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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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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慕容墨会不会被熏晕?

    翠姨将她的头发擦干后,捡了件宽大的中衣裹着她,推着她走到大铜镜前,笑道,“好了,一会儿七太夫人来了,就可以给小姐梳妆了。”

    凤红羽安静地坐着,由着大家忙碌着。

    荷影在一旁检查着她的头饰,道,“苍师傅往园中去了,说是看看府里的其他的人。”

    凤红羽点了点头,“嗯,知道了。”苍泠月从小收养她,凤府的人都知晓这件事。苍泠月和爷爷凤啸的关系也极好,这会儿估计是找老爷子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林氏果真领着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夫人走了进来,“小羽,这是城郊的七太夫人。”

    老妇人一身富贵装扮,满头的珠玉。

    她有一张满月脸,两眼虽浑浊,却极为有神,脸上浮着那种对生活十分满意的温和笑容。背微微有些驼,脚步却并不蹒跚。

    凤红羽记得她是城郊一位儿孙最多的太夫人,家里五代同堂。据说,她的所有的凤姓子孙加起来,都有近百人了。是个很热闹的一家子。

    家中没有人做官,全部经商。生意虽然没有林氏做的大,但也富裕无忧。

    今天更是全家进城来,给凤府长房捧场。

    像这样的全福夫人,整个京城也找不到几家。

    林氏请来给她梳妆,这是希望她将来,也是这般儿孙满堂吧?

    “大小姐,梳新娘妆时间不短,大小姐需耐心的等着。”七太夫人朝凤红羽福了福,说道。

    凤红羽忙伸手扶起她,笑道,“太夫人请放心,我会安静的坐着。”

    “那就好。”她笑着开始吩咐大家配合她。

    无非是取水,取布巾,调胭脂,递钗环。林氏请来太夫人的同时,也带来了四个嬷嬷,跟凤红羽自小提刀提棍的荷影,站在一旁反而插不上手。

    为了让自己有个美丽的妆容,凤红羽由着她们折腾。

    ……

    “赵元恒”被关之后,一直在书房里静静地写着字。章公公隔上一些日子,会将赵元恒的书信送到他的手上,经过几年的模仿,他与那个“赵元恒”的字,已是真假难辨。

    “殿下。”章公公轻步走来,说道,“夫人派人送来话,殿下只需耐心的等上几天,她会想法让三皇子下来的。二皇子病倒起不了床,而皇上是绝对不会让四皇子插手政事的,那么,三皇子出了事,殿下就又可以出头了。”

    “赵元恒”静静地写着字,没回他的话,只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

    他运笔的手一停,抬眸看向窗外,屋外,阳光刺目,鸟雀欢快的叫着,在他听来,却是分外的刺耳。

    “本宫出府一趟!”他扔了笔,抬步往外走。

    “啊?”章公公吓了一大跳,“殿下,前后门都有人把守,您出不去啊!”

    他脚步不停往书房外走,冷笑一声,“这区区几个羽林卫,就能将本宫困住了?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本宫自知罪孽深重,忧思过重,病了。”

    章公公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点了点头,“是!”

    ……

    凤府鸾园里。

    新妆后的凤红羽,被林氏和七太夫人扶到大铜镜前。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

    她知道自己漂亮,但这身嫁衣穿上身,比以往更加美艳十分。窗外的阳光照在裙摆的小宝石上,灼灼生辉,仿若仙宫仙子之裙。

    林氏和几个嬷嬷都赞叹不已。还有赶来看她出嫁的李婉儿,宋媚,郁敏柔和莫芸,个个都惊讶地看着她。

    “小羽,你是七太夫人这四十多年里,梳妆的第一百个新娘。一定要和王爷和和美美一生,白头到老。”林氏拉着她的手笑道。

    是啊,她也这么想。

    梳妆好,就只等着容王府的迎亲队到了,林氏扶着她坐到床边。大家围坐在床前,陪着她说笑。

    七太夫人更是赞不绝口的夸凤红羽将来是个有福之人,子孙只会比她多,不会比她少。这七太夫人有五个儿子,三个女儿,数不清的外孙外孙女,曾孙曾孙女。据说,每回摆家宴,都是三十来桌。

    凤红羽但笑不语。

    至于嫁妆,至于彩礼,这都不是她要关心的事。

    孟轻衣是西凉国的富家之女,嫁给父亲时,就带了丰厚的嫁妆,宣宜公主的嫁妆首饰,刻有皇家印记的,全都收回了,但田产,铺子,银子,庄园,却全都留在了凤府。

    柳氏在凤府的时候,老爷子并没有让她动宜宣的嫁妆,一直保存了几十年。

    凤昀不会要宣宜和孟轻衣的嫁妆。阮雨宸的手头上有凤昱生前给她置办的家产,也不会要。是以,凤老太爷将孟轻衣和宣宜留下的嫁妆,全给了凤红羽,加上老太爷自己贴补了一部分。她成了京中出嫁女嫁妆最多的一位。

    连长公主赵菁都不及。

    林氏将明细写成了册子给她过目的时候,她只随意地看了一眼,就放开到一旁了。

    家中的安排,她放心。容王府的彩礼,她更加无需担心。

    慕容墨已将益州城的墨龙阁给了她,她的手里头还有大周国的皇后令,可以支配慕容墨曾祖父暗藏起来的几处宝藏与私军。这些暗中的势力,远比金银珠玉及田产铺子的价值更丰厚。

    虽如此,表面上的工作,慕容墨并没有表现得随意。而是同京中的其他世家子娶妻一样,该有的礼数样样不少,唯一区别的是,彩礼的数量最多,比卫王当年娶妃时,还要多上一倍。

    朱红色的彩礼担子,由墨龙卫们化妆成容王府的仆人,两人一抬的从容王府步行抬往凤府。

    步伐齐整,衣衫齐整,浩浩荡荡的走在大街上,沿路都有人观看。

    翠姨将这些告诉给她听的时候,凤红羽只淡淡的一笑,又引得一屋子的人艳羡不已。

    七太夫人和她的几个儿媳孙媳,曾媳及林氏,围坐在凤红羽的面前,同她说着为人妇之事,羡慕着她选了个好人家。

    “王爷上头没有父母,又没有庶出的兄弟姐妹,只需服侍好王爷就好。”大家如此说道。

    可她宁愿容王府里,多些兄弟姐妹,慕容墨的父母都健在。

    虽然会时有吵闹,时有小矛盾,但也热闹。而不是如今冷冷清清的只有慕容墨一人。

    倘若她不在,他怎么办?凤红羽的笑容淡了下来。

    说笑间,荷影走来对她耳语了几句。

    “回来了?”凤红羽心中一喜。

    “对,想见小姐。”荷影点了点头。

    凤红羽推说乏了,让翠姨将大家都请了出去。

    林氏拍拍她的手,笑道,“那你先歇息一会儿,上了花轿,还得在京城绕行一圈才到容王府,养好精神好坐喜轿。”她笑着陪众人离开了。

    屋子里马上安静了下来。

    凤红羽刚要站起身,就听屋顶上有一阵脚步声飞快而来。紧接着,一个人影从窗外跃进来,同时,他随手将窗子关了。

    男子长身而立,绯衣妖娆,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她。床上的女孩子美丽得的不像话,佛若那天宫仙子,朱红嫁衣艳若朝霞。

    假如囡囡还活着,也可以嫁人了,也有这么美吧。郑凌风心头微微一酸。

    “郑凌风!”凤红羽笑着站起身来,“谢谢你来看我。”

    在外人眼里,凤郑两家成了死对头,别人都可以从正门进来喝她的喜酒,他却只得翻院墙爬窗子,偷偷来见她。

    “我来送添箱礼。”郑凌风摇摇折扇,唇角扬起温和的笑意,“所以,你得先叫我声哥哥。”

    凤红羽扑身上前,抱着他,道,“无需你送礼,你亲自来送我出阁,我就心满意足了。”

    郑凌风同以前一样,风姿绰绰,脸颊却瘦削了不少,想来南方的形势不容乐观。那上官洪的三十万大军,果然不好收回来。

    他其实可以不必这么辛苦,他是为了感激她。

    郑凌风瞥见她眼睫上挂着泪水,拿扇子敲敲她的后背,皱眉说道,“凤红羽,我瞧见你的妆容挺好看的,你哭成了大花脸,当心慕容墨嫌弃看见你掉头走了。”

    凤红羽忍不住一笑,“他敢!”

    郑凌风也笑,“他敢不要你,我上他容王府去,拆了他的府邸!”

    凤红羽走到桌边给他倒茶水,敛了笑容,问道,“南方的情况怎样?”

    郑凌风坐到她的对面,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茶杯,说道,“有北燕人在暗中相助上官洪的小儿子。不过,我已在暗中运作,他一时乱不起来。即便是中原乱了,他也无法配合北燕人攻击中原,我会拖住他。”

    凤红羽捧着茶杯小口的饮着,默然不语。承德帝怀疑上官一家子要反,杀了上官洪。却不想,上官洪有个外室的儿子比上官志的本事大,在南方自立了。

    郑凌风这个光杆儿将军跟上官洪二儿子对抗,显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能拖着那三十万大军没有乱中原,也算是很大的进步。

    若中原一乱,北燕乘虚而入,而单于烈又潜伏进了中原,这样的局势对慕容墨来说,可谓非常棘手。

    凤红羽又将真假太子之事告诉给了郑凌风。

    “北燕人扮的假太子?”郑凌风一惊,没一会儿又冷笑道,“这人好大的胆子!他就不怕身份揭穿了,赵国人将他剁成肉酱?”

    凤红羽却道,“他敢来京城,就一定有所准备。假如他杀了皇上,宫变登基,我们又找不出证据来说他是假的,反而会引火上身!诬陷皇子会是死罪!”

    “……”

    “而且,即便是他的真身份曝光了,假如他已在京城的四周布着势力,或是在赵国的周围布着势力,他来个里应外和,占据着优势反了呢?”

    “……”

    “老话说,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的势力,等于是他在暗,我们在明。一旦战火起,我们很会被动!”

    “那么,你和慕容墨打算怎么做?”郑凌风问。

    “我悄悄离京,去暗查这人的底细!”

    郑凌风愣住,“你跟慕容墨成亲了,他会放你走?”

    “要不然呢?坐等被人收拾?”凤红羽放下茶杯,扬唇一笑,“我比慕容墨更熟悉北燕。我从十岁起,就频繁进入北燕国都,进过他们皇宫不少于十次!他们皇宫的房子有几间,京城街道有几条,比我对临安城还要熟悉!”

    “你和慕容墨的手头上有多少人?银子准备了多少?”郑凌风问。当这二人将金陵城和镇江城搅了个天翻地覆之后,他便知道,他们不会安于现状。

    形势不准他们过安稳的日子。

    承德帝一直忌惮这两家,暂时的妥协并不代表着放过了他们,找到机会,还是会一举灭掉。

    而且,即便是承德帝妥协了,北燕人的爪子又伸进中原来了,他们也不会有安稳日子过。

    所以,他们行动了。

    凤红羽对他说了她和慕容墨的准备。

    郑凌风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份图纸放在桌上,缓缓地推到凤红羽的面前,看着她浅浅笑道,“这是我送你的添箱礼,别嫌少!”

    凤红羽往那图纸上看去,上面画了四处山丘,分别指明何处藏有财宝,写明了多少箱。

    “一百六十八万两银子?”凤红羽大吃一惊,“太多了!”

    “你是我妹妹,凤红羽!”隔着桌子,郑凌风伸手去抚她的脸颊,“我愿意给。”

    假如用银子能换一个妹妹的话,无论多少他都愿意。

    “谢谢你!郑哥哥!”凤红羽道,除了说谢,她不知怎么感激他才好。

    郑凌风却摇摇头,“凤红羽,你活着,你好好的活着,嫁人,生子,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便是对我最好的感激。”

    凤红羽身子一震。

    “我失了一个妹妹,不想再失一个!有人要杀你,我杀那人!有天要收你,我捅了那天!”

    ……

    在听到前院方向忽然响起震耳的爆竹声后,郑凌风扔下一句,“一会儿我去闹洞房”便悄然离开了。

    鸾园的院子里响起数不清的脚步声。

    丫头们欢喜地在喊,“小姐,王爷的迎亲队到了!”

    凤红羽走到铜镜前整理了一下衣衫,林氏又带着人进来了,笑着道,“小羽,快,得进祠堂辞别了!”

    她就这样被人簇拥着来到了凤府西北角的祠堂。

    祠堂里三位哥哥的牌位,在凤昀回来后,老爷子就命人全都拿去烧了,只供着凤继业孟轻衣及凤氏的先祖们。

    凤昀燃好了香递到她的手里,凤红羽走到灵位前跪下了,暗道,从现在起,只要她活着,就绝不会让凤氏的子弟再死于非命。

    辞别先祖,接着便是到北院的正房里,向凤家的长辈们道别。

    坐在正首的凤老爷子,今天穿了一身褐红色的绣着仙鹤的锦缎长衫,戴着墨色的帽子,帽子的正前方,还镶嵌着一颗龙眼大的红宝石。一身的装扮非常的富贵喜庆。

    一侧坐着凤镇川夫妇,站着凤昀。老爷子的另一侧,则是坐着七太夫人和她的几个儿子和孙子们,以及几个年长的曾孙们。

    虽说凤红羽的身份已是容王妃,但未拜堂之前,她仍是凤家女,这些人,都是她的长辈。

    凤红羽认认真真的磕了头。从此,她是慕容氏的媳妇,从此,她离别这个家,从此,她要过上另一种生活。

    “起来吧。”凤老太爷亲自走来扶起她。

    “喂,凤啸老头子,好了没有?告个别还磨磨蹭蹭,说你老了,你还不承认!”外头,有人忽然大喝一声。

    凤红羽辞嫁,一家子正依依不舍而心生悲伤时,被外面那人一吼,全都朝外看去,心中那点儿忧伤霎时不见。

    “二叔公,您不能进去!”贵喜站在正厅外,正拦着慕容博。

    “我不去催催,凤啸那个老货就没完没了!我几时才能看到我侄孙媳妇?”

    “到了吉时,王爷自然会来迎娶,您都等了这么多天了,不急着这一时吧?”贵喜道。

    “又不是你家娶,你当然不急了!”慕容博又吼了一声。

    林氏无奈的抚了抚额,只得多派了人将慕容博架走了。

    外头才安静下来。

    又听有人报,“容王到!”

    接着,便是一声震天的爆竹响起。

    “快,拿小姐的盖头来!”林氏慌忙招呼嬷嬷们取凤红羽的盖头。

    这边盖头刚一盖上,慕容墨就走进了正厅里,惊得众人纷纷问安。

    被盖头遮着,凤红羽只能看到脚下的一方土地,她听到朝她渐渐走来的脚步声,没一会儿,走到她的面前停下了。那人穿一身艳红的长衫,衣衫角,绣着金线的暗龙纹,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

    慕容墨来了。

    他伸手缓缓掀起她的红盖头。

    凤红羽抬头,正看到一张无比熟悉的脸。那人桃花眼微微上扬,唇角噙着浅浅的笑。她习惯了看他穿一身肃然的墨色,偶尔看到他穿一身玉白色的中衣。

    今天,他一身艳红喜服,俊美得不太真实,让她疑为身处梦中。她要嫁人了?

    “走吧,我们去拜堂!”他温声道。

    “好。”凤红羽点了点头,唇角翘起。

    他牵着她的手缓缓往外走,他的手正好将她的手包住,让人心生安定。

    林氏瞠目结舌,这样也可以?不是该由哥哥或是弟弟送上轿吗?

    凤昀想反对来着,想着慕容墨做什么事向来不按常理,便由他了。

    屋中其他人也是惊呆了,等大家回过神来,慕容墨牵着凤红羽已经走远了。

    “快快快,跟上,跟上!”林氏只得招呼喜婆们快速跟上那二人。

    来到府门附近,慕容墨忽然弯腰抱起凤红羽。

    凤红羽拿手戳戳他的胸口,“王爷,这么多的人看着呢!”

    哪有新郎抱着新娘子的?

    慕容墨一本正经说道,“看见了才好,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本王的媳妇!谁人敢抢,格杀勿论!”

    凤红羽:“……”

    凤府的府门前停着十六人抬的大轿子,慕容墨抱着她坐了进去。

    凤红羽一愣,“王爷,只有新娘才坐喜轿,你得坐到前头骑马夸街去!”

    “这轿子就是为我们二人打造的!”慕容墨微笑。

    他伸手敲敲轿杆,只听外头木管家一声高呼,“吉时到,起轿!”

    接着,又是震天响的爆竹声响起,喜轿颤了颤,缓缓而行了。

    慕容墨行事向来无章法,凤红羽只好由他。她理了理衣衫坐正了身子。慕容墨却将她捞进了怀里,低头便吻下来。

    凤红羽伸手捏捏他腰上的肉,含糊说道,“王爷,不待这么急的。”

    可慕容墨不理她,甘之如饴的吻着。

    。

    长街后的一条小巷里。

    有人带着弓箭手,正等在暗处。

    “主人,马上没有人!新郎不在!”一人低声说道。

    另一人从暗处闪身出来,虽然脸上蒙着黑布,但那周身散着无与伦比的贵气将身旁的十来人都比了下去。正是“赵元恒”。

    他目光死死地盯着走在喜轿前的一匹空马上,由于愤怒,捏着弓箭的手指不由得用力,只得“咔嚓”一声,弓箭断了。

    慕容墨不在马上。那么,就是坐进了轿子里,但轿子里有凤红羽,他无法射箭。该死的!

    “通知格木,让他行动!”今天人多混乱,正是暗杀慕容墨的好时候。

    “是!”

    得到吩咐的手下正要转身,就听前方有人忽然冷喝,“停轿!”

    “等等!”“赵元恒”眯着眼,挥手制止了手下,“先看看再说。”

    几个人又一起往前看去。

    只见轿子的前方有一人骑马拦着了迎亲队,那人一身玉白锦袍,白玉冠,容颜俊美,一脸傲然盯着喜轿。慕容墨伸手挑起帘子,盯着司空睿,淡淡道,“司空睿,你这是干什么?”

    “抢亲!”

    慕容墨挑眉,“那你抢一个试?”

    “试试就试试!”司空睿手一挥,“行动!”

    “是!”有不少人应道。

    只见街道两侧围观的人群中,忽然跃出无数的人来。都是些普通衣着的人,却又个个身手不凡。他们手臂一扬,向那喜轿甩去一个个绑了铁钩的钩索。

    钩索缠上了喜轿的轿杆,只听“砰”的一声,轿子散了。

    司空睿的手腕又一晃,一根银链从他的袖中快速飞出,卷向了正坐在喜轿里发呆的凤红羽的腰身上。接着,他用力一拉,凤红羽被他拽了过去,稳稳地放在了马背上。

    司空睿朝慕容墨大笑道,“从现在起,凤红羽就是本太子的太子妃!”

    说完,他马鞭子一扬,策马朝前飞奔而去。

    连拆轿子带劫走新娘,只在眨眼之间。

    那些个甩出带钩绳索的护卫,又全部潜入街巷中,不见了。

    慕容墨跃下轿子,跳上那匹系着喜花的大马,朝司空睿逃跑的方向快速追去。

    当街抢亲,这可是闻所未闻之事,街道两旁围观的人全都愣住了,待反应过来后,一片哗然,纷纷议论起来。

    “刚才那个不是西秦太子吗?他怎么会抢亲?”

    “他喜欢凤大小姐吧?刚才那轿子一散,在下看到了凤大小姐的面容,哎呀,真如天仙般的美,说是赵国第一美人,也不为过。男子都爱美人,所以他就抢了。”

    另有人道,“可司空太子不是凤老爷子收的义孙吗?算来,他是凤大小姐的义兄呢!他怎么会抢凤大小姐?”

    有人道,“这还不好理解吗?这司空太子在凤府里住了半年了,是对凤大小姐暗生情愫吧?我家有位亲戚往凤府里送过几次菜,听凤府的仆人说,司空太子对凤大小姐可好了,凤大小姐要什么,他给什么。”

    有人就叹道,“只是可怜了容王,病了多年,总算有人不嫌弃他身体不好嫁给他,还被人抢走了。”

    “所谓夜防日防家贼难防。这司空太子一直住在凤府里,只怕是早有预谋。凤大小姐喜欢容王,他娶不到手,就抢咯!”

    街巷里,“赵元恒”盯着司空睿逃走的方向,对身边人吩咐道,“司空睿抢了人,一定不会在城里待着,只会出城。你们马上去五个城门口守着,一看到他的行踪,马上放出流弹暗号!”

    “是,主人!”

    ……

    司空睿带着凤红羽来到北门。北门那儿早已有人把守着,十来个城门卫持刀拦成一排。

    “有人守着呢,凤红羽!”司空睿皱眉,“我就说了,抢亲逃走是下下策,你这死丫头就是不听!”

    “冲过去!有苍师傅暗中相助!”凤红羽道。

    “好,听你的,反正已经将你抢了,我又不能走回头路。”司空睿叹口气,扬了扬马鞭,用力一夹马肚子,朝那城门冲去。

    “站住,停下!”有人要关城门。

    而这时,从二人身后忽然跑来十来匹马,一齐朝城门口冲去。司空睿忙将马儿拉到一侧,让那群马先过去了。群马受惊,奔腾起来气势汹涌,将那两个准备关城门的守卫和十几个持刀守卫们,吓得慌忙跑开。

    头戴斗笠的苍泠月骑马来到二人的面前,“跟我来!”

    司空睿这才松了口气,马鞭子一扬,同苍泠月一起,跟在那群受惊马的后面,一起出了城。

    哪知他们并没有跑多远,又被前方一群人拦住了。凤红羽粗略数了数,估摸着有近百人。

    坐在正前方马上的正是“赵元恒”。

    凤红羽眯着眼,他不是真太子,为什么拦着她?

    “赵元恒”盯着坐在司空睿身前的凤红羽,神色莫名,但凤红羽却没有看他,而是靠在司空睿的怀里,目光扫视周围查看附近的情况。

    “司空睿,放下凤红羽,本太子饶你不死!”“赵元恒”提剑拦在路中间。

    司空睿扬了扬眉,冷笑道,“赵元恒,我凭什么听你的?你是赵国太子,本太子是西秦太子,我们两人身份一样,你,没有权利指挥我!”

    “那要是本太子今天一定要拦着你呢?”“赵元恒”拍拍马背,目冷凌厉朝司空睿缓缓而来。

    “看你有没有本事了!都给本太子出来!”司空睿朝虚空一声冷喝。

    “是,太子殿下!”从道路两旁跃出数不清的黑衣人来,将赵元恒的百十号人团团的围住了。

    霎时,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声,响成一片。

    “赵元恒”心中大怒。这司空睿设的埋伏,居然有近千人,他们这百十号人,被人围住,根本脱不开身。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凤红羽被司空睿带走了。

    “走了!”司空睿扬鞭,策马往前疾驰而去,一直行了五六里多路都没有人追来,司空睿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打马缓缓而行,叹息道,“凤红羽,抢亲可是提着脑袋在办事呀,要不是我事先在路旁埋伏好,那赵元恒估计得杀了我!”

    “谢谢你,三哥。”凤红羽转身抱着他腰。

    司空睿一愣,“你早知道了?”

    她闭了眼,靠在他的身前,轻轻地点了点头,“对,从你将我从容王府里劫出来时,我就怀疑了。凤睿哥哥!”

    她的三哥,因为从小长得太美,遇见的人总说他是女孩子,上大了上战场也吓不住敌人,他一气之下,从十岁起就开始戴着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遮着面容,连她也不给看。

    他在孩童时候离开京城,之后就再没有回来,是以,京中人都不知道凤三公子是什么模样。

    时间久了,加上当时她也小,便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除了记忆深处的声音。

    凤睿伸出手来将她搂进怀里,笑了笑,“还是瞒不住你。”

    “爷爷也知道你是凤睿吧?”凤红羽抬头看他,否则,不会那么爽快的收他为义孙。

    “是我亲口跟他说的。”凤睿道,“我不想让他一直伤心着。可赵家人和北燕人一直在暗查我们兄弟几人的下落,所以,我才不得不藏着身份。”他低头看她,“小羽,你会不会怪三哥?”

    “不怪。”凤红羽轻轻地摇摇头,她怎么会怪他呢?“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哥哥们死了全都找不到尸体,她就怀疑过。她的哥哥们个个聪明,怎么可能会死?

    前一世,她被假太子和凤二夫人哄骗了没有去查,这一世,从二哥出现开始,她就不相信他们真死了。

    而且,阮雨宸近来变化很大,也许大哥也活着。

    凤睿便将她的遭遇说给了凤红羽听。

    “我和爹中了埋伏后,我受了重伤。用假死躲过了北燕人的搜查。之后,我从死人堆里跑出来骑马逃奔,遇上了去北燕的西秦国主,他救了受伤的我,后来将我带到西秦。”他道,“西秦国主年迈,唯一的儿子长年生病卧床。几个旁支亲王要造反篡位。而那些人都是些庸才,西秦国主不想将皇位传给他们。便将我推出来,说我是他的儿子。反正他的儿子一直不出门,除了几个近身的太监,其他人都没见过那个病太子。这才稳定了西秦的局势。不久后,那太子也病死了,就这样,我成了他们的皇太子。”

    原来是这样,凤红羽默然不语。两人说着话又行了一路,这时,有人骑马缓缓从一处土坡旁走出来拦住了他们。

    “三哥,多谢你送亲!”

    司空睿一愣,“慕容墨,你怎么在这儿?”

    “当然是来迎亲了。”慕容墨看向凤红羽,微笑道,“双英寨的喜房准备好了,娘子,我们什么时候拜堂?”

    346,拜堂

    枣红色高头大马上的绯衣男子,正眉目温和地看着她。他向她伸出右手,“过来,小羽。”

    凤睿眨了下眼,“慕容墨,你……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吃惊?”他和小羽准备了这么久,慕容墨居然一眼就识穿了?

    好无趣。

    慕容墨微笑,“要是连自家娘子想做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称夫妇同心?”他打马缓缓朝凤红羽走来,又道,“那顶轿子,原本是预防有人放暗箭而安放了挡箭的玄铁隔离板。我琢磨着,三哥一定会来抢亲。所以,便命人将那些玄铁板抽走了,方便三哥更好的拆轿子。”

    凤睿吸了口气,咬着牙,一脸的愤愤然,“连这也猜得出来?慕容墨你究竟是不是人?”

    慕容墨又看向凤红羽,“吉时快到了,还不快过来?”

    凤红羽向他伸过手去,慕容墨抓着她的手,用力一拽,将她带往自己的马背上。

    “这会儿还跑吗?”他有些不悦的道。

    凤红羽靠在他的身前,唇角微微翘起,“王爷,喜堂是我准备的,我真要跑,还费那么大的力做什么?”

    “哼!”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重重地一哼。

    凤红羽无奈一笑。

    因为有凤睿的暗卫们拦着“赵元恒”,凤红羽和慕容墨平安的到了红叶山的双英寨。

    寨门大开着,门扉的左右两侧各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上面均写着喜字。从寨子的门口一路向山上蜿蜒上去的小路上,酒着五色的花朵。

    凤经羽微愣,她记得她只准备了后山的喜房,并没有这么大张旗鼓的装饰,这是谁准备的?

    黄远和刘奎带着八个穿得一身喜庆的妇人,各八个长得端正的青衣小厮,站在寨子门前相迎,地上,还停了一辆轿撵,

    轿撵上挂着红色的轻纱,一派喜庆。

    “恭迎容王容王妃!”

    “祝容王和容王妃百年好合,白首偕老,多子多孙!”

    众人朝二人纷纷恭贺。

    “这是你安排的?”凤红羽偏头看他。

    慕容墨抱着她跃下马背,轻嗤一声,“难道本王连办一场婚礼的本事都没有吗?”

    黄远这时上前说道,“王妃请放心,在下已对寨子里的人一一亲自吩咐过了,觉对不会有人透露风声。”

    刘奎也道,“寨子里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在山上居住多年,个个都忠心,请王妃放心。”

    既然是慕容墨安排的,二人又这么说,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红叶山离着京城可不近,足有一百里路,这里将消息封锁了,京中人是不会知道吧。

    “走吧,二叔公和凤爷爷还等着我们呢。”慕容墨牵着她的手,坐上了轿撵。

    凤睿往山上看去,摸着下巴道,“慕容墨,山上有喜酒吗?”

    “当然少不了三哥的!”

    “这还差不多!”

    凤红羽和慕容墨,坐着八人抬的轿撵到了山上的正厅前。

    那里,同样是喜喜洋洋,红灯笼与红绸随处可见。正厅里的门前,候着不少人。

    两人刚一落轿,周围马上响起震耳的鞭炮声,绚丽的烟花腾空而起。

    “新娘新郎到!”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

    “恭迎容王容王妃!”又是齐齐整整的欢迎声。

    有喜婆拿了绑了喜花的红绸分别递到二人的手里,慕容墨牵了凤红羽的手,缓缓走进正厅。

    “来了?正好到吉时。”凤老爷子坐在正首,捏着胡子笑微微地看着二人。

    另一侧,坐着二叔公慕容博,他笑呵呵说道,“总算盼到你们成亲了。”又朝身侧之人说道,“礼官,速来唱诺!”

    凤红羽惊异的看向慕容墨,“爷爷和二叔公怎么也来了?还在我们的前头?”

    慕容墨在她的手心里写了几个字。“容王府地道。”

    原来是这样。

    慕容墨又道,“拜堂之前,怎能没有长辈在呢?”

    凤红羽微怔,原来,他想得是这么的周到。

    礼官喊了声,“请新人拜堂!”接着便是三拜。

    “行了行了,吉时到了,送入洞房。”慕容博伸手推着二人,“快走快走,这里要摆酒桌了!”

    就这样,慕容墨和凤红羽被赶走了。

    和热闹的正厅不同,后山的清幽小筑,却是寂静一片。

    通往小筑的小径两旁,屋檐下,树枝上,错落有致地挂着一个个精巧的红灯笼。树枝上,绕着轻如烟的红纱。

    这是……

    她记得,她并没有吩咐益鹰这么做。

    就在她发怔时,身子被慕容墨打横抱起。

    “慕容墨。”

    慕容墨微笑,“夫人,是不是该改口了。”

    凤红羽微笑,伸手绕上他的脖子,“相公。”

    347,此刻,他的温柔。

    初夏的时节,小筑附近的竹林蓊绿一片。西边最后那抹云霞渐渐的散去了,更显得林间小道幽深精密。橙黄的灯光照着两人脚下的路。

    梦幻美丽的佛若是在梦里。

    “慕容墨。”

    “嗯。”

    “慕容墨……”

    “嗯?”慕容墨低了头,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凤红羽。

    她微闭着眼,安静地靠在他的胸口,“我只是想喊一下你。”她怕是个梦。

    慕容墨的笑容越发的温柔了,抱着她一路往前走去。

    凤红羽仰头看着他,小径两侧的灯笼光照在他的脸上,男子俊美无双的脸宠上,浮着平静温柔的笑容。

    可她看得出,那平静中,带着一种刻意的压抑。而抱着她腰身的手,更加的用力了。

    凤红羽忍不住唇角翘起。

    今天,是他们的新婚洞房夜呀。

    小筑的院子并不大,很快,慕容墨就抱着她进了屋里。四处都点着红色的蜡烛,照得屋子亮堂堂的。

    和前山大厅那里的喧嚣不同,这里一片静谧,只有他们二人。

    虽然他的步子一路行来,急促不缓,但呼吸却是越来越乱。凤红羽的心儿也渐渐的越跳越快。

    他没有抱进进卧房,而是到了后山的一处潭水边。

    这里有一眼温泉,慕容墨抱着她,就这样走进了氲霭的水气里。

    凤红羽吓了一大跳,待反应过来,身子已泡进了水里,唇上已被温柔的覆盖。

    她被他吻得浑浑噩噩,也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墨才抱她出水,两人都只裹着一件艳红的晨衣往卧房而来。

    “那温泉可以活络筋骨。”慕容墨忽然说道,“听说,你跟三哥说会让我五天下不了床?娘子,可有此事?”

    凤红羽一愣,脸上腾地一下子红了,“我才没有!”心中怒道,凤睿这个长舌妇!

    头顶上的男人笑了起来。

    凤红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三哥跟着他们来了山上。他又一向不是个老实的人,会不会带着人来闹洞房?而且,郑凌风也来了京城,会不会悄悄地打听到,她和慕容墨的洞房已移到郊外,而一路寻来?今天一早,他还说,一定会来闹洞房。

    今晚她只想跟慕容墨在一起,不想被人打扰。

    “慕容墨,会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

    “打搅?”慕容墨笑,“不会,后山上,埋伏着一千墨龙卫,红叶山附近埋伏着三千墨羽卫。敢闯小筑着,格杀勿论。而且……”他微微一笑,“凡是值得怀疑敢闯小筑者闹洞房者,全被韩大和黄远灌上渗有嗜睡药的酒水,不睡上十个时辰,都不会醒来。比如郑凌风,比如三哥,比如一会儿也会赶来喝喜酒的二哥,还有柳清泽。”

    凤红羽:“……”果然腹黑最属慕容墨呀。

    到了卧房的门口,慕容墨一抬脚,便将门踢开了。

    凤红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她记得她只吩咐益鹰准备了喜被和喜账,和一对喜烛,以及喜果,余者,并无其他。

    可眼前,却挂着满屋的红纱,随着从门口吹进的夜风,轻轻的飘动起来,卧房里,艳红一片。

    她从未见过如此喜庆的喜房。

    见她一脸的惊讶,慕容墨道,“虽不能让你在容王府里成亲,但也不能寒酸!将来去了益州城,还要补办一次更大的喜宴。”

    补办?凤红羽心中微叹,他们,有机会吗?

    慕容墨抱着凤红羽穿过层层的红纱,来到那张同样艳红一片,且巨大的卧榻上,轻轻地将她放了上去。

    她身上的红衣,与床上的喜被,几乎融入一体。

    而这时,凤红羽发现床也换了,比以前的更大,做工也更精美。

    凤红羽眨眨眼,“床也换了?”他们又不会在此过长久的住着,何必这么麻烦?

    而且,赵元恒一直派人盯着她的慕容墨的动向,他是怎么做到布置这些的。

    慕容墨双手支起,俯看着她,唇角噙着笑意,“床大方便滚动。”

    凤红羽:“……”

    她身上忽然一凉,那唯一遮挡着他视线的朱红晨衣,被他伸手揭走。

    此时的凤红羽,娇美得仿若屋外的海棠花。

    一只滚烫的手轻轻的抚在她的腰上,“小羽。”他哑声喊着她。

    凤红羽抬手,退了他的晨衣,轻轻地应了声,“嗯。”声音娇弱跟那只白猫小羽毛一样,“嫁给我,是否欢喜?”

    凤红羽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是的,慕容墨,前世今生我都只喜欢过你一人。”

    他倾其所有的爱着她,她又如何不爱他?

    “我等你许久了,凤红羽。”等你做我的妻,等了许久。

    他深深的吻上她的唇,从没有如此的甘之如饴。

    这一回,凤红羽没有逃避,毫无保留地迎合着他,尽一切的给予,她的夫。

    汗水和泪水将她的视线渐渐的模糊,他热烈的气息将她包围着,她逃无可逃。她仿佛自己是海上的一叶扁舟,随着他的热情而沉沉浮浮。

    她几乎要晕眩了,不知身在何处,惊慌之中,想要抓着什么,手指触碰到的却是滑如水的丝质锦缎。

    “慕容墨,慕容墨……”她惊慌失措的喊着。

    “我在。”他温柔应道,伸手握着她乱抓的小手,将她的手置于她的头顶,十指交缠,紧紧的握着,“我永远都在。”

    348,新婚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墨才放开了她,她以为就此停歇了,心下一松,哪知没一会儿,他又附身上来。

    凤红羽伸手推他,声音虚弱,“不要了……”

    “嗯?你不是要为夫五天下不来床吗?怎么打退堂鼓了?”

    “你赢了,我……我投降。”凤红羽喘了口气,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她才明白,男人跟女人的区别在哪里了。

    明明是做同样的事情,她累个半死,慕容墨却越战越勇。

    起初,她以为是在上面会占优势,哪知,换了方位她更累了。此时,她整个人软成一堆泥,躺在床上由着他折腾着。

    “这就投降了?”慕容墨咬了咬她的唇,轻笑一声。

    “嗯,不……不行了……”凤红羽含糊应了一声,渐渐地,她觉得她沉到海底去了。

    。

    凤红羽醒来的时候,帐子外面已是大亮,也不知是几时了。

    她伸手来揉脸,发现胳膊好酸,而且,整个人都疲倦得像是提剑上了一天的战场,累得不行,不,比上战场更累,全身的骨头仿似散了架般。

    她翻了个身,正看到一床的凌乱,鼻间能闻到浓浓的他的气息。

    想到慕容墨昨夜的热情,凤红羽的脸腾地红了。

    她望着头顶艳红的床帏发呆。

    她,嫁人了?

    她嫁给慕容墨了?

    他们是夫妻了?这感觉很神奇。

    风儿从窗子吹进屋子里来,将那层层低垂的红纱,吹得轻轻地飘着,像燃烧的火。

    她就这么静静地躺着,想着昨夜发呆,而那唇角,始终微微的翘起。

    不知过了多久,帐子外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有人走到床前,紧接着,床榻微微一沉。

    一只手轻轻地将她脸上的头发撩到耳后,熟悉的气息朝他袭来,一个温柔的吻落到她的脸上。

    “醒了,还疼不疼?昨晚你睡着了,我在那儿抹了点药,应该不疼了吧?”慕容墨搂着她温声说道。

    凤红羽睁开眼,正看到一脸温柔的慕容墨,半搂着她的肩头看着他。

    抹药?

    凤红羽的脸更红了。她慌忙将头扭过。

    事后,也感到自己又痛又累到不行,慕容墨抱着他走进屋外的温泉,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过来,让我看看抹药后的效果。”慕容墨伸过手,就要来掀裹着她身子的锦被。

    她未着衣,这一掀起,就得将她身子看全。

    凤红羽慌忙伸手按着被子,往床里侧滚去,将头埋入被子里,“不许看!”

    大白天的,他居然要看她的……,这个慕容墨!凤红羽羞得不敢看他。

    而且,她的肌肤上青青紫紫一片,她真的羞于见人。

    慕容墨轻笑,“小羽,你身上哪处地方没有被为夫看过?”

    看了用得着说出来吗?凤红羽无语,“……”

    胳膊干不过大腿,男女打架,女人总是输给男人。凤红羽面对慕容墨时也一样,她身上的锦被被慕容墨抽走了,她完完全全的又被他看了。看的结果是,她又被他折腾了一番,她觉得她是一堆泥时,慕容墨却神清气爽的地起身,下床,穿衣,然后,轻轻松松抱着连手指也累得动不了的凤红羽进了净房。

    慕容墨甚是贤惠的给她沐浴,更衣,他抱着她坐到梳妆镜前,给她挽发,要不是他在净房里,给她全身做了按摩,估计这会儿她根本坐不直身子。

    他的手指很是灵活,不多时,就给她梳了个贵妇人们常梳的元宝发髻,再插上九尾金凤步摇,凤红羽俨然便是京城的一位贵妇人。

    她伸手摸向面前的铜镜,这便是……嫁为人妇的她的样子?

    很新奇。

    慕容墨将一只花钿插入凤红羽耳侧的发丝上,双手轻轻地按着她的双肩,望见铜镜里,道,“小时候,我常常给母妃挽发,我当时想着,什么时候能给自家娘子亲自挽发?”

    凤红羽伸手抚向慕容墨的手指,“慕容墨,我们去看看父王母妃吧。”他们成婚了,理应向慕容墨的父母问安。

    慕容墨从背后轻轻地搂着她,微笑道,“嗯,是得告诉他们。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我想,他们应该能理解,儿子儿媳双修了一整晚,现在正累得很,要多加休息着。”

    凤红羽看向镜中,慕容墨正温柔的看着她,双修了一晚?哦,刚才他们也双修了。慕容墨提一次,她脸红一次。偏偏他又时时的提起。

    凤红羽无语。

    “好了,现在已是我们大婚第二天的下午了,你不饿吗?”

    都下午了?凤红羽抬头看向窗外,可不是么,太阳都开始偏西了。

    她睡了这么久?

    。

    吃了些粥点,又吃了慕容墨命人给她熬制的补气血的药,凤红羽的精神才好些。

    不过,慕容墨并没有带她出门,而是命她再休息。

    这回,他没有再打搅她,给她揉了下筋骨,累了一晚的凤红羽,又沉沉地睡着了。

    慕容墨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凤红羽,放下帐子,走出了卧房。

    这时,韩大匆匆跑来,他往卧房那儿看了一眼,小声说道,“主子,太子诬陷昀公子毒杀皇上。”

    “嗯?怎么回事?”慕容墨眸光一沉,“难怪昨晚凤昀没有来红叶山。”

    ------题外话------

    抱歉,今天只有这么多,明天恢复更新。

    349,宫中的暗线 沉不住气了

    两人走到院子里,离着卧房较远时,慕容墨这才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竹林小筑的院子里,一侧是蓊绿的紫竹,另一侧种着几株高大的木棉树和一对合欢树,树下,是一丛丛开得娇艳的海棠花。

    初夏的傍晚,树绿花红,院中寂静,仿若世外的桃源。但京城里,却在暗流涌动。

    韩大回道,“皇上忽然呕吐不止。太医们查出是中了毒。太子命人彻查皇上身边的人,最后,在皇上吃的炖肉汤中,发现了几粒莽草果。太子要处死御厨房的几个厨子,一个厨子供出是昀公子指使的,还交出了印有凤家印章的银票。太子大怒之下,命人将那厨子当场就杖毙了。”

    “杖毙了?”慕容墨神色冷沉下来。“他的动作这么快?”

    韩大一脸的愤愤然,“属下觉得,他这是故意的吧,厨子一死,就死无对证了。昀公子有口说不出,这会儿已被关进大理寺里去了。”

    “太子不是被皇上禁足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太子听说皇上中了毒,说病在父身痛在子心,一定要闯出太子府进宫看皇上,说即便是被守卫们打死,也要进宫看皇上。守卫们哪敢真的打死他?就这样,太子就出了太子府。沐国舅说他心系皇上,鼓动太子党羽们为太子说话,说太子的孝心可感天地,又说私军一事,一定是别人在诬陷他。宫中的风向又动了。”

    “哦?病在父身,痛在子身?”慕容墨扬唇轻笑,“那本王就且看看,他怎么个痛法,写密信通知戚七,让他派人仔细盯着他在宫中的动向,另外……”慕容墨顿了顿,“这件事,不要让凤家的老爷子知晓了,我稍晚些时会回京城。”

    “明白!”韩大点了点头,大步离开了。

    慕容墨站在原地,落日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瘦长。

    他望着西边天那抹绚丽的晚霞,眼神微眯,晴好的日子不长久了。

    “你站在那儿做什么?”凤红羽在他的身后喊着他。

    慕容墨回头,只见凤红羽穿了身海棠红的夏衫,梳着普通的妇人发髻,缓缓朝他走来。

    迎上慕容墨温和的目光,初为人妇的小女人脸上,马上浮出一抹红晕。

    “来,过来坐。”慕容墨向她伸过手去,牵着她的手,两人并肩缓缓走向院中的小亭。

    凤红羽抬头看他一眼,发现慕容墨比以往都要好看,她忍不住停了脚步,“慕容墨。”

    “嗯?”慕容墨也停了脚步,低头看着她,“怎么啦?”

    “没什么。”凤红羽弯唇一笑,然后,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来,吻了他一下。

    “咳咳咳——”院中有人忽然喝道,“注意一点!大庭广众之下,尽做有伤风化之事!让我们这些没有老婆的人怎么活?”

    凤红羽脸一红,偏过头去。慕容墨却不理会,乘机又回吻一下凤红羽。

    凤红羽恼恨的推开慕容墨,扭身快步往屋中走去,也不看来的人,只道,“你们自己寻地方坐,我去倒茶水。”

    说完,一溜烟地跑掉了。

    慕容墨则是镇定自如,轻拂衣袖走到院中的亭子里坐下,他一指对面的几个小石凳子,微笑道,“大家请便。”

    凤睿和郑凌风当然是不会客气了,柳清泽见那二人坐下了,他也一撩袍子坐下了。

    “你就不能注意一点吗?”凤睿狠狠地瞪一眼慕容墨。

    “三哥,我注意什么?”慕容墨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咳咳——”凤睿一指跑向屋中的凤红羽,“能不能不要当着我们的面?”

    “这叫情不自禁,你这没媳妇的是不懂的。”慕容墨慢悠悠说道。

    凤睿:“……”

    郑凌风:“……”

    柳清泽愣住:“……”

    凤红羽端了茶水点心走到亭子里的时候,就见三人一起怒目看向慕容墨。

    慕容墨则是老神在在的看亭子外的风景。

    “出了何事?”她各看了几人一眼。

    “哦,没什么事,大家好奇这小院的风景。”柳清泽接过凤红羽手里的托盘,放在了桌子,一一倒起茶水来。

    凤睿自然是知道凤昀出事了,但一想到这二人昨天才大婚,便将话咽了回去。

    “我们只是来看看你们。”凤睿端了茶水,“身为哥哥,一直等不到妹妹妹夫来敬茶,我只好屈尊前来讨茶水喝。”他无比的哀怨的叹了口气。

    凤红羽将茶杯一一推到大家的面前,“真的只是来看我们?没有其他的事?”

    “当然,还有改口费。”凤睿将袖中的红包放在桌上,推到了慕容墨的面前,扬眉喊道,“妹夫?”

    郑凌风见凤睿拿了红包,也从自己的袖子里取了红包放在了桌上,“妹夫。”

    柳清泽只笑了笑,不说话,也跟着奉上红包。

    凤红羽一一收到手里,笑道,“多谢三位哥哥。”

    凤睿却按着凤红羽的手,朝慕容墨瞥了一眼,“不行,慕容墨没有喊,不做数。”

    凤红羽无语地笑笑,拿眼看向慕容墨,“王爷?喊一声哥哥就可以收红包了。”

    慕容墨看了她一眼,小女人捏着三个厚厚的红包一脸的喜滋滋,这便是哥哥多的好处?

    他的唇角微微扬起,笑着端了茶杯,一一敬向凤昀几人,“哥哥喝茶。”

    “妹夫有礼了。”郑凌风端正的坐直了身子,毫不客气地接过。

    凤睿没有接,眯着眼冷笑,“慕容墨,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昨天喝了你家韩大敬的酒,就一直睡到了现在?”

    郑凌风和柳清泽一起拿眼看向慕容墨。

    “是哥哥的酒量太浅了吧?”慕容墨坦然说道,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坏事,而脸红。

    凤睿冷笑,“不可能,我这人一向千杯不醉!”

    “你喝酒喝不过我,也叫千杯不醉?”凤红羽看着他笑。

    “小羽的酒量浅,我可以做证。”郑凌风点头。

    “所以,睿太子连小羽都喝不过,就不叫千杯不醉了。”柳清泽跟着附和。

    凤睿愣了愣,一拍桌子跳起脚来,指着柳清泽和郑凌风就怒道,“你们怎么倒戈了?说好了一起来兴师问罪的!怎么事到临头,就只有我一人说话?”

    “家和万事兴!睿太子!”郑凌风拍拍他的手,“算了算了!”

    “男人得大量!”柳清泽也道。

    “哼,一群没骨气的!本太子拒绝跟你们为伍!”凤睿坐得离郑凌风和柳清泽远远的,一个人闷坐着,喝茶。

    凤红羽忍不住笑了,只好坐到他的一旁陪他。

    那边,慕容墨已和郑凌风柳清泽聊起了南北的情况。

    北边虽然是慕容墨和凤红羽早些年打下的地盘,但时有北燕人前去骚扰,一刻也没有安宁过。

    南边的郑凌风,则时时在提防着上官家的三十万大军跟北燕人接洽上。

    慕容墨悠闲的喝着茶,他默了一会儿后,从袖中取出一只令牌放在郑凌风的面前,“送你的回礼,一万墨龙卫,够不够让南边的上官二公子彻底的老实下来?”

    凤睿将令牌抓到了手里,正反看了看,抬眸看向慕容墨道,“你这是强人所难,一万人对付对方三十万,怎么可能?”

    “他手上无兵时,不也拖住了那三十万人没有威胁到中原?”慕容墨微笑,“本王信他的能力。”

    郑凌风看向凤红羽,小丫头换了身妇人的装扮,目光温柔地看着慕容墨。

    “我是囡囡。”

    当她这么跟他说时,他心中就已软得一塌糊涂。他愿意为她付出,守着她的幸福。

    “当然可以了,你们大可以放心。”郑凌风不羁一笑,从凤睿的手里,抢过那只令牌。

    凤红羽抬头看他,郑凌风正朝她看来,他的目光中浮着满满的宠溺。

    郑凌风……

    。

    凤睿和郑凌风还有柳清泽从竹林小筑里离开后,各自散去。

    郑凌风和柳清泽是悄悄的来京,此刻,也悄悄的离京了。一个与凤府是“仇家”,如今又走到一块,让朝中人发现了,难免不会起疑心。另一个则是已“死”之人,更是不能抛头露面。

    凤睿是“抢亲”之人,也不能回京。

    但凤昀被关了起来,他不能就此离开。正想着怎么救凤昀时,身后有人喊他。

    “三哥。”凤睿回头,凤红羽正快步朝他走来。

    他往她身后看去,不见慕容墨跟着,不禁皱眉道,“你怎么跑出来了?慕容墨舍得放你出门?”

    他甩了甩袖子一脸促狭地看着她。

    凤红羽心中好一阵无语,凤睿每回见她,总是拿她打趣。

    想来也是,母亲死时,他才三岁,也不记得母亲的样子。

    父亲离开京城时,将他们兄妹四人全都带走了。大哥二哥当时已懂事,知道了丧母离家之痛,乖巧地替父亲照看她。三哥凤睿年幼不记得母亲的死,也不会给父亲帮忙,被父亲的一众结拜兄弟带到军中养着,按父亲的话说,养得跟野猴子一样。

    天不怕地不怕,说话毫无遮拦,也不知西秦那个位老国主是看中他哪一点,让他做了太子。

    凤红羽敛了神色走到他的面前,“三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怎么可能?我哪会瞒着你事情?想太多了,回去吧回去吧,天晚了早些歇息着。”

    凤睿摆摆手继续往前走。

    “二哥呢?二哥怎么没有来?”凤红羽在他身后说道,“爷爷都来了,他为什么没有来?”

    “他有公务在身,脱不开身。”

    “凤睿,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凤红羽伸手将凤睿拽过来,抬头盯着他的双眼,“你敢直视我的眼睛说话吗?”

    凤睿不敢同她对视。他骗人的本事,从小就练习得炉火纯青,但面对凤红羽时,却会不自觉的露馅。

    “我昨晚喝多了,现在头疼,得去睡觉去了,你想问什么去问慕容墨。”慕容墨那只黑狐狸估计能瞒得住她。凤睿不敢看她,大步往前走。

    “你不说是吧?我现在马上回京去,我就不信问不出来!”凤红羽转身往山上走。

    凤睿只得转身来拉她,“我真怕了你了,要是你现在就跑了,慕容墨估计得劈了我!行了,我告诉你吧,该怎么做你还是同慕容墨商议着,他如今是你相公,你不能像以前那样独来独往。”

    凤红羽瞪眼看他,“啰嗦什么?说重点!”

    凤睿自小怕她,经不住她一声冷喝,只得说道,“二哥被太子诬陷毒杀皇上,被关进了大理寺。”

    “你说什么?太子诬陷他?”凤红羽气息一沉,冷笑道,“他这是沉不住气了么?”

    “小羽放心,二哥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会想法救他出来。”凤睿安慰着她。

    “他们这是沉不住气了,才对二哥下手了?”凤红羽忽然笑了笑,“也好,正好借此机会,让我查清那个太子究竟是何方神圣,还有,宫中那个护着他的人是谁!”

    他们借二哥之事,来要挟凤府和容王府,焉知她正等着他们露出马脚来!

    。

    慕容墨是想独自一人进京处理凤昀的事,但凤红羽还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不得已,他只好带着凤红羽连夜回京。

    二人临行前,向留在山上的凤老太爷和慕容老爷子问安告别。

    他们瞒着京中的事,只说,要回王府给慕容墨的父母上香问个安。

    两位老爷子没有反对,只叮嘱二人小心行事,不要让宫中的人知道凤红羽还在京城里。

    凤红羽昨晚累了一宿,慕容墨照顾她的身子,没有骑马,而是命黄远备了一辆普通的马车,由韩大赶车,两人坐了马车悄悄地赶往京城,走到半夜,才到北城门附近。

    他们没有翻城墙,而是通过地道回到了容王府。

    慕容墨书房的床下,有一条暗道直通城外。

    三人刚从床底下钻出地道,就听书房外有厮杀声。

    扮成慕容墨的商六正站在书房的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容王妃被西秦太子“劫持”走了,商六扮成的“容王慕容墨”一下子气病了,一直在书房里养病。

    此时,商六正犹豫着要不要出书房门看看情况,便见慕容墨回来了,心中马上松了口气,小声道,“主子,王妃,来了十多人,不知是什么人,打倒府外的墨羽卫们一直往书房这里冲来,罗二正带着人与人厮杀呢!听着厮杀的声音,那些人的身手个个不差。”

    凤红羽走到门边听了一会儿声音,看向慕容墨,小声说道,“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太子派来人的吧,他在打探虚实,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被劫持走了。这是在逼迫王爷现身。”

    商六拍拍心口,“还好属下没有出去,否则,就会露陷了。”要是来的是熟悉容王的人,他的武功和容王不一样,对方就很快会识破他的把戏。

    容王妃被抢,容王不在府上,还派了个人装成容王,这其中得有多少故事?容王府又会无形中惹上事端。

    慕容墨点了点头,“我去看看!”

    他脱了外衫,散着发,披着一件披风,装着刚起床的样子推门走了出去。

    那些厮杀的人见他出来,有三人立刻剑花一转,朝他刺去。

    慕容墨侧身一让,躲开了那几人的剑。

    “王爷当心!”罗二提剑跳到慕容墨的跟前护着他。

    “是不是都不想活了?敢闯本王的府邸?”慕容墨冷笑,“本王近日心情不好,正好杀人来泄愤,罗二,给本王杀,一个活口也不要留!”

    “是,王爷!”罗二提剑朝那些人冲去。

    十几个闯容王府的刺客,见到慕容墨走出书房后,早已在且战且退,这会儿更是退得快了。眨眼间,全跑了个干净。

    罗二要去追,被慕容墨喊住了,“别追了,本王知道是谁。”

    “谁?”

    “太子!”慕容墨清冷一笑,转身进了书房。

    。

    闯入容王府的十几个黑衣人全都退出了容王府,一路奔驰来到容王府附近的一条小巷。那里,正停着一辆小轿。

    “主人,容王果真还在容王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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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近几日亲们的支持与关心。人生总有那么一些坎坷要过,冉会坚强的度过。谢谢大家。

    350,太子是假的

    从轿子里,伸出一只男子之手挑起轿帘来。

    明亮的月光照进轿子里,清晰可见轿中人俊美的脸上,神色肃杀,“格木,你确定没有看错?同你说话的人是慕容墨?”

    格木点了点头,回道,“主人,错不了,正是他,上回他追杀我追了好几里路,他的一招一式卑职可记得清清楚楚,正是慕容墨。”

    格木同上官家兄妹俩商议事情后,被慕容墨发现了,慕容墨一路追杀他,将他刺成重伤,他休养了一个月才下床。因此,对慕容墨的武功招式,他记得最是清楚,也最是憎恨着慕容墨。

    “他还在府上?凤红羽真的被劫持走了?”“赵元恒”放下帘子,垂目沉思起来。西秦太子的武功不差,而且,还带有不少高手暗卫相随。西秦国的老国主很宠儿子,慕容墨没有去追,这是有所忌惮?

    赵元恒的手指在轿杆上轻轻的敲着,琢磨着这其中的前因后果。

    格木这时说道,“殿下,凤昀已在我们的手上,要是凤红羽没有离京,就一定会现身!”

    “那么,多派些人盯着大理寺!以防她劫狱!”

    “是!”

    。

    刺客们被打跑了,容王府里又恢复了平静。

    “不明白为什么主子让那些刺客们跑掉了,杀了多好。”罗二嘴里咬着一根草茎,蹲在地上闷闷说道。

    韩大双手抱在胸前,睇了他一眼,冷嗤一声,“主子说,且留着他们,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宫中有个北燕的内线,主子一直在查,却查不出来。这回昀公子被抓,对方一定会有所动作。”

    罗二站起身来,抬脚愤恨地踢了踢地上的泥土,“那些北燕人,好好的在自己的地盘上呆着不行吗?非得跑到中原来祸害人!”

    韩大眯着眼,“他们一直贪得无厌!多少年都这样!这是看到中原的花花世界,眼馋了吧!”

    “哼,主子一定会让他们有去无回!”

    。

    书房里,凤红羽对慕容墨道,“我想去看看二哥。”

    慕容墨按着她的双肩,摇摇头说道,“你不能现身,他们可能等的便是你!你去了,正好进了他们布下的网。”

    “可我不放心二哥。”凤红羽叹了口气,“我亲眼看到他平安了,才放心。”

    “古诚最近有求于我,他一定会保护着二哥的,小羽,你不必担心。”

    凤红羽抬头看他,疑惑问道,“大理寺卿古诚?他不是跟沐家走得近吗?怎么会听你的?”

    慕容墨拿手指点点她的额头,笑道,“你忘记了,你相公我还有一个身份,便是左都御使!我查出他利用职权,替他的小舅子谋取了一个肥差。而他那小舅子又是个庸才。他因此,一直惧怕着我将这事说出来。”

    “原来是这样。”凤红羽点了点头,“有你暗中护着二哥,我放心。”

    “所以,现在你该做的事,便是去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慕容墨一指外面,“都快四更天了,坐了这么久的马车,不累吗?”

    凤红羽还在犹豫着,慕容墨已抓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喜房问梅居而来。

    想着刚才有刺客进了府里,凤红羽没有让他陪着,只身一人走进了卧房。

    。

    文嬷嬷得知慕容墨和凤红羽悄悄地回府了,原本已经睡下的她,欢喜得又从床上爬起来,带着早先预备好的十二个侍女来服侍新婚的小两口。

    凤红羽出嫁的陪嫁丫头,她一个都没有带,不是她不喜欢,而是慕容墨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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