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5)
风情的味道。
画风转的太快,就连景熙帝都失了神。
“兮兮,你怎么能和朕这样说话?”景熙帝此刻仿若被这妖精刹那吸走了灵气,话音里都只能带着这些许的无奈与宠爱。
一句景之哥哥,一句兮兮。
不止让旁人傻了眼。
更是让丽贵妃的心跌入了谷底。
原来,这就是傅兮有恃无恐的底气么。
连这位九五至尊的名讳,都敢这样直呼出来?
丽贵妃不可置信的望着这旁若无人的两人,那目光里,就像是淬了毒一样。
傅兮抬着下巴,又些怜悯地朝丽贵妃一看。
丽贵妃看见那贱人的表情,握紧拳头,嗓音不由得又提了一节,“皇上,臣妾的肚子......啊!啊!啊!臣妾的肚子......”
景熙帝终于听见了丽贵妃的嚎叫,连忙叫了太医。
而就在无比慌乱的此时,傅兮则头也不回地回了灵惜殿。
外面的空气真好,秋高气爽的。就是不知道那宫外的空气,会不会更加清新?
若是说刚刚是假哭,那此刻傅兮留下的眼泪,便是真情实意的泪水了。
她总以为她的惜命的,尤其是来到了这个时代以后,她更是如此。
她生怕哪一天得罪了这权利滔天的帝王,落得个凄凄惨惨的下场。
什么五马分尸,凌迟处死,腰斩之刑,她倒是脑补了不少。
可是如今,她却豁然开朗了。
再没有什么比行尸走肉更加地痛苦了......
也许,她永远都活不成真正的傅兮,因为她要的,这个世界根本给不了她。
从此以后,她只想肆意的活着,大不了有一天出了事,就一头撞死呗。
毕竟又些事,总是比命重要。
好比自尊。
......
景熙帝叫完太医,就又开始在屋内寻找她的身影。
呵,还是走了?
他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人儿,在看见他以后,就对他说了一句恶心,就走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换来这么句话?
他无心安慰丽贵妃,太医到了以后,他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凝芳殿。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都是傅兮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他既是愤怒又是怜惜,他即刻就想找她问个明白。
......
“娘娘,皇上来了!”
傅兮没抬眼,“你就告诉他,我睡了!”
“娘娘,可是......可是现在才午时啊!”
傅兮不耐道:“午觉不行嘛,你赶紧去给我把门关严了!”
桃花自是拗不过主子,带着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去迎接了陛下。
“你家主子呢?”
“回陛下,娘娘刚刚头疼,现在在睡午觉。”
景熙帝现在已是怒不可遏,他直接从桃花旁边走过,一把推开了傅兮的寝殿。
傅兮是真的在床上躺着,她刚听到门开了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出来,“桃花,我告没告诉你,把门给我关严了?!”
景熙帝皮笑肉不笑地走到塌前看着她:“你是真的长本事了?”
傅兮看到来的人是他,连忙做起了身子。
“说话!”
傅兮被他一吼,着实吓了一跳,“你吼什么!你要吼出去吼!”
景熙帝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前两天还和他柔情蜜意的小人,今日就像换了芯儿一样的和他对着干。
“朕问你,今日的事,你知不知错!若你知错,朕不会狠罚你,但也要抄上十遍女戒女德和......”
“停!”
“陛下,您该不会觉得,臣妾在和您玩笑吧?”
景熙帝看着她还是炸毛的模样,也不知怎的,心就软了软,转而坐在了她身边。
语气也慢了下来,“兮兮,朕知你定是因为丽贵妃有了身孕才和朕闹,可是你应该明白,她那身子是一个月多月前就怀上的......”
傅兮看着眼前这位自说自话的帝王,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就好像两个世界的人,说着完全不同的语言。
“陛下,臣妾并不是在和您闹。”
景熙帝定定看着她,“好,你说。”
傅兮低头抚摸了一下床榻,继续道:“就好比现在,臣妾和你同时坐在床榻上,臣妾除了恶心,其他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兮兮!你给朕把那个词收回去!”
她真的是好本事,三言两句就能把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瞬间折腾的暴跳如雷。
“陛下,臣妾说的皆是实话。而且......臣妾并没有生丽贵妃的气,她能怀了皇嗣,是她的福气,和我没有关系。”
景熙帝将自己的情绪强行忍了下来,好似用尽毕生全部的耐心问道:“那你还和朕闹什么?”
傅兮抬眼望着他,收起了浑身的刺,用无比真诚的语气说了接下来这番话。
“萧景之,我实在不愿做你这皇宫里的笼中鸟了,你知道么,太累了。”
“我知道你不会理解,因为身为九五之尊的你,也无法理解。”
“我承认,自打从我进宫以来,我确实对你动了心,如今想想,也是着实可笑。”
“你也许永远都无法理解一个人动了心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今日我可以告诉你,是贪婪。”
“我不愿与你那七十二嫔妃展开无尽的斗争,也不愿和任何人争着抢着要替你生那所谓的皇子皇女。我只愿给我爱的人生孩子,而那个人也只能爱我一个。”
“显然,你做不到。”
“我不傻,我知道这后宫的女人个个有着举足轻重的身份,可是我是个极其自私的人,我不想,也不愿去考虑你的立场。”
“你没办法想象,你的那些嫔妃在我面前诉说着和你的床塌之事时,我是何种的心情。”
“我傅兮,想要的,是一世一双人。”
“你懂吗?”
27.英国公府
027
“我傅兮,想要的,是一世一双人。”
“你懂吗?”
景熙帝被傅兮的这番言论,生生逼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更可怕的是,他看得出来,她是认真的。
一个成天和你撒娇提各种要求的人,突然用上了这种语气......
他就感觉自己好像要失去她了。
倏然,他用力地抓起了她的小手,不死心地问道:“那你为何,还会对我动了心?”
傅兮透过他的掌心,也似乎感觉到了他的颤抖。
她抬头对上了他的眼,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只是朝他淡淡地笑了笑道:“因为当时的自己,并不是知道,现在的自己,会这么贪心。”
话音一落,那紧握的掌心,逐渐地用上了力气。
“朕,绝无可能放你走。”
她似乎没什么力气在与他争论了,“随你意吧,毕竟你是皇上,自然是你说了算。”
景熙帝看着她这样,心里顿时五味陈杂。
“这话,朕只说一次。”
“朕从碰过你以后,再没有碰过其他人,就是前几日......朕也没有。”
“丽贵妃她怀孕,朕也没想到,怕你生气,所以朕特意隔了几天才来找你,你明白?兮兮......你莫要再气朕......”
傅兮正在气头上,并不愿再听他说这些话,于是干脆躺回到了枕上,闭上了眼睛。
嗯,眼不见,心不软。
景熙帝看着她闭着眼睛根本不听自己说话的样子,一张俊脸整个垮了下来。
他何时,受过这种待遇?
可那能怎么办,她即使给了他冷脸,他还是不愿意走。
他小心翼翼地躺到了她的身侧,伸出手,环住了她的细腰。
刚准备安心陪她睡着午觉,就听她开了口。
“皇上若是这么喜欢臣妾的床榻,那臣妾就将它让给您,臣妾去地上睡好了。”
景熙帝听她这样对他讲话。
怒火中烧。
却毫无办法。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实在没辙,起身,负手走出了灵惜殿。
景熙帝今日前脚刚走出了灵惜殿,后脚就得了场病。
太医说他是急火攻心,不是大病,只需要细心调理,方可痊愈。
可是他可是这后宫的王,这消息一传出来,各个宫里的娘娘,纷纷都开始献上了殷勤。
有送人参的,有送香囊的,还有送神医的,总之,送什么的都有。
反之,那个小没良心的,什么都没送不说,连句问候都没有。
景熙帝冷笑,他过着的,根本就不是一位帝王该过的日子。
他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惶惶不可终日......
就像那画本子里被无情寡妇抛弃的可怜男人......
......
“娘娘,您别摔东西了,冯太医说陛下他是真的病了,并不是不来看您呀!”
丽贵妃自从“那一日”后,刚刚趋于稳定的情绪就又不正常了。
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那傅兮除了长得美,究竟有什么值得让他如此爱护的?
她跟了他这些年,几乎是处处为他着想,为他而活。
却从未敢叫出过他的名讳。
那个贱人,她怎么敢!
丽贵妃气极,她又无处发泄,只好砸了这些名贵的物件。
“雪柳,本宫怀了孩子,都斗不过她!你说等本宫落了胎,是不是就更斗不过她了?”
雪柳不敢说心里话,她生怕她说的哪句话刺激到这位主子。
“娘娘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丽贵妃冷笑,猩红的双眼盯着雪柳,“雪柳,你不是对本宫最真心吗?你去给本宫杀了她吧,啊 ,怎么样?”
雪柳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娘娘饶命啊,这样的事,奴婢是真的不敢做啊。”
丽贵妃看着吓破胆的雪柳,终于笑出了声。
看看,还是有人怕她的。
阿弥陀佛。
雪柳看着自己伺候多年的丽贵妃,心里是又惊又怕,这次,她真的觉得,嫉妒会吞噬一个人的心智。
自从那惜贵嫔入了宫,她家主子,就再没正常过。
......
话说皇宫里的日子,要是没什么掀起波澜的大事,就如那和尚敲木鱼一样,周而复始,毫无乐趣可言。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景熙帝按着太医说的方子调理身体,丽贵妃在宫里安心养胎,惜贵嫔在殿里养花养鱼......
总之,这后宫啊,随着景熙的这场病,像是按了暂停键。
一切都安静的,不可思议。
直到七日后,英国公府的马车进了京,才打破了这个局面。
说到英国公府,那也是有一段让人捉摸不透的故事的。
英国公府可以算是景熙的外祖家,按理说景熙帝登基,就凭这一层血缘关系,也应该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勋贵。
可是难以想象的是,英国公此次进京,乃是景熙帝登基以来,头回进京。
韩妃,也就是景熙帝的生母,本就是英国公府上的嫡出大小姐,一直被家族视为掌上明珠,就算入了这深宫大院,这位国公爷也是处处为这位大女儿考虑,从未又过什么嫌隙。
直到韩妃出事的时候......
才让人察觉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韩妃离世的时候,萧景之还是个经不起摔打的三皇子。
母妃虽然早早病逝,可若是说有国公爷的照拂,一个半大的孩子,是绝不可能在宫里被害成那个样子的。
可惜,事与愿违。
韩妃刚一病逝,英国公就请辞离京,连正三品中都督的官位都不要了......
英国公一走,三皇子显然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有很多次都把差点儿没把命搭上。
三皇子那时还属年幼,并不懂为什么外祖父定要在那时离京,只是傻傻的听成远帝说:“也许是因为定州有个万国寺,适合为你母妃祈福吧。”
祈福。
说句难听的,活着的孩子都不管了,还能为已经离世的人祈什么福。
韩妃的生母走得早,当时的英国公夫人已经是英国公娶得续弦柳氏了,而这柳氏和韩妃的关系也只不过是没有什么龃龉罢了,并没有到了要舍弃一些,非要去离京祈福这个程度。
所以,当时有不少流言传出,说这韩妃的死,八成和这后母也是有关系的。
不过......若是真的就这样,今日英国公也就没脸进宫了。
这层关系的转折就发生在,景熙帝十二岁那一年。
那一年宫里的七皇子因接触外宾得了天花,与他交好的三皇子萧景之没多久也就查出了天花。
天花,那是要死人的病。
别说是其他的皇子公主们都避而不及,就是连成远帝这位生父,都想过要不要将人移到宫外去。
七皇子的病症最为严重,不出一个月,就离开人世了。
剩下一个半疯了的宁昭仪,没多久,也就跟着去了。
七皇子一走,这个几乎算是毫无背景可言的三皇子就更是岌岌可危了。
墙倒众人推,记得当时有不少人向皇上启奏,说为了宫中安全,不如将三皇子移动到宫外去养病,待到痊愈,再接回来。
送出宫,听起来,就和送出命没差多少了。
而英国公夫人,也就是景熙帝的名义上的外祖母,就是在这个关键时候请旨进了京,一举保住了他的性命。
因着此举,京中的一些流言,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毕竟,谁会为了扑风捉影的流言,去干刀架在脖子上的事。
就当所有人以为英国公要回京的时候,三皇子病好了。
可三皇子这病刚一好,英国公夫人隔日就又离开了。
这风里来雨里去的,更是让谁都摸不清楚头脑。
所以说,这景熙帝和英国公府的关系,才甚是微妙。
说亲近,又谈不上,毕竟那么多年都没任何的来往。
可说疏远,也谈不上,毕竟人家还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景熙帝登基三年,英国公府,几乎从不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若不是这次进京的排面实在是又些大,好多人都忘了,这当今的圣人,竟然,还有这么一户嫡亲的亲戚。
这位嫡亲的亲戚,刚一进京,就立马得到了景熙帝的召见。
此时,城外的这受召见的英国公行人,还在马不停蹄地赶着路。
英国公掀起马车的帘子,看着京城内繁华的街景,缓缓道:“夫人,我们不该回来的......”
柳氏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再怎么样,我救过他一命,这是事实......更何况,你难道要让文哥儿一辈子待在那定州吗?”
文哥儿大名是韩应文,是因柳氏多年未产下一子,才让府的一位姨娘生下的唯一一位继承人。而这位当今圣上的表舅,才年仅十六岁,比小他一个辈分的景熙帝,还要更年轻。
由此可想而知,这英国公夫人,真真是磨到了最后一刻,自己实在生不出男儿,才给英国公府留了后。
国公爷嗤笑:“我已逾花甲,怎会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那位好侄女?”
柳氏被戳中的心事,张口反驳道:“难道我,就不是为了这个家吗?”
28.圈套
28
柳氏出身于安定伯府,也是个十足的大家闺秀,年仅十六岁就嫁给英国公做了续弦。柳氏刚一进国公府,就为国公爷剩下一名女儿,名为韩嫣。
可惜,柳氏生下韩嫣以后,身子就出了些问题,任她再怎么去调理,都无法再次怀胎了。
柳氏为人要强,这些年牢牢把握着家中大权不说,还要管着其他姨娘的肚子,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家族的许多人就都对她产生了不满,毕竟她自己连个嫡子都生不出来。
她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才让府里的姨娘生下了文哥儿。
柳氏活到现在有两件事打击对她尤为深刻,一件事是韩应文的出生,另一件就是韩嫣的事。
韩应文的出生的那天,让柳氏瞬间有了危机意识。
记得那天,国公爷手里托着一个小小的男婴,平时那样严肃的脸上,都笑开了花。她当时心想,如果哪一天国公爷突然走了,等文哥儿一个庶子接替了英国公的位置,只怕她自己,将会活的连姨娘都不如吧......
所以,自那以后,她费尽心力地去培养韩嫣,就希望她的嫣儿能争气,嫁个高门。
万万没想到,自己苦心培养的女儿不但一生都未嫁人,最后还在万国寺落发为尼了。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减轻柳氏心里的不甘,只要她想起来一次,就悲恸欲绝一次。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柳氏为了未雨绸缪,只好把眼光转回到了娘家。
如今的安定伯,也就是柳氏的胞兄,有位掌上明珠,名为柳沛函,因着老来得子,生下来又有着不俗的面貌,所以自幼时起,就得了全家人的喜爱。
瞧着,如今刚满十六,就琢磨上了婚事。
不过呢,这位柳家小姐,到底是心比天高,伯夫人这一年给她张罗了好几门亲事,都因着她不喜,皆是不了了之。
这样的一桩事,简直就是为柳氏量身定制的。
自己的亲侄女摆明了想要攀高枝儿的心,做亲姑姑的,哪儿还有不帮的道理。
她就想着,如果能把自己娘家的亲侄女送进宫去,那这后半生,便是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了。
况且,她这亲侄女的模样,也真真的好看。
......
马车逛荡了足有两个时辰才入了宫门,此刻,英国公夫妇正在南殿里面候着。
英国公对着她道:“一会儿陛下来了,你莫要再提以前的事,尽量......少说些,再怎么样,都是我们对不起他......”
这边正说着话,就见有小太监回来通报,说景熙帝正往这来了。这前几天景熙帝生病,耽误了不少国事,好不容易身子刚缓回来了,那些落下的政务,纷纷都长了腿,又跑去找了他,真是好忙。
英国公一听见人马上就要到了,那年迈却不缺威武的身板,还是僵了僵。
毕竟,他是自己的亲外孙。
当年做了那样的事,他真的是,没脸见。
柳氏看着英国公的那一脸紧张的样子,心里却是有些不是滋味。
她自认为,她们一家子,早就不欠这九五之尊什么了。
更何况,他如今都成了皇帝,更是没有必要去纠结那些前尘往事了。
景熙帝走进来的时候,英国公直接跪在地上,朝着他,行了个大礼。
“外祖父起吧。”景熙帝声音从高处传来,这声音虽然如往常一样听不出情绪,但是这一声外祖父,却是如同那沾盐水的鞭子一样,抽打在了英国公的心上。
他居然......还认自己。
英国公半天都没有起身,最后还是景熙帝给扶他起来的,他一抬头,正好就对上了景熙帝的眼,顿时就老泪纵横了。
果然是他家的孩子,这双眼,当真像茵儿。
英国公岁数大了,都说这越是岁数大的人,越是容易像个稚子一样感性的不行。
这景熙帝就像是英国公的心结,平日里想着念着也就罢了,可到真的见了面,这位当年威风凛凛的中都督,竟是连话都不会讲了。
柳氏看着这老头子不说话,也是干着急,急忙拿手在后边推了推他。
景熙帝自然是看到了这小动作,于是眼神缓缓地移到了这位国公夫人的身上,他勾了勾嘴角,进而对这位相比之下年轻不少的夫人道:“这是外祖母?”
景熙帝这声外祖母,着实是让柳氏受宠若惊。
看来,这陛下确实没忘记当年的救命之恩。
英国公夫人这些年能把英国公吃的死死的,也并不是没有原因,至少这“戏”是相当的足。
柳氏闻言,不但没有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还挤出了几滴分外逼真的眼泪。
“陛下真的是折煞老身了......老身,老身只是......”
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太过投入,这柳氏眼泪竟然大颗大颗地往地上掉。
景熙帝温和的看着她,继续道:“外祖母慢慢讲......”
柳氏一听皇帝的态度显然是亲昵的,索性就直接又跪下了,一边流泪一边道:“陛下有所不知,老身实在是心疼国公爷,这些年......国公爷虽不见得日日将陛下挂在嘴边,但是只要一提到和您有关的事,国公爷总是将自己闷在屋子里不出来......老身是看得出来的,国公爷定是因为心里实在挂念陛下......才会如此......”
景熙帝听她这么一说,大概是明白他这位外祖母是什么意思了。
“外祖母请起,以后也莫要再跪了,既然外祖父祖母都回到了京城,那以后祖父想朕了,就随时到宫里来就是。”说着,景熙帝又拿出来一块令牌,交到了柳氏的手上。
这下子,柳氏想要的,全齐活了,就是再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此时此刻,只有英国公一个人心里如明镜一般,这短短几年内就能把虞家整个扳倒的帝王,是断然不会是这种性子的。
不过罢了,既然入了京,他便是来还债的。
景熙帝留了英国公用晚膳不说,还特意陪英国公下了棋。
亲祖孙在旁下棋,柳氏自然是在一旁偷着乐的,她们家,可马上就不一样喽。
说不准不但沛函的事儿可成,就连嫣儿兴许也能从那万国寺出来呢......
柳氏打量这富丽堂皇的皇宫内院,心里不禁还冒出了一些酸水来。若是当年嫣儿进了宫,也要能得个皇子,那她现在岂不是也有可能是皇太后了?
柳氏一边摸着这触手生凉的白玉石柱,一边又开始怨恨那位已经被“贬”去龙安寺给先帝祈福的闵太后。
过去的事,只要一想起来,柳氏就和吞了苍蝇一样。
罢了,只要沛函能入宫,她这个当亲姑姑的,好处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了。
这么想想,柳氏又高兴起来了。
柳沛函虽然年纪小,但是要论起辈分,却要比景熙帝还要大了一个辈份。
不过......自古以来皇宫内院的腌臢之事便是最多,皇帝要是真的看上谁,都甭管是不是大了一个辈份,就算是以为他人妇,也一样能送进宫。
若是沛函能得了景熙帝的喜欢,那这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英国公夫妇离开皇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养心殿的密室内:
“徐进,你这几天派人,日夜盯着这英国公夫人,不得出任何差错。”此时的景熙帝又好像换上那副冷漠如冰的面孔。
“陛下,臣刚刚去了一趟原英国公府邸,发现,这次来的还不止国公爷夫妇二人。”
景熙帝眉毛微抬,漫不经心的出声:“哦?”
“据线报,今日呆在英国公府邸里的,是安定伯的幺女,名为柳沛函,年十六。”
安定伯的女儿,十六岁,呵呵,有意思。
景熙帝: “还有呢?”
徐进:“臣还在查。”
景熙帝抬手,示意徐进退下,自己则闭上眼又沉思了起来。
那一年,他记得很清楚,母妃在去世以前,是回过一次国公府的。
他之所以能记得,是因为一般的嫔妃根本是无法出宫的。而且,韩妃回来的时候,曾给他带了一包京城有名的糖丸子,她说这糖丸子是姨母买给他的,还问了他,喜不喜欢姨母。
萧景之那时对“姨母”几乎是没印象的,他只知道是后来的外祖母生下的女儿。
景熙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希望能将脑海里零星的一些碎片拼起来。
韩妃的死,不是正常的寿终正寝,他一早就是知道的。登基以来,他确实逼问过好几次闵太后,事情的原委,毕竟那闵太后可是没少害自己。
可是那老妖婆,除了一脸假笑地问他要不要冒着弑母的名义杀了她,就再什么都不肯讲。
年头太久,能查的线索早就断了。
韩妃回府,到出事,足有三天的时间,这期间见过的人太多,想查也是不容易。
他唯一能理清的线路就是,韩妃刚一出事,他唯一的外祖父就走了,接下来他那位姨母随即就出了家,随后事情很快就被压下来了。
这,很不对。
尤其他认为,外祖父走的时候将中都督的位置放权,就像是一场交易。
否则,谁会放着好好的军权不要,去荒凉的定州祈福?
萧景之登基三年,要忙的事太多,刚准备腾出手来再翻查一次,这些人就“恰巧”进了京。
柳氏的贪心,也许就会是解开这件事的钥匙。
他如果没猜错,今日柳氏能想给自己的侄女送进宫,当年她也就会想到给自己的女儿也送进宫......
29.进宫
029
不出景熙帝所料,翌日一早,柳氏就带着柳四姑娘进了宫。
十六岁,碧玉年华,正是嫩的出水的年纪,也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
柳四姑娘安静端庄地坐在姑姑旁边,只敢眼睛偷偷瞄着就站在她面前的帝王。
这一眼望去,就青春交付了。
她心里立即小鹿乱撞,原来这东央的帝王,竟然长的如此俊美,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仿佛带着风,一下就能吹到人心坎里。
景熙帝看着对自己愣着出神的姑娘,冷冷得勾了勾嘴角,对着柳氏道:“外祖母,这......算是朕的表姑?”
碧玉年华的姑娘,被自己的心上人称作表姑,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柳氏不以为然,她早就预料过这种场景,于是淡定地继续道:“陛下,安定伯府早些年也是出过太妃的,如果朝着那边论起辈份,沛函怕是还得叫陛下您一声表哥。”
柳四姑娘双眼含情脉脉地望着景熙帝,赶紧轻声细语道:“臣女的姑奶奶,确实曾是做过太妃......”
景熙帝听完他们这种说辞,突然由衷地笑了一下,缓缓道:“那外祖母今日带着表妹前来,可是来找朕给她指一门婚事的?”
柳四姑娘一听这句表妹,更是想嫁了,于是瞪起两个圆圆的眼珠,紧急切地望着柳氏。
柳氏拍拍了她的肩膀以作安抚,给她递了眼神叫她先出去。
柳四姑娘出去后,柳氏便开口了:“陛下觉得,沛函如何?”
景熙帝会心一笑,想也不想道:“二八佳人,甚好。”
柳氏一听陛下能给这样的评价,立马笑开了花,就连眼旁的皱纹都挤出了好几条:“老身也不敢在陛下面前摆外祖母的谱,老身就实话讲了,若是陛下满意,老身今日就可做主,将沛函永远地留在陛下身边。”
景熙帝咳嗽了两声,又些不自然道:“外祖母说的是真的?”
“当然,老身自是不敢欺瞒陛下。”
......
没过多久,柳氏满脸笑意地拽着柳四姑娘的,出了宫。
“姑母,陛下都和您说什么了呀,您快告诉沛函。”
柳氏掐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微笑道:“你个鬼灵精,还当真是个有福之人,陛下刚刚亲自下了旨,你三天后就可入宫了。”
三天?柳沛函不禁愣了愣。
柳氏看得出来她在想什么,于是开解道:“姑母也知道三天时间太短了,可你也得清楚,你要嫁的人是当今的皇上,并不是什么普通人。那宫中,有太多比你地位高的京城贵女了,所以你趁早看开些。早日进宫,对你也没坏处。”
柳四姑娘,乖巧地垂了头,“是,沛函不敢要求过多,全凭姑母做主。”
柳氏看着这乖巧的侄女,也确实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柳氏轻轻抚了抚她的鬓角,劝解道: “你也别灰心,皇上既然能留你,就是看中了你,等过两天入了宫,能不能让他心里有你,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柳四姑娘这下,总算开心地笑了一下。
“沛函谢姑母抬爱。”
这柳沛函要入宫的消息,很快就扩散开来了。
徐进单跪在养心殿的密室内,缓缓道:“陛下,这柳四姑娘回到伯府后,就再没出过府,倒是......国公夫人,突然派个了几个小厮往万国寺的方向去了。”
景熙帝冷笑,这么快就联系上了?
“陛下,明日柳四姑娘就要进宫了,英国公夫人期间必会陪同,需不需要臣再派些人到伯府内打探?”
“不必,你只需继续盯着英国公那边。”
“是,那臣退下了。”
“把盛福海给朕叫进来。”
徐进转身出门,对着门外直打瞌睡的盛公公道:“公公,陛下叫您进去。”
盛公公抬手擦了擦留在嘴边的零星唾液,讪笑道:“诶,诶,杂家晓得了,那,那徐统领慢走啊。”
盛公公进门前,深呼一口气,撇撇嘴,最近的万岁爷,越来越难伺候了。
盛公公,身子一弓,谄媚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两日后柳常在入宫,你把钟瑶殿尽快给朕清理出来。”
盛公公一听钟瑶殿,眼神一愣,他,没听错吧......
“陛下,这钟瑶殿,就在......灵惜殿旁边啊。”
景熙帝面不改色,“朕让你去,你没听见?”
盛公公老泪纵横,这都叫什么事儿......盛公公转过身子,不禁努努嘴。
到时候砸锅了,可别说老奴没提醒你。
柳四姑娘要进宫了,这事儿立即在宫中引起了热议。
------------
冯梦阳:“姐姐,听说没,那安定伯府的柳四姑娘要进宫了,听说还是皇上的表姑!”
冯敏阳噗呲一笑,“可不是,她要是进宫了,那就更热闹了,有个正大着肚子的丽贵妃娘娘,还有个前阵子盛宠不衰的惜贵嫔,这宫里风呀,不一定朝着哪转呢。”
“姐姐,那柳四姑娘,就那么好看?”
冯敏阳笑道:“我确实曾在诗会上见过她一次,模样是没得挑,但照着惜贵嫔比,肯定是还是要差些,可即便是这样,也架不住人家是陛下外祖母的亲侄女!”
冯梦阳不以为然,“那英国公夫人能算哪门子外祖母啊,妹妹早听说了,她只是英国公的续弦!”
“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陛下啊,早年得过一场天花,差点没......”冯敏阳摆了一个“死”的姿势,继而小声道:“听说就是这位英国公夫人,救了他,你说,加上这救命之恩,算不算得上亲外祖母?”
冯梦阳点点头。
这样的猜测和议论,也就持续了两天,因为今日,已经就是柳四姑娘进宫的日子了。
哦不,是柳常在。
柳常在带着个小丫头,清早就入了钟瑶殿。
小丫头叫丽儿,打小就服侍着四姑娘,还是内务府特批入宫的。
“小姐,咱们一会儿得去丽贵妃那儿请安吧,听说丽贵妃怀着孕,不会为难小姐吧......”
柳四姑娘闻言,自信满满地笑道:“不会,那般高位的人,怎么会与我一般见识,你快些,我们即刻就去,别让人多等,再落下话柄。”
新人进宫,自然是得去各个宫里问安,丽贵妃图着方便,就将宫里的妃子一并叫了过来。
柳常在身穿一身白底加水绿色的长缎裙,外面搭了一件薄厚适中的白色小袄,长发高高挽起,梳了个利落的流云髻,面貌清丽,又不妖娆,不经意间,又将那姣好的腰身都凸显出来了。
如此面貌,倒是个该入宫的。
“臣妾给各位姐姐们请安,路上又些耽搁了,望姐姐们多多包含。”嗓音绵绵软软,倒是与惜贵嫔又些像。
柳常在一开口,丽贵妃就把眼神往惜贵嫔那儿挪了挪。
丽贵妃双手护着肚子,笑着开口道:“本宫自打有了身子,就一直希望能多些姐妹来共同服侍陛下,想着想着,就把你这位仙女般的妹妹给想来了。”
柳常在听的出来,这位丽贵妃无意为难她,继而含蓄道:“丽贵妃娘娘过奖了,臣妾定当恪守本分,好好服侍陛下。”
好一句恪守本分。
丽妃虽然笑着看着她,但是心里已经结了冰,她就没见过,进了宫还知道恪守本分的女子。
人人都这么说,人人都做不到。
傅兮望着这位新进宫的“妹妹”,顿时心下了然,想必钟瑶殿就是为了她才连夜收拾出来的,害得她都没睡好......
这宫中女子的话题多数都是围绕着皇上的,没想到这次,还真把这位主角给念叨来了。
傅兮抬头之间,刚好看着了他款款而来的身姿。
如此神采英拔的帝王,当真也对得起这三宫六院的爱慕。
景熙帝直径走上前去,扶着肚子的丽贵妃连忙让出了自己的位置,移坐到旁边的次座。
丽贵妃位份最高,又有了皇上子嗣,地位自是无人能敌,于是率先问道:“陛下这个时间怎么过来了?”
景熙帝看了一眼丽贵妃的肚子,“朕特意来看你,没想到你这正忙着。”
丽贵妃一听他当着众人的面,居然这样讲,立马喜上眉梢,轻柔道:“哪里忙,也就今日臣妾还能为了多添了一位妹妹高兴些,平日里都十分冷清。”
丽妃这样一说,景熙帝刚好把眼光挪到了柳常在身上,“钟瑶宫可还喜欢?”
柳常在哪里和景熙帝这样讲过话,立马脸颊绯红,磕磕巴巴道:“臣妾......臣妾自是喜欢极了,谢......谢陛下。”
“嗯,喜欢就好。”
景熙帝今日整个人,显得与平时格外不同,仿佛整个人都撒上一丝柔光。
柳常在这幅被景熙帝迷的神魂颠倒的模样,也不怎么的,又些刺痛了傅兮的眼。
她在想,当初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被迷花了眼,然后着了他的道。
30.勾人
她在想, 当初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被迷花了眼, 然后着了他的道。
傅兮刚回到灵惜殿,身子一歪, 就倒在了床上。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 全是他和他的妃子们的音容笑貌, 就算她自己默念清心咒,也是毫无用处......
景熙帝来了没多久,大家分别面面相觑,谁都不好意思再随意开口了。
气氛弄的这样尴尬,还是丽贵妃先扶额说了句, 该到她补眠的时间了, 才终于三三两两的陆续退下了。
就在傅兮也福了身子准备告辞时,就听景熙帝一改平日里冷言冷语的风格, 对着柳常在道:“朕送你回去。”
随后, 景熙帝不顾旁人的目光, 就率先傅兮一步迈出了门,与那柳常在双双走在了她前面。
钟瑶殿与灵惜殿毗邻, 想要回去就还是只能走那一条路。
她在背后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送这位柳常在回宫的情形, 与自己乃是一般无二,她就气的牙根痒痒。
也不是她太过自信,她就是知道,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给他这位新宠弄在了灵惜殿旁边, 故意送她回宫, 故意叫她看着......
傅兮烦得很,一边在嘴里嘟囔着,“渣男”“种-马”,一边心里还是漫出一种难过的滋味。
这也许就是人的天性,这人在你旁边的时候,你端着不想原谅他,等到了他找别人的时候,又要觉得他对不起自己。
说白了,还是上了心,而且没死心。
傅兮摇了摇头,拍了自己两巴掌,不但如此,接着又下了狠手掐了一下手臂,那嫩白的手臂,立刻就红了起来。
傅兮忍着疼,在心里默默道:疯了吗,还不清醒,除非你决定了要和这三宫六院共用一根黄-瓜,否则,就收起这些矫情。
一天忘不了,那就一个月,一个月忘不了,那就一年,总会忘的。
柳常在回了殿内,一是为了陛下的态度而欣喜,二是为了傅兮的容貌而心惊。
她原想着,这帮宫里的贵女再美,以前也都是在皇宫外和她喝着一样的水长大的,再美又能美到哪儿去,还不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直到她瞟见了傅兮,她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生的这般艳绝逼人,都让人难以生起和她比一比的心思。
倒是丽儿在一旁开心的不行,“小姐,陛下对您当真好!”
柳常在撇了撇秀眉,对着丽儿道:“你看到那惜贵嫔了没?”
丽儿乖巧道:“看是看见了,长的甚美,但是陛下好像都没理她呢。”
柳常在轻笑了一下,“我一直以为那宫中再美的美人,也就是我这个样子,没想到,当真还有这种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的姝色......这惜贵嫔,以后必是我的绊脚石。”
丽儿在旁,些看不懂小姐,明明陛下,全程都没和那位惜贵嫔说过话啊。
“小姐,您也要尽快怀上子嗣才行啊,您看那丽贵妃,多神气啊。”
柳常在一听丽儿的嘴里道出了丽贵妃三个字,立马想到了些什么,缓缓道:“丽儿,你这名字是不能用了。”
“小姐,为什么啊?丽儿已经用这名字很多年了。”
柳常在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凝重道:“从今往后,你就改叫萍儿了,毕竟丽贵妃的名讳在那儿摆着,你我都冲撞不得的。对了,以后在旁人面前,不要再叫小姐了,免得被人听见。”
丽儿见小姐如此郑重其事,赶紧一一应下了。
柳常在回到殿内,那皱着的眉头就没放下过,这宫里当真没有那么好混的......
尤其是景熙帝在送他回来后,根本也没再对她说什么,就直接走了。
走了,你送我回来干什么?
景熙帝从钟瑶殿回来,在养心殿独自用了午膳。
养心殿的摆设和人一如从前,在此之前他也没少在这独自用膳过,可是自打和那丫头在一起久了,少了她闹腾自己,他竟是吃什么都没了食欲。
他闭上眼睛,想起来前些日子里的缠绵......
身下就像窜着一股火,无处发泄。
那些天,他怎么抱着她,她都依着他。
惦记了多年的心上人到了自己怀里,就差没将她揉进在自己的骨血里,仿佛怎么都要不够。
记得那些日子,哪怕是夜里要她要的狠了,纤细如柳的身子,都已经出现了许多斑驳的青紫,她也没有拒绝他。
他怜惜她,也不敢用力,每次都是折磨着自己,早早收了手。
可那个娇气包,还是在他怀里叫的和小奶猫一样。
叫一声,他心就颤一下,好像他对她做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一样。
行完那事,因着她不喜别人碰她的身体,哪次不都是他亲力亲为的伺候她。
白白嫩嫩的小肉,经不起摩擦,好似轻轻碰几下,都会泛红。
景熙帝没伺候过人,唯有她能让他屈尊降贵。
那样乖顺的小人,瘦瘦小小的,也不是怎么,胸前的双-峰就长的那般大,尤其是放到水里的时候,更是勾人心魄。
给她擦身子,更是折磨,看到她与自己欢-爱过后的痕迹,更是让他心猿意马。
哪里还有什么怜惜,只想再来一次。
可无论多大的欲-火,只要对上她那委屈的目光,他就只能什么都依着她。
无声叹息,兮兮,朕对你这样好,你还真舍得。
说到舍得,景熙帝就气她的狠心,人不大,怎么性子就倔的和头驴一样。
断断续续地想着她,整整一天做什么事都带着一股气,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床上躺着的男人实在忍不了了,翻身下地......
抬脚就走出了门去。
养心殿明明和灵惜殿有那么一段距离,景熙帝好像用了一百米三个脚印的速度,转眼就到了那儿。
夜已深,安静如鸡,就连皇宫内院里还未冬眠的虫,都好像懒得叫了。
景熙帝功夫好,在没惊动他人的情况下,就摸进了她的屋子。
宛若一名采(色)花(情)贼(狂)。
傅兮说是狠心,但是这如雨后春笋般的感情,又哪里可能那么快就斩的干净?
景熙帝很庆幸自己来了,毕竟,若是自己没来,他哪里看得到这幅光景。
他还以为,哭笑都是他一个人的事呢。
景熙走到床榻边边,看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心疼的一紧一紧的,应该是哭累了,才睡的?
突然有些后悔,故意这样逼她。
他凝视着她,叹了口气,床榻四周的缦帘上都是纵横交错的夜明珠,既照的清她的脸,怎么就照不见她的心呢?
他轻车熟路地上了-她的床榻,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后,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兮兮,朕想你了。
被子里一下多了一个人,她感觉到了,也许是夜深人不醒,也许是他这句亲昵的称呼。
真的叫的她好生委屈。
傅兮都没睁开眼,眼泪扑簌簌地就流了下来,两只手抵着他火热的胸膛道:“我不准你再这样叫我!”
傅兮的声线,天生有些软绵绵,便是发起火来,也像撒娇,尤其现在还带着哭腔,更是听的人心肝疼。
景熙帝好多天,没碰她了,总算捞到人了,大手下意识地就伸进了她的衣襟,迅速地抚摸了一遍他这几天夜夜想着的地方。
他都没揉到,却还是这么软。
“那你想让朕怎么叫你,叫你心肝吗?”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傅兮也不知道这个看着冷酷无情的帝王,怎么就能在她面前换着法子的掏着情话。
果然是风流惯了的人,都不知羞的。
“陛下还是去叫你那表姑心肝吧。”被他一刺激,脑子不正常了,话也就不正常了。
景熙帝低笑了一声,“吃醋了?”
傅兮觉得自己没出息,板了板脸,撇嘴道:“哪儿会,陛下睡过的女人繁多,这醋如何吃的过来?”
听完这话,景熙帝真的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是出了问题,如此胆大包天又不贤良淑德的话,在他耳朵里,竟是比那些奉承话要来的动听的多。
景熙帝根本没管她再说什么,反正在他心里,吃醋就是吃醋了,心里没有他,肯定不会这般。
倏然,他嗓音变得暗哑,凝着她的眸子,低声道:“朕以后只睡你。”
傅兮这般傲娇的人,听完这话,不自然的把头扭过去,“鬼会信你说的这些。”
在他眼里,她做什么都是勾人的,哪怕就是将颈部扭到一旁,然后露出雪白笔直的曲线,都让他想一口咬上去。
萧景之原本就是生的俊美无双,风流儒雅,这样的人说起情话来,就更是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味道。
“朕就这么不值得你信?”
傅兮回过头假笑,眼睛弯成月牙状,“唔,是的呢。”
31.保证书
萧景之原本就是生的俊美无双, 风流儒雅, 这样的人说起情话来,就更是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味道。
“朕就这么不值得你信?嗯?”
傅兮回过头假笑, 眼睛完成月牙状, “唔, 是的呢。”
景熙帝气急,又来了,就是这个气人的模样,总是将他气的恨不得拆了她。
他既然都来找她了,很多话自是要说明白, “你莫要气朕, 我们谈谈。”
傅兮小爆脾气起来了,还谈什么谈, 有什么好谈的。
继续假笑, “唔, 陛下,臣妾不想谈呢。”
景熙帝起身将她压在身下, 长指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声音冰冷了许多, “你就真的不打算好好跟朕过了?你就知道气朕!”
傅兮看他这个样子,就想到了下午他和他表姑在她面前亲亲我我的样子。
这仇不报,还是她嘛?
傅兮瞪圆了眼珠子, 继续气他, “你别生气啊, 你还有表姑呢!”
景熙帝气的眼皮直跳,恨不得封上她的嘴。
暴君就是暴君,他抬手就将傅兮翻了个身子,手掌略重的打在了她的臀部上。
啪啪啪——
发泄出来后,他似乎好了很多,目光里带着一丝戏谑看着她道:“知道么,朕想抽你很久了。”
傅兮一听这话,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这仿若婴儿啼哭般的哭法,直接让这位施暴者愣在了当场。
“你......你说不过我,就知道打人,呜呜......”傅兮这哭法,倒也不是头一回,但是......还是让这上位者停了下来。
手上是停了,接下来却一本正经道:“朕还能拿你怎么办?打你两下,你就哭个没完,罚你抄女戒,你根本不执行,给朕装听不见......”
傅兮抽抽嗒嗒,哽咽道:“我没错!”
景熙帝扶额,“那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傅兮沉默,说了他能做到吗,还不如不说。
时间滴滴答答流逝,傅兮也不开口,两人就这么僵着。
景熙帝前半生也算是在无数女人堆里,摸爬滚打过,也知道她在意的大概是什么,于是认命道:“你这小妒妇,朕以后只要你,嗯?”
什么?!他说了什么?!
傅兮突然不哭了,两只耳朵也竖了起来,身上要是又尾巴,怕是也要卷起来了。
一双剪水眸清澈的回望他,眨了眨,“陛下说什么?”
景熙帝嗤笑,看看,终于不你你你的了。
“朕说,朕以后只碰你一个。”
傅兮不傻,没那么容易信他,毕竟他有一后宫的备胎,她瞧着那表姑长得就不错不错的,于是又试探道:“当真?”
“金口玉言,作数。”
这番话确实让她有那么些动心了......毕竟她也不是不喜欢他,他长得这样好看......
啊呸,是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景熙帝都想夸自己了,看看,自己身下的小东西,明显变了个样。
傅兮明亮的眼睛,转了好几圈,轻声道:“我不是信不过你......你要我原谅你也行......”
景熙帝如鲠在喉,明明是他付出了这般多,怎么到她的嘴里,就变成原谅了?
他忍着自己的怒火道:“什么?”
傅兮还是又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毕竟......他叫一名九五之尊干这事,还是又些违背女德......
她心一横,果敢道:“除非,你给我写个保证书。”
景熙帝双眼瞪直了。
她这是说了什么?是他幻听了吗?
傅兮心虚,但是又抑制不住又些小期待,于是小手拽了拽他的手臂,糯糯道:“行不行啊......”
景熙帝有点懵,嘴角有些抽搐。
“你是说,要朕给你写道圣旨?”
傅兮点点头,又“贤良淑德”的加了一句:“臣妾不给别人看,就我们知道。”
景熙帝看着傅兮,久久未语。
傅太师是多么古板守教条的人,怎么就......怎么就生出了她这样的妒妇?
傅兮看他不吱声,以为他是不愿意。
以退为进道:“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你是皇帝,就算写了什么,也不是不能毁掉的......臣妾一介女流,哪里敢生出那么多奢望......”
景熙帝被她狠狠打击到了。
这女子,套路怎这般多,这般复杂?
可是他拿她又没办法,只好又些灰心道:“朕应你。”
傅兮一听,又来劲了,扯着景熙帝从床榻上就起来了。
景熙帝扶额,“兮兮现在很晚了,明日......”
傅兮一身正气,“陛下,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接着,景熙帝就看着他面前的那个小家伙,下地来回转悠,好像在找些什么。
须臾,笔墨纸砚,一一俱全。
景熙帝哭笑不得,看着她望着自己的眼神。
罢了。
美目盼兮,朕唯有爱之。
景熙帝真的下定了决心,也没有犹豫,利落的挽起长袖,蘸墨,提笔。
这般苍劲有力的字体,任谁看了,都要拍手叫好的。
只是配上这内容,就又些滑稽了。
写完,傅兮还在梳妆匣里,将胭脂掏了出来,在景熙帝的指头和她的指头上,分别涂了涂。
按压了手印,成了。
景熙帝满脸阴沉,他这宠妃,是真把他当囚犯看待了吧,他堂堂天子,居然还有签字画押的一天。
景熙帝的心情乌云密布,但是撅了好几天嘴的傅兮,此时确实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以后他就是她一个人的了,她会好好疼爱他的。
景熙帝看着她得逞的笑容,心里更气了,怎么下午他还觉得自己一定是气到她了,晚上就都搬石砸脚了?
景熙帝刚要揽过她的身子,就见这小人自己先挪步到了自己的怀里,“唔,抱抱~”
他倒吸一口气,唔,要人命了,这祸国妖妃......说的就是她吧。
两个人躺下后,久违的相拥在了一起,景熙帝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应提前将这事告诉她。
“兮兮,朕这几天,会频繁去柳常在那儿,你莫气,莫误会朕。”
傅兮不解的看着他。
“具体原因,你不要管了,但是朕和她肯定不会有什么。”
傅兮点点头,也不知道怎的,她确实是信他的。
朝政复杂,这表姑的来历她也是听说过些,不过既然他都给了自己保证,那自己就会相信他的。
景熙帝看着与前两天完全不同的她,又些忍俊不禁,“不问问?”
傅兮正经脸回道:“陛下没有必要骗我。”
景熙帝抚了抚她的脑瓜,心叹,老师的学问,都用这了吧。
他今夜里也不知怎的,没生出别的心思,倒是又些想和她聊聊天。毕竟,又些事不说清楚,他怕不一定何时会生出后患来。
“朕既然答应你,往后只有你一个,就不会食言,但是,丽贵妃的孩子,那毕竟是朕的孩子,你......”他将她搂在怀里,下颚抵着她的发丝。
傅兮抬眸,又些好笑的看着他:“怎么,你怕我会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景熙帝摇摇头,又些苦涩道:“怎么会,兮兮这般善良,况且,你连朕都不要了,要孩子又有何用?”
这话说的傅兮无比熨贴。
她就是这种性子,谁一对她好,她就想加倍的给回去。
“你放心好了,你的孩子,我也会对他好的,但是,仅此一位。”
景熙帝看着如此“深明大义”的小人,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哪怕未来荆棘铺满了路,哪怕要辜负了旁人的情谊,朕,也不会叫你伤心了。
两人相拥而眠,睡的是这几日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天一亮,盛公公赶紧准备进去伺候万岁爷起身,可谁知,翻遍了养心殿上上下下,人没了。
皇上丢了,可不是小事。
看来只能挨个宫去问了。
盛公公“考虑周到”,他一想到近来景熙帝和灵惜殿那位是闹了别扭的,就仰着脖子,把灵惜殿除外的所有宫殿,全翻了一遍。
没有,怎么找都没有。
莫不是......
盛公公一拍大腿,赶紧又冲着灵惜殿去了。
果不其然,他这位一声不响就跑了的万岁爷,刚好从灵惜殿出来了。
这两位蜜里调油的人,自是不知,这一夜,算是如满城告示一般,公诸于众了。
丽贵妃气的牙根痒痒,恨不得肚子赶紧大起来,立即嫁祸给那贱人。
刚进宫的表姑,期期艾艾的等着侍寝,却换来这么个消息,心凉的不行。
沈安怡准备着手开始调查宋承宇,争取将着绿帽做实。
......
只是她们都还不知道,她们心心念念的帝王,昨夜里,已经签了卖身契。
32.野心
柳常在进宫的第二天, 柳氏就乔装打扮了一番, 出了京城。
徐进一路跟随她,果然是万国寺。
万国寺里早已经安插了不少景熙帝的人, 徐进丝毫不费力气的, 就听到了英国公夫人和韩嫣的对话。
都说隔墙有耳, 这话果然没错。
柳氏摘下面纱,握着自己的女儿的手道:“嫣儿,娘来看你了。”
如果是十年前,五年前,她如果见到母亲站在她面前, 她应该还是会很欣喜的, 但是现在,不会了......
韩嫣不是带发修行, 而是真正的剃度出家了。
她原本白净的一张脸, 除了岁月留下的些许松弛外, 整个人姣好的面庞,看上去的确多了一些她这个年龄不应该出现的平静与无畏。
韩嫣从头到脚皆是清一色的道姑服, 灰蓝色的帽子,再配得颈上一串, 手里一串的佛珠,无一不让人觉得这面前的人已脱离了凡世间。
这样简单素净的装扮,却是让柳氏泣不成声了, 她那般亭亭玉立的女儿, 怎就变成如今这般......
“母亲, 请回吧。”
柳氏哭的失了理智,继续道:“嫣儿,娘一定让你回家,你再给娘一些时间,当初那些事,也并非你有意为之,但是你爹却这般罚你......娘......”
韩嫣低头笑了笑。
这便是爹爹嘴里的罚?
万国寺是什么德行的寺,爹爹不会不知,她一代女子,入了这里,能有什么好下场。
定州离京城不算远,但是毕竟还是出了城,万国寺前些年疏于管理,什么样的烂人都敢在她面前称作老衲。那时她刚刚知道自己酿成大错,都不敢对外自称是国公府的姑娘,于是整夜整夜被这帮花-和尚玩个不停。
就连这一头墨发,也是被他们粗粝的大掌,根根拔下,以至于她现在,即便是睡觉都不敢摘下这帽子。
他们玩烂了她这身娇贵的身子,也玩烂了她的富贵心。
对她来说,这件道姑衣裳,不过就是她的遮羞布罢了。
说来,她还得感谢她的这位外甥,若不是他登基后率先治理了定州,她都不敢想,那样令人作呕的日子,是不是要过到死。
呵,死,也不是没有过。
韩嫣平静的看着柳氏道:“国公夫人,你嘴里的嫣儿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唤净尘。”
柳氏捂着嘴,哭个不停,怎么会这样,她的女儿,怎么会这样,这是她怀胎九月的女儿啊......
柳氏抱着韩嫣的身子,死死也不肯放手,坚定不移道:“嫣儿,娘一定会救你出来,都是那贱人的错!都是那贱人的错!”
韩嫣突然跪在柳氏面前,“当初的事,做了便是做了,女儿在这里赎罪,就是为了你们能忘了过去那些。所以,母亲无论想做什么事,都不必再做了,净尘至死也不会离开这。”
语毕,她摘了头顶的帽子。
光秃秃的头顶,没有一根秀发,入目的只有那触目惊心的斑驳伤痕。
柳氏一眼望去,仿佛失语一般地张张嘴,半响,撕心裂肺的喊道:“是谁!是谁啊!!”
韩嫣本不想将这屈辱的伤口再示人的,只是......今时今日,由不得她。
韩嫣嗓子沙哑,轻轻道:“女儿犯的皆是死罪,如今已算苟活于世。女儿只希望父亲和母亲,可以安度晚年。莫不要让女儿的罪,白白受了。”
最后,柳氏跌跌撞撞的出了万国寺,她根本接受不了刚刚那样的现实,那是她的女儿,是她从小捧在手心的女儿啊。
柳氏从定州出来,直奔京城。
若是说之前她还只是希望柳沛函能保她后半生安稳,那如今,她只想将这位侄女当作手中的利刃了。
利刃在手,她要把她想要的全得到了,才肯罢休。
柳氏进了宫,直接进了钟瑶殿。
柳常在对这位姑母是打从心眼里敬爱的,见到姑母来看她,她不由得赶紧起身。
“姑母,这么这么晚还进宫来了?”
柳氏途中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清咳了一声,还是如往常一样和蔼道:“沛函啊,昨日和陛下......如何?”
一提昨日,柳沛函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委屈道:“姑母......”
柳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心想着不会没伺候好吧。
“陛下对你不满意?”
柳沛函摇摇头道:“不是的......陛下昨夜根本没留宿在我这,陛下......留宿在惜贵嫔那儿了。”
柳氏一听,脸色就有点变了。
国公府移到定州后,她确实就没有再过多关注过宫里的消息了,她只知道有位怀着孕且圣宠的丽贵妃,并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人。
这惜贵嫔,又是什么人物?
柳氏撇嘴道:“这惜贵嫔,是何人啊?”
“是傅太师的嫡女,傅兮。”
柳氏这才心下了然,帝师的嫡女,受宠也是自然。
于是脸色又些缓和道:“沛函,入了宫,千万不要以为还在伯府,以为你还是那个被你父亲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你要知道,在这后宫,你不争,就什么都不会有。”说着,柳氏又拍了拍柳沛函的手,“知道了吗?”
柳沛函知道姑母都是一番好意,于是乖巧地顺势应下。
柳氏看着她听进去了,于是继续道:“姑母现在入京了,就是你最大的靠山了,你莫要因为她是帝师之女,做事就蹑手蹑脚。”
柳沛函一听,立即就跪倒了柳氏面前。
“姑母,沛函是心悦皇上的,可是这宫里不让争宠,沛函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柳氏微微一笑,“你且等着。”
柳沛函愣神的功夫,就见柳氏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不傻,即刻就明白了这是姑母在给她机会,于是赶忙跑出去开始喊太医。
皇上的外祖母晕倒在了宫里,这动静能小了么。
果然,没有多大一会儿,景熙帝本人就来了。
太医也没测出什么不好,但又不敢直说,只好支支吾吾说了一些不重不轻的症状。
例如,操劳过度,体力不支之类的。
开了药以后,太医就退下了,而这位“突然发病”的英国公夫人,则慢慢睁开了眼睛。
景熙帝忙关切道:“外祖母没事吧,身子可还有不适?”
柳氏摆摆手,虚弱道:“让陛下担心了,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景熙帝哪肯放过“抬高”柳氏的机会,于是语气更为和善道:“一会儿朕就让吴院使再过来好好给您诊治一下,外祖母放心,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柳氏没想到这皇帝会如此的关心她,心里的喜悦不禁有些难以自持。
可她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吴院使来过以后,景熙帝不但赏给她一堆无比珍贵的药材,又在细思片刻后,又下了一道圣旨。
特封她为一品诰命夫人。
不得不说,这个册封还真真是册封到柳氏的心坎里,按理说,诰命夫人这样的称号堂堂英国公夫人应该早早就请封了,但是奈何她是续弦,诰命在原配身上,而老国公爷并未单独再为她请封,以至于她现在也只是顶着一个“英国公夫人”的名头罢了。
而后又发生了那么多事,这诰命夫人的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