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8)
“太子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不曾说什么,只吩咐三叔跟着出城,小羽,有什么事吗?”凤镇川问,见小丫头拧着眉,便也收了笑容。
“皇家的人,是咱们凤家攀附不起的,三叔,你要当心太子!益州城的十万凤家军,可一直是皇家的心头刺。”凤红羽抬头看向凤镇川,郑重说道。
她这位憨厚的三叔,前世里冒死救了赵元恒,却落得个凤家被人记恨的下场。
凤镇川点了点头,“树大招风啊,我如何不知呢?”
叔侄二人正要分开时,凤红羽忽然看到前方的山崖边,慕容墨正对他的护卫说着什么。
她眼皮翻了翻,哼了一声。
凤镇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说道,“那不是容王吗?小羽,你对容王有意见?”
凤红羽没说话,脸色却沉着。
想着自己这么大了还没有嫁出去,更没人上门提亲,便是这位容王害的,心中便没好心情。
凤镇川却笑道,“三叔认为容王为人还不错,那天回城时城门已关,不巧碰上了出城钓鱼回城的容王。要不是他出示令牌,三叔和益鹰就会被关在城门外过夜了。他令牌一出,刚刚关上的城门又开了。”
“三叔那天遇上了容王?”凤红羽眯起眼。
将她骗到王府看不存在的病,结果自己跑到城外去钓鱼!?
让她足足傻等了一个下午!?
好个慕容墨!
戏耍她!
凤红羽心中的怒火顿时腾上脑门。
凤镇川不明所以,问道,“小羽,怎么啦?”
“没什么,我得走了,三叔,太子若发现我们都不见了,会起疑心。”
。
凤红羽回来时,发现她被安排在了赵元恒的院子里。
而其他人全在北山,包括慕容墨。
赵元恒的院子紧靠山崖,推开窗子就可见一大片的竹林,是南山唯一的庭院,且占地面积最大,清凉又幽静。
夏夜里听山风赏月看竹,的确是一处好去处。
赵元恒对安排较满意,夸奖了一番管事,对凤红羽道,“竹幽阁里有东西两院,本宫住东院,羽录事员住西院吧。”
凤红羽神色淡淡正要开口拒绝,这时有慕容墨的护卫急急跑来,“太子殿下,容王病发晕倒了,请容在下带羽录事员前去给王爷瞧病。”
赵元恒的脸顿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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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一更。^_^
060,两个都捆到山上去。
凤红羽抬头看向赵元恒。
赵元恒两眉紧皱,两眼直直盯着慕容墨的护卫韩大,似乎要喷出箭来。
凤红羽微微扯了下唇角。
赵元恒被封太子多年,就算是遇到再大的事情,表情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但此时的脸上却是阴云密布,显然是处于极度的愤怒中。
他能游刃有余的应付几个蓄意夺他太子位的兄弟,却奈何不了慕容墨。
因为,对于慕容墨,只要对方没有谋反之意,赵氏皇族都得一直恭敬着,以堵天下悠悠之口。
是以,慕容墨说病了,就算是从皇帝的手里抢人,也没人非议。
那么赵元恒也就唯有生闷气的份了。
他没说好也没有说不好,阴着脸,甩甩袖子转身大步走开了。
韩大探着头朝赵元恒远去的背影看了一眼,马上催促着凤红羽,“羽录事员,快走吧,王爷等着呢。”
“你们王爷真的晕倒了?”凤红羽挑眉。
“那还有假吗?”
假的很!
凤红羽朝天翻了个白眼。
她只是给陈淑云的母亲看了一下风寒病,那只是个普通的病症,并不需要多高明的医术,慕容墨真病了会相信她的医术?
容王府唯一的嫡系子嗣病重了,可是能惊动整个朝野的事,哪会这么随意的找她这个半碗水的大夫?
凤红羽狐疑的盯着韩大,韩大却不理会她的白眼,仍是一直催促着。
她暗自扯了一下唇角,跟着韩大往慕容墨住的庭院而来。
青山上最大的住所被赵元恒挑走了,慕容墨也没有让自己委屈着。
他选的这处地方虽然没有竹幽阁敞亮,但贵在庭院后有一处小溪流。
潺潺水流声伴着夏夜的虫鸣,倒也别有情趣。
庭院的院子比赵元恒的竹幽阁小了一半,但院子却不似竹幽阁那般单调,而是种满了茉莉,瑞香,芷兰,栀子,夜风拂过,满院都是清香。
凤红羽一进屋子,就见只着一身家常衣的慕容墨,正独自一人坐在灯下下棋。
墨色的长衫,平常人穿着总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但在他的身上,却只显得矜贵与沉稳。
也越发映衬得容颜如玉,眉目如画。
虽然他面容有些苍白,但姿态闲适,笑容浅浅,两眼有神,那样子绝对不是生过病。
果然,慕容墨是骗了赵元恒。
当然,也只有他敢骗。
她深深觉得,慕容墨活着就是给赵元恒添堵的。
几次与赵元恒的交锋,都是将对方气得脸黑。
慕容氏牺牲大半族人打下了江山,但因皇帝太小坐不了,被迫让给了赵氏。
让是让了,心中哪会甘心?
慕容墨的祖父才二十来岁便忧郁而亡,他的父亲,也是不满三十岁被人暗杀了,到了他这里,又活不过二十五岁。
心中郁闷无处发泄,只好没事就找找太子的茬。
“原来王爷没有病,那么,在下告辞了。”凤红羽朝慕容墨拱了拱手,然后转身朝外走。
赵元恒也好,慕容墨也好,都是神烦人的主,她一个也不想招惹。
“谁说本王没病?只是羽录事员来得太慢了,本王又醒了。”慕容墨看了她一眼闲闲说道,丝毫不觉得他说了谎话而脸红。
“王爷醒了,理应多加休息着,在下不打搅了,告辞。”
“外在的病好了,心上却有病,夜长无聊会因寂寞而生病,羽录事员既然来了,就陪本王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好了。”
凤红羽秀眉拧紧,袖中拳头紧握,她怎么就遇上了一个无赖了?
跟无赖总是不能好好的说话。
于是,凤红羽由大夫的身份又成了他的小厮,陪着吃晚饭,陪着在青山闲逛消食。
月挂树梢的时候,赵元恒派了个太监来找凤红羽。
“容王殿下,太子宣羽录事员前去,有要事吩咐。”
慕容墨站在庭院前的小径上,月光淡淡照着他的脸,一双眸子沉沉盯着太监,声音清冷,“太子有何事吩咐?”
“太子请了青山书院的几位学士讲经史,命羽录事员前去做笔录。”
“在哪儿?”慕容墨问。
“听风阁。”
听风阁?
凤红羽眯起眸子,这都快二更天了,赵元恒约了人去那么偏僻的地方讲经史?
她记得听风阁可是建在东山的山顶,东山山石耸立,林木茂密,离着这里有五六里多路,从这里而去,要穿过密林。
山林茂密,一直延绵到山下。
慕容墨微微一笑,“本王也想听听学士们讲经史,正好一同前去。”
太监神色一怔,“王爷,太子议的可是东宫的事情,这王爷前去……”
言外之意,是说容王是个外人,不让他听。
“太子议他的事,本王去拜访几位学士也不可以吗?”
“这……”太监无法,只好让慕容墨也跟着。
三人踩着月色,往东山而来。
太监的手里提着个小灯笼走到前面,慕容墨与凤红羽走在后面。
不多时,走进了东山的密林。
林中树木高耸,遮住了天上的月儿,又是夜晚,更显得阴森骇人。
忽然,太监“哎哟”了一声,似乎是脚被什么绊倒了。
他整个人扑倒在地,灯笼光灭了。
凤红羽正要摸出荷包中的夜明珠照明,却听到两旁的树上衣袂声不断,有不少人从大树上跃下来。
而这时,左手被人握住了。
“站着别动!”慕容墨低声说道,同时,将她拉到身边。
声音沉着不惊,凤红羽诧异的偏头看他。
他的掌心温暖,将她的手紧紧的攥着。
“哈哈哈——”随着一声男子的大笑,四周亮起了火把。
“老大,快看,有两个人,不是只有一个小娘子吗?怎么是两个男的?”一个瘦削脸的汉子举起火把,将脸往二人的面前凑来。
“让老子看看!”粗声一嚷,所有的人都让开一条道。
一个大胡子中年汉子捏着一副画像走到两人的面前,看了一眼画像后,指着凤红羽道,“就是她!她是女扮男装的!”
“老大,可这有两个人啊!”瘦个子男子问道,“抓一个放一个,另一个不是会去报信?杀了又会留下证据。”
“那就两个一起捆到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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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落平川遭犬戏。╮(╯3╰)╭
061,劫了个王爷
凤红羽朝周围看去,这些人的模样是山里人的打扮,手中的武器各式各样,说话带着痞气,显然,是哪座山头占山吃饭的。
她无语的笑了笑,真是虎落平川被犬欺,她在益州城就是个专挑寨子的,今天居然被寨子的人给劫持了。
她手指一翻就要动手,哪知慕容死死的抓着她的手指不放。
“各位好汉,你们围着我们二人,有何事?”他语气不惊,缓缓问道。
这模样,除了打劫,还能干什么?
凤红羽横了他一眼,问的真是废话。
“跟我们走一趟,不会为难你们的。”那中年大胡子扬起刀朝身后的人喊道,“捆了!”
五六个人马上围了过来,有两人的手中拿着手指粗的绳子。
“慢着!我们跟着你们走就是了,捆就不必了吧?”慕容墨伸手制止。
“呵,你还敢讲条件?”那中年汉子大笑起来。
慕容墨眸色一沉,“条件不敢讲,只不过,万一我们受不了委屈,半路上死掉了,你们不是白忙活一场?反正你们人多,我们人少,跑也跑不了,跟着你们走就是了。”
凤红羽又看了一眼慕容墨,这位娇贵的王爷,别是怕死吧?
死死地拽着她的手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中年汉子点了点头,“量你这小白脸也跑不了。走,跟我们上山!”
慕容墨见凤红羽一直冷着脸满脸的不耐烦,他微微一笑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他们人多,得用计。”
凤红羽斜斜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慕容墨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明明是自己胆小却说什么用计,上了他们山上,人不是更多?
但这厮拽着她的手不放,让她没法动手。
她又担心自己动手的时候,走两步路都会喘三喘的慕容墨被人伺机打死了,可就大不妙了。
那么她凤氏一族,就得被慕容氏一族记恨上。
凤红羽只得忍了。
正好,她也想看看是谁想害她。
这些人的手里还拿着她的画像,显然,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只是,慕容墨的娇贵病又犯了,他施施然说道,“在下想着,山路崎岖,我们二人徒脚行路,身体定然吃不消,得有轿子坐才行。”
“你个小白脸落在爷们的手里还敢讲条件?你找死!”那瘦削脸汉子挥起拳头,就朝慕容墨揍来。
慕容墨依旧是神色淡然,将凤红羽拉到身后,同时挥手随意地拂了拂衣袖,淡笑看着来人。
“不是讲条件,面是实话实说。”
瘦削脸汉子的拳头还没有到慕容墨的近前,拳头上忽然发黑,他顿时“嗷唔”一声,大叫着跳起脚来。
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在地上狂跳。
“刘奎,你怎么啦?”中年胡子吃惊的问他。
“我的手啊,远大哥,我的手中毒了。又痒又痛,啊——”瘦削脸刘奎的脸色都白了,拿手不停地在地上磨着,磨得血肉都看得见了。
中年胡子黄远挥刀指向慕容墨,怒道,“你对他下了毒?”
慕容墨微微一笑,“在下哪里懂下毒?是这林中虫子多,他定是被什么奇怪的虫子咬了吧?这里林密草深,若我们再这么慢慢地走下去,说不定被咬的人更多。”
“虫子?什么虫子?”一众人神色一敛。
“比如,这种,还有这一种,都会咬人。”慕容墨指了指他们身后的一株树说道。
果然,那树叶上趴着不少长着小刺的黑色小毛毛虫。
“有什么可以解毒?若你解了他的毒,我们不为难你,我们也只要这小娘子陪我们走一趟,当然,也不会为难她!”
大胡子的黄远指了指凤红羽对慕容墨说道。
“方法有,我得细细的想一想,到了你们的寨子后,再教你们怎么熬药,方法比较复杂。”
他笑容浅浅,语气缓缓,偏偏那几人都急得不行。
因为,又有一人的脸开始痒起来,痛苦得在地上狂跳,片刻间,那脸便肿成了包子。
黄远一咬牙,“来人,马上去找轿子来!”
很快,有几人找轿子去了。
慕容墨也果真一副虚弱的样子,站着就是不走一步路。
凤红羽眯眼看向他,如果她的鼻子没有闻错的话,刚才他袖子一拂,有什么东西洒了出来,那瘦削脸的拳头正要揍他,一定是碰到了他洒出的药粉。
这厮居然会施毒?
真是人不可貌相!
对方中了毒,又只得依赖他的解毒法子,他就这么轻松的坐了轿子。
她心中“呵呵”了两声。
这厮果然是个不会吃亏的主。
难怪这几年容王府里是越来越有钱,皇帝与太子也只有看着干羡慕的份。
不多时,找竹轿的人回来了,但却只有一顶轿子。
“委屈二位了,只找到一顶轿子!好在轿子也算宽大,你们一起坐吧。”大胡子黄远说道。
“不委屈,有轿子坐就好。”慕容墨微微一笑。
“我不同人共乘一顶轿子!”凤红羽怒。
“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要求?”慕容墨伸手拽着她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拉着她一起坐上了轿子。
竹轿并不宽,两人紧紧的挨着,慕容墨的手依旧抓着她的手。
她用力的抽了抽手,抽不动。
凤红羽斜眼看他,这厮力气这么大?
“放开!”她低声怒道,居然被他占了一晚上的便宜,他抓手还抓上瘾了。
慕容墨不理会,那手干脆搂上了她的腰身。
凤红羽一个劈手,哪知力气太大,震得竹轿一个猛晃。
她身子向后一翻,差点掉下去。
慕容墨手快,伸手一捞将她搂在怀里。
抬轿子的人皱了皱眉,“两位坐好了,旁边可是百丈悬崖,掉下去可就没命了!”
“坐个轿子也不老实?”慕容墨凉凉说道。
凤红羽怒,“……”
明明是他一直在趁机占她的便宜!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地方。
凤红羽没好气的跳下轿子,慕容墨这回倒也没有再抓她的手。
她朝四周看去,这里又是一座山头,因是天黑,也看不出方位来。
一众人簇拥着她与慕容墨进了一处寨子。
“远大哥,人带来没有?”一伙人从聚义厅里跑了出来。
一见凤红羽与慕容墨两人如客人一般坐着轿子而来,个个睁大双眼,“远大哥,怎么是两个人?”
“劫一个也是劫,劫两个也是劫!”黄远道,然后又催促起了慕容墨,“快说说你的法子,怎样解我兄弟的毒?”
“某有说一定会解他们的毒吗?”慕容墨的神色忽然一变,眸色森然看着众人。
黄远一怔,旋即大怒,“你们进了这里,还敢再次谈条件?找死!来人,给我揍!”
一柄刀刷的一声朝慕容墨砍来,慕容墨阔袖一甩,手指一翻便将刀夹住了。
黄远的脸憋得通红,拔了拔愣是拔不出来。
但看慕容墨,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未变。
凤红羽眯起眸子,慕容墨好快地手法!
要是再慢一步,他的耳朵就得被削掉一只了。
这哪是个病鬼王爷的样子?这分明是个武林高手!
又见他手指一转,黄远连人带刀摔倒在地,啃了一嘴的泥。
“原来是个挑寨子的,来人,一起上!”一伙人提了刀朝二人砍来。
慕容墨飞快地将凤红羽拉到身后,同时抬脚一踩,将正要爬起来的黄远踩倒在地。
“某原本不稀罕你们的寨子,但你们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某,对不住了各位,从今天起,这寨子以后就得改姓!”他淡淡一笑,说道。
山寨的寨主都被踩在脚下了,一众人更是不敢上前。
而这时,守寨门的人急匆匆跑来,“寨主,山脚下来了不少人,说是来见他们的王爷!”
王爷?
一众人吸了口凉气,这里有个女扮男装的小丫头,还有一个病弱弱的男子。
难不成这位墨衫青年男子便是王爷?
赵国有四位王爷。三个赵姓皇族的,都是老头,还有一位是异姓王容王慕容墨,是个年轻男子。
难道眼前的男子就是传说中的容王?
所有的人都吓白了脸。
夜色里,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山下渐渐往山上而来。
数十名墨衫男子腰挂配刀大步走到慕容墨的面前,又齐齐跪下,“王爷,属下们来迟,请王爷恕罪!”
墨羽卫?
凤红羽眸色闪了闪,传说中的容王府的暗卫?
这下可就不用怀疑什么了,也更没人敢对慕容墨大呼小叫了。
黄远与刘奎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今晚打劫,居然劫了一个王爷,好在没有对他们做出什么不轨,否则这脑袋就没了。
不,连整个寨子的人都会没了。
“说吧,是谁指使你们的!”慕容墨两眼似剑盯着黄远与刘奎。
黄远吓得猛磕了两个头,“王爷,小人也不知道,那人只给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并一张画像,让小的们绑架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娘子。”
“长什么样儿?”慕容墨沉声问道。
“蒙着面呢,不……不知道。”
“嗯?”慕容墨的眸色一沉。
随同墨羽卫来的韩大,飞快拔出刀抵在黄远的脖子上,怒喝一声,“撒谎的话,便砍了你的头!”
黄远吓得都哭了,“王爷,小人说的是实话!只听声音是个男子,不知道是谁。做我们这行生意的,是不得打听主顾身份的。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凤红羽这时微微一笑,“王爷,他们说不出来也没关系,我自有法子知道是谁要绑架我!”
慕容墨偏头看向她。
“不过,要封锁消息!”
。
凤红羽忽然失踪了,很快就惊动了赵元恒。
他阴沉沉的盯着护卫冷剑,“马上派人去找!”
“是,殿下!”冷剑带着人离开了,连夜到附近山头寻找起来。
“容王呢?”赵元恒忽然又想到了慕容墨,忙问着身边人。
“容王在他自己的屋子里呢,据说是一直病着。”有太监回道。
赵元恒眸色冷沉,站在竹幽阁里一言不发。
失踪?还是偷偷跑了?她就这么厌恶他?
。
只是,一直到了次日中午,都不见有凤红羽的任何消息报上来。
反而是京中凤家来人了。
凤玉珍带着两个嬷嬷找到了青山书院赵元恒这里。
见赵元恒正安排侍卫找人,她心中便已了然。
凤玉珍叹了口气,声音柔柔带着关切。
“太子表哥,家中忽然收到恐吓信,说大姐被红叶山的一伙山匪劫走了。唉,都怪大姐做事太鲁莽,她居然女扮男装混入詹事府里当什么录事员,结果可好……,这都一晚上了,一个女孩儿家被一伙男人抓住,这还有清白之身吗?”
赵元恒盯着她的脸,双眸眯起,沉声问道,“她被匪徒劫走了?”
“是啊,说是不拿五十万两的银子去,就毁了她的……”凤玉珍咬了咬唇,皱着眉头没往下说,“一个女孩儿家的,将来还怎么做人啊,我可怜的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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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哪能这么算了?
赵元恒没说话,但那脸色却是明显地变了。
凤玉珍偏头偷偷看了一眼赵元恒,唇角浮着一抹得意的笑。
但笑容又很快地消失了,转而又是一副担忧的模样。
她拿了块帕子擦着眼角。
“家里人都要急疯了,要是大姐被土匪们玷污了,那可怎么办啊?我父亲正在家里筹集银子呢,我不放心大姐,便先一步来看看。”
“……”
“太子表哥,你说我那大姐也真是的,好好的小姐不做,却偏要学人女扮男装的做官,却又不安分夜半三更四处跑。”
“……”
“这下可好了,毁了自己名声不说,还给太子表哥添乱,这万一将匪徒引到表哥这里来了……”
她又拿眼偷偷看向赵元恒那里,见赵元恒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她的眉梢忍不住扬了扬。
这时,又有青山书院的官员前来回话,“殿下,凤镇川负责此次的护卫,可他竟然失职让山匪进了书院,导致羽录事员被抓走,这可是失职啊,当严惩不贷!”
凤玉珍对那官员说道,“大人,抓走的羽事员其实是我家大姐——凤大小姐啊,哎呀,一个女孩儿家的……”
“啊,是凤大小姐?那可就……”官员看了一眼赵元恒,讳莫如深的闭了口。
赵元恒忽然看向凤玉珍,眸色冷沉。
凤玉珍吓了一大跳,不敢再说了。
他阴沉着脸来到外间,朝随侍的太监吩咐起来,“章公公,马上叫出所有的护卫,随本宫前往红叶山!”
“是。殿下。”章公公应声道,转身飞快地叫人去了。
赵元恒从屋中取了一柄剑,也往山下而来。
凤玉珍弯了弯唇角带着她的嬷嬷,也跟在赵元恒的后面。
她一直哭着说要看到凤红羽才放心,不然不好向家里老夫人老太爷交待,这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倒让其他的官员们感动不已。
一面唏嘘着凤大小姐的鲁莽无知,一面赞扬着凤二小姐的仁厚。
众人走到山脚下的时候,遇上了外出寻人回来的凤镇川。
凤镇川也是一脸的焦急,额头上淌着汗水,身上的衣衫也半是汗湿的,“殿下,没有找到人,这附近的山头都翻找过了,没有任何线索。”
凤玉珍看到凤镇川,冷冷一笑,“三叔,你是这次的护卫头领,怎么会让贼子们闯入了青山书院?三叔这可是失职啊!要是大姐真出了事,三叔怎么向爷爷交待?”
凤镇川正为找不到人而焦急,一见凤玉珍问他,心中更是愧疚不已,“小珍,若小羽失事,三叔定会……”
“三叔,她只怕已经出事了!红叶山的匪徒们已经写了信递到了凤府,要赎金五十万两呢!慢一步的话,可是会撕票!”
“什么?红叶山?”凤镇川脸色一变,朝赵元恒拱手道,“卑职这就带人前往红叶山!”
凤镇川刚走,风二老爷也带着家里的家丁急匆匆来了。
他跳下马背先朝太子施了一礼,又忙问凤玉珍,“有你大姐的消息了吗?”
“没有,太子表哥正派人找呢,爹爹你知道吗?此次防卫青山书院的是三叔,可他竟然连匪徒将大姐绑架走了都不知道,不知道他是怎么当差的。害得太子表哥丢下手头上重要的事不做,百忙之中还要找大姐。”
凤二老爷捏了捏胡子,“先找到你大姐再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还只有她知道。”
凤玉珍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自己父亲总是将胳膊肘子朝外拐的帮着凤红羽说话,让她很是反感。
。
赵元恒带着随行的护卫,凤二老爷带着凤府的十来个家丁,一行人往红叶山急匆匆而来。
凤玉珍由两个嬷嬷陪着,骑着马也跟在众人的后面。
凤镇川带着人最先冲到红叶山双英寨前。
紧跟其后的是赵元恒与凤二老爷,还有青山书院的管事与几个护卫。
守寨子的人猛然看见来了不少兵差,马上主动开了寨子门。
凤镇川飞快跳下马冲了进去,抓住一个守门的冷喝一声,“快说,你们抓的人在哪儿?”
守门的人吓得不轻,伸手一指山上,“在……在山上的屋子里。”
而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元恒已提剑朝山上飞快地奔去。
凤镇川丢开手里的守门人,也跟着上了山。
“动作快点,都随老夫上山!”凤二老爷也催促着家丁们。
寨子的人一见这些官兵,马上吓得四散逃开。
一众人一直冲向山上,都没有遇上一个拦截他们的人。
凤玉珍也大着胆子带着嬷嬷们紧跟其后,一边走还一边呜呜咽咽的哭着凤红羽。
山上有一排大房子。
正厅的门大开着,里面似乎还有不少人。
凤镇川当先冲到聚义厅的正厅门口,“马上将人交出来!否则——”
“交出什么?”慕容墨正坐在正厅上首的一侧,施施然看向凤镇川。
俊眉微拧,眸光清冷。
而他的身后,则是站着双英寨的刘奎与黄远。
两人见到一众官兵冲进来,强压下心中的恐慌,忙着给众人行礼。
心中却是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祈祷着慕容墨不要翻脸不认账啊,否则他们就完了。
打劫了多年,今天算是倒了大霉了。
这是哪个坑货让他们劫持一个王爷?
“三叔,你怎么来了?怎么带了这么多的人?你们这是——”坐在上首另一侧的凤红羽站起身来,眨眨眼一脸不解的看向凤镇川。
“凤大人,让他们交出人来!”赵元恒提了剑也冲进了正厅,但一看到厅中的人竟怔在当地,那眼神森然的看向慕容墨。
“三弟,小羽可在里面?”凤家二老爷是文臣,脚步慢了一些,待挤入人群,也是怔住了。
“爹,大姐可是遭到了匪徒们的凌辱吧?还是让嬷嬷们先进去看看……”凤玉珍见进去的人都是震惊的模样,马上雀跃的也走了进去。
却看到凤红羽安然无恙的站在厅中,另一侧则是坐着穿着家常衣却仍然不失矜贵的容王慕容墨。
她咬了咬唇,忍住眼底的冷意。
怎么会这样?凤红羽居然一点事也没有?
凤红羽脸上的草药颜色,被慕容墨勒令洗掉了,白皙的脸上不见有半丝受虐的模样,穿着男儿衣衫,清爽干净。
一双杏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闯进大厅的众人。
凤镇川与凤二老爷一齐走上前,二人先朝慕容墨施了一礼,又双双看向凤红羽。
“小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家中收到了匪徒们的恐吓信,说你被人绑架了,要五十万两赎金才放人,说少一两银子的话,就会……”
“绑架?”凤红羽眨眨眼,“二叔,三叔,小羽昨晚上与容王走到东山时迷了路,在半道上遇上了这座寨子的人,他们好心留了我们二人一晚,怎么就成了绑架了?”
赵元恒走到凤红羽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声音温和,“羽表妹,你真的没事?”
凤红羽没看他,也没说话。
“太子殿下这么问,是不是有些失望?”慕容墨别有深意的看着赵元恒,微微一笑。
“容王的话是什么意思?”赵元恒眸光森然看向慕容墨,“本宫担心羽表妹,有错吗?倒是容王殿下为何欺瞒本宫说是病发了?肆意欺君罔上,容王做何解释?”
慕容墨却依旧笑得淡然,也不起身,就那么主人一般的坐着。
“本王的确是生病了,是暑热病,羽录事员建议本王吹吹凉风就好。因为不想让众人打搅,便一直对外声称病了。”
“……”
“不过,本王倒要问问太子殿下,太子身边的那个中年胖太监,人在哪儿?他为何将本王与羽录事员带到东山密林中?又自己跑掉了?”
“……”
“害得本王与羽录事员半夜三更认不清路才闯进了红叶山!也幸好是遇上了一些山民,若是遇上了野兽……,太子,本王与羽录事员被野兽吃了,太子可是有重大的责任!”
凤二老爷气息一沉,“太子,青山东面山上那一带的确有一只老虎出没过,您怎么让小羽大晚上的去那里?就算您当她只是个小小的录事员,也不应不顾人命的安排事情啊!”
“殿下?您为什么这么做?”凤镇川也紧紧逼问。
赵元恒被逼问,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倒是凤玉珍上前劝着凤家的两位老爷,笑道,“爹,三叔,大姐走失,你们怎么能怪太子表哥?要不是大姐装成男子模样混进詹事府里当差,哪会出这等事?太子表哥又不知道羽录事员是大姐。”
赵元恒看了凤玉珍一眼,神色一缓说道,“对,本宫也不知羽录事员是羽表妹呢,要是早知道,怎么会派羽表妹来青山这么偏远的地方?既然羽表妹没有事了,就随本宫回青山书院吧。”
随行的官员见凤家两位老爷与容王都追问着太子不放,忙着上前劝和。
“大小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凤二老爷,三老爷,这就回青山吧?”
“大小姐没事,可本王还有事呢!”慕容墨忽然又道,“本王受了惊吓怎么办?太子,你不给个说法吗?”
他坐在上首的椅上,双目紧盯着赵元恒。
随行的官员顿时觉得头疼,容王与太子杠上了,他们这些人都别想过得快活。
有人就说道,“王爷,信许是个误会呢,太监也许是走错了路……”
“是吗?”慕容墨唇角勾起,“将人带上来!”
很快,有人提了一个胖太监上来。
太监马上扑到赵元恒的面前大哭起来,“太子饶命啊,太子——”
嘭——
他眸色一沉,抬脚猛朝胖太监踢去。
赵元恒自小也习过武,这一脚的力道不小。
太监的身子飞出厅外,头正好撞到外面门口的石头狮子上,脑浆迸出,瞬间就没了气息。
凤玉珍吓得脸一白,闭了眼将头扭过不敢再看。
凤红羽眯起眸子,微微勾了勾唇角,赵元恒这是杀人灭口?
赵元恒平复了下气息,对慕容墨道,“容王,洪公公办差失误,将你与羽表妹带到了偏僻的东山让你们受了惊吓,死有余辜。不过,本宫会多派些人跟着容王,不会再让王爷迷路的。”
多派人跟着慕容墨?这是监视他了?
慕容墨笑了笑,俊眉微扬,“不必劳烦太子殿下了,听闻本王在山里迷路了,王府里已派了不少家丁来。因为本王担心,太子的人万一再同匪徒勾结,本王同凤大小姐还有得命活吗?”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递向凤二老爷,微笑道,“二老爷能否念念上面的字?”
“不敢不从。”凤二老爷接过信就念起来。
“听闻容王财多体弱,愿与洪公公合谋,约出容王到青山的东面山头而行事……,洪木。”凤二老爷念完,惊出了一身冷汗,忙拿眼看向赵元恒。
063,意外发现
“太子殿下,你说,本王还会相信你的人吗?”慕容墨好整以暇的看着赵元恒,“你的人都要杀本王了,让本王如何再信你?”
不止是凤二老爷吃惊的看向赵元恒,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赵元恒。
太子的人想谋害荣王,没有太子的授意,谁人敢下手?
而偏偏那个叫洪木的太监又被赵元恒一脚给踢死了,这件事情可就耐人寻味了。
慕容墨常年生病,给他看过病的大夫们都说他命不久矣。
但身为赵氏皇族的太子居然容不下一个病王爷,这心胸可当真狭隘。
赵元恒当然懂这个理,他的脸色旋即大变。
若是他谋害荣王的事传遍天下,当初那些拥护慕容氏的八大世家的后裔们,可不会饶恕他!
内有皇子们的虎视眈眈,外有慕容氏遗臣们的施压,他的太子之位,可就坐不牢了。
赵元恒冷笑道,“一派胡言!本宫何时指命洪公公与匪徒勾结要谋害容王了?这其中一定有诈!这封信也定然是假的!”
“那么,太子为何一见洪公公就杀了他?为什么不将他送交宫中的慎刑司审问?”慕容墨紧追着问道。
双眸不似往日的亲和,带着森森的冷意。
凤红羽眯起眸子看向慕容墨。
这个病鬼王爷面对赵元恒时,眼底为什么总是腾起杀意?跟他平常病秧秧淡然处事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赵元恒一噎,“……”
“还是太子殿下想瞒着什么?”慕容墨步步紧逼。
随行的臣子们,看向赵元恒的眼神更加讳莫如深。
赵元恒努力地平复着心情,袖中的拳头紧紧的握起。
“容王爷,洪公公的死只是个意外,本宫看到羽表妹受了委屈,便怒从心来,一时失手而已。现在人一死,也死无对证了,本宫敢保证,今后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至于这封信么,本宫定然会去查!”
“希望太子殿下给本王一个最好的答复。”慕容墨微微一笑。
两方释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凤玉珍瞪了一眼凤红羽后,带着自己的嬷嬷很快就离开了。
赵元恒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带着自己的护卫离开了红叶山的双英寨。
随后,其他的人也纷纷回到了青山书院。
凤红羽的身份揭穿之后,慕容墨以左督御使的身份,指出凤红羽在职务上的各种疏忽,建议詹事府将她免职。
再加上凤家两位老爷的求情,赵元恒虽然不愿意凤红羽离职,迫于压力。只得同意了。
于是,当了一个月詹事府录事员的凤红羽被撤了职。
在凤二老爷回城时,将她一并带回了京城。
凤红羽心中有怨言,却也无可奈何。
而原本想检举凤镇川失职的官员,见凤红羽与容王只是被太监带错了路,检举便不成功了。
况且,那太监还是太子的人,谁人再敢挑事?
。
青山书院的竹幽阁里。
嘭——
赵元恒怒砸了一个茶杯。
他的贴身护卫冷剑小心地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容王和凤小姐一起出现在双英寨?”
冷剑谨慎回道,“属下……属下也不知……”
“马上将那个双英寨的寨主,给本宫带过来!”
“殿下,容王已将双英寨买了下来,殿下要是过问寨子的人,这难免又引人遐想啊,洪公公意欲谋害容王的事才刚刚过呢。”
赵元恒一怔,脸色更加阴沉了。
而这时,章公公又急急而来。
“太子,容王又遣人来问话,说安排在他住所附近的人,为什么还没有治罪?说……说那些人是不是仍想图谋不轨,意欲加害?”
“慕容墨!”赵元恒咬着牙,眼底寒意一闪,“他这是想赶尽杀绝?”
。
半个时辰后,青山书院荣王的住所处,暗中盯着容王的太监全被捆了起来。
韩大紧盯着章公公,直到人人被打了五十板子后,才离开。
直将赵元恒气得又砸了一个杯子。
。
凤红羽回到京城。
她先到了老夫人老太爷的瑞园请安。
老夫人少不了对她又是一顿训斥,“一个女孩儿家的,竟然学那寒门子弟女扮男装去衙门里当差,家里是缺钱吗?”
凤红羽低着头,没有正面反驳,只说道,“老夫人,爷爷,小羽只是想起了哥哥们,倘若哥哥们活着,他们在衙门里一直当差的话,会做到几品的职位?”
从慕容氏的周国开始,衙门里便有不少女子为官,也有不少女扮男装一直做到三品大员的。
之后,赵国出了位女将军宣宜公主,也出过一位女状员和一位女学儒,因此,对于凤红羽进衙门里当差,并不是什么有伤风化的事。
但因女子出来做官,大多是因为家中贫寒,因此,家中殷实的凤红羽才招来老夫人的训斥。
但凤老太爷一向是同凤老夫人唱着反调的人,又听凤红羽说起了几位早夭的孙子,心中一时伤感起来。
“孙女也想有番作为,给凤氏增光,你个死婆子怎么总是说她?”
凤老夫人一噎,不敢再吱声了,却对凤红羽更加厌恶起来。
。
回到鸾园,凤红羽一连两天哪里也没有去,而是将自己关进了房内睡觉。
竹韵见她拉长着脸,眨眨眼问道,“小姐是不是被老太爷老夫人骂了或是罚了?怎么一直不开心呢?”
“老夫人本想训斥我来着,爷爷帮着说话,我没有挨骂也没有受罚。”凤红羽抱着一个玉枕,躺在床上想着事情。
“那小姐生气什么呢?”
凤红羽丢开怀里的玉枕,没好气的坐起来。
“都怪那个慕容墨,我哪里做错了?他居然撤了我的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进的詹事府!”
竹韵忍着笑,“小姐难不成还想着做大官?那詹事府是太子的幕僚府,小姐的身份曝光后,太子定然会对小姐防犯起来,小姐哪能像以前一样行动自如了?奴婢觉得荣王的做法是明智之举呢!”
“你倒是帮着他说话!他贿赂你了?”凤红羽眯起眼盯着竹韵。
竹韵慌忙摆手,“奴婢是小姐的人,哪敢收别人的贿赂?”
“量你也不敢!”凤红羽朝她翻了个白眼。
只是日子实在太无聊,加上外面的太阳晒得又热,凤红羽懒懒的将身子一歪,又倒在了床上。
竹韵推了推她,“小姐,你刚吃了东西就睡,可是会积食的,不如,奴婢陪你去浮绿湖边走走?那儿的荷花开了不少呢!”
“不去!”凤红羽懒懒的回道。
虽说是无聊的躺在床上,但她的脑中却是一直想着青山书院的事。
她与慕容墨将计就计本想引出那幕后之人,谁知双英寨的人也说不出是谁。
她当然知道江湖规矩,拿人钱财,替人当差,是不得打听幕后事主的。
否则坏了规矩,就没了下回的生意,而且,还可能会遭到报复。
而洪公公也只说是得了太子的命令请她前往听风阁,并不认识双英寨的人。
慕容墨抓了洪公公,想引出背后之人,赵元恒却杀了洪公公。
是赵元恒一手操控,还是另外有人害她清白?
双英寨的人拿的是她穿着男装的画像。
会是谁知道她女扮男装进了詹事府当职?
。
很快就到了天黑。
竹韵在院子里摆着凉椅,荷影与奶娘翠姨正在熏香驱蚊子,以备让凤红羽在院子中纳凉。
翠姨笑着对两个丫头道,“大小姐回府后,一直神情怏怏,是不是思春啊?据说在青山时,她一直同容王在一起呢。”
竹韵嘻嘻一笑,“大小姐同容王在红叶山上,愉快地相处了一晚上呢!”
凤红羽捏着柄小蒲扇正往这边走来,听到侍女们的对话,她脸色一黑,这几人一定收了慕容墨的贿赂了,十句有八句不离慕容墨。
愉快地共处一晚?
怎么可能!共处一间屋子倒是真的,但是慕容墨那厮有严重的洁癖。
山上房间里的床,他自己不睡,还不准她睡。
两人就各找了几张椅子摆成两张床,各自将就着睡下了。
结果,她被蚊子吵得头都痛了。
但万幸的是蚊子只咬了慕容墨,没有咬她。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腰上多了一只手,她吃了一惊,伸手就要劈那人。
但那人的一只手却捂住了她的嘴巴,一股熟悉的气息涌向她的鼻间。
“今晚月色正明,适宜赏月。”身后的人用着益州话说道。
凤红羽朝天翻了个白眼。
墨龙搂着她,脚尖点地,就在凤府里的屋檐上飞奔起来,片刻后,两人到了凤府的一座小山上。
“公子,半夜三更私闯民宅,实非君子所为!”凤红羽一把推开他,弹弹袖子没好气的说道。
墨龙坐在山石上,从怀里取出一壶酒并两个怀子来放在另一块平坦的石头上。
“月明,风轻,夜凉,适宜饮酒。”
凤红羽想起上回被他的一杯酒灌醉了,呵呵一声,“多谢,本小姐怕醉。”
“不,这次的酒改良过,饮上十杯也不会醉。”墨龙微微一笑。
“不喝!还有,我要回去睡觉了,失陪!”凤红羽挽了挽袖子,试着爬下山。
“真是个倔脾气的丫头。”墨龙站起身,伸手将她捞了回来。
凤红羽一个踉跄,跌到他的怀里。
小丫头睁着一双杏眼,一脸呆萌,墨龙呼吸一窒,低头便吻下来。
凤红羽忽然伸手一挡他的唇,唇角勾起,“本小姐被人吻过了,你也不嫌脏?”
墨龙唇角的微笑顿时僵往,明亮的月色下,只见他的眸色都暗下了来。
“谁吻过你?”他阴阴沉沉地问道。
“容王,慕容墨!而且,前天晚上我们在一间屋子里共处了一晚。”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墨龙的唇角扬着,桃花眼溢着浅笑,“你是说,这辈子就认准他了?只准让他吻你?”
“呃,也不尽然,如果你杀了他,我就让你吻!”凤红羽眯着起,盯着他的双眼。
这个人……
墨龙:“……”
“或者,你害怕他的势力的话,可以再等等,等上五年他病死了……”
墨龙的脸色越来越沉,忽然推开她站起身来,用力地甩了甩袖子,一言不发的跳下了小山。
凤红羽望着十来丈高的小山,无语地扯了下唇角。
她没有立刻下山,而是拢着袖子就这么静坐着,一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不知过了久。
她正要运气跃下小山时,忽然,她看见前方一处小花园里,有火光在一闪一闪的。
夜色里,透着诡异。
火光?
谁在那里?
她刚站起身来,一个人影忽然从山下掠来,伸手一揽她的腰身,又将她带到了小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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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晚了,抱歉⊙﹏⊙
064,叫凤二夫人万劫不复
还不等凤红羽问话,人影又很快地消失了。
凤红羽撇了撇唇。
墨龙这晚上发什么疯呢?
因为一直想着前方那处诡异的火光,她便将墨龙的事丢开一旁,提起裙子飞快地朝火光处跑去。
这里是一处小果园。
里面种满了桔树,因为才入夏,树上只挂着一些青色的小果子。
凤红羽拔开树枝朝前看去。
一个妇人正蹲在地上做着祭祀。
焚着香,烧着纸钱。
原来是凤二老爷屋里的秋姨娘。
她一边烧着纸钱,还一边低低地哭着。
“宝儿,要是你活着,都满五岁了,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至今连你的尸骨也没有让姨娘见到,宝儿啊,你死得冤啊——”
她哭一会儿,念一会儿。
“宝儿,你喜欢吃桔子,姨娘就在这桔园里给你祭祀,但愿你已投胎到了另一处好人家。别生在姨娘的肚子里,生在正妻的肚子里吧,宝儿——”
她面前的一株桔树下,挖着一个小土坑,里面已堆着不少的纸灰,还有一些未燃尽的纸钱一角。
凤红羽眼神微眯。
原来是秋姨娘哭她早夭的儿子呢。
二夫人娶进府里七年未出,迫于老夫人施下的压力,她给二老爷抬进了两个姨娘,秋姨娘与安姨娘。
丽姨娘和秀菊是最近被二老爷自己收进屋的。
据说,姨娘们进了府后,肚子也是一直没有动静。
后来二夫人生了一对双胞女儿——二小姐凤玉珍和三小姐凤玉珞后,秋姨娘才生了四小姐凤玉玟。
又过了些年,秋姨娘才生了五少爷。
只是还不等秋姨娘抱上一抱那孩子,就被凤二夫人以二房长子要嫡夫人亲自抚养为由,被强行抱到自己跟前养着。
秋姨娘只是低等侍妾,哪里敢同豪门世家出身的二夫人争?
好在孩子健康的长着,秋姨娘便也放心了。
谁知没过几个月,便出了意外。
五少爷才五个多月大时,二夫人带着五少爷坐船去走亲戚,奶娘抱着孩子走到船边时,脚不慎歪了一下,手中的孩子没有抓牢落进河里,而那时河水正湍急。
眨眼间,孩子便被河水冲走了,不见了踪影。
五个月大的婴儿落了水,能活着简直不可能。
虽然二夫人大怒之下将那奶娘给杖毙了,但痛失幼子的秋姨娘却是大病了一场,也再没怀上过。
事情过了多年,五少爷又年幼,又是庶子,这件事,府里的人便也渐渐地淡忘了。
若不是眼下见秋姨娘哭着,她还想不起有这个小堂弟存在过。
因为那几年,她一直住在赵国北地的益州城。
那边,秋姨娘仍在呜呜咽咽地哭着,声音听着令人肝肠寸断。
“宝儿,那女人说奶娘没有抱牢你害你落水,这件事,她骗得了旁人骗不了姨娘!这里面一定有阴谋!她是嫉妒姨娘生了男儿,她没有生!她就是个面善心毒的蛇蝎妇人!”
那个时候,二房里子嗣少,生了个男孩儿理应是宝贝得不能再宝贝,却被奶娘失手掉入河里。
这件事,的确耐人寻味。
凤红羽没有惊动她,而是悄悄地离开了。
到了鸾园,为了不惊动侍女们,她没有走园子门,而是翻墙跳了进去。
侍女们依旧在说说笑笑,并未发现她刚才离开过。
竹韵摆好了凉椅与水果来屋里请她。
见她拧着眉略有所思,忙问道,“小姐在想什么?”
凤红羽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摇摇扇子,“发现了一个秘密。”
“秘密?”竹韵眨眨眼,“小姐发现了什么?”
“秋姨娘原来还生过一个儿子,被二夫人带着出门,不慎掉到河水里,尸骨无存。”
竹韵点头说道,“小姐,这件事,奴婢也听府里人说起过,也算不得是什么秘密啊。”
“不,我要让她变成二夫人的一个秘密。”凤红羽弯唇一笑。
“小姐想做什么?”
凤红羽眸光一寒。
“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曝光了我在詹事府里的身份,买通双英寨的人意欲害我名声,但显然,二夫人一定脱不了关系!”
竹韵点头,“二夫人一直就不喜欢小姐。”
“因为,凤玉珍不会无缘无故地跑到红叶山上去,她张口就说我被劫匪玷污了,当看到我与荣王爷安然无恙地坐在屋子里,而荣王爷又说他一直与我在一起的时候,凤玉珍是一脸的失望。”
“……”
“显然,她早已知道了我被双英寨的人抓了!是冲着看我的笑话去的。但凤玉珍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她平时行事都是靠柳清雅指挥,柳清雅现在却在她家的家庙里。那么,指挥她的就只能是凤二夫人了。”
竹韵道,“小姐这么说,奴婢也觉得有理,二夫人那么坏,还给二老爷戴了绿帽子,却只落得个关起来的处罚。真是便宜她了,要是休了她,才好呢!”
“休了她,也得要个罪名啊!难道对外说,她是因为偷了汉子?二老爷的脸面不是丢尽了?二老爷要不要继续做官了?”
“算她走运!”竹韵愤愤然说道。
“不,我已有了个主意,定要她万劫不复!”凤红羽弯唇一笑,“我要帮二叔出口恶气!”
当下,她将心中的想法与在小桔园看到的一幕说与竹韵听。
竹韵眼睛一亮,“小姐,奴婢这就去准备着!”
。
日子平静的过着。
又过了一天,随同太子赵元恒前往青山书院的凤镇川也回来了。
只是他的职位一直没有派下来。
每天当差的人一旦闲下来,日子便觉得甚是无聊。
他有些沉不住气了,便时常出门去拜访友人。
凤红羽也是如此,丢了詹事府的差事后,她便同往常一样,不是到三婶的园子里陪四弟五妹玩,便是到大嫂的屋子里抱抱小侄儿凤思晨。
小侄儿已经两个多月了,胖胖的小手指已经会抓东西,但多半是抓凤红羽的头发。
这一天,凤红羽抱着他走到浮绿湖旁来吹凉风。
却见秋姨娘正坐在湖边的小亭子里,对几个婆子吩咐着什么。
只是婆子们的眼皮却是个个望向天上,脸上没有半点的尊敬。
有个人就说了,“秋姨娘,往年也是这样,为什么到了姨娘的这里,就要变了规矩?”
另一个说,“秋姨娘,这可不能怪我们,是姨娘没有说清楚。以往,二夫人吩咐错了事情,害得公帐上亏了银子,也是二夫人自己垫出来补上,怎么到了姨娘这里就变了?如果姨娘不信,可以去问老夫人。”
“你们——”秋姨娘咬了咬牙,“放肆,你们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一个婆子抬着下巴,面无表情道,“秋姨娘,我们也是按着规矩来办事,姨娘,一共是三千五百二十一两,请姨娘速速交到公账上,以免大管家追问下来,说我们二房的人连个后宅的账都管不好。传出去,还会遭到三房人的耻笑。”
凤红羽没有走上前,只站在阴凉处看着前面淡笑不语。
竹韵跟在她的身后,撇着唇角说道,“也难为秋姨娘了,她虽说是管着二房后宅的事务,但下面的人却都是二夫人的,只要二夫人还是夫人,底下的人就会跟秋姨娘做对。”
“让秋姨娘生着气不是更好吗?这样,她心中的仇恨会越来越深。”凤红羽微微一笑。
因为这几个婆子,正是她吩咐秀菊买通的,秀菊又去煽风点火,婆子们当然会跟秋姨娘闹起来。
秋姨娘心中的恨意挑得越深,而她安排竹韵的事情,一旦事发后,就会闹得越大。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凤红羽偏头看向竹韵。
竹韵得意的一笑,“放心吧,小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几天天气异常的闷热,过不了几日,一定会有大暴雨,到时候,哈哈哈,二夫人就会万劫不复了!”
。
打发走了几个婆子,秋姨娘怒得将面前的茶碗茶壶一股脑儿全推翻在地。
丫头芷兰叹了口气,弯腰收拾起了碎茶碗片。
“姨娘,还是忍忍吧,她必竟还是夫人呢,有崔家这样的名门望族的娘家做后盾。可姨娘您只是市井人家的女儿。”
“……”
“崔家出来一个仆人,都要比姨娘家里有钱,姨娘何苦跟她呕气?也气不过啊!”
秋姨娘冷笑,“要是我儿子还活着,我现在就是平妻了,还有她闹腾的份儿?”
“可五少爷毕竟已经——”芷兰抿了抿唇,叹了口气没往下说。
秋姨娘咬着牙,一手砸在面前的石桌上,“哼,五少爷的死,我怀疑就是她搞的鬼!当初我进府里后,莫名其妙的流产了三回,就怀疑过她。”
“……”
“等到她的二小姐三小姐生下,我的四小姐才平安的生下来!这个女人,心毒着呢,不让我生儿子,也不让庶女比嫡女大!她下着暗手打掉了我肚子里的孩儿!”
秋姨娘说着说着,怒得两眼血红。
芷兰吓白了脸,忙站起身朝亭子的四处看了看。
她压低着声音道,“姨娘,您小点声吧,咱们手里又没有证据,这府里的仆人又多半是她的人,您忘记了那几个管事婆子不听您安排的事了?”
“……”
“若是被谁听了去传到她的耳内,姨娘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秋姨娘双眸中闪过寒光,“我的孩儿们莫名的死掉,这个仇,我可一直记着,只要我找到证,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
闷热的天气就这么过了三天,这天晚上,大暴雨终于下了下来。
伴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哗啦哗啦下了一整晚。
不过,次日一早,天却放晴了。
凤府里的仆人都早早的起来清理淤泥。
凤红羽今天起得也早,着一身石榴红的羽纱裙,带着竹韵往鸾园外走去。
她对园中的人说的是去散步,其实,她是想看看,二夫人的那个“秘密”有没有被雨水冲出来。不多时,主仆二人“信步”逛到了凤二夫人的四祥阁。
还未走进园子里,凤红羽便听到秋姨娘撕心裂肺的哭声。
竹韵勾唇一笑,“小姐,正如你说的,二夫人的秘密被人知道了。”
“走,去看看。”凤红羽捏着小蒲扇,掩唇一笑。
凤二夫人,同陈文昌勾结,害死她的哥哥们,二老爷顾及面子没有休她,那么,换个罪名呢?
二老爷新仇加旧恨,二夫人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主仆二夫人走进四祥阁的院子,里面已来了不少人。
只见秋姨娘不顾一地的泥浆,整个人趴在院中一角的花圃边,抱着一团什么东西大声的痛哭着。
她的前面,凤老夫人与老太爷坐在小石凳上,一脸铁青的盯着一旁脸色发白的凤二夫人。
凤二老爷冷冷一笑,一指秋姨娘怀里的一团,森森然看向凤二夫人。
“说,宝儿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说他被河水冲走了吗?你给我一个解释!”
------题外话------
此文会倒v上架,所以,每天都是三千字+/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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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凤二夫人被休成过街老鼠。
凤二夫人吓得身子发着抖,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他的几个姨娘,像是故意约好的,个个都是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站在二老爷的身后。
眉眼里闪着幸灾乐祸。
凤二夫人此时看着她们,心中恨得咬牙,哪里敢说?
唯有秋姨娘,依旧高声地痛哭着。
“老爷,还要解释什么?夫人害死了二房的嫡长子,她瞒不过去了,便借口带着宝儿走亲戚,故意让奶娘跌倒将一个假婴儿掉入河里。”
“……”
“她却撒谎说是宝儿落了水溺亡了,而奶娘又已被当场杖毙,夫人使的瞒天过海的计策就无人能知晓了。”
“……”
“老爷,夫人她好狠的心啊!老爷啊,宝儿死得好惨啊,这可是二房的唯一男孩儿啊,却死得这么早,将来谁给老爷捧灵位啊,老爷——”
一声一声,直拨动了凤二老爷心里头的那根弦。
对于自己有无儿子一事,他原本不放在心上,几个女儿长得如花似玉的,他一样欢喜着。
再说了,长房与三房里不是有男丁么?凤家又不是没有后人。
但事情的真相一旦揭开,他心头的最深处的痛楚就藏不住了。
毕竟是唯一的儿子,死的时候,还只有五个月大。
哪个做父亲的受得了?
再加上二夫人以前的所做所为,凤二老爷更是怒火中烧,扬起一巴掌狠狠地抽向了凤二夫人。
“贱人,你说,老夫没想到,这你居然是这等蛇蝎心肠!你七年没有生养,老夫也没有休你,母亲建议我收姨娘,我也是尊重你的意思,收了秋姨娘与安姨娘!”
“……”
“谁想到,你自己生不出孩儿,却害他人的子嗣!还有当初秀菊一事,要不是老夫发现的早,老夫的孩儿又会夭折一人!你这个毒妇!老夫今天非得休了你!”
一听说要休妻,二夫人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下了。
“老爷,不,这一定有诈,这不是真的五少爷,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为妻,老爷啊——”
凤二夫人打死也不敢承认。
“有诈?你看看,这是什么?你这个毒妇,你还我儿的命来!你故意将我儿抱到自己屋里养着,就是想有朝一日害死他!你这个杀人犯,你不得好死!”
秋姨娘从婴孩的尸骸里翻出一块赤金长命锁出来。
凤二夫人吓得身子一歪,彻底地瘫软在地。
她的两个女儿,二小姐凤玉珍与三小姐凤玉珞双双抱着凤二老爷的胳膊求情。
“爹,娘一定是被人害的,您怎么不相信您结发妻子的话,而去信一个姨娘的话呢?”
四小姐凤玉纹冷笑,“你们胡说,姨娘怎么啦,姨娘生的儿子也是老爷的儿子!我姨娘本本分分的在府里服侍老爷,而你们的母亲,指不定还背着老爷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呢!”
眼见主母二夫人不得势了,平常胆小怕事的庶出四小姐,马上同两位嫡姐翻了脸。
她本是随口说的话,但却提醒了二老爷,让他想起了二夫人与陈文昌的奸情。
“来人,将崔氏捆起来扔到柴房里,老夫要休妻,还要告崔氏残杀子嗣!”
二夫人的两个女儿顿时吓住了,特别是凤玉珍,自己母亲被休了,又是个杀人犯,她将来还能嫁个好人家吗?
凤玉珍马上扑向老夫人,“祖母,您快说说爹爹吧,只不过是个庶子呢,再说都死了这么多年了——”
“你住口!”老夫人气得脸都黑了,又叫着身边人,“将二小姐带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园子!”
老太爷也狠狠盯着二夫人,怒道,“崔氏,好好的孩子被你教成了什么样?庶子也是凤氏子嗣!将二小姐带下去,派个嬷嬷好生管教着!”
“是,老太爷,老夫人!”两个婆子将啼哭不止的凤玉珍拖了下去。
三小姐凤玉珞性子沉稳些,眼见姐姐受了罚,马上识趣的闭了口。
但趁着旁人不注意,却是悄悄地往园子外退去。
一出园子门,她则提起裙子,飞快地跑走了。
竹韵发现她的异样,小声对凤红羽说道,“小姐,三小姐偷偷跑掉了,她想干嘛?”
凤红羽回头朝那抹身影瞥了一眼,微微一笑。
“不用管她,她一定是到崔家去报信了,自己母亲成了残害子嗣的杀人犯,她就嫁不到好婆家,与凤玉珍相比,她算是理智些。但是,崔家也救不了二夫人,你别忘记了,二老爷的手里还捏有二夫人不贞的证据呢!崔家来人,只会自取其辱!”
。
同前几次关进祠堂不同,现在凤二夫人崔氏的待遇,是彻底的跌到了谷底。
前几次关起来,只是闭门思过,身份依旧是二房的嫡夫人——朝廷封的三品诰命。
但这次就不一样了,凤二老爷命人将她身上罩着的华丽衣裙给脱了下来,只让她着一身婆子们穿的粗布衣衫,首饰钗环也是一件不许留。
更不准送水送吃的。
因为是关于子嗣的事,老夫人便也不管她了,媳妇再好,也没有儿子孙子好。
再者说,崔氏是豪门望族,她的娘家柳家也是京中五大望族之一,侄儿还是柳丞相呢。
而老太爷原本就对二夫人不大喜欢,出现了残害子嗣之事,就更是对二夫人厌恶至极了,只命二老爷马上处理二夫人之事。
府里当家的几位主子全都发了话要严办二夫人,二夫人的一颗心是彻底的凉到了谷底。
柴房在凤府大厨房的一角。
因为四处种着一些菜蔬,也就招来了不少蚊虫。
直咬得她坐立不安。
但身体的煎熬又哪里比得了内心的不安?她现在无比煎熬的等着凤承志判她的刑,是一根绳子将她吊死,还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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