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13)
妹,可巧了,你也回金陵城吗?”柳清泽朝她点了点头,笑道。
凤红羽点头,“嗯,金陵城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得急着赶回去。”
柳清泽笑道,“正好,我们也要回城,不如一起走吧?”
“也好。”凤红羽微笑道,又朝黄员外点头一礼,笑道,“黄员外。”
黄员外想起昨晚的误会,愧疚地地朝她抱拳说道,“凤大小姐,昨晚还多亏你救了老夫的儿子。”
凤红羽摆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黄员外记着下回不要让有心之人进庄子就是了。也千万要看好黄公子。”
黄员外咬牙“哼”了一声,“凤大小姐说的对,所以,老夫现在进城,便是去金陵府衙门,盯着陆志昌办案,他的儿子他来审,老夫不放心!”
凤红羽看了一眼柳清泽,说道,“黄员外,不是还有柳公子吗?他是钦差啊,钦差的手里有特权,不管官大官小,都能管!”
黄员外自然知道这个理,忙朝柳清泽抱拳行礼,“那就有劳柳大人了。”
“黄员外不必言谢,本钦差这是行分内之事。”柳清泽微微一笑,“时辰也不早了,大家还是快赶路吧。”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了金陵城。
有柳清泽出面,陆志昌自然不敢包庇着自己的儿子。
数罪重罚,判了流放。
当天就由差官捆着他发往岭南。
罗知音心中恼火,却无可奈何。
因为,除了有黄员外的状纸,和柳清泽铁面的监督外,陆志昌还收到了郑凌风的实名状纸,告了陆亦清。
郑凌风都告了,陆志昌哪敢不判?
罗知音哭了一阵儿子,只好认了,好在只是流放,人还活着。
可她哪里会想到,押着陆亦清的马车才走出金陵城没多远,便遇上了郑凌风。
郑凌风一身墨衣,戴着一顶黑纱斗笠,懒懒散散坐在一匹黑马上。
他遥遥一指囚车里的陆亦清,对身旁的一个龙影卫说道,“将他给本官抓来,吊打一百下,然后砍下他的头来,送给罗知音。”
“是,大人!”
押车的衙役以为是强盗,吓得拔腿就跑,哪里会管陆亦清?
。
罗知音还在庆幸儿子只是流放的时候,却收到了头颅,她吓得眼皮一翻,昏死过去。
丫头婆子正忙着侍候罗知音的时候,死了儿子心乱如麻的陆志昌又收到了一件让他更是震惊的物件。
他留在阮夫人蕴娘那儿的一双鞋子。
鞋子里有一张纸条,“想知道鞋子的故事,来长兴街福宁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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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轮到罗知音了。
070,罗知音被休了
金陵城,静园。
凤红羽搬出去了,郑凌风主仆也走了,八十名墨龙卫分出六十名给了云枫。
云枫让墨龙卫们混在他的青云帮里,组成了车马队,跟着凤昀筹粮。
一向叽叽喳喳的竹韵和韩大,也各有任务离开了静园。
少了不少人的静园,今夜异常的静谧冷清。
这几日的天气格外的冷,入夜时,还刮起了大风。
窗外的风呼呼地吹着,将树枝吹得拍打在窗棂上,沙沙作响。
屋中没有烧炭火,一只细红烛燃着昏黄的光,照亮着大卧房。
慕容墨独自一人站在绿苑的大卧房中,望着凤红羽遗落的几件物品出神。
几块帕子没有绣完,胡乱扔在桌上。
上面绣了些歪歪扭扭的花朵,和看不出是是什么动物的图案。
颜色搭配得格外的怪异,红红绿绿,炫丽一片。
她和以前一样,总是喜欢夺目的颜色,厌恶一切素色。
他捡起一块还算完好的男子式样的帕子,塞入袖中。
从外面打听消息回来的王生,走到卧房的门口,见慕容墨站在屋子中发怔,不敢上前。
王生伸手挠挠头,轻手轻脚地又往后退。
“打听到了什么?”慕容墨听到脚步声,并没有回头,问道,手里捏着凤红羽的一块绣品细细的端祥着。
王生不敢走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
“回主子,那陆亦清被判了流放,不过,被郑凌风拦在城外砍了头。”
“哦?”慕容墨转过身来,眉梢微扬看着王生,显然,他对这件事很是意外,“他这是报那天陆亦清捆了他一场的仇恨吧。也好,省得本王动手。”
王生道,“主子,这么说来,郑凌风还是站在主子这一边的?要知道,那陆志昌一家子是柳丞相的人,而柳丞相又是皇上的人。”
“是不是,还要往后看。本王也希望他不要站在承德帝的那一边。”
王生想了想说道,“还有一事,关于羽小姐的。”
慕容墨眸光闪了闪,“讲。”
“她派人送了件东西给陆志昌。”
“给陆志昌东西?”慕容墨目光微凝,“她这是想出手吗?”
“属下猜想着,大约是的。属下暗中跟着陆志昌的时候,发现他收到了羽小姐的一件东西,然后马上命仆人备好了马车,说是明天辰时末会出门。”
慕容墨略思量了片刻,点头道,“知道了,继续跟着陆志昌。”
“是。”
。
凤昀去了乡下征粮,没有回城,他临时租的宅子金柳园里,只住着郁敏柔和凤红羽,以及搬出阮家的阮雨宸。
三人都是女子,便住在一间大卧房里。
加上几个侍女和开始咿呀学语的凤思晨,倒也显得热闹非凡。
郁敏柔对小孩子很是喜欢,一直在逗着凤思晨玩。
故意惹得他哈哈大笑。
小家伙快八个月了,下牙床上冒出两颗白白的小牙来,正咬着一个磨牙的玉棒玩。
凤思晨能在床上自如地爬来爬去。
阮雨宸担心他爬到床边滚到地上,让益青和荷影轮流着看着他。
屋子那一头热闹非凡,独有凤红羽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
郁敏柔朝凤红羽看了一眼,从小床上捡了个小布偶塞入小思晨的手里,起身往凤红羽这边走来。
“你怎么啦?怎么一个人坐着发呆?”
凤红羽往阮雨宸母子那儿看了一眼,拉着郁敏柔的手站起身来,“陪我走一会儿。”
郁敏柔点了点头,“好!”
两人没有带侍女,一起走出了屋子。
屋外刮着大风,吹得两人的裙摆鼓起,如两朵胜开的花儿。
两人站在廊檐下。
“小羽,你是不是在想王爷?”郁敏柔偏头看向她,问道。
凤红羽没说话,而是低下头来,伸着脚用鞋子尖踢着青石地上一块突起的石头。
郁敏柔看着她浮着忧思的脸,叹了口气说道,“小羽,我觉得吧,王爷忽然离开,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
“……”
“竹韵和翠姨说,你受伤时,他那么紧张你,四处请药几天几夜衣不解带的照顾你。”
“……”
“他可是王爷呀,都是旁人照顾他,几时见一个王爷照顾他人的?”
“……”
“他这么紧张你,怎么会去答应江家娶什么侧妃?你不应该怀疑他!”
“我并不怀疑他对我的好。”凤红羽长长叹了一声,“而是恼恨他许多事都瞒着我。”
“……”
郁敏柔抿了抿唇,说道,“小羽,他是男子,男子志在天下,也许,他有他的苦衷呢?是不想你担心他呢?”
凤红羽抬起头来,不经意地看到廊檐下,一只琉璃灯笼。
夜风很大,吹得树枝乱响,但那琉璃灯笼里的烛火,因为有琉璃挡着风,烛火没有摇曳,静静的燃着。
琉璃灯笼……
凤红羽忽然想到了一个常常做起的梦,她的心头狠狠一跳。
“敏柔,我出门一下,你别跟大嫂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她匆匆走出廊檐,来到院墙下,脚尖点地,身子轻轻一翻,人已不见了。
郁敏柔跺了跺脚,却无可奈何。
。
傍晚就变了天,北风一阵一阵地吹着。
此时已是二更天,因为天冷,整个金陵城一片寂静。
偶尔有敲着更鼓的更夫,独身走过。
凤红羽凭借着记忆,施展轻功很快就找到了静园。
她站在园子的门口静静地听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声音。
凤红羽脚尖一点,轻轻地落入了园子里。
两个墨龙卫发现异常马上闪身出来,凤红羽扔下一只从路边抓到的野猫扔了过去,身子一闪,便往绿苑方便而去。
那墨龙卫走到有声音的地方,发现一只猫儿,恨恨地转身走开了。
她的动作很快,不多时,就已到了绿苑。
同样,绿苑里也是漆黑一片。
凤红羽在廊檐下站了一会儿,提着裙摆轻手轻脚地往里走。
“慕容墨,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凤红羽叹了口气,“出来说话。”
没人应声。
凤红羽从衣兜里,摸出一只小夜明珠来照明,她在绿苑的几处屋里看了看,没有看到一个人。
真走了?
凤红羽涩然一笑,正转身时,忽然,她鼻间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蜡烛烧过的气味。
她眉心一跳,飞快往大卧房跑去。
“慕容墨!你躲着我什么?你出来说话!”
凤红羽将卧房的每一处角落都翻了个遍,还是不见他的人。
她茫然地站在屋子的中间。
目光落在桌上,那小半截未燃尽的蜡烛上面。
凤红羽眸光闪了闪,飞快走过去。
她伸手一摸烛油,温的?
刚离开?
“慕容墨!”凤红羽朝虚空喊道,“你躲什么?有什么好心虚的,不就是纳个侧妃么,我给你纳就是了!你给我出来说话!”
“……”
“还是,你想退婚?不敢跟我说?”
凤红羽怒得伸手就去拔头上的血玉发簪。
一直站在暗处的王生,终于沉不住气了,吓得急急冲了过来。
“羽小姐,你怎么来了?这,这……主子不在啊!”他摸索着点燃了烛火。
凤红羽放下手,半眯着眼盯着他,“你们主子去了哪里?”
王生眨眨眼,“去了镇江啊,镇江……江家……”
凤红羽往那蜡烛上看了一眼,盯着王生问,“刚才是你这里?”
王生想着慕容墨的叮嘱,点了点头,“是啊,是属下。”
凤红羽心中好一阵失落,“你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
“主子走的时候吩咐过了,要属下看园子,防着野猫进来捣蛋。刚才,是属下在扫地呢。”
凤红羽一阵狐疑,“窗子还开着,外头的风大得能将人吹着跑了,你怎么扫地?不是让灰尘满屋飞?”
王生一愣,发现说漏了嘴,他讪讪一笑,“是……下午清扫过了,刚才在擦桌子,桌上有水,开窗吹吹干。”
凤红羽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心中微微一叹,转身往外走。
王生心中则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提了一只灯笼跟在凤红羽的后面,“羽小姐,天黑路不平,让属下送送您吧?”
凤红羽没理他,脚尖一点,身子翻过院墙,片刻就不见了。
这时,慕容墨从绿苑小房间的地下室里走出来,只穿了一身便服,垂手立在正屋里,一瞬不瞬地看着绿苑的院子。
王生听到脚步声,忙迎了上去,“主子,羽小姐走了。”
“嗯。”慕容墨点了点头,又走回了大房间,“事情安排的怎样了?”
“消息放出去了,卫王会去那片山林狩猎。相信,那制假银子的窝点,一定会被发现。”
“还有那十一个被杀的龙影卫的尸体,记得放进去。”
“是,都已安排好了。” 。
凤红羽站在静园外,朝这座园子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又朝二哥凤昀安排的宅子快步而去。
回到金柳园,她简单的梳洗后,闷闷地踢掉鞋子就往床上倒去。
众人知道她的心结,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翠姨关了门,让她一个人睡下了。
。
晚上睡不着的,还有陆志昌罗知音夫妇。
两人因为儿子被判刑和被杀,已从下午吵到了晚上。
陆冰清上前劝架,也根本劝不开。
丫头仆人们,一个一个更是吓得全躲开了。
陆志昌心中想着的是,那双鞋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给他的?
又是谁拿走了?
那个人想干什么?
蕴娘的东西忽然不见了,怎么又忽然出现了?
罗知音儿子死了,不见丈夫安慰她,陆志昌反而是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发呆,更让她恼火。
她怒气冲冲地闯进了书房。
“你看看你管的金陵城,城外强盗横行,儿子的头被人砍下来了,你还坐在那里无动于衷,你真是铁血心肠!”
陆志昌正为自己的姘头阮夫人莫名进了卧红楼当歌女,又莫名丢命,而心中烦闷,罗知音又在一旁唠唠叨叨起来,更让他恼火了。
他“噌”地站起身来,指着罗知音怒道,“那黄员外的儿子是你让亦清偷去的对不对?”
“……”
“你难道不知那黄员外宝贝他的儿子,宝贝得跟祖宗似的吗?你居然打起了他儿子主意?”
“……”
“儿子死了,最大的责任是你!”
罗知音心中正懊悔这件事,被陆志昌挑起,更是恼羞成怒。
她冷笑道,“我这么做,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的前程?皇上不想孟昀征粮成功,你一个知府出面未免引人注意与揣测,我体谅你才亲自出面的!”
“……”
“你真当我闲着没事做大老远的跑到城外去吗?我怎知那凤红羽狡猾跑掉了?黄员外又全抖了出来,又不是我让他说的!”
“……”
“这二十几年来,我勤勤恳恳的帮你,要不是我,哪有你今天的知府之位?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过河拆桥!”
每回吵架,罗知音吵不过时,就拿自己给陆志昌的帮助来说事。
人便是这样,得了恩惠时拿的高兴,却不喜欢人说。
何况?没有哪个男人,喜欢总被自己夫人说是靠娘家关系上位的。
是以,陆志昌怒得甩袖而去。
他是贫家子弟出身,罗知音的表哥是丞相,又因为曾是风老爷子的女儿,因着这两层关系,他的仕途一帆风顺。
可靠夫人上位的事,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被夫人反复说起,只会让他更加厌恶罗知音。
……
前一晚同罗知音吵架,陆志昌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按着那张纸条上说的时间,陆志昌坐了马车来到福兴街的福宁茶楼。
他穿了一身便服,拿着扇子遮着面。
小二见他衣实不俗,忙上前问道,“客官几位?可有订座?”
一身男儿装,脸上戴着人皮面具的凤红羽,探头站在二楼的栏杆处笑道,“大人可真准时,在下久候多时了。”
陆志昌抬头往她脸上看去,发现是容王慕容墨身边的一个随从。
他眯着眼问道,“是你约的老夫?”
“正是,大人见了那双鞋子,可是欢喜?”
没错,一定是这个人!
陆志昌打发走了小二,快步往二楼走来。
凤红羽将一间雅间的门推开,将他请了进去,又随手关了门。
陆志昌这才放下遮面的扇子,一撩袍子往上首坐了,目光冷冷看着凤红羽。
“你怎么会有那双鞋子?”
凤红羽哑着声音微微一笑,在他的下首坐下,倒了一杯茶水,推到陆志昌的面前。
“在下亲戚家中刚收的一个仆人,曾在金陵城牢里做过衙役,他说您的夫人正派了人在追杀他,求在下救他。在下好奇,就问了原因。”
“……”
“原来,您的夫人从他的手里将那阮夫人抢走,卖到卧红楼里去了,您夫人要杀他,大约是怕他将事情抖出去。”
陆志昌的眸光一沉,“你说的可是实话?”
“句句属实!”凤红羽道,“可巧了,老鸨因为怕事发惹祸上身,不敢当老鸨了,当了仆人,也被在下的亲戚收了。”
“……”
“在下想着,要是告到衙门里去,说您的夫人派人追杀他们,他们将知道的一抖出来,于您的名声也不好听。”
“……”
“不如大家私下解决好了,他们二人不会说出阮夫人和您的事,也求大人同您的夫人说一说,别再追杀了。闹出来,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
“那二人在哪儿?”陆志昌咬牙切齿。
凤红羽伸手敲敲雅间的门,没一会儿,门开了,从门外走进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中年胖妇人。
这二人,陆志昌当然认得,一个是在金陵府牢里当过差的衙役,众人喊他刘头,另一个是卧红院的老鸨。
就在阮林氏蕴娘出事后,这二人忽然不见了。
原来是罗知音派人在追杀他们?
罗知音是想杀人灭口吗?陆志昌心中的怒火直冲脑门。
“说!将你们知道的阮夫人的事,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是是是。”
两人的确是被罗知音在追杀着,也一直在逃亡,就在昨天,刚刚被竹韵找到了。
陆志昌听完二人的话,脸色已是气得铁青。
原来那双丢失的鞋子,果然是罗知音那个贱人拿走的,他还纳闷呢,谁的胆子这么大,敢从牢里劫人?
罗知音!
凤红羽见他脸上腾起了怒火,唇角浮了抹微不可察的冷笑。
罗知音,这是你自己找的,休怪别人太心狠!
。
罗知音因儿子已死,整个人如丢了魂魄一样。
知府衙门的后堂里设有灵堂,可她不敢去,白发人送青发人,让她受不了。
正哭着儿子时,仆人来传话,“夫人,老爷请您去百福堂正厅。”
“他想干什么?”罗知音心中没好气,“儿子死了,也不去灵堂去看看,一早竟然跑出去喝茶!天下哪有他这样心狠的父亲!”
丫头不管多话,只说道,“夫人,您快去吧,还有族里的几位老太爷老夫们也来了。”
罗知音哼了一声,口里没说,心头怒道,陆志昌难不成想让阮林氏那个贱人生的儿子阮庚生进陆家?
门都没有!
她“噌”的站起身来,扶着丫头的手,招着下巴,一脸傲然的往正厅走,“走,去见见族老们。”
正厅里,几位族老见她进来,一个个面色不善,目光冷沉看着她。
罗知音松开丫头的手,朝几人微微福了福,“大老太爷,二叔公,四叔公,三老夫人,四老夫人,您几位都来了?”
当中坐着的最长者冷哼了一声,“十年前志昌屋里的宇姨娘死于难产,两前年,你家小小子出生才一月,母子俩双双死于屋中失火。”
“……”
“还有这一堆亏空的帐本,你说吧,都是怎么回事?”
罗知音一下子瘫软在地。
。
金柳园。
凤红羽懒懒地坐在小亭子里,看着一丛开得热闹的紫菊发呆。
竹韵一脸兴奋地跑来。
“小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陆志昌将罗知音休掉了,说她残杀小妾毒杀陆氏子孙,还私吞府里的银子,被陆志昌赶出金陵府了,奴婢离开的时候,她正被围着看热闹的人,追着打呢!”
凤红羽随手掐了一只紫菊捏在手里玩,冷笑道,“罗知音有没有毒杀小妾,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杀了陆志昌的心上人,那可是陆志昌的底线。”
竹韵眨眨眼,“她被休了,小姐不高兴吗?”
“有什么好高兴的?”凤红羽无聊的看着天。
荷影走来白了一眼竹韵,“一个不是小姐对手的人,败了有什么可高兴的。”
她将一只锦盒递给凤红羽,“小姐,这是郑世子的仆人送来的,说是郑世子给小姐的。”
竹韵没好气的翻着白眼,“小姐,那郑凌风说是个白眼狼,小姐受伤了,他都不来看小姐,这会儿献什么殷勤呢!”
凤红羽打开来,发现是一副雕刻精美的赤玉头面。
她那天说,不喜欢金子的饰物,郑凌风就送她一套玉的?
还选的是她喜欢的红色。
她关了锦盒,抬头看向荷影,“郑世子现在住在哪儿?”
荷影摇摇头,“不知道,那个郑扬不说。”
凤红羽揉了揉额头,“算了,不理他。竹韵,咱们出城一趟,去看看二哥。”
“是。”
|
凤红羽带着竹韵刚走出金柳园,便见陆冰清带着四五个婆子怒气冲冲的从马车上走下来。
一见凤红羽,她马上怒道,“凤红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先是送一鞋子给我娘,引着我娘去抓了阮林氏那个贱人,接着,你又告诉我父亲,说阮林氏是我娘抓的,让我父亲对娘生了恨意,才休了她,是不是你搞的鬼?你这个走一家害一家的恶毒女人!”
竹韵怒得撸起袖子要打她。
凤红羽发现有不少路人正往这里看,忙伸手拉着竹韵。
陆冰清已被封为太子的良媛,品阶为四品,竹韵一个丫头当众打了她,只怕会惹事。
但陆冰清拦着骂人,凤红羽可不会就此由着她。
她微微一笑,“陆大小姐,谁家的父母,会因一双鞋子就成了仇人?谁家父母会因一个不相干的妇人,而成了冤家?”
“……”
“我无意间捡到一双鞋子送回你们家,也有错?我哪知道,那阮林氏也收藏过那双鞋子?我哪儿知道,陆大人和阮林氏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
“我好意送回一双鞋子,哪知这鞋子背后的故事?你娘杀了你父亲的相好,你父亲护着相好要为相好报仇休了你娘,怪我咯?”
“呀——”陡陆冰清的一张粉脸,气得一会儿黑一会儿白。
因为,金柳园的前面便是菜市场,这儿一吵,早已围了不少人。
知府夫人被知府休了,早已让人分外好奇原因。
凤红羽一说,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有这么一个内幕。
有人就说了,“陆大小姐怪错了人吧,自己父母做出的丑事,还怪他人?这可有点不讲理。”
“老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家中的丑事抖出来,还怪他人?那就不要有丑事发生呀”
“说的没错!”
一群市井闲人,陆冰清哪敢再找凤红羽的麻烦,飞快的钻进了马车,带着丫头婆子灰溜溜的跑掉了。
竹韵翻了个白眼,“见过上门讨钱的,没见过上门讨骂的。”
凤红羽牵着马往大道上走,“走吧,时辰不早了,还要去看二哥。”
“是,小姐!”
……
金陵城城郊的小路上。
缓缓走着一匹毛驴,上面坐着一个容颜美如天人的白衣女子。
女子的年纪大约有二三十岁的样子,一双眼眸温柔似水,看谁都是三分笑意。
她没有挽发髻,任由长长如墨色锦缎的头发垂于身后。
手中捏着一管玉笛,正悠然地吹着。
笛音清亮,听之让人心情愉悦。
她所到之处,都引起不少路人的围观与议论。
人人都在惊呼,那是仙女吗?
白衣女子骑着毛驴进了城,在城中一处宅子前面停下。
她没有敲门,而是吹起了笛子。
不一会儿,宅子的门猛地开了。
郑凌风秉住了呼吸一脸惊愕地看着她。
她温柔看着他,问道,“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071,凤红羽,那个黑衣斗笠人是我。
郑凌风心头狂跳,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师……师傅?”
苍泠月温柔一笑,“你叫我师傅,这么说,你找到我徒儿了?”
郑凌风摇了摇头,有点了沮丧,“还没有。”他让开道来,“师傅既然来了,进来喝杯茶吧。”
“我不喝茶,我要吃饭。”苍泠月微微一笑,说道,“嗯,有肉有酒最好。”
郑凌风眸光一亮,“一定给您准备丰盛的午饭。”
他心中不禁腹诽,明明是一张仙子脸,却成天嚷着要吃肉,世人都被苍师傅的脸给骗了。
苍泠月跳下毛驴,郑凌风受宠若惊的牵着她的小毛驴走进宅子内。
她轻拂衣袖也跟着走进去,一双眼眸四处瞧着,浮着好奇。
她年近四十,却有着二三十岁的容貌,和一颗不谙世事的少女心,这便是江湖上人口相传的第一美女,苍泠月。
医术高超,心善如菩萨,也是郑凌风喜欢她的主要原因。
三年前他到益州城,因为刺杀失败,他反被对方追杀,身受重伤几乎丧命。
谁知醒来后,看到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和温柔似水的眼,还有能让人烦躁的心瞬间安宁下来的温柔嗓音。
他以为他已死了,自己正处在极乐世界,看到的美人脸是仙子。
后来,苍师傅告诉他,他没有死,被她救了。
救他的代价,便是要天天给她做饭。
可她一个活到四十岁的女人都不会,他一个大男人更不会了。
山谷里只有她一人独住,于是,两人只能吃野果度日。
她与世无争,恬静度日,外出替人看病,拿回来的并不是诊金,只是一堆吃食。
她武功深不可测,潇洒来去,让郑凌风极为羡慕,真想同她一起在谷底一直住下去。
听她抚琴,替她摘野果。
管他什么乱世红尘,皇权的护卫,又与他何干?
可苍师傅在他伤好后却将他赶走,要他帮她找一个淘气外逃的女弟子,找到后,才会收他为徒。
也允许他常住幽冥谷。
苍泠月却又少女心一般的捉弄他,不告诉他名字。
没名字,不知相貌,只说抚琴的琴音惊天地泣鬼神,实在让人为难。
她笑微微看了郑凌风一眼,“你说你怎么找个人也找不到?还夸大海口,包在你的身上。”
郑凌风低着头,将毛驴往院中的一株树上系好,走到苍泠月的面前,认真地行了一礼,“对不起。”
苍泠月却摆了摆手,笑道,“算了,那孩子也是皮得很,你不见她也罢了。没准呀,你也会很厌恶她。”
郑凌风挽着她的胳膊往屋里走,说道,“怎么会呢?您的爱徒,我也一定会喜欢的。”
苍泠月偏头看向他,笑道,“她打架,吃酒,抢过男人女人,放火烧过人的寨子,在益州城,人人听到她的名号,都会头疼不已,她的几个哥哥也是很厌烦她。你也喜欢?”
郑凌风更是好奇了,“您说的,究竟是谁呀?京城的年轻女子,我也认识大半,没有您说的这样……这样纨绔的人。”
“京城凤老爷子的孙女,凤红羽,你没见过?”
郑凌风惊在当地。
苍泠月只当他被凤红羽的惊人事迹吓着了,倒也没在意,提裙径直往屋里走。
一个人自语说道,“我瞧你脸色不大好,可是受了伤?进屋来让我给你仔细瞧瞧,我正好带了不少伤药来。”
凤红羽是小师妹?
郑凌风在脑中飞快地想着这件事情,他怎么会没有想到?
他追上苍泠月,“师傅,您说小师妹的琴声惊天地泣鬼神,何为惊天地泣鬼神?”
苍泠月回头看他,眨着一双清澈如少女的眼眸,温柔说道,“她不愿学琴,每回让她练琴时,她都抱怨不已,为了表示不满,常常用内力将琴音推出去,结果可好,我那幽冥谷底,从此不见一只野兽,让为师一连几月吃不到肉。可不是令人憎恨么?”
惊天地泣鬼神,原来是这么个说法?
郑凌风心中大为懊悔,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能令鬼神哭泣的琴音,一定是音杀。
而能操控音杀的人,没有内力,是做不到的。
他起初怎么会以为是凤玉琴那个草包?
郑凌风朝屋内喊了一声,“郑扬,做最好吃的来款待苍师傅,我出门一下!”
郑扬听到郑凌风叫他,飞快从屋里跑出来。
郑凌风身影一闪,已离开了小院。
苍泠月不解地眨了眨眼,“这孩子,跑什么呢?”
又见郑扬身上系着围裙,笑着点头,“会做好吃的红烧肉不?会的话,教你一招武功。”
郑扬喜得连连点头,“我在御膳房里待过三年,会做皇上吃的菜。”
“那还不快去?”
。
金陵城郊的黄庄。
凤昀和云枫虽然带着人在庄子里吃住,安排事务,但他管人,依旧是军中的那一套,没有指令,不得擅自行动。
在哪儿吃饭,在哪儿休息着,全都步调统一,违者军棍处罚。
他武功又好,通身散着无形的威严,谁也不敢不从。
再说了,几百名的青云帮成员中,还混有六十名墨龙卫,暗中维持着秩序。
凤昀管人的雷霆手段,让云枫分外惊叹。
因为秩序井然,几百人并没有对庄子带来骚扰,是以,黄员外对他们分外的友善。
因为黄庄只是出了一些场地,并没有出一文钱,粮食是凤昀出银子买的,大家伙吃的饭,也是出了钱的。
他没有亏损,再说人家还帮他救了儿子,他哪会不感激?
更是热情地联络其他的庄子来献粮。
凤昀全都按市价购买。
而且,凤红羽还给他出了个主意,谁家出了多少粮食,全都写在一块公告板上,且对外说明,会挂在头马上,一路展示着到益州城。
虽说庄户们也收了银子,但凤昀却不说给了银子,只说收了多少粮食,等于是宣扬庄户们的大义与善心。
人活一世,谁不想扬名于世,留名千秋被世人称赞着?
这样一来,短短两三天,就有更多的庄子前来献粮。
二十万石,已筹集了一大半,只等云枫那一批镇江和扬州的粮食到来,一起运往赵国北地。
黄庄的事情,传到了金陵城陆志昌的耳里,他又急又怒在屋里转着圈。
柳丞相让他阻挠凤昀征粮,谁想到风昀的本事竟然这么大,短短几日,就已筹集到了十多万石。
要是凤昀成功了,他如何向柳丞相交差?
陆志昌此时又后悔休掉了罗知音,罗知音此时准是跑回京城,向柳丞相去告状去了。
他的师爷见他一直愁眉不展,忙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还不是因为丞相大人的那封信,偏偏老夫又休了妻,担心丞相那儿有想法,老夫就更麻烦了。”
师爷却笑道,“大人的担心可是多余了,夫人的身份早已是一落千丈,早已不是凤家女,而且夫人的母亲柳氏已被休,名声已坏。”
“……”
“再说了,夫人残杀姨娘庶子,私挪府里的银子,且数额巨大去路不明。这些都有证有据,就算是丞相大人追究下来,大人也是有理的一方。”
“……”
“在下倒是认为丞相大人是个观大局的人,才不会将心事放在这等无用的亲戚之上,大人想要弥补,还不如对大小姐好。”
“……”
“大小姐的身份可是皇上封给太子的良媛,而且,太子还没有正妃,可是前程似锦呀。”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才清。
师爷的一番话,顷刻将陆志昌心中的一团阴云,吹开了。
“对对对,你说的对,老夫怎么就没有想通呢?”陆志昌心下一松,轻松地笑了起来。
“还有一人,在下倒觉得大人切不可忽视了。”师爷上前一步,神情凝重说道。
陆志昌忙问,“师爷说的是谁?”
“卫王。”
“卫王?”陆志昌捏着胡子的手一顿,对呀,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他怎么忽视了呢?
师爷道,“柳丞相权力再大,也是会昙花一现,他必竟只是个臣子。而卫王,可是赵姓王,是皇家的人,是皇上的堂弟。”
“……”
“他不会舞弄权术,没有结党营私,又没有掌权,很得皇上的喜欢,大人为什么不去另择良枝呢?做个双手准备呢?”
陆志昌顿时茅塞顿开,笑道,“师爷说的太对了,只要傍上了卫王,哪怕柳丞相不帮忙,老夫回京之路也不会等得太长久。快,写个贴子请卫王来府里吃酒。”
“是,大人。”师爷应道。
。
凤红羽去城外凤昀那里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心中一松。
因为云枫充分发挥着他青云帮帮主的能力,和二哥一起,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连车马队都准备好了。
云枫找来的人,全都呼吸轻浅,双目有神,年纪都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一看便是练家子。
有这些人扮作车夫跟着凤昀,凤昀一路往北去益州城,她就放心了。
凤红羽离开黄庄刚回到金柳园,一直在外打听消息的荷影进来回话。
“小姐,奴婢发现那陆志昌请了卫王进了知府衙门。”
凤红羽脱下身上的男儿装,将头发打散,重新梳着发髻。
她偏头看了一眼荷影,“卫王身份尊贵,陆志昌巴结着他,是想找个靠山吧。那两人说了些什么?”
“卫王身边的几个暗卫武功很高,奴婢不敢靠太近没听见二人说什么。不过,两人散后,卫王马上派了人发出贴子送去给黄庄的二公子了。”
“送贴子给二哥去了?卫王想干什么?”凤红羽眸光一凝,“我刚从黄庄回来,没有遇上卫王的人,这是错了道?”
“奴婢偷偷跟着卫王,听他对身边人吩咐说,要准备着出门狩猎的衣装,说后日辰时就出发。”荷影说道。
凤红羽捏着梳子的手一顿,狩猎?
卫王和陆志昌约了二哥一同前往?
她和哥哥在几日前,将陆志晶的儿子送进了牢里,陆志昌这会儿又约了二哥出去狩猎,只怕没安什么好心。
竹韵捧着一个暖手炉放在凤红羽的面前,问荷影,“这个主意,是谁出的?”
凤红羽已挽好了发发髻,冷笑道,“那卫王来了金陵城这么多天,现在才说去打猎,这样看来,主意并不是他出的,一定是陆志昌!”
竹韵“呀”了一声,“小姐,陆志昌的儿子入了监狱,又死在了城外强盗之手,陆志昌是不是想为他儿子报仇,借卫王之手约了二哥想陷害?”
荷影忙道,“小姐,那咱们得赶紧着通知二公子,要二公子做好准备,免得中了陆志昌的诡计!”
凤红羽伸手将竹韵送来的暖手炉,捧在怀里,眯着眼想起一件事来。
她记得慕容墨跟她说过,一直在找陆志昌做假银子的窝点。
仿佛是在城郊,却不知在哪儿。
这卫王忽然要出城打猎,是不是慕容墨在暗中推波助澜?
慕容墨果然没有走!
他藏起来了!
她望向荷影,“去跟益鹰说一声,让他马上出城去找二公子,要二公子做好准备,有人下了战书,我们得防着。”
“是,小姐!”
荷影刚出门,就吓得尖叫了一声。
竹韵下意识地就去抽腰间的软剑。
凤红羽却没有惊慌,反而气定神闲的看向门口,抱怨说道,“郑凌风,你又吓我的侍女做什么吗?”
郑凌风?
竹韵更没好气了,将剑牢牢的抓到手里,站到凤红羽的面前。
只见门口光线一暗,一个人影飞快闪身进来。
郑凌风依旧是一身绯色的长衫矜贵俊朗。
头发也同往常一样,懒懒散散的散着,斜斜挽了个发髻。
只是,那看凤红羽的眼神,同往日比,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而且,脸色有些苍白。
竹韵没好气的看着他,“郑世子,你又来做什么?我们小姐受伤了,你看也不来看一眼,小姐的伤一好,你倒是来了。”
“……”
“来了也不干好事,竟然带着小姐去喝酒,还被那陆志昌捉了去,你也不出手相救!你吃我们小姐的,拿小姐的,你好意思这么做?”
郑凌风冷冷扫了一眼竹韵,低喝一声,“出去!”
竹韵捏着剑,站着不动。
郑凌风的目光更冷了,“再不走,便将你扔出去!”
凤红羽沉下脸来,“郑凌风,你发什么疯呢?我的侍女又哪里得罪你了?”
“我只是想跟你单独说几句话。”郑凌风的脸色缓和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
凤红羽往他上看了一眼,郑凌风今天的表情特别的怪异。
她朝两个侍女点了点头,“你们下去吧。”
“是。”竹韵和荷影看了一眼郑凌风,小心的离开了。
“好吧,她们走了,你想说什么?”凤红羽抬头看他。
郑凌风没说话,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仿佛她一下子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满眼都是怜惜。
凤红羽眨了眨眼,“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的侍女们没有对得我的允许,是不敢偷听的。”
“……”
“哦,对了,多谢你送的那套赤玉头面,很漂亮,花了你不少银子吧?”
郑凌风还是没有说话,而是长长地叹了一声,依旧怔怔看着她。
那目光里浮着对世事的无奈与悲伤。
凤红羽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挑眉说道,“那天在黄庄,你怎么忽然离开了?你现在住在哪里?在忙什么呢?”
郑凌风抬起手,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块乳白色的绢布出来,递向凤红羽。
那块绢布,正是郑凌风从她手里抢去的一块,上面绣着一只蜜蜂,却被他嘲笑说是小猪。
原本干净的绢布,此时有一半染了黑褐色,像是干涸的血渍。
而且有一角被齐整的削去了。
“凤红羽,对不起。”他嗓音低哑说道。
“对不起什么?”凤红羽听不明白。
“那个黑衣斗笠人是我。”
072,郑凌风的表白(二更)
“对不起。”他神色痛楚的又说道,声音带着颤抖。
凤红羽的脸色马上变了,沉声问道,“你说什么?那天那个人是你?你为什么要杀慕容墨?你明知道我喜欢他!你就不怕我伤心?”
她站起身来,目光直直盯着他。
心中满是惊愕与痛楚。
郑凌风几番帮她,她这么信任他,他居然要杀慕容墨!
“他跟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杀他?”她又问了一句,“你知道吗?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一个陌生人,你却身藏不露的暗算我和慕容墨!”
自重生以来,除了前世熟悉的人,她就没有信任过谁,唯有郑凌风。
郑凌风长长叹息一声,“凤红羽,我跟他没有仇,我也不想害你,我只是……”
是的,看到她义无反顾的扑上去替慕容墨挡了一箭时,他就后悔了。
所以,那算那个人是天下第一神射手,他也不惜一剑砍了。
“说——,我想知道真相!”凤红羽冷冷问道。
“我受命于人!”
凤红羽怔住,“谁?”
“我不能说,否则,于你,于慕容墨,于……我的家人都会有麻烦。”
凤红羽忽然想到一人,眼底眸光微闪,嘲讽一笑,“你说的是京城的那个人,对不对?咱们大赵国身份最尊贵无上的——皇上?”
郑凌风静静看着她,没有反对。
凤红羽一笑,“看,我说对了。”
“凤红羽。”郑凌风暗叹一声,说道,“虽然我受命于他,但我不会伤你,今后也不会同慕容墨做对。”
是的,让所有的事情都由他来承担着。
他已失去一个妹妹,不能再失去一个妹妹。
凤红羽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双眼,“我并未听说你有什么官职,他派给你什么职务?”
“我是龙影。”
凤红羽心头一惊,龙影卫的头领?
她忽然记起前世的一件事,五妹失踪了,后来发现赤身裸体死于京城郊外的山林里,而且,已遭人欺辱。
她赤红着眼提剑杀进匪徒窝,有个黑衣蒙面人忽然出现相助她。
听那些山匪们喊了一声“龙影来了!”
当他看见不着衣衫的五妹的尸体时,整个人都怔住了,飞奔上前脱下身上的衣衫盖住了五妹。
他走时还责怪了她一句,“有个妹妹是件幸福的事,为什么不护好?若我有妹妹的话……”
他说了半截话,冷冷转身走了。
郑凌风明明有个妹妹,为什么说假如有个妹妹的话……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还是,这个妹妹不是他的妹妹?
再后来,承德帝忽然派人将京郊几处山匪窝点,全都剿灭了。
据说,也是一位叫“龙影”的人带人去的。
凤红羽默了片刻,问他,“你很喜欢你的妹妹吗?”
郑凌风的脸色忽然大变,身子颤了颤。
果然,有问题。
“郑小姐不是你的妹妹?”凤红羽又问。
“凤红羽,你为什么这么问?”郑凌风颤声问道。
“猜的。”她道,“我没见你带她出门玩过,你们俩不像兄妹。”
她一直盯着郑凌风的双眼,捕捉着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在躲闪,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们俩的性格不和,所以我不喜欢和她玩。”
破绽越来越多。
前世,他明明说假有个妹妹会好好的护着,今世,他却说是性格不和,不喜欢同这个妹妹一起玩。
她的性格也和哥哥们完全不一样,可三个哥哥口里说厌恶她,发起怒时恨不得将她扔了,却在她受伤时,受欺负时,受委屈时马上挺身而出护着她宠着她。
还是,郑凌风的妹妹,有别的什么古怪?
“凤红羽。”他道,“你能原谅我的吗?”
凤红羽看了他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我不怪你了。真正的仇人又不是你。”
“多谢。”郑凌风忽然上前一步将凤红羽抱进怀里,紧紧地,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萦绕在心头,“你放心,以后我再不会做让你伤心的事。”
凤红羽未说话,任由他抱着。
她又想起那天她醉酒后,隐约听见他在一旁说道,“假如你是我妹妹……”
哎,这个人……
院子里的屋顶上,这时忽然响起一阵极轻地脚步声。
有人在温柔说道,“小凤凰,为师来了,快出来迎接。”
凤红羽大吃惊一惊,马上一推郑凌风,小声说道,“拦住我师傅,我就原谅你!”
郑凌风一脸不解,“你为什么怕她?”
“来不及说了。”凤红羽转身就跑,“哦,对了,你喊一声‘孤独傲来了’,她就会跑,我先躲躲。”
凤红羽说完,身影一晃,往另一侧的小门那里跑去。
不一会儿,苍泠月从屋顶跳下,缓缓走进屋来。
她容颜倾城,白衣墨发翩然,笑意温柔,似落入尘间的仙子。
苍泠月的目光往屋里扫视一番,眨着清澈如湖水的双眸看着郑凌风,“我刚才似乎听到我那小凤凰的声音,怎么,人呢?”
“师妹不在,师傅是不是听错了?”郑凌风忙走上前,扶着苍泠月坐下,“哦,对了,独孤傲说一会儿就要来找小师妹。”
苍泠月惊得赫然站起身来。
“别告诉独孤傲我来过,替为师挡着他,我就收你为徒!”她扔下一句话,一抹白色的身影一晃,眨眼就不见了。
郑凌风一头雾水地站在当地。
又过了一会儿,凤红羽挑起一侧的帏幔,探着头往屋里瞧。
发现苍泠月离开了,她才吐了口气走过来。
她半眯着眼看着郑凌风,“你刚才喊我师傅什么?”
“师傅啊?”郑凌风老实说道。
“她怎么是你师傅了,你是我师哥?”凤红羽踮起脚盯着郑凌风的双眼,“她那么不好应付的一个人居然收你为徒?”
郑凌风揉了揉额头,“说来话有点长。”
凤红羽以手托起下巴,“好吧,如要你将我师傅赶出金陵城,我就认你师哥了,否则,我也不原谅你!”
郑凌风马上喜道,“好,我这就去。”
等着郑凌风走后,躲在暗处的竹韵战战兢兢的走进来,一脸苦相的说道,“小姐,这下好了,苍师傅找你算帐来了,你将苍师傅一女许多家,她不生气才怪。”
凤红羽的神色暗下来,说道,“你懂什么?她一直不嫁,我心中不安啊。”
竹韵眨眨眼,“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她在等一个人,可那人不可能会活着,她何苦为难自己?”
“是谁?”
凤红羽看了竹韵一眼,没说话。
师傅在等父亲,从不相信父亲已死。
可父亲的尸骨,明明被北燕萧太后扣在思君崖。
她曾冒险去看过,父亲的尸骨被装在一个透明的玄晶冰棺里,那里地势险峻,四处机关关重重,而且还布着重兵。
北燕……
凤红羽闭了闭眼,袖中拳头紧握,她此生一定要再冒险去一次思君崖,父亲绝不能客死他乡!
……
接到贴子的凤昀,在第三天清晨回了城。
看到金柳园的众人都平安无事,他心下一松。
凤红羽正在自己的屋子里准备出城穿的衣着。
狩猎要穿短打衣衫,她只有两身男子长衫,出门买,一时买不到合身的,凤红羽便央求翠姨替她将长衫改短了。
凤昀走进她的屋子,见她忙着试穿衣衫,不禁皱起眉头,“小羽,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一会儿好跟你去打猎呀。”凤红羽看了他一眼,笑眯眯说道。
“不行,狩猎场危险,万一遇到野兽呢?”凤昀说什么也不同意,还伸手过来抓她已穿上身的短打男子衣衫。
“哥,你不讲理!”凤红羽飞快躲开他的手。
凤昀又去抓。
哪知凤红羽身影诡异的快,凤昀连她的半片衣角也没有抓着。
“鬼丫头!”他恨恨地抱怨了一句。
凤红羽笑微微的弹弹袖子,“哥,论剑术枪术,我不是你的对手,可论轻功。你可是差我一大截!”
凤昀头疼的看着她,“记着,不许乱跑。”
“是!”
“不准单独行动!”
“是,我有跟班,哥哥放心好了!”
兄妹二人出门的时候,一身小仆装的郁敏柔也牵着一匹马,跟着走来。
“孟哥哥,我也要去。”
凤昀的脸色马上沉下来,“不行!女孩儿去狩猎场危险。”
郁敏柔一指凤红羽,不满地说道,“她也是女孩儿家,你为什么同意他跟着?”
“她会武,你会吗?”凤昀打马往郁敏柔身边走来。
郁敏柔撇了撇唇角,“孟哥哥又在小瞧我!”
她从领子里扯出一只系在红绳上的小骨笛出来,刚放在唇边,凤昀的脸色就变了。
他叹了口气,“好了好了,答应你就是了。”
“是,我保证不会添乱!”郁敏柔一脸兴奋的说道。
凤红羽往她脖子前看去,见那一寸长的小骨笛上刻着五个小孔。
一时好奇地问道,“敏柔,你那是什么?”
“我的秘密武器。”她得意一笑,“我有这个,孟哥哥的马儿就得听我的话。”
能控制马匹?
凤红羽的眸光一闪,郁敏柔难道懂控音术?
“敏柔,谁教你的控音术?”凤红羽好奇问道。
会控音术,任何凶猛的野兽在控音师的面前,都会温顺得如一只猫儿,难怪郁敏柔不怕去狩猎场了。
“没人教我,从小我就懂了。”
天生的?就像荷影一样天生会控虫术?
凤红羽讶然,郁敏柔会控音术,倒也是二哥的一个好帮手。
二哥的官职一直都是骁骑校尉,专司马战,最大的职责便是管控马匹,演练马阵。
这便是天生一对?
凤昀对郁敏柔和凤红羽又叮嘱了一番,带着二人往城外的狩猎场而来。
……
陆志昌和罗知音的儿子已死,他便开始着重陪养起与阮夫人阮林氏生的私生子阮庚生。
当他请了卫王到府邸里吃酒时,卫王一时提意来狩猎。
此时是秋冬时节,城外林中的獐子野兔不少,陆志昌很快就同意了,因为,正好可以让阮庚生同卫王多接触接触。
而且,借机让那个凤昀老实一点!
凤昀一行人到了城郊的时候,卫王正和陆志昌阮庚生,以及几个乡绅们相谈甚欢。
凤红羽低声对说凤昀说道,“哥,陆志昌居然请了阮庚生!这个人,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
关于阮家的事,凤红羽早对凤昀一五一十的说明了。
凤昀当然不会放过阮庚生,他微微一笑,“妹妹,他居然设下毒计陷害你和大嫂,我今天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轻扬马鞭往卫王和陆志昌等人跟着打马而去。
“卫王爷,陆大人,各位庄主们,在下来迟了。”
“不迟不迟,本王也刚到。”卫王随和一笑,“孟大人,听说你在益州城当过猎户,这身手一定不凡咯?”
孟昀微微一笑,“王爷,那是下官的一点谋生手段,打的都是些小野味,像獐子和鹿,还没有运气遇到。卫王山谬赞了。”
“哪里哪里,一会儿你可不要这么谦虚呀!”卫王大笑起来。
“孟大人是猎户出身,卫王又是狩猎高手,几位庄主平时也常常出城打些野味练手,今天不如来个比赛如何?”陆志昌提议说道。
“那最好不过了,不知彩头是什么?”卫王一听说比试,心马上痒痒起来。
“一只雪白的老虎皮!”陆志昌手一抬,两个衙役抬着一张晒干的老虎皮走到众人的面前。
卫王看得两眼放亮,“就这么说定了,开始吧。”
“为了以示公正,大家全都用本官安排的箭如何?”陆志昌道,说着,他抬了抬手,几个衙役抬着几捆羽箭走来。
凤红羽往那些箭上看去,分别刻着大家的名字。
陆志昌笑道,“王爷请大可放心,箭的材质都是一样的,下官之所以这么做,是担心万一两人同时看中一只獐子,又同时射出了羽箭,一时不好区分谁先出箭,才用了刻着名字的羽箭。”
卫王捏着胡子朗声笑道,“陆大人,你这主意不错,以箭代替署名!”
卫王说好,其他几个金陵城的乡绅为了讨好他,也个个跟着附和。
这边正说笑着,又有几人打马而来,正是郑凌风和柳清泽和两人的随从。
两人看到一身男儿装的凤红羽,纷纷朝她点了点头。
卫王见又有人来,大喜道,“郑世子,柳公子,来得正好,参加的人越多,越是有趣。”
陆志昌笑道,“下官猜想着两位公子要来,羽箭也准备好了。”
他一招手,几个衙役分别将羽箭分给大家。
凤红羽的身份是慕容墨的随从。
慕容墨跟凤家的关系,众人自然是明白的。
当下,凤昀的那一筒羽箭由凤红羽领了来。
她往箭筒里看去,一共三十只羽箭。
又看向其他人,也是同样多。
说好规矩,众人各自带着自己的仆人骑马散了开来。
郑凌风和柳清泽不约而同的要跟着凤昀。
凤昀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
但又赶不走,只好由他们。
密林中的荒草莫过了马腿。
凤昀带着郁敏柔走在一起,凤红羽和郑凌风柳清泽走在最后。
郑凌风骑马走进林子,却又忽然施展轻功离开了,再现身的时候,手里抓着一只羽箭。
他扬眉一笑,“孟羽,看,我找到了什么?从那阮庚生的身上偷来的!”
凤红羽还未说话,柳清泽当先开口,“孟昀公子的羽箭?他还没有射出羽箭,这一只又是怎么回事?”
凤红羽眯起眼来,冷笑一声,“还看不出来吗?有人设了一出毒计!”
“……”
“有人会用刻着我哥哥名字的箭,做什么坏事!”
柳清泽和郑凌风互相看了一眼,又一齐看向凤红羽,“你认为会是什么坏事?”
凤红羽微微一笑,“我去去就来!”
说完,她身影一晃,人已消失在马背上。
林中的另一处,阮庚生正和陆志昌说着话。
陆志昌低声说道,“卫王会去前方那片坡地,你要把握好时机。”
阮庚生点了点头,“是,大人!”
陆志昌叹了口气,“过了今日,老夫就收你为义子,以后,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白的喊为父了。”
阮庚生不傻,这便是陆志昌认他的意思了,有了知府大人做父亲,他何惧什么云枫?
当然,还有凤红羽和阮雨宸那个贱人,害了他的两个妹妹,这二人都要她们不得好死。
凤红羽隐在暗处,忽然朝二人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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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妻入帐:魅王枭宠小狂妃》作者:洪瑞
她是现代跆拳道女教练,一朝穿越,成了齐国公主韩非烟。
和亲路上惨遭毒手,坠崖失忆,再睁眼竟然昏睡在楚国奴隶市场,阴差阳错,她成了楚国霆王府的一名带刀护卫。
他乃圣上骄子,手握重权,跺跺脚风云将变,却清冷寡言,视女人如蛇蝎毒物,唯独对身边那个面若桃瓣的护卫照顾有加。
狠毒庶妹冒名顶替而来,那一夜她清白莫名被夺。
“霆王爷,想知道那晚的女人是谁吗?哈哈哈,就是你最心爱的小护卫!”
真相来临,为时已晚,滔滔江水,玉殒香消。
从此再无韩护卫的大名,再归来,她身骑猛虎,手持折扇,一身白衣,惹的乱世风云变!
073,密林诡计
她袖风一扫,两人的马匹忽然受惊,狂奔起来。
“大人!小心呀,马儿受惊了!”阮庚生慌忙去拉陆志昌。
陆志昌只是个文官,几时受过这样的惊吓?
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死死地抱着马脖子。
因为狂奔,一旁的枝丫将他的头发扎散了,一身的狼狈。
马儿跑得飞快,没跑多远,将两人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陆志昌和阮庚生疼得一阵惨叫。
好在林中荒草丛生,两人才没有摔死。
站在附近守卫的几个护卫,听到这边的叫喊声,一起跑了过来。
“大人,阮大公子!出了何事?”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马!”阮庚生朝扶他的护卫踢去一脚。
“是!大公子。”那仆人飞快朝跑走的马儿追去。
其他的几个仆人扶起陆志昌,揉胳膊的揉胳膊,揉腿的揉腿。
凤红羽扯唇冷笑一声,这二人这般无用,居然还敢算计他人?
真是自不量力!
她又飞快跃下树梢,朝那两匹马追去。
护卫们的武功都不高,那两匹马又跑得飞快,一时根本追不上。
眨眼间,马儿就没了踪影。
凤红羽抢在他们的前头,身子轻轻落在一匹马上扯住了缰绳,同时将另一匹马也拉住了。
林中树多草深,马儿跑得又远,没人看见她。
凤红羽这才从阮庚生的坐骑上,扯下那只装箭的箭筒。
她往手中的箭筒看去,果然,这一筒的箭尖上,全都是刻着“孟昀”二字。
好一出栽赃陷害!
今天卫王在场,要是卫王出事,二哥可就惹上大麻烦了。
她暗自冷笑一声,伸手运用内力将箭尖上的刻痕抹掉了,又将陆志昌和阮庚生箭筒里的箭调了个位置,接着身影一晃,又飞快地跃上了树梢藏了起来。
不多久,陆志昌和阮庚生的护卫们朝这边追了过来。
有人道,“看,马儿还在。”
“快牵去给大公子和大人。”
几个护卫将两匹马往回牵。
凤红羽又悄悄地跟了上去。
“大人,阮公子,马儿找回来了。”一个护卫说道。
阮庚生忙道,“快去看看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是!”说话的护卫马上去检查,一会儿后,朝阮庚生道,“回大公子,没有丢失东西,箭筒,水袋都在呢!”
“奇怪了,这马儿怎么会忽然受惊?”陆志昌拂拂袖子狐疑地说道。
阮庚生扶着他的胳膊,说道,“大人,您身子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伤?”
“不妨事,就是吓了一吓。”陆志昌道,“看,好在马儿还没有跑远,东西又没有少,误不了事。”
他恨恨地哼了一声,“走吧,抓紧着时间,今天老夫一定要孟昀那小子死在这里!”
阮庚生扬眉一笑,“放心吧,大人,都准备好了。”
“那便快去!小心行事!”
“是!”
阮庚生离开后,凤红羽眸光微闪,心中冷笑。
她果然猜得没错,陆志昌死了个儿子,看似不动声色,依旧同卫王谈笑风声,实则早已在恨着二哥,设着陷阱。
……
凤红羽很快又回到了凤昀等人的身边。
他蹙眉看向凤红羽,“说好了不能单独行动的呢?怎么又不听话了?”
“几个花拳绣腿的护卫而已,我还不放在眼底。”凤红羽调皮一笑。
郑凌风骑马坐在她的一侧,见她笑容明媚,娇俏可人,总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
又一眼撇见柳清泽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他扯唇“哼”了一声,傲骄着将头扭过。
。
另一处。
卫王带着自己的护卫们,同几个乡绅在林中寻着猎物。
忽然,一只梅花鹿从前方跑过。
一个护卫欣喜的说道,“王爷,看,梅花鹿!”
梅花鹿天性胆小,听到人声马上往密林中跑去。
卫王怒得踢了那护卫一脚,“废物,那么大的声音做什么,猎物都被你吓跑了!还不快去追!”
护卫吓得不轻,战战兢兢地回道,“是!”
几个人往梅花鹿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个乡绅这时说道,“王爷,咱们也去看看吧,可别让这只梅花鹿被其他人射了去。”
卫王好胜,当下就点头同意了,“走,跟着看看去!”
一行人簇拥着卫王往前追去。
只见梅花鹿一直往前跑,不多久,往一处山坡下跑去。
山坡前面有一条小溪,梅花鹿停在小溪边喝起水来。
卫王担心身边的人又吓跑了梅花鹿,低声道,“都给本王站在这里别动!”
大家刚才惊跑了梅花鹿而惹得卫王不高兴了,哪里还敢跟去惹事?
一齐点头说道,“是,王爷,在下们都等在这里。”
卫王将袍子撩起扎进腰间玉带上,伸手搭起弓箭,轻手轻脚独自一人往山坡下走去。
可正当他要拉弓时,只听“嗖”的一声,一只羽箭朝他射来。
他听到声音吓了一大跳,却因身子矮胖,躲避不及时,被飞来的羽箭射中了肩头。
卫王疼得大叫了一声。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孟昀,你为何要射卫王?你好大的胆子!”
卫王的护卫们有一半向卫王冲去,有一半在林中寻起人来,“大胆孟昀,居然敢射杀亲王!”
凤昀和凤红羽一行人听到这边的声音,也正往卫王方向走来。
凤红羽听到有人喊着凤昀射杀了卫王,她的眉梢一扬,如她猜的一样,开始栽赃了。
郑凌风怒道,“这是谁敢诬陷孟大哥?”
柳清泽这时眉尖一拧,忽然说道,“羽表妹,当心,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响起来了。”
众人神色一凛,纷纷朝那声音看去,只见两只成年的金钱豹正往这边走来。
“大家小心!”凤昀已开始搭弓,往那两只豹子方向瞄准了箭头。
凤红羽忽然眸色一闪,笑着对郁敏柔道,“敏柔,我想听听你的骨笛声。”
郁敏柔何其聪明,笑着点了点头。
“好啊。”,她又对凤昀道,“孟哥哥,羽妹妹要听骨音,你暂时少两只猎物吧!”
凤昀偏头看向她,点头道,“好。”
却又担心郁敏柔御不了猛兽,而不敢大意,依旧拉满了弓箭。
郁敏柔却是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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