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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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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碗安神粥敲了五六遍的门,仍不见里面有声音传来。

    “怎么,太子还没有出来?”沐皇后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妩良媛吓了一大跳,将手中的托盘递给一旁的侍女,她提了提裙子慌忙地跪下了。

    “不知母后娘娘到,臣妾罪该万死。母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沐皇后淡淡瞥向她,最后,将目光重重的落在她平平的肚子上,也不让起来,没什么表情的扭过头,就这么迈步走了过去。

    妩良媛脸色一白,低头咬着唇,却不敢吱声。

    其实不用抬头,她也知道沐皇后在怨恨她什么。

    作为最早成为太子的女人,服侍了太子三年,肚子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任哪个婆婆也没有好脸色。

    可这是她的错吗?

    太子不与她同房,她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变一个皇孙出来。

    年初的时候,她不过是穿了几天玫红的衣裙,太子就再也不踏进她的房间了。

    从她被父亲送给太子的时候,她就明白,皇家的媳妇不好当。因此,沐皇后怨恨她,她也不敢有半点怨言。

    沐皇后的目不光从妩良媛的身上收回。

    她朝身边的桑嬷嬷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地说道,“敲门。”

    “是,娘娘。”桑嬷嬷走上前,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来了。”

    门敲了半晌,依旧是没有开。

    沐皇后的脸色,是越来越冷沉。

    “娘娘,您看——”桑嬷嬷也是没辙,一脸为难。

    “恒儿!”沐皇后声音清冷,朝着紧闭的门高声说道,“母后是来向你辞行的!你若开门,兴许还可以见上你母后最后一面!”话落,也不等那门开,冷笑说道,“桑嬷嬷,回宫准备本宫的丧事!”

    “娘娘!不可啊!”桑嬷嬷大惊,慌忙跪倒在地,一把抱着沐皇后的双腿,急得几乎要哭了。

    妩良媛也吓了一跳,更加不敢起身,一脸惊异地看着沐皇后,不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时,赵元恒书房的门忽然开了。

    仅仅五天的时间,清贵俊朗的赵国第二公子,白衣如雪的皇太子赵元恒,仿似变了一个人似的,脸色灰白一片。那清澈如湖水的双眸,此时只如一潭死水般毫无生气。

    再不见唇角似有似无的浅笑,与行动间自带的洒然。

    那模样,仿佛一个久考不中榜的落第书生。

    他低低哑哑的朝沐皇后喊了一声,“母后。”

    沐皇后没有转身,只冷冷一笑,“本宫以为,皇儿从此不见本宫了。”

    “母后,是儿臣让母后失望了。”赵元恒朝沐皇后走来,绕到她的面前,就要跪下。

    沐皇后忽然一把拉住他,声音清冷,目光凌厉,“你若是为母后内疚,就不应跪下!”

    赵元恒愣怔,抬头看向沐皇后。

    沐皇后朝书房前跪下的一大片人冷喝道,“全都下去,本宫要同太子殿下议事,没有准许,不得前来!”

    妩良媛看了沐皇后一眼,目光落在赵元恒身上片刻后,低头福了福,“是,臣妾告退。”

    桑嬷嬷没有走,作为沐皇后心腹的她,则是守在书房的外面。

    沐皇后朝太子看了一眼,声音沉沉说道,“进来!”提裙迈步进了书房。

    那天在校场,沐皇后受尽了蒋贵妃的奚落与嘲讽,她都忍了。

    那个女人,自持被皇上宠着,同她斗了二十年,她早已习惯。

    只要自己的儿子是太子,将来皇上一归天,她就有法子让蒋贵妃去殉葬。

    却不料儿子只是输了一场比赛,居然颓败成这样,怎能不叫她寒心?

    天踏了都不及儿子不争气让人揪心啊。

    书房的门被赵元恒关上。

    沐皇后也不坐,转身冷冷看着他,“本宫还以为,只有母后死,你才会开门。”

    “儿子只是想静一静,没想到让母后担忧了,是儿子的罪过。”赵元恒努力的露了个笑脸,上前去挽沐皇后的胳膊。

    “那你想通了吗?”沐皇后却抽回了胳膊,依旧清冷地看着他。

    “是。胜败仍是兵家常事,有败有胜,从败中吸取教训!儿子明白这个理。”赵元恒平复着心情,眉眼间又恢复了往日的俊朗与温和。

    “你明白就好。”沐皇后走到书房窗边的榻上坐下了,又道,“虽然赢了就是亲征的主帅,但,皇上的意思,你还是有机会去的!”

    赵元恒赫然抬起头,“母后,皇上另有打算?”

    沐皇后微微扬起唇角,冷笑一声,“在皇上还是皇子时,本宫是他的嫡妃,他是皇上,本宫是正宫娘娘,与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他是什么人有什么想法,能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住本宫。”

    赵元恒眯起双眼看着沐皇后,对于自己的母亲,他当然了解的她的能力。

    身为皇上明媒正娶的第一女人,母后却从不被皇上所喜欢,凭借自己的聪慧,却稳坐皇上身边嫡妻的位置二十多年不变。

    “……”

    沐皇后继续说道,“他一心想让蒋贱人的养子继承他的位置,可那又是个绣花枕头,为了给他树威名,才弄了这么个比试,赢是赢了,可他真能带兵打战么?”

    赵元恒轻笑,“母后,不是还有钟将军么?与北地三城的守城将军们么?帅不才,有能将,一样不会输。”

    “他们?哼!”沐皇后冷笑,伸手拂了拂袖子,“皇上这人疑心病重,谁也不会全信,他担心二皇子到了北地,会左右不了将军们,而吃亏。”

    赵元恒神色一凝,“皇上的意思是……”

    “他想让你跟着二皇子,一起去北地征讨北燕!”

    “我?”赵元恒微怔,“一起去?”

    “二皇子赵元吉为兵马大元帅,你为副!”沐皇后道。

    这一消息太过震撼,赵元恒一时缓不过神来。

    他当然知道,因为母后不被皇上喜欢,连带着他也从不被皇上所喜欢。

    他并不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子,皇上的心一直都在赵元吉的身上,但却让他也随着亲征,这不可谓不是一个好消息。

    “母后,儿子知道怎么做了!”意外的好消息,将压在赵元恒身上多日的一块大石头给掀了出去,一时间,他的脸上又回复了往日的神色奕奕与自信。

    “这件事,皇上还没有对外宣布,他只同蒋贱人悄悄的商议过,是母后的一个眼线偷偷听来的。此次你出征,便要拿出点成绩来赛过赵元吉,让皇上对你刮目相看。”

    “儿子明白。”赵元恒点头,“请母后放心,儿子再不会让母后担心了。”

    看到赵元恒又恢复往日的精神,沐皇后这才松了口气。

    太子,可是沐家与崔家两家人的希望,她绝对不能让儿子输!

    沐皇后离开后,国舅沐昆也来了太子府。

    他见关了几天的太子府书房终于开了门,心中同样是松了口气。

    “老臣拜见太子殿下。”沐昆拂了拂袖子,上前便要拜见。

    赵元恒忙拦住了,“舅舅,这又不是在宫里,您何必行大礼?这几日,让舅舅担心了,本宫闭门不出,是想了一些事情。”

    “殿下想通了就好了。”沐昆长出了一口气。

    皇上本来就盯着沐家与崔家,太子一倒,这两家就完了。

    “舅舅来了正好,本宫正要找舅舅商议一件事。”赵元恒的目光潋滟,唇角浮着温和的笑。

    “殿下请说。”

    “刚才母后来过了,她说,皇上可能会派出两位皇子前往北地讨伐北燕,本宫和二皇子!”

    “两位?”沐昆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旋即,他眸色一亮,“殿下,臣有个主意。”

    “舅舅请说。”赵元恒也是身心轻松。

    沐昆说道,“到了北地,那赵元吉再没有皇上庇护他,那时,便是太子殿下大展身手的时候了。而身为帅者,最重要的便是手握一只重兵。”

    “……”

    “殿下不如将凤镇川带去?这样,有他在,北地三城的凤家军便可通过他,而被太子您掌握在手里,那时,战事变幻无常,赵元吉手里没有兵,还不是您说了算!”

    赵元恒眸光微闪,唇角浮笑,“本宫想的正是如此!”

    “殿下若担心凤镇川一人力量不足以左右凤家军,殿下还可以将凤府的长女凤红羽求娶过来,这样做个两手准备,你还何惧赵元吉?连皇上也会对您忌惮三分。”

    “娶了凤红羽?”赵元吉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前也浮现那抹红衣的身影与那双生得妖娆却闪着清冷目光的杏眼。

    娶?

    是的,见到她的第一眼,他便有此想法。

    可是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相见,她却用带着怨恨的目光看着他?

    他做了许多的努力,她仍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他。

    沐昆点头,“正是,殿下,凤红羽早在去年就过了及笄的年纪,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上门求娶,若殿下同意,老臣愿意当个保媒人,这就上门向凤老爷子说媒去!”

    沐昆的建议,不光只惊住了赵元恒,也同样惊住了书房外的一个人,正是赵元恒身边的姬妾之一,妩良媛。

    沐皇后离开东宫时,又将妩良媛训斥了一顿,让她多多亲近太子。

    趁着现在太子的心情也好了,她便重新端了甜粥过来,谁知,书房里的两人,却在议论让太子娶妃。

    那凤红羽身份尊贵,娶进来,只会是正妃。

    她想起那天在詹事府的门口,赵元恒望着一身男装毫无女子温婉的凤红羽,眉目生情,且为了那个女人,不准全太子府的女人着红衣,妩良媛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毒。

    。

    太子赵元恒练军比赛大败,凤镇川本来会担责,但原因查出是钟府的人陷害他,不仅没有担责,反而得了不少皇上的安抚奖。

    只是,那任职的委任书一直不发下来,凤镇川成了个彻底的闲人。

    阮雨宸的儿子小思晨这几日胃口不好不吃东西一直啼哭,再加上府里近些日子麻烦事不断,虽然最后都平息了,但还是闹得人心不安。

    林氏决定到庙里上上香,给府里人求个平安。

    凤红羽来看林氏,听说她要出门,凤红羽想着,反正没什么事,不如跟着林氏出府去散散心。

    没有官职的凤镇川今天没有出门拜访朋友,便决定跟着她们一同出府。

    “三婶,到哪座庙里上香?”凤红羽随口问道。

    “不如去兴福寺吧,离着府里近,早去早回。”凤镇川想了想说道。

    “镇川!”林氏看了一眼凤红羽,埋怨的看着丈夫。

    凤镇川自觉说错了话,不自然地干咳一声,“还是去永福寺吧。听说永福寺的香火最灵验。”

    兴福寺——

    凤红羽心头一痛,勉强笑了笑,“不,三婶三叔,还是去那儿吧,我回京大半年了,还没有去看看呢。”

    “小羽——”林氏眉间浮起忧色。

    “三婶什么时候出发?”凤红羽笑得轻松。

    林氏看了一眼凤镇川,“明早吧。”

    “好,我回园子里准备一下。”凤红羽强扯了个笑容。

    但,她的心中却是沉沉的。

    兴福寺……

    十五年前,娘死在那儿,究竟是谁杀的她?

    次日一早,凤红羽与林氏各带着侍女坐了马车往兴福寺而来。

    凤镇川骑马护在车旁。

    马车走上一条林间小道的时候,凤红羽的心头没来由的揪起。

    离着母亲死的地方越来越近了……

    忽然,凤镇川低喝一声,“馨娘,小羽,小心,有刺客!”

    ------题外话------

    有二更…。大约九点半左右。o(n_n)o

    111,坑爹的钟家兄妹(万更)

    林氏听到凤镇川的提醒,脸色马上就白了。

    她皱起眉头,飞快抓着凤红羽的手,安慰着说道,“别怕,小羽,有你叔叔婶婶在呢。”

    心中更是后悔得不得了,怎么就答应了小羽来这处地方进香?

    兴福寺前,一连十里地都是茂密的树林,现在又是夏末时节,小道两旁的林子更显得阴森骇人,藏上个几百人,都不会被人发觉。

    而且,十五年前,小羽的母亲正是在这一带遇上了刺客,老容王夫妇也是死在这附近。

    这分明就是一处凶煞之地!

    “三婶,我不怕呢,你不用担心我。”凤红羽反手握住了林氏的手。

    林氏虽说是安慰着她,但那手心里明显地已溢出了冷汗。

    林氏的丫头益朱,则是飞快地从车壁里摸出了一把剑来,另一只手挑起帘子看马车外的情形。

    凤红羽顺着那帘子的缝隙往外看去,只见不少蒙面人从林子里跳出来,往林间的小道这里冲来。

    那些人,清一色的黑衣黑裤脸上都是蒙着黑布巾,个个身材魁梧,手中拿着各式武器,行动利落。

    看来,都是些练家子。

    将那些打此过,前往兴福寺进香的行人,吓得四散逃奔。

    “只是些蟊贼而已,大家不用怕。”今天赶车的是凤昀,他坐在马车上,望着一个个飞奔而来劫匪淡然一笑。

    “不可大意了!他们人多!”凤镇川已抽出身上的配刀,两眼冷戾的扫视着周围。

    马车是行不动了,前面有人拦路,后面有人挡道。

    “大小姐,奴婢粗略的数了数,有五十多人呢!”益朱说道,小丫头年纪不大,倒是遇事不惊。

    凤红羽看了她一眼,真心觉得自己劫了大理寺这一场狱,非常的值。

    跟随凤红羽一道出门的竹韵,心头忽然一紧,因为她已听到马车外有古怪的异响,“小姐!”

    “护着三夫人,我没事。”

    凤红羽沉着吩咐着,同时,她眯着眼听着车外的动静。

    今天,这又是谁对凤府的人下了杀手?

    “女人留下,男子们可以饶你们不死,速速滚走!”那些蒙面的汉子们已跳到了马车的附近,有一人挥了挥刀,朝凤镇川冷喝一声。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这是凤府的家眷?”凤镇川抬眸朝一众人看去,冷眸中寒光一闪,多年为将者,浑身散发着威武之气。

    黑衣人怔了怔,但想到拿的银子多,且他们人多,又壮起胆子来。

    “爷管你是谁家的家眷?听话的,就可活命,不听话的,便吃刀子!”黑衣人冷笑一声,同时,手一挥,几十人一齐朝马车冲来。

    “大话说得也不怕闪了舌头。”凤昀哑着嗓子一声冷笑,神色清冷跳到了马车后,手里抓着一根棍子护着马车。

    “凤某人自从来了京城,也有三个多月没有提刀杀人了,今天正好练练手。”凤镇川是一声大笑。凤昀手中的一根棍子挥动间,如风车般转得飞快,让黑衣人不敢近前。

    凤镇川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占了不少优势。两人一个护车前一个护车后,生生挡了来犯者。

    马车外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声,和吆喝声厮杀声,惊得林氏一阵心惊肉跳,她抓着凤红羽的手指开始打颤。

    凤红羽却抽出手来,将林氏的手放在竹韵的手里。

    她朝两个丫头各看了一眼,沉声吩咐道,“竹韵,益朱,护着三夫人,我去会会这些人!”

    这些人只喊着要女人,总不会要林氏一个妇人,和两个丫头吧,目的只会是她。

    可还没有等她下马车,马车突然整个儿翻了。

    原来是那些黑衣人,见风昀与凤镇川两人死死的护着马车不好近前,便使了毒计,用带勾的绳索拽翻了马车。

    “小羽!”林氏大惊着去抓凤红羽。

    “三婶,我没事!”

    车内的四个女子滚了滚,竟然全被甩了出来,好在外面就是厚厚的荒草,倒也没有受伤。

    “小羽,馨娘!”凤镇川大吃了一惊,回头去看时,却被五六人围住,有一人伺机朝他猛刺了一刀。

    他疼得低哼了一声。

    “三叔!”凤红羽吸了口凉气,凤镇川的肩头上已是鲜血直冒。凤昀想过去帮忙,奈何人太多,他也走不开。

    “小姐,奴婢去帮三老爷!”竹韵挽了挽袖子就冲了上去。

    而这时,又有不少黑衣人围住了凤红羽林氏与益朱。

    有一人拿着一副画像,看了一眼凤红羽,又看了一眼画像,哈哈一笑,“正是这个小娘子!带走!”

    “小羽,小心!”凤昀边战边往这边退。

    “这几人,我还不放在眼里。”凤红羽微微一笑,看向围着她的十来个汉子,美目微转,“想让我跟你们走,可以啊,你们得说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哈哈哈,到了地儿后,你自然会知道,也会让你开心开心!”为首的汉子哈哈一笑。

    凤红羽忽然一个抬脚,直踢那人的下巴,冷笑道,“嘴臭,给本姑娘闭上!”

    她动作很快,被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被她踩在脚下。

    “身手不错,大家一起上!”一人被打,其他的十来人一窝蜂一拥而上。

    “小羽,小心!”林氏惊呼一声。

    不少砍刀朝凤红羽几人砍来,益朱慌忙持剑迎上。

    凤红羽没有带武器,一边护着林氏,一边赤手同黑衣人厮杀。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道雪亮的光芒射来,一只长剑直刺那个离着凤红羽最近的黑衣人的心口。

    噗——

    血腥味顿时闪了开来。

    林氏吓了一跳。

    凤红羽朝前看去,只见慕容墨飞快地打马而来,他的身后还跟着韩大与几个护卫模样的人。

    “一个也不要放过,动作快点!”韩大挥了挥手里的刀朝跟来的护卫们喊了一声。

    “是!”护卫们齐声回道。

    “打劫,也不看看打劫的是谁?找死!”韩大几乎手脚并用,很快就将凤红羽周围的人全打趴下了。

    慕容墨的人加入后,局势马上扭转。

    他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凤红羽的面前,将手伸向她,“你没事吧?”

    男子的手固执的伸在她的面前,大有她不伸手便不缩回去的阵势。

    凤红羽犹豫着,慕容墨有些不耐烦,皱了皱眉,一把将她从草丛里拽了出来。

    “我没事,多谢王爷相救。”凤红羽没好气的想抽回手,慕容墨却死死的拽着。

    林氏早就看到凤镇川受了伤,眼见黑衣人都被打倒得差不多了,马上朝凤镇川跑了过去。

    “相公。你怎样了,伤得重不重?”她焦急的拉着凤镇川的胳膊查看。

    益朱已从翻倒的马车里,拿来了帕子和伤药。

    凤镇川温和的看着林氏,摇摇头,笑道,“小伤而已,不妨事。”

    他话说得轻松,但那血水却流了一胳膊,仍让林氏揪心。

    “你三叔受伤了,我们去看看。”慕容墨道,拽着凤红羽的手也走了过来。

    凤镇川伤的是左肩头,凤昀接过益朱的伤药正给他在包扎。

    “三叔,伤得重吗?”凤红羽探过头去问,见林氏脸色发白,她也开始担心。

    “都说了没什么大碍,只是小伤而已,小羽别担心。”

    凤红羽低头在自己的荷包里翻着内服丹药,却见慕容墨已递上一个瓶子给林氏,“这是内服的,一日一粒,可让伤口好得快。”

    “多谢王爷,今天要不是王爷相救,我们这一家子只怕会落人贼子的手里了。”林氏感激的接过来,郑重的道了谢。

    凤昀给凤镇川包扎好,一抬头,看到慕容墨竟抓着凤红羽的手,那脸色就变了。

    他正要发作,想到这次是慕容墨解的围,他皱了皱眉头忍住了,只说道,“小羽,去扶着你三婶,她受了惊吓。”

    “是。”凤红羽用力的挣脱了慕容墨,去扶林氏。

    凤镇川扶着受伤的胳膊,走到慕容墨的面前,俯身一礼,“镇川多谢王爷相救。”

    慕容墨伸手扶起他,微微一笑,“本王正要往兴福寺而去,听到这边路上有喊杀声,就过来看看,没想到遇上了你们。”

    “这究竟是些什么人?他们居然还拿着小羽的画像,看来是有人指使他们。”林氏朝四周看了看,眉尖皱起,一脸的愤然。

    韩大提着一个人走了过来,“三夫人,问出来了,是钟家人出了银子,让他们来捉羽小姐的。这些人是五虎帮的,专门干些拿人钱财替人杀人的勾当。”

    “五虎帮的?”慕容墨盯着那个汉子,双眸眯起,声音冷沉沉说道,“去跟罗二说,让他们彻底消失!本王不想再听到什么‘五虎帮’。”

    “是,王爷!”韩大转身朝一个王府的护卫吩咐了几句,那人点了点头,飞快地离去了。

    “又是钟家人,他们为什么总是跟我们凤府的人过不去?”林氏望着凤镇川受伤的肩头一脸的愤慨。

    慕容墨却微微一笑,“三夫人,三将军,本王倒是觉得,三将军这一回伤得及时!”

    “王爷为什么这么说?”凤镇川抬头看向慕容墨,不解地问道。

    慕容墨只是朝四周望了一眼,浅浅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凤红羽目光微凝,难道慕容墨知道什么消息了?不过这里人多嘴杂,她也不好追问。

    想着,他这么说,定然是从宫中得到了什么消息。

    已有容王府的护卫们将马车重新扶起来,一一整理好。

    凤红羽朝那个拿着他画像的蒙面男子走了过去。

    “羽小姐,要怎么打他?”韩大抬脚踢了踢那个男子,一脸的讨好。

    凤红羽抖开画像,看着那男子声音清冷问道,“说吧,是谁让你来劫持我的?”

    她长了一副很好欺负的脸吗?总有人来惹着她?

    男子不做声。

    “不说是吧,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韩大将手伸向那人的腰内,也不知捏了哪里,那人痛得一阵哆嗦,脸色苍白浑身冷汗直冒。

    “我……我说,你别下重手……,是钟家的小姐。”

    “钟铃儿?”凤红羽冷笑,又是她?“她倒是瞧得起我,这番花费心思来害我,给了你们不少银子吧?”

    “定金五千两,事成后翻一翻。”男子说道。

    “羽小姐就值五千两?你去死!最少五十万!”韩大恼怒的补上一脚,男子被容王府的护卫们按着两只胳膊,韩大的这一脚,直接将他踢飞在地。

    “别踢死了,留着有用。”凤红羽道,钟铃儿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她,她不介意还回去!

    风昀安抚好凤镇川后,朝凤红羽走过来,他从腰间荷包里摸出一个腰牌来塞到凤红羽的手里,“这个给你。”

    凤红羽低头朝手中看去,眸色顿时一亮,钟家的腰牌!

    凤昀点了点头,“小羽,知道怎么做吗?”

    怎么做?一不做二不休,此时慕容墨在这里,她要狠狠地再踩一踩钟府!

    她将腰牌塞到地上一个被打死的黑衣人的怀里,对韩大说道,“劳烦韩护卫去顺天府报官,就说钟家人与刺客勾结,想劫杀你们王爷。”

    韩大眨眨眼,马上拿眼看向慕容墨。

    慕容墨点了点头,没有反对,“去吧!”

    “是!”韩大招手叫来一个王府的护卫,那人得了吩咐,飞快地离去了。

    因为慕容墨身份尊贵,因此,刺杀慕容墨,可等于刺杀承德帝。钟淮安父子,总有一个要被收监!

    。

    这一天是初一,也是兴福寺每月一次的开寺讲禅日。

    因为是城中的一座寺庙,离着城区又近,是以,有不少人都早早的来这里上香求福。

    钟家也是如此。

    一大早,钟铃儿便与钟夫人坐了马车带着仆从前来寺里进香。

    进香是借口,她是想借着这样的日子,让凤红羽的名声彻底的臭掉。

    她已打听过了,容王每月的这一天也会来寺里进香,而且今天人又多,真是一个绝顶的好机会。

    钟夫人跟随几个世家夫人去听老法师讲禅,钟铃儿借口说看到几个手帕交往这边走来了,想同她们先聊聊天,钟夫人没有拦着她,只命丫头婆子好好的跟着。

    钟夫人离开后,钟铃儿马上叫出跟随她的一个嬷嬷,“去看一下,他们将人带来了没有。”

    “是,小姐。”嬷嬷转身离开了。

    钟铃儿又扶了扶发髻,拿着扇子用力摇了摇。

    她转身问身边的丫头,“我脸上的妆容怎么样?有没有花?跟着夫人走了一圈路,热了我一身汗呢。”

    丫头忙拿出帕子,将钟铃儿额头上冒出的细小汗珠擦拭掉了,笑道,“小姐,您这出了点汗,越发显得脸色红扑扑的,倒像那画上的桃花面仙子,楚楚动人呢。”

    “是吗?拿镜子让我瞧瞧。”钟铃儿听到夸奖,神色都亮了几分。

    丫头从随身的背带里取出一个小铜镜递向钟铃儿的面前。

    钟铃拢了被风吹乱的一缕头发,往耳后一撩,眉梢微扬,心中很是满意自己的姿色。

    “小姐生得这么美,一会儿容王殿下看到了,一定会心动的。”

    钟铃儿横了那丫头一眼,“一会儿容王殿下来了,不得胡说。”

    只是那眼底,却是闪着得意与娇羞,她又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转过身去,“走吧,去找夫人去。今天定要让凤红羽——,哼!”

    “是,小姐。”

    主仆两人很快离开了。

    钟铃儿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却浑然不觉,离着她十来丈远的地方,有人在悄悄地跟着她。

    一丛矮松后,正站着一男一女,正是慕容墨与凤红羽。

    “王爷,您的心上人在前方,您跟错人了。”凤红羽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环胸,斜斜看向身边紧跟着她的男人说道。

    “他不是本王的心上人。”慕容墨低头看着她,眉头狠狠皱起。

    “呵!”凤红羽冷笑,“可是她却为了让你厌恶我,而使了毒计请人绑架我!这是因爱生恨啊!”

    “小羽,你在吃醋?”慕容墨俯下身,忽然展眉一笑。

    “怎么可能?”凤红羽呵呵一声。

    “可本王听到她提到本王的时候,你咬了咬牙!”

    这个男人,可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她明明气的是慕容墨这棵烂桃花,招蜂引蝶,害得她无端被人嫉恨,她怎么可能去恨钟铃儿?

    凤红羽懒得跟他说,斜斜瞥了他一眼,径直往钟铃儿离开的方向跟上去。

    钟铃儿走了一段路,那个被她派去打听消息的嬷嬷回来了。

    “小姐,好消息好消息,大虎已带着人进了那间禅房了。”嬷嬷一脸兴奋的小跑而来。

    “小点声,不要让人听见了!”钟铃儿朝嬷嬷低喝一声,她忍着几乎要冲出心口的兴奋,又对嬷嬷吩咐道,“你现在马上去通知夫人,告诉她一切都准备好了。”

    “是,小姐。老奴这就去请夫人。”嬷嬷应了声,又转道去找钟夫人。

    钟铃儿与丫头刚转了个身,便有一道人影一晃,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是谁,倒晕倒在地。

    暗藏在钟铃儿身后的钟家暗卫,刚抽出身上的剑,就被慕容墨一脚踩到了脚下。

    凤红羽拍拍手,拖起钟铃儿就走。

    慕容墨将那个丫头扔到一丛花树里藏了起来,手里拎着那个护卫跟上了凤红羽。

    “将这护卫与这钟大小姐扔一间屋子,可会让你解气?”

    凤红羽停了脚步,转身回头看向慕容墨,“她长得这么美,你舍得?”

    慕容墨浅浅含笑,“她长成什么样,和本王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让你消消气,你说怎么做都行!”

    呵——

    凤红羽轻哼一声,“那就拖过来!”

    两人避开寺里的僧侣和进寺上香的香牢中,来到钟铃儿安排的那间禅房前,韩大正探着半个脑袋往外看。

    见两人各拎着一个人前来,韩大马上招手叫出暗藏的护卫,一起将凤红羽与慕容墨手里的人接在手里,拖进了禅房。

    凤红羽与慕容墨也一起走了进去。

    她四处打量着,前面设有蒲台,香案,摆着小佛像,隔着一堵墙,摆着一张简易的床。

    “羽小姐,在下们进来时,发现这间屋子里烧了什么香,怕出事,便先掐灭了。”韩大指着桌上的一个小香炉说道。

    她走到韩大说的香炉边,伸手捏起一块熄灭的香放在鼻间闻了闻,催情散?

    凤红羽心中冷笑,钟家的人,已经抢了她父兄的兵权,抢了凤家在赵国领军的地位,抢了凤家的荣耀,还有什么不满的?

    陷害三叔,这回竟然使了个毒计,毁她清白,坏她的名声!

    看来,在青云庵时,她对这钟铃儿真是太仁慈了!

    “送一个女婿给钟夫人,她一定会非常欢喜!”凤红羽眸中冷芒一闪,扬唇轻笑。

    “送两个,一个太少。”慕容墨忽然开口,“韩大,你不是拖了个人来吗?就不要浪费了。”

    “是,主子!”韩大动作也快,将那个穿了凤红羽裙子,装成女子的劫匪,拖到了里间的床榻上,动作麻利的脱了衣衫。

    接着便是钟铃儿与钟府的护卫。

    三人被韩大脱得一丝不挂的堆在一起。

    凤红羽摸出了火石,点燃了香块,没一会儿,一缕清烟飘起,屋中散着令人头脑发沉的阵阵清香。

    “这香药性极大,不能在屋中久留,都出去吧。”慕容墨拽起凤红羽的手,将她拖出了禅房。

    韩大想了想,伸脚又将地上的那件红裙子,往外间的门口勾了勾,这才关了门,贼兮兮笑了两声后离开了屋子。

    他将那个劫匪的头子扮成羽小姐,拖进屋的时候,有个婆子贼头贼脑的躲在禅房前的树后往这儿偷看,没一会儿又跑掉了,一准是回去报信的。

    嘿,钟家人胆子不小,敢暗算羽小姐,一会儿让你们哭也哭不出来。

    。

    钟铃儿的嬷嬷见事情都安排好了,便来找自家的夫人。

    大佛殿里,老法师已讲完经,有一众信男信女们正围着他问些问题。

    也有一些世家夫人们遇到了熟人,正坐在一侧的小耳房里聊天。

    钟铃儿的嬷嬷找到钟夫人的时候,钟夫人正与崔老夫人,郁翰林的夫人及小姐郁敏柔坐在一处说着家常。

    钟淮安虽然在前些日子被降了级,但依旧圣恩不减,照旧是常常被皇上召见进宫。

    是以,钟夫人面对如今比她身份高的郁夫人与崔老夫人,她依旧是神色高傲。

    “敏柔小姐过了及笄之年了吧?可有许人家?”钟夫人端着茶碗轻轻地吹着浮起的几片茶叶,抬眸看了一眼郁敏柔说道。

    郁夫人不知她忽然问起这个想说什么,便含糊应道,“这不,进了今年八月,就是三年一次的选秀女的日子了,没有得到宫里的授意,家里便先给搁着。”

    京中,凡是十三岁到十七岁之间的世家女子,身体没有残疾的,都不得随意婚嫁。

    请婚,都必须写申请,请户部批示,批示完了,皇上也准了,方可嫁人。

    没有批准的,有可能会被选入宫中做秀女,是以,郁夫人才这么说。

    何况,皇子们都没有正妃,京中不少有适龄女子的人家,都将婚事往后推着。

    有时,家中明明收到了可以婚嫁的指示,但为了拒绝其他家的求娶,家中父母也会拿这个当借口。

    郁敏柔的父亲是翰林院大学士,是皇上身边极受宠的文臣之一,不依附任何一个豪门世族,为人清政廉明,深得承德帝的宠信。

    而且,郁翰林家教及好,独女郁敏柔,被调教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理,是京中有名的才女。

    她的模样又生得温柔可人,不骄不躁,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的样子,不少人家都想求娶她。

    只是郁敏柔心中一直记着一个人,那少年公子说会上门求娶她。

    郁敏柔与钟铃儿有些来往,钟夫人一早就看中了她,想让她做儿子钟述的媳妇。

    此时,她见郁夫人正与崔老夫人说着话,马上也凑了过来。

    钟夫人讪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家述儿还一直夸敏柔小姐比我女儿聪慧懂事呢,铃儿也希望敏柔小姐常来府里走走。”

    “多谢钟夫人盛情相约,不过,敏柔现在觉得与铃儿小姐的想法相左,怕是玩不到一处了。”

    “这……这是为何?”钟夫人心中骂着女儿,怎么将未来的嫂子得罪了?

    郁敏柔低头不说话。

    崔老夫人也是想为自己的二孙子崔二公子求郁敏柔。

    她听出了钟夫人话里的意思,冷冷一笑,“敏柔小姐出身书香门第之家,当然会喜欢有共同氛围的人家,比如我们崔府,钟夫人府上是舞刀剑的,她这是不习惯吧?”

    言外之意是说钟家是个武夫蛮汉之家?钟夫人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但没一会儿,她心中一亮,难不成这婆子为了她家那个没有娶妻的二孙子而来?

    钟夫人便笑了笑,“虽然我家是武将之家,但我儿也曾做过军中的参将。呀,不知崔老夫人府上的二少爷,现在居何官职?”

    崔老夫人脸上一僵,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她便是想让那个混小子先成个家,再立业。

    崔翰都混到二十了,什么也没有混出来,她听出钟夫人言语中有奚落之意,也冷笑一声,“虽说官职还在商定之中,好歹没有惹过事,没有被人罚打板子。”

    前些日子,钟述可不就被太子罚得打了板子么?钟夫人要气炸了,崔家了不起吗?居然敢这样笑她?

    她脸色顿时一沉。

    郁夫人听着这两方火药味十足的话,知道再让她们说下去,会吵起来,便拿话错开说道,“听说寺中景色不错,我想带女儿去走走,就先失陪了。”

    钟夫人想起女儿的计划,也跟着站起身来,笑了笑,“坐着怪闷的,我也想前去看看。”

    崔老夫人以为郁夫人要单独跟钟夫人说话,也说道,“正好,老身也想四处看看。”

    人多,当然好,钟夫人这回没有同崔老夫人争吵。

    郁夫人有涵养,倒不好赶两人走,只得让她们跟着。

    三人外加郁敏柔一行人,一路闲话往后寺走来。

    其间,她们还遇上了容王慕容墨和凤家姑太太凤知音与另一位不知名姓的老夫人,三人正由老住持带着游览禅寺。

    钟夫人嘴快,“住持师傅,听说,后寺里,有几株五百多年的银杏树,可否一观?”

    老住持慈眉善目,双手合十施了一礼,说道,“可以,请随老衲来。”

    钟夫人往慕容墨脸上看了一眼,唇角浮起了讽笑,听女儿说,容王心宜凤家那丫头,今天正好让她丢丢脸。

    凤家人害得儿子被打,老爷被降职,实在可恨!

    老住持领着几位夫人往寺庙的后山而来。

    钟夫人依稀记得女儿说的是几棵大树后的禅房,便当先朝那处地方走了过去。

    她朝身旁跟着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会意,装着随意闲逛的样子往那处禅房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已听到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声响,故意尖叫一声。

    “怎么回事?”众夫人面面相觑。

    老住持马上跟上前去看,只见禅房的外间,散着些男子女子的衣物,依稀可见一套朱红色的女子衣裙扔在里屋的门口,屋子里还有男子女子的声音。

    “这……”老住持看了一眼禅房外台阶下的慕容墨,脸上顿时愧疚不已,饶是他是个老和尚,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几位夫人好奇着跟着走了过来。

    崔老夫人朝那堆衣衫看了一眼,脸色马上一沉,口里说道,“也不知是谁家的女子,这般不知检点。”

    正说着话,凤红羽的丫头竹韵急慌慌跑来,向一位过路的小和尚打听着凤红羽在哪里。小和尚摇摇头,竹韵又问起郁敏柔的丫头。

    郁敏柔笑着说道,“不曾见到,不如,我帮你找找?我正想找她说说话呢。”

    “多谢郁小姐。”竹韵朝郁敏柔行了一礼,心想这位小姐真心好,怎么就是钟铃儿的朋友呢?

    郁夫人也不想让女儿总被钟夫人盯着看,再说前面屋子里,也不知是不是什么不好的在里面,见女儿派了丫头来请示她,她便同意女儿离开了。

    这边,钟夫人见凤府的丫头再找凤红羽,就更加坚信不已。

    她嘲讽一笑,“是啊,还穿得一身红,可见是个轻浮的女子。”顿了顿,“听说,凤府的大小姐喜欢着红衣,呀,这人又不见了,会不会是……”

    她眼珠子转了转了,说得意有所指。

    慕容墨未说话,但那眸色顿时一沉。

    凤知音虽然不喜欢凤红羽,但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侄女,就算要骂,也是自己家的人来骂,哪里容得了其他的人来骂?

    她马上冷笑一声,“钟夫人说话,可得讲证据,看见人再说,只见一件衣衫能说明什么?您说呢,容王殿下,崔老夫人,郁夫人?”

    “还是请个嬷嬷进去看看。”郁夫人一听那屋子的靡靡之音,早已皱起了眉头。

    “住持师傅,还是让老奴进去看看。”钟府的嬷嬷,自告奋勇的往里间走了进去。

    因为,虽然是凤府的丫头在找凤红羽,但必竟没有看到人,万一是其他世家的小姐或是夫人呢?是以,众夫人们也不敢贸然往里闯,而由嬷嬷先去看看,是最好不过。

    钟府嬷嬷兴冲冲的往里冲,只等揪出那个小姐最恨的女人。

    谁知她冲到里面一看,吓得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怎么会是自己家的小姐和小姐的护卫?哎呀,还有那个是谁?天杀的,居然有两个男子!

    三个人浑然不觉有外人闯入,赤条条正扭成一团。

    嬷嬷慌了,夫人知道小姐出了事,还不得将她乱棍子打死?她也不管了,从地上爬起来就往跑。

    冲到外间钟夫人拦住了她,忙问道,“你跑什么?”

    婆子哪里敢回答?推开钟夫人,眨眼间就跑没了影。

    “这儿出了什么事吗?”凤红羽手里捏着一把小扇子,从另一条小道上走来。

    女子着一身石榴红的裙子,站在一丛碧绿的低矮松枝后,亭亭玉立,微微笑着看向众人,随后,落落大方朝夫人们行了一礼。

    凤红羽怎么会站在外面?

    钟夫人心中很是诧异,那里面的女子会是谁?

    凤知音方知是虚惊一场,脸上露着不悦,“小羽,你刚才去了哪儿?你的丫头一直在找你!”

    要是这个丫头不知检点的敢在外面惹事,她一定要母亲用家法打死她。

    “姑姑,我刚才同一位手帕交在聊天,一时说话忘记了时间。咦,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吗?夫人们在看什么?”

    “本王想起有件事,要请教凤大小姐,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慕容墨看了一眼凤红羽,对凤知音说道。

    这可是容王,凤知音心中嫉妒凤红羽比女儿陆冰清好命,也不敢反对,再说,她只是凤红羽的姑母。“当然了,小羽,好生服侍着殿下。”

    “是,容王殿下!”凤红羽咬了咬牙,眼神不太善的盯着慕容墨。

    都是这株烂桃花惹的事,要不是她机灵些,只怕如今被人观的,是她吧?

    “请吧,羽小姐。”慕容墨看向她微微一笑。

    凤红羽却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甩甩袖子走了。

    钟夫人心中越发焦急不安,忽然生起了不好的预感,她一推自己的丫头,“你进去。”

    丫头还是姑娘,被自己夫人往里推,有点不乐意,但主子发话,她不敢不从,只得硬着头皮往里闯。

    同样,走到里间的门口就吓傻了。

    她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吓白了一张脸,“夫人,不好了!是小姐啊,是小姐跟钟护卫呢……”

    难怪那婆子吓得跑掉了,原来是自己的女儿。

    钟夫人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也不管身后是否有人窃笑起来,飞快地冲了进去。

    床上香艳的一幕,直冲她的脑门。

    女儿不是安排好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站在外间的老住持一脸地为难,“众夫人,这……,老纳真是罪过呀,阿弥陀佛!”

    “老禅师何罪之有啊?正所谓,郎有情妾有意,心生爱慕,佛祖也会祝福的。”崔老夫人想起钟夫人给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抢郁家小姐,还贬低她的孙子,她心中就来气,冷冷淡淡说道。

    这话传到里间正不知所措的钟夫人耳里,差点没将她气得晕倒。

    。。。。。

    钟夫人带着女儿,灰溜溜地坐了马车回了府。

    但事情还没有完。

    钟夫人进府门后,便发现府里的气氛不好。

    她将女儿交与婆子背回后宅安顿好后,忙到书房来找钟淮安。

    “看你生的一对好儿女,这是想害死老夫吗?”钟淮安气得朝她砸来一个砚台。

    钟夫人没来得及躲开,砚台砸到她的肩头上,疼得她泪花直冒。

    她吓得跪倒在地,“老爷,出什么事了?”

    “哼,出什么事?”钟淮安几乎要气得杀了钟夫人,“铃儿与述儿居然买凶杀凤家的人,可那凤家人只有一个凤镇川在,倒是惊扰了路过的容王。凤镇川为救容王,身受重伤,生死未卜呢!”

    “……”

    “老夫本想将凤镇川带到北地去,找个机会给他安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好一举端了凤府,这下可好,他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就不能随军出征了,老夫这些年的谋划也白费了。”

    “……”

    “可你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事?你居然纵容儿子女儿劫持凤家人!若凤镇川活了还好,述儿只需受五年牢狱之难,若他一直昏迷着,凤老爷子可是要述儿陪葬!”

    “不,不可能,述儿他不知道这件事啊?”钟夫人也吓傻了,明明是她和女儿安排的,怎么会扯上儿子?

    “不可能?顺天府从那些追杀的刺客当中,搜到了钟府的腰牌!”

    “什么?”钟夫人吓得一下子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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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2,赵元恒的怀疑(万更)

    钟淮安又道,“而且,顺天府的衙役们又从劫匪的屋子里,搜出了几张还没有兑换的,钟家银号的银票,上面有述儿的印章,再加上容王的指控,述儿可是有口莫辩了!”

    钟淮安怒得两眼通红,他辛辛苦苦熬了这么多年,不就是等着凤家倒台,钟家上位吗?

    结果可好,毁在自己的一双儿女手里,不仅不能制约凤镇川,自己还被儿女们拖累了。

    “老爷,您得救救述儿啊,咱们可只有一个儿子啊!”钟夫人哭着扑到钟淮安的面前,“他要是死了,谁给你送终啊!”

    “你给老夫起来,哭,哭有用吗?”钟淮安眼睁睁看着顺天府的人将儿子带走的那一刻,就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白活了。

    为什么同样是儿子,凤继业的儿子死了还有人记着?他的儿子却被人告了?

    “我这不是急吗?”钟夫人又吓又急,越说越哭,“你为官多年,难道没有一个为你说话的?”

    “你想的倒是简单!”钟淮安冷笑,“虽然对付的是凤镇川,但容王与凤府的丫头有些来往,容王只会帮凤府!”

    “……”

    “他一口咬定劫匪们也要劫杀他,皇上就会制述儿的罪,否则,那些周朝还没有死绝的遗臣遗孙们,就会让皇上难堪,皇上就只能牺牲述儿了!”

    容王慕容墨的身份尊贵,堪比皇上,这在赵国是人人知晓的事情。钟夫人彻底心凉了。

    这时,有丫头慌慌张张跑来,“夫人,老爷,不好了,小姐一直哭着要上吊呢。”

    “这又是怎么回事?”钟淮安烦躁得吼了一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姐她……”丫头看了一眼夫人,眨了眨眼,“奴婢也不知道啊,她醒了就这样……”

    为了瞒住女儿的丑事,钟夫人将今天跟随钟铃儿出门的两个丫头处死了,那个逃掉的婆子也追了回来,悄悄地灭了口,只有她的一个心腹嬷嬷知道这件事。

    是以,丫头并不知晓是怎么回事,钟夫人只命众人好生服侍着女儿。

    “老爷,钟护卫一直跪在书房前,要求见老爷。”钟淮安的随从,也来到书房的门口来传话。

    “不是跟他说了,让他再等等吗?”钟夫人起身朝书房门口走去。

    钟淮安眯起两眼,声音冷沉着问道,“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

    钟夫人眼神躲闪,不敢开口。

    钟淮安心中生疑,看了她一眼,迈步走向门口。

    钟铃儿的护卫钟平正跪在书房的门口,头磕着地,听到脚步声走来,忙抬起来头,见是钟淮安钟夫人,向前跪行了两步。

    “老爷,夫人,钟平会照顾好大小姐的,这辈子只会要她一个女人,求你们成全。”

    “你在说什么?我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怎么会嫁给你?”钟淮安冷笑一声。

    “老爷,铃儿小姐她……”钟平眨了眨眼看向钟夫人。

    钟淮安一肚子的狐疑,也拿眼看向自己的夫人,“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在瞒着老夫?”

    钟夫人知道再瞒不住了,挥退了仆人与丫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老爷,你听妾身说……”

    当下,她将兴福寺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了钟淮安听。

    钟淮安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儿子惹了事不说,女儿又出事了,真是家门不幸!

    他还等着女儿嫁入哪个望族,好给府里带来更多的富贵,这下可好,他的一张老脸可是彻底地丢尽了。

    “你是怎么管女儿的?”钟淮安扬手甩了钟夫人一巴掌。

    钟平跪倒在钟淮安与钟夫人的面前,又重重的磕了个头,“我会照顾好大小姐一辈子的,会对她负责的!”

    钟平是钟家一位远亲抱养回来的孤儿,远亲死后,他无依无靠地投靠到了钟府。

    因为从小学了些武,便被钟淮安安排到钟铃儿的身边做护卫。

    想着如花似玉的女儿,本可以嫁给皇室,最不济也是位诰命夫人,却跟了府里的一位下人,钟淮安只想一剑劈了他!

    他抬起一脚将钟平踢倒在地,大声怒道,“你给老夫闭嘴!”

    钟夫人却是忙拉住了钟淮安的手,一脸焦急,“女儿的名声已经坏了,就算是做高门的妾室都是不可能的了,你杀了钟平,让女儿做个活寡妇?还是让她一根绳子吊死自己?”

    “那是她自找的!老夫有没有警告她,让她安份点?她有没有听进去?”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如将错就错,你不是要出征了吗?不如带上女儿与钟平,让钟平投身军中,以他的身手,或许还可以立一番建树,将来,女儿也是位夫人了!总比让她留在京中受人白眼啊!”

    钟夫人的一番话,倒让钟淮安暴躁的情绪又安定了不少。

    儿子现在被免了职,兄弟一家只是生意人,倒是这个远亲的养子,还有些本事,像个将军府的人。

    钟淮安低头看了一眼钟平,他不嫌弃女儿一同与两个男子有染,可见心之大度,想了想,也只好如此。

    他重重的叹息一声, “这事,宜早不宜迟,你们现在就收拾起来,今天就走,在益州城有钟府的别院,先到那里住下来,等老夫到了再给你们办婚事。”

    钟夫人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钟平也忙叩首行了大礼。

    只有钟铃儿,气得在屋子里狠砸着东西,丫头婆子个个都成了她的出气筒,要死要活的一直闹着。

    钟夫人进屋就给了她两巴掌,“给娘活着,你爹都给你安排好了,让钟平娶你,你们先到益州城去住下来,你爹随后就到,再给你们准备婚事。”

    “我不,我不要嫁一个下人!”钟铃儿尖叫起来,她怎么能嫁一个下人?

    她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她的将来是贵夫人!嫁一个下人,她还怎么在京立足?

    难道被凤红羽那个死贱人笑话吗?

    “你不嫁也得嫁,以你现在的情况,要么嫁钟平,要么死!不然,你活着就是给钟家丢脸!”钟夫人冷喝一声。

    钟铃儿一下瘫倒在地,脸色死白一片。

    钟夫人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你听娘说,你跟着钟平到了益州城,你爹会让钟平投身军中,会帮着他,以他的身手,将来至少也是个将军!”

    “……”

    “这样,你就是将军夫人了,跟娘一样了,有什么不好?再说了,事情过几年后,谁又记得这件事?若你一直在京城,就会被人时时的提起!”

    “……”

    “别看娘只是三品夫人,但你爹是带军的,在皇上跟前,你爹的地位,不比丞相的差!所以,娘在丞相夫人的面前,也从不低头!你懂吗?”

    “从军?”钟铃儿咬了咬唇,没再说话。

    对,只要她不死,她一定会报今天受辱之仇!

    。

    詹事府。

    国舅沐昆下了轿子,便急急匆匆地直奔赵元恒的书房。

    “殿下,殿下!”他一手撩起衣袍,边走边喊。

    “舅舅?这般慌张,出了何事?”赵元恒正站在窗前观竹,听到声音忙转过身来,微微挑起眉尖看向沐昆。

    赵元恒自从在练军上输了比赛,一直心情不佳,听了沐皇后与国舅的一番话后,他又想通了。

    原来机会还会有。

    沐昆将书房外守着的两个小太监打发走了,关了门,这才走到赵元恒的面前,略喘了口气说道,“凤镇川受重伤了,昏迷不醒,恐怕是不能跟随殿下去北地了。”

    “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赵元恒的神色也是旋即一变,如若凤镇川不去北地,他就无法指挥动传说中的凤家军,那他去北地,就难以胜过赵元吉,他依旧会是输的一方,“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镇川今天一早送夫人到兴福寺里进香,不巧的是遇上了劫匪劫持慕容墨,凤镇川为救慕容墨而被劫匪刺伤了,现在一直昏迷不醒。”

    “……”

    “据说是刀上喂了毒药,凤府里的人都急哭了,满京城寻解药,还四处悬挂了寻神医的告示。”

    “劫匪?城中怎么会有劫匪?是些什么人干的?”赵元恒眯起双眸,这个消息太让他意外了。

    沐昆说道,“顺天府已接到了慕容墨的举报,查清了是钟淮安之子钟述买通了劫匪劫杀容王!”

    “钟述?”赵元恒神色冷凝,袖中双拳紧握。“依本宫看,那钟述倒不是真的要刺杀慕容墨,而是要刺杀凤镇川!只是不巧的是两人走到了一处,劫匪们便来个一做二不休的,一起杀。”

    沐昆想了想,“殿下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不过,不管钟述要杀谁,伤了凤镇川可就是毁了殿下的前程了!”

    赵元恒目光微凝,看向沐昆,“凤镇川的病情,是凤府的人传出来的,还是外面的大夫传出来的?”

    “这,有什么两样吗?”沐昆眯起眼拧眉问道。

    赵元恒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想了想,“一会儿,舅舅陪本宫去一趟凤府!”

    “殿下是想看看凤镇川的病情?”

    “凤镇川伤得也太巧了,本宫正想带他出征,他就受了重伤,这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本宫记得,他的身边有个相貌丑陋的护卫,武功很是不错,不可能不护着他!”

    沐昆眸色一沉,“殿下说的有理,的确是应该亲自去一趟凤府,一来,见见凤家老爷子,同他说说求娶凤红羽的事,二来,借机看望一下凤镇川!”

    “好,事不宜迟,舅舅去准备去吧,晌午后,本宫就去凤府。”

    。

    …。

    兴福寺。

    钟铃儿的闹剧收场后,凤红羽并没有马上回凤府,而是来到了林氏说的那处容王夫妇遇害的林子。

    林子离着兴福寺,大约五里多路远。

    兴福寺因为是城里唯一的一座寺院,因此,早在前朝时,就是一座香火旺盛的寺院。

    而且,寺里常有得道的高僧前来讲佛法。

    通往寺里的林间小道,一直都有行人来往,却有人敢在此劫杀身份尊贵如皇帝的老容王夫妇,这会是谁下的杀手?谁这么大的胆子?

    还有她的母亲,只是一位温婉的闺门妇人,按理说,不会有仇家,却又如何招来人的追杀?身上肋骨被打断,还被砍了重重的一刀?

    “小姐,前面那位像是容王?”竹韵指着前方一个墨衫男子说道。

    凤红羽抬头,十来丈远的地方,慕容墨独自一人正站在一株树下,低头看着脚边的一丛荒草。

    “小羽。”慕容墨也发现了她,抬起头,朝她点了点头,“过来。”

    凤红羽恼恨地横了竹韵一眼,若不是这丫头多话惊动了他,她便可以悄悄地溜走了。

    现在被慕容墨看到,她只得走过去。

    竹韵往四周看了看,好一处寂寂的林子,她眨眨眼,一个人悄悄地跑掉了。

    凤红羽皱着眉头走到慕容墨面前,没好气的喊了一声,“王爷。”

    “一转眼,你就跑了。”慕容墨眯起双眸看向她,一脸的不满,“为什么见到玄真大师就跑掉?那可是赵国有名的法师,不少人求着见他,都不一定见得着,你却跑掉了。”

    能不跑吗?

    她这个死了又活了的人,连不说话的菩萨她都不敢直视的,何况见一个活菩萨?

    万一被高僧当成一个怪物……

    凤红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想起……十五年前这里发生的一起刺杀,便来看看。”她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慕容墨忽然抓起她的手,“这处地方太悲凉,下回不要来,走吧,我送你回府。”

    他拽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往林子外带。

    “王爷。”凤红羽抬头看了他一眼,“十五年前,王爷有五岁了吧?”

    “你不是知道本王的年纪吗?”慕容墨没有回头,拽着凤红羽的手微微有些用力,脚下的步子略微有些匆忙。

    “听我爷爷说,我娘出事的那一天,是你赶着马车将她送回凤府的,这么说,你也来了这处林子,你记得是谁杀了我娘吗?”

    “小羽……”慕容墨停了脚步,回过身来,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记住多少事?而且,我父王母妃刚刚被人杀死。”

    凤红羽一怔,是啊,他那天可是失了双亲。

    她刚生下来,不知人间悲苦。

    他却目睹双亲被杀。

    她这么问,无疑是在揭他的伤疤。

    不过,慕容墨看她眼神很奇怪,总是带着忧,他是不是瞒着她什么?

    “我送你回府,这处地方,下回别来了。”慕容墨又道。

    慕容墨的马车停在兴福寺的山门前。

    一个白胡子长到胸口处的老和尚,手里捏着一串珠子站在马车一侧。

    见到慕容墨与凤红羽走来,他马上上前两步,口里念了声佛。

    虽然长得慈眉善目,但凤红羽还是眼皮一跳,不等韩大给她挑车帘子,她自己先钻进了车里。

    慕容墨朝她看了一眼,莞尔一笑,没有说什么。

    “王爷,这是您要的《法华经》,一并七卷,已经整理好装在这个匣子里。”玄真法师从一旁小沙弥的手里接过一个木匣递给慕容墨。

    “多谢大师。”慕容墨接在手里,道了谢。

    “王爷。”慕容墨转身时,玄真法师忽然说道,“其实,不止王爷来寻这套古抄本,还有一人也来寻过。”

    “谁?”慕容墨又转过身来,眸色微沉看向玄真大师。

    “武安侯世子。”

    郑凌风?慕容墨眸色闪了闪,一个纨绔子弟来寻一套佛经做什么?

    慕容墨的马车缓缓往城中而行。

    见凤红羽一直低着头想着事情一言不发,慕容墨微微一笑说道,“你不必担心,三将军的事情只要三夫人不说出去,便可瞒住所有人,本王的药可以让他昏睡一个月。”

    “一个月?”凤红羽抬头。

    “不过,据戚七的消息来说,可能不等一个月,大军就得出发了,所以,三将军此次就不必随军去北地了。”

    凤红羽心头一松,“多谢王爷。”

    “小羽。”慕容墨忽然伸手将她拉入怀里,双目沉沉看着她,“能叫我的名字吗?”

    这个小女人,总是一本正经的叫着他的封号。

    凤红羽一怔,这厮今天怎么这么古怪?她挣了挣,挣不开,没好气的喊了声,“王爷……”

    “是,墨。”

    凤红羽:“……”

    慕容墨的脸在她的面前渐渐的放大,“还是想……”

    凤红羽头皮一紧,“……”

    。

    凤府。

    后宅西院的林氏与凤镇川住的玉兰堂,不时有大夫进进出出。

    丫头婆子们因为凤镇川一直昏迷着,都行路小心,不敢太喧哗。

    凤玉琴吓得一直抱着自己的奶娘,小姑娘两个眼眶红红,咬着唇不敢吱声,就那么安静的待在玉兰堂正屋的角落里。

    儿子小凤昊才六岁,还不太懂事,小厮说带他去玩,他果真去玩了。

    林氏叹了口气,虽然这样做,会让女儿担惊受怕,但又怕她人小经不起骗会说漏了嘴嚷出去,可就会有欺君之罪了,整个凤府就会有灭门之灾。

    于是,林氏不敢对她说出实情,只得让她先怕着。

    小羽和容王都说镇川伤得好,她是个深宅妇人,不懂这里面的原因。

    但回到府里后,连老太爷也这样说,伤得太及时了。

    她便知道,镇川一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用受伤这件事,能躲过一劫。

    是以,看到女儿一副惊吓的模样,她也只得忍心的瞒着。

    凤老太爷第二次到玉兰堂来看望了凤镇川。

    出屋子的时候,他叹了口气对凤二老爷说道,“继续找大夫吧。城里的不行,就请城外的,钱不是问题,看好就行。”

    “是,父亲。”凤二老爷点头应道,同时,转身吩咐起了管家贵喜,“继续发告示,全城发遍,再派个人到城外的郡县集镇去寻民间神医。”

    “是,二老爷。”贵喜点了点头,很快就离开了。

    凤老夫人有些不满,“城中的大夫都不行,那城外的江湖游医懂什么?”

    “难道看着他死吗?你个死老婆子!”凤老太爷怒吼了一声。

    又将凤老夫人呛得哑了口,她气哼哼地扶着丫头的手离开了。

    “老太爷,二老爷,太子殿下和国舅沐大人来府里了。”外间,有仆人来玉兰堂传话。

    “太子怎么会忽然来凤府?”凤老太爷微微挑眉,“就说老夫身子不舒服,就不去见了,承志,你去见见他们。”

    凤老太爷对皇子们从来都不给面子,前来拜访,都是交给凤二老爷接见,他是躲开一律不见。

    因为老太爷的身份尊贵,是以,他如此怠慢,皇子们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凤二老爷凤承志答应着,带着长随往前院走。

    谁知凤承志的人才走出玉兰堂,太子赵元恒则与沐昆一起走来了。

    此时,凤老太爷还没有离开,这回就躲不过去了,只得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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