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8)
了?没看见大姐不高兴吗?”凤玉琴不高兴的嘟起嘴。
“我……我这不是安慰她吗?”
“四妹,你想多了。容王有没有心宜之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凤红羽放下车帘,“好了,已经到府里了,下车吧。”
一句话,将凤玉玟堵得一噎。
。
转眼间,便到了七月十八这天。
凤镇川一直没有回府,跟在他身边做着护卫的凤昀偶尔回府来看看凤红羽。
比赛是在城西面的校武场。坐马车过去,也要一个时辰,是以,凤红羽与竹韵早早的起了床梳洗。
想跟着去看热闹的凤玉玟则是来得更早,凤红羽走出屋的时候,她已穿得跟过年似的,衣衫是新的,发簪也是新的。
“大姐,一会儿,我帮你打遮阳伞?”凤玉玟讨好的说道。
“不用了,你跟着就好,我有竹韵呢。”
凤红羽的淡漠表情,让凤玉玟心中又生起不快。
两人各带着侍女往府门处走去。
凤老夫人依旧是没有资格去的,秋氏只是侧夫人,更不可能。
凤二夫人的两个女儿凤玉珍与凤玉珞仍在庄子上避风头没有回城。
今天,便依旧是林氏带着三位小姐去看比赛。
凤二老爷则自己骑马先一步走了。
一行人走出府门,却不见凤府的马车在府门前停着,而是停了辆沉香木的大马车。
凤玉玟自然知道这不是来接她的,眼底马上闪过一丝嫉妒。
林氏笑着走上前,“原来是容王殿下到了,民妇见过容王殿下。”
帘子被人挑起,露出半张俊朗的男子脸颊,一双桃花眼浅浅含笑。
挑帘子的手,修长似根根玉竹,大拇指上一只碧玉扳指在清晨的阳光下,灼灼耀眼。
“三夫人,本王也要去校武场,路过这里,想起有件事想问问凤大小姐,能请她上车吗?”慕容墨看了一眼凤红羽,面带温和笑容问着林氏。
“可以,当然可以啊。”林氏笑着又走回来,一推凤红羽,“去吧,小羽,正好,凤府的马车又小,人又多,王爷的马车宽大,坐着凉快。”
凤红羽眯了眯眼,“三婶,我们人多,但有两辆车啊,不必麻烦人家了。”
“虽有两辆,但有一辆装着玉琴的不少行李,还有她的小狗,真的会坐不下。”林氏不由分说,拽着她的胳膊往慕容墨的马车上推,“再说了,王爷还有事情要问你,去吧去吧。”
凤红羽:“……”
慕容墨打开马车门,挑起帘子,目光沉沉盯着没有一丝笑容的凤红羽,“上来!”
凤红羽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的爬了进去。
身后,林氏欢快的声音吩咐着益鹰,“益鹰,将府里的马车赶过来,出发了!”
“是,三夫人。”
韩大扬了扬马鞭,马车缓缓往校武场而行。
车内,慕容墨伸手去捏凤红羽的脸,眯着眸子看她,“我怎么又得罪你了?这脸长得都赛了本王的马儿。”
凤红羽挥开他的手,挪开他两尺远,冷笑一声。
“我竟不知,我只是别人的替代品,王爷既然有心宜的女子,何必再找我?”
慕容墨的手摸了个空,僵在半空中。
他眯着双眸看着她,“你在说什么?什么替代品?”
凤红羽继续冷笑,“不是吗?你府里女子的闺房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你堂妹住的吧?据说,你堂妹一家并不住在容王府。还有青云庵附近的那处别庄里,也有一间女子闺房,是不是都是你那心宜女子的房间?”
“……”
“而且……”
“没有而且!”慕容墨眸色闪了闪打断她的话,忽然又笑起来,“我可不可以认为,小羽在吃某个不存在的人的醋?”
“我怎么可能吃醋?王爷您想多了。”凤红羽继续冷笑,“凤红羽是凤红羽,王爷是王爷,您身份尊贵,凤红羽只是个江湖蟊贼。你我不如就此桥归桥,路过路,阳光大道各走一边……”
慕容墨眯着双眼,忽然很想拿什么堵住她那喋喋不休的樱色小嘴,飞快将她拉入怀里,俯身便是重重一吻。
“混蛋……唔……”凤红羽怒得手脚并用的去捶打。
赶车的韩大听到车内的动静,吓得忙将两耳捂住,飞快地跑掉了。
少儿不宜呀,走为上。
“你这副样子做什么?”慕容墨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又气又笑。
只见凤红羽紧闭着唇,咬紧牙关,一副誓死不从的贞洁烈女的样子。
“好吧,不碰你,我们好好说说话。”慕容墨将她扶起来。
两人在车内一阵厮打,凤红羽的一头发髻,已全部散开,慕容墨顺手抽掉她的发簪。
她的一头及腰墨发,瞬间便如瀑布一般散了开来。
她横了慕容墨一眼,抢回了血玉簪,自己拢发。
慕容墨没同她争,而是伸手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个锦盒来,放在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凤红羽瞄了他一眼。
“打开看。”他眉眼温和看着她,同时取过一只小梳给她拢发。
凤红羽又看了他一眼,这厮今天笑得阴阳怪气的,又想做什么?
她抬手打开锦盒,不禁吃了一惊。
正是前天在宝林坊见到的那套,价值三万六千八百两的镶嵌着红宝石的赤金首饰。
她“啪”的一声关上锦盒,眯着眼盯着他,扬唇冷笑,“为什么送我这个?”
明明是给别的女子的,见她生了气,就转手给了她?
慕容墨要不要这样无耻?
“去年的今天,你写了婚书与我,算作一周年的礼物。”他微微一笑。
“礼物?”她眯了下眼,“不是给别人的再转手给我的吧?”
慕容墨皱起眉头,“你胡思乱想什么?快到校武场了,梳好头,戴好首饰!”
“我不要,而且,我也没有写过什么婚书!”凤红羽将锦盒塞回到他怀里。
“你竟然又不承认写了婚书?”慕容墨眼里渐渐布着阴云,脸孔在她面前渐渐地放大。
凤红羽心头一跳,眼神闪了闪,心中忽然有个想法。
“你送我东西,是不是从此以后都是我的了?你没有决定权?”她眯着眼问道。
“自然是你的。”
“那好,我收了。”
三万六千八百两银子买套首饰,也只有慕容墨这厮钱多闲得发慌乱花乱买。
再过一个月,北地就是冰雪天了,不如拿去换了银子送给凤家军,买些棉衣皮靴帐篷和过冬的被子干粮,如有多的银子,再买些刀伤药。
如此一想,凤红羽便欣然收下了。
慕容墨盯着她闪着狡黠目光的杏眼,心中忽然起了不好的预感,有一种入了她某个全套的感觉。
。
又行了一段路,马车终于到了校场。
校场外的空地上,已停了不少各府的马车轿子。
凤红羽跟着慕容墨往校场里走。
在校场看台的入场口,她又遇上了钟铃儿与一群世家女。
有人惊异地说道,“瞧,走在容王身侧的,不是凤红羽吗?她今天可真漂亮。”
钟铃儿早看见了,她冷笑一声,满眼都是嘲讽,“是衣衫和首饰漂亮吧?”
“铃儿,那不是容王殿下定制的那套三万六千八百两的首饰吗?怎么到了凤红羽的头上?难不成,那就是送给凤红羽的?”
“这么说,凤红羽是容王心宜的女子?”
几个女子七嘴八舌,钟铃儿气得喝道,“我看见了,用不着你们提醒,再这么啰嗦,别再跟着我了!”
她气哼哼扭身走开了。
几个世家小姐的家势,都比钟家差一些,她们跟着钟铃儿,也是想多结交些更高层的公子少爷,因此都赶紧地闭了嘴。
因为慕容墨今天是主审官之一,因此,他将凤红羽送到凤家的看台这儿,同林氏问了声好,便朝主审台走去。
凤玉玟也看到了凤红羽头上的这套朱红宝石首饰,吃惊的同时,眼中更多的是浮起嫉妒。
凤红羽怎么会这么好命?被容王看上?还送了这么贵的首饰给她?
林氏与凤玉琴倒是夸起了她的打扮。
凤二老爷走来,对府里的几个女眷叮嘱了几句后,也往主审看台那儿走去了。
今天天气适宜,太阳不烈,有阵阵凉风时时吹来。
凤红羽捧着凉茶,朝前方一处看去。
一身如雪白衣的赵元恒,正端坐在马上,容颜俊朗,引得场中大半的女子都在看他。
她抬头时,赵元恒也恰巧抬眸看来。
凤红羽却马上将目光挪开了。
她低垂眼帘,赵元恒,今天你是输定了。
见凤红羽将头偏过,赵元恒眼底闪过一丝不快。
沐昆则站在赵元恒的一侧,“殿下,放心吧,您一定会赢的。”
赵元恒一直看着前方那抹朱红的身影,目光坚定。他当然不能输!
到了辰时末时,比赛开始。
主台那里,有兵部官员一声高呼:“第一场,搏击!”
四位皇子,先是抽签选出两人比试,胜者直接晋级下一轮。
搏击比试完,便是射击,再接着是马战。
同众人猜测的一样,文弱书生三皇子与一直贪玩年幼的四皇子则是输了。
两人像是知道自己是来凑数的,输了也是一笑置之。
只有最后角逐的赵元吉与赵元恒,双双都是神情戒备。
照例是三场比试。
第一场,步兵近距离的搏击。赵元吉那一方的三千兵士个个高壮,谁知却输了。
他垂头丧气地走向主看台,慕容墨朝他点了点头。
赵元吉心领神会,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错开眼神。
尽管蒋贵妃担心地不停地安慰他,但赵元吉表面慌张,内心却是得意的。
首场赢了的赵元恒,一时间,心情轻松了不少。
国舅沐昆与后来赶来的崔太傅,则是双双为他喝彩,“殿下,首场告捷,应当一鼓作气拿下第二场。”
“当然,本宫怎能输给那个草包?”赵元恒眉梢微扬,打马走上主场,又开始布阵。
凤府看台处,凤玉琴叹了口气,“大姐,四皇子是彻底输了,现在是二皇子跟太子比,不过,太子赢了一场。你说,最后谁会赢啊?”
“当然是太子殿下了!”凤玉玟目光灼灼的盯着赵元恒,微微勾唇说道。
凤红羽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第二场,射击。
这是文战,对方举起靶子,以收到箭羽多为败,反之射击之方为胜。
先是赵元吉出场,懒懒散散的公子哥,摇晃着马鞭一指自己的部下,“射!”
“是,二皇子!”三千兵士,声音洪亮,震飞附近无数的鸟雀。
搭弓,放箭。
万箭齐发,羽箭如雨般直射赵元恒方。
赵元恒吃了一惊,且不说谁赢谁输,只这气势,就比他这一方的要强上许多。
靶子是移动的,却是毫无虚发,更让赵元恒心惊。
接下来是赵元恒方上场。
同样的搭弓,放箭。
但射中靶子上的却是寥寥无己。
第二局失利的赵元恒脸色顿时大变,看到走来的凤镇川,那眼底更是渐渐起了冷意。
“太子殿下,臣……”凤镇川愧疚的低下头来,他作为训练统领,却输了,只好前来认错。
赵元恒忍住怒火,只说道,“还有一场马战,凤将军万不可输了。”
“是,殿下。”凤镇川点了点头,朗声回道。
凤镇川往校场内走,路过一处看台时,听到有人在背后不阴不阳的说道,“如今啊,凤家可是比不过钟家了,连练军都会输给一个毫无战场经验的二皇子,真是丢人啊!”
“谁说不是呢?他为了将钟少将军挤走好一人独大得太子宠信。便使计烧了太子库房陷害钟少将军,钟老将军与钟少将军大度没有同他争辩,自领了罚,让领军的位置让与了他,谁知凤镇川竟是个无用之人!害得太子输!”
“他就是个窝囊废,在益州城只是个五品!”
“比钟少将军还低上一级啊!年纪还大出不少呢!”
“窝囊废!草包!”
几个人一喝一和说得唾沫横飞。
凤镇川没有回头看,只紧咬牙关,握拳走开了。
凤昀跟在他的身后,替他拿着马鞭,听到这些嘲讽的话,脸色顿时一沉。
他手指一翻,悄悄飞出一粒石子,朝那个声音最响的人射去。
“嗷唔——”一声惨叫,那人从凳子上栽倒下来,捧着嘴巴号哭起来。
吓得一群说着闲话人马上闭了嘴,纷纷去看他。
原来是打掉了两颗大门牙,吐了一口血水。
“谁,谁敢打人?”
凤镇川听到声音,看了一眼凤昀说道,“算了,现在人多,同这等小人争什么?丢丑的是凤府。”
凤昀点了点头,没再理那几个无赖,两人走向了校场中。
第三场,马战。
先是赵元恒的战马上场,三千兵士,各拿了绑了布条的长棍,个个英武逼人的站在场内。
凤玉玟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远处那个白衣身影,一脸痴迷。
“我认为,太子殿下一定会胜,你说呢,玉琴?”
凤玉琴只同四皇子好,其他人谁赢了都跟她没关系,她拉了拉垂着眼帘想事情的凤红羽的袖子,“大姐,最后一场比试了,你说,最后谁会赢啊?”
“谁会赢?”凤红羽偏过头来,收回神思微微一笑抚了抚五妹的头,“大姐也不知道,大姐只希望你……天天开心,平平安安。”
太子若输,三叔不会跟去出征,太子便不会自大的指挥失利让自己被俘,三叔不会因救他而亡,三婶则不会死,五妹妹不会被强盗掳去……
所以,不管是谁赢,都不能是赵元恒赢!
凤玉玟淡淡扫了她一眼,又专心地看比试场上。
正当众人都在赞叹赵元恒的马阵时,从另一处入口处,走来一群更加彪悍的马匹。
步伐齐整,扬起阵阵尘土。
而马上的兵士们,更是个个铠甲锃亮,气势高昂。
去过北地的人,或是同北燕人交过战的兵士将军们,人人为之一震。
这批人,居然有一种北燕铁蹄的气势!
这还是那个只知玩古董,寻美人的草包二皇子训练出来的兵吗?
分明是一位久战沙场的老将训练出来的兵!
只这三千人,便可抵三万人!
赵元吉看到不少人用惊异赞叹的目光看着他,他得意的朝慕容墨扬了扬手,昂首骑马走入了比试场。
主场看台那里,当然少不了皇后与蒋贵妃,与承德帝。
蒋贵妃对这个半路儿子赵元吉,是越来越喜欢,关键是将沐皇后的儿子给比了下去给她长了脸。
此时的沐皇后看到那批马时,脸色也同样是变了。
蒋贵妃一时心情大好,剥了颗葡萄递给承德帝,笑道,“皇上,这三千匹马啊,可是吉儿花了二百万两银子买来的,他说是能赢比赛最好,赢不了,就送给兵部做战马,算是他做为皇子为朝廷献出的一份微薄之力。”
“嗯,如若都有元吉的这份孝心,朕心甚慰啊!赵军何仇打不败北燕?”承德帝看了一眼场地中,长得同他最像的二儿子,欣慰一笑。
二百万两买来马匹送给兵部,这个儿子可着实大方。
沐皇后听着蒋贵妃的话,直接气白了脸,这个不要脸的蒋贱人!太子丢了马,二皇子忽然得了马,难不成,是二皇子抢了去?
可没有证据,她不敢乱说,只在心中生着闷气。
冷冷扫了一眼蒋贵妃后,沐皇后又紧张地看向比赛场地上。
而此时的赵元恒,同样是脸色发青的盯着赵元吉。
前面的比试,赵元吉带出场地的都是普通南方马,这会儿最后的比试,居然是北地马!
难道是冷剑背叛了他?
主判台那里,兵部的一个官员高呼一声,“最后一场比试,马战,开始!”
话一落,场地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还要比什么?
马不如赵元吉的马彪悍,兵士不如对方的身姿灵活,手法准和快。
随着赵元吉手中木棍长长的一挑,赵元恒的坐骑忽然失蹄将他甩了出去,比试结束了。
俊美如嫡仙的男子忽然跌落尘埃。
看台周围传来无数的唏嘘声音,当然更多是欢呼二皇子得胜的声音。
凤玉玟脸色惨白,咬了咬唇,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太子殿下怎么会输?”
他不得不输!
凤红羽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神情淡然看向场中那个跌落在尘埃,原本是一身白衣如雪的矜贵公子,此时却无比狼狈的被人扶起走出比试场,她微微勾了勾唇角。
赵元恒,你输了!
从此,我不做和亲女,你休要左右凤家军!
。
凤红羽将今天的比试结果告诉给了凤老太爷。
老爷子捏着胡子想了想,“谁输谁赢,凤家军的日子一样的不好过啊。”
凤红羽眯了眯眼,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到了傍晚时,一家子等着凤镇川吃晚饭,毕竟是凤家武将头一次输了,老太爷想着办桌酒席安慰安慰他。
谁知快二更天也不见他回,林氏心中开始焦急起来。
凤红羽按了按她的胳膊,“三婶,我让人去找找看,三叔有护卫跟着呢,不会有事的。”
她才走到前院,便见管家贵喜急慌慌跑来,“大小姐,大理寺来人了,说三老爷被太子送进了大理寺!”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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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恶人用恶招罚(一更)
凤红羽心中冷笑。
赵元恒!这是输了比赛,拿三叔出气么?
“大小姐,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老太爷?”管家贵喜一脸焦急的问道,“要不是大理寺的一位看守,是老太爷曾经部下的儿子,这件事,只怕得明天天亮才会有消息送来。”
“怎么回事?小羽,出什么事了?”凤二老爷凤承志,也急匆匆走了过来。
“三老爷被关在了大理寺。”贵喜叹了口气道。
“谁告的他?为什么事?”凤承志背着手,皱了皱眉问道。
凤老夫人虽然为人刻薄,女儿凤知音也随了老夫人的性子,但凤二老爷却与他母亲的性格完全相反。
与凤镇川倒像是同母的两兄弟,都是憨厚耿直的人,虽说两人没有血亲关系,却似真兄弟那般关系亲密。
凤红羽前脚来了门房这里,他也马上来打听情况。
“老奴也不清楚啊,报信的只是个牢里的看守。”贵喜摇摇头。
“我去看看,小羽,你回老太爷那里去。”凤承志朝二人摆摆手,快步朝马厩走去。
他的身后紧跟着长随冬福。
“大小姐,您不必担心,有二老爷在呢,三老爷不会有事的。”贵喜安慰了凤红羽几句,又继续往后院走去。
凤红羽想了想,还是叫住了他,“贵喜叔,这件事,先不要对府里的任何一个人说。”
贵喜点了点头,“老奴明白,您是怕老太爷担心吧,那老奴就不去汇报了。”
凤红羽回到瑞园。
瑞园画堂里,林氏正哄着两个孩子,眉尖微蹙,不时的扭头看向门口。
小四已经想睡觉了,正眯着眼窝在林氏的怀里拱啊拱。
凤玉琴倒底是女孩子,乖巧的坐着,却也秀气的打了好几个哈欠。
秋氏与凤玉玟对视了一眼,两人各捧着茶碗喝茶,只是眼神乱闪,各怀心事。
不等林氏开口,凤红羽先开口说道,“爷爷,三婶,我刚走到前院那儿,三叔的随从回来传话,说是他的一位朋友请他吃酒去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回来,让大家先不要等他了。”
“你二叔呢,你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跟去了,怎么不见回来?”老太爷又问。
凤红羽讪讪一笑,“二叔才走到府门,便有衙门里的人来了,问他一些紧急的事,他赶着去处理,也让大家先吃着。”
“那就不等了,孩子们都饿了,吃饭吃饭!”老太爷点头道。
命令一下,候在一侧的大丫头九福与两个厨娘开始给众人盛饭,又将不知热了几回的菜端了几盘回去,重新去热。
凤老夫人看了一眼凤红羽,又看向林氏,冷着脸不满的说道,“老三出去喝酒也不让人提前带个话来,这府里可是一直将他当自己人,他却不将府里人当自己人,自己老婆孩子不通知也罢了,我们这两个老的还是他的长辈呢!”
林氏低头不说话,她的两个孩子听不明白,只拿眼看林氏。
秋氏眼波一转,笑着给凤老夫人布菜,说道,“老夫人,三老爷如今是太子跟前的红人呢,只怕是会升官吧?”
凤老夫人冷哼一声,“太子今天都输了,还有心情提拔他?而且,害得太子输的可正是他吧?没被太子罚就好,还会升官?官就这么好升?”
林氏本来就在担心,闻言那脸色忽然一白。
凤老太爷的脸攸地一沉,将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拍,“吃不吃饭?不吃你们出去!唠唠叨叨,有完没完?”
二房婆媳二人吓得赶紧闭了嘴。
凤家两位老爷不在,一顿晚饭吃下来,除了老太爷偶尔给几个孙子孙女布菜说说话,其他人都不敢吱声,晚饭吃得兴致缺缺,很快散了。
林氏带着两个孩子回玉兰堂,凤红羽忙追了上去。
“三婶,三叔不会有事,马上就会回来。”
林氏往身边两个孩子各看了一眼,吩咐两人各自的嬷嬷先带回去睡觉。
她这才叹了口气说道,“不,你三叔只怕是惹了麻烦了,我今天看得仔细呢,太子第二场输了后,太子的脸色马上就不好看了,还找了你三叔过去说话,虽然隔得远我听不见,但见你三叔一直低着头,想必是在被训话。”
凤红羽却微微一笑说道,“太子的脸色不好看,是因为他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面子,但给他惹事的,却并不是三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羽?你知道些什么?”林氏一把抓着凤红羽的胳膊,急切的问道。
凤红羽反手握了握林氏的手,微笑道,“放心吧,三叔很快就会回来,最迟明天。”
“要明天?”林氏一颗心悬了起来。
。
一宿无话。
凤镇川与凤昀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凤二老爷前一晚去打听消息,也只打听说凤镇川监军不利,玩忽职守,被太子送入了大理寺。
当然,事情依旧瞒着府里众人。
贵喜一早来前院吩咐守门的开府门,谁知门一开,便见门口堆着一堆烂菜叶子。
他正纳闷怎么回事呢,又有几只烂鞋子朝府门口飞来,险些还砸中他的头。
有人还在骂道,“没本事带什么军啊,害得太子输!”
“就是!故意陷害钟老将军钟少将军烧了库房,自己一人带军好得奖赏,谁知是个窝囊废!”
林氏正要出门去铺子里查账,听到这话更是又惊又气,脸色片刻间就惨白一片。
她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凤镇川出事了?
贵喜心道,坏了,只怕瞒不住三夫人了。
他急得提了把扫把就朝那几个无赖冲去。
但这些人既然敢上门骂人,便有那不被人抓的本事,顷刻间就做了鸟雀散,纷纷往巷子里窜去。
人已过中年的贵喜,哪里是这些年轻泼皮的对手?追了一段路,却是一个也没有逮住。
倒累得他气喘吁吁,一口气半天提不起来。
凤红羽带着益鹰竹韵正要出门,走到府门口,朝这乱糟糟的一堆烂菜叶子烂鞋子看去,皱了皱眉问着脸色不好的林氏,“三婶,出什么事了?”
“小羽,有人说你三叔害了钟老将军钟少将军,跑来骂呢。”林氏忧心地说道,“他是不是因此得罪了钟府才……”
“不,三叔为人正直,怎么可能害人?只是有人事非不分,颠倒黑白!”凤红羽冷笑,“贵喜叔,刚才来的究竟是些什么人?”
贵喜喘着气摇摇头,“大小姐,老奴也不认识,一群无赖泼皮的年轻人,老奴去追,全跑了。”
泼皮无赖跑了,却仍有不少人在围观着。
因是一大早,凤府的这条街又是极为繁华的大街,早已引来不少街坊与过路人站在凤府门前观看,指指点点,表情言语尽显嘲讽。
林氏的脸色更加惨白,一言不发转身回了府。
凤红羽眯了眯眼,“益鹰,这些人跑不快的,你朝前方那条小巷子里去追,找到了给本小姐抓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指使!”
“是,大小姐。”益鹰点了点头,身子一闪便飞快地朝前方一处巷子里追去。
凤红羽看了一眼前方围观的人,对贵喜吩咐道,“谣言猛于虎,去争辩只会越描越黑,只有打倒源头才能制止。等三老爷平安回来,谣言才会不攻自破,今天就不要开门,免得不好的话传到老太爷那里。”
“是,大小姐。”贵喜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府里,命人赶紧关了府门。
凤红羽朝周围围观的人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带着竹韵朝益鹰追去的方向走去。
竹韵跟在她的身后,气哼哼地说道,“大小姐,这一看就是有人在故意诬陷三老爷嘛,这些街坊也真是的,居然跟着起哄,枉费老太爷二老爷平时对这条街的人那么关照,真是小人之心。”
“他们不是小人,而是穷人!你没看到围观的人都是些衣着简陋的人?凤府的这条街住着不少商户官员,却不见那些人前来围观,反而是一些穷人,说明什么?”
“是什么?”竹韵眨眨眼,疑惑的问道。
“有人出了银子,收买了这些人而已,穷人饭都吃不饱,有人出了银子让他们来骂骂人,你觉得,他们是跟良心过不去,还是跟性命过不去?”
竹韵撇了撇唇,“那也不能是非不分啊。”
“这些平头百姓,对于朝中发生的大事,哪里知晓?有人给钱度过了难关,吃饱了再说!”
“这是谁这么狠毒?这一闹下去,只怕时间久了,三老爷平安回来,名声也坏了,他还没有任职书发下来呢,还怎么在京中做官?”竹韵一直愤愤不平。
凤红羽冷笑,“所以,我岂能就此罢休?”
两人走进巷子里,不多久,益鹰手里拖了一个人朝二人走来。
他将那人往地上重重地一扔,“大小姐,抓了一个!”
被抓的人吓得一脸惨白,瑟瑟发抖的拼命磕头,“饶命啊,小人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当差而已,求你们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啊!”
“不想死可以,那就快说,你是受了谁人的指挥,跑来凤府的门口骂人的?”益鹰狠狠地踢了这人一脚。
“我说,我说,是钟府的少爷,他给了小人们每人十两银子,要小人们每天到凤府的门口骂上一个时辰,连骂一个月。”
“钟述?”益鹰看向凤红羽,“大小姐,居然是钟家的人在使坏!”
凤红羽冷笑一声,“早料到了,他们诬陷三叔不成反被太子罚了,心中带着怨气呢,便趁着三叔败的时候来个落井下石,真是卑鄙无耻!”
益鹰也是愤愤不平,“大小姐,钟家人欺人太甚,咱们到顺天府告他们去!”
“告?怎么告?如何告?证据呢?卑鄙无耻的人做事,是不会留有证据的!”凤红羽笑了笑,“恶人当以恶招罚!我自有法子!益鹰,先将这个人关起来,我还有用!”
“是,大小姐!”益鹰伸手将那个无赖敲晕扛走了。
“小姐,咱们现要怎么做?”竹韵见凤红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越发好奇。
“我们分头行动。”凤红羽开始吩咐,“我去找一个人写份重要的东西,你去打听一下钟述在哪儿!”
“小姐,要不要奴婢杀了那钟述?那小子看起来武功并不高。”竹韵小脸儿一冷,按了按腰间的软剑说道。
“不。”凤红羽神色微冷,摇了摇头,“哪能这么便宜他们死?我要钟家的人一个一个地,好好地活着!”
让他们活着,尝尝她哥哥们吃过的苦!
。
竹韵很快就打听到了钟述的下落。
原来钟述正在百花楼里吃着酒。
“他屁股这就好了?”凤红羽冷笑,她不介意让人再打二十板子。
他的哥哥们拼死奋战,钟述居然去了青楼?
百香楼是京城第一大青楼,慕容墨那厮很会赚银子,进去一趟,最少都要花费五十两,抵得上边地五个兵士一年的饷银了。
想起大哥曾为钟淮安少发军饷,而四处筹银子,还卖了凤府的几处别院,凤红羽的眼底更是浮起嘲讽。
同竹韵换了身男子装,凤红羽脸上蒙了那块墨龙给的人皮面具,一主一仆二人便往百香楼而来。
虽然才过晌午,但百香楼的门口,已是热闹非凡。
那美艳的老鸨云纤纤脸上抹得雪白,正热情得招呼着进出的客人。
“纤纤,今天脸上的妆容可比昨天还美啊?让哥哥闻闻,抹的是什么香粉呢?”男子口里说的是脸,手却往云纤纤胸口伸去。
“死鬼,老规矩,摸一把,五十两!”云纤纤将那个喝得醉熏熏男子推到一旁,嫌弃地弹弹袖子。
“怎么又涨价?昨天摸一把还四十两呢,今天就五十两了?”男子瞪了瞪眼,一脸不服气。
“你不是说老娘今天比昨天美吗?美了价格自然不一样了。”说着,他还挺了挺傲人的胸。
男子:“……”
竹韵往云纤纤胸前看去,憋着笑,小声对凤红羽说道,“这老鸨好会赚银子,摸两个奶香大馒头,就要人家五十两银子,要是对方知道那里面是假的,会不会气得吐血?”
凤红羽也是恶寒得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淡淡瞥了一眼竹韵,“有人愿意上当,拦也拦不住啊。”
赵国北地,兵士们少吃少穿拼着命抵挡着北燕铁蹄,而远离战火的南方,却有人愿意花四五十两银子去摸一个老鸨的假胸。
望着进出不断喝花酒的男子们,凤红羽的眼底,渐渐地升起一阵厌恶。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百香楼。
正在迎客的云纤纤,忽然眸光一凝,他回头朝竹韵瞟了一眼,心中“咦”了一声,刚才那小厮,怎么像羽小姐身边的那个小丫头装扮的?
难道她旁边那人是羽小姐?
云纤纤一时好奇,便跟了上去。
凤红羽主仆二人一路往二楼走。
他也悄悄地尾随跟上,走跟一间屋子门口的时候,门忽然开了,云纤纤冷不防被人一把拖了进去。
“非礼啊——”他扯着嗓子就叫起来。
凤红羽一个抬手将他打倒在地,“吼什么吼,谁非礼你啊?”
啊,这声音?羽小姐?
云纤纤吓了一大跳,扭身来看,正是他跟踪的两人。
凤红羽已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眯着眼看他。
“羽小姐?”他眨眨眼,裂着一张抹得血红的嘴讨好一笑,“奴家就猜到是你呢,你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家做的?”
还奴家?竹韵一直憋着笑。
凤红羽皱了皱眉,拂了拂袖子矮身坐到椅上,扭头看他,“钟述现在还在你这儿吧?”
“在在在,一直都在呢,出了五百两银子,叫了四个姑娘相陪呢!”云纤纤扭着腰身笑道。
“行了,别扭你的腰了,我跟你说件正事。”凤红羽拍出一张百两的银票放在一旁的桌上。
“奴家可不敢收你的银子,您是主子的人!”
“我不是他的人!”凤红羽脸色一沉,慕容墨什么时候对外宣称她成了他的人?这个不讲理的无赖!
“好,不是不是,您只管说。”云纤纤小心的陪着不是,心中女主子好难伺候啊,求饶命!
凤红羽对他招招手,“你过来,我跟你说,你只需……”
听完凤红羽的吩咐,云纤纤脸一白,恶寒的一抖,“羽小姐,奴家有心上人,一男不许二男!”
“我又没让你真卖身,你急什么?还是,让我将你的真实身份和你的两个奶香大馒头公布出去?”凤红羽眯着眼看他。
云纤纤一脸苦相,女主子怎么比男主子还要腹黑啊。
他纠结了半天,才点了点头,“好吧,奴去试试。”
“我在这儿等你。”
云纤纤一副誓死如归的表情离开了这间屋子,竹韵好奇的问道,“小姐,你让他干什么?他那么怕?”
“让他去勾引钟述,去借一个东西。”
竹韵:“……”
云纤纤果然是江湖老手,只有一碗茶水的时间,他便回来了,但那脸上的妆也花了,唇上胭脂也模糊了,衣领子也歪了,神情极为落魄。
他将一枚印章递给凤红羽,哭丧着脸说道,“羽小姐,你一定要为奴出口恶气啊。”
“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凤红羽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
“钟述非礼奴了,若是羽小姐要罚他,就打他五十板子!”云纤纤愤恨说道。
凤红羽:“……”
竹韵:“……”
凤红羽揉了揉额头,“好吧,我不会放过他的。”
她取出怀里一早就让人写好的两封信,印上钟述的私章,又细细的看了一遍,这才将印章还给云纤纤。
云纤纤却继续在哭,“奴喜欢的是丝丝,要是被丝丝知奴被别的男子非礼,丝丝会生气的。”
凤红羽再次:“……”
竹韵惊愕的睁大双眼,原来百香楼的头牌冷丝丝与老鸨云纤纤是一对儿?凤红羽此时只想快点远离这里,她活了这么大,居然拆散了一对“鸳鸯”,她有罪啊。
于是,她拉着竹韵飞快逃跑。
。
林氏还是知道了消息,她无法安心地在府里等着凤镇川,带了自己的嬷嬷与凤红羽派她的女护卫益朱匆匆赶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门口,正聚集着一群人观看正堂里的审判。
林氏走过去的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个妇人便是凤镇川的妻子!”
“不要脸的凤家人,故意陷害钟老将军钟少将军,打她!”
“对,打!”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一只烂瓜朝林氏飞来。
“三夫人小心!”益朱手快,伸手将林氏腰身一揽,拉到身后,同时一脚踢飞了那只烂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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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晚上8点半。
109,钟述被削职,钟淮安降级(修,加字)
“还有谁想动手?”益朱年纪不大,但一双眼看人时,却是凌厉异常。
大约是,被她那能将一只烂瓜准确踢飞的一脚给吓住了,围观的人全吓得怔住了,全都闭了口。
但没一会儿又有人叫嚷了起来,“凤府的人恃强凌弱啊,来人啊,打人啦,救命啊!”
林氏出门时,在府门口已被人冤枉了,闷了一肚子的气。
才来这大理寺的门口,又被人冤枉,她的一张脸气得一片惨白,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心中又担忧着凤镇川,一向能言善辨的她,被气得不知怎么还嘴。
这边正闹着,忽然有女子的声音传来,“林夫人可是五品诰命,你们居然敢当街辱骂一个官夫人,这是想吃官司坐牢吗?”
一辆马车停在了大理寺衙门前的一侧,车帘子被人挑起,一个红衣女子与一个翠衣丫头一起走了下来。
凤红羽朝那围观的一群人看了一眼,走向了林氏。
“小羽,你怎么出府了?这人多嘴杂的,你可是个姑娘家。”林氏走上前,将她拉到身边来。
围观的人中,有人呵呵冷笑道,“凤镇川陷害钟老将军钟少军将,凤三夫人跟凤镇川是夫妻,一定是狼狈为奸!”
“你的意思是说凤三夫人有罪了?”凤红羽回头,清清冷冷的目光朝这些人扫了一眼,冷笑一声。
“没错!”围观人有几人一起叫嚷着。
凤红羽杏眼微眯,“若凤三夫人有罪,大理寺或是顺天府的大人,自然会来缉拿她,可她却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你们说她有罪,是在质疑大理寺的正卿或顺天府尹不做为吗?要不要本小姐替你们上堂递一个状子替你们告一告大理寺的古大人或顺天府的莫府尹?”
她个子娇小,一双杏眼看人时,三分妖娆带着七争狠戾,语速不快,却铿锵有力,将一众人都吓得惊住了。
大理寺的衙门就在眼前,谁敢告大理寺的正卿古诚大人,这不是找死吗?
不少人都变了脸色,有人开始往后退。
凤红羽嘲讽一笑,还以为是些多伶牙俐齿的人呢?吓一吓便吓住了。
“小姐,三夫人,奴婢觉得奇怪。”竹韵回头看了一眼衙门前的那帮人,眯着眼说道。
“奇怪什么?”凤红羽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问道。
竹韵冷哼一声,“若说是在凤府前,有人骂三夫人,是因为认识,可这大理寺离着凤府有半个京城远了,这里的人如何认识三夫人?难不成全都是凤府附近的人跟着三夫人走来的?这怎么可能呢?”
“算了,认识不认识,总是一些小人罢了。”林氏摆摆手,“别理他们,当狗叫一样。”
凤红羽却笑了笑,“竹韵,有什么奇怪的,同在凤府前的人一样,有人在指使罢了。”
“谁,还是钟家的人吗?”竹韵咬牙切齿,“钟家人当真无耻,堂堂将军府,行事居然同那市井泼妇一般,纵容人骂街。”
“所以,我今天定要狠狠的罚罚他们!”凤红羽挽起林氏的胳膊,一起走进了大理寺。
走到正堂是不允许的,但可以站到正堂的门口旁听。
凤红羽来时,门口已围了不少人。
虽然这些人不敢像衙门外的那些人那般,肆意的对林氏嘲笑辱骂,但那鄙夷的眼神却是半丝儿也不比外面的人逊色多少。
凤红羽的眼波朝那些人身上扫了扫心中冷笑,钟家人,这是下了多大的本钱请了这么些人来对付凤府?
林氏脸色惨白,拉着凤红羽站到最角落,两眼紧紧地盯着正堂上。
前方主审台的地上,跪着凤镇川与化妆成护卫的凤昀。
詹事府的詹事李赫与国舅沐昆则坐在主审台的一侧。
两人脸色均是冷沉沉一片。
尤其是国舅沐昆,看向凤镇川时,那眼底几乎闪着戾色,仿佛对方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凤红羽心中冷笑,虽然赵元恒未到,但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嫡亲舅舅,一个是他幕僚府的主事,由这两人来告凤镇川,便等于是他亲自来告。
他这是与凤府彻底为仇吗?
“凤镇川,这里白纸黑字写着你的罪证,你居然还不承认?你玩忽职守,致使太子殿下的射击比试大败!比赛的前一天,你还纵容你的护卫与众兵差们喝酒,怠慢比试!”
“臣是冤枉的,护卫只是同几个心情紧张的兵差谈心安抚,并没有喝酒,而且,练军营中也并没有酒!”凤镇川拒不承认错识的朗声回道。
“没有喝酒?为何比试的时候,兵士们胳膊无力?箭羽发射十只有九只落在地上?”沐昆冷笑一声。
“小人知道原因!”有人走到正堂的门口忽然喊道,在看到凤红羽的时候,那人还吓得还哆嗦了一下。
这人正是在巷子里被益鹰捉住的那个在凤府前骂人的无赖。
他被益鹰打了一顿,老实了不少。
“喊话的是何人?”大理寺卿古诚一拍惊堂木,怒声喝间。
泼皮吓得身子一抖,正要打退堂鼓逃跑,凤红羽手指忽然一翻,一只银针扎向了他的腰间。
她低声说道,“按着之前的吩咐去做,否则,你可能从此半身不遂了。你还想不想睡你刚娶的美人老婆?”
泼皮前天才娶亲,老婆可是村里的一枝花,还没睡够呢,可不能半身不遂啊。
在半身不遂与漂亮老婆之间,他选择了睡老婆。
忍了忍,他只好硬着头皮往正堂里走。
“大人,小人是北城外五里地吉祥村的村民刘阿福,天天来城里卖菜的,今天一大早菜被钟府的管家收走了,却不给钱,只给了一张欠条。”
“啪——,这和本案有关系吗?打十棍子哄走!”大理寺卿的惊堂木,又是重重地一拍。
“古大人,量这等小人也不敢上堂来胡说八道,大人是不是容他将话讲完了再打板子?”凤昀忽然开口,声音嘶哑难听,却透着坚毅,神色更是正气凛然。
古诚朝沐昆看去,沐昆点了点头。
“好,继续说,说些不与本案相关的话,便重打二十板子。”大理寺正卿古诚喝道。
泼皮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那钟府的管家说,不给菜钱,却会给一百银子。但前提是让小人找几个人到凤府的门口,去辱骂一个叫凤镇川的人,怎么难听怎么骂,这里还有那管家写的欠条,我说不信他的欠条,他说欠条上盖的是钟少爷的印章,全京城的人都认识的,不会赖账的。”
站在正堂门口的一众人,也有些并不是钟述请来的,马上开始窃窃私语,小声议论起来。
“钟家居然请了人去凤府骂人?”
“真的假的啊?”
“看这告状之人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吧?”
凤镇川闻言马上扭过头来,冷笑一声,“我不认识你,你为何骂我?居然跑到凤府的门口去骂?”
而站在门口听审的林氏看了一眼凤红羽,“小羽,果然是钟府的人!”
“三婶,继续听!”
“本案在审凤镇川玩忽职守的罪,你却拿出什么钟府欠你菜钱的欠条,大胆刁民,你敢戏耍本官,故意搅乱公堂吗?来人,拉下去打二十板子。”古诚朝一旁侍立的衙役冷喝一声。
“大人,小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啊,这是起因,还有结果没有说啊!”泼皮吓得大声叫喊起来。
“大人,他一直说没有说完,您为何屡屡打断他的话?”凤红羽忽然开口说道,“这案子审得不明不白,让旁人怎么能服您的判决?”
“对啊,这位小姐说的有理。”围观的人,因为泼皮说出了钟府收买人辱骂凤府的人,已开始将心中天平倒向了凤府。
一人起哄,便有两三人跟着喊起来。
古诚又看了一眼沐昆,沐昆点了点不说话。
“那你继续说!”古诚喝道。
“是,谁知小人骂也骂了,那钟府的管家却又赖账了,还是不给银子,小人这不是白干了?不光小人白干,还被请来的人追着要账呢,小人逼急了,便去寻了个机会去偷那钟管家的银子,谁知银子没偷到,竟又偷出了这么一封信,小人多少识些字,上面一直写着凤镇川练军营的字,想着钟府的人这么坏,一定也是害了凤将军,便带了这封来,请大人过目。”
泼皮从怀里掏出信与欠条一并递上。
练军营的信?沐昆神色一沉。
已有衙役接过来递向大理寺卿,他匆匆看了一遍后,神色大变,顺手递给沐昆。
“沐大人,您看……”
沐昆心中早已生疑,待看了那信后,脸色顿时大变。
好个钟府,居然为了私欲,害得太子成了天下的笑柄,原来他们在弓箭上做了手脚,难怪输得那么难看!
之前烧过一次库房,这一次又是故伎重演,这是谁借他们的胆子?
“古大人,还等什么?还不快派人去抓钟淮安父子!”
古诚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忙朝左右衙役喝道,“速速缉拿钟淮安父子!”。
。
钟述因为被打了板子心情不好,当看到凤镇川输了被太子送进了大理寺,便想了个主意,让管家找了个泼皮上凤府骂人去。
凤府的人被骂得连门也不敢开,钟述听到消息后,心情大好的去了百香楼吃酒。
这里正搂着姑娘亲嘴呢,却有衙役闯进来,二话不说的拖了他就走。
“放肆,我是钟将军的儿子!瞎了你们的狗眼,敢打小爷?”钟述傲慢惯了,开口就骂起人来。
衙役本不想打他,听他骂人,抬脚就朝他屁股踢了一脚。
“本差奉大理寺古大人之令前来拿人,有什么话到衙门里再说。”
钟述的屁股也没有全好,这一脚直接将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踢出了血,他疼得一捂屁股“嗷唔”一声惨叫。
衙役们哪里理会他?继续拖了就走。
到了大理寺的正门前,那些骂过凤府的人,此时一个一个的闭了嘴,原来弄错了?是钟家人在害凤家人?
钟述与钟府管家,先后被拖进了大理寺的正堂,面对欠条和那个泼皮,两人吓得哑口无言。
但面对那封信却是拒不承认。
钟述当然不会承认,因为那是凤红羽找人假冒了钟述的笔迹写的,那方印章,也是凤红羽命云纤纤偷了来盖上去的。
凤昀早已得知钟府找了钟家的亲戚做弓箭,是为了肥水不外流,替太子办差,工钱出得比外人要多。
凤昀便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继续落井下石。
他悄悄地在弓箭上做了手脚,一是为了让凤镇川输,不去北地减了凤红羽的担忧,二是若查出弓箭的问题,一查源头是钟家亲戚,正好可以继续打压钟家。
他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凤红羽,凤红羽才来了个将计就计,以钟述的口吻写了信,信中要求钟家亲戚悄悄的在弓箭上做手脚,让凤镇川大败,以泄那日被当众杖责之恨。
此时的钟述,唯有吓得胆颤心惊,却是不敢承认信的事。
“是不是真有这回事,找到那个做弓箭的不就是了?”凤昀看了一眼钟述说道。
钟述此时恨不得一刀杀了这个丑八怪,一定是他在害他!
“不,我是被冤枉的!这信不是我写的!”钟述拒不承认。
“是不是冤枉,带来匠人再说!”沐昆冷冷看了他一眼,他早猜到,钟家人心高气傲容易惹事,还真被他猜对了!
“速去传制弓箭的匠人!”大理寺正卿古诚又吩咐起了衙役。
没多久,工匠被找到。
大理寺正卿古诚还没有问,那工匠先开了口,冲向钟述哭道,“表哥,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是你要我这么做的啊。”
“你……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吩咐你做什么了?你不要诬陷我!”钟述又气又吓,将他远房的表弟一脚踢倒在地。
“我有你的信啊!”钟家表弟同样摸出了一封信,信上同样是盖了钟述的印章。
“什么信,拿上来看!”大理寺卿古诚令下,有衙役呈了上去。
信同样是凤红羽找人假写的,盖章也是与一并在百香楼偷了钟述的私章盖的。
既然钟府行卑鄙之事,她何不同样还击回去?
古诚看了信,又传过国舅沐昆。
沐昆的脸色,是越来越阴沉,将信往一旁的小几上重重的一拍,冷笑一声,“钟述,太子对你们钟家,一向敬如上宾,你们居然这样对他!”
还审什么?工匠是钟家的亲戚,弓箭出了问题,一定是一场蓄意的阴谋,借太子的手,除凤镇川。
若不然,为何会买通市井无赖到凤府的门前去辱骂凤镇川?
沐昆再不喜欢凤府的人,也绝对不能容忍害了太子的钟家人再逍遥下去。
“古大人,本官要告昭毅将军钟淮安!纵容其子辱骂朝臣,制作伪劣兵器,为泄私愤谋害臣子。”
话说得铿锵有力,好像是一个替凤镇川打着抱不平的正义之人。
林氏是长出了一口气,凤镇川果然是被冤枉的。
但凤红羽却是无声的冷笑起来。
因为就在刚才,这沐昆还是一口恨不得撕了凤镇川的表情,这会儿却义正辞严的表情,表演给谁看呢?
“小女还要告钟述!”凤红羽这时朗声说道。
众人回头,只见正堂的门口站着一个红衣的女子。
沐昆自然是认识的,正是凤老爷子的孙女凤红羽。
想到,正是这个小丫头害得妹妹受了鞭炮之辱,沐昆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毒,便不去理会她。
“你是何人?”古诚喝问。
凤红羽绕过人群走上堂来,盈盈拜下。
“小女是凤府长孙女凤红羽,告钟述买通泼皮无赖到凤府前辱骂,害得家祖父生病卧床,害得凤府的人被人冤枉无端受人嘲讽,要他陪钱并且赔礼道歉!”
她双眸冷冷盯着钟述,这样的小人居然敢同她的哥哥们比?赵国有这们的人为将,也不怕遭北燕人笑话。
沐昆不理会,大理寺的正卿古诚却是畏惧凤老爷子的。
他略一思量,说道,“凤大小姐,虽然你告的事是民事纠纷,但这钟述正缉拿在这儿了,也一并罚了,回头,你再写份状子递向顺天府,说明一下情况,赔银子让顺天府裁决,赔礼道歉,本官倒是可以做主。”
“多谢大人!”
凤红羽当然知道她应该向顺天府递状子,但骂人的就在大理寺的衙门的外头,正所谓趁热打铁,有人骂她凤府的人,她要马上还击,时间久了,这事儿就过了,便宜的是钟家,吃了闷亏的是凤府。
钟述犹自不服,但面对几份证据,他的辩解根本没有用。
当下,他便被衙役拖到了大理寺的门口。
此时,那些被他请来骂人的市井无赖,和一众看热闹的人还在大门口站着没有离去,看到他被衙役拖出来,摁在地上向凤家人不停的磕头不停的认罪,收买的人自然是什么也不说,但那看热闹的人却是瞧出是明堂。
有人就说道,“原来凤家人是被冤枉了啊,真正不要脸的人是钟家人吧,输不起,就用起了卑鄙的手段,当真是无耻。”
“打这个无耻的人!”
“对,打他!”
世上不缺落井下石的人,钟述被判有罪,便有人趁机起哄扔起了石头块臭鞋子。
钟述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也只得生生忍着。
但事情远没有完。
凤红羽要求衙役将他又拖到了凤府的门口,继续跪下磕头认错。
凤府的人还要这条街一直住下去,钟述居然敢坏他们家的名声,她哪能这样算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
凤红羽命管家贵喜拿着一个铜锣站在凤府的门口死劲的敲打。
“看戏了,看戏了,本年度最新大戏。”
贵喜一早也憋了一肚子的怨恨,也找了几个伶牙俐齿的小厮站在府门口说着事情的真相。
这下子引来的人更多。
一大早还在说凤府的三老爷如何陷害钟家人,到了下午,真相大白,原来是钟家人的恶人先告状。
局势瞬即反转,换成了臭鞋子扔往了钟述的头上。
一直跪倒到了天黑,才放钟述回府。
。
事情很快就传到赵元恒那里,他怒得当场就砸碎了东西。
原来,他败得那么难看,是钟家人搞的鬼?
受尽了整场人的冷眼与嘲讽,听得耳朵长了茧的赵元吉的得意笑声,那些耻辱,原来是人为带给他的!
他原本胜了一场搏击,若是赢了射击,他何至会输?
该死的钟家父子!赵元恒马上差章公公递了折子进宫。
承德帝当然是大怒,若这等事继续蔓延下去,将军之间为了私欲互相勾心斗角,输的就不是一次比试,而是会死无数的人,居然将三千只弓箭全部做得尺寸错识,到了战场上,那是自掘坟墓。
很快,圣旨便发下,钟述的职位全部被撤了。
因为朝中还要依仗钟淮安,便对他只做了降职处罚,由三品成了四品。
钟府。
由于老爷被降职,少爷被挨打还被削了职,一时间,整个府里的气氛都压抑低沉。
钟铃儿却是悄悄的出了府。
她坐了一辆下人的马车,穿了身连帽的斗篷。
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一条小巷的普通宅子前。
丫头上前敲了门,很快,门开了,钟铃儿递出了锭银子,“找你们当家的人!我是钟府的。”
开门的小厮看了她一眼,接了银子,点了点头让她进去了。
看宅子的外头,虽是一间普通的小屋,但里面,却坐着站着不少江湖人士的汉子。
钟铃儿与她的护卫钟平来到院中,马上有人问道,“钟大小姐?又你是啊?这次来,又让在下们替你跑什么腿?”
钟铃儿看了一眼钟平,钟平递上一张五千两的银票。
银子数额巨大,一下子惊住了在场的人,“钟大小姐,这次是谁?”
“凤府的一个人,我要她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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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这么多,明天继续。^_^
110,暗杀
“凤家的人?”为首的汉子与左右的几人对视了一眼,面露犹豫之色。
早在十五年前,江湖上就有了不成文的规矩,对凤家的人有恩怨的,能动文解决的,绝对不能动武。
就算与凤家人结了仇,也不能对凤府的人下杀手,那可能会被全江湖的人追杀。
“老规矩,事成后,我还会往上加银子,钟家出钱一向大方,你们同我哥合作过,知道我家的规矩。”钟铃儿的目光朝屋中的几人各扫了一眼。
这些人,都是些不想干活却想发财的贪婪之人。
做不了官,不想做农活,又没有做生意的本事,唯有拿人钱财替人跑腿当差。
“银子再往上翻一翻,我们就干,凤家的人,可不好惹,都是朝中的官员,再说了,传出去,我们会被江湖所有帮派们追杀的,宣宜公主名号太响,不好惹。”那汉子想了想说道。
而且,不止他一人这么认为,屋中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又不是要你杀凤家的老太爷老爷们。”钟铃儿轻笑。
这几人个个看着凶神恶煞,此时听到凤家的名号却面露胆怯之色,钟铃儿不由得暗自冷笑,唇角浮起了鄙夷。
凤家人,就那么了不起吗?宣宜公主死都死了四十多年了,怎么可能还会左右世人?
“那是谁?”
“凤家大小姐,凤红羽!”钟铃儿红唇微扬,眼底闪着一丝寒芒,她将一幅画像放在众人的面前,“这是她的画像,你们看清楚了,可不要拿错了人。”
哥哥被削职,父亲被降职,都是凤家人害的他们。
而且,那个凤红羽居然敢让她的哥哥跪在凤府的门前,向凤家人道歉,这份耻辱,她一定要十倍的讨要回来!
容王不是喜欢她吗?
一个被人玩弄过的女人,怎么会入容王的眼?
汉子们拿起画像看了看,见是位绝色的美人,个个都面露贪婪之色,“好,这活接了!”
离开这座小宅院,钟铃儿便回到府里。
钟府因为钟淮安被降职,少爷钟述被削职,所有的下人们都不敢大声笑语,个个闷头做着活,行路时也是匆匆而过。
钟铃儿往后宅走去,在穿堂里遇上了她的母亲钟夫人。
钟夫人也是一脸的愁容,正扶着丫头的手往前院方向走。
“娘。”钟铃儿笑着走上前,挽起了钟夫人的胳膊。
钟夫人将她搂在怀里左右看了看,女儿长得如花儿般娇艳,她很是欣慰,可没一会儿又叹息一声。
“还是你听话,不像述儿,瞧他都干了什么事,这回可好,竟被免了职,上回打的板子还没有全好呢,这又加了十板子,现在是彻底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母亲的眉眼里尽是愁容,钟铃儿更是恨上了凤红羽。
“娘放心吧,朝中正要依仗爹爹和哥哥呢,他们很快就会升官的。”钟铃儿上前挽起钟夫人的手安慰着她。
钟夫人打发走了小丫头,母女两个坐在穿堂旁的石椅上,说起话来。
“铃儿!话是这么说,可如今咱们家得罪了太子,再往上升,谈何容易?”
“……”
“当初,你父亲哥哥因为帮着太子对罪了二皇子,如今二皇子风头正盛,只怕你哥哥与父亲……”
“……”
钟夫人咬牙冷笑,“哼,那凤家人太可恨了,居然敢羞辱你哥哥,铃儿,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
“放心吧,娘,女儿自有安排。”钟铃儿唇角微扬,浮着冷笑,当下,她将心中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与母亲听。
“对,就该这么教训他们!”钟夫人夸奖起了女儿。
“铃儿!”两人身后,有人忽然一声暴喝,吓得母女俩赶紧地闭了嘴。
钟铃儿回过头来,只见自己父亲钟淮安脸色冷沉着大步走来。
“老爷,有你这么吼女儿的吗?她都吓着了。”钟夫人一脸的不满。
“爹。”钟铃儿脸色一白,站起身来,“您……您怎么来了后院?”
钟淮安指着女儿怒道,“老夫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让述儿被太子打了二十军棍,你现在又同你娘商议起什么来了?”
“老头子,哪有胳膊肘子朝外拐的?女儿怎么不对啦?难道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我们钟家吗?亏你是将军出身,这点血气也没有。”钟夫人这几日实在是受够了外人的冷眼,一出门便有人说他们钟府的人欺负了凤府的人,此时被钟淮安一骂,便将心中的怒气全吼了出来。
“那也得先忍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审时度势!”钟淮安朝妻女二人各看了一眼,带着一家之长的高傲神情,“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之见,只知报这眼前之仇,却不知观看整个大局!”
“爹,你是说……”钟铃儿眨眨眼,看向父亲。
虽然父亲被降了职,却不见他脸上有半丝儿悲愤的表情,而且心情似乎很好。
钟淮安冷笑,“因为,皇上已决定下个月派皇子带军讨伐北燕。不管是哪个皇子亲征,都是老夫带军,只要是老夫去,老夫就一定要将凤镇川继续弄到手下!到时候……,哼!”
就死的不是一个凤镇川了,如果安他一个通敌卖国的罪,那么整个凤府都会被皇上拉去满门抄斩!
他要一血儿子被打之仇!
只是这句话关乎机密,此处又只是后花园,钟淮安并没有说出来,是以,他这几日被外人嘲笑了,并没有心烦意乱。
钟夫人听不明白,但钟铃儿已听出了父亲话里面深藏的意思,她眉眼顿时一亮。
“爹,女儿明白你的意思。”
“明白就好,这些日子,少去招惹凤府的人!”钟淮安又叮嘱了一下女儿,拂了拂袖子昂首走开了。
虽然钟铃儿明白她父亲的意思,但钟铃儿一时也等不了。
她担心凤府出事后,容王因喜欢上凤红羽而去担保那个贱女人,她不是继续要面对凤红羽那张骄傲的嘴脸?
不,计划得照旧实施!
。
太子府。
赵元恒在校场大败,颓败地回到府邸后,便递了折子称自己病重,告假一月。
其实,他大半的时间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太子府的几位姬妾前来问安,也照样是见不到他的人。
这其间,也只有国舅沐昆来说明钟家的事时,他才开了一下门。
今天已是第六天。
妩良媛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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