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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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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恼羞成怒,“你死了,太子就会喜欢上别的女人!我就有机会了!”

    凤红羽笑,“是吗?那你且看看,他会不会喜欢上你!”

    火苗已腾起,时间不多了,凤红羽不想跟她再废话,手扬掌落,宁奉仪被劈晕在地。

    “这个宁奉仪真是可恶,她居然敢踢我!”凤玉琴从地上爬起来,抬脚就朝宁奉仪狠狠地踢去一脚。

    凤红羽笑道,“自有人收拾她!我们现在趁机赶紧离开!”

    “嗯。”凤玉琴点了点头。

    凤红羽将那只装过火油的牛皮袋子和火石,仔细地塞进宁奉仪的衣内,将她拖到窗子边,悄悄地扔进了湖水里,做了个不慎掉入水里且没有被淹死的姿势。

    接着,她将屋中可燃烧的布料衣物,全都点燃了火,拉着凤玉琴轻轻地跃出了窗子,藏在水里。

    屋中的火越烧越大,浓烟很快就飘了出来,惊动了附近的守卫。

    “不好了,殿下的卧房起火了!来人啊,快灭火!”

    有人高呼起来,没一会儿,有不少人朝这边跑过来。

    夜色里,那不时冒出的火光,格外的耀眼,很快就惊动了全太子府的人。

    惊呼声,指挥声,脚步声,纳喊声,响彻在夜色里。

    太子府,乱成一团。

    水里的凤红羽一手揽着凤玉琴,一手奋力地向前滑水。好在现在是初夏的天气,夜晚的水里,并不寒冷。

    她一直游到了湖心,也没有人发现她们。

    太子卧房起火,那可是大事,都去扑火去了,谁又会关注水里?

    再说了,凤红羽有意地往暗处游。

    早先那些守在湖对面湖堤上的守卫,也全都加入了灭火的队伍。凤红羽平安的上了岸。

    对于太子府里的路线,她并不陌生。前世里,赵元恒曾带她来过。她的记忆力又一向不差,从哪儿走可以直通太子府侧门,她了如指掌。

    两个人都不敢说话,一路避开着府里的暗卫,悄悄往前走。

    卧房里起了火,暗卫的防守,也弱了不少,显然,都赶去灭火去了。

    凤红羽和凤玉琴走到侧门附近时,发现前方有灯笼光射过来。

    有人来了。

    凤红羽搂着凤玉琴往暗处一藏。

    很快,那几人走近了,提着灯笼的是太子府的管事章公公,他的身后跟着四皇子和他的小随从。

    “快快快,你倒是走快点!怎么会好好的起了火?我老远就看到了。”四皇子脚步不停,快步往前走,还不时地推一推章公公。

    章公公叹息道,“奴才才走开了一会儿,怎么就起了火?哎呀……”后面的话,他没敢往下说,太子的卧房里关着谁,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那凤红羽也就罢了,但有个凤玉琴在,可就不能让四皇子知晓了,听说,四皇子可喜欢那凤玉琴了。

    四皇子得知主子关着凤玉琴,还不得闹起来?

    偏这四皇子执意要去看扑火,章公公愁得不得了,正想着寻什么借口将四皇子打发走时,冷不防自己的后脑勺上忽然一痛,他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那灯笼掉在地上,也熄灭了。

    四皇子跟他的仆人吓了一大跳,有刺客?

    凤红羽从暗处闪身出来,低声道,“四皇子,是我!”

    四皇子听出了凤红羽的声音,惊异问道,“是羽……”凤红羽怎么会在太子府里?

    他没敢喊出来,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又见凤红羽的身旁还跟着一个瘦小个子的人,他瞅着那身影有些熟悉,便凑近了看。

    这一看,可着实叫他吓了一大跳。

    月光明亮,他清晰地看到一身是水的凤玉琴,正眨着大眼睛委屈的看着他,不知是吓着了,还是冷的,身子正打着颤。

    而且,凤红羽也是一身是水,两人这是掉水里了?

    他不及多想,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了凤玉琴的身上。

    凤玉琴脸一红,死活不要。

    凤红羽按着她的手,微笑道,“披着吧,当心着凉了。”

    凤玉琴低了头,躲到凤红羽的身后去了。

    “你们怎么在这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副样子?羽小姐,你不是被司空太子……”四皇子一时糊涂了,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凤红羽屏住呼吸,感知着附近,发现没有人来后,便对四皇子道,“一时难以说清楚。四皇子。”她顿了顿,“还记得年初时的那天晚上,你跟我说的话吗?”

    四皇子一愣,旋即,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我记得,我说过,我会尽最大的能力保护好玉琴。”

    “很好,她现在险些死在了太子府里,你当如何?”

    四皇子吸了口凉气,“你说什么?大哥要害她?”

    凤红羽道,“太子将我抓住,怕我跑了,便抓了我妹妹和弟弟一起关在太子府。又纵容他的侍妾放火烧屋子,要不是我反应快带着玉琴逃了出来,这会儿,你看到的只有一堆灰了。”

    四皇子气息一沉,咬了咬牙,“我找他去!”

    “四皇子!”凤红羽伸手一拉他的胳膊,“别冲动,太子的手里有权,你贸然跟他顶撞,不是他的对手,说话得注意分寸!”

    “你有什么主意?”

    “当然!”凤红羽微微一笑,将刚刚想好的计策说与他听了。

    他点了点头,“放心,你的事,我不会说出去,我一定会救出凤昊。”

    “好,看你的了!”

    361,杀母之仇,一天也不忍

    凤红羽又对凤玉琴叮嘱了几句,让她跟着四皇子去找凤昊。

    单于烈关着凤昊,她没有证据,当面去要,他肯定不会给人。不如,让舆论去给他施加压力。

    凤玉琴担心地拉着凤红羽的手,“大姐,你要保重。”

    她当然会保重了,她得去寻那个罪魁祸首蒋玥去!

    凤红羽将她搂在怀里抱了抱,“我会的,你也要小心行事,一切,听四皇子的。”

    “嗯。”小姑娘点了点头。

    “四皇子。”凤红羽转身看向赵元昕,神色凝重说道,“我妹妹就交给你了!你说会保护她,那么,就拿出你的行动来!”

    “放心吧,容王妃。”他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虽不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但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凤红羽这才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太子的卧房方向火光冲天,人声鼎沸。这处地方却寂静无声。

    凤玉琴紧张的看着四皇子。她心中其实很害怕,为了救出弟弟,她只好忍着,姐姐不能露面,只能她出手了。

    赵元昕低头看着小丫头,弯腰拉着她的手微笑道,“别怕,一切有我呢!”

    凤玉琴想抽回手,但赵元昕却抓得很紧,娘说,女孩子的手不可以随便让男子握的,除非,那人是自己未来的夫君。

    可四皇子,会是自己未来的夫君吗?她心中乱得很。

    她只有十一岁,她该怎么做?娘没有告诉她,大姐也没有跟她说。

    赵元昕见她局促得不得了的样子,心中叹了一声,到底是个小丫头啊,便安慰说道,“你也听见了,刚才我答应过你大姐,要护你周全的。可眼下天又黑,灯笼又坏了,这太子府里的后园里,道路不平,我担心你摔倒了。还是我牵着你的手走路吧。”

    原来是这样?

    她仰着头,不敢相信地眨着大眼睛,看着赵元昕。夜色朦朦,月色淡淡,这少年公子的脸,看不分明,只看到一双极亮的眼睛正定定看着她。

    赵元昕看出她的顾虑,又道,“一会儿走到人多的地方,或是路平坦的地方,我就松开手,好不好?你还穿着湿衣呢,我们得快点办完事好回家。”

    为了将戏唱好,他只好让她先委屈着穿着湿衣。

    凤玉琴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两人沟通好,赵元昕这才抬脚踢了踢章公公,没好脾气的道,“章公公?”

    章公公的腿上一疼,醒了过来,“四皇子?”

    “哼,我问你话,你且老实的答。凤府的琴小姐,为什么会在你们府里?太子将她关起来,想做什么?快说,说慢了,看本皇子不踢死你!”

    琴小姐?

    章公公一愣,这才发现四皇子的身后还藏着一个小人儿,月色朦朦胧胧的,依稀可见,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

    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子披风,那披风长得都拖到地上了。

    坏了,琴小姐怎么被四皇子发现了?

    这下子可出大事了。这四皇子的手里头虽没有权,母妃还是个外邦的女子,母子俩是对毫无存在感的人,但却被皇上莫名地喜欢着。

    四皇子动不了主子,动动他这个小奴才,还是有能力的,章公公吓得脸都白了。

    他心神慌乱,也顾不上去想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晕倒的事了,飞快从地上爬了起来,陪着笑脸说道,“奴才不知,管后园的是宁奉仪,她应该知道。”

    那宁奉仪只是主子的一个棋子,用了就会弃,他且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去再说。

    “那好,快带我去找宁奉仪!我得讨要个说法!哼!”

    “是,是是是——”章公公心中叫苦不迭,灯笼坏了,他只好摸黑领着二人往前走。

    ……

    凤红羽对四皇子和凤玉琴吩咐好后,很快就离开了太子府。

    现在,她是一人行事,行动可谓自如。

    太子府失火可是大事,沿路上都可见官差衙役们,快速往太子府的方向赶去。

    “快快快——,动作快点!”

    凤红羽回头望去,太子府卧房的那把火烧得可着实的旺,除了那处卧房,其他的房舍,也应该受到了影响。

    夜色里,冲天的火光,隔着几里远都看得分明。

    宁奉仪,你死定了!

    凤红羽又行了一路,只见前方跑来一辆马车,看不清车上的名牌,但那赶车人的身影,很像韩大。马车宽大,拉车的马儿,是一匹大黑马。

    慕容墨……

    新婚后分开两天一晚,凤红羽却感到像是分开了一年一样,想着那人想得心里莫名难过。

    当她得知是单于烈关着她时,整个人都沮丧了。现在看到慕容墨的马车,哪怕是没见到他本人,她也是欣慰的。

    他在找她!

    不过,凤红羽没有上前拦车,而是将身子悄悄地隐没在暗处,目送着马车离去了。

    她让凤玉琴跟着四皇子去找太子,便是要给世人一个消息,她凤红羽,已经被太子烧死了!

    她不知道四皇子有没有这个能力将太子狠狠地整一次。但今天前往太子府的人多,又有凤玉琴这个人证,即便太子不倒,也会被人所唾弃!

    囚禁臣子之妻且将之烧死了,传了出去,太子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她倒要看看,单于烈还如何再假冒这个太子!

    她现在没法将真太子赵元恒寻回赵国来,她何不将假太子逼下台?

    让他成个丧家之犬?

    慕容墨坐在马车里,敛眸沉思着,忽然,他心头跳了一下,“韩大,停!”

    韩大马上勒住了马缰绳,口里“吁”了一声,转身看着马车里问道,“主子,何事?”

    慕容墨未说话,而是闭了眼感知了一下,身子忽然跃出马车,往马路旁的巷子里掠去。

    韩大以为是有刺客暗袭,从他的座位下飞快地抽出了刀来,跟着冲了过去。

    “主子,可是有刺客?”韩大探着头,四处张望着,巷子里一片黑漆漆,什么也没有。

    慕容墨眯了下眼,“没有,继续走。”

    啊……,啊?

    韩大眨眨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

    等着马车离去,凤红羽这才从一间旧屋子的窗子里跳出来,无声一叹,往凤府方向快步而去。

    ……

    太子府的今晚,注定是不能平静的。

    当单于烈从詹事府赶到太子府他的卧房思怡园时,那处园子已成了一片火海,且将旁几处小阁也一并烧着了,火势冲天。

    半个太子府的仆人和随后赶来的一些兵差衙役们,正脚步如梭神色紧张地提着水桶倒水灭火。

    火已烧到屋顶,十几间房子一起着火,根本扑灭不了。

    “宁奉仪在哪儿?将她给本太子速速找来!”单于烈现在只想杀了宁奉仪。

    “快去找!”有人将他的话递了下去。

    此时到处都是人,又是深夜,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找人找了许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有人高声喊道,“找到宁奉仪了!”

    “带过来!”单于烈咬牙切齿。

    吓得战战兢兢的宁奉仪,被府里的仆人推到了单于烈的面前。

    只见她浑身是水,裙子的下摆上,还沾了不少泥浆,头发乱成一团,脸色发白,整个人不停地抖着。

    单于烈一脸的杀气,盯着她冷冷喝道,“说,思怡园怎么会起火?”

    宁奉仪哪里敢说是自己放的火?

    她死劲地摇着头,“不……不知道,臣妾不知道,臣妾带着人清扫完屋子,就离开了思怡园,侍女春桃跟秋桂可以做证。”

    “将春桃和秋桂带过来!”

    “是,殿下!”

    宁奉仪被凤红羽扔进水里,又是晕过去的,又是天黑,寻来的迟。

    那两个跟着她的侍女见太子的卧房起了火,料想到太子会随时问话,一直站在仆人中间,听到传话声,两人自觉地走了过来。

    当然,单于烈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宁奉仪将两个侍女打发走了后,她才遇上了蒋玥,之后她行事,都是一个人悄悄地进出,没有带侍女。

    这不是单于烈要的结果,他俯下身,伸出两根手指来捏着她的下巴,半眯着眼阴煞煞的低声问道,“屋子里的两个人呢?”

    “人……人人……”宁奉仪哆嗦着,“不……不知道,臣妾服侍好二人后,按着殿下的要求,锁了门离开了。” 宁奉仪见他不吱声,以为他相信了,又道,“她们……曾说,不放她们走,会……会……”

    “会什么?”单于烈目光冷沉盯着她。

    “会烧屋子!”宁奉仪咬了咬牙,吐了几个字。

    单于烈的气息一沉,缓缓地松开了手指,心中苦笑一声。凤红羽,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吗?

    她就这么喜欢放火烧屋子?

    而这时,有人从屋里抬出了一具尸体,已烧得面目全非,不知男女。

    “殿下,在您卧房的门口发现了一个人。”

    宁奉仪眼皮一跳,这是凤红羽吗?看身高八成是她。

    单于烈袖中的手指颤了颤,脸色渐渐变得惨白,他闭了下眼,将头扭过,神色黯然的朝宁奉仪摆摆手。

    “你下去吧,换身衣衫,仔细着凉了。”

    啊,啊?

    太子关心她?

    宁奉仪的心儿几乎要从口里跳了出来。

    难道,太子知道凤红羽死了,已死了心,开始对身边之人感兴趣了吗?

    那她今晚的行动,没有白费力气,凤红羽死了,真是太好了。

    “殿下,这个人怎么处理?”一个仆人问着单于烈。

    单于烈正要开口,身后的人群忽然出现喧哗。

    “姐……”一个凄厉的声音响起来。

    围观的人纷纷转头看去。

    一身是水的凤玉琴由四皇子扶着,惨白着脸往这里疾步走来。

    她跌跌撞撞地冲到宁奉仪的面前,双手死死抓着宁奉仪的衣襟,大哭道,“你还我姐来,你还我的姐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的姐姐死的好惨啊!她被你活活烧死了!”

    “你……你胡说什么?”宁奉仪的脸色大变,伸手将凤玉琴的手打掉,又一把推开,“你发什么疯呢?”

    该死的,这个小丫头怎么没有同凤红羽一起烧死,怎么只烧死了凤红羽一个人?

    凤玉琴倒底是年纪小些,宁奉仪的这一推,她脚步狠狠地踉跄了一下,身子往后倒去。

    “当心!”四皇子飞快地扶住了她,另一只手则毫不客气的去推宁奉仪,“你想干什么?”

    推一下似乎不解气,他又抬脚踢了一下。

    这一脚带着十分的怨气。他年纪不大,但毕竟是个男孩子。

    宁奉仪被踢得重重地摔倒在地。

    啊——

    她痛的惨叫了一声。

    这时,一件古怪的东西从她的衣衫里飞了出来,正好落在单于烈的脚边。

    “那是这什么?牛皮袋?这不是专门用来装火油的牛皮袋子吗?”四皇子意有所指的盯着宁奉仪,“太子哥哥的屋子忽然起了火,你又是哥哥的侍妾,可以进出自如,身上却藏着这等危险的东西,琴小姐又说是你放火烧死了她的姐姐,宁奉仪,你不给个解释吗?”

    宁奉仪看到袋子从怀里飞出来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不不不……,不是的……”打死她也不敢承认,“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撒谎也没有!”凤玉琴大怒道,“你下药将我们姐妹二人药倒了。又在屋子里洒了火油,点着了火,再锁了门,自己跑掉了。要不是姐姐将我推到水里,我早就死了。可我可怜的姐姐啊,她却没有力气爬出窗子,就……就……,哇……”

    凤玉琴唇角一撇,扯着嗓子就嚎啕大哭起来。

    她本是个调皮的小丫头,林氏平时要罚她,她就装哭躲避处罚。凤镇川就劝林氏,看,将她都吓哭了,别罚了。

    装哭的本事,自她五六岁起练到现在,早已是炉火纯青,两行泪水说出来就出来。

    惊得四皇子都皱了皱眉,正想着,这往后,他分不清真哭还是假哭可怎么办时,原本小声议论着的人群,忽然间安静了起来。

    有不少人往后看去,他心中纳闷也跟着往那里看。

    慕容墨?

    好吧,不用他出手了,今天的戏,一定会唱得圆满。

    “太子!本王的王妃为何会出现在你的府里?你的侍妾又为何要烧死她?说!”慕容墨的声音音量不高,但听着着实的吓人,那可是慕容墨!

    人们纷纷让开道,个个不敢吱声看着他。

    他的王妃还没有娶到家,半路上就被人劫走了。

    据说,他气得都病倒了,要不是近几日皇上一直病着需要他帮着治病,估计他这会儿还病卧在床上,这又听到太子府里关过他的王妃且被烧死了,还能善罢甘休?

    单于烈哪里回答得出来?他又哪里敢辩解?

    人证,物证,都在,根本无法辩解!

    章公公眼珠子一转,忙着打圆场,“事情是这样的,太子遇到容王向他求救,是出于好心收留。”

    “胡说,根本不是这样的!”凤玉琴尖叫起来,“太子先是将我姐姐抓起来,逼迫她嫁给他!我姐不同意,他就将我和弟弟抓到了太子府来。威胁我姐姐说,不嫁他的话,就要杀了我们姐弟。谁想到,这个宁奉仪非说我大姐已经答应了当太子妃,她嫉妒之下,就放火烧人!还说,这样子就会查不出是她干的!要不是姐姐将我推到了水里,我早死了……,呜呜呜呜……姐夫,我姐死得冤啊……”

    哄——

    人们沸腾了,纷纷议论起来。围观的不仅有太子府的仆人和前来扑火的衙役兵差,也有几个臣子前来安抚太子。

    慕容墨冷笑道,“本王一定要到皇上的跟前,讨要一个说法!太子,你这是欺人太甚!”

    几个进太子府的臣子也跟着附和起来。

    “太子,你当作何解释?”

    “凤三将军的儿子呢?太子,你还想关到什么时候?”

    单于烈想说不知情,是凤玉琴在瞎编乱造,可这时,太子府的另一处忽然起了火,浓浓滚滚。

    人们又赶往那一处扑火。那是一处小园子,火势不大,很快就灭了。

    不过,让人吃惊的是,凤镇川的儿子晕倒在屋子的门口。

    韩大抱起凤昊将他轻轻拍醒,凤昊认出了熟人,哇的一声抱着韩大的脖子就大哭起来,说关了他两天了,还不给他东西吃,他就要饿死了,他要回家。

    单于烈更是怒不可遏。

    眼下,他再解释就只有越抹越墨,便将责任全推到了宁奉仪的头上。

    看着颓败的太子府,他将她碎尸万段都不解恨。

    再加上四皇子得了凤红羽的吩咐,不看到宁奉仪死,他就不走。

    单于烈知道这个四皇子不好太得罪,马上命人当场杖毙她。

    宁奉仪是搬了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害人不成反被人抓住,吓得脸色惨白,“殿下,臣妾是受人指使的,是两个妇人,有太子府的副总管腰牌,是……”

    是母亲?

    单于烈更是不能让她再活着了,看向章公公冷冷说道,“还不动手!”

    章公公挥手叫来两个仆人,“带下去!”又怕她乱嚷出什么不好的话语,塞了块破布到她的嘴里,命人拖到一旁往死里打。

    四皇子亲自监督着。

    他亲眼看到宁奉仪毙命后,才带着凤玉琴姐弟二人离开了太子府,往凤府而去。

    慕容墨让韩大一路护送着。他则命暗中相随的罗二,将那具“凤红羽”的尸体收敛了,带出了太子府,又连夜进宫。

    ……

    太子府,白天还是一派繁华,才几个时辰,半个府邸便成了一堆废墟。

    单于烈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进了书房。

    章公公吩咐完事情,也跟着进了书房。

    “殿下……”

    “娘娘什么时候来过?”

    “奴才不知呀,奴才被四皇子叫到他的府邸去了。”章公公一阵懊恼,“早知府里会出事,奴才就不出门了。”

    单于烈眸光一沉,“准备一下,进宫!慕容墨这次,一这不会罢休的!”

    章公公看了他一眼,“是!”

    。

    后半夜,月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凤红羽正往凤府的方向疾步而行。

    一个人骑马从远处而来,那身影非常像凤昀。

    凤玉琴和凤昊不见了,他这是在连夜寻找二人吧?

    单于烈,为了自己的私欲,居然将她的弟弟妹妹囚禁,害得整个凤府的人跟着担心!

    当真是无耻!

    她从暗处闪身出来,拦在路中间,很快,那匹马近了。

    骑马的人用力一拉马缰绳,停在她的面前。

    “哥!”

    凤昀吃了一惊,后半夜的月光不太明亮,他马上翻身下马拉着她的胳膊,“小羽?”又见她一身湿淋淋的样子,不禁皱眉说道,“你怎么这副样子?你从哪里来?”

    凤红羽微微一笑,“哥哥打算冻死妹妹吗?”

    凤昀叹了口气,“你这丫头究竟在做什么?上马吧,先回家,慢慢说!”

    两人骑马赶到了凤府。

    荷影和翠姨还在凤府的鸾园里,凤红羽没有惊动她们,悄悄地潜进了屋里,翻出以前的衣衫穿起来。这才来见凤昀。

    凤昀正在鸾园的外面等着她。

    影影绰绰间,他见她挽着妇人的发髻,昔日调皮的小丫头,已嫁作他人妇,想过个平安的日子,却总有人暗中加害。

    “小羽。”凤昀轻轻的按着她的肩头,叹道,“哥哥是不是很没有用?”

    “不。”凤红羽摇摇头,反抱着他的胳膊说道,“我的哥哥们,是世上最厉害的哥哥,在战场上杀敌,眼皮从不撩一下,身上的刀疤数都数不清。哥哥不要自责,不是你无用,而是对手太卑鄙无耻,我们防不甚防!”

    她将自己如何被囚禁如何脱身如何救出妹妹和弟弟,一一说与凤昀听。

    凤昀听说凤玉琴和凤昊平安了,心中这才松了口气,又听凤红羽提到母亲的死,一时眸光如剑,“你是说,那蒋贵妃,不,是蒋才人,可能是杀母亲的凶手?”

    “她这么恨凤府,又一直说,是娘当年的卜卦害了她一辈子,而娘临时前手里又攥着一块画着兰花图的帕子。哥,不是她,又会是谁?”

    听说,生孩子是天下第一痛,可她的母亲生孩子时,身上被人打断了肋骨,肩头被刀砍伤。所受之痛,几人能有?

    她无法想象!

    “哼!这妇人倒是阴险!”凤昀冷笑,“婶婶的铺子里,昨天忽然来了不少人,非得买一种竹青色的布料,但所有的铺子里一匹也没有。因为那些印染的染料,出自蒋家。蒋家不肯印染,婶婶收了定金又拿不出货来,二十几家铺子被迫关门了,依我看,八成是那姓蒋的妇人在蛊惑着她的娘家,在暗中对婶婶加害!”

    凤红羽又道,“而且,我还怀疑,她根本不是蒋家小姐,至于当年是怎么换的,我想去查一查!她若真是杀娘的凶手,我一定要她不得好死!她敢打断娘的两根肋骨,我要打断她全身的骨头!”

    “你要怎么做?”

    “进宫。”

    “进宫?”凤昀眸色微闪,“你一个人?你将慕容墨撇开了?”

    “哥。”凤红羽道,“我为了将事情闹真,刚才折回了太子府,将一具尸体扔进太子府起火的屋子里,再加上琴儿的哭闹,所有人都会认为我已经死了,那么,我还回容王府做什么?”

    抢亲瞒不过单于烈,只有死遁了。

    “可你一个人行事……”凤昀不放心的握着她的肩头,“太危险了。”

    “敌在明,我在暗!哥。再说了,你还在宫里当着宫卫长,不是吗?正好借着职位给我帮忙。”她笑了笑,“我从五六岁起,就一个人行走在外,师傅都没有担心,你担心什么?”

    目前来看,她单独行事才是上策。慕容墨要时时盯着太子,凤昀有差事在身又一直被承德帝明里暗里监视着,凤镇川要守着凤府。凤睿已经回西秦搬他的兵去了。

    她执意要单独行动,凤昀只好由她。

    凤红羽见凤昀同意了,当下又说了另外的想法。让他悄悄地将林氏母子三人,还有阮雨宸母子二人送往城外的红叶山,府里只留男壮丁。

    凤昀想着府里常常出事,同意了她的想法。

    ……

    凤红羽和凤昀分别,走出府门正要上马离开,四皇子送了凤玉琴姐弟二人也到了凤府,凤昀和凤镇川夫妇带着几个仆人相迎。

    她没有上前打搅,悄悄地骑马离开了,直奔皇宫。

    杀母之仇,她一天也不想忍!

    362,太子失势

    皇宫的城墙虽然高,且有暗卫和宫卫们层层把守着。

    但在凤红羽的眼里,这根本不算什么。

    去年秋天,沐皇后办夜宴想害她,慕容墨曾带她闯过一次宫墙。

    有几处防守是他的人,防守薄弱。

    而且,她还随身携带了墨龙卫们做的登墙鞋。

    这种鞋子的鞋尖上带着尖刀钩子,爬墙时,很是轻松。

    凤红羽没有费多少力气爬到了城墙上,又轻松地跃进了宫墙内。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她寻到了景元宫。

    蒋玥被降为才人,但听说,她依旧被安排在景元宫里住着。据说,住的地方是一间最破落的院子。

    目标显眼,她并没有费什么力气地找到了那处小小的宫苑。

    凤红羽轻手轻脚地寻到了蒋玥的卧房。

    主子们的卧房,一般都在东厢房。

    凤红羽来到东厢房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里面有人轻声细雨地在说话。两人的声音很轻,若非凤红羽会武,一般的人,是听不见的。

    蒋玥还没有睡?

    看来,她得等候时机再动手。

    蒋玥身边有个武功很高的女仆叫奈莘,她不敢轻举妄动,屏住了呼吸,藏到了窗子的下面。

    那里有一丛花枝,便于藏身。

    “主子,依奴婢之见,您最近这些日子还是不要同小主人见面为好。”这是那个女仆奈莘的声音。

    “为什么?”蒋玥问,“凤红羽死了,正好让他收收心,谋划接下来的事情,我们等了这么多年,不能再等了。”

    “主子,您想想,少主他这么多年来的心愿是什么?您一下子毁坏了他的计划,他心中定然是伤心的。这委屈又不能向别人诉说,只好找娘娘来发泄怒火,娘娘是必又会同他争执一番,这不是又将您二人的关系往坏处发展了吗?等他平复好了心情,您再同他见面不迟。”

    “我是他亲娘,他为一个女人竟同我呕气?”

    “那可是凤红羽,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得到她,能得赵国北地三城。就这样死了,少主子定是觉得可惜的!”

    “哼,那个小妖精,跟她娘一样,长着一张狐媚脸,生着一颗专门媚惑男人的心……”蒋玥咬牙切齿说道,顿了顿,她又叹了口气,“看来,陪我走到最后的,还是你。至于烈儿他……,哼,我指望不上了,儿大不中留啊。”

    “能得主子的赏识是奴婢莫大的荣幸。”奈莘回道,“主子,奴婢倒有个想法……”

    “你的想法自然是不差的,快说,是什么?”

    “眼下,慕容墨死了王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会同小主斗起来,无心帮着皇上,趁着这个机会,我们不如……”

    奈莘的声音小了下去,凤红羽努力地屏息去听,却怎么也听不见了。这二人大约说了唇语,说了非常机密的话。

    “这样成吗?”蒋玥问。

    “主子,您不是说等得太久了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此时不行事,更待何时?而且,您被皇后罚了,她又一直嫉恨着您,您如今的身份太低,皇后一定会撺掇着其他的宫妃们对主子您下杀手!你昨天不是领教过那些女人的奚落言语了吗?”

    仅仅是被嘲讽了几句,就让蒋玥气得一天未吃饭,这往后,她估计更没有好日子过。

    蒋玥半晌未说话,大约是想着奈莘的主意对不对。

    过了大约一碗茶水的时间,只听蒋玥说道,“你说的对,我再不动手的话,时间久了烈儿会被慕容墨识穿,我也会被姓沐的贱人给整死!”

    “奴婢随时可以行动,只等娘娘的安排。”

    “今晚没有机会,慕容墨已来了宫里,明天吧,侍机行事!”

    “是!”

    屋中的二人再没有说话,凤红羽听到有脚步声离开了,声音很轻,应该是那个侍女奈莘去了别屋睡觉。

    她眯着眼,想着二人说的话。

    奈莘建议蒋玥行动,蒋玥却说慕容墨来了宫里,她们不好行动,这二人是想干什么?

    杀蒋玥多年的仇人,沐皇后?

    沐皇后的儿子都没了,能有什么威胁?杀她最多只能泄泄恨,犯不着冒险啊?

    还是——

    凤红羽心头忽然一跳,她们要行刺承德帝?

    杀了承德帝,发动宫变,的确可以让单于烈的计划提前,得到赵国江山。

    单于烈烧死了“她”,慕容墨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单于烈的麻烦,蒋玥不想单于烈丢了太子之位,干脆来个宫变!

    胆子倒是不小!

    凤红羽站在窗子前又站了一会儿,估摸着蒋玥已睡着了,这才悄悄地来到门边,从头上取了一只尖尖的金钗来撬门轩。

    撬门轩这活儿,她自小就跟着凤睿学过,熟练得很。

    不多时,门开了,凤红羽轻手轻脚地走进了蒋玥的屋里。

    为防蒋玥忽然醒来,她洒了药粉到蒋玥的床上。这才开始翻找蒋玥的首饰。

    宫中的嫔妃们,首饰的定制都是来自内务府统一发放。有些上层的饰品,会是皇上太后赏下来。

    蒋玥被降为才人,那些只有贵妃身份才可佩戴的首饰是要收回的,但普通的贵重饰物,会让她留着。

    凤红羽在首饰盒子里,取了一副蒋玥常佩戴的红珊瑚珠花捏在手里,又拿了一身外衫。

    她望着床上的蒋玥,眸光微凝,此时,她冒险刺上一剑,蒋玥不死也残,但这样,蒋玥背后的蒋家,还是会对林氏,会兴风作浪。

    何不……

    她弯唇一笑,闪身离开了。凤红羽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关了门,上了轩,一切做得跟原来一样。

    她出了景元宫后,寻了处僻静的地方换好了蒋玥的衣衫,袖了那只红珊瑚的珠花,悄悄地往庆宁宫而来。

    ……

    彼时的庆宁宫里灯火通明,承德帝的好梦被搅了,正阴沉着脸坐在正殿里,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的众人。

    其他的臣子,定然是不敢吵醒他的好梦的,这天下,也只有慕容墨敢。

    慕容墨享有的特权,同他这个皇帝等同,这是他的皇祖父定下的规矩,他不敢不从。

    而且,今天的事,明显是自己赵家人理亏。

    太子将慕容墨的王妃凤红羽抓了,逼迫凤红羽顺从,凤红羽不同意,还将凤红羽的弟妹抓来威胁,反而引起了府里侍妾的嫉妒,放火烧死了人。

    这还了得?

    那慕容墨的心眼本身就小得跟针眼似的,又十分宝贝着他的那个小王妃,太子这么做,无疑是触犯了慕容墨的逆鳞。

    太子究竟在干什么?承德帝气得磨牙。

    这个节骨眼上,去惹慕容墨干什么?这不是拉仇恨吗?

    原本就对太子没有十分好感的承德帝,当下就下了旨,“马上宣太子来见朕!” “是!”候在一旁听差的小影子,得了吩咐拔腿就往殿外跑。

    单于烈料想到承德帝会宣旨,在慕容墨前脚离开后,他马上也往皇宫而来。

    小影子刚走出庆宁宫的宫门,就遇上了单于烈。

    “太子来得正好,皇上正找您呢!”

    单于烈在心中早已酝酿好了说辞,最坏的结果,便是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大不了……

    他眸色一沉,一言未发地抬步进了庆宁宫的主殿,殿中站着不少人,沐国舅得了消息自然是来了,还有几个同他走得近的臣子。

    另外的几人,全是跟慕容墨有来往的。

    “太子!”不等他跪下问安。承德帝的声音就咆哮起来,“你干的好事!”

    “儿臣,认错。”单于烈跪下行礼,“凤大小姐死,不是儿臣能料到的事,事实上,这是个误会,儿臣偶然遇见她和司空太子,她向儿臣求救,儿臣才带她到太子府,谁想到……,府里的姬妾误会了。至于凤家姐弟,也并不是凤玉琴小姐说的那样。”

    “那是哪样?”承德帝冷冷问道。

    “那是侍妾一人所为,儿臣不知!”

    “太子殿下倒是推得干干净净。”慕容墨冷笑,“太子命人杖毙了那侍妾,是不是故意的?为的是将所有的责任往她身上推?”

    同慕容墨一起进宫的,还有几个御使大夫,和郁翰林,还有周丞相,当然,这几人都是被慕容墨临时叫来的。

    当下,他们纷纷说道,“太子身为储君,说的话怎么跟市井泼皮一样?自己的人杀了人,也是你管教无方,难不成,将来臣子们同他国发生争执,太子也说一句,不关自己的事,是臣子们的事,这不是叫外邦笑我朝君王是个没有担当的人么?”

    “那侍妾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纵火,分明是太子杀了人,想毁尸灭迹!”

    “周丞相说的没错!”

    “皇上,臣等请求重罚太子!”

    沐国舅当然会帮着太子,“一派胡言,你们这是胡乱的揣测!又不是亲眼所见!那凤玉琴只有十一岁,分明是吓着了在胡说八道。你们身为皇上跟前的重臣,怎能信一个小孩子的话?”

    “国舅说的没错!”

    两方人开始吵起来。

    承德帝阴沉着脸,看看左边,看看右边。

    这时,外面有太监传话,宫卫长孟昀到了。

    孟昀开始控诉,“臣请求重罚太子!臣的义妹死得冤!皇上若不罚太子,宣宜公主在泉下不安啊!难道想将臣的义祖父,活活气死么?而且——”他冷眸看向单于烈,“太子这么做,是不是故意跟我凤府为难?先是将臣诬陷,说臣毒害皇上,又残害臣的义妹,是不是容不下我凤府的人?既然如此,请皇上下旨,将我凤府的人,全都赶出京城!”

    承德帝怎敢将凤府的人赶走?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将他们留在眼皮子底下,北地的凤家军们就不敢生事。

    “还有我容王府,皇上,一并赶走吧!”慕容墨也道,神色黯然。

    承德帝心中思索了片刻,权衡之下,宣了旨,将太子的所有职务除掉,命他前往宗庙思过。并罚他一半的家产送与慕容墨。

    朝政的事,由三皇子继续协助。

    太子所犯的事,并不是动摇江山之事,也并不是对承德帝的帝位有窥视的野心。承德帝不会将太子的储君之位除掉。因为那样的话,朝局会乱。

    承德帝还没有找到最合适的接班人之前,是不会动太子的。

    慕容墨料想到结局便是这样。

    不过,太子没有了任何的权利,等于一个废人,三皇子和三位亲王,一定会蠢蠢欲动的对他下手。

    “皇上圣明。”慕容墨的唇角露了抹冷笑,向承德帝谢了恩。

    凤昀见他同意了,也跟着同意了。

    慕容墨一点头,事情便是了了。

    承德帝心下一松,总算是将这个瘟神打发了。

    “全都跪安吧!”承德帝开始赶人了。

    众人一齐高呼了万岁后,纷纷散去。

    沐国舅来扶单于烈,“太子……”

    单于烈被自己人拖了后腿,心中有怨言无处发,漠然不语,只点了点头,转身便走,走到庆宁宫的台阶下时,他被慕容墨拦住了。

    那人一身墨衫,面色如这夜色一般清冷。

    慕容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单于烈,“太子殿下,本王有句话要送你。”

    单于烈目光沉沉盯着他。

    “是你的东西,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枉费心机去抢,也是抢不来的!人是如此,其他的东西,也是如此。”说完,慕容墨清冷一笑,施施然拂袖而去。

    慕容墨……

    单于烈怒得握紧了拳头。

    ……

    承德帝打发了几个打搅他清梦的臣子,由小影子扶着回去继续睡觉,他刚走进内殿,便见屏风后闪出一个人来,那人提剑就朝他刺来。

    363,搜查

    这人蒙着脸,穿一身黑衣。

    “皇上当心!”小影子惊呼一声。

    他飞快地将承德帝往身后一拉。

    但那人的武功很高,剑又快又狠,抬脚将小影子踢开了,提剑直刺承德帝的胸口。

    “啊——”承德帝吓得大叫,身子拼命往外闪。

    这一剑虽然没有刺到他的心口,但也刺到了他的肩头,直刺了个对穿。

    噗——

    长剑入肉,疼得承德帝脸色煞白,惨叫一声。

    “有刺客啊!来人啊,抓刺客了!”小影子吓得尖叫起来。

    黑衣人飞快地拔出剑来,承德帝疼得又是一声的惨叫,鲜血顷刻就喷了出来。

    而这时,从殿外冲进来几个宫卫,和四个黄袍太监。

    刺客的眸色闪了闪,脚步慢慢往外挪。

    “抓住她!”宫卫长凤昀冷喝一声。

    其他的人一起往前围过来。

    凤昀抬剑朝那人狠狠地刺去。黑衣人闪身一让,这一剑没刺重要害,刺中了左肩头。

    但这黑衣人居然不惊慌,扬手洒了什么东西出来,呛鼻得很。

    凤昀大惊,抽了剑拿袖子直扇,惊呼道,“大家快屏住呼吸,有毒!”

    众人不仅是屏住了呼吸,手里的攻击也慢了许多,仅仅停顿的这一会儿,那个黑衣人就冲出了屋子,跑掉了。

    “不能让他逃走了,快追!”凤昀提了剑,当先追了上去。

    四个黄袍太监没有追,而是马上来护承德帝,“皇上,那人受了伤,又有宫卫在,量那人也跑不了多远,先让臣等来看您的伤势。”

    承德帝怕死,当下就点了点头,“你们留下来最好不过,快查查这屋里还有没有刺客,小影子跟随宫卫们去看看!抓到那人,马上审问,看看是谁指使的!”

    “是,皇上!”小影子飞快跑出去了。

    凤昀带着十几个宫卫,追着那个黑衣人一路往后宫景元宫方向跑。

    但那人动作很快,加上是深夜,居然被他逃脱了。

    凤昀只好吩咐身边人,“传本将令,马上封锁宫门,任何人都不得出去!等我报之皇上再定夺。”

    “是!”

    凤昀没有追上那个刺客,只得先来回复承德帝。

    “皇上,那人沿路酒毒,臣无能,被他逃掉了。不过,臣已命人封锁了五处宫门。那人又中了臣的一剑,身受重伤,跑不远的。”他一脸的懊恼,脸上是没有完成任务的自责表情。

    承德帝的伤口已由太医包扎好了,正坐在小榻上休息着,他本身就病着,此时失了血,脸色更加的苍白。

    “不怪你,怪只怪那个刺客太狡猾了。哼,居然敢用毒!”承德帝并没有责怪凤昀,而是抬手示意他起身。凤家的女儿被太子的侍妾一把火给烧死了,他为了一个逃掉的刺客再罚凤府的人,那个姓凤的老不死的东西,又会跑进宫里来跟他闹。

    话说,老头子怎么还不死?

    他目前得先将自己的皇位继承人定下来,再慢慢地收拾这些不让他过安稳日子的臣子。

    “谢皇上不罚之恩。”凤昀谢了恩。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出去。”承德帝开始吩咐,瘦削的脸上,一脸的肃杀,“暗中查!特别是后宫!”

    “后宫?”凤昀眨了下眼,“皇上,后宫的宫苑里住的可都是娘娘们……,臣带人进去搜……”

    “朕派人已经去传皇后去了!”承德帝道,眼眸中透着戾色。“你跟着皇后一起搜!刺客会武,皇后的人,只怕难敌那人之手。”

    凤昀看了他一眼,应道,“是!”便退到殿外去了。

    天还未完全大亮,承德帝被折腾了大半晚,却毫无睡意。他冷沉着脸坐在榻上,身后守着那四个黄袍太监。就在刚才,宫卫们追着那个刺客出去后,他的黄袍太监跟他透露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刺客是宫中的人!

    而且,是个女子!

    刺客同人搏斗时,外面黑色的袍子翩飞起来,露出了里面的金色裙子边和玫红的裙子角。

    按着宫中的规制,能在裙子的边角绣着金边的,只有五品及以上的宫妃,低等的宫妃,不可能享有这等待遇。

    是后宫的妃子刺杀他,会是谁?

    承德帝正阴着脸想着事情,小影子这时快步走来,手里托着一枚珠花。

    “皇上,您看,刚才打扫地上的血渍时,在帏幔边发现的。”

    承德帝的目光一凝,“红珊瑚珠花?”似乎在哪儿见过?

    “皇上。”小影子说道,“您还记得去年,那镇远将军上官洪送来的一盆红珊瑚树吗?”

    承德帝目光如炬盯着他,“那株红珊瑚?”

    “当时的贵妃娘娘说,那珊瑚红得可爱,要是做成了首饰,一定美艳,正好配她的裙子。加之她下月就是生辰日,皇上就命人将那株红珊瑚树送往尚珍阁,命人做了一套首饰给她,她如今降为才人,其他有凤凰图的首饰全都收回了,但这红珊瑚的首饰可没有收回。”

    “是她?朕不过是降了她的品阶,她就来刺杀朕?”承德帝眯着眼,“可她不会武,而且,犯不着刺杀朕,就不怕,朕灭她九族?”

    小影子回道,“是不是她,皇上命皇后娘娘带人搜查时,可一并查一下首饰是否在,若不在,便是她。而且,她的肩头受了伤,让人验伤也是实证!”

    承德帝未说话,阴沉着脸,漠然不语。

    这边正说着,外面又传沐皇后来了。

    “皇上,臣妾听说您被刺客伤着了,要不要紧?太医怎么说?”沐皇后疾步走来,手里的帕子还在眼角拭了一下,似乎在擦泪水。

    承德帝有些愧疚,曾经最宠的妃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的让他失望,他最不待见的人,却为他的事操心。

    承德帝的面色软和下来,将那只红珊瑚的珠花递给她看。

    沐皇后一眼就认出来是谁的,“蒋才人的?”

    “皇后可会看错?”

    “错不了!”沐皇后咬牙切齿。化成灰,她都认得。

    去年,她也看中了那株红珊瑚树,哪知蒋贵妃撒撒娇,皇上就送给了蒋才人,蒋才人佩戴着那红珊瑚的珠花,在她的面前很是炫耀了一阵。

    承德帝的气息一沉,“那么,就去查吧!”

    他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要刺杀他?这个该死的蒋才人!

    。

    凤红羽穿着蒋玥的衣衫,外面罩了一件男子的黑色外袍,将凤昀刺了一剑后,又往景元宫逃奔而来。

    刚才,凤昀刺她的那一剑,并没有刺伤她。

    在凤府时,她就事先跟凤昀商议好,她寻了一袋鸡血缝在左肩头的衣衫里,让凤昀有意地刺她,这样,她的衣衫上当然会留下血渍了。

    凤昀再带着人来搜查,蒋玥,必会被抓!

    东边天际微微露了抹鱼肚白,天色还未大亮,朦朦胧胧的。

    景元宫中,除了早起倒夜香的,没人起床。

    凤红羽又潜入了蒋玥的卧房,这一回,她真的要杀蒋玥。做戏就要做真,刺客的肩头受了伤,蒋玥不受伤,怎会让人相信?

    何况,这个蒋玥,居然唆使宁奉仪烧死她,她怎能不给点儿教训?

    她将那身宫裙脱下来,悄悄地塞入蒋玥的床下,又提着剑,轻手轻脚地往床边而来。

    “谁?”

    帐子里,蒋玥忽然冷喝一声。

    凤红羽二话不说,伸手撩起帐子,提剑便刺。

    “来人,有刺客!”蒋玥拼命地躲闪,大声叫嚷起来。

    她不会武,哪里躲开得了?

    凤红羽一剑刺偏,第二剑刺得准确无误,将蒋玥的左肩头刺了个对穿。

    “知道吗?这是第一剑,还有几剑,我会找个时间慢慢地,慢慢地还你!”凤红羽抽出剑,朝她冷冷一笑,身影飞快一闪,从窗口离开了。

    “主子!”奈莘听到这边的响声推门进来。

    被刺了一剑的蒋玥,正坐在床头脸色惨白的捂着肩头。她那玉白色的里衣上,染了大片大片的血渍。

    因为疼痛和惊吓,整张脸惨白一片。

    蒋玥看到奈莘,大怒着扬手打去一巴掌,“你怎么来得这么迟,我险些被人刺死了!”

    奈莘愣了愣,前一晚,蒋玥还说,她是她最信任的人,这会儿因为刺客偷袭就打她一巴掌?那刺客的动作很轻,要不是蒋玥惊呼,她根本发现不了刺客前来。

    “还不快去追?追上了给我砍了那人两只胳膊!”蒋玥大怒着吩咐。

    奈莘看了眼她的伤口,“主子,要不要先包扎一下?”

    “不要你管,你赶紧去追刺客!看看是凤家的人,还是姓沐的派来的!动作快点!”

    奈莘只好点了点头,“是!”

    蒋玥被降为才人后,按着规制,她也有八名侍女和两个太监配给她使唤。

    但沐皇后为了罚她,说,内务府此时人员紧缺,一时找不到好的人来,全是些老弱病残的。若是才人妹妹不嫌弃,倒是可以将就着用一用。若是想用长久的人,还是再等些日子。

    就这样,她这宫苑里,只有两个做粗活的嬷嬷和一个老得弯了腰的太监,再就是她从北燕带来的奈莘。

    奈莘走后,蒋玥忙唤老嬷嬷来帮她清理伤口。

    谁知,那几个仆人个个耳背,她喊了几声也没人前来。

    蒋玥的肩头,血越流越多,越来越疼。她又惊又怒,只好自己先包扎起来。

    想着自己还是个五品的才人,居然叫不动几个下人,蒋玥心中腾着怒火。

    这才刚开始,竟然敢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她刚将自己包扎好,屋外就响起了不少脚步声。

    “皇后娘娘驾到!”有人高声地喊着。

    姓沐的贱人倒是勤快!这一大早的,就来找她的麻烦?

    蒋玥心中冷笑一声。她更加认定那个刺客,是沐皇后派人来刺杀她的,是来看看她有没有死!来看看她的狼狈样子。

    她偏不让沐嫣得逞,她一时失意,不代表永远失意。

    蒋玥将血衣扔进火炉里烧了,换了件新的外衫,挽好发,打扮得跟原先一样光鲜,坐在镜前描眉。

    “蒋才人呢?怎么不出来相迎?”沐皇后的声音冷冷说道。

    “奴婢这就去请。”

    蒋玥往脸上多抹了些胭脂,盖住了因失血而泛白的脸色,挑了帘子走到外间来,“不用请了,臣妾自己来了。”

    她的目光淡淡扫了眼来的人,除了沐皇后以外,还有那个凤家收的义孙,没死成的叫什么孟昀的宫卫长,以及一些宫卫,还有几个宫女太监。

    她扬唇一笑,“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姐姐恕罪。姐姐带这么多的人前来妹妹这里,是……为了何事?”

    沐皇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姓蒋的,居然面色不改?

    “来人,将蒋才人给本宫抓起来!”沐皇后忽然冷喝一声。

    364,丧家之犬

    “是!娘娘!”几个太监冲上前来,伸手便来擒拿蒋玥。

    “你们干什么?本妃是五品的才人,岂能容你们这般肆意的拉扯?”蒋玥旋即大怒。

    沐皇后冷笑,“是啊,不过是个才人而已,本宫杀你,等于捏死一只蚂蚁!”

    蒋玥忍着怒火昂着头,高声质问,“就算皇后娘娘想杀臣妾,是不是要给个罪名?臣妾所犯何罪?娘娘为何要杀臣妾?”

    “问得好,你不问,本宫还要告诉你呢!本宫一向奖罚分明,即便是杀人,也会让死的人,死得明明白白!”沐皇后抬起手,伸开手掌递向蒋玥,冷冷一笑,“这是什么?蒋才人可认识?”

    蒋玥当然认得了,去年皇上赏给她的一副头面,这是其中的一枚珠花。

    当初,她佩戴着这副头面,在宫中行走时,吸引了多少人艳羡的目光。沐嫣嫉妒得眼都红了,又有何用?皇上还是喜欢她,根本不喜欢沐嫣。

    她微微扬眉,“这是用红珊瑚做的珠花,皇上赏给臣妾的,这珠花,怎么会在皇后姐姐的手里?”

    沐皇后盯着蒋玥的脸,这个蒋贱人居然面不改色?好好好,一会儿不要哭得太惨。

    “问得好!”沐皇后清冷一笑,“刚才,皇上遇刺了,那刺客逃走时掉了一枚珠花!便是这个!蒋玥,你做何解释?刚才,你去了哪里?”

    蒋玥的呼吸一窒息,沐嫣这么说,分明是在影射她,她便是那个刺客!

    她冷笑道,“臣妾刚才在睡觉,臣妾的屋子里刚才进了贼子,偷了臣妾的珠花,皇后姐姐不派人去搜那贼子,却来对臣妾兴师问罪,是想故意放走刺客吗?”

    沐皇后冷笑,朝左右吩咐道,“你少狡辩,给本宫搜!”

    “是,娘娘!”

    有几个太监冲进了蒋玥的屋里,很快,一个捧着一件衣物走了出来,“娘娘请看。”

    “你还要说什么吗?”沐皇后的目光往那血衣上扫了眼,看着蒋玥冷冷一笑,“铁证如山!”

    “我不是刺客,沐嫣,你敢诬陷我?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蒋玥不敢再嚣张了,失声叫嚷起来。

    她现在失宠,沐嫣一定会往死里整她。该死的,这个沐嫣的动作这么快?

    早知道,她就该让奈莘提前动手,将这沐嫣杀了。

    可这会儿奈莘又不在,她根本奈何不了沐嫣。

    沐皇后扬眉,伸手用力一扯蒋玥的衣襟,只见蒋玥的左肩头上包着白纱布,上面还有溢出的一块血渍。

    “剑伤?左肩头?哈——,”沐皇后扯唇冷笑,“刺客的左肩头受了伤,你的左肩头也受了伤,又找到了两件证物。蒋玥,你还敢狡辩?来人,将蒋玥送往慎刑司!”

    蒋玥心中彻底的慌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今天的一出,是不是有人在布一个局?

    沐嫣说刺客伤了左肩头,现场发现她的首饰,这屋中又发现了一件血衣,而那件衣衫,她好久都没有穿了,难道是沐嫣搞的鬼?

    一向骄傲的她,此时仍是一脸的傲然。

    被人推着往外走时,仍朝沐皇后冷傲的笑着,“沐嫣,那刺客是你的人是不是?先是将我刺伤,再到皇后中假意行刺皇上!你真卑鄙!”

    “蒋玥,你才是做贼的喊抓抓贼的!你在本宫的面前叫嚣,有本事到皇上的跟前去叫!带走!”

    蒋玥想到了赵元恒,得意笑道,“沐嫣,你敢关我,你会让你永远见不到儿子!哪怕是尸体,也不会让你见到!”

    不提儿子还好,一提儿子,沐皇后心中的怒火更加的腾起。

    这个蒋玥,利用皇上对她的盛宠,联合二皇子往死里整太子,害得太子在同北燕一战中大败,做了三个月的俘虏。

    她早就想收拾蒋玥了!

    沐皇后根本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冷笑道,“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带走!”

    ……

    蒋玥被关进了慎刑司。

    虽然已是初夏的天气,但这慎刑司的小屋子里,却阴暗寒冷,冷嗖嗖的。

    沐皇后被蒋玥欺压了二十年之久,心中早已憋着了一肚子的怒火,将蒋玥扔进慎刑司的刑具房后,就命人动刑。

    “蒋才人时常在各宫妹妹的面前炫耀说,自己有一双嫩若柔荑的手,很会给皇上按摩,拿出来给本宫瞧瞧,是怎样的一双手。”

    同沐皇后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别宫的嫔妃,两人站在沐皇后的身后,掩唇而笑。

    蒋玥自然是不敢拿出手来的,两个太监走上前,抓起蒋玥的手放在了刑具上。

    刑具夹着蒋玥的手,白皙的纤纤十指张了开来。

    “的确是美。”沐皇后啧啧了两声,目光一沉,“皇上喜欢,可本宫不喜欢。来人,切了它!”

    蒋玥吓得尖叫起来,“沐嫣,你敢对我用刑,我要你不得好死!”

    沐皇后冷笑,“嘴巴少逞能,本宫现在就可以要你不得好死!还不动手!”

    想着皇上宠着蒋玥,便是因为有一双会让男人全身骨头都酥的手,而不是靠贤惠上位,沐皇后打心眼里鄙视蒋玥。

    如今蒋玥落在她的手里,她当然会在第一时间内废了这双手。

    太监们一个按着刑具,一个扳动切刀,蒋玥“啊——”的一声惨叫,那十根手指便生生被切了下来。

    沐皇后只撩了下眼皮,脸色丝毫未动。

    她身后的两个宫妃,却双双吓得白了脸色,心中纷纷暗道,这风水轮流转,又转回了沐皇后的手里。

    “沐……沐嫣,你会下地域的……”疼得浑身发抖的蒋玥,还不忘诅咒着沐皇后。

    “你娘家蒋家,最近跟沐家的生意闹得僵,是你在背后挑唆的对不对?”沐皇后冷笑,“真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卑鄙无耻!害得我沐家亏了不少银子!还敢诅咒我?要下地域也是你先下!”

    “沐嫣,你敢叫太子来……观我受罚么?”蒋玥想到了儿子,儿子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她便要被沐嫣折磨死了。

    “如何不敢?那是我儿子,还不是得听我的?”沐皇后冷笑,偏头朝身后的桑嬷嬷吩咐道,“请太子!”

    桑嬷嬷刚应了一声“是”,外面就听太监传话,“太子殿下到!”

    蒋玥松了口气,儿子来了,她死不了了。

    单于烈大步走进了刑具房。

    屋中一地的鲜血,触目惊心。蒋玥惨白着脸,趴在地上,双手上鲜血淋淋,十指已断。

    单于烈的目光顿时一沉。

    “元恒,你怎么来了?”沐皇后微笑着站起身来,伸手来迎太子。两位宫妃也一齐行礼。

    单于烈很快就恢复了神色。

    他浅浅一笑,“母后一早为皇上遇刺的事起得太早,儿子担心母后累着,特意来看看,这等地方,自有太监们处理,母后何必来?”

    儿子虽然是在对沐皇后假意的关心,蒋玥看了仍是刺眼,但他在将沐皇后劝离,蒋玥心中又得意起来。

    看来,儿子还是关心她的。

    单于烈朝两位宫妃摆摆手,“这等地方,娘娘们还是少来的为好,慎刑司,怨气太重!”

    这可是太子,将来的皇帝。两人给皇后捧了场,看了蒋玥的笑话,也自然不好在留着,一齐向沐皇后和单于烈行了礼,离开了。

    单于烈又将两个施刑的太监,也打发了下去。

    沐皇后想着蒋玥骂她的话,便对单于烈道,“恒儿,蒋玥唆使蒋家,在生意上陷害你舅舅家,这等女人,不如……”

    “除了?”单于烈看着她,微微扬眉。

    “对!”沐皇后拂袖微笑。

    “儿子,杀了这个姓沐的女人!”蒋玥忽然咬牙怒道。

    沐皇后愣住,没一会儿又“哈”的冷笑一声,“蒋玥,你疯了吧,这是我儿子!”

    “这是我儿子!”蒋玥冷笑,她咬着牙,两眼森然,“你的儿子早死在北燕了,这是我儿子单于烈!”

    “你说什么?”沐皇后大惊,她睁大双眼看着单于烈,“你……”

    “你几次三番陷害凤红羽,我早就想除你了,现在又害我母后,你可不能活了!”单于烈的袖子一抖,一只匕首现于手上,用力朝沐皇后的心口刺去。

    沐皇后疼得脸色死白,“你……”这明明是儿子的脸,怎么是单于烈?

    “太子——”桑嬷嬷惊得身子僵住了,忘记了逃跑。

    这声惊呼提醒了单于烈,他伸手一捏桑嬷嬷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响,桑嬷嬷的脖子被捏断了,死了过去。

    砰——

    屋外,不知什么东西倒在地上,发现一声巨大的响声。

    单于烈飞快收回了匕首,身中要害的沐皇后,眼皮一翻,倒在了地上。

    他走到窗子边,眯着眼往外看去。046

    院子的门口,长公主赵菁正在训斥一个小太监,那个太监的脚边上,碎了一只茶壶,正低着头不停地给长公主赔不是。

    单于烈马上闪身回来,他低声说道,“娘,我们先离开!赵菁来了!”

    “将她一并杀了,上回娘被关,就是这母女俩一起搞的鬼。”蒋玥咬牙说道。

    “不行,时机不对,她有个武功不错的女仆跟着。而且你受了伤必须得先离开!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单于烈不理会蒋玥的要求,抱着双手血淋淋的蒋玥,从另一处窗子出去,闪身离开了。

    刑具房外,那个小太监朝赵菁点了点头,忽然低声说道,“公主,是我。”

    赵菁眯了下眼,“凤……,怎么是你?四处都在传说……”

    “一言难尽,我是来看那个蒋才人的。”凤红羽抬起头,看着她微微一笑,“公主能替我先保密吗?”

    “好。”赵菁点了点头,扶着阿春的手,继续往前走,“我刚才听到一声女子的叫声,想必是蒋才人被罚了,哼,死不足惜!”

    凤红羽未说话,跟在她主仆二人的后面,进了刑具房。

    屋中的景象,惊得赵菁呆住了。

    一地都是鲜血,地上散着几根女人的手指头。她的母亲沐皇后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胸口处全是血渍。

    老仆人桑嬷嬷的脖子则被人捏断了,估计已经死了。

    “凤红羽,她……她还有救么?”赵菁无力的喊着跟她一起来的人,目光发直,盯着沐皇后。

    一身太监服的凤红羽,蹲下身,飞快去查沐皇后的气息,然后,她摇了摇头。

    阿春也探了下沐皇后的脉搏,神色暗下来。

    赵菁惨然一笑,“我的这位母亲,一生碌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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