人能乖乖听从于他们。”不是很友好的声音,但要么的好听。

    轻声叫了声嘉澍。

    “闭嘴。”

    眼泪分明还挂在眼角,可嘴角处正在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极致状态上扬:“嘉澍,你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是指在那方面上。”说完马上捂嘴,这个担忧很明显不妥,小法兰西刚刚已经向她证明他一点问题也没有,她刚刚还哭着喊着嘉澍要撑坏了呢。

    “林馥蓁,你现在很得意吧?嗯?”

    “我没得意,我一点都没得意。”

    “林馥蓁,现在我们还要继续这个话题吗?”

    “不了。”

    伴随着这句,周遭有了淡淡光晕,连嘉澍打开壁灯。

    在淡淡的光晕中,她迎着他的目光,手去擦拭他额头处的汗水,刚刚擦完汗水,又有新的汗水从他额头处源源不断。

    手垂落,在他灼灼目光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最终,垂放在床单处,掌心放平贴向床单,手指随时随地等着随时随地去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他手盖上她手背,手指从她手指穿过,紧扣,再紧扣,直到用尽所有,在她的默许之下他开始尝试律动。

    只要嘉澍喜欢的,她都愿意干,愿意给。

    数之不清的汗水从额头处淌落,在微光中温柔的瞅着他,然而映在他瞳孔里的那张脸脸色却是煞白煞白的,他吻想吻她时她就让自己的嘴唇呈现出邀请的状态,当他想找寻更加深入的位置时,她就让自己的肢体呈现出极致的姿态。

    瞅着他:嘉澍,记住我模样了吗?记住小画眉二十岁的模样了吗?

    如果说,小画眉真是注定只是那红磨坊的跳舞女郎。

    那么,也只为你,只为你跳舞。

    嘉澍,要记住,那只小画眉也有自己的灵魂。

    垂眸。

    嘉澍,那灵魂也是属于你。

    闭上眼睛,跟随着他的节奏,整个房间在飞快旋转着,像失控的旋转木马。

    伴随着那声女声尖叫声,旋转木马脱离轨道,她坐着那个木马是彩虹色的,彩虹色的木马被甩向了天空。

    头顶,有巨大的棉花糖。

    呵——

    伸手。

    下一秒,脚踩了个空。

    重重跌在地面上,头脑似乎要炸开。

    嘉澍,我这是要死了吗?

    缓缓闭上了眼睛。

    呢喃。

    “嘉澍,我这是要死了吗?嘉澍,我还没拿到我的棉花糖呢。”

    浅浅笑声,来自于头顶。

    那道声线就像迷离午夜。

    “傻姑娘。”

    林馥蓁很讨厌人家叫她傻姑娘来着,可这会儿,她一点也不讨厌了,因为,叫她傻姑娘的是嘉澍。

    累极。

    脸趴在他胸腔上。

    在思绪往着深海的最后一秒,她问他,嘉澍,我棒吗?

    “棒呆了。”

    心满意足,像一尾累极的鱼,往着深海。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这张有文贱菌哟~看完文贱菌记得肥来留言~

    PS:给新来的妞科普,所谓文贱菌就是群文件,晋江为了呼应净网要求,一些尺度大的发了会被锁,峦帼是人来疯选手,有时候写兴奋了会写出很多大尺度床戏,这就是文件菌,想看的话去文案找群号加群,加群后要留意有没有管理员加你。

    ☆、青涩之恋

    在漫长的梦境里, 林馥蓁还以为那一觉醒来会是天荒地老。

    被汗水浸透成一条一条的头发还贴在颈部处,肩膀处,头枕在连嘉澍臂膀上,两人脸朝窗外,透过一格一格窗纸,天光是亮蓝色泽的。

    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窗外。

    问:“嘉澍, 现在我们处于哪个年份。”

    “公元2010年。”

    歪着头, 想了想, 公元2010年, 那岂不是现在她处于的年份,那么,她现在还是二十岁。

    公元2010年, 小画眉二十岁,小法兰西也二十岁岁。

    没有一觉醒来翻天地覆。

    切——

    不好玩。

    分明, 是他懒得陪她玩, 看看, 这就是让他得到她所带来的弊端, 据说,这也是普遍男人都会有的弊端。

    抬脚,想要给他一腿。

    不料——

    疼得, 呲牙。

    一点点的,腿挪移了回去。

    闭上眼睛,手触了触自己眼角,干干的, 一点也没有泪水流过的痕迹。

    眼睛一闭,暗夜里,喘息声哭泣声,低低诉说声来到她耳畔,最终,所有思绪聚集在那一句“风带来了黑暗,黑暗有时候可以让人敞开心扉,和小画眉一样,小法兰西也是第一次。”

    分明,这不是做梦来着,可……她不仅一次听到那些女孩子夸小法兰西在某方面上技艺了得。

    轻声叫了声嘉澍。

    “嘉澍,你昨晚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什么?”懒懒应答着。

    “小画眉和小法兰也一样是第一次这话。”扭扭捏捏说着。

    “傻妞。”很是平静的声音。

    细细咀嚼着这声“傻妞”以及说话语气。

    分明是:傻瓜,那是为了让你能在床上乖乖听话来着,你还信以为真,用你的脚趾头想一下,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个三个月换一任女友的男人怎么可能?

    是啊,这是用脚趾头就可以想到的事情。

    手摸索着,触到无名指上的戒指,今天醒来它就戴在她手上了,她记得那时她把戒指丢在电梯里来着,一定是他昨晚偷偷给她戴上的。

    脱下戒指,卯足力气,坐了起来,戒指就往他脸上扔。

    半空中,手腕被拦截。

    “又怎么了?”他冷冷问着。

    这语气和他昨晚哄她坐上去可是天差地别,瞪着他,咬牙切齿:混蛋。

    他皱起眉头。

    “你昨晚干脆不要和我说那样的话!”

    “小画眉和小法兰西也是第一次的话?”

    看看,表情很平静,声音也很平静,哪有人以这种平静的声音标榜着自己是处男,不是应该觉得难以启齿吗?

    “骗子!”恨恨说着。

    “所以,你现在觉得我昨晚的话是为了让你在床上乖乖听话撒的谎?”

    “难道不是谎话吗?”

    “傻妞。”

    又……又说她傻妞。

    “连嘉澍!”

    他放开她的手:“林馥蓁,你丢戒指丢上瘾了?”

    盯着他的脸,眼睛直勾勾的。

    一秒、两秒、三秒。

    他别开脸去,说了一句“戒指你爱丢就丢。”

    想了想,把戒指戴回去。

    重新躺了回去,头一点点挪移去找寻那个臂膀,头枕在那个臂膀上,脸朝着窗外。

    窗外,天色已经从亮蓝色转变成为淡蓝色。

    轻声问了声嘉澍,为什么?

    没有应答。

    她洋洋得意:“我知道,一定是那些女孩子没有小画眉来得可爱,伦敦来的艾米丽身材火辣但总是缺少点什么;米兰来的艾米丽样貌性格都挑出不出一点毛病来但还是不对劲;布拉格来的艾米丽条件更是没得说但抱着她时没有激情;而小画眉的身材脸蛋虽然没艾米丽们出色,但艾米丽们身上欠缺的小画眉都有,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奇妙,嘉澍,是不是那样?”

    “你真还……真还……”

    “真还什么?”不依不饶。

    手捏了捏她脸颊,语气无奈:“如果这样可以满足你的话,就那样吧。”

    切——

    当天光再亮一点点时。

    她又问了他一句,为什么。

    许久。

    “我也不知道,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奇妙。”他说。

    她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到现在连嘉澍自己也没有答案。

    伦敦来的艾米丽很漂亮美好身材火辣,亲吻她时他心里想着,等过一阵子,等他更加喜欢她时再去拥有,毕竟她身材火辣。

    然而,一切并没有如他所猜想中那样,初初见面时的喜欢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淡;越来越提不起劲去亲吻当时看起来很美好的嘴唇;也越来越来懒得花心思在她面前说漂亮话。

    甚至于,她模样在脑海中越来越模糊;甚至于,他需要花点精力才能想起她的名字。

    于是,趁着自己还没把她名字忘记之前,友好分手。

    伦敦的艾米丽是这样的一种存在,米兰来的艾米丽亦然,布拉格来的艾米丽亦然。

    偶尔,连嘉澍也会想,也许某天他会碰到不一样的艾米丽,一个不会被时间摧毁的艾米丽。

    一晃,二十岁。

    至于这位曾经标榜过自己是“北京来的艾米丽”的女孩,她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存在,她也不是来自于任何地域的艾米丽,这个连嘉澍早就已经清楚地去认知过。

    十八岁?十七岁?也许可以追溯到更为遥远的年代,十五岁。

    更遥远的十五岁时,十五岁的连嘉澍一定是做梦都不会想到,未来的某天,他和林馥蓁会在彼此身上终结自己的第一次。

    这感觉很是荒唐,但不能否认地是,这荒唐中带有某种隐隐约约的潜在可能。

    这一刻意外,也不意外。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十五岁那年夏天吗?

    记不清楚具体时日,某天清晨醒来,她以一种极为变扭的肢体形态窝在他怀里。

    林馥蓁睡相极其糟糕,但好在那张脸总是有种让人生不起气来的可爱,即使他的睡衣沾着她的口水印记,但那张脸的模样足够可爱,粉嫩嫩的,顺着那张脸往下,少女的酥胸一半沐浴于晨光之下,忍不住伸手,最初是帮忙她整理头发来着,也不知道怎么的顺着那条沟,从指尖处传来的触感就像……就像是巴黎最地道的马卡龙,趁着糕点师傅不注意,食指偷偷抠了一点,放入口中,入口及化,柔软得不可思议。

    马卡龙,别名:少女的酥胸。

    这之前,连嘉澍对于这种比喻嗤之以鼻。

    从指尖处传来的柔软触感瞬间蔓延至全身,那个十五岁夏天清晨,连嘉澍遭遇了少年时代最为明显的尴尬征兆。

    从洗手间回来,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人,真是越看越像猪,一只只知道睡觉的粉猪。

    艹!食指抵住她鼻尖,缓缓朝天。

    配上那肉嘟嘟的脸,简直是女孩们养在家里的宠物猪。

    他不可能被长得像宠物猪的女孩子挑逗到,这只是个巧合,是的,这只是个巧合。

    况且,这头宠物猪还是粉红色的宠物猪。

    想必,林馥蓁做梦都不会想到,先说林馥蓁像宠物猪的人是他。

    “林馥蓁像宠物猪。”记不清是在白天还是黑夜,他和喝得醉醺醺的琳达说,后来,“林馥蓁像宠物猪”就变成来自于琳达之口。

    连嘉澍闭上眼睛。

    十五岁那年夏天的清晨是一颗种子。

    这会儿,林馥蓁又在问他为什么了?

    为什么可真多。

    这次的为什么又是为哪般?

    “为什么……为什么……想和我……”她扭扭捏捏说着。

    他和她做出示意安静的手势。

    她倒是乖巧得很,他让她安静她就安静。

    为什么,也许是为了这一刻吧,他让她安静她就安静,不闹腾,乖乖窝在他怀里。

    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都被冠以意识形态统称,你知道其意义所在,但你无法用言语表明其形状。

    为什么要她,这个问题于连嘉澍而言就像一种意识形态。

    这种意识形态有一个环节就叫做征服。

    那叫林馥蓁的女孩,我熟悉着关于她的一切一切,就只剩下最后一样了,让她臣服于身下。从此以后,她就完完全全属于他,这个念头让他忘乎所有,这是那些艾米丽们身上所没有的。连嘉澍也不仅一次想过进入她时的感觉,也许很乏味也许很美妙,也许开始感觉不错但到后面就兴致缺缺。

    轻触着她头发,具体会是哪样,连嘉澍也无从而知,唯一能肯定地是,近阶段,他很难从她身体在某一个瞬间所能给予他的愉悦中解脱出来。

    是愉悦,也是快乐至死。

    “嘉澍……你还没……还没有回答我呢。”她又低声说着。

    低声说话所带出的气息轻轻打在他颈部处,惹来他内心的一阵烦躁,这种烦躁被传至中枢神经就变成最为简单明了的诉求:要她。

    甚至于,这个要她的借口都有了,呐,她问题太多了。

    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堵住她总是会问出很多问题的嘴唇。

    这下,她终于安静了。

    她在躲避他,这让他心里很不高兴。

    于他身下的她,一张脸煞白,双手在拼命阻挡他。

    瞅着她,皱眉,松开手。

    手刚一松开,就马上被反握住。

    “嘉……嘉澍,还……还在疼……”垂着眼眸,眼睫毛在轻轻颤抖着,“没……没骗你……我刚刚不是想踢你吗……然后,抬脚……就疼了,嘉澍……很疼。”

    一颗心在那个瞬间柔软得不可思议,以一种状若棉花糖的形式往着四面八方延伸,在那个瞬间,忘记人世间之种种,连同那首在夜月时总是会响起的歌谣。

    小画眉,小书呆子,我的。

    松开眉头,唇轻轻落在她额头上,说,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吗?因为……因为……

    有点难以启齿。

    她蠕动着嘴唇,轻声叫了声嘉澍。

    连嘉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手轻触着她头发。

    “因为你好。”低声说出。

    那个叫做林馥蓁的女孩,以她独特的方式陪了他十年。

    十年是一段漫长的时光。

    那似乎是以一缕一缕渗透出来的话要不是她精神高度集中;要不是这清晨的周遭太过于安静,怕是一下子就丢了。

    再想让他说出第二句,就难了。

    小画眉熟知小法兰西的真话和假话,他什么时候说的话是真的,什么时候说的话是假的,大部分时间里她心里都知道。

    “因为你好。”林馥蓁心里咀嚼着这句话。

    越是想呢,心里就越开心。

    这开心,一定会延续很久,不会像以前那些短暂的瞬间,嘴角还在上扬着心里却已经开始暗淡,笑声还在头顶上徘徊而悲伤却已经充斥于心灵。

    手渗透进他发底下,在心里低低说开:嘉澍,日子好像变得有趣了起来。

    即使以后漫长的时间里妈妈不在身边日子也应该会很有趣;即使终此一生她都需要去扮演性格和她一点都不像的薇安日子也应该会很有趣。

    即使……她以后需要去接触那些肮脏的交易,日子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的。

    因为嘉澍在呢。

    她现在是嘉澍未婚妻,未来,她还会变成嘉澍的妻子。

    这是林馥蓁在浑浑噩噩中戴上连嘉澍给她的戒指后,第一次真正感觉到无名指上那只戒指的分量。

    嘉澍,以后,我不会再随便丢戒指了,我发誓。

    天再亮透一点点时,他们离开那家会所,连嘉澍还得赶前往伦敦的航班。

    连嘉澍的司机在会所门口等了他们一夜。

    两人坐在车后座上,他脸望着窗外,她头搁在他肩膀处,手有一下没一下触碰他的衣袖,想起什么,她问他昨晚急急忙忙让她和他一起回家有什么事。

    “没事。”又是不太友好的声音。

    想着昨晚自己戴着他的戒指,还以哪种轻佻的语气询问年轻小伙子要不要一起睡,林馥蓁自知理亏。

    “嘉澍,”声音放得极软,“我保证,我以后不会说出那样的蠢话。”

    “嗯哼。”脸还是一丁点没看她的打算。

    也顾不得司机,倾身,唇落在他下颚处,这边亲一下那边亲一下,每亲一下就叫一声嘉澍。

    “嘉澍,嗯?”

    再想去亲他时扑了个空,他食指抵住她额头,她朝他皱鼻子。

    他瞅了她一眼:“小粉猪。”

    靠,手在空着做出我揍你了。

    “小结巴。”

    好啊,真揍了啊?!

    手在距离他脸还有一寸距离被拦截,轻轻一带,她身体就往他怀里扑。

    下一秒,绘着可爱花纹的盒子被递到眼前。

    他说:“礼物,我觉得很合适你,就带回来了。”

    她并不急用去接:“你挑选的?”

    “嗯。”语气淡淡,“以未婚夫的名义。”

    以未婚夫的名义,这听起来可真不错,这日子真的变得很有趣呢。

    那,这到底是什么呢?宝石?珍珠?

    小心翼翼打开。

    被包装得十分精美的粉猪冲着她笑眯眯的。

    笑容僵在嘴角,还以未婚夫的名义送的礼物,那家未婚夫会送未婚妻这样的礼物啊!

    连嘉澍在送礼物这件事情上谁都没他幼稚。

    一把那只小粉猪给抠出来,在她打算往他脸上扔时,小粉猪开口说话了。

    “小画眉、小糊涂虫、小呆瓜……小结巴。”

    这人,把她的所有外号都叫了个遍,可真够无聊,无聊且幼稚。

    最后——

    “小书呆子。”

    手缓缓收回,把那只笑得像傻子的粉色猪放回盒子里。

    “不觉得它像十五岁时的你吗?胖嘟嘟的,一看到没人就呼呼大睡。”很是一本正经的声音。

    这家伙变本加厉。

    “我哪里胖嘟嘟的,我哪里一没人就呼呼大睡的,我哪里像猪了?!”冲冲说着。

    见他没反应提高声音,把话再循环了一次,还是没反应,这个混蛋。

    “我哪里像猪了,我哪里像猪了?”真奇怪,她怎么在这个问题上较真了,而且还是非常的认真。

    这家伙,她刚刚才觉得日子有趣,他就给她一盆冷水。

    见他没反应委屈感来了,这混蛋,昨晚他们才刚刚做了那样的事情,没过几个小时就说她像猪,能不委屈吗?

    “连嘉澍,你说,我哪里像猪了?”委屈得像什么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小画眉和小法兰西是峦帼的心肝宝贝~

    ☆、青涩之恋

    车子行驶在往林馥蓁公寓途中, 窗外天色正一点点亮开。

    “连嘉澍,你说,我哪里像猪了。”看着连嘉澍一副没把她的气恼放在眼里,她心里委屈得像什么似的。

    在她重复多次,最终——

    “是我不好,是我的不是, 像猪的人是我。”

    “是, 像猪的人是你, 还是一头自以为是的猪。”

    “……”

    “连嘉澍, 你还敢说你不自以为是吗?”委屈感又来了。

    “是,是,连嘉澍自以为是。”

    “是你自己承认像猪的, 你自己也承认你的自以为是,这两样加起来就是连嘉澍是自以为是的猪。”

    “……”

    “连嘉澍!”

    “是, 是, 连嘉澍是自以为是的猪。”

    连嘉澍是自以为是的猪这个说法得到本人的承认了, 林馥蓁咧开嘴。

    从这个角度, 连嘉澍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扬起的嘴角。

    明明那语气那表情委屈得就像他不听劝,把最得她欢心的蛋糕吃得一干二净的模样,这会儿, 笑得有股全世界都被她踩在脚下的得意劲。

    这一刻,连嘉澍得承认,这是他所乐意见所见的:逗她,惹她生气, 再又哄她开心。

    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盒子上。

    盒子里的小玩意完成它的使命:惹她生气。

    二十岁的女孩,有点娇气,再加上有几分姿色,身材有不错,一直听惯好话,被形容成猪肯定会生气的。

    伦敦一家商场,他看着那只粉色小猪时心里就想着,把它送给林馥蓁,说她像小粉猪的话,她非气坏不可。

    林馥蓁气呼呼时的模样尤为生动。

    偶尔,闲暇时间,备受压力时,连嘉澍会乐于去逗她,把她气得呱呱大叫,在把她气得呱呱大叫时安静的看着,瞪眼呼气皱眉,一笑一颦举手一投足,每一个表情变化都和他心中想象的如出一辙。

    车子停在公寓门口。

    连嘉澍打开车门,林馥蓁一小步一小步挪移着下车。

    当听到他问她脚怎么了她很想给他一拳。

    那五节台阶让林馥蓁有点头疼,据说之前这片区域住得都是在码头干活的工人和水手,换言之,那都是一些身材强壮的汉子,台阶都是按照壮汉们的跨步,平常时间爬这些台阶就让林馥蓁觉得吃力了,更别提现在了。

    硬着头皮,抬脚。

    下一秒。

    脚离地,他打横抱起她。

    连嘉澍平常没少抱过她,竖着抱打横抱像菜卷一样把她甩到肩膀,可这会儿,被他抱在怀里,一张脸没来由涨得通红。

    怕被他逮到自己脸红的模样,脸深深埋在他怀里。

    索菲亚开的门:“又喝醉了?”

    来到南法,林馥蓁没少遇到这样的时刻,酩酊大醉被送回家。

    房间门关上,连嘉澍一句“我来处理”就把索菲亚被拒之门外。

    一直到门口脚步声远去,连嘉澍这才放下她。

    林馥蓁背贴在门板上,低着头,手绞着,低声问着你不走吗?你不是赶时间吗?

    “你把门挡住了,叫我怎么走?”他轻声说着。

    该死的,一张脸因这话更为通红。

    低着头,让出位置。

    他还是半点没想走的意思。

    片刻。

    他轻声说,小画眉,你穿和服很好看。

    这人昨天晚上还说她穿服装丑,现在倒是夸起她的服装来了,不过,发生在这样的一个清晨的赞美还是让她觉得受用。

    嘴角不受控制,上扬。

    下一秒。

    “你穿和服的样子像一颗粉色桃子。”

    粉色桃子,又是粉色?!

    板着脸,抬起头,目触到连嘉澍的表情,林馥蓁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这下,红得像猴子屁股的脸被逮到了。

    而他似乎还觉得她脸不够红。

    “昨晚……是我的错,害你上不了台阶。”听着很是自责的声音。

    做势要打他。

    手被他牢牢握在手里,在那片阴影朝往她脸上覆盖时,闭上眼睛踮起脚尖,几番纠缠中背部贴回门板处。

    尝试几次推开他都无果,只能在他耳边提醒,嘉……嘉澍,你不是……不是说赶时间吗?

    断断续续连续提醒几他这才放开她。

    连嘉澍单手撑在门板上调整气息,她忙着整理被弄乱的衣服头发。

    一切整理妥当,她继续垂着头,听他说晚上我让管家给你做好吃的。

    点头,点完头又摇头。

    “怎么又不愿意了?”

    回:“索菲亚在呢。”

    以前她老是住在他家是因为索菲亚不在,现在索菲亚都在了,她还住在他家说不过去,再说了,她的公寓距离学校近了三分之一路程。

    “那让索菲亚也住到我家里。”

    摇头。

    “小画眉。”

    “嗯。”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我想回家第一时间就能看到你能吻到你能摸到你。

    就这样,涨红着一张脸,傻傻点头。

    连嘉澍走了,林馥蓁还站在原地发呆。

    连嘉澍走了一会儿了,林馥蓁还是一动也不动。

    连嘉澍走了好长时间了,太阳都爬上窗框了,林馥蓁还保持原来的姿态。

    磕、磕、磕。

    敲门声响起。

    如梦方醒,一步步往更衣室走去。

    站在全身镜前,细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还是那张脸,眼睛还是那双眼睛,一切似乎未曾改变,但……一切仿佛和从前不一样了。

    洗完澡,吹干头发,挑了柔软的衣服,坐在阳台上的秋千椅上,等待上午的第一束日光来到她脸盘。

    在微风中:

    妈妈,我也变成一个女人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

    妈妈,你能问我这样一个问题吗?

    妈妈,请你问我:“小书呆子,变成一个女人有什么感觉呢?”

    变成一个女人又什么感觉啊?

    妈妈,你能把肩膀靠过来吗?

    这问题我得趴在你肩膀上回答,这样一来你就看不到我红着的脸颊了。

    变成一个女人有什么感觉呢?

    “妈妈,老实说,我现在内心有一些些的慌张,又有一些些的期待,还有,一些些小小的幸福感,剩下的,是奇妙。”

    林馥蓁,也变成女人了。

    日光如期而至。

    那束顺着屋檐倾斜在她脸上的日光,是向日葵色泽的。

    之后,在漫长的岁月里,这向日葵色的日光变成了林馥蓁心上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痕。

    周一。

    中午,莱德学院学员餐厅,林馥蓁从琳达那里听到这样一个消息:诺瓦克转学了。

    懒得应答,眼睛继续盯着液晶屏。

    琳达又是一番自言自语“财经新闻有那么好看吗?”

    财经新闻一点也不好看,但一旦和嘉澍扯上关系就变得好看。

    财经频道正播放午间访谈,受邀嘉宾是两名经济学家,嘉宾和主持人访谈话题围绕连氏实业对欧完成一百家电信的利弊。

    五年前,这项计划被欧洲人称之为“不可能完成的计划”,五年后,这项“不可能完成的计划”已经连续一个礼拜占据各大财经版热点要闻。

    伴随连氏实业对欧一百家电信的收购成功,更多细节被披露了出来,后半程连嘉澍的加入起到推动作用,第一百家电信更是连嘉澍的个人秀,从游说到谈判再到拍板再到签约都由他一手包办。

    但即使是这样,一干人等对今年刚年满二十,长期活在海报上的年轻人依然不看好,在连嘉澍接手连氏科技经营权这个消息经被证实后,连氏科技股价连续两天下跌。

    第三天连氏科技召开新闻发布会,刚接手连氏科技的青年身着深色衬衫出现在发布会现场,长达十五分钟的说明没有手稿,更没有助手上前提示。

    在这十五分钟的说明中,连嘉澍口中阐述的连串数字和记者们笔记本电脑记录的数字高度吻合,这位刚满二十岁的青年企业家向在场的人展示了他非凡的记忆里。

    十五分钟说明完毕,连嘉澍用他被诸多媒体戏称为“只会拉琴的手”给记者们展示一份份资料。

    一份份资料证明了连氏科技两天来的股价持续下跌都是因有人在暗箱操作。

    至于是谁在暗箱造作——

    “我们现在不便透露他们的身份,在座的各位只要按照资料提供的联系电话到相关部门求证,就会知道我们所提供的资料不存在任何造假成分。”

    新闻发布会结束两个小时后,连氏实业在官网宣布撤销部分高层职务。

    几名不愿透露姓名的连氏职员对外透露,这部分被解雇的高层就有连氏的姑爷。

    此消息一出,看客们露出了然表情:这又是一起家族成员占地为王的利益博弈。

    第三天,连氏科技止跌。

    第四天,连氏科技股价小幅上涨,伴随着连氏科技公开新的领导团队名单,截止到今天,连氏科技股价仍保持小幅上涨走势。

    电子屏幕上,两名经济学家侃侃而谈,连氏科技现在还不是高枕无忧的时候。

    其原因:即使连氏科技新的领导团队不乏有在专业领域如雷贯耳的人物,但新的领导团队平均年龄不到三十一岁这会让诸多投资者持观望态度,未来几年里连氏科技在融资市场上会遭遇诸多困难,但也有弊有又利,一旦未来几年,连氏科技新的领导团队表现出色,连氏科技必然会更上一层楼,年轻表现出色的新团队会让更多投资商把资金投入到连氏科技做长期投资。

    两位经济学家一致认为可以给连氏科技未来的领导者更多的成长空间,毕竟他只有二十岁,年轻是资本,况且。

    “他的未婚妻是薇安。”主持人代替那两位说出。

    结合种种,连嘉澍算完成了初步阶段的市场考核。

    这份外界眼中不错的市场考核代价是每天只有几个小时睡眠时间。

    这几天,林馥蓁打给连嘉澍的电话都是他的助理接,在电话里她一再让连嘉澍的助理传话,让嘉澍有时间给她打电话。

    但林馥蓁一直没接到连嘉澍的电话,这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会气坏不可,可现在……触了触无名指上的指环。

    她没必要为这样的事情生气,也不能为这样的事情生气,嘉澍很忙,她如果还像以前那样乱发脾气嘉澍会很累吧,很累也会很烦。

    而且,现在她是他的伴侣,她要做到的是给予他支持。

    目光离开电视屏幕,午餐已经凉了,琳达还在继续着她的喋喋不休。

    她问她最近和连嘉澍一天保持几通电话,视频,电邮。

    “三通电话,晚上视频,电邮懒得数。”没好气回。

    “Yann现在哪里吗?”琳达又问。

    “伦敦。”回。

    连钊诚在伦敦疗养,连氏科技大本营在伦敦,连嘉澍大多数时间都在伦敦。

    “林,Yann……”

    “我都说了,嘉澍现在在伦敦,我和他半个小时前刚通话,”头也懒得抬,“琳达,不要问我这些问题,我在吃饭。”

    话音刚落,林馥蓁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抬起头——

    连嘉澍笑得颠倒众生,不过,那是在液晶屏上,而且笑容也不是给她的,而是给站在他旁边穿白纱裙的年轻女孩。

    还是经济频道,经济频道正在播放连嘉澍到意大利经济部长私人庄园做客的新闻,这则新闻发生的时间点就在半个小时之前。

    “都说我,嘉澍现在在伦敦,我和他半个小时前刚通话,”言犹在耳。

    侧过脸去看琳达。

    琳达又是摇首又是举手:“我不是故意的,我就随口问问而已,我也不知道会出现这么巧合的事情,林,再说了,你已经充分向我展示了格斗术的威力,我不可能在你面前再说蠢话,对了,我想起了我还有个约会……”

    顾不得剩下的午餐,溜得比兔子还要快。

    背部靠回椅子上,横抱胳膊,林馥蓁专心看起财经新闻来。

    一直跟在连嘉澍旁边的白纱裙女孩是意大利经济部部长的千金,既然是私人庄园,家属会出现不足为奇。

    意大利经济部部长的庄园设有马场,一行人来到马场,马场工人牵来两匹纯种白马,在一众人的鼓动下,到访的青年企业家和意大利经济部长千金换上骑士服,双双上马。

    蓝天绿地,白色骏马,身材修长玉立的年轻男女并肩表演马术的画面很容易让人以为这是一款旅游广告大片。

    林馥蓁很耐心地把这段新闻看完。

    嗯,小法兰西表现不错。

    在以铁腕著称的资深政治家面前无任何怯色,甚至于凭着不凡的谈吐让庄园主人拿出珍藏多年的美酒。

    一听到父亲要拿出珍藏许久的美酒,白纱裙女孩笑得很是灿烂,灿烂的笑容吸引到了来访的青年企业家目光,二人相视一笑。

    相信,这个画面会让不少人在心里或多或少产生以下想法。

    如果不是这位青年企业家和中美商务部部长千金早有婚约在身的话,这则新闻一出,很多意大利人会对这位青年企业家抛出橄榄枝:意大利人民代表XX先生,欢迎你成为他的女婿。

    这个下午,林馥蓁第一次被她一向很尊敬的教授指名道姓,让她留在课堂上反思静坐四十分钟。

    “我不欢迎五十分钟就有四十八分钟都在梦游的学生来听我的课。”那位一副恨铁不成钢。

    当晚,林馥蓁没有回连嘉澍埃兹的家,对了,她还再一次让索菲亚把她的行李搬回来。

    午夜,迷迷糊糊中,林馥蓁听到若干的声响,汽车引擎声,轻声打开车门声,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

    想起什么,起身,反锁窗户。

    反锁完窗户,侧耳细听,周遭并没有任何声响,再侧耳细听,还是没有。

    真可笑,她凭什么那么认为,这自作多情可真是要不得。

    说不定连嘉澍今晚会留在意大利经济部部长家的庄园过夜呢,那位经济部部长家的千金也是学古典音乐的,两人说不定这一刻正在美好的氛围下交流音乐。

    闭上眼睛,塞上耳塞,她讨厌耳朵随时随地去捕风捉影的那种状态。

    似乎过去很久也似乎才刚刚过去一会,林馥蓁被压在自己身上的那股重量弄醒。

    作者有话要说: 敢和别的女孩谈人生,小画眉要傲娇~明天那章不能养肥~美~懂不

    青涩之恋就只剩下三章了,大美妞们且看且珍惜吧~【但凡没有变心的,所有甜蜜都有存在意义】

    ☆、青涩之恋

    似乎过去很久, 也似乎才刚刚过去一会,林馥蓁被压在自己身上的那股重量弄醒,不需要睁开眼睛,她就知道此时此刻摸到她床上的人是谁。

    只是,她都把窗户反锁了,这个混蛋是怎么进来的?

    以及, 他现在不是应该在意大利吗?还有!他怎么敢?!怎么敢这么放肆, 这个混蛋压根没把兰秀锦的女儿放在眼里是不是!

    睁开眼睛, 奋力推着压在她身上的那具身体, 嘴里说着:“你走,你马上走,不然我就叫人了。”

    他单手把她奋起反抗的手紧紧锁住, 那声音压根没一丝一毫的友好:“怎么叫?来人啊,我未婚夫爬到我床上来了?嗯?”

    混蛋!欺负她力气小是不是, 欺负她现在刚刚醒来脑子不好使是不是?手被框固住了, 不是还有脚吗。

    脚以倒钩式往着他背部, 还没碰到就再次被拦截, 也就几个眨眼功夫就被他的腿严严实实压制住。

    全身唯一能动地就只剩下腰了。

    借着微光,眼睛死死盯着近在眼前的那张脸,扭动着腰, 以示抗议。

    “不是让你住我家吗?为什么要再次干把行李搬回来这种蠢事?!说看看,家里的佣人那点怠慢你了,那点让你不满意了?只要你告诉我,我马上让科恩解雇他们?嗯?小公主?”连嘉澍声音带着浓浓的情绪。

    这个混蛋又拿小公主这个名号来嘲笑她了。

    “嗯?!”语气加重。

    “我讨厌住在你家里。”冲冲说着, 继续扭动着腰。

    “我家哪里让你讨厌了?嗯?”这语气简直就像在质问犯人了。

    “我不住在我讨厌的人家里。”不甘示弱。

    他松开她的手,冷冷问:“你口中说的讨厌的人是我吗?”

    “那还用问。”冷冷回。

    沉默。

    片刻,他从她身上起身,背对着她。

    垂着头,嗓音极低:

    “他们告诉你,这段时间对于你来说很关键,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你,你只有二十岁,你肩膀背负诸多,你手里掌握着全球五百强企业最为重要的一把钥匙,在这之前,你只是一个拉琴的,你的每一步都需要在计划框架内,当我提出回尼斯一趟时,他们说,那不行,你未来半个月行程已经排满,他们还说,现在是你的起步阶段,类似于在排得行程满满的时间里挤出十几个钟头,去看未婚妻这样的事情我建议你还是免了吧,这样的行为会让人很容易和你现年二十岁这样的事实联系在一起。”

    “他们说得很有道理,他们都是我爷爷精挑细选的,我没理由不去信任他们,而且,我需要打从心里去尊敬去相信他们,因为,未来我还有一段很长的路需要和他们携手共进。”顿了顿,“可我还是对他们说,我想她了。”

    听到最后,眼睫毛抖啊抖啊,一直抖个不停。

    在眼睫毛抖动过程中,频频有泪水沿着她的眼角。

    低沉的嗓音继续着:“我和他们说请给我十五个小时时间,从都灵飞尼斯花了两个小时半小时,从尼斯再回家用去一个小时时间,我打开你的房间门,房间里压根没人,管家说你今晚没回来,具体原因科恩说不清楚,因为薇安没打电话交代,更没交代索菲亚为什么要把你的行李搬走。”

    “又一次把行李搬走了,我来猜猜,该不会是因为我和意大利姑娘骑了一回马吧?如果是那样的话也许我应该马上掉头回去,起码,我还可以回酒店睡几个钟头。”

    “事实是,我用了四十分钟时间把车开到你家楼下,在你门外徘徊又用去我半个小时时间,为什么要在你门外徘徊我也不清楚,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名身上只有一丁点资源的赌徒在赌场门口犹豫不决的心情一样,要是从此以后上瘾了呢?我是不是要一次次申请十五个小时。”

    “但,最终,那个身上仅有一丁点资源的赌徒还是推开赌场大门,十五个钟头已经用去了三分之一,可我听到了什么,‘我不住在我讨厌的人家里’。”他淡淡说着。

    沉默。

    微光中,她看到他的手伸向搁置外套的地方。

    不要,心里急急的,慌慌张张的喊出。

    可嘴巴却是紧紧闭着。

    他站了起来,她伸手想拉住他。

    手被他甩开。

    她嘴里急急说出:“嘉澍,别走。”

    他往着门口走的脚步没有因为她的挽留有丝毫犹豫。

    她都让他别走,可他没听她的话。

    顾不得穿拖鞋,赤着脚追上,用身体阻止他开门。

    两人就那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没说话,都不说话。

    先投怀送抱的人是她,以一种极为矫揉造作的模式扑到他怀里去,手紧紧缠上他颈部强行让他头附下。

    在他头俯下时送上自己的唇。

    一路辗转,跌跌撞撞着往着床的方向,挂在他臂弯处的外套掉落在地上,台灯被他们碰倒歪歪斜斜往着沙发边,手紧紧缠上他颈部,整个身体挂在他身上,他双手牢牢框固着她的腰,以防她从他身上掉落下去,两具身重重撞到墙上去,唇齿交缠着,就深怕时间再也来不及了,距离床还有一定的距离。

    他亲吻着她脸颊鼻尖耳垂问她可以吗?手紧紧缠住他,嘴里发出“唔……唔”的发音。

    海港传来船只鸣笛声,听着水手们的吆喝,她就知道,船舱里一定放满了又大又肥的金枪鱼,他们的爱人们正在码头上等着他们。

    席坐于床上,闭着眼睛,承受着他落在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吻,拉链声响起,迅速睁开眼睛,推开他。

    “怎么了?”他把她的身体往着床上压。

    身体往着和他相反的方向,企图去逃开。

    “怎么了?嗯?”他又使坏了。

    直把她……结结巴巴说着:“你说得倒是好听。”

    “我怎么说得好听了?嗯?”他的语气好像在和她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和她玩这个游戏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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