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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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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说的对,他今年的确在走背运。

    竟然将恩公义妹的衣衫给扯掉了。

    哎呀,要是凤红羽到孟大哥的面前告他一状的话……,他岂不是一个恩将仇报的小人了吗?

    不行,他得马上去找凤红羽,将那个小女人稳住再说。

    郑凌风头皮一紧,忙朝凤昀拱了拱手,“对不住了,大哥,小弟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还没有做,今天晚上再请你喝酒,现在就失陪了。哦,对了,小弟对凤大小姐很是满意,你就不必再找其他人了!”

    凤昀却笑了笑,“喝酒就不必了,你若有事,也可到凤府找我,找一个名叫丑面孟昀的便是。”

    “知道了,小弟先走了。”郑凌风摆摆手,提起袍子飞快地跑出了茶楼,也懒得回府了,丢了一块银子给茶楼的掌柜,牵了一匹马飞奔向凤府。

    此时的凤红羽,想起郁敏柔的亵衣还在钟夫人的手里,便打算去偷出来。

    钟家没有东西要挟郁家,钟述就娶不到郁敏柔,也就得不到郁家的帮忙了!

    走正门就会遇上二哥,她今天被慕容墨一闹,没有相成亲,担心二哥问她,凤红羽便走了后门。

    正要牵马,却有一个人从墙头上忽然跳下来,落在她的身后。

    凤红羽一惊,忙伸手去拔藏在腰间的匕首。

    但那人动作更快,飞快地擒住了她的手,低声说道,“是我,凤红羽,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凤红羽扭头,发现是郑凌风,她顿时大怒,低声冷喝道,“郑凌风,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跑来凤府抓我?我凤府再无用,暗卫护卫还是不少的,你不想被人剪了头发送到和尚庙里,打断腿的话,马上就放了我!”

    郑凌风愤恨说道,“凤红羽你这个恶婆娘就不能温柔一点?难怪过了及笄之年还没有人上门提亲,还没有嫁出去!”

    “我嫁不出去自有我爷爷叔叔婶婶替我操心,要你一个外人来多管闲事?”凤红羽更是怒了,郑凌风跑来训她嫁不出去,他是吃错药了吧?

    “当然由我来管了,我……”这样扭着凤红羽的胳膊,郑凌风一低头,便瞥见凤红羽白皙的胸口,和微微露出一角的玫红色亵衣,还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女儿香,郑凌风的一张俊脸马上就红了。

    手也不自觉的软了,凤红羽趁机逃脱,转身朝他两腿之间用力一顶,怒喝一声,“流氓,你去死!”

    郑凌风双手捂着痛处,疼得眦牙裂嘴,又怕大声惊呼惊动了凤府的人,只得咬着牙低哼一声,“凤红羽,你这凶女人,动不动就动手打人,会嫁不出去的。”

    凤红羽咬牙冷笑,“那是我的事,你要是再追着我不放,我倒是可以将你打得娶不到老婆!”

    说着,她眉梢一扬又指了指他正捂着的地方。

    郑凌风:“……”他深深怀疑凤红羽并不是女人,而是男人!有这么大方地盯着男人这儿的女人吗?

    忽然有人冷喝一声,“谁在那儿?”

    凤红羽眼皮一跳,只得缩了手,从马厩里跑了出来。

    郑凌风眼睛一亮,这女人想骑马?

    他一把抓着凤红羽的手,“我有马,跟我来!”

    两个婆子正朝这边走来,凤红羽不好再同郑凌风厮打,只得跟着他一起跳到了凤府的院墙外。

    凤府一侧的小巷子里,一株树上正系着一匹马。

    郑凌风一指马儿,“算我向你赔礼道歉,送你一匹马,如何?”

    凤红羽甩开了他的手,斜斜瞄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郑凌风,我是不会帮你去偷慕容墨的猫的,你不必向我示好!”

    “凤红羽,我找你不是要你偷慕容墨的猫,我是……”郑凌风朝凤红羽脸上看了一眼,虽然这女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长得却是比京城中的其他女子要漂亮许多,而且,他的目光又瞥上了她的胸前,脸一红,慌忙挪开目光。咳咳咳——

    “那你想干什么?”凤红羽眯着眼看着他。

    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仇人不如少个仇人,她且看看郑凌风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郑凌风朝她微微一笑,说道。

    “嗯?”凤红羽眯起眼,上下打量着他,郑凌风真的吃错药了?

    不过,马厩那里有人来了,她就不能再回去牵马了。府里虽然少了爱惹事的秋氏与一直想除她的凤二夫人,但还有其他人在,比如一直跟她做对的凤玉玟,还有几个不知底细的姨娘。

    她不想被人发现她的真实身份,眼下,这郑凌风的马,倒是可以借用一下。

    “那好,且借你的马一用!”凤红羽也不客气,解开马的缰绳后就翻身上马。

    郑凌风想跟她冰释前嫌,也跟着跳上马背,“你去哪?我送你。”

    凤红羽眸色一沉,这个郑凌风还真是阴魂不散了?

    他的武功可比她高出许多,硬甩他又甩不掉,不如……

    她眯起眸子,“我去杀人,你也要跟着吗?”

    “当然!”

    凤红羽一怔:“……”

    “你不怕我将你拖下水?”凤红羽又问。

    “都说了要向你道歉,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你杀人,我替你磨刀子,行不?只求你别将今天我……咳咳,那个,对不起你的事……,你可不可以就此算了?”郑凌风朝面前的凤红羽笑道,一脸的讨好。

    凤红羽偏头瞥了他一眼。

    这郑陵风就为了那件事来跟他道歉?

    算了,一个男子向一个女子道歉,可不多。

    再想着她并不想同他结仇了,便点了点头,“只要你不怕仇家多,你就跟着!”

    说完,她不再耽搁,踢了踢马肚子,策马朝钟府而去。

    。

    钟夫人回到钟府后,一直没有等到郁家的消息。

    她在心中一面骂着凤府的人心思狠毒,将他儿子送进了大理寺牢房,一面责怪着郁家人的反应太慢,郁夫人回了府,一个时辰都过了,居然还不派人传个消息来。

    但想着,她的手里捏着郁敏柔的亵衣,量那郁家也不敢不从。

    如此想着,她便想将好消息告诉给儿子,以安抚儿子不安的心。

    钟夫人很快就到了大理寺。

    钟家上下打点着,倒也没有让钟述吃苦头。

    只是一直不能出狱,让钟夫人非常焦急。

    递上装有银钱的荷包,钟夫人顺利的见到了钟述。

    因为出的钱多,钟述被关在一间还算干净的独间里。

    “儿子,你还好吗?”钟夫人将装有可口饭菜的食盒从栅栏缝隙里递了过去。

    钟述关了几日,明显的瘦削了不少,越发显得一双眼阴桀冷戾。

    他冷笑一声,“娘,这个鬼地方,儿子还能住得好?”他伸手接过食盒,又说道,“我告诉你的那个法子,你可有去找郁家?”

    钟夫人点了点头,笑道,“述儿,娘正是听了你的建议,找了郁夫人,她看见她女儿的亵衣,脸色马上就变了,说是要同郁翰林商议一下,不过,像他们那样注重名声的文臣之家,一定会同意的。”

    “我正是想到这一点,才让娘去找的他们家!”钟述吃着钟夫人送的饭菜,得意的笑了一声。

    想不到文绣的手里居然捏着这么有用的东西,那个死丫头留了她一命,倒是一次明智之举!。

    钟述咬着一块肉骨头,眼底戾芒一闪。

    娶了郁敏柔,郁翰林就一定会帮他,到时,他出了牢里,一定先将凤红羽那个贱女人碎尸万断!

    …。

    凤红羽和郑凌风很快到了钟府的府门附近。

    郑凌风眯眼朝四处看了看,“到了?你找的不会是钟府的人吧?”

    “正是!”凤红羽眸色冷沉的看着前方钟府紧闭的府门。

    “钟府的人?你要杀谁?你怎么跟他们家有仇?”郑凌风不解的问道。

    “郑凌风。”她道,“我不想说原因,如果你怕受到牵连的话,就可以走了。”

    “牵连?”郑凌风呵呵一笑,“笑话,我郑凌风连慕容墨都不怕,都敢骂,还怕一个小小的钟府?我受人所托,要好好的护着你,就跟你跟到底,说吧,你要怎么做?”

    “你受人所托?是谁?”凤红羽好奇的扭头看向他,难怪这郑纨绔对她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

    “你不告诉我你跟钟府的仇恨,我也不说。”郑凌风卖起了关子。

    “不说就不说!”凤红羽瞥了他一眼,翻身跳下马来,“我要悄悄地潜入钟府拿一件东西,你想跟着就悄悄地跟着,别坏我事!”

    “是,凤大小姐!不就是做贼么?小事情!”郑凌风扬眉一笑。

    郑凌风将马藏了起来,两人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翻墙跳了进去。

    “你要偷什么东西?”郑凌风小声地问她,“我来过钟府几次,熟悉府里的路线,你说吧,我替你偷出来。”

    “你熟悉路线?”这让凤红羽很是诧异,没想到让这郑纨绔跟着,倒是跟对了。

    “咳咳咳,当然。”他扬眉一笑,他才不会跟凤红羽说,也曾做贼进来偷过东西。

    “我要找一件女子的亵衣,被那钟夫人藏了起来。”

    “钟夫人的园子?我知道在哪儿!”

    郑凌风得意地笑道。

    两人一路避开府里巡逻的护卫和仆人,不多久就到了钟夫人的园子。

    凤红羽正要翻找,却听到了园子里响起了脚步声。

    她一拉郑凌风,两人跃到了房梁上藏了起来。

    走进来的,正是从大理寺里回来的钟夫人。

    她进了里屋后,脱下出门的外衫,就将藏在腰间荷包里的一件衣物塞进了床下的一个小箱子里。

    一个婆子走了进来,说道,“夫人,卫王来王府来了,您看……”

    钟夫人冷笑一声,“那个老东西怎么又来了?照旧,让燕姬去服侍他!”

    “是,夫人。”婆子应道,正要转身离去,钟夫人又喊住了她。

    “回来!还有呢,你跟燕姬说一声,让她办完事就马上催促着卫王快走,我昨天遇上了卫王妃了,她似乎怀疑起了我们家,卫王妃最是嫉妒彪悍,被她怀疑上,钟府就不得安宁了!”

    “老奴知道。”婆子答应着,匆匆忙忙地走了。

    钟夫人喝了碗茶水后,略坐了片刻也离开了屋子。

    凤红羽与郑凌风马上从房梁上落下来。

    她飞快奔到钟夫人的床旁,从床下拖出那只小箱,打开来,果然是郁敏柔的那件亵衣。

    她小心的放在身上藏好。

    郑凌风好奇的问道,“这是谁的东西?”

    “一个闺门女子的,被钟述捡到手里,威胁对方嫁给他,说是不嫁,就嚷得全京人知晓,那女子与同他有染。”凤红羽冷笑道。

    “什么?那姓钟的小子这么卑鄙?”郑凌风冷笑一声,“这样的男子,愿他一辈子娶不到老婆!威胁一个女子,不配做男人!”

    “比这更卑鄙无耻的事,他们钟家也做过。”凤红羽冷笑道。

    哥哥出征浴血杀敌,钟家父子却为了打压哥哥们,不派兵支援,让三千人全做了北燕人的刀下鬼!

    为了赢得太子的信任,用着无耻的手段陷害三叔,钟家人的恶毒事迹,罄竹难书。

    看着凤红羽眼底闪出的戾色,郑凌风忽然狡黠一笑。

    “凤红羽,你想不想将钟家整得鸡飞狗跳?”他伸手拖着下巴,阴阴的笑着。

    “你有好法子?”凤红羽抬头看他。

    “你可知那卫王为什么会来钟府?”郑凌风笑的得意。

    “为什么?”

    “钟淮安娶了一房小妾,却不是他自己在享用,而是专门给卫王安排的。卫王妃嫉妒成性,而且非常的彪悍,府里的美人小妾,卫王从不敢染指,可他又生性风流,钟淮安为了升官顺利而讨好他,便在府里给卫王设了外室。我们不如,将这事告诉卫王妃?”

    凤红羽两眼一眯,“消息可是真的?”

    “错了的话,你再踢我一脚!”

    “你要是误我的事,我就踢上你十脚!”凤红羽恶狠狠的说道。

    郑凌风吓得脸一白,“你这死女人,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可别来真的?”

    “办正事了!”凤红羽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钟夫人的屋子。

    120,钟淮安入狱(错字已修)

    凤红羽深深怀疑郑凌风不止一次来过钟府。

    他对钟府里暗卫布置的方位,何处有亭子小山,主子们住的地方,都记得了然于心。

    但此时,她也没有时间对他加以细问,跟着他很快就到了钟淮安小妾燕姬住的园子。

    园子四周都是花树,一座别致的小园围在中间。

    凤红羽往四周看了看,这处地方倒是隐蔽,可见,钟淮安也不想让卫王与燕姬的事被府里太多的人知晓。

    此时已过了晌午,但那园子的院门却紧闭着,凤红羽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隐约听到里面有男女调笑的声音。

    郑凌风低声道,“跟我来,有个地方可以看得清楚。”

    凤红羽一回头,郑凌风已拽着她的胳膊往园子的一侧而来。

    有一株高大茂盛的皂角树,种在园子里的围墙边上,一根儿臂粗的枝丫,从院子里延伸出来。

    郑凌风一指上面,小声说道,“我们到上面看看。”

    凤红羽点了点头,郑凌风已抓起她的胳膊跃到了树丫上。

    这株皂角树长得又高又粗壮,且枝繁叶茂,藏上十来个人都不成问题。

    园中有一男一女的嗯啊声时时地传来。

    女人娇柔的哼哼说道,“快点快点,王爷你好厉害啊——”

    “是吗,让你见识见识本王的真本事!”男子低低一笑。

    凤红羽伸手去拔枝叶,想细看原因,却被郑凌风忽然间给拽下树来。

    “你干什么?带我上去,我还没有看清里面的情况,你怎么又将我拽下来。”她眯着眼朝郑凌风低哼一声。

    郑凌风的脸一红,轻咳了两声。

    他两眼瞪着凤红羽咬牙低喝道,“我真怀疑你不是女人!”

    那园子里的香艳场面,他看了都耳红心跳,凤红羽居然想去看?

    “我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凤红羽怒。

    “咳咳咳——”她是不是女人,他已经亲眼见过了,这女人不害臊居然还提起这件事?

    郑凌风无语得真想撞墙。他耳根更加一红,眉尖微皱,说道,“走吧,你没看清,我看清了,里面正是卫王跟一个女人在一起。现在得赶紧地去卫王府找卫王妃,晚了卫王走了就白忙一场了。”

    凤红羽点了点头,“没错,你去找卫王妃,我守在这里。”

    “不行,你去找卫王妃,我守在这里。”郑凌风摇摇头,说道。

    “为什么?跟钟府有仇的是我,我得看着他们狗急跳墙!”凤红羽眯着眼,一脸不同意。

    “不行就是不行!”郑凌风看了她一眼,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按着她的肩头不由分说,将她推到一旁。

    那院子里面正在上演着活春宫,要是被孟大哥知道他将凤红羽带来看活春宫,他的脸还往哪儿搁?

    将恩人的妹妹带坏了,他这是忘恩负义啊!

    凤红羽回头斜瞄了他一眼。

    “那好,就听你的。不过——”她抬头朝园子方向看了一眼,想了想,说道:“我贸然去找卫王妃,她定然会不信我的话,你既然不让我进去,你自己进去好了,我想要一件卫王的贴身物品,卫王妃就不会怀疑了。”

    郑凌风眸色一亮,抱着胳膊上下看了她一眼,心说这女人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样子,却也不笨。

    “你的主意不错,等着,我拿来给你!”

    他说着,身子轻飘飘攀爬上了小园的墙壁,转眼间,又消失在园子里的一丛花木里。

    里面的人,依旧嗯啊声不断,显然,郑凌风的闯入,没有让他们发现。

    他站在大树后,从地上捡了两粒石子,朝那对正忘情酣战的男女一一弹射过去。

    两人瞬间不动了。

    郑凌风从一堆男子的衣衫里翻了翻,翻出一件玉佩捏在手里。

    为了不被人发现异样,他将两人拖进了屋子里的床上躺好了。

    凤红羽并没有等太久,郑凌风又从园子里跳了出来。

    他将手里捏着的一枚白玉佩朝她扬了扬,眉眼里闪着得意,“你将这个玉佩送到卫王妃的手里,她不会不信。”

    凤红羽接到手里,只见玉佩上刻着龙纹图案,中间刻着一个隶体的“卫”字。

    白玉晶莹剔透,龙纹栩栩如生,正是出自皇室。

    “多谢了。”

    凤红羽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转身离开了这里。郑凌风受人所托照顾她,会是谁?

    看他的样子,非常的认真,又不像是在说谎话。

    凤红羽想了想,想不出是谁,干脆放弃好了。

    她一路小心行走着,避开着钟府的暗卫与仆人,回到刚才同郑凌风一起翻墙的地方,脚尖点地攀爬到了院墙上,身子轻轻地一翻,人已到了墙外。

    凤红羽又找出郑凌风藏着的马儿,策马扬鞭飞快的朝卫王府方向而去。

    卫王府离着皇宫并不远,前世里,她曾见过一次卫王。

    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是个矮胖个子的男子。

    他的王妃长得身材高大,在京中出了名的彪悍。

    卫王府的府门前,站着两个守门的护卫。

    凤红羽朝自己身上看了看,一身女装,难免会让人认出来。

    府门前的一间包子铺前,有两个小孩正在玩石子。

    凤红羽找了个大些的孩子,从腰间的荷包里,摸了把铜钱,递给他,对他小声的吩咐了几句。

    那孩子得了十几文钱,眉开眼笑地拿了凤红羽给的玉佩,朝卫王府的门口跑去。

    护卫当下就拦住了他,将他往外赶,恶狠狠地喝道,“小毛孩,往哪儿跑呢?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不想挨板子的话就赶快走开!”

    “我不是来玩的,我是来找卫王妃娘娘的!”

    “王妃娘娘岂能是你这小毛孩随意见着的?还不快滚?”护卫不理他,继续凶着脸将小孩往外赶。

    “我找王妃娘娘真的有急事!我捡了个玉佩,有人说是卫王爷的,可我找不到卫王,只得拿来送还到王妃娘娘的手上。”

    小孩说着,拿出玉佩朝驱赶他的护卫晃了晃。

    护卫站在府门口每天当差,卫王挂在腰间的玉佩,自然是认得的。

    他顿时吓了一大跳,一把将玉佩抢在手里,怒道,“好小子,你敢偷卫王的东西?”

    小孩也机灵,马上叫嚷起来,“我不是偷的,我是捡的!我来还东西,你怎么还打我?”

    “你倒是再捡一个给我看看!”

    “我真的是捡的,我去我姨家玩的时候,在钟将军府门前面捡到的,我胆儿小,哪敢偷啊?”小孩仰着脖子不服气地叫嚷着。

    府门口正闹着,很快就惊动了府里的管家。

    王爷身边跟着护卫,一个小毛孩不可能偷得到,但这是王爷的随身之物,遗失得让人费解。

    他叫过那个小孩,“你说你是捡的,怎么捡的,说得好,我还有赏,如不然,你便是偷的!我会将你送到官府去!”

    “不是偷的,就是捡的!”小孩脸上一脸正气,“我姨家住在钟将军府的对门,我正在我姨家的门口玩呢,卫王坐了马车到了钟府,一个年轻漂亮的夫人扶着卫王往钟府走。等着二人走进府里,我就看见那玉佩掉在地上了。”

    “……”

    “我捡了起来跟钟府的人说找卫王还东西,可钟府里死不承认说卫王进去过,我家的铺子就在王府的对面呢,我不可能不认识卫王爷啊,但钟府的人就不承认那是卫王,我没办法,想着一会儿要回家,便送来给你们了。”

    管家眯着眼,钟府,一个年轻的夫人迎的卫王?

    王爷今年的确往钟府去的勤快,难道有什么古怪?

    卫王府是王妃当家,管家不敢大意,打发走了小孩,马上进了王府。

    他将小孩的话,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卫王妃听。

    卫王妃又是个疑心病重的,脑海中不停地想着管家说的话,“有个年轻的夫人扶着卫王进了钟府?”

    钟淮安的儿子还没有娶妻,倒是那钟淮安有一房年轻貌美的小妾。

    难道是钟淮安的小妾在勾引王爷?

    王爷与那小贱人在钟府的门口就这般亲密,进了府里,指不定会干些什么呢?

    卫王妃被嫉妒冲昏了头,也不去仔细想这句话有什么矛盾之处,银牙一咬,朝身后侍立的贴身婆子说道,“多叫上一些人,都跟本妃去钟府找王爷!”

    “是,娘娘!”

    小孩办好了差,凤红羽又给了十几个铜板,将他打发走了。

    她便藏在暗处盯着卫王府的门口,果然如她所料,才一柱香的时间,便从府里驶出两辆马车出来。

    一辆华丽的大马车,被四名护卫簇拥着走在前头,显然,这是卫王妃的。

    后面则是跟着一辆略小的马车,从飘起的帘子朝里看去,坐着一群个子彪悍的婆子。

    凤红羽的唇角微微地弯了弯,这卫王妃出行,带了这许多的人,看来,真像是一场捉奸的阵势。

    马车朝前疾驰而行,凤红羽也牵出马匹,翻身上马往钟府方向策马而去。

    。

    钟府。

    凤红羽按着老路,来到了钟淮安小妾燕姬的小园旁。

    她朝四周看了看,不见那个郑纨绔。

    凤红羽唇角一撇,果然啊,相识不久的人,最是信不过,这才多长一会儿时间,人就跑了。

    看来,还是得靠她自己。

    她正要跳入燕姬的院内,却从树上跳下一个人来,伸手一捞,将她拽上了树叉。

    “我选了一处绝好的位置,咱们俩正好坐在这儿看戏。”郑凌风一张漂亮得赛过女子的脸,笑得无比得意。

    凤红羽眸色闪了闪,他没有走?

    两人刚落在树上坐定好,不远的地方,就响起了说话的声音。

    凤红羽拨开枝叶朝前看去。

    只见钟淮安与钟夫人,正跟着一个华服的大个子中年妇人的身后小跑着。

    钟夫人的整张脸上都堆着笑容,“王妃,您慢着点走,当心脚下的路啊,……王爷真的不在钟府啊,您是弄错了吧?”

    “那好,将你们府上那个叫燕姬的女人给我叫出来,我问问她情况,我才信!”卫王妃扬起两道浓眉,冷笑一声。

    她长得身材高大,眉眼也是如男儿一般粗犷。而且,嗓门又大,这一吼,吓得钟夫人身子一抖。

    但钟夫人哪里敢承认卫王在府里?

    一听到燕姬的名字,钟夫人便吓得六神无主,钟淮安使劲地朝她打着眼色。

    钟夫人笑着说道,“王妃,我们府里没有叫燕姬的人,您这是记错了吧,将别府的人记成了钟府的人了吧?”

    “你们敢糊弄本妃?”卫王妃冷笑,扬了扬手中的玉佩说道,“有人在你们府门口捡到了王爷的玉佩,这可是他一直戴在身上的,你说,这玉佩怎么会这么巧的就掉在你们府的门口?”

    钟夫人吓白了脸,不敢吱声,“……”

    卫王妃不理会她,朝身边跟着的四个婆子说道,“给本妃去找!一定要找到王爷!”

    “是,王妃!”

    四个婆子四散开来寻找起来。

    钟夫人与钟淮安,在卫王妃背后交流了一下眼神。

    钟淮安到底是武将,沉得住气。

    他马上冷笑一声,“王妃娘娘,虽然您身份尊贵,但搜寻屋子,您却没有权利吧?你手头是否有圣旨?或是大理寺的,或是顺天府的文书?”

    说着,他手一招,更多的几个家丁将卫王妃拦住了。

    卫王妃一怔,怒喝一声,“你们想干什么?你敢拦着一个亲王妃?”

    在亲王妃与亲王之间,钟淮安当然会选择站在亲王一边,卫王妃就算再彪悍,却没有实权,只是一个妇人,对他帮助最大的,还是卫王爷。

    钟淮安朝卫王妃客气的一礼,神色淡淡说道,“对不住了,王妃娘娘,本将马上要随皇子们的大军去出征,府里有不少作战地图,您让嬷嬷们这么一搜,万一丢失一份的话……,本将可是要担责的!还是王妃娘娘替本将担责?”

    卫王妃当然知道钟淮安马上要出征了,想继续搜寻,又担心惹事,心中有怒火,却又没有把柄,一张脸气得郁沉沉一片。

    婆子们也不敢行动了,站着看向卫王妃听指示。

    坐在树上的郑凌风,将扇子插在后衣领里,嘴里咬着一根草,呵呵冷笑一声。

    “这钟淮安倒是个狡猾的,他这么一吓,那卫王妃还真不敢搜寻了!”

    凤红羽的眸色忽然一闪,唇角浮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她在荷包里摸了摸,摸出一块火镰来。

    郑凌风往她手里看去,眯了眯眼,小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那钟淮安将卫王藏得深,我何不将卫王妃引到目标那里去?”

    “怎么引?”郑凌风也好奇起来。

    “放火!”凤红羽朝下面的园子看了一眼,冷冷一笑,“烟火一起,钟府的人必然会去灭火。里面可是卫王,卫王出了事,整个钟府的人都会陪葬!是全家一起砍头,还是被卫王妃骂一顿,就让他们急得跳脚好了。”

    郑凌风偏头看向凤红羽,“凤红羽,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仇恨钟府?”

    凤红羽淡淡看了他一眼,“若怕惹事,你现在可以走了。”

    郑凌风却呵呵轻笑一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话哪难出耳反耳?既然答应帮你,就帮到底!”

    他抢过凤红羽手里的火石,嚓嚓着点起火来,等着火镰上冒出了小火星,郑凌风将树上的一个空鸟窝点着了,扔向了下面小园的院中正摆着小榻上。

    小榻上正堆着一床毯子与卫王和燕姬的衣物,燃着的鸟窝很快就将那毯子衣物烧起来了。

    卫王妃等人,就站在小园旁十几丈远的地方。

    园中腾起的烟雾,引起了卫王妃身边的几个嬷嬷的注意。

    有人就惊呼起来,“那儿怎么起火了?快灭火啊!”

    这边钟淮安还在同卫王妃对持着,钟夫人想着怎样将卫王妃哄走,两人猛然见前方小园子里起火了,吓得脸色“噌”的就白了。

    钟淮安丢下卫夫人,朝那几个家丁们一招手,大喊一声,“都进去灭火!”

    家丁们跟着钟淮安朝小园冲去,将卫王妃扔在一旁了。

    一时间乱成一团。

    而郑凌风像是点火点上了瘾,烧了一个鸟窝还嫌不够,又将燃起火星的火镰扔进了小园敞开的窗子里。

    那窗子上就挂着厚厚的窗帘,里面也不知是不是还有什么易燃的物品,没一会儿,就从屋子里腾起了滚滚浓烟。

    已经被郑凌风打晕的卫王和燕姬被浓烟呛醒了,两人一见竟然置身在火海里,吓得魂飞魄散。

    屋子里四处都是烟,再加上两人脱的衣衫还在院子里,一时慌乱之中,找不到衣衫,而那烟火越烧越旺,两人也不管身上有没有穿衣衫,就这样赤着身子往外跑。

    一口气跑到了园子门口。

    而看热闹的卫王妃刚走到园子的门口,猛然看见自家相公不着寸缕的和一个赤条条的美艳年轻妇人从里面跑了出来,那火腾地一下子窜上了脑门。

    她冲上前去一把抓着燕姬的头发,扬手就是两耳光。

    燕姬身子娇弱,只一下就被打翻在地。

    她犹自不解气,更是拳打脚踢。

    而钟夫人就站在卫王妃的身后,一见势头不对,马上转身就跑。

    但卫王妃的嬷嬷们,都是个个机灵的,左右各一人的钳住了钟夫人的胳膊。

    另外两人则是扭住了钟淮安。

    卫王见到自己夫人,吓得更是身子一抖。

    为了不被打,他哭着脸一指钟淮安,“王妃,是钟淮安,是他请本王来喝酒,不想本王的酒量小,喝醉了,一醒来,发现身处这处小园子里,身边还多了这个女人,王妃,你要相信本王啊,本王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啊?”

    “钟淮安,你敢害我家王爷?你好大的胆子!”卫王妃跳起来,咬牙切齿甩着手巴掌,狠狠地打向了钟淮安。

    偏偏卫王还不停地对他使着求救的眼色。

    钟淮安当然明白卫王的意思,这是要他先承认下来。

    钟淮安想到卫王许他的条件,他就不敢还嘴了,也跟着说是卫王喝醉了酒,不料府里的姬妾不老实,爬了卫王的床。

    虽然话圆得好,但卫王妃仍不罢休,仍然指使着嬷嬷们将钟淮安夫妇俩暴打了一顿。

    当然,事情也仍未完。

    既然卫王是在钟府里喝醉了酒,钟府就得保证王爷的安全,可卫王休息的园子却是忽然起了火,卫王妃一纸状子将钟淮安告到了大理寺。

    钟淮安继他的儿子钟述进了大理寺后,也被关进了大理寺牢房。

    谋害皇亲的罪一旦成立,可是要杀头的。

    钟夫人吓得差点晕倒。

    前有女儿出事失贞给了一个下人,后有儿子与钟家亲戚毁坏太子参加比赛的弓箭,双双被抓。

    现在相公又被卫王妃一纸状子告进了大理寺。

    府里接连的出事,让她吓得六神无主,软倒在椅内不知如何才好。

    钟夫人身边的嬷嬷这时说道,“夫人,您不是找过了郁夫人了吗?她同意与咱们府里结亲的话,就不可能见死不救啊?”

    “郁翰林家?”一句提醒了钟夫人,她眸色一亮,对啊,她怎么将郁家忘记了?钟夫人松了口气,将手伸向嬷嬷,“快,扶我起来!”

    那件郁敏柔的亵衣还在箱子里呢!

    可是,等着她打开了箱子上的钥匙,掀开盖子朝里看去,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东西呢?你们谁动过这个箱子?”钟夫人吓得心头顿时一凉,没有东西要挟郁家,郁家就不会嫁女儿,就不会帮她了。

    她的贴身嬷嬷也知道东西的重要性,吓得脸色一白。

    “夫人,奴婢也不知道啊,这箱子的钥匙不是在您的手里拿着吗?这锁也完好无损啊,夫人,还是您并没有放进里面,掉在外头了?”

    钟夫人彻底傻眼。

    ------题外话------

    今天晚了,明天补,先这么多一一+

    121,冤家路窄

    “夫人,现在怎么办啊?怎么救老爷啊?”钟夫人的嬷嬷也吓住了。

    夫人最后的一线希望落空了,钟家可就遇上麻烦了。

    钟夫人百思不解,她明明放好的东西,怎么会不翼而飞了?

    她又哪里知道,凤红羽的三哥凤三公子,可是机关开启的高手,区区一只小锁,哪里拦得住凤红羽?

    凤红羽只用随身带的一根银针,就轻轻巧巧地打开了锁,拿出郁敏柔的亵衣后,又重新关了箱子上了锁。

    钟夫人此时是彻底的吓丢了魂魄,这是老天要绝了他们钟府么?

    相公结交着卫王,她与儿子要挟着郁翰林一家,做的本是两手的准备。

    给儿子娶房满意的媳妇,早已是她一直操心着的事情,她也很早就中意着郁家的女儿。

    既然儿子有郁敏柔的亵衣,不如让郁家死心的听着钟府的话。

    可谁知东西又丢了!

    相公费心地给卫王安一房外室,也是为了让卫王在皇上的跟前多多替他说话。

    钟府不像凤府那样,与皇室和世家豪族有着姻亲的关系,钟家根基浅,只得向太子,向卫王和皇上的宠臣们拉近关系。

    可前些日子又得罪了太子,这又得罪了卫王,又断了郁家的联系。

    钟夫人又惊又急,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

    卫王府。

    卫王小心地对自己的王妃赔着不是,“王妃,真的是为夫不胜酒力喝醉了呀,不关钟将军的事啊。”

    “你居然为他求情?”卫王妃大怒,“钟淮安与王爷异口同声的说是喝了酒误的事,骗得了傻子,骗不了我!”

    “……”

    “您可是王爷,他府里没有护卫吗?我不过是想搜一搜他的府邸,他就叫出了一群护卫拦着我,可王爷醉酒了,却没有人看护着,让一个贱人爬了床,说出来谁信?”

    卫王吱唔着说不出话来,他为钟淮安求情,也是看在钟淮安送了他一个美人的份上。

    但卫王妃哪里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

    她自认为,她长得不比别人丑,王爷之所以喜欢流连外面的女人,都是其他的人挑唆的。

    钟淮安准备了美艳的小妾,送到卫王的怀里,就是个破坏他人夫妻感情的,十恶不赦之人。

    就得受到处罚!

    虽然,她以钟府涉嫌谋害卫王为由,告了钟淮安,钟淮安也被抓了。

    但仍不解她心中之气,担心皇上怜惜钟家,而不重罚,便赶在有人替钟家说话前跑到承德帝的跟前哭诉,添油加醋的乱说一番。

    直将钟家说成了想谋反的逆臣。

    再加上老卫王当年辅佐先皇,英年早逝,先皇留下遗言,要善待卫王一家。

    因此,承德帝对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堂弟一向袒护得很,卫王妃来哭诉,加上他的疑心,马上派周公公传圣旨给大理寺,要求大理寺重查钟淮安。

    再加上赵元恒也记恨着钟府,也来个落井下石。

    大理寺接到宫里头皇上的圣旨,和太子的口谕,马上将钟淮安关进了死牢,只等罪证一查清,就来定罪。

    钟府里,更是吓得人人自危,不少仆人已开始偷偷逃路,就怕祸及池鱼。

    。

    凤红羽在钟淮安被抓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到钟府里的仆人都慌乱得暗地里收着行李跑路时,才悄悄离开。

    她微微勾了勾唇角,看来,卫王妃果然是对钟家进行着报复。

    凤红羽站在钟府旁的小巷子里看了看天,原来已经到黄昏了。

    而这时,她才发现肚子里好饿,上午被慕容墨一气,她居然忘记了吃午饭。

    郑凌风瞥见她不停地揉着肚子微皱着眉头,忍不住笑了笑,摇着大折扇,笑得一脸讨好。

    “我知道一家酒楼里的鱼烧得不错,现在反正有空,不如一起去吃鱼?我请客!”

    “你请客?”凤红羽想了想,“好吧,听你的,去吃鱼。”

    慕容墨现在一准还在她的园子里,他伤了元气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

    她走得匆忙,又忘记了带多的银两,仅有的几个碎银子,都赏了卫王府前那个替她传话的小孩了。

    见凤红羽同意吃饭,郑凌风更是心情大好。

    两人骑马来到郑凌风所说的地方。

    酒楼不大,但仍是宾客满坐,里面一片热闹,站在酒楼的门口,就可见忙碌的小二在一楼的七八张酒桌边穿梭忙碌着。

    此处地方很是偏僻,是一条小巷里,生意依旧这么好,看来,是厨子烧菜的味道好。

    两人刚一下马,就有一脸热情的小二过来将他们的马儿接走。

    “两位,一楼满座,二楼还有雅座。”

    郑凌风眯着眼,盯着人声嘲杂的一楼,早已皱起了眉头,他点了点头,“二楼,老规矩,将你们店子里的杏花酿端两壶上来。”

    “好勒,郑世子!”

    凤红羽瞄了他一眼,这位主连这么偏僻的酒馆也找得到,看来还真是个吃货。

    郑凌风伸手抓着她的手,“走吧,肚子都饿了。”

    凤红羽却是甩开了他的手,自己往里走去。

    郑凌风甩甩自己抓空的手,呵呵一声,“小气,抓一下手怎么啦?”

    他摇摇扇子,也跟着凤红羽身后走进酒楼。

    二楼雅间的桌子隔得远一些,相对的也安静一些。

    两人找了一处靠窗子的位置坐下,等着上酒菜。

    郑凌风常期混迹于京中的酒楼茶馆,是个十足的纨绔,京中大半的人都认识他。

    却不认识一向少出门的凤红羽。

    两人进了酒楼后,马上引起不少人的议论。

    “咦,哪位红衣的姑娘是谁啊,看她气度不凡,定是位世家小姐。”

    “长得也十分倾国倾城,倒与郑世子十分般配。”

    “都着一身红衣,真是天造地设一双。”

    爱八卦的人,更是将两人乱吹一番。

    一楼角落里的桌子旁,正有两人吃着酒菜闲聊,听着众人的议论,两人一起转过身来看向议论的人,眉尖也同时一皱。

    红衣女子,英姿飒爽,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十分貌美,这怎么说的是羽小姐的样子啊?

    这吃酒的二人,正是慕容墨八大暗卫中排行第八的王生,和排行第二的罗二。

    王生眯着眼,“罗二,我怎么发现大家说的像是羽小姐?”

    “郑凌风居然敢宵想羽小姐,他是不是没有被主子打怕?”罗二的眼神也同时一冷。

    “咱们去看看。”王生放下筷子。

    “对,看看去!”罗二也说道。

    两人按着人们说的地方,很快就找到了二楼那处靠窗的桌子。

    王生与罗二顿时惊得瞪大了双眼,还果真是羽小姐跟郑凌风。

    而且,那郑凌风还一脸殷勤的给羽小姐倒着茶水。

    两人都怒了,呀呀呸,小白脸居然勾引他们未来的女主子!

    王生撸起袖子,就想冲上前。

    罗二一把拉着他,小声问道,“你打得过郑凌风吗?”

    王生眨眨眼,貌似,这郑凌风的武功深不可测啊。

    “打不过也得打,这小白脸,你看他看着羽小姐的眼神,整个一个大灰狼看着小白兔的样子。”

    “你傻啊,莽撞着同郑凌风打一场,输了还被会被羽小姐笑话。”罗二朝他冷笑一声。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样让那郑小白脸公然勾引咱们未来的女主子?”王生恨得咬牙。

    罗二摸摸下巴,眯着眼阴阴的一笑,“我有个主意,让这姓郑的小子吃个大亏!”

    王生马上看向罗二,“你要怎么做?”

    罗二嘿嘿一笑,眼底闪着得意,“跟我来!”

    两人走下二楼,直奔酒馆的厨房。

    大厨子正挥着锅铲,忙着炒菜,厨娘忙着洗菜切菜。

    一片腾起的热气中,都没有注意罗二溜进了屋子里。

    罗二趁他们不注意,将放在柜子里的一个白瓷瓶子,飞快地偷了出来。

    王生小心的问道,“罗二,这是什么?”

    罗二笑得一脸得意,“酒母!我非得让郑小白脸醉上一天一夜不可!”

    王生两眼一亮,咬牙切齿说道,“对,趁机将他拔光了衣衫,扔到大街上去!”

    罗二点头,“趁着他烂醉不醒,再将他暴打一顿!”

    “扔进小倌倌馆里,被一群小倌倌们死劲的虐着!”

    “最好是找七八个大个子男子暴他的菊花!”

    “好主意!”

    两人说得眉飞色舞。

    罗二又寻到了存酒的地方,将一瓶普通的杏花酿,给倒掉了,将酒母倒了进去。酒母也是酒,但比一般的酒要浓上许多倍。

    一般用来做酿酒的引子。

    厨子们烧菜时喜欢在鱼肉里放上少量的酒母,增香。

    但若是将一瓶喝进肚子里,不管酒力有多好,都会醉个几个时辰,酒力差些的,睡上一天一夜的也有。

    不多时,两人就听到掌柜的在外间喊着小二。

    “刘子,二楼靠窗子边的红衣公子要了两壶杏花酿并一碟子酱牛肉一盘花生,一盘桂花鱼,一碗芙蓉羹,马上送去!”

    “是,掌柜!”

    两人听到脚步声传来忙藏了起来。

    小二脚步匆匆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拿了两壶离他最近的酒放入托盘里,端着上楼去了。

    罗二朝王生使了个眼色,两人又一路随尾了小二,见那小二将放有酒母的酒壶放在了郑凌风的面前。

    罗二摸摸下巴,朝王生点了点头,二人笑的得意的走开了。

    郑凌风打开凤红羽面前一瓶酒的瓶塞,给凤红羽倒了一杯酒,“十五年的杏花酿,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喝酒呢!酒香不怕巷子深,说的正是这一家。”

    凤红羽端起酒杯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杏花香杂在酒香中。

    她轻抿了一口,味道十分醇厚,一气就将一杯喝掉了。

    郑凌风一怔,旋即摇着扇子笑起来,“想不到本世子竟遇上了一个酒友,嗯,来,继续喝!”

    凤红羽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闷闷地喝酒。

    店家小二送来的酒瓶并不大,才倒了五小杯就见了底。

    凤红羽见郑凌风一直吃着鱼,倒了一杯酒,也没有怎么吃。

    她二话不说的将他面前的酒瓶抢了过来,她也不用杯子了,仰起脖子就着瓶嘴一口喝尽。

    郑凌风一惊,忙伸手去抢,“凤红羽,你居然还是个酒鬼?知不知道这酒楼的酒为什么要用小酒瓶装?”

    “为什么?”凤红羽已喝光了酒瓶的酒母,眯着醉眼看着他。

    脸颊上已飞起了一抹红晕。

    “这店中的酒,很有后劲,头半个时辰,喝了还不觉得,半个时辰后,你就会感到阵阵醉意。掌柜也是担心客人会不知不觉的喝多了,才一人只卖一瓶酒。”

    凤红羽唇角一撇,“呵,你小瞧我了,我从小就跟我哥哥们学喝酒,虽然不是千杯不醉,但也不至于喝一小瓶酒就醉倒!不就一瓶酒么?”

    当然,除了那个慕容墨喜欢偷偷在她的酒里下药将她药倒以外。

    “你真没有醉?”郑凌风拿扇子敲敲她的头,问道。

    凤红羽一把挥开他的扇子,恼怒着瞪了一眼,“没醉,吃鱼吃鱼……”

    大约酒喝多了,凤红羽吃得极少,只随意的拿筷子戳了几口鱼,便放下筷子,眼波开始迷茫起来。

    她头一歪,倒在了桌子上,软成了一团。

    郑凌风拿扇子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脸,“凤红羽?”

    凤红羽伸手乱挥了两下,口里嘟囔着,“滚!离我……远点,本……姑娘……不做人的妾……”

    “什么妾?”郑凌风眯着眼。

    凤红羽没吱声,口里却仍小声地嘟囔着什么。

    郑凌风低头朝她脸上看去,不禁笑了笑。

    他摇着扇子笑道,“吹吧,还说酒量好,现在醉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不过,这凶女人睡着的样子,倒是温顺得跟一只兔子一样。

    凤红羽醉倒,郑凌风也没再吃饭了。

    他将扇子插入后衣领,背起凤红羽便下了楼。

    罗二和王生正坐在楼下吃着酒菜,两人盘算着时间,估摸着郑凌风在几时倒下好去收拾他。

    谁想到,郑凌风完好无恙的走下楼来,凤红羽却是醉成了一堆泥,被他背在身后。

    两人吓得魂得都飞了,完了,主子知道他们将凤红羽灌醉了,一定会剥了他们的皮。

    罗二向王生使了一个眼色,“上,打不过也要打,不能让郑小白脸拐跑了羽小姐!”

    郑凌风背着软成一堆泥的凤红羽,刚走出酒馆,迎面便有一人提剑朝他刺来。

    “郑世子,不想被打的话,马上放下羽小姐!”

    郑凌风身子轻飘飘地一闪,抬脚就朝那人踢去,两个动作只是眨眼之间。

    没几个回合,王生的剑便被郑凌风踢飞了。

    郑凌风一脚踩在剑上,灿如星子的双眼冷冷朝王生一扫,薄唇微勾,一脸的傲然,“你们不是慕容墨那个病鬼王爷的护卫吗?这是找死吗?敢拦着本世子?”

    王生的剑被打飞了,罗二又持剑而上,“哼!你知不知道羽小姐是我们王爷的人,敢对羽小姐非礼,就是我们容王府的仇人!”

    罗二口里说着话,手里也不含糊。

    “刷刷刷”几个剑花刺向了郑凌风。

    慕容墨的八个护卫,按着武功的高低,分别从一排到八。

    而且,是用排行的名次来给八人取名。

    韩大年纪最小,武功却是最高,姓韩,便叫韩大。排第二的是罗二。

    王生不管怎么练武,都打不过宫里头的暗线戚七,一直排第八,他嫌弃王八这名字不好听,自己取名王生。

    武功不怎么的,却是个神偷手。

    因此,最弱的王生才被郑凌风十几个回合就踢飞了长剑。

    罗二却是不弱,因郑凌风背着凤红羽不好发力,倒让他将郑凌风打得手忙脚乱。

    凤红羽趴在郑凌风的背后,被摇来晃去的,酒被惊醒了几分。

    她半眯着眸子,晃着发胀的头朝周围看了看。

    见是慕容墨的人,凤红羽冷冷一笑,“打什么打,都……给我……滚开!什么叫你们……王爷的……人?本姑娘……谁的人也不是!”

    她挥着袖子朝罗二劈去一掌,因为醉酒,力道并不大,但仍让罗二吓了一大跳,不敢还击了,飞快地跳开来。

    郑凌风趁机跳上一旁的马匹,带着凤红羽飞快离开了。

    王生傻眼,“怎么办,罗二,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这下可好,狡猾的郑小白脸没有喝醉,反而是羽小姐喝醉了。”

    罗二也是头皮发紧,“郑凌风会不会借机对羽小姐图谋不轨?”

    “那就是个花花公子,大纨绔!羽小姐落入她的手里,就等于小白兔进了狐狸洞里,还有不被吃的?”王生愤恨说道。

    “那还等着什么,我们分头行动,我去追郑凌风,你去向王爷报信!”

    凤红羽醒来只说了一句话,没一会儿又是迷糊成一团。

    让她坐在马的背后,郑凌风担心她掉下去,便将她放在马前,哪知凤红羽同样坐不稳,郑凌风干脆半抱着她骑马。

    他摇摇凤红羽无骨头一样的身子,冷嗤一声,“什么酒量?居然醉成这样!”还说自小就喝酒,呵呵,等她酒醒,他一定好好地取笑她一番。

    不过,他还没有走到凤府,在一个巷子口,就被前方的一辆华丽大马车给拦住了。

    几丈远就已闻到沉香木的香味。

    车前站着一位墨衫的青年男子,神色冷沉,正目光森冷的看着他。

    郑凌风皱了皱眉头,唇角狠狠地一撇,真是冤家路窄!

    “郑凌风,放下她!”慕容墨看了一眼醉在郑凌风怀里的女人,阴沉着脸冷喝一声。

    “凭什么?你说放下她就放下她?你是她什么人?”郑凌风冷哼了一声。

    凤红羽微微睁了睁醉眼,慕容墨?他怎么在这儿?

    她扯唇冷笑,“郑凌风,……对,我不是他什么人,我们继续走……,不用……理他。”

    “好,不用理他!”

    郑凌风抖了抖马缰绳,打算掉转马头绕过去,可这时,从两旁的屋檐上跳下几个黑衫男子下来。

    年纪都在二十岁左右,却个个精悍,将郑凌风堵在了巷子口。

    郑凌风冷笑,“想不到我郑凌风今天受到了这么隆重的迎接!十个护卫相迎,慕容墨,你倒是看得起我。”

    凤红羽坐正了身子,抓着郑凌风的胳膊愤恨说道,“郑凌风……你要是将我交给……慕……慕容墨……,我就跟你势不两立!”

    虽然整个人迷糊成一团,但她说的话却异常清晰。

    慕容墨苍白的脸色,又更加白了几分。

    他盯着前方几丈远的马背上,因为醉酒,而一双眼更加妖媚的凤红羽,唇角微微动了动,“凤红羽,你怎么跟郑凌风在一起?你刚才去了哪里?”

    “我又不是……你的谁,你……管我呢?”凤红羽拍拍郑凌风的胳膊,“走……走走,不要理不相干的人。”

    郑凌风的眉梢一扬,笑道,“放心吧,凤红羽,我是不会将你交给慕容墨的,听说他一个什么未婚妻都找来了,你跟他走得近,不是说你那个……什么,宵想有妇之夫么?”

    “郑凌风,……说得没错,我平生……最厌恶拆散人家鸳鸯的人,……自己更不会做这等……事了。”凤红羽晃了晃头,往郑凌风的胸口一靠,手在空中乱挥了几下,半眯着眼,“走……,我要回家。”

    “拦住他们!”慕容墨冷冷说道。

    “是,主子!”

    十个护卫一齐挥剑朝郑凌风刺去。

    郑凌风一手护着凤红羽,担心她坐不稳掉下来,一手同刺来的几柄剑还击。

    虽然郑凌风武功不弱,但慕容墨今天派来的并不是王府普通的护卫暗羽卫,而是墨龙阁的暗龙卫,个个身手堪比皇宫中的龙影卫。

    加上他还要护着坐都坐不稳的凤红羽,小半个时辰后,郑凌风就招架不住了,被围攻得一身狼狈。

    凤红羽有心想帮忙,却是使不上力气。

    她忽然冷笑一声,“慕容墨,今天郑凌风帮了我的大忙,若你仍将我当你的朋友的话,就此放过他,不然的话,我今生再不同你说一句话,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各走一边。”

    大约是因为愤怒和焦急,凤红羽这番话说得非常流利,眼睛也睁大了一圈,就这样冷冷的看着慕容墨。

    认识她这么久,这是头一次见她目光决绝,慕容墨的神色陡然一暗,唇角颤了颤。

    “凤红羽,你居然帮着郑凌风,要同我永远不说话?你们才认识多久?我跟你又认识了多久?”慕容墨朝前走了几步,眼底闪过一丝讽笑。

    凤红羽忽然推开了郑凌风,身子一翻,朝地上栽去。

    郑凌风伸手一捞,却捞了个空,被飞身而来的慕容墨抱在怀里。

    郑凌风冷笑一声,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抱着凤红羽的慕容墨,“慕容墨,你要是敢欺负她,我跟你没完!”

    慕容墨的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本王受凤老太爷所托,来寻凤大小姐,郑世子,你以为本王会同你一样,起着龌龊心事?行着卑鄙手段将凤大小姐灌醉,趁人之危想图谋不轨?”

    郑凌风被人冤枉,顿时大怒,拿着马鞭遥遥指着慕容墨,“胡说,慕容墨,你才是小人,你全家都是小人!本世子怎么可能对凤红羽灌酒?是她自己喝多了!”

    慕容墨接到凤红羽,也懒得跟郑凌风争了,抱着她坐进了停在一旁的沉香木马车。

    凤红羽的身子一挨着车内的软垫子,马上跳了起来,奈何醉得太厉害,身子晃了晃,又倒了下去。

    心中纵然清醒着,却就是使不上力气,整个人软成一堆泥。

    慕容墨将她拉到怀里来,凤红羽心中大怒着,却是无可奈何。

    口里只嘟嚷着,“慕容墨,你要是敢趁机占我的便宜,我这辈子不跟你说话,下辈子也不跟你说话!”

    慕容墨看着她皱了皱眉头,从马车的暗格里摸出一粒药丸,往她的唇边送去。

    “不要你管我!”凤红羽的手胡乱挥了挥,将那粒药丸打翻在地。

    “你这个倔女人!”慕容墨恼恨的将她推倒在软垫上,翻身将她的手脚禁固住。

    凤红羽一惊,慕容墨这个混蛋竟然扑到她身上来了?

    她又惊又怒,酒也醒了大半,奈何手脚不能动,只得咬牙恨恨说道,“慕容墨,你……你想干什么……,唔……”

    慕容墨却忽然朝她吻下来。

    一粒药丸顺着他的舌尖,滚入了凤红羽的口里。

    122,趁热打铁,断掉钟家父子的活路

    慕容墨伸手在她的脖子上揉了几下,药丸很快便滑落进了她的喉间。

    凤红羽惊得咳嗽了几声,头脑更加清醒过来,恼恨说道,“慕容墨,你给我吃了什么?”

    “醒酒丸,让你清醒清醒!”慕容墨并没有起身,就这样扑在她身上,只是那脸上腾着滚滚阴云。

    凤红羽:“……”

    “说吧,刚才跟郑凌风去了哪里?做什么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唇上轻轻的抚着。

    她的唇角上有一块被他咬破的地方,还没有痊愈,已呈现出朱紫色。

    面上多了一处瑕疵,却不显得突兀,反而多了份妩媚。

    凤红羽愣愣看着他,不说话。

    慕容墨的目光冷沉得太吓人,她现在又醉酒得厉害,他会不会在马车里将她办了?

    这个混蛋,想到他府里还有一个白衣仙子的未婚妻,凤红羽的火气又腾地窜上来。

    “要你管我!我跟他去了哪里?关你什么事?”她扭了扭身子,想将他推开,奈何这男人像座山一样,压着她无法动弹。

    倒折腾了她一身的汗水,累得气喘吁吁。

    “你说什么?不要我管?”慕容墨低下头忽然恼恨地吻下来。

    “唔……,混蛋!”凤红羽死咬着牙,瞪圆了双眼,一副誓死不从的烈女模样。

    “下回不准跟郑凌风去喝酒!那小子就是一个花花公子!你跟他走得近,会吃亏!”慕容墨见她一副抵触他的神情,只好语重心长得的劝道。

    “他欺负我?呵——”凤红羽冷笑,“虽然我醉了,但我的头脑却是清醒着,他一直都很君子,倒是王爷你——”

    她扯了扯唇,冷哼了一声。

    慕容墨又笑又气,叹了口气,伸手在她因为醉酒而艳若桃花的脸颊上轻轻的捏着,捏了脸还不够,还捏耳朵。

    “我怎么欺负你了?”慕容墨眯着双眼,看着她,小女人为什么脸越来越红?

    “你……”凤红羽怒。

    果然跟无赖就没法勾通,一进马车就变禽兽了,趁着她无法动弹扑上来就咬,全身上下被他揉揉捏捏遍了,还说没有欺负?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醒酒丸吃了也不见你好点?”慕容墨伸手拍拍她的脸颊。

    她的脸色越来越红,一双杏眼媚眼如丝,想到她被郑凌风抱在怀里,刚刚缓和下来的神色又冷了几分。

    凤红羽却是懒得再理他,将头偏过,闭了眼睛,马车向前缓缓而行,仿似摇篮一般,凤红羽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慕容墨没再折腾她,起身坐在一旁,扯过一条薄薄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

    无人赶车的马车,缓缓向前而行。

    天色已黑,明亮的月色正照着宽阔的御街上。

    马车又行了一段路。

    有人施展着轻功,轻轻地落在了赶车的位置上,正是韩大。

    “主子!”韩大伸手敲了敲车壁,低声朝里喊道。

    “宫里消息怎样?皇上有看本王的折子吗?”慕容墨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又伸手轻轻抚着凤红羽的脸颊。

    小女人的皮肤一如既往的滑如瓷玉。

    凤红羽已熟睡,浑然不觉自己正被某个男人肆意的揉捏着。

    “戚七说,皇上看了主子的折子,只皱了皱眉头,一言不发的扔进了抽屉里,锁了起来,并没有同三公们说。”马车外,韩大说道。

    “呵!”慕容墨冷笑,“本王就料定会是这样的结果。”

    慕容墨的语气虽然轻松平淡,韩大还是在心中为他掬了一把同情泪,谁娶老婆都容易,为什么他们主子娶老婆就是这么不自由?

    非得经过皇上批准,三公同意?

    同情一会儿,又骂了一会儿多管闲事的老皇帝。

    “宫里还有什么事吗?”慕容墨神色平静地问道。

    “有,卫王妃告了钟府,钟淮安出了事了。”韩大说道,“两个时辰前,钟淮安被大理寺卿关进了死牢!”

    慕容墨眉尖微挑,目光看向韩大说话的方向。

    “钟府?那钟淮安不是跟卫王走得很近吗?两人常常一起吃酒喝茶,钟夫人逢年过节还往卫王府送礼,钟府怎么会被卫王妃告了?”

    “主子有所不知,钟淮安请了卫王进府里喝酒。卫王妃到钟府找卫王时,正巧看到钟淮安的小妾与卫王有奸情,而且,卫王休息的园子又起了火。卫王妃大怒之下,告了钟淮安一个谋杀亲王之罪。”

    “原来是这样。”慕容墨轻笑,“钟淮安怎么可能蠢得在自己府里杀卫王?一定是醋意滔天的卫王妃,看见卫王与钟府的小妾有私情,心中有火,找了个借口告的钟淮安。”

    “属下也是这么想的。”韩大点头。“卫王妃似乎是大怒了,就在刚才还进了宫里,求皇上下旨重罚钟淮安。”

    “哦?卫王妃求了皇上?”慕容墨微眯起眼眸,拂了拂袖子轻笑一声,“就算卫王妃求情,皇上也不会真的杀了钟淮安,钟府也不会受到什么牵连,最多雷声大雨点小的,末了只是重拿轻放罢了。”

    韩大眨了眨眼,“主子为何这么说?那老卫王曾帮着先皇制理朝政,劳累得英年早逝,先皇可是有遗训留下来,要皇上善待卫王一家。不会不帮卫王妃吧?”

    慕容墨笑了笑,“他答应着卫王妃,只是不好驳了卫王妃的面子罢了,咱们英明的皇上,可不是一个昏庸之人,他不可能为了安抚自家人,而不管他的社稷江山。”

    韩大眉尖一拧,沉思起来,“……”

    慕容墨继续说道,“凤家大郎二郎去年秋天时阵亡了,眼下凤镇川又病重昏迷不醒,老将军镇北侯又要忙着抵御南边的倭寇,熟悉北燕的就只有钟家父子了。”

    “……”

    “你说,皇上怎么可能在这一个多事之秋,杀了钟淮安?再说了,卫王妃的脾气,谁人不知?她发现卫王与钟淮安的小妾有私情,就借机敲打钟淮安。皇上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明堂来?关一阵子钟淮安,就会放出来。”

    韩大眯了眯眼,“嘿,这钟家父子,还真是走了运了。就没有办法治他们么?”

    “办法么……”慕容墨伸手捏了捏睡熟中凤红羽的脸,眸色渐渐一沉,“带上十个墨龙卫,晚上到大理寺劫狱,将钟家父子救出来。”

    “主子,为什么还要救他们?”韩大一脸的不解。

    “他们不是老老实实的等着皇上给他们赦免无罪吗?本王哪能如他们的愿?没有罪,加上一点罪,不就是了?”慕容墨勾着薄唇,唇角浮着淡淡的冷笑。

    微微苍白的脸上,是大事了然于心的淡定。

    韩大点了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办!”

    “这件事情,让罗二和王生去办!”慕容墨道,眸色沉沉哼了一声,“这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放钟家父子的事情,办不好就让他们滚到益州城守城门去!”

    韩大的眼皮跳了跳,心中骂了一句两人活该。

    没本事算计郑凌风,就别去惹啊,差点让羽小姐成了郑小白脸的嘴里肉。

    。

    夜色越来越浓,慕容墨的马车朝容王府方向,继续缓缓而行着。

    凤红羽歪在慕容墨的怀里睡得如一堆泥。

    慕容墨也没有吵她,弹开一个盒子,取出一只夜明珠放在面前的小几上,借着光亮看书信。

    韩大离开慕容墨的马车后,骑马赶往城中一处僻静的巷子里。

    这里正是慕容墨的墨龙卫们相聚之地。

    宅子普通,从外面看,也就只是一间普通的平民小家。

    韩大报了暗号,马上有人开了门,将他迎了进去。

    “韩大,可是主子有事情吩咐?”罗二当先走上前问道。

    今天下午在酒馆时,他本想着将郑凌风灌醉羞辱一顿,哪知是羽小姐醉了,好在主子及时赶到接走了羽小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韩大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主子有话吩咐着!”

    罗二办砸了事情,不敢跟韩大顶嘴,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后。

    “快说,主子有什么事情吩咐下来。”罗二追问道。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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