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5)
像模像样。
站直,回头,说方绿乔不关你的事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轻声问着。
“怎么说呢?”林馥蓁歪着头,想了想,“并不一定是因为所谓的三个月,也许说不定因为对象是你,不,应该是像你这种类型的女孩。”
“你能说明白一点吗?”
说明白一点啊。
“其实很好理解,和嘉澍交往的姑娘都是深谙游戏规则,她们知道,所谓恋爱和一款有时间限制的食品一样,嘉澍和她们一起玩没心理负担,而你……而你和她们不一样,所以,这让他比较头疼。”
“你……我现在头有点晕,”那注视着她的目光无比的专注,语气不知不觉中带上哀求,“你能再说明白一点吗?”
还要再说明白一点啊。
好吧。
“换言之就是,连嘉澍只和坏女孩们玩,不和好女孩们玩。”
这样够明白了吧,不够没关系。
继续说:“你是好女孩,和你玩让他觉得有压力。”
她呆看着她。
“好了,”似乎是解决了一件大事情,大大松下一口气,“所以,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了,和你无关,都是嘉澍的错他就不该招惹你。”
“方绿乔,你以后要是遇到类似嘉澍这样的类型男人最好是敬而远之。”
说完,还不忘让自己脸部表情呈现出懊恼状态,自言自语着“我一定是疯了,居然对林默的继女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自言自语后,忙不送地“好了,刚刚那些话你就当没说过,我要回去了,再见。”
匆匆忙忙下楼梯,方绿乔下楼梯速度比她更快,双手一横,把她挡在楼梯处。
林馥蓁皱起眉头。
“我没别的意思,”方绿乔收回手,“我只是想知道,刚刚你说的话都是……都是他告诉你的吗?”
他?他可是指连嘉澍。
摇头。
“那……”
“我和嘉澍认识了十几年,一些事情他即使没说,但我一直知道的。”
方绿乔还想再说些什么。
“我真的赶时间。”林馥蓁不耐烦扬起手。
迟疑片刻,方绿乔让开身体。
老巷是垂直的,车子开了一段距离,林馥蓁还是可以透过后视镜看到方绿乔呆站在那里的身影。
夜幕也只不过刚拉上,一桌食物林馥蓁也就吃了一点点,连嘉澍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拉进他房间,这一路上他脚步飞快,她跌跌撞撞。
房间门关上,她背部贴在门板上,他双手往门板一撑,把她结结实实困在他臂弯处,投递在她脸上的阴影越积越厚。
在他唇即将触到她唇时,别开脸去。
“连吻一下都不行,嗯?”牙齿轻轻啃咬着她耳垂。
“不是说好了吗,周末晚上给你确定答案。”她躲在他臂弯处,低低发着牢骚。
“林馥蓁,什么时候变成都是你说得算了。”他也在发牢骚。
“哪有?”低声抵赖。“怎么没有?”含住她耳垂,惩罚般地用力吸吮,松开,再细细啃咬,周而复始,怎么能经得起如此来回逗弄,避开反而变成迎上。
他的唇辗转着再次来到她唇角,回过神来,推他,这让他恼怒了。
恼怒中:“林馥蓁,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没兑现你的游戏承诺。”
室内温度骤降,以一种指尖可以触碰到的速度,上一秒还是暖洋洋的,下一秒瞬间遭遇冰封。
让她想想,他们有一阵子没提起关于游戏的事情了,没任何征兆,就是忽然间谁也不曾提及。
以前他们可是一而再再而三谈论,这是为什么呢?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游戏中的第三人,就忽然间,这个第三人的名字变成了他们间的某种忌讳。
好女孩让坏男孩心生愧疚了吗?
半垂眼眸,他的唇在落在她嘴角处,没有更进一步。
眼睫毛抖了抖,说,嘉澍我们去散步吧,我今晚可是吃了一大堆东西。
“好。”他拉起她的手。
一人高的围墙和紧挨着围墙的绿植似乎把这处由萨伏依王朝行宫改建而成的住宅隔成了独立的世界,主人没在家里设宴,佣人们早早回到房间,周遭十分的安静,草坪上随处可以见到悠闲漫步的红嘴鸥、黑尾鸥。
沿着他们喜欢的路线,抬头,林馥蓁看到了那颗苹果树,停下脚步。
苹果树坐落的位置处于这个住宅最高的丘陵,独自生长于丘陵最高处。
依稀间,林馥蓁似乎看到苹果树下面容青涩的男女,男孩靠在树干上听音乐,女孩头枕在男孩腿上看星星,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往着丘陵下坡滚落。
目光顺着那对男女,目送着他们落在自己脚站方位,女孩穿着宽大的T恤,在翻滚过程中露出小半截腰肢,那时天色尚早,女孩想把T恤卷落男孩不让,不仅不让他还在她耳畔一阵窃窃私语,最终哄得女孩点头,卷起T恤,都说了T恤很大,要把一个人的头颅兜在里面绝对没问题,日落时分的天空如着火般,和天空一样着火的还有她双颊,缓缓地,拉下T恤下摆,藏住他。
“嘉澍,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吗?”指着那颗苹果树。
“我们在那里看书,听音乐,聊天,接吻。”他拉起她的手,往苹果树下走去。
和往日一样,他背靠在树干上,她顺着他的手劲,身体斜靠在他怀里,头枕着他肩膀处。
闭上眼睛,她问他嘉澍,你还记得我们十六岁那年参加地球一小时熄灯活动时穿的T恤吗?
那也是他们唯一一次参加的地球熄灯一小时活动,应该会记得吧?
“记得。”
“那你还记得那次我们穿的T恤是什么颜色?”
“绿色。”很是坚定的语气,就好像当时那件T恤真的是绿色一样。
这就是小法兰西爱耍的聪明,类似于地球熄灯一小时为了号召环保理念,从杯子到手提袋,再到帽子到衣服百分之九十都会采用绿色。
的确,那天参加那场活动的人都拿到绿色T恤,但为了凸显薇安和小法兰西,主办方给他们两件白底绿字的T恤。
你看,她就记得。
在某些事情上,女人的记性远比男人好得多。
连嘉澍都把那件T恤忘了,自然想不起曾经有那么一个瞬间,在着火般的天空下,他被藏在她的大T恤下。
小法兰西聪明且敏感。
“林馥蓁,你该不会把我们当时穿的T恤颜色忘掉吧?”大有反将一军的意味,“那个活动可是我们唯一一次参加的。”
“我没忘。”
“T恤是绿色的?”小心翼翼问。
“嗯。”轻描淡写。
这会儿,林馥蓁对于自己会顺着连嘉澍的话大感不惑,不是应该狠狠驳斥吗?不是应该带着我记得连嘉澍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不记得的委屈劲,和他没完没了的吗?为什么会顺着他的话?
原因是什么林馥蓁没心思去想,有可能是她长大了。
长大了。
嘴角处有淡淡涩意。
“嘉澍,你带过别的女孩到这里来过吗?”她问他。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他问她。
想了想,她说,真话。
“林馥蓁,我倒是希望你说想听假话,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告诉你,我带过别的女孩来过这里。”
“那真话呢?”
“笨,”他轻敲了她一下头,“真话自然和假话相反了。”
连嘉澍知道,他现在正在玩文字游戏,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是的,林馥蓁,我带过别的女孩来过这里。”这才是真话。
连嘉澍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和林馥蓁玩起了文字游戏。
带别的女孩来这里那没什么;和林馥蓁说假话;和林馥蓁说真话这对于他来说司空见惯。
林馥蓁也习惯了他的真真假假,真话也罢假话也罢,只要不触及利益的照单全收。
为什么要在司空见惯的事情上玩起文字游戏其原因不得而知。
眼前,落于他怀抱里的女孩是兰朵拉的外孙女;是兰秀锦的女儿;是法兰西人口中的“薇安”。
目前,他只需要认定这个。
当然,他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于她的喜欢。
这也是他乐于花上心思,让她和他在一起的过程中尽量和普通情侣在一起的过程一般无异。
在一场男女相爱过程的游戏中,连嘉澍认为自己做到全情投入,包括对马修斯的那次恶意犯规。
他眼红于波兰小子得到她的关注,他讨厌她的目光聚焦在马修斯身上,他真心诚意的在破坏着她和马修斯的关系,并且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一丝一毫的愧疚。
“也就是说没有了?”她问他。
淡淡应答了一句,说小画眉看星星吧。
“小画眉,看星星吧。”他和她说。
看星星啊,那就看星星吧。
她问的那个问题听着有点傻,她早已习惯了嘉澍的真话和假话,可为什么还会问出这么傻气的问题呢。
九岁,白雪纷飞的圣诞夜,她看到连嘉澍为金色卷发的女孩拭去头顶上的雪花,十八岁,夏虫鸣叫的夜晚,在这棵苹果树下,她看到连嘉澍为别的女孩拉小提琴,琴声悠扬。
苹果树下,拉琴的男孩很美好,靠在苹果树下闭着眼睛听琴声的女孩也美好,周遭是油画般的色泽。
她站在那里,直到油画里男孩亲吻了女孩的嘴唇,她这才转过身去。
沿着山丘小路一边擦拭着自己嘴唇,嘉澍早上也吻过她。
不是谁的错,他没有承诺过她,她亦然。
所以,谁都没有错。
谁都没有错的话,那就看星星吧。
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位置,脸朝夜空。
恒星像男人深情凝望的眼眸一动也不动,行星像拄着拐杖的老太太慌忙移动着,快速划破天际的是流星。
手指朝着夜空,一颗一颗数着,从一颗星到一百颗星,到一千颗星星,第四千九百九十三颗星星时,手在半空被握住。
还欠七颗星星就到五千颗星星呢。
“回去吧。”
“好。”打了个哈欠,开始找起鞋子来。
找了半天发现她的鞋就在他手上,她的身体被打横抱起。
她拿眼睛看他:我说,这里到房间路程不短,你确信要这么做?
在她耳畔的声线轻柔得像风送到脸上的羽毛:“小画眉,你今天穿得很漂亮。”
因为下午去见的人比较特别她今天的确是刻意打扮了一番,轻熟女风,背心长裙外加模样娇俏的小马甲。
“裙子好看,”难得一见的赞美,“晚上露珠多,裙摆要是被露珠打湿了多可惜。”
嗯哼,有点道理,手环上他颈部。
公主抱姿势还算可以。
“小画眉。”
“嗯。”
“你可以继续数星星。”
好主意。
脸颊贴在他胸腔上,眯起眼睛,在夜空中找寻着。
第六千零二颗星星,他上了走廊台阶,第六千零七颗星星,她被他放在走廊上,她的裙摆真得没沾到一颗露珠。
沿着走廊上了楼梯,周遭安静得吓人,安静得谁的心跳声快谁的心跳声慢;谁的心跳声大谁的心跳声小都一清二楚。
两拨不在共同频率的心跳声夹着谁心里的叹息声。
停在她房间门口。
他触了触她额头:“晚安。”
“晚安。”她打开房间门。
关上房间,背轻贴在门板上,闭上眼睛,那帘星空还在,黑暗中,找寻出一颗颗星星。
数到第六千五百颗星星时,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她舍不得离开这扇门板,因为他也许就在那扇门板之外。
他说了,小画眉,一切和以前不一样了。
也许,此时此刻,他就站在那扇门外,也许,他也舍不得那扇门里的人。
在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中,轻轻打开那扇门,她不敢去相想象将以何种表情去面对站在门外的他,说不定从她口中会说出“嘉澍,要不要一起过夜。”
他们一起过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她也许可以更蠢一点,说……
就说“嘉澍,要不要一起度过火热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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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气盛
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 缓缓打开门。
那缕叹息声盖过心跳声,门外没有人。
多可笑的想法,凭什么会觉得连嘉澍会站在门外。
其实,不站在门外也没什么,只是……林馥蓁垂下头来。
嘉澍,如果你此时站在门外会好点, 不, 不对, 会好很多很多, 起码,在我心里你还是你。
不会让我产生一丁点怀疑的你。
关上房间门。
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点,满腔欢喜的总是女人们;轻描淡写的总是男人们。
洗完澡, 林馥蓁就接到索菲亚的电话,索菲亚告诉她一名叫方绿乔的女孩把电话打到她手机上了。
具体问那女孩有什么事情, 也没说, 就问了句和林馥蓁说几句话可以吗?
方绿乔找索菲亚的时间大约在晚间九点时间, 算了一下, 她五点左右离开方绿乔的家,前后就只间隔四小时。
没有幽默感的小可爱在爱情上还真不矜持,连给她名片号的人是谁都没顾忌了。
林馥蓁席坐在地毯上, 看着时针和秒针相互交叠,看着午夜来临。
午夜来临,新的一天来到。
距离她给连嘉澍的答复时间又近了,就剩一个晚上两个白天。
赤着脚, 打开房间门,下了楼梯,站在楼梯处想了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此刻会站在这里。
目光直勾勾往连嘉澍的琴房。
再想了想,脚步往着琴房,琴房房间上锁了,不过,没关系,她知道密码锁密码,那些阿拉伯数字林馥蓁看一眼总是能记住,这可是小法兰西也没有的天赋。
只是,嘉澍为什么要上锁,这让她觉得心里讨厌。
问林馥蓁这么晚的时间来琴房做什么,还能为什么,她是小心眼的女人,她当然来看方绿乔的毛衣还有没有在这里。
如果没在这里会好点,要是在这里了她也许会让嫉妒心冲昏头脑,然后找一把剪刀毛衣剪得稀巴烂。
琴房和她多数时间看到的一样,纤尘不染,类似毛衣这样的物件自然不会放在随处可见的地方。
脚步往着半截楼走去,琴房坐落的位置是这座住宅视觉最好的区域,设计师在琴房弄了一个半截楼作为观景点,连嘉澍练琴时她在半截楼一呆就是半天,一边听着琴声一边看日落涛动。
通往半截楼是六节玻璃楼梯。
六节楼梯让林馥蓁爬得有些吃力,与其说吃力倒不如说心虚,毕竟,她是没征得主人的同意进来的。
楼梯爬完,站在那里,林馥蓁出神看着搭在杂志收纳箱上的毛衣,它没被丢到垃圾桶里,也没被藏在某个地方,它就被弄成围巾式的搭在收纳箱的一个边角处,和她平日里经常看的杂志放在一起。
那是什么意思,连嘉澍是什么意思?
想和她表明那件毛衣再普通不过?还是压根没什么想法,想扔掉又好像不尊重人家的劳动成果。
毕竟,这个世界上,方绿乔是第一个为他织毛衣的女孩,行为是很土气,可土气并不代表不能被尊重。
于是呢……
思路拼命的转着,于是呢,嘉澍就随手那起毛衣,上了阁楼,把毛衣往阁楼某个地方随手一丢。
佣人会定时收拾阁楼,给连嘉澍收拾阁楼的是年纪最小的佣人,年纪小话总是很多,话多好奇心重,收着收着多看了那件毛衣一眼,毛衣毛线质量以及手工让她好几次都想把它丢进垃圾箱,但小主人阁楼的东西没他交代一律不准丢,可毛衣又是一个极为碍眼的存在,逮住一个机会,寻思再三小心翼翼向小主人提及阁楼那件毛衣的事情。
在小主人冷冷的目光下,低头频频保证自己下次不会再犯此类错误,小主人冷冷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也就是说毛衣的事情小主人是知道的。
然后,毛衣就一直呆在那里。
看看,也就一件毛衣,她都脑补出一场大戏来了。
眼下,不是应该去找一把剪刀吗?
是的,得去找一把剪刀。
剪刀找到了。
右手拿着剪刀,左手拿着毛衣,只需要活动手脚,那件连佣人都觉和小法兰西的品味格格不入的毛衣就会像雪花片一样。
奇怪的是,连佣人觉得和小主人品味格格不入的毛衣穿在连嘉澍身上怎么会那么合适呢?
分明,很合适。
看看,她又在想这些毫无逻辑的问题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毁掉毛衣。
呼出一口气,把毛衣举得高高的,眯起眼睛,找寻最好的落刀点。
领口?下摆?衣袖?
就衣袖吧。
剪刀往着衣袖——
然而,林馥蓁发现自己没丝毫力气去操作那把剪刀。
把毛衣毁了,就可以当它不曾存在过吗?
毛衣可以毁,但方绿乔可以毁掉吗?像毛衣一样毁掉吗?
她现在的行为非常无理,无理且可笑。
毛衣不是送给她的,毛衣是送给连嘉澍的,毛衣拥有者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她凭什么?追究到底,毛衣会出现在这里真正的始作俑是她,这也应该是嘉澍想表达的吧?
小画眉,当初你听我的就不会有它的出现。
疯女人,笑。
把毛衣放回原处时,林馥蓁的心情没多少的波动。
只是,六级楼梯台阶下时比上时还要来得费劲。
关上琴房的门,站在走廊漏风处,迎着风,林馥蓁想了很久。
早餐时间,连嘉澍坐在林馥蓁面,正敛起眉头。
懒得去理会,眉开眼笑看着管家递过来的早点,四个蒸馄饨被放在精美的食器上,光是隐隐约约从馄饨皮透露出来的青菜色泽就让人垂涎三尺。
迫不及待把混沌夹到汤勺里送到口中,新鲜的蔬菜味满口即是。
闭上眼睛,直到把每一个食物颗粒都变成齿间留香,林馥蓁这才恋恋不舍地睁开眼睛。
嘉澍还在看她,眉头还敛着。
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没看过熊猫眼的美人儿么?”一边说着一边着手第二个蒸混沌。
剩下的三个蒸混沌全部解决了,摆在连嘉澍面前的早点还是原封不动。
好吧,手横摆放在餐桌桌面上,眼睛对上他的眼睛:“我昨天晚上可没去偷开你们家的保险箱。”
“嘉澍,一想到明天晚上就得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我就心里紧张,紧张得一整晚都睡不着觉。”
“你在紧张些什么?”连嘉澍稍微往她靠近一点。
“我怕要是答应你了,我们以后的相处模式会改变。”
“别担心,”眉头稍微松开了些许,“我保证,不会有任何改变。”
想了想,点头,看了站在一边的佣人一眼,欲语还休。
“怎么了?”
“我还担心……”支支吾吾,“你不是说……不是说要和我度过很多很多个火热的夜晚……嘉澍,你口中指的火热的夜晚……能不能少一点,我怕……我你怕受不了,因为那种事情男人干活的时间多。”
敛着的眉头松开,狭长眼线在千万份之一的时间里描出了绝美的流线,比火树银花还要来得悦人。
食物留给味蕾的讯息瞬间散开,味觉瞬间被视觉取代。
那张面孔看着她眼眶都要泛出泪光来了。
他捏她脸颊的动作做得很及时,面部肌肉走势很好地阻挡住忽然泛上来的泪腺。
“你可真不害羞。”连嘉澍捏着她脸颊。
皱眉,顶了一句:“连嘉澍,不是应该说,你可真可爱吗?最好是性感又可爱。”
这个礼拜六,林馥蓁和连嘉澍一起出席一档公益活动完已是下午五点时间,他开车把她送到公寓门口。
“你确信今晚不住我家。”他问她。
点头。
“林馥蓁。”
“嗯。”
用很是亲爱的眼眸瞅着她,把她鬓角处的头发整理得服服帖帖:“你早上说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你会答应我。”
笑了笑,手环住他颈部,身体靠了过去:“明天晚上就知道了,保留点悬念不好吗?”
“好。”
松开手:“再见。”
“再见。”
站停,看着连嘉澍的车子往着海港公路,拐弯处连嘉澍的车稍微放缓。
扬手,挥了挥,直到他的车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林馥蓁这才放下手来。
晚餐时间,林馥蓁问索菲亚,叫方绿乔的女孩又没有再打电话给她。
“没有。”
没有啊,没有最好。
八点左右,索菲亚敲响林馥蓁书房房门。
打开门,索菲亚问她,五分钟后方绿乔会往她手机打电话,问到时候要不要把方绿乔的电话转进来。
想了想,林馥蓁把他们明晚在巴黎大酒店的聚会场所地址写了下来,让索菲亚转告方绿乔,按照那个地址明晚九点可以找到连嘉澍。
好人做到底,顾及到穿二十欧鞋子的方绿乔被拒之门外的可能性极大,她还附上巴黎酒店一位经理的联系电话,一旦方绿乔不得入门时可以打那位的电话。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林馥蓁无奈看着自己的黑眼圈,昨天看起来只是有点像熊猫,今天可是完完全全的熊猫一只了。
不知道那加重的黑眼圈是不是在标榜着她和善良的那类人还是有一些关联,还是说,这是她做贼心虚的佐证。
夜幕即将来临前,林馥蓁又坐在化妆镜前,让索菲亚摆弄起她的造型。
今晚巴黎酒店的聚会发起人是薇安,巴黎来了一名电视台记者,这名电视台记者会全场记录她和十名来自于“朵拉之家”的孩子相处过程,这段过程会被剪辑成小短片在她明年个人品牌香水发布会播放。
罗斯家族对于她明年的个人品牌香水发布会十分看重,从去年冬天就开始着手准备。
这样的聚会怎么能少得了薇安那土气的眼镜和冲天马尾辫。
八点,薇安和十名“朵拉之家”孩子一起用完晚餐来到来到聚会场地门口,一路上薇安和远道而来的记者侃侃而谈,巴黎电视台的摄影师肩扛着录影机一路跟拍着。
来自于“朵拉之家”十名孩子的生日都在今天,薇安特意为他们安排了别开生面的生日派对。
聚会场地大门紧闭,在电视台摄影师的镜头下,薇安朝孩子们眨眼间,拉起年纪最小孩子的手轻轻推会场开门。
大门缓缓展开,出现在孩子们眼前的是三维动画所模拟出来的童话城堡景象,门声声响似乎惊醒了童话城堡的生灵,最先冲出城堡地是叼着鸡毛信的鸽子,鸽子从孩子们的头顶上飞过,惊慌失措间翅膀撞到了城堡城墙,几根白色羽毛掉落了下来。
个头最高的孩子想伸手去接住羽毛,然,接了个空。
更多生灵从城堡冲了出来。
孩子们乐坏了,往童话城堡拔腿就跑,电视台摄影师的镜头忙着捕捉孩子们一张张笑脸,顺着那些笑脸,最后,镜头定额在薇安脸上。
薇安俨然被眼前的场景,孩子们的笑脸感动得热泪盈眶,你看她捂着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出来的模样。
三维动画跟随着那缕烟云消失在天空尽头,现场灯光大亮,放眼望去,会场布置得童真童趣,连乐队队员都穿着卡通人物制服。
乐队奏起旋律,为孩子们唱生日歌的是欧洲青少年当□□手,服务生推着巨大的生日蛋糕车缓缓走向孩子们,年轻靓丽的男女们跟着生日蛋糕车,打起生日歌节拍。
啊——
那是薇安的朋友们,薇安的朋友们怎么可能会少得了小法兰西,要找出小法兰西还不容易,那么漂亮的人肯定一眼就能找到。
果然——
小法兰西真的在,孩子们一个个脸上笑开花。顺着孩子的心意,摄影师给了小法兰西一个近景镜头。
薇安和孩子们一个小时相处时间其乐融融,相信这段小短片播出时,人们会在这位刚满二十岁的女孩身上看到兰朵拉的身影。
在薇安的朋友们中就数小法兰西最受孩子们欢迎。
孩子们围着小法兰西转,拍照合影签名不亦乐乎,都把薇安忘在一边,薇安也不生气,自始至终笑盈盈看着孩子们和小法兰西互动。
欢乐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九点五分,朵拉之家的工作人员宣布,还有十分钟孩子们就得回房间休息。
在朵拉之家工作人员拿麦克风和孩子们喊话期间,活动现场门口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站一个女孩,一个看起来和现场气氛格格不入的女孩。
一个看着让人忍不住会皱起眉头的女孩。
看看那女孩再看看孩子们一张张纯真的面孔,眉头越发皱紧。
那小妞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巴黎大酒店赫赫有名,怎么会让这样的人出现在这里?!
女孩平板的身段很难撑起大红色露肩迷你连身短裙,不仅撑不起还惨不忍睹,咋看还以为那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青春期孩子,一张脸浓妆艳抹,让人很难分清楚她来自于那种人种。
欧洲最近涌入大量难民,有新闻报道,前来欧洲避难的年轻女孩在贩毒分子的逼迫下深夜走上街头,以自己的身体换取安稳的生活。
那女孩不仅衣着夸张,更是把一头长发染成紫红两色,往那里一站,让人忍不住把她和最近频频见报被迫走上街头的难民女孩的新闻联系在一起。
再看一眼那女孩的身段,说不定,还未成年呢。
巴黎大酒店让这样的女孩出现在这里,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两名玩疯了的孩子已经找回鞋子,是薇安亲自帮他们穿的鞋。
在薇安为两名孩子穿鞋期间,门口处打扮艳俗的女孩一动也不动,目光直勾勾往着一个方向。
女孩视线范围内就有漂亮的小法兰西。
小法兰西正低头看着薇安给孩子穿鞋。
给两名孩子穿完鞋,和两名孩子一一贴完脸,薇安站了起来,站得笔直笔直的,目光看似不经意飘向门口。
薇安的目光落在门口处有点久呢。
薇安的目光落在门口处,小法兰西的目光也落在门口处,前者嘴角依然保持着上扬的姿态,而后者的眉头却是微微敛起着。
门口处,除了那女孩之外,还站着两名跑娱乐新闻的记者。
显然,那两位是冲着薇安和小法兰西来的。
☆、年轻气盛
九点零五分, 活动来到最后的送生日礼物环节,林馥蓁从索菲亚手里接过送给孩子们的礼物。
把礼物一一交到孩子们的手中,一一亲吻孩子们的额头温柔叮嘱:“回房间再打开看,我保证你们会很喜欢。”
年纪最小的孩子问到“薇安,他们告诉我你给我们定了总统套房,是这样的吗?”“他们没有骗你。”“总统套房里放着吃不完的零食对吗?”“对的, 但要记住, 吃完零食记得刷牙。”她触摸着孩子脸颊。
之前还对薇安表示出恋恋不舍之情的孩子们这会儿已经迫不及待想去看那间放着吃不完零食的房间了。
在总统套房拆生日礼物是一件美事, 薇安送的礼物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目送着孩子们欢天喜地跟在朵拉之家的工作人员身后, 再一次,林馥蓁看到站在门口穿着红色迷你裙、把头发染成紫红两色的女孩。
之前,她用了小会时间才把那女孩认出来, 方绿乔以这样的方式出场可以说意外也可以说不意外。
好女孩通过烟熏妆、奇异发色再配低领紧身裙就是坏女孩了?
当一个人把傻里傻气发挥到极致就变成可爱了。
方绿乔的行为符合这种可爱。
她认出方绿乔,相信连嘉澍也应该认出了方绿乔。
这两人见面时间比她次数多得多。
看了连嘉澍一眼, 在公共场所, 他总是能维持出一名古典音乐者的格调, 优雅, 精致,让人不知不觉仰望。
此刻,亦然。
但, 也不知道随着事态发展,小法兰西的那副面孔会不会被撕掉。
嘉澍,这是最后一次了。
你的那场游戏已经落幕,但属于林馥蓁的个人游戏今晚才真正将迎来落幕时间。
你也许会问, 这是为什么?忘了那件毛衣了吗?
嘉澍,我没忘。
目前,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
就像你十岁那年说的,感到困惑的话就看星星吧。
目前,我回答不了你。
嘉澍,把耳朵附过来吧。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女孩很爱很爱一个男孩。
嘉澍,这个故事也许你今晚就可以听到。
但也许,你永远将听不到。
嘉澍,你知道那个从前有多远吗?
远到,这一路走来,我已经步履蹒跚,远到,也许下一刻,我的心就累了,就老了。
这是特殊于林馥蓁对连嘉澍的告白仪式。
从前,有一个女孩很爱很爱一个男孩。
林馥蓁目光一刻也没离开门口,走在最后面的孩子是十名孩子中年纪最大的,大到理解了相聚和离别的意义。
相聚时快乐,离别时伤感,伤感过后将会是思念。
没有相聚就不会有离别,如果可以,但愿不曾相聚。
孩子恋恋不舍回头。
扬起手,微笑,和那孩子挥手。
曾经,年少时,她也和那孩子一样,憎恨相聚。
因为比起相聚时短暂的快乐,忧伤和想念长得一眼望不到边。
目送孩子离开,消失。
回过头来,林馥蓁在索菲亚耳边窃窃私语一番。
那番窃窃私语让索菲亚皱起了眉头。
耍赖地拥抱法国女人,半带撒娇:“我保证,绝对是好事,我相信这也是罗斯太太乐于所见的事情。”
迟疑片刻,索菲亚带着那名法国电视台记者离开,两名娱乐记者也跟在索菲亚身后消失在活动现场范围内。
门口处就剩下那抹小小的身影。
活动现场空间至少有三百坪以上,偌大的空间把穿着奇装异服的方绿乔衬托得更为楚楚可怜,脚蹬着十寸高的高跟鞋又让她显得滑稽可笑。
这真是最后一次了。
没有幽默感的小可爱,你的倒霉之处就在于你的妈妈叫做秋玲珑。
秋玲珑以这样方式偿还她偷走别人爸爸和丈夫所欠下的债,而那一直活在被爸爸丢弃阴影中的女孩也将这种方式和过去说再见。
她二十岁,需要去面对成长。
这一个夜晚,是她真正吹灭二十岁生日蜡烛的时候。
方绿乔似乎意识到该是她上场的时间。
也许这会儿,她正和励志电影里的女主角们做着同样的事情,比如在心里念念有词一番,为自己加油打气。
握拳:那没什么可怕的。
挺胸,好比脚踩着魔力鞋,是的,她现在是魔力女孩,目不转睛,往前,没想到……
电影里没有保全人员啊。
两名维持活动现场秩序的保全人员阻挡了方绿乔前进的脚步。
没有幽默感的小可爱,这可不是电影。
林馥蓁叫住距离她最近的服务生,低声和他耳语。
这名服务生将承担起把魔力女孩带进场的任务。
服务生朝门口走去时,连嘉澍正朝着她走来。
他来到她面前,他身体挨着她,林馥蓁微笑做出侧耳倾听状。
不要乱来,他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微笑变成甜笑。
甜甜笑着,看着方绿乔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朝他们一步步走来。
“林馥蓁,游戏早就结束了,你也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他还在她耳边说着。
从鼻腔轻轻哼出一声。
“再继续下去的话,就是无理取闹了,”声音很低,但威慑力十足,“我讨厌无理取闹的女孩。”
嗯哼。
“林馥蓁,我在警告你一次……”
“嘉澍,”目光出神地注视着某个方位,说,“已经晚了。”
是的,嘉澍,已经晚了。
方绿乔已经来了,她就站在你后面,模样让人心动,该有多么的喜欢,才能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
就因为心上人最要好朋友的那句“你是好女孩,嘉澍不和好女孩玩。”就为了这句,你看,她把自己变成了“坏女孩”,这世界在方绿乔眼里似乎再简单不过,好比,二十四小时分为白天和夜晚;不是晴天就是下雨天;不和好女孩玩自然和坏女孩玩。
多单纯。
这样的行为连她都觉得可爱,他能不觉得可爱吗?
“嘉澍!”站停在连嘉澍背后的方绿乔声音里有着为了爱不顾一切的那种果敢。
皱眉啊,嘉澍,皱起你的眉头啊。
我们约好的,嘉澍除了我之外别的女孩不能叫你嘉澍,最开始,我知道你对于这样的约定嗤之以鼻,但耐不住时间,耐不住林馥蓁的死缠烂打,终究,它变成你的习惯。
除了林馥蓁之外,你不大适应别的女孩叫你嘉澍,对于若干叫你嘉澍的女孩,你总是会下意识敛眉。
此时此刻,你眉头迟迟没有敛起。
嘉澍,你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在等待你敛眉的过程中,林馥蓁的心就像是一坯黏土,遭遇日晒风干,逐地变成灰,散去,消失,荒芜一片。
“连嘉澍!”为爱不顾一切的女孩眼神坚定,那双眼睛似乎就只认得这个名字的主人。
垂下眼帘,侧过身,连嘉澍的唇轻轻从她鬓角处擦过,往左侧踏出一步,和他保持出了一定距离。
站直身体,连嘉澍没有回头去看方绿乔。
现场除了她和连嘉澍之外,琳达是第一个把方绿乔认出的人。
人是认出来了,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让对中文一窍不通的“恋爱脑”去记住一个女孩的中文名字不切实际,最终,拍板敲定。
“二十欧……她是二十欧……”琳达洋洋得意着,“二十欧,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来做什么?对了,你喜欢Yann,我现在猜到你为什么会打扮成这幅鬼样子,你一定想,Yann也许会喜欢你打扮成这样,你太蠢了,你来的时候都不照照镜子吗?我在西西里岛见过不少站街女,你和她们没什么两样,Yann怎么可能去喜欢站街女。”
说到这里琳达咯咯笑了起来,这位有个臭毛病,一旦得意忘形就会把她在墨西哥沾染到的市井习气暴露出来。
“对了,告诉你一件不幸的事情,安德鲁因为你的事情和林闹翻了,他已经被排除在薇安的朋友们行列中,所以,他现在扮演不了负责英雄救美的蠢驴,我说……”
“闭嘴!”“琳达!”不约而同。
前者来自于连嘉澍,后者来自于林馥蓁。
看看,小法兰西和薇安的友情可不是媒体们乱吹一通的,他们默契十足,琳达的喋喋不休显然吵到他们的耳朵。
的确,是很吵,而且,琳达再喋喋不休下去只会破坏气氛。
乐队成员和服务人员们对于此类事情显然已经司空见惯,而薇安的朋友们则是摆出看好戏的表情。
林馥蓁朝琳达做出示意安静的手势。
合上嘴,琳达表情略显尴尬,但少许尴尬并不能减少她看热闹的兴致,她找到看看热闹的最佳位置。
不仅琳达的目光落在方绿乔身上,现场的多双眼睛都落在她身上,大约没有去看方绿乔的也就现场服务人员和想看又不敢看的乐队成员了。
小法兰西所在位置背对方绿乔,他后脑勺又没长眼睛,自然看不到方绿乔了。
心上人没转过头来看她没关系,心里话还是要说的。
那么多眼睛看着她没关系,如果这点勇气也没有,那还谈什么爱。
“在戴高乐机场,我光顾看着海报上的漂亮男孩差点从电梯上摔下来,海报上的男孩是你,那是我第一次在没妈妈的陪伴下一个人出远门,说好要来接我的人迟迟没有到来,那张海报让我觉得心里没那么慌张了,很神奇,也有些肤浅,这连我自己也解释不了,那是应该是我第一次对一名异性产生出美好的感觉,那种美好的感觉被延续到此刻,以后也终将被延续下去。”
说话语气很平静,但那双手却泄露了主人的不安之情,手掌形成拳头状,收紧,再收紧。
就像一名百米短跑选手在起跑点为百米冲刺做准备,蓄势待发,就为那声发令声。
终于——
“连嘉澍,我喜欢你。”
周遭因这声告白安静极了。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这句话。”告白还在继续着,“我有很多喜欢的人,但那些喜欢都不是,像现在我这么喜欢着你的这种喜欢,在这之前,这种喜欢我从来就未曾遇见过,但我知道这种喜欢来自于那种心情。”
“连嘉澍,你是我的初恋。”
都说,这世间,最富有感染力的就是真情。
那正做着真情告白的女孩眼里流露出的情感让若干几个本来打算看热闹的人垂下眼睛,左顾右他。
而正接受告白的人呢?
那句“连嘉澍,你是我的初恋”还在每个人的头顶上徘徊,连嘉澍缓缓转过身。
那两人形成了面对面,那距离近得只要他伸出手,就可以把她揽入怀中。
这时间,过得可真慢,林馥蓁想。
琳达触了触她的手:“林。”
真是聒噪的女孩,皱眉。
没把她脸上摆出的不耐烦放在眼里,琳达低声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有吗,她怎么没感觉到,瞪了琳达一眼。
“真的,你现在脸色看着就像在生病一样,而且,你的手指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琳达说得像模像样。
没去理会她,抹了抹脸,手从之前垂落于两侧到放到前面来。
自讨没趣的琳达注意力再回到那对男女身上。
刚刚还无所畏惧的女孩这会儿在心上人回过头来时倒显露出了怯场,垂着头:“连……”
“方绿乔,你记性真差。”
“对,对不起,我下……下次会记住。”在心上人冷冷的语气之下,一只脚就想往后退,但最后硬生生停住。
“不会有下次了,不管是连嘉澍还是Yann。”
方绿乔急急抬头。
“你说你喜欢我?”
点头。
“‘谢谢你喜欢我’,这是我对每个来到我面前说喜欢我的人会说的话,这些人中有喜欢我、有喜欢我音乐的、也有喜欢我车库里的那些超级跑车的,不管你属于那个种类,我都会和他们说同样的话‘谢谢你喜欢我’,”连嘉澍脚步稍微往方绿乔面前移动一点点,“方绿乔,听完这句,你应该走了。
方绿乔呆站着。
在连嘉澍的示意下,一名服务生来到他面前。
“方绿乔,你跟他出去,我的司机会送你回家。”语气很是彬彬有礼。
方绿乔摇头。
语气彬彬有礼中带着一丝丝无奈:“你可真让人头疼,再不走的话,送你出去的就会变成这里的保全人员。”
话音刚落,唯恐天下不乱的琳达已经迫不及待向保全人员挥手了。
两名保全人员一定早就看那名奇装异服的女孩不顺眼了,来得很快,不由分说,一人一边架着方绿乔的臂膀,往着会场拖。
方绿乔还在摇头,拉扯中高跟鞋掉落一只,因裙子太短,露出一角安全裤的颜色,是可爱粉色系。
还真是……
再反观起连嘉澍,对于方绿乔此刻的窘态置若罔闻。
拉扯中,粉色安全裤露出的面积又多了一点,此时,方绿乔脸上的泪水就和那抹粉色一样,想藏也藏不了。
泪水弄晕了她的眼线。
真是一团糟。
可惜,安德鲁不在这里。
安德鲁不在这里,那么她就只能暂时客串安德鲁的角色了。
“放开她。”低低叱喝一声,林馥蓁一步步往方绿乔走去。
两名保全人员停下拉扯方绿乔的动作,但没有松手,看了她一眼又去看连嘉澍。
“这块场地是我掏的钱。”林馥蓁指着巨大的主题牌匾,明明白白写着聚会发起人名字。
经过眼神交流之后,两名保全人员放开了方绿乔。
现场唯一的声响来自于林馥蓁鞋踩地板声,节奏从容淡定。
捡起方绿乔掉落在一边的鞋,把鞋工工整整摆在那只裸.露的脚边。
直起腰,推了推眼镜,冲着方绿乔笑了笑。
周遭安静极了,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在极度安静的空间中,方绿乔低低说了声“谢谢。”
相信,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方绿乔口中谢谢针对谁。
自然是勒令保全人员放开她的人;是帮忙她找回鞋子的人;也是让她站在这里的人。
林馥蓁再推了推眼镜。
也不知道几分钟后,方绿乔会不会对她说出这句谢谢悔不当初。
“看看,那个恶毒的女人都对我做出什么?她是个心肠歹毒的女魔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写哭的桥段。
特属于小刺猬的告白仪式:嘉澍,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女孩很爱很爱一个男孩。
虐。
两个女孩截然不同的告白方式,有人在口头上,有人在心里。
PS:峦帼已经兑现了不间断更新一个月了,哈哈哈,也就是全勤奖到手了,到时候可以给拿全勤奖金给大美妞们花红包了,咳咳,这个还是比较有意义的。
红包下章发~biubiu~
最后,峦帼因为联系更新一个月,太累了,明天不更新,后天八点我们不见不散
☆、年轻气盛
林馥蓁再推了推眼镜。
她的站位刚好挡在连嘉澍和方绿乔之间, 往左一步,那道视线空了出来,这样有利于那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
余光中,连嘉澍的脸一掠而过,表情很冷。
心里苦笑,这人在上个周末还把自己堵在不知名的小巷, 威逼利诱。
你方唱罢我登场。
刚站好, 方绿乔已经穿好了鞋, 她再次站停在连嘉澍面前, 这一次,连嘉澍没赶她走。
“连嘉澍,我知道我喜欢你光不是在口头上说说而已, 我会为我喜欢你这件事情负责,并且付诸行动。”方绿乔说。
环顾四周, 目光找寻着, 最后落在那名服务生手中的托盘上, 走了过去, 拿起酒再拿最大号的酒杯。
把大号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只是,这个“一饮而尽”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从握酒杯的手势一看就是新手, 喝得太猛,导致于部分酒液沾湿领口。
不去理会沾湿的领口,空了的酒杯放回托盘。
站在那里,方绿乔大声说着:“你们谁有烟?能把你们的烟给我吗?”
在场多的是怕不够热闹的人。
方绿乔在极短时间里就拿到烟, 提供烟的人还顺便给她点上烟。
没有幽默感的小可爱一定觉得抽烟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其容易程度就如同拿一根吸管吸饮料。
可谁知道……
满口辛辣都把她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又是流眼泪又是不停咳嗽。
看吧,暴露了,即使拿烟的姿势演练得够熟悉了。
但是,钢笔不是烟啊。
被尼古丁呛得通红的一张脸朝着连嘉澍,相信,小法兰西现在的表情肯定把方绿乔的心看凉了。
她可是好不容易把那根烟抽完。
她把能表达的都表达完了。
连嘉澍,你看,我穿成这样,我抽烟喝酒,好女孩从来不会做这些事情的,为了你我愿意尝试去改变,这也是我为我爱你这件事情负责。
衣着暴露,抽烟喝酒就可以变成坏女孩了?
可真单纯,单纯得都让人心疼了。
预想中一整套表达“我不是好女孩”的行为艺术已经表演完了,可为什么心上人还没有任何表示呢?
还不够吗?
方绿乔再次环顾四周。
眼神略显迟疑之后,再看了连嘉澍一眼,朝乐队走去,和乐队领队一番窃窃私语。
乐队领队也许是励志电影的爱好者,女孩的话让他误以为自己是电影中某位在特使时刻起到关键作用的路人甲。
这个想法让他忘却他是拿了薇安的酬劳。
在乐队领队的示意下,安静的氛围忽然响起怪异的音乐旋律。
等着看热闹的人满脸困惑。
直到女孩走到一边用来作为装饰作用的钢管前,看客们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位是想表演钢管舞。
在怪异的音乐旋律中,方绿乔一手抓住钢管,踢腿,摆出钢管舞女郎们表演前的招牌动作。
只是呢……
在看客们也就刚睁大眼睛,表演者就从钢管摔落了下来。
没有幽默感的小可爱,钢管舞可比抽烟喝酒还要来得难多了,钢管舞更不是猴子爬树。
偏偏,那位不信邪。
从地上爬起,再次对钢管发动冲击。
不仅钢管舞不是猴子爬树,而且你的身手远不及猴子。
看看,第二次摔下来了。
乐队很好扮演着作为励志电影关键的路人甲角色,怪异的音乐还在继续着。
方绿乔似乎从音乐中得到鼓励,还想在为第三次冲刺做准备,花掉的眼妆,两种颜色的头发,瘦小的身板,还有那双惹眼的高跟鞋,让她的准备动作显得无比滑稽。
但那滑稽的模样并没让现场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
这要是放在平常,这群坏蛋都不知道会笑成什么样子。
只是,这会儿,谁都没有笑,连琳达也没有笑。
是不好意思笑,还是笑不出来?
方绿乔第三次手牢牢抓住钢管。
林馥蓁眼前人影一晃,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直把林馥蓁看得头晕目眩。
连嘉澍快步朝方绿乔走去,强行把方绿乔的手从根钢管拉离下来,似乎是防止方绿乔再做蠢事,连嘉澍并没有放开方绿乔的手。
林馥蓁出神看着那紧紧缠在一起的手,直到冷冷的那声“够了!”她这才回过神来,嘉澍把她吓了一跳。
乐队停止了演奏。
连拉带拽方绿乔被连嘉澍拉离钢管处,两人往着会场门口,脚步在那扇门面前停顿,紧紧关闭的门板阻挡住他们的脚步。
连嘉澍回过头来。
林馥蓁迎着那束冷冷的目光。
“那扇门九点半才会打开。”晃了晃手机,“现在距离九点半还有七分钟半。”
林馥蓁笑了笑,但愿,她的笑没有像在哭。
迎着连嘉澍的目光:“嘉澍,我以为你会看完那支钢管舞,但你没有。”
为什么没能看完整支钢管舞的原因是什么不得而知,林馥蓁也不想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心遗憾极了,很遗憾很遗憾。
很遗憾,嘉澍没能等到那扇门打开,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那扇门一打开游戏就真正结束了,然后,你就可以听到林馥蓁给你讲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的故事了。
连嘉澍不仅没有等那扇门打开,甚至于他都没等到方绿乔跳完那支钢管舞,林馥蓁要的是满一百分的答卷,这个一百分少零点一都不行。
目光落在方绿乔脸上。
没有幽默感的小可爱手被她的心上人拉着,眼睛打满问号:那个小时候曾经送过她东西的小公主此时此刻为什么看着一脸的不怀好意。
不不,这是错觉,小公主可是帮了她大忙,让她有机会站在这里和心上人说出她想说的话,而且,她和孩子们的互动让人无法把那种坏蛋、骗人的大灰狼联系在一起。
可……
咯噔、咯噔、高跟鞋鞋跟一下下敲打在地面上,盛气凌人的模样,下意识间往心上人所站方位靠了靠。
微笑着,林馥蓁站在方绿乔面前,这会儿她已经不想去理会连嘉澍了。
接下来七分钟里需要她全力以赴。
从头到脚,上上下下,林馥蓁把方绿乔打量了个遍。
掩嘴:“衣着暴露、浓妆艳抹、把头发染成两种颜色、抽烟喝酒外加跳个钢管舞就可以当一名坏女孩了?因为连嘉澍不和好女孩玩,所以你就要放弃好女孩的身份,这就是你所谓为自己喜欢他的事情负责?”
看看,她也就随便说几句,好女孩就暴露出底气不足来。
太阳穴突突跳着,落在她脸上的那束视线就像会蛰人似的。
嘉澍,不管你看我的目光多凶,我都不会不在乎了。
小画眉不想再去理小法兰西了,小画眉也不想和小法兰西玩了。
“方绿乔,”很是细致的整理起了方绿乔额头处的乱发,一边说着,“即使你浓妆艳抹,即使你衣着暴露,即使你真得学会抽烟喝酒,你还是好女孩,终究和连嘉澍玩不到一起的好女孩。”
“我……我……”
看吧,自己都相信自己不是坏女孩的料。
还想去拉开和假睫毛粘在一个的那缕头发,冷不防地,手落了个空,方绿乔再次往连嘉澍身边靠。
没有幽默感的小可爱这是在抗议她说她和连嘉澍玩不到一块去这个说法呢。
“方绿乔,浓妆艳抹代表不了坏女孩,衣着暴露的也代表不了坏女孩,会抽烟喝酒的也代表不了坏女孩,而坏女孩们有时看起来比好女孩们更像好女孩,这个你很快应该会知道了。”
来自于太阳穴处的刺痛感让林馥蓁一阵头皮发麻。
嘉澍,我真的不想去理你了。
“方绿乔,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你距离坏女孩还有多远。”
拿起手机,集中精神,找出兰秀锦的电话,对了,此时正是兰秀锦的办公时间,她还是先打叶云章的电话比较好。
拨通电话。
快接啊,叶叔叔,快接电话啊,叶叔叔。
也许,琳达蒙对了,她现在生病了,不是小病而是大病,她想尽快结束这一切,然后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还好,叶云章没让她等太久。
电话接通,很快被转到兰秀锦的手上。
那声“妈妈”让林馥蓁心里一阵阵抽紧。
有那么一瞬间,有了生平第一次想和妈妈撒娇的念头:妈妈,嘉澍现在正拉着别的女孩的手,妈妈嘉澍拉着别的女孩的手还不是我最难过的,最难过的是,他没等到那扇门打开,甚至于他没看完方绿乔的那支钢管舞。
妈妈求求你,安慰我,宝贝,不是那样的,宝贝,是你做得太过分了。
是的,这个我知道。
可是,妈妈不过分不行啊,妈妈,知道那种感觉吗,有一样东西我心里拼命,拼着生命想要去拥有,可又害怕拥有了,却又失去了。
妈妈,这都怪嘉澍,我们本来玩得好好的,可忽然间有一天他和我说出让我来管住他的话。
妈妈,我只是在以一种比较蠢的办法确认,心里拼了命想去拥有的能不能长长久久拥有,如果无法确认,我就不会去触碰。
没有拥有就不会失去。
而且,妈妈,我很高兴有这样一个机会,给夺走我们幸福的人一个大教训,我可不愿意当你。
电话彼端:林馥蓁?
集中精神。
“妈妈,”目光牢牢锁定在方绿乔脸上,一字一句:“我要和嘉澍在一起。”
即使方绿乔脸上涂着厚厚的化学物品,但还是可以窥见,被遮挡在化学物品下的脸色,以一种极速的方式在溃化,白得像尸体。
紧随其后是眼神的变化,从茫然到惊恐,再到绝望悲愤。
“你没有听错,妈妈,”微微笑开,“我说,我要和嘉澍在一起,以女人和男人的方式在一起。”
电话彼端一片沉默。
“妈妈,”轻声唤着,“你之前不是说过吗?你会支持我的。”
沉默。
“妈妈,别担心,这是我和嘉澍一起决定的事情。”看着方绿乔,说。
得到兰秀锦确认后,林馥蓁收起手机。
目光去找寻之前那双握在一起的手,紧握的手也不知道是何时松开的,也不知道是谁先放开彼此手的。
让那双手松开的罪魁祸首很显然是她。
心里叹着气,集中精神。
目触到连嘉澍的目光,身体下意识晃了晃。
一时之间,她也弄不清楚这是太过于耀眼的灯光所导致,还是连嘉澍的目光所导致。
这世界没后悔药可吃。
缓缓地,林馥蓁把手机递到连嘉澍面前,说我已经履行游戏承诺。
连嘉澍没有接手机。
小法兰西忘了他们玩的游戏了吗?那么,就让她提醒他。
侧过脸去,看着方绿乔。
缓缓说着:“嘉澍,我不是答应过你吗,如果你能让方绿乔爱上你,我就和你好。”
周遭死去般静寂,可以和这死去般周遭相提并论地还有方绿乔的眼眸。
没有幽默感的小可爱,这,就是背叛。
被自己所爱的人背叛的滋味,被你一厢情愿断定为“小公主”的人十岁时尝过,这背叛是你的妈妈,我的爸爸联手送出。
绿巨人,秋老师,是她晦涩而被扭曲的童年唯二的亮色,前者曾经一次次把她从桌底下找出来,后者曾经频频教导她何为“母语”。
脸撇到一边,把手机又往前递进一点点,说嘉澍,我已经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我妈妈了,你也应该把我们的事情通知一下你爷爷,你爷爷会很高兴的。
手机还是没被接走,要知道她现在手很酸。
“嘉澍,我是女孩子。”她做出了娇羞状,这大致是想表达出,一对男女决定在一起由女方先开口有点丢脸呢。
还是不接是吧,不接就拉倒。
“那扇门在九点半会被打开,索菲亚会把电视台记者和另外两名杂志社记者带进来,本来,我打算和他们分享我们的喜讯,可看来,你似乎不稀罕,”点头,“明白了,待会他们进来我什么都不会说。”
顿了顿。
自言自语着:“反正,我已经兑现我的游戏承诺,你以后不能说我赖账,不要为什么不早说,害得我又得打电话和我妈妈解释。”
说打电话就打电话。
慢吞吞收回手,慢吞吞地再去找兰秀锦的手机号,还没等拨通手机就被拿走。
“干什么!”顿脚。
只是,脚有点虚呢,小法兰西的眼神像刀锋般。
嘉澍,反正我已经不打算理你了,你再凶再冷酷也没什么,从此以后,你只会是我眼中的空气。
现场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着那通电话被接通,也就只有她不去关注那通电话,林馥蓁出神地凝望着方绿乔。
真可笑,方绿乔怎么也在关注那通电话。
笑了笑。
没有幽默感的小可爱,美好的故事只适合道听途说,生活永远是生活,两码事,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不会有奇迹的,不会有人拉起你的手,带你到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从此以后幸福美满的结局。
电话接通了。
“爷爷,在一分钟前,林馥蓁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声音有条不紊,“是的,爷爷,我和林馥蓁决定在一起了。”
游戏,被真正拉上帷幕。
想必,现场所有人、包括连嘉澍都认定她是胜利者,而那一脸木然的女孩是失败者。
不,你们错了,真正的失败者是林馥蓁。
但是呢,有些话她还是得讲给方绿乔听。
手搭在方绿乔肩膀上,做出拥抱状。
在她耳畔:
“不要觉得冤,你此时此刻所承受的痛苦是你妈妈作的孽,也不要觉得无辜,当和你成长息息相关的一餐一衣一物一行都来自于你妈妈时,你就脱不开责任。”
微笑告诉:“现在还在想着他吗?想着深夜出现在你门口的那个他吗?那都是假的,唯一真的就只有那只叫做汤尼的博美犬,如果现在还不明白的话,回去好好想一想你就明白了。”
方绿乔表现出一具尸体该有的气质,浑身无一丝一毫生趣。
十分钟前,她可不这样的。
凝视这窗外的夜空:“方绿乔,记住了,有仇必报,是林馥蓁哲学。”
“转告你妈妈,不管她把自己装点得多么得楚楚可怜,也无法掩饰她那颗龌蹉的心,不管她说得多么的冠冕堂皇,也否认不了她曾经窃取过别人幸福、破坏他人家庭的事实。”
“至于你继父,转告他,林馥蓁永远不会接受多项选择,余生也别奢望从我这里得到原谅。”
“不原谅,也是林馥蓁法则。”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是这个系列最后一章了,下一个系列开头男二要出来客串了。【这次是真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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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气盛
九点半, 酒店大门准时被打开。
面对几位记者,“我和她决定在一起。”连嘉澍说。
至于原因,虽然语气比较淡,但情份恰到好处。
“几天前的事情,气氛很好,我吻了她, 那个吻结束后, 我们就决定在一起。”
在连嘉澍说这些话时, 林馥蓁做出小鸟依人状。
不时间抬头仰望, 甜笑。
几十名在另外一块场地聚会的熟人闻讯赶来,向他们表达祝福。
酒店经理,若干职员在得到消息也赶来了, 门口处挤满了人,相信这些人一定不会去注意那呆站于门口, 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孩。
在林馥蓁的眼神示意下, 索菲亚带走了方绿乔。
跟在索菲亚身边的方绿乔看起来乖巧极了。
目送那两抹声影一前一后离开, 林馥蓁垂下眼帘, 在电视台摄影师的要求下,身体更紧挨向连嘉澍。
十点,会场空荡荡的, 所有人都走了。
一直标榜自己很会玩的琳达离开前表情很不是滋味,就差没说出“林,我没想到你比我更会玩,只是, 我觉得你的游戏……怎么说呢,我觉得有点过分。”
但凡人都会这样想吧,只要没有良知泯灭。
现场钟表秒针走完了一圈又一圈。
连嘉澍站在窗前,会场的窗就像是一帘宽大银幕,一格一格玻璃镶在那块宽银幕上,地中海的夜景映在宽银幕上像连绵不绝的画卷,奢华璀璨。
夜景越是华美,那立于窗前的背影就越显孤寂。
二十岁的男孩用孤寂形容似乎不是很贴切,但,目前林馥蓁想不到别的词语来形容连嘉澍。
想不到就不要想了。
“如果没事情我先走了。”林馥蓁说。
这话十分钟前她就说过一次,连嘉澍没让她走也没让她留,只是在她挪动脚步时,她之前给连嘉澍的手机“掉落”在地面上。
“掉落”在地上的手机瞬间四分五裂,那支手机有多牢固几天前她就验证过了。
之后,她一直看着地板上的手机碎片发呆,那个姿势一直被维持到现在。
现在,她累。
林馥蓁越来越怀疑琳达说得没错,她是生病了。
“我得找个地方,地下室也好,偏僻旅馆房间也好,只要不被找到不管哪里都可以,我要把手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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