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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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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掏出一张画卷,“皇上,臣在搜邕江王住处的时候,还发现了这个。”

    景熙帝接过纸,展开看了一眼,就看见了一张极美的美人图。

    是他的兮兮。

    景熙帝攥着这张纸,久久未语。

    徐进知道,这是陛下暴怒的前兆。

    “你先退下吧。”

    “是。”

    景熙帝疲惫的按了按眉心,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

    宴会提前结束,傅兮回到寝殿就窝在塌上一动不动,也不让人进,也不传膳。

    她将自己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才感受到了一丝安全感。

    她刚刚,真的是吓死了。

    想到这,她还是红着脸想起了他当时说的那句话。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朕的女人?”

    他果然,是她的英雄吧,她这几天的马屁也没白拍,他确实是个明君。

    但是,谁是他的女人啊......

    明明他们之间还没有做到那一步啊......

    就这样一边想,一边笑,一边害羞,一边进入了梦乡。

    嗯,宛若情窦初开的少(智)女(障)。

    秋天了,夜里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一场秋雨一场寒,盛公公此时哪怕已经穿上了长袄却还是打了一个冷颤,他颤颤巍巍的举着华盖给景熙帝遮雨。

    景熙帝身量极高,看着盛公公费力的举着华盖的样子有些滑稽,于是亲手夺过来华盖,缓缓道:“你回去吧,今夜朕自己去。”

    “皇上,那哪儿行啊,老奴跟您一起去!”

    景熙帝不耐的挥挥手,示意他早些回去休息,自己则头也不回地大步向灵惜殿走去。

    景熙帝腿长,很快就和这深夜,融为一体了。

    看的盛公公直摇头。

    傅兮睡的正香,忽然感觉到一丝冰凉,在自己的脸颊上游走。

    蓦地一下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的眼神,像只受惊的小鹿。

    她看见他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就那样带着温柔的望着自己......

    仿佛,她也失了魂魄。

    四目相对,谁都移不开目光。

    景熙帝又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耳,一丝热气就吐息在她的耳畔,“怕了吗?”

    她不知道他是问他此刻吓没吓到她,还是在问今天在宴会上吓没吓到她。

    她只知道,一看见他,就好似看到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她今天所有隐忍的情绪,在他出现她面前的那一刻。

    倾数瓦解。

    害怕的,委屈的,欢喜的,感动的......

    傅兮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眼泪也没忍住地流到了他的颈部。

    随后,娇滴滴,软糯糯道:“我好想你。”

    20.以身相许

    她娇滴滴,软糯糯道:“我好想你。”

    他听到这样的四个字后,他被她抱着的背部,整个都僵硬了起来。

    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好似凝固了一般......

    景熙帝一把手将她拉了起来,整个人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受惊的小姑娘一下子就和他面对面对视起来......

    他将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轻轻耳语:“朕会护着你一辈子,你不用怕。”

    她明明知道,自古帝王的话不可信,却还是背离了自己的本意,信了他。

    景熙帝看见她乖巧的在自己怀里点着头,心里更是化成了一滩水。

    他半哑着嗓子,带着一丝戏虐的神情坏笑道:“那兮兮今夜就以身相许吧,嗯?”

    傅兮惯性地点着小脑袋瓜,好半天后,她才反应过来。

    这人,刚刚说了什么?

    她面对面地骑在他身上,这个羞人的姿势,很快地就让她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可是今天,她也说不清楚原因,她一点都不后悔刚刚点了头。

    以身相许吗?她是愿意的。

    景熙帝原本只是逗逗她,他对她的用心,与旁人相比,是绝对不一样的。

    他想要的不止是她的身子,他还想要她的心。

    所以他就想啊,他这样日日夜夜地哄着怀里的这位娇娇儿,总有一天,会叫她心甘情愿的吧。

    没想到,这天来的居然这般快......

    “兮兮,你真的愿意?”景熙帝不希望她是借着今天的事报答他,于是又问了一次。

    傅兮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了,见他还在磨磨叽叽个没完,她直接用行动表达了她的态度。

    现代的偶像剧不是白看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了?

    傅兮小手环绕过他的脖颈,小嘴儿直接吻了上去了,左左右右,她又学着他平时的样子,用舌尖去顶了顶他洁白的前齿。

    因着是面对面骑在他身上,所以她双腿一用力,瞬间夹-紧了他。

    景熙帝一下就感觉到了某处紧紧的贴合在了一起,不由得闷哼出声。

    这一声,好像是在鼓励着傅兮。

    她玩的正起劲,一双顾盼生辉的双眸,面含春水一般的望着他,一双葱白的玉手,熟练地在他的注视下解开了自己的纽扣......

    一颗一颗。

    扣子一松,没了衣裳的束缚,胸前的蜜桃好像直接蹦了出来。

    看的景熙帝,目瞪口呆。

    她怎么就......怎么就......

    景熙帝此时此刻的表情实在难得一见,看着傅兮心理痒痒的。

    傅兮这种人,典型的你强我就弱,你弱我就强。

    她看着景熙帝渐渐红的了耳根子,面容更是得意洋洋,小嘴一张一合,学着他刚刚的语气,“怕了?”

    景熙帝反应了一下,知道这小家伙现在在挑衅他。

    他目光幽深,但却不平静,盯着她双眸的神情,有着难以言喻的认真。

    声音低低的,仿佛一直在压抑着什么,“兮兮,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懂?”

    刚刚还胆子大过天的小女人,脸上立刻不满了红晕。

    什么弓不弓,箭不箭的......

    就在他走神的一刻,他起身将她压到在自己身下。

    温柔的气息,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了。

    傅兮看着他俊美无双的脸,心想着,她其实,一点都不亏的啊......

    轻轻柔柔的吻,落在她的眼上,鼻上,唇上,耳上,颈上,肩上......

    他就像个及其又耐心的狮子,慢慢地在品味他好不容易搞到手的绵羊。

    一双大手不轻不重的揉着她的蜜桃,低低地笑出了声。

    傅兮拿手指点点他,“你笑什么?”

    景熙帝抬眼,一脸戏虐地看着她道:“朕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兮兮刚刚多热情......”

    傅兮一听,立刻把耳朵堵上了。

    他哪里肯她逃避,一只大手将她的小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朝她身下探去。

    傅兮羞红了脸,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会抚琴。

    这一下一下的,是几个意思?

    就在傅兮不满的鼓起腮时候,她听到了挞挞挞的水声......

    随即,景熙帝长驱直入,不由分说地拿到了整场的胜利。

    傅兮累的腰都快断了,迷糊地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他在她耳边又喃喃低语了一句。

    兮兮果然是水做的。

    这老不要个脸的,嘤嘤嘤,他说的都是个什么啊......

    夜还很长,没一会儿,傅兮的呼吸就变的均匀起来。

    旁边意犹未尽的男人,却是整夜未眠,他看着她睡着的小脸,鬼使神差般的,又再一次覆了上去。

    轻轻地,柔柔地,生怕吵醒了她。

    他看着她娇娇弱弱的身子,甚至不敢再多要一次。

    他一直收着自己的力气,生怕弄伤了她。

    刚刚若是她中途喊句疼,只怕他也只能举手投降。

    景熙帝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他这算不算,彻底栽了跟头?

    翌日一早,傅兮还在像个小猪崽一样睡的正香,景熙帝就早早起来上朝去了。

    徐进一夜未归,整夜派人搜了虞府,和虞家几处秘密的产业。

    随后发现,这种□□的买卖,虞正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通敌叛国,四个字,罪名很实。

    景熙帝直接剥夺了虞正的将军名号,撤了虞乐瑶的皇贵妃,打入冷宫。

    一夜之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虞府,彻底的没落了。

    而整个朝堂上,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为虞府求情。

    通敌叛国,谁求情,那就等同于找死。

    娴雅宫的虞乐瑶闹出了好大的动静,哭着喊着叫景熙帝再见他一面,否则绝不移宫。

    景熙帝嗤笑了一声,向娴雅宫走去。

    娴雅宫的景致还是一如既往的迷人,满园盛开的菊花,刚一进院子,就能闻到这宫廷内院散发着的香气。

    只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多了许多不和谐的声音。

    虞乐瑶一边在殿内素无忌惮地砸着东西,一边喊着,叫他来见我。

    景熙帝到了,摆了摆手,叫宫人都退下。

    他一如既往冷漠地看着她,随便一坐,都散发着骨子里的高贵。

    虞乐瑶一夜之间,又些蓬头垢面,眼睛里都是眼泪,她朝他嘶吼:“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虞家哪里对不起你!如果没有父亲,你以为你能坐得了这皇位?”

    “虞氏,你父亲通敌叛国,铁证如山。而你,你残害皇家子嗣,又勾结西域人,陷害宫妃,朕问你,有哪一样,你对得起朕?”

    虞乐瑶泣不成声,目光里露着疯狂,“我问你,从我嫁与你那天起,你从不与我同眠,母亲告诉我,是因为你幼年开始遭人算计至此......可是你告诉我!那贱人为什么就可以!为什么你日日都能和她睡在一起?”

    “这些已经和你无关了。”

    虞乐瑶听他这个语气,就知道,他在护着那个贱人。

    须臾,她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竟笑出了声。

    “我说看见她第一眼怎么觉得又些面熟呢,原来端妃的眼睛,长得像她啊......”

    景熙帝听完,似压不住怒气道:“虞氏,移宫吧。”

    虞乐瑶盯着他的颠倒众生的脸,泪流满面。他一直以为,男人嘴唇薄,许就是薄情郎。

    原来不是这样。

    原来,他也有深情。

    虞乐瑶缓缓跪了下来,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我多爱你......从你还是景王开始......我就把心都给你了,我是虞乐瑶啊,你怎么能不爱我呢......”

    “如果你不是心狠手辣,毫无妇德,你我也不会如此。”

    虞乐瑶跪着挪到他旁边,收起了眼泪,“皇上,臣妾错了,真的错了。求皇上饶了父亲一命吧,您肯留着臣妾的命,自然是念着旧情的吧,是吧?”

    景熙帝怒极反笑,放佛被磨光了所有的耐心。

    冷冰冰地开口道:“朕不要你的命,是因为死这种惩罚对你来说,太轻了。”

    随后他一脚踢开了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端妃当年肚子里的孩子的命,还有让好几个宫妃失去了生育能力,全都是她做的好事。

    如今她死性不改,又把主意打到了傅兮身上。

    她不配为人,也不配当鬼。

    景熙帝原本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否则也不会几年之间,就把整个东央治理的如此蒸蒸日上。

    他不是成远帝,同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

    随后,景熙帝回养心殿,亲自下诏,惜婕妤贤良淑德,晋为惜贵嫔。

    21.骆夫人

    021

    景熙帝回到养心殿,亲自下诏,惜婕妤贤良淑德,晋为惜贵嫔。

    从一个七品的婕妤,直接晋升到二品的贵嫔,这个消息一出,宫里就又炸锅了。

    皇贵妃刚刚垮台,丽妃好不容易回过气来,就见这宫里凭空出来个就在妃位之下的贵嫔。

    丽妃是宫里的老人,自从邕江王直接叫出了那狐媚子的封号,她大约是明白了虞乐瑶的计谋。

    实在可惜,竟然失败了。

    天知道,她多想让虞乐瑶成功。

    那狐媚子这才刚侍寝,就已经是贵嫔了,如果再让她和景熙帝培养培养感情,这后位就彻底没她什么事了。

    景熙帝不来她宫里,她现在连争宠的办法都没有。

    丽妃烦躁地在屋里踱步,头上不但顶着个黑眼圈,就连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雪柳看着她家主子濒临崩溃,她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丽妃看了她一眼,不耐道:“你说。”

    “娘娘是否记得当年您救的那位骆夫人?”

    说到这骆夫人,丽妃的瞳孔都不禁收缩了起来。

    这骆夫人,自称是苗疆族的一名巫女。在丽妃还没入宫的时候,恰好曾救过这位骆夫人一命。

    骆夫人没有相公,夫人这个称呼,是苗疆族对她的一个尊称。

    这骆夫人神出鬼没,但在江湖上却是有些名气。

    传闻,这骆夫人最擅长的,一是药理,二是用蛊。不过,一般情况下,根本没有人能请的动她。

    丽妃救她的那天,刚好是骆夫人因采药而从崖坡上滚了下来,发现她的时候,身上多处都是野兽的咬痕,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丽妃看见这一幕,也是吓了一跳。

    于是赶紧叫身后的小厮把骆夫人送去了医馆,骆夫人因此才捡回一条命来。

    骆夫人从不给人看相,说是会遭天谴,但是看到丽妃的时候,却还是多说了句。

    骆夫人说,她身上,有凤格。

    并说如果哪一天,丽妃需要她帮忙,她定会出手相助。

    当时的丽妃,也就是待嫁的年纪,从没想过进宫这个事。

    现在回头想想,她正是救完这骆夫人没多久,就参加了第一批选秀,进了宫,

    从此,步步高升。

    雪柳现在提起这骆夫人,确实是让丽妃多了一丝希望,既然自己曾经救过她一命,那现在叫她来帮自己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丽妃赶紧将骆夫人给她的信物找了出来,是个纯银的发簪。

    雪柳和丽妃小心商讨了一番,就找了个靠得住的小厮,将这银发簪送去了当年最后一次见骆夫人的地方。

    如果骆夫人还守约,她见了这发簪,定会入宫的。

    丽妃这个人,向来运气都是不错的。

    小厮带着信物,当天就送到了骆夫人手上。骆夫人呢了看,确认无疑,于是第二天的夜里,就随这小厮进了宫。

    “娘娘,骆夫人来了。”

    丽妃闻言,赶紧起身去迎接。

    几年过去了,骆夫人还是当年那个装扮,一身黑色的布衣,明明年纪没有那么大,却非要杵着个拐杖。

    丽妃笑着和骆夫人对视,“夫人请坐。”

    骆夫人低着头,嘴角勾了勾,嗓音带着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沙哑,“娘娘,几年未见,还可安好?”

    丽妃苦笑,直言不讳:“若是安好,只怕不会叫夫人深夜入宫了。”

    丽妃给雪柳使了一个眼神,雪柳立马端来了上好的茶和点心,和一个沉甸甸的箱子。

    骆夫人喝了口茶,久久未语,随后推了推那沉甸甸的箱子,说了句:“今日老身是来报当年的救命之恩,这金子,就不必了。”

    骆夫人一开口,丽妃心里咯噔一下。

    箱子还没开,她怎么知道这里面都是金子?

    就在丽妃还在诧异的时候,骆夫人又道:“娘娘此番叫老身来,可是想要个孩子?”

    这下子,丽妃再看见骆夫人的眼神,仿佛是见到了佛祖。

    阿弥陀佛,一定是她上辈子积了福德,这辈子才能遇到贵人。

    丽妃已经把骆夫人完全看成了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万分真诚道:“夫人所言,乃是我心中所望,可......陛下他根本就不来我宫里,夫人,可是有什么办法?”

    骆夫人咳嗽了两声,低声道:“敢问娘娘,最后一次行那事,是什么时候?”

    丽妃有些不懂,愣愣地看着骆夫人。

    “娘娘和天子,最后一次行那事,是什么时候?”

    这下子,丽妃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故又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是一个月前。”

    骆夫人掐了掐手指,点了点头,继续道:“为今之计,娘娘愿不愿意,用一个孩子,换一个孩子?”

    丽妃两眼一瞪,更是有些懵。

    这些个天赋异禀的人,难道说话都是这样,不清不楚的?

    骆夫人知道她没听明白,于是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盒子,然后道:“我这有一副药,可使娘娘立刻产生孕妇的反应,但是两个月后,就会化成一滩血。”

    丽妃听明白了,原来这是假孕的方子,于是气的拍了桌子,怒道:“你找本宫来报恩,难道就拿一个假孕的方子报恩?”

    骆夫人眯了眯眼睛,又喝了一口茶,缓缓道:“娘娘误会了,这不是寻常假孕的方子。这副药配完,不但有滑脉,孕吐,停月事等现象,还可以让小腹缓缓隆起,就是太医院的院使来了,也不会认为娘娘这是假孕。”

    丽妃听完,心底里实在吃惊不已,寻常那些假孕的方子,她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些个药吃完,不但损害身子,还经不起时间的打磨,稍微一溜神,就会被发现。

    景熙帝是何等绝顶聪明之人,那种上不了台面的方子,不到一天就会被他识破。

    她可不敢触怒了他。

    但是这个呢......如若这副药,真的像这骆夫人所说,她就可以在他面前大大方方的诊脉......

    丽妃已经动了心,但是还是小心问道:“那时间呢,这一个月的时间陛下都没有来我宫里,太医是可以诊出月份的,还有,对我的身子,有没有损害?”

    骆夫人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又道:“娘娘放心,这药方会按照娘娘刚刚说的日子配置,绝对不会有问题,止于损害身子,娘娘完全不必胆子,等这药依照小产的方式流出以后,再等上一个月,就一切正常了。”

    丽妃左思右想,她确实动心了,可是......

    她明明记得,最开始说的是再要一个孩子啊,这么就变成小产了呢......

    欸,骆夫人最早可是说,用一个孩子,换一个孩子?

    丽妃赶紧追问:“夫人刚刚可是说,用一个孩子换一个孩子?”

    骆夫人点点头,压低声音道:“娘娘这一胎,是假胎,所以势必是要流掉了,但是因为什么流掉,就要娘娘自己把握了。”

    丽妃听明白了,这骆夫人是在教她,如何用这一胎,争回陛下的心......

    丽妃现在是彻底信了这骆夫人绝对是个有本事的人,于是态度比刚开始显得更加的和善起来,“夫人,那我怎么知道这胎什么时候落下?”

    “这药的效果,是以两个月为期,快要落下的前三天开始能明显感觉到下腹的阵痛,大约是第五次阵痛,娘娘就可以唤太医了。”

    丽妃心里基本已经有了一个方案了。

    她现在开心的不行,就算是假的,她也想看看,那人如果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会是什么反应。

    还有那圣宠的惜贵嫔,如果得知她怀孕了,又会是什么反应。

    丽妃的愉悦简直全都写在了脸上,她无比真诚地再次感谢了骆夫人,缓缓道:“夫人,刚刚是我莽撞了,望夫人不要见怪,这次的事,全都倚杖夫人了。”

    骆夫人摆摆手,不甚在意,“娘娘不必如此,老身本就是为了报恩而来,这本就是应该做的。况且,娘娘谢的人,还得是娘娘自己,如果陛下是三个月未和娘娘行那事,就是这副药,也帮不上娘娘了。”

    骆夫人走前,有细心交代了这药的用法。

    丽妃看着这药盒子,已经是跃跃欲试,她等不及了......

    她凝视半刻不到,就直接打开这药盒子,准备一口吞下去......

    雪柳没想到,她家主子的动作如此的快,有些担心道:“娘娘,这药,你确定没有问题吗?要不要奴婢去外面找个大夫看看?”

    丽妃坚定道:“雪柳,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也是本宫从他身上学来的。况且,本宫没傻到吃完药立刻就将太医找来,本宫也会等等这药效是否像这骆夫人所说......”

    若是能像这骆夫人所说,能实现她所望......

    丽妃发自内心地笑了笑,一口将这药吞了下去。

    傅兮,本宫要和你赌一次。

    22.有孕

    022

    若是真能像这骆夫人所说,可以实现她所望......

    丽妃发自内心地笑了笑,一口将这药吞了下去。

    丽妃吃下去这药,第一个晚上过去,一切相安无事。

    可从第二天开始,丽妃就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有些虚弱,整个背部酸疼的都直不起来。

    雪柳怕自家娘娘身体受不住,所以到了第三天,特意叫御膳房做了鲍鱼燕盏,葱香牛尾汤等补品,寻思给丽妃娘娘补一补身子。

    雪柳伺候着丽妃用膳,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汤,没想到丽妃还没喝,光是闻了这汤的味道,就是开始吐了起来。

    这一吐,丽妃和雪柳立即面面相窥,异口同声道:“叫太医!”

    没一会儿,雪柳就把冯太医叫来了,丽妃怕出什么差错,于是还是还是叫来了自己人。

    冯太医一进门,就给丽妃行了个大礼,“臣给娘娘请安。”

    丽妃心里急的不行,哪儿还有功夫和他在这客套。

    “冯太医,我家娘娘最近食欲一直不好,吃什么吐什么,您快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雪柳满脸的心急。

    冯太医心想,丽妃娘娘这回是真的病了?

    冯太医医术不算太医院最高,但是也是在太医院能排的上名号的,于是刚一搭手,就摸出来了不寻常。

    这......分明是滑脉啊!

    丽妃看着冯太医不说话,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于是急声道:“冯太医,本宫的身子可是有什么不好?”

    冯太医先是摇了摇头 ,随后满脸笑容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啊,娘娘这分明是滑脉啊!”

    丽妃一听,立刻笑的合不拢嘴,“此话当真?”

    说着,她将手腕上的医布都扔到了一旁,又道:“你再给我把一次,本宫要准确的!”

    冯太医的老脸,稍微有些尴尬,磕磕巴巴道:“娘娘......娘娘这,这不和规矩啊......”

    丽妃眼睛一瞪,嗓音有些拔高了,:“本宫让你把你就把,哪来的那么多话!”

    冯太医连忙道是,手立刻又覆了上去。

    这次比上次的脉象更加的清晰了,定是滑脉无遗。

    “娘娘,臣敢保证这是滑脉无疑,这样准确的脉象,臣不会把错的。”

    丽妃思考一会,又道:“那你跟本宫说说,为何本宫前几天没断月事?”

    宫中女子的月事,都有专人记载,所以这个事,是赖不掉的。

    未几,冯太医又道:“从娘娘的脉象上来看,这胎儿,已经足有一个半月了。但是按照娘娘所说,前些日子还来了月事......依照臣的想法,那应该不是月事。”

    “那是什么?”

    冯太医十分紧张,毕竟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个孩子,若是出了事,那指不定是要掉脑袋的!

    丽妃看着冯太医吞吞吐吐,急的实在不行。

    “你快给本宫说,本宫保你没事。”

    “回娘娘,女子怀孕的前三个月,是十分容易出危险的。娘娘所说的月事并不是真正的月事,而是落胎的前兆啊......”

    丽妃听着这些话,心里简直是要乐开了花,现在的自己不仅怀了孕,还有流产的征兆,那皇上若是知道了,岂不是得好好安抚她?

    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急的要哭了出来,语气也带了一丝哭腔道:“冯太医的意思是,本宫的孩子保不住了?”

    冯太医一听这话,头立刻摇的和民间小孩子手里的拨浪鼓一样。

    “娘娘不必担心,虽有落胎的前兆,但只要今后小心一些,再吃上几幅安胎药,应该就无大碍了。”

    丽妃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随即拿出了一串佛珠,念叨了起来。

    冯太医这人识相,看丽妃拿出来佛珠,又连着说了好几句,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冯太医走的时候,得了丽妃许多赏赐。

    或者说,整个凝芳殿,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得了丽妃的赏赐。

    ......

    养心殿

    冯太医将丽妃娘娘怀孕的消息先是呈给了太医院,随后就呈给了盛公公。

    盛公公一看,嗬,丽妃娘娘居然怀孕了!

    可了不得了,这可是圣上登基以来的第一胎啊。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啊!”

    景熙帝看着盛福海眉开眼笑地恭喜自个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哦?何喜之有?”

    盛福海笑嘻嘻地呈上了太医院送来的折子,嘴里念叨着:“丽妃娘娘怀孕了,已经一个半月了!”

    景熙帝一听,当下就愣住了。

    丽妃,怀孕了?

    一个半月了?

    他一把抢过奏折,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一个月前,确实有过。

    按理说这是大喜的事......但是他的心,怎么突然这么慌呢?

    盛公公看着陛下居然愣住了,心想着可能是太高兴了吧,于是轻生提醒道:“陛下是否需要移驾到凝芳殿?老奴听太医院的人说,丽妃娘娘这一胎......怀的不稳当,好在发现的及时,这才稳住了,陛下需不需要去瞧上一眼?”

    盛公公的话,打断了景熙帝的思路。

    景熙帝又些呆滞地看着盛公公,然后又些结巴道:“唔,走......走吧。”

    盛公公不仅没看懂皇上此时想的什么,还在一旁偷着笑。

    这陛下得知丽妃娘娘有了,竟然乐的都傻了。

    景熙帝走向凝芳殿这一路,大脑都属于放空这么个状态。

    刚要推开丽妃寝殿的门,就听见里面的干呕声。

    盛公公知道这八成是丽妃娘娘孕吐了,于是率先进去瞧了瞧。

    里面收拾了好一会儿,盛公公才将门又打开:“陛下进来吧,奴才这边都收拾好了。”

    丽妃一见皇上来了,立刻又要下身迎接。

    景熙帝知道她身子不便,赶紧给她了一个免礼的手势。

    丽妃真的是许久没有见到他了,这刚一见到人,眼泪就要流下来了,“皇上,你终于肯来瞧臣妾了。”

    景熙帝向丽妃身边走去,坐到了她身侧,缓缓开口道:“爱妃说的哪儿的话,朕这不是来了?”

    丽妃难得从他的话里听到了一丝温柔的味道,于是低头用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轻柔道:“皇上,您说神不神奇,臣妾这肚子里,居然已经有了孩子,再过几个月,他就能来到他父皇身边了。”

    景熙帝的目光停留在丽妃的肚子上就没离开过......

    这是,他和徐芸的孩子?

    景熙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按理说,他应该是很开心的,他一直都想要孩子的,不是吗?

    可为何,他总是想起她的肚子......

    傅兮的腰细的要命,他低头亲她的肚脐,她总是笑着说痒,不让他亲......

    可惜那是她不知道,他有多么想让她给他生一个孩子。

    男孩女孩都好,最好是个女孩,像她小时候那样......

    “皇上?”丽妃侧着头,轻生唤他。

    皇上摇了摇头,抬手扶额,强行压下自己的想法,缓缓道:“朕听说,爱妃这一胎,怀的不太稳当,那朕再叫人来看看吧。”

    丽妃看着他确实是在关心自己,于是点了点头。

    她想着,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在他面前,好好证明一下自己。

    须臾,太医院的吴院使来了。

    吴院使和刚刚冯太医说的一模一样,脉象一个半月,就是又些虚弱,还得好好调养。

    吴院使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了景熙帝的心上。

    景熙帝想着,他真的是魔障了,他刚刚竟然隐隐期待着,丽妃没怀孕。

    这是他的孩子,他不该如此的。

    于是景熙帝再看向丽妃的时候,就多了一丝愧疚,再怎么样,他不该那么想的......

    丽妃好歹,伺候了他这些年。

    景熙帝拍了拍丽妃的肩膀,当场就晋丽妃为丽贵妃,还给了丽妃的的母家,一个承恩侯的爵位。

    丽妃喜极而泣。

    果然,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

    他们家孩子多,一个这些年刚升上去的礼部尚书,根本就不能让徐家真正地变成京城有根基世家。

    但是有了爵位,就不一样了。

    她的弟弟,以后自然就会承袭承恩侯的爵位。

    只可惜,她这是胎是假胎。若是真的,该有多好......

    “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你就派人来通知盛福海,朕会亲自给你安排。”

    丽妃听到他想走,刚刚的那些愧疚,就都消失不见了。

    她心底冷笑,他现在走,还能去哪,不就是去灵惜殿找那狐媚子吗?

    丽妃看着他俊美无双的侧脸,看着看着,就出了神,这样宛若神袛一样的男人,为何心里就不能装她一个人?

    丽妃上前拉住他的手臂,低声下气道:“皇上别走,臣妾好些日子都没见您了,您看在孩子的份上,就陪陪芸儿吧......”

    丽妃的话说成这样,景熙帝整个人都动不了了。

    23.请求

    丽妃上前拉住他的手臂,低声下气道:“皇上别走,臣妾好些日子都没见您了,您看在孩子的份上,就陪陪芸儿吧......”

    丽妃把话说成这样,景熙帝整个人都动不了了。

    也不知道是丽妃的磨人的功力太强,还是他真的不想面对别的......

    他真的陪丽妃陪到了很晚。

    不过说到底,他也没做什么,他只是一直在凝芳殿看折子,偶尔听丽妃说一些孩子的事。

    一会儿说酸儿辣女,这一胎该是个儿子。一会儿说孩子以后该起什么名字,听的景熙帝都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

    只是在这期间,丽妃又吐了两次。

    药物反应到了夜里尤为严重,丽妃没忍住,好几次都直接吐到了地上。可是她又怕污了皇上的眼,只好一边吐还一边挡着,最后实在没办法,她才放景熙帝回了养心殿。

    秋日的夜晚,月朗星稀,灵惜殿的一切还如往常一样。

    傅兮的手杵在妆案上,困的直打盹儿,却还是干挺着没有睡。

    桃花看着主子的样子,就知道主子一定在等陛下,她不由得有些想哭。因为......她下午就听到了某些风声,只是到现在还没敢和自己的主子讲......

    “娘娘,都亥时了,别......别等了,要不......要不然先歇息吧。”

    傅兮看着桃花遮遮掩掩的样子,一点都不似平常,转念一想,就知道她定有事瞒着她,“桃花,你有事瞒着我?”

    桃花本就是个藏不住事的,看见自家主子起了疑心,更是支支吾吾了半天。

    傅兮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能让桃花这样的,在这宫里,无非就是那么几件事。于是,试探地问了一句:“桃花,你告诉我,他可是去别人宫里了?”

    桃花看着主子的神情,不像多生气的样子,于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道:“娘娘,那丽贵妃娘娘今日诊脉,发现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陛下应该是去了丽贵妃娘娘那儿......”

    傅兮听完这话,整颗心忽然像被一双手,狠狠握了一下。

    丽妃怀孕了?他的孩子?

    傅兮不愿让任何人看到她内心的狼狈,所以强压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

    一张美艳的小脸,歪着脑袋,笑脸盈盈地看着桃花道:“你怎么了啊,怎么这种表情呢?这是好事啊,既然他去了丽贵妃那儿,那我就不等他了,桃花,我先睡了,你出去吧。”

    傅兮说完,还笑着朝她摆了摆手。

    桃花看着主子的语气,没有半点不悦,倒是有些惊讶。

    这皇上陪着主子的日子真心是不短了,如今,这是陛下头一晚上离开,主子当真能受得了?

    桃花实在担心,又道:“娘娘,您真的不难过?”

    傅兮噗呲一笑,赶紧将桃花朝外推了推。

    末了,傅兮又俏皮地说了句。

    “后宫这么多位娘娘,陛下本就不可能一直在这的。”

    只是......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傅兮整个人好像都被吸走了力气,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她抬起头,目光停在了床榻上,那个昨天让她和他都还在无限缱绻的地方......

    呵,确实,是她太天真了。

    入宫这一个多月以来,不,是自打景熙帝对她说心悦她以来,她确确实实忘记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宫里的女人,并不是只有她自己。

    丽妃怀孕了,他应该很开心吧,终于能有了子嗣,他应该开心的。

    平心而论,她真的没有生气,而且,也没资格生气。

    有什么生气的呢,一位本就后宫佳丽三千人的帝王,肯陪着她这么久的时间,她该满足的,不是吗?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她只是,她只是有些伤心罢了......

    再怎么劝自己,可她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丈夫瞒着自己,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想到这,傅兮又笑了出来,凡事讲究先来后到,丽妃明明是先有的孩子的,那自己算什么?按照自己的想法,自己也就是个小三儿吧?

    傅兮的心,随着丽贵妃怀孕,彻底的乱了。

    她不断的问自己,她怎么能将自己的心,这么快的就交给了一位帝王?

    直到今天事情发生了,她才发觉,自己之前所谓的心理准备,是多么的幼稚。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傅兮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膝盖上,整个人蜷缩在寝殿的门口。

    她甚至都不敢哭出声......

    皇上有了子嗣,可是天大的喜事。她呢?却在这哭,如果被人发现了,是定要落个妒妇的名声了。

    她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他的样子。

    一双平时看着冷漠,却对她格外深情的样子......

    她记得,他们在一起耳鬓厮磨的时候......如若望向他瞳孔,常能看到自己的小脸。

    那时候她还暗自窃喜,她还在心里问过自己,唔,这算不算,也叫融为一体?

    想到这,她突然又些讨厌他。

    她宁愿他没有对她这样好,没有对她说过会护着她一辈子这种话,没有给了她这种他心里只有自己一个的这种错觉......

    都说一个人长大,是从破碎的美梦开始的。

    那么她是不是也该长大了?

    她是不是得将自己的心收回来,以免有一天,被伤的遍体鳞伤。

    今日是丽贵妃,明日也有可能是他哪个淑仪,哪个其他的嫔妃......

    想到这,她好像突然感觉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如果,她不爱他了,就像刚进宫时那样,把他当作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一位神圣不可侵犯的帝王,那是不是就没有这些烦恼了?

    这样想着想着,傅兮缓缓起身回到了床榻上......

    她进入梦乡的时候,刚好天亮,刚好他也没来。

    嗯,一切都刚刚好。

    昨日夜里,景熙帝刚好是亥时从凝芳殿离开的。

    盛公公看着景熙帝心事重重,于是低声询问,要不要移驾灵惜殿?只见景熙帝摆了摆手,低声道:“她应该睡了。”

    回去后,景熙帝一个人躺在床榻上,静静地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清楚的知道傅兮的个性,也知道她很依赖她,他真的很怕看见她因得知此事后而露出难过的表情。

    如果她像平时一样,难过的哭了。

    他该怎么办?

    他是该斩钉截铁训斥她应该大度,还是该哄着她,再尽早给她一个孩子?

    他与她之间,仿佛一夜之间,横着好多障碍。

    他不禁开始设想,如果他当年的景王妃是傅兮,那该有多好。

    因为他是真的愿意,这辈子,就她一个人的。

    可惜,他没这个机会。

    他的后宫有那么多嫔妃,每个嫔妃之间都有着错综复杂的朝堂势力......

    景熙帝整张俊脸上布满了愁容,他起初只想着,如果傅兮进了宫,他就将后位留给她,让她做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

    却没想到,自己会沦陷至此。

    看来,他这些天是不可以再去她儿了,至少,也应该让彼此冷静一段时间。

    与这烦闷的两人都不同的,就是丽贵妃了。

    丽贵妃现在是这宫里最风光的人了,本就是宠妃,虽然这一个月里又些脸上无光,但是奈何肚子争气,在最关键的时刻,竟然怀孕了!

    “恭喜娘娘达成所愿。”雪柳一遍给丽妃梳发,一遍笑道。

    丽妃心情好,自然对下人的态度都好了起来。

    “你这臭丫头......”丽妃照着镜子,对自己如今的状态,是十分满意的。

    “雪柳,陛下昨日可是去了她那儿?”丽妃没想着自己能留住景熙帝一夜,就想着能让这俩人,生出些嫌隙就好。

    “娘娘,陛下昨夜从娘娘宫里出去,就直接回了养心殿,根本没去惜贵嫔宫里。”

    “哦?竟是这样?”丽妃捂着嘴笑出了声,心道,没想到这骆夫人给的计策居然这样厉害。

    “是啊娘娘,没准啊,那惜贵嫔就此会直接失宠了呢。”

    丽妃嗤笑了一声,然后极小声道:“那可就没意思了,她要是这样是失宠了,那本宫这一胎还怎么“死”在她手上?”

    雪柳一听丽妃的话,先是一愣,然后道:“娘娘这么快就有了主意?”

    丽妃笑着点点头道:“大概是有了些。”然后在雪柳的耳边,把自己的计划,轻声说了一遍。

    雪柳又些吃惊道:“那万一陛下不相信怎么办?如果惜贵嫔向陛下说不是她做的怎么办?”

    丽妃瞪了她一眼,“笨,想要万无一失,就得让这惜贵嫔也得相信,就是她自己害本宫没了孩子。”

    ·

    24.同情

    024

    自从丽妃怀孕以后,景熙帝整整三天都没有踏入过后宫一步,好似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盛公公看着景熙帝这两天日渐消沉的样子,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于是今日特意喝了两口小酒才来值班,借着酒劲,壮着胆子,轻声地问了一句:“万岁爷,咱今个儿,要不要去惜贵嫔那儿?”

    景熙帝听完,知道定是这几日自己的反常,让这老家伙上了心。

    上了心,就又开始琢磨自己的床榻之事,他犹豫了半响,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沉着声音,道了句,去沈婕妤那儿。

    沈婕妤自从那一夜承宠以后,就像是被景熙帝遗忘了一样。所以当这小太监来传,说今晚由她侍寝时,沈安逸简直是要乐疯了。

    她赶紧细心地开始梳妆打扮,差点没将自己衣橱里的衣裳全掏出来。

    梳妆完毕,她坐在烛光灯底下,期期艾艾地等着景熙帝的来临。

    景熙帝今日从养心殿出来,由于心烦得很,也就没叫其他人伺候,准备独身前往凝月殿。

    太阳落下,落日的余晖照映在他曾日日走的小路上。这金灿灿的光,将他一个人的身影拉的老长。

    不知他是走了神,还是习惯使然,只是等他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灵惜殿门口。

    看到自己走到这个地方,他不禁低头轻笑,自己贵为一国之君,难道竟是这般不争气么。

    他在这门前踌躇了足足一刻,然后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一般,转头就又向凝月殿走去。

    心下还暗暗想着,只是为了冷静几日罢了,怎可这般?萧景之,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吗?

    沈安怡一身淡紫色的彩洛裙,哪怕现在到了秋天,傍晚的风已是冻人,她还是坚持穿着纱裙,翘首以盼。

    景熙帝身着藏蓝色的长袍,在这夕阳光影的照耀下,将这长袍上的镶金龙纹照的若隐若现。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踏进了她的院子,深邃得仿若星辰般的眉眼,如刀削一般直挺的鼻子,配上那又些绝情薄凉的嘴唇,哪一处,都好像是老天爷的厚爱。

    她就这么痴痴地望着他,好像望着那九重天上的仙人一般。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是她此时唯一能想到的一句话。

    哪怕他今日不是帝王,就是这周身上下芝兰玉树,清贵如尘的气质,应该也会叫无数女子趋之若鹜吧。

    这么想想,她沈安怡栽到了他的身上,也不算是很没出息。

    沈婕妤膝盖一弯,朝景熙帝得体地行了礼,温温柔柔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景熙帝看了一眼她已经明显冻红了的脖颈,缓缓道:“外面冷,进屋吧。”

    一句话,叫沈安怡受宠若惊。

    他竟然会因为自己穿的又些少而担心吗?

    一句关心,让沈安怡不禁想起了以前做沈府大小姐时衣食无忧的日子。

    往年的这个时候,她应该早早就换上了母亲为她准备好的毛皮大麾。而不是向如今这样,能为了让他多看自己的一眼,竟还穿着夏日的纱裙站在外面。

    想到这,她不禁更是下定决心要得到圣宠,否则......她堂堂侯府嫡女,简直就是在给家族丢脸。

    沈安怡这精心挑选的彩洛裙,设计十分特别。两侧的腰间分别有两条丝带,这丝带只要轻轻一拽,那里面的棉纱就都会脱落下来,只剩下外面的薄纱。

    陛下好不容易才来了她这一次,她今日哪怕是要使出浑身解数,也定要博得圣眷。

    如果她表现的好,兴许......他也能留宿在她这。

    沈安逸慢慢地走向前,萦绕在景熙帝的身侧,微微侧着身子给他斟茶,“皇上,臣妾这就这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知道皇上来了,臣妾特意为您冲的,您先尝一尝。然后......再不妨猜一下这辅料用的是什么啊?”

    景熙帝手握着茶杯,无心回答她的问题,就随意地喝上了一口。

    无滋无味。

    “皇上?您可否尝出来了?”沈婕妤看着皇上喝了一口,并未回答,于是又问了一次。

    他兴致不高,她看的出来。

    于是她也不再继续询问,而是在一旁像解语花一样地耐心道:“这茶啊,是西湖龙井没错,但是若是和普通的西湖龙井相比,就不大一样了。皇上若是自己闻一闻,定能发现这茶中啊,弥漫着一股香气。”

    沈安怡不愧为京城第一才女,哪怕是景熙帝现在根本无心于她交谈,都还是再次举杯闻了闻。

    嗯,是有股香味。

    景熙帝没开口,便那眼神扫了她一眼,示意她可以继续说了。

    沈安怡紧张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西湖龙井里还参杂着自己平时秘制的熏香。而自己这熏香,则是由多种水果的果实制成,哪怕喝下去也无碍的。所以这香味啊,其实是她的体香。

    沈安怡先是闭口不答,感觉像是在卖关子,而后又挪动了步子,在离景熙帝的距离不足三寸的时候,沈安怡两只手,掐在那盈盈一握的腰间,又轻轻一拽,同时拉下了腰间的丝带。

    里面的棉纱“唰”地一下就落在了地上,此时此刻,她的身上和“未着寸缕”无甚区别。并且,这女子曼妙的身姿在一层薄纱的遮挡下,仿佛看得更加清晰了。

    或者说,更加诱惑了。

    沈安怡看到景熙帝明显愣住的眼神,于是越发地大胆了,她媚声道:“皇上,这答案,是女人香。您闻闻,看看对否?”

    说着,沈安怡又高高举起了双手,轻轻摆动着臀部。

    她年幼时曾不小心撞见过她父亲宠幸府里的姨娘,她记得那个最得宠的孙姨娘,摆的就是这样的姿势。

    她还记得,他父亲在看着孙姨娘摆出这样的姿势后,那像饿狼一样的目光。那时起,她就知道,她娘那般端庄大方的样子,也只能换来和父亲的相敬如宾罢了。

    景熙帝看着沈安怡,若是说心里没有波澜,那便是伪君子。

    这放在以前,沈安怡此举,定是要飞上枝头了。

    可是今日,景熙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既是张不开嘴说些什么,也不愿伸出手去做些什么。

    这般“良辰美景”,竟还是辜负了。

    许是这姿势和着装实在是太过了,沈安怡被自己羞了个大红脸。

    她都放下身段,这般取悦他了,他怎么还可以这样无动于衷?若是为了冷落她,他还来她宫里做什么?

    沈安怡这般羞人的姿势,没坚持多久,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掩面而泣。

    一边哭哭啼啼,一边偷偷瞧着他,打量着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这一瞧,她火热的内心,被景熙帝冷漠的眼神,尽数熄灭。

    若是再仔细看,她好似还能看到有一丝......同情。

    呵,同情。

    景熙帝看着坐在地上的沈安怡,许久未言。

    半响,他捡起地上脱落的棉纱,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肩上,只留下一句,“天凉了,多穿些。”就走了。

    沈安怡以为熙帝彻底厌恶了自己这番举动,一整晚都在惴惴不安。

    可谁知第二天,凝月殿就接到了圣旨——晋沈婕妤为正三品昭仪,另赐封号文。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如今可是昭仪娘娘了,不仅如此,陛下还特意给了娘娘您封号呢,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羡慕娘娘您呢。”罗儿谄媚道。

    沈安怡则只是苦涩地笑了笑,这景熙帝一个巴掌一个甜枣的,当真是把她耍着玩儿呢?

    什么时候,她堂堂侯府嫡女,要和那些毫无身份的贱人做比较了?一个昭仪罢了,没有什么值得她高兴的,也没有什么值得她炫耀的。

    她既不如那怀有龙嗣的丽贵妃,也不如那“一步登天”惜贵嫔。

    想到那惜贵嫔,她又想起了昨夜里景熙帝那毫不掩饰的同情目光,她就更是恨的牙根痒痒。

    她恨不得,活剥了傅兮的皮。

    昨夜里,哪怕景熙帝什么都没对她做,她也能感觉到,他是有反应的。那儿都有了反应,也不肯碰她,那只能说明一点。

    他没准就是为了那个贱人呢。

    沈安怡的目光落在了她的首饰匣上。

    她那首饰匣下,可是压着一张秘密的纸条。她不管那是谁投递给她的,她只需知道,也有人看不惯那傅兮就好。

    我的好陛下,谁同情谁,还都不一定呢。说来,臣妾也怪同情你的,您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却早就差点成了宋公子的未婚妻。

    您要是有天知道了这俩人还又些什么?

    会不会很开心呐。

    25.手段

    025 □□

    丽贵妃自从“怀了孩子”,心情就变得无限好,就连今日沈安怡得了封赏,都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心情。

    “娘娘,陛下好不容易不再去惜贵嫔那儿了,怎么又去了旁人那儿?”雪柳一边伺候丽贵妃洗漱一边道。

    丽贵妃随即嗤笑,“这位沈昭仪可是靖安侯的嫡女,位份本来就不可能一直被压着。不过,就是她晋封了,本宫也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雪柳知道丽贵妃心里,想必只把那惜贵嫔一人当成了劲敌,所以也未再言语其他。

    丽贵妃心情好,从语气上都能感觉到那浓浓的愉悦。

    “雪柳啊,你说那惜贵嫔这两天在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进,是不是又些委屈她了?”丽妃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笑开了花。

    半响,丽贵妃又开口道:“你去传本宫话,就说本宫身子不便,实在闷得很,想找几位姐妹叙旧......然后立即去通知那沈昭仪,惜贵嫔前来见本宫。哦,对了,再把那安昭仪,刘淑仪等人都给本宫叫来,至于那些个未承过宠的,和陛下都叫不上来名字的,就不必叫了。”

    雪柳知道,丽贵妃娘娘能说这番话,定是另有了什么主意,所以一刻也没耽误地就把话传到了。

    若是前阵子,傅兮定是想要婉拒的,但是现在,她确实是没有这种底气。

    先不说景熙帝已经几天一直都没来过她这,就说这怀着孕的丽贵妃,现在谁敢得罪她?

    丽贵妃本就受宠,现在又怀了皇嗣,一旦诞下皇子,那便是皇上第一位皇子。

    皇长子的地位历来就是至高无上的,这丽妃有了孩子傍身,只怕这后位,也很快就是她的了。

    傅兮知道自己定是这丽贵妃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得罪了她,只怕自己这处境,就更加艰难了。

    傅兮没心情打扮自己,一身素衣,外面随意披了一件深色的大麾,就连头饰,都只是一个极为简单的白玉簪子。

    她没有别的想法,就是希望这位丽贵妃娘娘,能把她当作小透明就好。

    桃花看着自家娘娘的穿着,连叹好几口气,她自然是知道主子是想要低调些,可是......纵然是这般素净的穿着,却依然掩盖不了那让人无法忽视的天资绝色啊。

    仿佛她只要远远得站在那里,就已经让许多人自惭形秽了。

    ......

    傅兮到了凝芳殿的时候,已经听到有人已经开始奉承这位丽贵妃了。她无心出头,就简单了说了句恭喜,问了安,就落座了。

    丽贵妃微微抬眸,就看到了傅兮那张素净的小脸。

    呵,未施粉黛也这般勾人,本宫当真是没小瞧你。

    丽贵妃的肚子还未隆起,就见她双手一直覆在肚子上,好似在告诉所有人,她肚子里面,有一个大大的金疙瘩。

    丽妃见傅兮人来了,仿佛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便扶额开口道:“诶呦,今日真是辛苦各位姐妹来陪我了,你们也知道,本宫自从有了身子,便什么都做不了了,就是想要伺候陛下,都是有心无力......”

    说到这,特意又顿了顿。

    丽贵妃笑意不减地望着沈昭仪道:“不过啊,多亏了有沈昭仪和各位姐妹在,要不然呐,本宫都又想给陛下再选一次秀了,你们也知道,陛下向来又些......喜新厌旧。”

    这句话,基本是扎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今日到场的嫔妃,虽不过七人,但都是得过圣宠的人。

    丽贵妃看着在坐的各位都没接话,于是微微抬眼递给了刘淑仪一个眼神。

    刘淑仪可谓是丽贵妃的跟班,不仅连父亲都在礼部尚书底下干活,就连她那两次微薄的恩宠,也都是来自于丽妃的举荐。

    所以丽妃说什么,她就附和什么。

    “娘娘,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丽贵妃笑着回,“你说。”

    刘淑仪红着脸,慢慢道:“妾......也想为娘娘分担,只是陛下从不来妾这,所以妾也不知道能为娘娘做些什么......”

    丽贵妃看着刘淑仪,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人呐,只要上道,就还是有活路的。

    丽贵妃捂着嘴笑着道:“今日来的都是最亲的自家姐妹,彼此也都别藏着掖着了,那大家就大方说说,皇上喜欢什么,这样咱们姐妹之间,也好共同努力,服侍好陛下。”

    此话一出,在做的各位,都是一懵,就连傅兮也没弄明白,这丽贵妃娘娘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丽贵妃此时果断地看向了安昭仪,这位安昭仪来自西域,性子乃是十分奔放。

    若是她一个出来说,再好不过。

    “安昭仪,本宫记得陛下以前常和你在一处,不如你先来说说,陛下的喜好?”

    安昭仪当年,可谓是风光无限,就算早已不受宠了,可是还有一份骄傲在。

    如果今日这丽贵妃没有怀着皇嗣,她是定要怼回去的。

    可是现在,她却不能这样做了。

    既然丽贵妃有意奚落自己,那她不如好好恶心恶心她好了。

    安昭仪面带红晕,缓缓道:“陛下原先和妾在一起时,当真让妾想起了那些在草原上勇猛的皇兄们。”

    “娘娘也知道,妾长在西域,在西域时常有传闻,说中原的男人力气小,身量矮。妾也是直到遇见陛下,才知道并不是这样......这陛下,当真是比妾那些皇兄们都要威武。”

    丽贵妃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安昭仪才不管周围人惊掉下巴的目光,继续道:“陛下还曾说过,妾像是西域的汗血宝马,让他如何骑都骑不够。”

    语毕,就连丽贵妃这般有着“打算”的人,面目都有些尴尬了。

    不过丽妃也不在乎这些,毕竟这安昭仪已经彻底失宠了。

    “陛下这般疼爱妹妹,当真是妹妹的福气,可妹妹还没说,陛下喜欢什么呢?”说话的是冯淑仪,冯敏阳。

    冯淑仪此人,没有任何背景,全凭借着当年和她孪生妹妹的一曲骄阳舞,才被陛下选进了宫。

    而坐在她身边的另一位淑仪,就是她的孪生妹妹,冯梦阳。

    丽贵妃看着这几位失了宠的嫔妃,全都进入了状态,不禁更加激动了,恨不得拍手叫好。

    丽贵妃此人太懂得女人之间的心事了,她知道,她们为了这面子,哪怕是景熙帝根本没做过的事,今日她们也都会编造出来。

    就如她都算好了,安昭仪会如何来反击自己。

    而这一切的一切,不论她们会说些什么,都刚好合了她的意。

    惜贵嫔,你且好好听着。

    安昭仪看了看这对卵生姐妹,心底里更是嗤笑一声。

    只怕这两个,都是些连自己都不如的“玩物”罢了。

    安昭仪深吸一口气,对着丽贵妃的眼道:“陛下勇武,有时手上还会用些力气,发泄到妾身上,妾记得陛下曾说过,不许躲。”

    说到这,丽妃的脸终于变了变。

    原来,景熙帝这“特殊喜好”还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有过,不过这样甚好,若没有拿出些真东西,恐怕镇不住这位惜贵嫔......

    安昭仪这番话,简直是打开了话匣子,让各位姐妹都含着羞,三言两语地说了起来。

    刘淑仪说,陛下不允许人上前吻他。

    冯淑仪说,陛下喜欢她跳舞。

    最后连沈昭仪都扭扭捏捏说了一句,陛下不喜旁人出声音。

    只有傅兮,从头到尾,一句话没有讲。

    因为她......简直要吐了。

    傅兮脸色微微泛白,她真的是不知道,在如此封建的时代,这些个后宫嫔妃居然会聚在一起讨论这些?

    尤其,还是一群女人和同一个男人的事。

    不论她们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

    都够她吐上一年的了。

    听完她们这些话,傅兮突然明白,这丽贵妃叫她是来干嘛的。

    不就是来恶心她的么。

    知道他是帝王,女人多是一回事,可知道这些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次傅兮终于承认,这丽贵妃的手段确实是高。

    至少她现在,回想景熙帝小心翼翼吻着她的表情,都让她感到,分外......

    恶心。

    只不过,傅兮还是低估了丽贵妃的本事,因为在这个时间点,景熙帝应该已经快到了。

    丽贵怀了孕,自然了多了许多特权,至少她可以找人通报盛公公叫陛下有时间来看看她。

    她的时间估计的很是准确,就在沈昭仪讲完那句“皇上不喜旁人出声音”后,景熙帝准时推开了门。

    丽贵妃不怕傅兮生气,就怕她不生气。

    如果她怀了皇嗣还不足以让她生气,那这“各式各样”的□□,总该让她又些反应了吧。

    更何况......她压根儿就没给她冷静的时间。

    26.自尊

    丽贵妃不怕傅兮生气,就怕她不生气。

    如果她怀了皇嗣还不足以让她生气,那这“各式各样”的情-事,总该让她又些反应了吧。

    更何况......她压根儿就没给她冷静的时间。

    景熙帝推开门,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的双眸。

    四目相对,傅兮更加忍不了了。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坛子,而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就如同往她的坛子里注水。

    如今,水满则溢,她也,无需再忍。

    傅兮看了看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低笑了一声,然后冲着丽贵妃道:“丽贵妃娘娘,陛下此刻前来,想必是有事找您的,那妾就不多留了,先走了。”

    从景熙帝推开门开始,就连怀着孕的丽贵妃都福了身子请安,唯有傅兮,全程无视了这位尊贵的帝王。

    丽贵妃虽然低着头,但是嘴角却不可抑制的勾了勾。

    看,还是忍不了了吧。

    傅兮平视前方,优雅得体地向门前走去,除去最开始的对视,就再就没看过他一眼。

    就在傅兮要走出去门的时候,景熙帝不由自主的拉住了她嫩白的手臂。

    “你去哪,你难道没看见朕吗?”

    他刚刚多少听到了一些里面的动静,所以面对她,心不禁还是有些慌的。

    不过再慌,他也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帝王,这冷漠又低沉的嗓音,向来都是他情绪的□□。

    肌肤碰撞的一瞬间,傅兮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甩开了他。

    她从来没用如此嫌弃的目光看着他。

    也没有用这么大胆的语气和他讲过话。

    “恶心。”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这惜贵嫔,不是疯了吧。

    “你说什么?”

    她平日里温柔如水的双眸,好似一下子撒上了彻骨的寒冷。

    她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你恶心。”

    说完,她又开始向前走。

    冯淑仪胆子最小,吓的立即拉着妹妹跪倒了地上,就连一直自视甚高的沈安怡,都被傅兮此举吓傻了眼。

    这屋内仿佛瞬间结了一层霜,冻的每个人都不敢抬头,不敢直起腰。

    她怎么敢,如此和陛下讲话,难道是不要命了吗?

    “傅兮!你给朕站住!你是不是以为你是太师之女,所以朕不敢罚你?!”

    丽贵妃知道,此刻她必须得站出来了,毕竟......她可是陛下的解语花啊......

    “皇上,臣妾肚子疼......”

    帝王盛怒之时,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他就像根本没听见丽贵妃的声音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傅兮。

    傅兮看着这惺惺作态的丽贵妃,更是对眼前的一切,都没了耐心。

    她不是自以为是这宫中第一宠妃么,那今日她就要让她知道,她费尽心机争的,都是她傅兮不愿再要的......

    傅兮的双目就在他的注视下,转瞬蓄满了泪水。

    她抬手抚弄了一下两鬓的碎发,直勾勾地盯着景熙帝的目光,又用和刚刚截然不同的语气道:“那景之哥哥打算,如何罚我?”

    一位泫然欲泣的绝色佳人,怎么看,都看出了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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